咚....咚....咚...咚.......
一聲聲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檢查室里,節律整齊,每一聲都清晰可辨。
檀健次握著小不點的手坐在床邊凝視著她的眼睛,他耳邊響起胎心跳動的聲音。他仿佛能透過這簡單的聲波,感受到孩子頑強的生命力,以及那份與他血脈相連的奇妙聯系。
他眼里的深情與心疼沒有絲毫掩飾,直白而徹底。那雙容納無數溫柔與愛意的雙眸,此時映照著她一人。
今天迎來12周到醫院建卡的日子,檀健次陪著王念安進到B超檢查室做NT檢查。這是他第一次聽見胎心的聲音,當聽到擴音器里面傳來第一聲寶寶的胎心跳動音。那聲音,如同生命之初的鼓點,清晰而堅定,敲擊在他的心田。
檀健次的心臟猛地一顫,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全身,眼眶竟不由自主地濕潤了。當即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侵入全身,浸透四肢百骸,直達心房。
“準爸爸,感動的呦。”
站在床邊的李師母見到檀健次眼眶微紅的模樣,笑著打趣他。李師母是老班的夫人,北京著名三甲醫院的心血管外科主任。
前段時間聽錢師母說王念安又懷孕了,想到她上次生產時的不順利,干脆讓她來協和建卡,她在這邊有不少熟人和學生方便照顧著點。
“媽媽這么漂亮,寶寶以后肯定也很漂亮。”
正在做檢查的醫生聽見李師母的話,連忙笑著附和。作為李師母的學生,老師站在她身后做檢查,她心里不免有點緊張。老師很少親自帶著人“走后門”,她的目光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病床上的女生,剛開始還以為是老師的兒媳婦,結果卻不是。
女生的美貌讓人一眼難忘,她好奇準爸爸的模樣,但是對方戴著帽子和口罩坐在床邊,除了帽檐什么也看不見。
檀健次聽見李師母和旁邊醫生打趣的聲音,連忙抹了抹眼角。眼睛中其余的情緒褪去,亮晶晶的雙眸里只余下笑意。他回頭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李師母,隨即轉頭看向小不點,溫柔地問道:“有沒有那里不舒服?”
“沒有。”
王念安躺在病床上笑盈盈地看向檀健次,自從得知懷孕后,她還真喜提一把國寶的待遇。這段時間,檀健次工作一結束立即往家里跑,只要當晚能回來,不管多晚他都回北京。
事事包辦,事事依著,每天準時提醒她吃葉酸、補鐵補鈣、補DHA,大晚上還不厭其煩去給她買零嘴。他在家她連洗個水果也要被拽著坐下,有時候她跟小狗玩,檀健次的眼神也會變得緊張,生怕小狗突然撞到她肚子。
每次當檀健次扶著她散步的時候,王念安總會看一眼自己平坦的腹部,心里多少有種難以形容的搞笑感。
不僅是檀健次連其余人也是小心翼翼,待遇夸張到連王鶴逸的大嗓門和錢老不怒自威的臉也消失了,一個變成輕聲細語,一個變成慈祥老頭。每次兩人標志性動作一出來,立馬被拍,錢師母和表嬸總是提醒他們---胎教!
家里人吃飯也是按照她的口味為主,她孕吐不愛吃的東西,餐桌上沒有,廚房里更是連個影子也見不到。
卿兒得知自己要有弟弟后,連抱抱也不讓她抱了,每次和她玩都翼翼小心避開她的肚子。
她和檀健次剛開始還擔心卿兒會不會吃醋或者心里不舒服,畢竟卿兒早慧再加上現在二胎家庭偏多,卿兒幼兒園同班同學幾乎全是二胎家庭。
“媽媽,你放心,弟弟出來后,我一定像你對待舅舅一樣對待他。”
告訴卿兒她要有弟弟或者妹妹時,她的第一句話便給寶寶判定了性別和待遇。
后面卿兒悄悄告訴舅舅,自己很想要一個弟弟。她想要一個像舅舅一樣的弟弟,弟弟能像舅舅對待媽媽一樣寵著她,她也會像媽媽愛護舅舅一樣愛護弟弟。
當時王鶴逸凝視著卿兒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那雙眼睛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和他姐一般無二,陌生是因為眼神里全是天真快樂,一點沒有他姐當時的惆悵。
兒時兩人手牽手奔跑在山野的畫面,驀地出現在他腦海之中。她的笑臉,他的笑臉,一高一矮兩道人影,山野之間是他們的清脆笑聲。
“那卿兒要練練武,不然你可護不住弟弟。”王鶴逸寵溺地點了點卿兒的眉心。
原本是無心的話,沒想到卻引起了卿兒極大的興趣,立即拉著舅舅去給她報武術班。王鶴逸想著侄女只是隨便玩玩,他找身邊好友問了一圈找了一家品質和安全有保障的跆拳道館,當天給卿兒報名。
錢老想著乖孫強身健體練習武術是件好事,非常支持。每次當錢老和表叔帶著卿兒去上課,他們站在玻璃窗前看著同階段沒有武術經驗的小孩子一起訓練,看著卿兒虎頭虎腦跟著教練一起做動作的模樣,兩人的嘴角止不住上揚。
現在卿兒是家里最忙的人,每天上完幼兒園還要去練習武術和跳舞,回到家還要纏著太爺給她講題。長輩們心疼卿兒太小,想讓她多玩玩,可卿兒對這兩樣有著濃厚的興趣。住持太爺在道觀,她要放假才能回去跟著太爺學習太極劍,爸爸忙著工作又不能天天在家教她跳舞,她覺得現在在外面學習挺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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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卿兒輪流在每家玩,她最喜歡去干爸家,因為每周五媽媽和叔叔們都在干爸家。她周六上午過去可以見到他們,爺爺奶奶還會給她講各種故事,有些枯燥泛味的故事也能被爺爺講得生動有趣。
檀健次現在瞧著卿兒哼哈哼哈練武術的模樣,心里擔心老二出生會不會被他姐薅頭發?后面一想,薅就薅吧,反正這么多年王鶴逸的頭發也沒禿。
“好啦,寶寶很健康。”
醫生的話宣告著本次NT檢查結束,她望著眼前的年輕夫妻,心里有點羨慕兩人恩愛的樣子。從剛開始進來,準爸爸小心扶著準媽媽躺下,全程陪在身邊,此時準爸爸還貼心地蹲下幫準媽媽穿鞋。
“哥啊,我自己還沒手殘呢。”王念安覺得自己現在除了工作的時候還有點人樣,其余時候完全是被當成廢物養,這待遇好到她有點難受和吃不消了。
“誰讓你一天天不拿自己當孕婦。”
檀健次抬頭看了一眼小不點,繼續低頭細心幫她扣好鞋帶。看著她腳上的淺口單鞋,只有他家的孕婦換鞋要靠藏鞋。小不點夏季單鞋全是高跟鞋,鞋跟一個比一個高,鞋跟一個比一個細,如果不是他把鞋全部給她藏了,她還不愿意換,非說她自己沒問題。
“偶爾也要被你說成經常。”
王念安撅著嘴鼓著腮幫子,眉眼彎彎望著蹲在地上檀健次,眼里的甜蜜笑意快要溢出來了。哪有他說的那么夸張,她也有平底鞋,只不過想著時不時出差和前幾年當的野人,總是忍不住想多美一會。
“你們等會再恩愛,我們先出去。”
趁著檀健次洗手的空隙,李師母轉頭與學生耳語幾句后扶著王念安往外走。以前她得知王念安找了一個男明星,心里的想法和老伴一樣,擔心她顧著看臉其余什么也沒看。后面聽到錢老夫婦的講述和這些年與檀健次的接觸才慢慢轉變想法。
王念安和謝遠是老伴那些年從教生涯中最為難忘的兩名學生,現在也是他所有學生中最為得意的學生,不止因為他們的成就,更源于他們的品行和他們的敬仰。
“李師母,你老別客氣啊。”
王念安見李師母要扶自己,立即反手扶住李師母。她現在一馬平川的腹部,讓接近六十歲的李師母扶自己,夭壽啊!
“李師母,我來。”檀健次洗完手轉身立馬扶住小不點另一側,三人干脆并肩而行,誰也不客氣。
屋外等待的表嬸和檀媽媽與錢師母,見到三人出來趕緊迎了上去。王念安從查出懷孕到現在,孕吐一直沒結束,還厭油不喜吃葷腥。家里人擔心她營養跟不上,天天著急,想方設法讓她吃些東西。
“淑儀,安安檢查結果怎么樣?”
錢師母走上前便拉著李師母詢問,雖然知道安安第一次懷孕也不顯懷,可現在三個月一點肚子也沒有,她也不免有些擔心。
“老姐姐,你放寬心吧,好著呢。”李師母隨即在錢師母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王念安瞧著錢師母疑惑的神情逐漸變為驚喜,嘴角也咧起來了。微微一想,她猜到了剛才李師母和她學生說的是什么了。
她扭頭看了一眼檀健次,見他目光盯著自己的腹部,溫柔的眼神閃爍著擔憂。哎,三個月了,他怎么還沒從當爹的驚喜中出來?現在連個胎動也沒有,他晚上抱著自己偶爾要來一句:“安安,我怎么感覺寶寶動了。”
“安安,你說她(他)現在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寶寶乖,我是爸爸。”
晚上兩人獨處時,檀健次老是樂此不疲對著她腹部說話,說要讓寶寶提前熟悉他的聲音。每次她總要調侃他,寶寶現在對外界沒有感知,他說話寶寶也聽不見,奈何檀健次樂在其中。
“李師母,買粉紅色衣服行不行?”
王念安見到李師母和錢師母咬完耳朵,立即開口。再不開口,她擔心其余三個人要急死了。她在家是國寶的待遇,但也跟國寶一樣,圈養!
家里人擔心她突然暈倒,24小時沒離開過人,檀健次出去工作晚上不在家,他老妹成了陪睡人員。
對于這點來說,王念安emo.............
其余三人聽到王念安的話,眼神中立馬浮現期待。檀健次對于男女無所謂,可對于寶寶的性別還是充滿了好奇。
“你這個鬼丫頭!”李師母和錢師母聽見王念安的話一愣,隨后相識一笑。李師母笑著點了點王念安的小腦袋,難怪老伴經常說她鬼精靈,她比鬼精。
王念安配合性歪了歪頭,巧笑兮兮,俏皮地看著李師母,嬌俏清脆的聲音宛如甘泉清甜:“李師母,讓我猜猜咯,我猜應該買藍色的衣服。”
錢師母和李師母聽見王念安的話,眉頭舒展,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線。錢師母并沒有立即回答安安的話,而是轉頭看向表嬸和檀媽媽,笑瞇瞇說道:“這下卿兒可得高興好幾天咯。”她乖孫上次跟著她去祈福,人小鬼大跪在蒲團上,小嘴念叨著要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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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媽媽和表嬸聞言立刻笑得合不攏嘴,檀健次一時沒反應過來,卿兒高興?卿兒哪天不高興?她媽是土匪頭子,她是她媽手下的小土匪,隨時隨地打劫。
他見到媽咪喜笑顏開的模樣與小不點狡黠的眼神,恍然大悟。此時大家的目光紛紛看向他,他難為情當做沒看見,當做沒聽懂,自顧自看著小不點的腹部。
閃爍笑意的眼眸與口罩下不經意揚起的笑容透露出他的好心情,男女不在乎,但是好事成雙---好。
王念安見到靦腆的孩子爸,笑著牽住他的手朝醫院外面走。路上幾位老人開始激動地討論,從孩子的衣服到月子再到帶孩子又引發新一波的各抒己見。
“好啦,奶奶們,我弟過來了。”王念安站在醫院停車場見到不遠處開過來的車輛,連忙喊停幾位奶奶。
檀媽媽見狀立即結束話題,笑著招呼其余幾位趕緊上車。今天她兒子和兒媳婦可還有大事要辦,那是一點不能耽誤。
“姐,晚上記得回家吃飯。”王鶴逸搖下車窗,沖著站在外面的他姐大聲喊著。現在他姐那口味,他怕她在外面吃飯被老板打,辣椒油不要命的放。
上次在家她想吃面條,端上來的麻辣小面,立馬又被她往面里加了幾勺辣椒油,每根面條上裹滿了辣椒,看得家里人頭皮發麻。
家里的青椒醬這些辣味醬已經成箱成箱買了,每次吃飯不管吃什么都要放辣椒醬,著實戰斗力驚人。
“記得,記得。你開車慢點哈。”
王鶴逸今上午才回北京,讓他回家好好休息,他非要來醫院看一眼。
“姐,我剛才順路買了奶皮子酸奶,你可別買了。”王鶴逸見他姐要轉身了,趕緊又提醒一句。人家是酸兒辣女,他姐是重酸重辣,啥也沒放過,肚子里到底懷的啥?
“好勒,我的大管家。”
王念安對著王鶴逸揮一揮手,趕緊拉著檀健次走向另一輛車。她現在的活爹太多了,個個以為她一孕傻三年,個個啰哩吧嗦。
王鶴逸.............他要是再不管家,他姐真要飄到天庭上了。
他望著檀健次眼含笑意扶著他姐,心里冷哼一聲,他姐松口了,今天檀健次可得多笑!
“慢點啊,我的祖宗。”
檀健次見小不點越走越快,連忙把人牽住。謝遠前段時間給他打預防針,說小不點懷孕堪比炸彈。他如今算是見識到小不點懷孕的威力了,完全沒把自己當孕婦看待,該干什么干什么。
檀健次警惕地左右環視一圈,隨后扶著小不點上車,等她安穩坐好后立即走向駕駛室。
“喝點酸奶。”檀健次把酸奶撕開遞給小不點,然后上手幫她系好安全帶。
“哥,我自己可以噠。”王念安一邊吃著酸奶,一邊享受著自己的特殊待遇。這待遇享受太久了,她有點吃不消。
檀健次聽見小不點語氣中的嬌嗔,斜眺一眼,小不點但凡有點孕婦的意識,他也不至于拿她當卿兒對待了。懷著孕該熬的夜,一點沒少,孕吐天天吃得又少,忙起來連藥片也顧不得吃。
腦回路也是清奇到離譜了,她每天充滿了奇思妙想。前幾天因為月亮不圓,站在窗邊委屈一晚上,嘀咕著月亮為什么還不圓?有時候本末倒置,讓卿兒晚上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卿兒還其樂無窮,沉浸在給媽媽講故事的快樂中。
“吃完酸奶再記得把復合維生素和鈣片吃了。”今天小不點空腹抽血,大早上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今天試著喝點牛奶?”檀健次見她酸奶快吃完了,拿出一盒牛奶準備插好吸管遞給她。
王念安見他要給自己喝牛奶,趕緊拉住檀健次的手,沖他搖頭:“不要啦,不喜歡。”
“我喝。”檀健次無奈地看了一眼小不點,依舊把牛奶插上吸管,自己喝。
小不點懷孕能吃酸奶喝不了牛奶,雞蛋、魚類、海鮮更是完全不碰,特別是魚類和海鮮,做好端上餐桌看一眼立馬吐。肉類也吃的少,偶爾吃點也是火鍋或者麻辣水煮的做法。
情愿天天喝粥吃咸菜也不愿意多吃點肉類或者滋補品,上次喝了一口燕窩吐了一天,用她的話說:“想起那口感也想吐。”
“還想吃點什么?”檀健次接過空掉的酸奶盒,丟進垃圾袋,隨即細心地將垃圾袋系好。
王念安想起剛才路過醫院大門,看見的蒸玉米和烤紅薯:“嗯~想吃玉米。”
“好,等會出去買。”檀健次說完又再次提醒小不點吃藥,還不忘把礦泉水擰開遞給她。。
“哦~”王念安打開儲物箱看了一眼里面的瓶瓶罐罐,誰家好人隨處可拿藥片呀。不僅檀健次車上備著一套藥品,他家、她家、辦公室、他包里、她包里也有。
檀健次明面上慢條斯理啟動著車,心里想著等會要辦的事情,恨不得立刻飛過去了。等到小不點吃完藥才穩穩將車開出停車場,他開車時余光隨時注意著小不點的臉色,擔心她暈車或者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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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明天我要和劉婷要帶卿兒去東四玩。”
正在開車的檀健次驀然聽見小不點的話,轉頭看了一眼,心思微微流動。“你們兩人嗎?”東四街雖然不如南鑼鼓巷和前門大珊欄那邊人多,但是挨著王府井,他擔心小不點由著性子跑到人多的地方去了。
“嗯,我們兩人,劉婷要帶她閨女。”今天星期五,她專門出來辦事和產假。明天劉婷想在美術館附近給她閨女看看補習班,她也剛好帶卿兒去東四吃吃美食。
兩個人帶兩個孩子?檀健次無奈地看了一眼小不點。卿兒現在正是好奇心最重的時候,每逢周末像個外地游客一樣,輪流拉著她爺爺奶奶、太爺太奶、姥爺姥姥、舅爺舅奶到處溜達。
國博也要逛成每月一游了,大大小小的博物館已經去了個遍。可憐幾位老人跟在小特種兵身后,每次出去一趟要緩兩周才能緩過來。
之前卿兒拉著王鶴逸去爬長城,差點把王鶴逸累倒在上面,嘴里也只剩下喘氣。王鶴逸說卿兒從北一哼哧哼哧地往上爬,還不愿意坐纜車,嘴上吼著“不到長城非好漢!”卿兒吼著吼著吼到人跡罕至的北十二樓,累得他在后面腿肚子發軟。
“要不,明天讓謝遠陪你們去?”
檀健次想著那邊的人流量還是不放心,擔心小不點磕著碰著。現在北京的學校逐漸開始放暑假了,馬上又要面臨旅游旺季了。
“嗯,我等會給謝遠說一聲。”上次檀健次陪著自己出去逛街看電影,差點被粉絲認出來。王念安也是對粉絲們的火眼金睛佩服,電影院黑布隆冬的環境,僅露出一雙眼睛的檀健次也能被她們發現。
王念安見到前方有賣玉米,連忙示意檀健次停車。她不等檀健次下車,她自己連忙松開安全帶跳下車,迅速買到玉米火速躥回車上。
檀健次...............“安安,咱們慢點,慢點,慢點啊。”
“好噠,好噠,來吃一口。”笑盈盈的王念安把玉米遞到檀健次嘴邊,她這一胎比懷卿兒時好多了,她跟大家說了好多次不要過度擔心,擋不住大家杞人憂天。
檀健次低眸瞧著黃燦燦的糯玉米,小不點的一口真是一口。他張口咬了一口,眼前的玉米立即消失,他想咬第二口也沒機會。
他咀嚼著嘴里的玉米,糯嘰嘰的口感,既不過分粘牙,又保留了恰到好處的嚼勁。見到小不點細嚼慢咽吃著玉米的樣子,吃得眉眼彎彎,眼眸里閃爍著笑意。他一邊啟動車輛一邊對著她單挑俊眉,戲謔地說道:“安安,玉米這么好吃,再給我吃一口。”
王念安?他這人怎么還搶孕婦的口糧?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糯玉米,口中的玉米正散發著獨特的甜味,不似糖分的直接,而是源自玉米本身的天然甘美,清新而不膩。
“一口呦。”她肉疼地把玉米遞到檀健次嘴邊,緊張地望著他的嘴,生怕他一口下去,自己的玉米少了一大半。
檀健次瞥見她肉疼的表情和緊張的眼神,心里好笑,故意張大嘴作勢要狠狠地咬一口。王念安此時非常想把玉米拿回來了,全神貫注盯著自己玉米。
檀健次越看越覺得好笑,隱忍著笑意咬了一小口,咬完立即見到小不點猛松一口氣的可愛模樣。“嗯,確實好吃。”一絲絲溫潤的甜香逐漸在口腔中彌漫,Q彈軟糯的口感帶著玉米的甘甜。
“那也沒了。”王念安連忙把玉米拿回來微微轉身,側背著檀健次大口大口啃著玉米,慢一點也怕他再吃一口。
“哈哈哈哈....”
車內忽然響起檀健次爽朗的笑聲,檀健次見到她眼神亮晶晶,嘴里大口吃著玉米,腮幫子鼓鼓的就像是兔子。小不點現在的口味和之前截然不同,口味兩極分化嚴重,嗜辣嗜酸卻又愛吃食物的原汁原味。
愛吃些清蒸的粗糧、水煮的蔬菜、麻辣的拌菜、拌面、酸溜溜的糖果和酸奶。以前愛吃的川菜湘菜、涮鍋、燒烤等卻不怎么碰了,總說太油了,今年更是連小龍蝦也提不起興趣。
聽見檀健次笑聲的王念安............他嘲笑自己吃玉米?孕期的情緒好難控制,開心的時候連空氣也是甜的,難過的時候覺得極度難受委屈。
這時,王念安瞧著自己手中的玉米也不香了,心里知道是孕激素在作怪,可是情緒說起就起,一點不受她的控制。
落淚的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掉落,迅速而堅決的徑直掉落在玉米上,王念安連忙把嘴里的玉米吞咽下去,別過頭看向窗外。
開著車的檀健次余光瞧著小不點遲遲沒有繼續吃玉米,一直望著窗外。“怎么不吃了?”
“不餓了。”王念安委屈巴巴地望著窗外,眼淚沿著臉頰蜿蜒而下。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一絲哽咽,那是情感壓抑到極點的自然反應。她不想哭,心里默念著不哭,可是眼淚忍不住往下流。
檀健次聽見小不點聲音哽咽,見她又不轉身。他趁著前方等紅綠燈時,身體前傾看了一眼,“怎么又哭了。”他連忙把小不點轉過來,心疼地抽出紙巾替她擦拭眼淚。小不點孕期像個水做的寶寶,無緣無故的哭,哭得大家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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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委屈巴巴的王念安低著頭,她自己奪過檀健次手上的紙巾擦眼淚。明明沒什么事情,她這么一哭,她自己也覺得矯情。
“乖,別壓抑嘛,想哭就哭出來。”檀健次不怕她哭,怕她壓抑著不哭。他樂愿她宣泄出來,緩解孕激素帶來的情緒崩潰。
王念安聽見檀健次的話,原本默默流淚變成嗷嗷哭。小不點哭了一路,檀健次聽了一路,耐心的陪著她說話,時不時給小不點抽張紙巾或者遞上水讓她喝點,緩一緩再哭。
檀健次:“你這次因為我笑,哭的?”
王念安:“嗯...我覺得...你..嘲笑..我。”
檀健次:“我是覺得你吃玉米的模樣可愛。”
王念安:“那我..也..不知道..啊。”
檀健次聽見小不點抽泣著說話,斷斷續續哽咽的聲音像極了小奶貓。余光瞧著她小臉哭得泛紅,趕緊把礦泉水遞給她:“那現在知道了,如果心里還不舒服,我們緩緩再哭。”
王念安:“嗯嗯....那我..喝口水再哭。”
小不點無辜地睜著水汪汪的眼睛,雙眸如同清澈見底的泉水,嘴里呆萌呆萌說著大實話。她的模樣讓檀健次嘴角不可控抽動幾下,他緊急抿住嘴角不讓笑聲溢出。隱忍著笑意使得他不敢開口說話,嗯咯一聲連連點頭回應她。
檀健次心里默默給小不點倒數,猜測著可能不出十個數,哭聲會再次響起。
1.......2..........
“哇!”
檀健次.........這次高估了。
直到車輛駛入計算所的大門,王念安的哭聲才消停。她總不能一邊哭一邊和安保人員說話,否則不出一天,整個計算所的人都知道她今天哭唧唧來上班。第一次進入計算所的檀健次,目光中滿滿都是好奇。
北京,一座國際大都市,?承載著千年的歷史風華與時代變遷,更是過去與現代的完美交融。古老的四合院與現代的摩天大樓交相輝映,兩旁的老建筑仿佛寫滿了北京滄桑的歷史和故事,在這里,每一塊青磚古瓦都訴說著過往的故事,每一條繁華街道都映照著未來的光芒。
王鶴逸從后視鏡里瞟了一眼后座的三位“奶奶”們,他姐是獨生子女的身份,多生子的待遇。他朝著坐在副駕的老媽詢問道:“我姐今天檢查怎么樣了?”
他話音剛落下,奶奶們瞬間眉開眼笑又開始嘮起嗑。
表嬸:“好著呢,健健康康。”侄女和侄孫健康,那才是最大的福氣。
錢師母:“你這個當舅舅的,以后身邊要多個小尾巴了。”卿兒帶著弟弟,他這個舅舅估計又要多爬幾次長城了。
檀媽媽:“衣服要抓緊時間重新買了。”卿兒還要好多新衣服沒來得及穿,現在看來是徹底用不上了,總不能給她大孫子穿個花花綠綠的小襖子。
李師母:“買不了多少,寶寶迎風長。”兒女雙全的喜事,輪到誰家都是大喜事,當姐姐的卿兒冰雪聰明,當弟弟也差不到那里去,龍鳳成全了。
王鶴逸............他問了一句話,怎么還讓她們打開話匣子了。
“王鶴逸,還沒恭喜你呢。”
幾位奶奶們正在聊天,錢師母突然拍了拍前方駕駛座的椅背,調侃起王鶴逸。
王鶴逸???恭喜什么?恭喜他又當舅舅了?這事最該喜的還是檀健次。“各位奶奶們,同喜,同喜。”
他笑著說完話,車內立馬響起奶奶們的笑聲。王鶴逸余光瞧著在副駕駛笑得像花兒一樣的老媽?從他姐確定懷孕到現在,還沒笑夠啊?
表嬸見兒子迷糊的樣子,笑著給他透底:“傻小子,你有侄兒了。”
“啥!”王鶴逸一激動差點將車開到另一條道上,他和他姐,卿兒和她弟,這還整上傳承了。王鶴逸想起前幾天看卿兒練武術的陣勢,要不滿月那天送大侄兒高額意外險和壽險?
表嬸瞧著兒子激動,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高興的,別說你高興了,這事大家都高興。”
王鶴逸........說實話,他還真沒啥高興,受罪是他姐,美的是檀健次,他有啥可高興!他已經有了卿兒這個奶團子了,來個臭小子有什么可值得高興!
他心里吐槽面上還要保持著溫潤的笑容,誰讓卿兒也想要個弟弟,權當為了奶團子高興唄。王鶴逸想起今年四歲的卿兒,眼里閃灼著熱烈寵溺的光芒,透露出心里對卿兒疼愛。
奶團子被大家捧著長大,卻沒有驕縱的性格,懂事有禮還會心疼人。上次爬長城給他累到直喘氣,卿兒在旁邊用小手幫他扇風,遞水,牽著他慢慢走。
卿兒唯一讓他頭疼的地方---精力好到過分了!明明才幾歲的孩子,那腳上像是安裝了風火輪,只要遇到周末立馬變成游客,一天能跑三個博物館。
上次楊雪帶著卿兒上午動物園,下午帶著卿兒去前門,用楊雪自己的話說:“她這輩子也沒一次性去過那么多條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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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時間把楊梅竹斜街、八大胡同、大珊欄后面的胡同全逛完了..........卿兒給她干媽逛的腳后跟冒血泡,精力充沛的卿兒晚上還去涮了兩盤鮮切羊肉,晚上回到她干媽家又開始拉著她干姥姥和姥爺在家跳舞..........
全家只有他姐沒受過卿兒精力旺盛的苦,他姐出門比卿兒還像小孩子。出門連水杯都是卿兒背,卿兒路上還要照顧她媽,卿兒跟她媽出去一次,回來總是要感嘆家里其余人的好。
檀健次停穩車趕緊一手松開安全帶,一手把小不點按住:“等著我,你別跳。”他對于小不點剛才上車的動作,仍然驚魂未定。
“看你大驚小怪的。”王念安松開安全帶乖乖坐好,等著檀健次打開副駕駛車門。也不知道謝遠給他說了什么,導致檀健次現在談虎色變,過于緊張。
他現在的大驚小怪還得歸功于小不點,她的不著調成就了他的大驚小怪!檀健次無奈且寵溺地瞟了小不點一眼,一邊伸手把背包里的文件袋取出來,一邊對著小不點感嘆:“小祖宗,你現在懷孕咱們多注意點。”
“我要是不懷孕,估摸著沒這待遇咯。”王念安嗲聲嗲氣的怪腔怪調。
檀健次把文件袋拿在手中抬頭在她臉頰親了親,望向她的眼眸弧度上揚,眼神深邃如海, 目光中的柔情灑在她的身上:“你要是不懷孕,我才沒這待遇。”
王念安瞧著眼前的檀健次,如今連王鶴逸身上也多了一抹穩重成熟的氣息,可檀健次身上的少年氣依舊充足。他在工作中自惟至熟,老于世故,但在她面前依舊如故。
逸翮望絕霄,見欲凌云端。
這些年,他依舊把他最好的一面留給自己,從不把工作中的糟心事和壞情緒帶回家。他將生活和事業分的很清楚,全心全意工作,兢兢業業打磨自己的作品,盡情盡興去生活,享受屬于自己的時間。
他也如愿把她保護的很好,這些年一直沒讓外人打擾到她。她原本以為上次婚禮,會有人說漏嘴或者被汪汪隊察覺,可他那邊的親戚和工作人員被他安排的很好,一點風聲沒漏。
“走啦。”
檀健次見她走神,連忙出聲提醒她。這馬上要蓋鋼印了,可不能讓小不點反悔!檀健次說完立即拿著文件袋下車,走向副駕駛把小不點扶下來。
王念安望著前方的單位大門,她這個涉密崗位還需要單位給出具婚姻證明材料才能辦理結婚證。她還記得兩周前,她把函調表拿回家給檀健次填寫的時候,檀健次邊笑邊填,檀憨憨。
“哥,你要不再想想?”王念安見大門越來越近,她怎么有點忐忑呢?她這腿今天可真要邁進圍城了!
想想?檀健次腳步一滯,須臾間恢復正常。“想十多年了,再想我該入土了。”眼看今天心愿達成,他再想那才是不正常!小不點單位把他的政治背景、家庭情況、社會關系等方面,調查了個底兒掉,一干二凈!
“要不......我再想想?”王念安只要想到以后自己的履歷上要寫“已婚”兩字,婚姻的圍城她就不是那么想進了。
“你夢里想吧!”檀健次見她還打算臨時反悔了,直接摟住她往大門里走。這么多年了,她這時候婚前恐懼也晚了點!
王念安...........結婚證這事對于她的好處,她至今還沒想明白。
在她的認知中,結婚證與感情并沒有太多關系,結婚證不等于愛情,結婚證只是為了劃分婚姻權益和婚姻財產。可她和檀健次并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她不缺錢也不羨慕他的錢,他也更看不上她的三瓜兩棗。
關于對人性的約束和情感的管束,她并不覺得有了結婚證就萬無一失了。如果對方真想與你恩斷義絕,一刀兩斷,他有千萬種方法讓你得不到他的東西。他要是愛上別人了,你就算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愛上了。
大部分人把結婚證視為一個保證,可這份保證對于她本人婚姻來說并沒有太大保障,她寧可理解為結婚證保護的是社會穩定,價值觀穩定。
王念安想了半天才勉強想出一條好處---婚前打架算故意傷害,婚后打架算家暴。這條僅限于戰斗力爆表的姐妹們,文弱的姐妹們還是擦亮眼睛吧!
“等會我們給謝遠打個招呼,晚上約他們聚一聚?”檀健次瞧著小不點的眼神,一會黯淡一會明亮,他再不開口等會孩子媽的腦子里又要開飛機了。
“嗯,我想想。”王念安下意識嘴上回應著檀健次,腦子里還在想結婚的好處,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一條符合自己的好處。
檀健次牽著小不點的手走進電梯,見她依舊心不在焉,他心里也開始惴惴不安。她這想什么呢?
對于那張證書,他曾一度認為無所謂,可誰讓小不點長了一雙愛美的眼睛!某人當年美色入眼,他怕她下次美色入心了,小不點的道德感忽高忽低,不太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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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謝遠孤風絕侶的狀態,?孤獨而卓越?的人不適合談戀愛!王念安認命地牽著檀健次的手走進杜老的辦公室。
“杜老板,中午好。”王念安敲了敲門,等里面出聲后立馬牽著檀健次進去。
杜老.............有時候還是心疼錢老,自從王念安在他名下后,他的綽號每周一變,隨她心情而來。
“杜老好。”檀健次緊跟小不點,有禮貌地打著招呼。
“健次,你也來了。”杜老笑瞇瞇招呼著檀健次坐,為什么沒招呼王念安?人家已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了。現在他的辦公室快變成她的辦公室了,她比他還熟悉他東西放在哪里。
“材料都在袋子里了。”杜老把今天從總部帶過來的證明材料和介紹信等,全部裝在一起遞給王念安,等她接過后又關心起她今天產檢的結果。
“杜老板啊,我要有建設銀行了。”王念安想著自己即將雙腳邁入圍城,還要成為兩個孩子的媽,心里越想越不得勁。
她怎么瞧著還垂頭喪氣?杜老聞言笑上眉梢,笑著肯定:“大喜事啊!”
“是大喜事。”檀健次趕緊接住杜老的話頭,小不點滿腦子狗血劇情,說不定又在胡編亂造。
王念安掃了一眼檀健次和杜老的笑臉,介于未滿仨月的忌諱,她懷孕的事只有極少的人知道。檀健次連他身邊的朋友也沒說,她這邊除了家里至親也只有小團隊和杜老知道。
王念安搞怪地朝著杜老說道:“大喜,我明天先去你家看看我兒媳婦哈。”
杜老??自己還沒打上她家小棉襖的主意,她倒是準備挖他家小棉襖了?“別,最近我要回浙江一趟。”杜老想著自己家的孫女,連忙打馬虎眼,明天沒事也得回去。
“沒事,來日方長。”王念安狡黠地望著杜老,說完便嘚瑟拉住檀健次出門。兩人準備去民政局了,檀健次早早預約了今天的日子,三個月一天不差一天不多。
嘿!他家還被黃鼠狼盯上了!好笑的杜老目送王念安離開。
王念安和檀健次轉身出了辦公室又朝樓下走了一層樓,走到她們小團隊的辦公室。
王念安推開房門見到大家正在如火如荼忙碌,她朝門內伸出腦袋,大聲說道:“兄弟姐妹們,晚上一起吃飯哈。”說完立即拉著檀健次走了,再不走方程那個碎嘴子又要開始了!
她辦完婚禮才得知,方程喜歡的人居然是李雙楠!這些年每年李雙楠的生日,方程一如既往厚著臉讓王鶴逸錄制Birthday Blessing Video!
方程去年成功和李雙楠牽手成功了,最近聽方程說他丈母娘迷上了檀健次拍的電視劇,她可不能再把老公搭進去了!
渾然不知內幕的檀健次,錯愕地望著小不點。他還沒欣賞她辦公室,他甚至連話還沒說怎么就被拉走了!
錢哲文和方程驚詫地望著緊閉的大門...........他們沒看錯吧,剛才伸進來的腦袋是王念安吧?另外.....這辦公室的姐妹是誰?
“謝遠,咱們三人誰是姐妹?”方程指著大門看向謝遠,疑惑的目光帶有震驚。
謝遠從始至終頭也沒抬,一心忙著電腦上的數據。“她說你,碎嘴子!”王熊貓懷孕,他原本以為自己再次榮升干爸,誰知對這事一向很開心的卿兒,說什么也不同意。
“干爸,你只能是我的干爸!”要不是猜出卿兒的小心思,說不定自己還能樂半年。小色女已經替她“弟弟”找好干爸的對象了!
“呸!誰要和她當姐妹,我要當親家!”卿兒他沒搶到名分,王念安肚子里這個寶寶,他至少要當個干親吧。
謝遠聞言抬頭看向方程,眼中玩味的光時隱時現,忽明忽暗。“那你要抓緊了,說不定你還是只能當個叔叔。”謝遠想到以后檀健次可能會出現的反應,嘴角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這事情好像還挺有趣。
方程............怎么還輪不到啊!那不行!
謝遠想起卿兒給她“弟弟”選的干爸---肖澤。這些年,他褪去少年氣愈發溫柔儒雅,沉穩內斂。
這么多年他還是沒有放下,偶爾會聽他說起戀情,卻只是寥寥幾語。
情深到他從來沒有在王熊貓面前說起過戀情,情深到他的少年氣只為她一人展現,情深到他接觸的女生,身上多多少少有點王熊貓的影子,情深到為王熊貓考慮周全,每次喊上自己和卿兒這個電燈泡。
命運弄人,世事難料,情意翻涌卻沒有歸屬,漣漪四起,再也無法恢復往日的寧靜。
王熊貓常常打趣自己是逸翮獨翔,孤風絕侶。她不知有人為她,此生逸翮孤映,清飚自舉。
思念,如同春蠶吐絲,日復一日,無休無止。青絲結緣,奈何情深緣淺。
檀健次見到小不點牽著自己大步大步往前走,他連忙把人拉住:“安安,我們慢點。”等她站穩直接摟住她的肩膀,讓她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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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還在我單位呢。”王念安輕輕掙扎了一下,示意檀健次松手。這要是被熟人看見又要被打趣調侃了。
“我們合法夫妻,看見就看見唄。”檀健次不慌不忙摟著小不點上電梯。
原本計劃趕在沒顯懷之前把第二場婚禮辦了,不承想小不點孕期反應強烈,推著推著第二場婚禮也不知道猴年馬月了。幸好雙方重要的親朋好友已經見證過他們的幸福了,其余人的祝福不過是錦上添花。大不了辦理完結婚證請大家吃個飯,聚一聚,意思意思一下。
“行,我的合法家屬。”王念安踏入電梯,踏入電梯的瞬間,立刻感覺到窒息。
狹小而封閉的電梯空間里,彌漫著一股濃烈而復雜的香水味,它不請自來,肆意地侵襲王念安的鼻腔。
那股味道讓她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這香水味過于甜膩,混雜著花香與某種她無法辨識的濃烈香料,交織出一種幾乎令人窒息的濃郁。
王念安聞著香水味覺得異常難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眉頭緊鎖,眼神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不適與痛苦。檀健次也被電梯里這股濃郁的香水味熏得難受,他見到小不點不舒服,就著手上文件袋幫小不點扇風,想要驅散濃郁的香水味。
“忍一忍,馬上到了。”
濃郁的香水讓王念安感覺難受又悶熱,她微微低下頭,眼睛因受到刺激而微微泛紅,額頭已經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惡心感隨之襲來。
檀健次見狀瞟了一眼顯示屏,直接按下電梯下一層的按鍵。“我們先出去。”
“嗯!”王念安點了點頭,她一刻也待不住,現在只想吐。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門緩緩開啟,王念安如同獲得了解脫一般。檀健次扶著她迅速邁出電梯,王念安大口大口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
“哥,想吐。”
檀健次趕緊扶著小不點往前走,邊走邊觀察她的臉色,她臉色白得如同冬日初雪,嘴唇失去了往日的血色,顯得格外憔悴。王念安捂著嘴腳步迅速地朝衛生間走去,她望著前方衛生間,那股甜膩而又令人作嘔的氣息仍在她腦海中盤旋,讓她的胃開始不受控制地翻騰。她顧不上檀健次,直接小跑沖向女衛生間。
檀健次見她跑起來急得差點驚呼出聲,慢點啊!檀健次站在衛生間外干著急,偶爾會聽見衛生間里傳來嘔吐的聲音。
臭小子!還沒出生就這么折磨他媽了。檀健次聽著嘔吐聲想起這段時間小不點孕吐受的罪,吃不下吐得多。
王念安吐完立馬焉了吧唧,到底是那位姐姐,大夏天用這么濃烈的香水啊!她走向洗漱臺趕緊漱口,嘴里苦澀的味道讓她惡心感遲遲不愿消退。
“哥~”王念安走出衛生間時見到低著頭雙手插兜,眉宇間盡是焦急擔憂的檀健次。
檀健次聽見她虛弱的聲音,連忙把人摟著。現在肯定是不能乘電梯了,檀健次只好陪著她緩緩從樓梯步行下樓。
“我背你。”檀健次瞧著她蒼白的小臉,心疼地走到她面前。微微彎腰示意小不點趴到他背上。
王念安望著站在她面前的檀健次,嘴角浮現出甜蜜的笑容,嘴上卻無奈地說道:“背著我,我胃里更難受。”
他心疼她,她也心疼他脊柱的傷。這些年錯位的脊柱舊傷依舊會帶給他傷痛,有時候拍戲和演出中也會出現不適和痛苦。
“不舒服了,要及時說。”檀健次轉身摟住她的腰與她并肩而行。
“好。”
王念安明眸善睞的眼眸,此時清徹明亮地看著檀健次的側臉。她想到一個結婚的好處了---他。
人間天上,一樣風光,我與君知。
她的動作早引起檀健次的注意,檀健次扭頭看向她,含笑的眼睛燦若列星,他捏了捏她臉蛋,“怎么盯著我看?”
再次被抓包的王念安,利落地靠在他肩膀上。一邊走一邊軟糯地說道:“你好看呀,多看會有助于寶寶的胎教嘛。”
“咦,某人昨天在家看別人也是這樣說的。”檀健次直接了當揭穿小不點的話。她昨晚看楊雪的新戲,對著男主演樂得嘎嘎笑。
“我過目即忘,心里只有咱們檀親親啦!”
檀親親?檀健次眉毛一挑,眼中蕩漾著濃重笑意。他想起前幾天卿兒突然對著自己喊:“親爹!”卿兒和小不點這點也很像,天天各種昵稱。
他已經從卿兒嘴里聽見過:親爹、爸爸、親爸、老漢兒、阿爸、上次突然給他來了一句“老爺子!”嚇得他一個踉蹌,差點閃著腰。
“你最好是。”檀健次玩味地看向小不點,她以后還敢美色入眼,等她產檢時他非得帶她好好看看眼科,讓醫生瞧瞧她是不是看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
醋缸子!王念安嬌嗔著摟住他的腰,慢慢往樓下走著。
檀健次原本想帶著小不點去吃點東西,小不點卻沒有食欲,兩人只好直奔民政局了。
盛夏的陽光如火般炙烤著大地,陽光毫不留情地灑在大地上。空氣中彌漫著炎熱的氣息,仿佛能將一切都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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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兩旁的樹木郁郁蔥蔥,綠葉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蟬鳴聲此起彼伏,似乎在為這個特殊的日子歡呼。
兩人望著民政局敞開的大門,心情截然不同。王念安的心跳,如同擂鼓般在胸膛里回響,心中大有一種舍生取義的感覺,這進去以后可就得乖乖當檀夫人了。為了她家檀親親,她也只好舍去單身的名分了!
檀健次看著身邊的小不點,牢牢牽著她的手,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心中充滿了幸福和期待。
那年北海的海,北海的風,北海的日落晚霞,見證了他們開始的甜蜜。
他們的破鏡重圓,他們的百年好合,他們執手相伴,將會照映他們此后一生。
生,他和她愿同衾共枕,共享人生的喜怒哀樂。死,他和她亦愿同槨而眠,讓這份深情厚意跨越生死,永恒不變。
檀健次眼里繾綣的柔情像流水般綿綿不斷,王念安眼里的光芒熾熱而純粹,恰似夏日里最絢爛的陽光。
檀健次和王念安手牽手走進大廳,工作人員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他們沒有直接去領證窗口,而是將他們領進隔壁的小房間。
“安安,健次,快坐快坐。”
王念安和檀健次剛走進房間,立馬被招呼著坐下。想著兩人的身份都不方便,王念安找人單獨給他們整了個vip通道。
“陳姨,不用這么客氣了。”王念安見對方要倒水連忙擺手,她想著早點辦完事情,早點回去呢。
“看你急的。”
陳姨是專門負責結婚登記這塊的負責人,她和王念安并不熟悉,不過是受人之托。她剛開始聽說是和明星結婚,以為是對方的身份不便,后面才得知王念安的身份比明星更不方便。
“陳姨,這是我們的資料。”
檀健次隨著小不點稱呼,將文件袋交給陳姨。兩人的身份證,戶口簿,政審材料,小不點單位的婚姻證明材料均在里面。
“好嘞,你們先坐,我看看。”
陳姨打開袋子詳細查看起里面的資料,男方的比較簡單,主要是女方這邊。過了一會,她又撥通了中科院那邊的電話。高級涉密人員的婚姻流程堪比軍婚或特定崗位的公務員,介于王念安之前涉及到國家安全和機密,自然會重視一些。
隨著中科院確認資料無誤,陳姨也笑著拿出婚姻登記表讓兩人填寫,自己則拿出空白的結婚證現場辦理。
檀健次認真地填寫著表格,余光默默觀察著小不點,見她用左手也在認真地填寫。他口罩下的笑容,眼眸中的情深,隨著每一筆一劃逐漸加深。等到兩人在《申請結婚登記聲明書》落下最后一筆的那刻,標志著兩人婚姻關系的正式確立。
“恭喜啦,祝你們二位永結同心,百年好合。”陳姨手起話落,鋼印重重蓋在結婚證上。
檀健次禮貌道謝后接過兩本結婚證,隨即翻看起結婚證內頁。雙眸在看見兩人結婚證照片的那刻,涌動著復雜而細膩的情感波瀾,兩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嘴角洋溢燦爛幸福的笑容。
他舉著結婚證在小不點面前揮了揮,眼里盡是笑意與溫情:“這下咱們合情合理合法了。”
小小的紅本本像是紅繩,將兩顆傾心已久的心,正式系上永恒的紐帶。
更像是情感的凝聚,兩顆心緊緊相依的見證。
結婚證紅色的封面,紅的耀眼,照亮了彼此的世界,讓一切變得溫暖而明媚。
“恭喜你啊,去年的生日愿望成真了。”王念安準備伸手拿過自己那本結婚證,沒想到檀健次卻把手往后一仰,躲過她拿東西的舉動。
“這個我來保管。”
以前和將來所有的證書,全給她保管,唯獨結婚證,他自己保管。檀健次把資料重新裝好,將結婚證也裝了進去,最后朝陳姨告別后牽著小不點往外走。
王念安.............她這個當事人,怎么連看一眼的權利也沒有?
走出民政局的大門,盛夏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檀健次戴著墨鏡打著太陽傘,護著小不點往車上走,墨鏡擋住他含笑的雙眸,口罩則遮擋住他燦爛喜悅的笑容。
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與她不再是兩個獨立的個體,而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旦為朝云,暮為行雨,朝朝辭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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