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國師他身嬌體弱31
筆墨紙硯撒了一地, 地上一片狼藉,衣襟散開,露出雪白鎖骨, 一朵妖冶的桃花探出來, 栩栩如生,勾心攝魂。
冰冷的桌面將要葉清元凍得直打激靈, 偏偏肌膚燙的不行,整個人又冷又熱,只能咬著牙承受。
“我早就想這樣做了。”齊思慕是個儀式感很重要的人, 他一直忍到現在,可不是因為是個正人君子,而是想要光明正大地占有葉清元。
葉清元喉嚨滾動, 被虛壓住的身體瑟瑟發抖,他努力起身, 手費勁地扯著齊思慕的發絲,被蹂躪的紅唇輕輕地喘著氣,一張一合似乎想要在說什么。
齊思慕, 你放開我……
齊思慕舔了舔嘴唇:“乖,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見。”
他的手狠狠地按在了葉清元的腰窩上, 以至于齊思慕半起的身體, 從新倒回去了。
眼前的人可憐無助, 莫說是反抗了,就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葉清元這么驕傲強大的一個人,現如今也翻不過自己的手掌心了, 權力在這一刻終于具象化,讓齊思慕整個人都愉悅了起來。
“清清。”齊思慕低著頭, 同葉清元呼吸交纏,葉清元因為不太適應親近而扭過頭去,見此,他將葉清元的腦袋掰正。
“你喜歡我嗎?”齊思慕問道,看著葉清元羞憤的目光,齊思慕高興了,他喜歡看葉清元臉上出現各種表情,故意道,“就這么喜歡我,都不舍得移開眼了。”
“……”葉清元覺得齊思慕這個問題問的是在有病。
“那清清,喜歡這些畫嗎?”齊思慕將葉清元抱了起來,像是抱嬰兒一樣,摟在懷里,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葉清元后背靠在齊思慕的胸膛上,沒骨頭一樣。
不得不說,除開其他因素,齊思慕這畫工的確不錯,極其擅長抓取人的特征,特別是這神態,栩栩如生,唯一的缺點就是,畫太“干凈”了。
許是在齊思慕眼里,葉清元本就是個神仙一般的人物,以至于這些畫都是干凈圣潔無暇的。
“這些都是我回憶里的你,邊疆那幾年,我過得很艱難,數次死里逃生,差點活不來了,都是因為想起了你,才撐過來的。我拼命的回來,我想見你,想告訴你,我愛你,可是你厭惡我,屢次踐踏我的真心,身邊還有了齊鶴。
清清,你知道嗎,我心都快碎了……”
葉清元睫毛顫了顫,深切地感受到身后人的悲傷,他抿了抿唇,費力地將手放在了齊思慕的手心里。
手指在齊思慕的手心里比劃著,葉清前所未有的希望,齊思慕能夠聽自己說一句話。
齊思慕看著葉清元在自己手心里比劃了三個字“對不起”,忽的笑出了聲音,他笑著咬住葉清元的耳朵,像是識破了葉清元的謊言,得意地不行:“清清,別想騙我了,我不吃你這一套,你也別想逃。”
葉清元有些急了。
不是的,齊思慕!
我愿意的,只是你別用這種方法強迫我,我會補償你的,我會一直永遠留在你的身邊,如果你覺得這樣可以彌補你的話。
葉清元還想接著寫字,齊思慕卻不樂意聽了。
“你不是想補償我嗎?那我給你一個機會,清清可千萬要配合啊。”
齊思慕看著畫像,心里忽然涌起一個絕妙的主意。
葉清元還以為齊思慕愿意放過自己了,眼神希冀,還朝著齊思慕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詢問齊思慕,是什么機會一樣。
齊思慕見此,笑開了。他的清清,還真是可愛啊。
齊思慕抱著葉清元來到一堵墻的面前,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眼前那堵墻,忽然打開了,密室里竟然還有另一道密室!
齊思慕帶著葉清元走了進去。
密室里好玩的玩意多的不行,被整整齊齊擺放好,讓人眼花繚亂。
這都是助興的東西!
葉清元看的目瞪口呆,整個人都緊繃住了。
齊思慕,當真是個變態。
齊思慕察覺到了葉清元的害怕,他吻了吻葉清元的額頭:“乖,只要你不惹我生氣了,我不會將這些東西用到你身上的。”
齊思慕看著葉清元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微微勾唇,眼里閃著興奮的詭異光芒,他是沒打算將這些東西現在就用在葉清元身上,但是……他也沒打算就這么放過葉清元。
他將葉清元放在密室里的軟榻上面,只讓葉清元裹著那件鳳袍,旋即捉住葉清元想要遮掩的手,將他的手腕捆了起來。
葉清元不明所以,卻只能咬著牙承受。
葉清元就這樣靠在軟榻上,鳳冠的珠串滑落在脖頸的肌膚上,像是紅梅覆雪。
“我給你畫一幅畫好不好?”
葉清元不可置信地看著齊思慕。
齊思慕簡直就是瘋了!
他怎么敢這樣的!
葉清元試圖掙扎,想要掙脫束縛,可是這樣動作,落在齊思慕的眼中,像是一只可憐巴巴的小奶貓,被毛線團纏住了,想要擺脫,卻被欺負的更厲害。
齊思慕走到桌子前,筆下落墨,筆走龍蛇,絲滑的線條很快就勾勒出葉清元的模樣,那熾熱的目光,讓葉清元無地自容,不斷地掙扎,不知不覺中,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清清,別動,你要是一直亂動,我落筆就不穩,畫出來的畫就不好看了。”齊思慕一臉無奈,“那我只能直到畫到你配合為止了……”
泛紅的眼尾,顫抖的唇。
齊思慕舔了舔嘴唇:“清清,你不會希望我的筆落在除了畫紙之外的地方的……”
齊思慕,他真的做的出來!
葉清元到現在還記得上次那個刺青!
葉清元不斷地試圖沖破束縛,忽的,身體猛地一輕,那禁錮住葉清元的力量消失了,葉清元裹著鳳袍,猛地朝著地上滾去。
天旋地轉之間,葉清元雙手被捆,根本反應不過來,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結結實實摔在地上時,他被一雙結實有力的大手接住了。
那華麗的鳳冠落在地上,葉清元頭發瞬間散開,身上鳳袍亂七八糟,讓葉清元整個人狼狽至極。
齊思慕將葉清元一顛,放回了床榻上,他看著被袍袖遮住面容的葉清元,像是拆一件禮物一樣,把鳳袍掀開了。
只見齊葉清元咬著唇,一雙眼睛猶如抹了胭脂一樣,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似乎被欺負的狠了,想要哭,但又不愿意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于是便強忍著。
卻不知,落在齊思慕眼里只會讓他更想欺負。
“你……混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嗚咽出聲,聲音沙啞軟綿,沒有一點的威懾力。
齊思慕勾唇道:“是,我混蛋,我還不改。”
“……”葉清元呆滯了一瞬,眼圈似乎紅的更厲害了。
齊思慕在葉清元的眼尾落下一吻,笑的肆意張狂:“而且,我以后會更混蛋,只能勞煩主子你多擔待了……”
…………
齊思慕像是找到了比使喚葉清元更好玩的事情,變著法的欺負葉清元,將他欺負的啜泣不已,各種顫抖求饒,卻說不出來一個字。
到最后,葉清元所有的抗拒,都成了齊思慕開啟新世界大門的鑰匙,雖然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昨日那件鳳袍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不能用了。
幸而當時齊思慕嫌棄鳳袍不好看,讓人做了兩件,想要讓葉清元都穿上試上一試,到時候再決定是哪一件,現如今正好方便了今日的大典。
第二日清晨。
葉清元被侍女們扶到了妝鏡臺前面,一點一點地梳妝。
大紅色的鳳袍穿在葉清元的身上,襯得他膚白勝雪,腰肢纖細,手腕上的血玉鐲子漂亮的不行。他像是個精致的娃娃,任人擺布裝飾,最后套上了華麗的衣衫。
侍女替葉清元帶上了鳳冠,笑著夸贊:“奴婢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娘娘這樣好看的人,怪不得陛下喜歡呢。”
葉清元閉上眼睛,裝聽不見。
侍女見葉清元態度如此冷淡,也不氣餒,捧著那紅蓋頭,笑著說:“娘娘,時辰快到了,奴婢幫您將紅蓋頭蓋上。”
侍女正準備拿起紅蓋頭,蓋頭卻被一雙大手率先拿了起來。
“見過陛下。”
只見齊思慕穿著和葉清元同款的大紅色龍袍,頭戴冕旒,上面金龍威風凜凜,將本就豐神俊朗的葉清元襯得越發尊貴,讓人不敢直視。
齊思慕擺了擺手:“下去吧,朕親自帶著皇后去大典。”
“是。”
齊思慕來到了葉清元的身后,鏡子里,倒映出他們的身影。
一高一矮,一坐一站。
光在他們身上停留,為他們度上一層金色的光輝,是清冷淡然,是肆意霸道,在這一刻融為一體,匯聚成一幅絕美夢幻的畫。
齊思慕滿意勾唇一笑。
這才對。
齊思慕緩緩地為葉清元蓋上了紅蓋頭。
“清清,你是我的。”
隨著紅蓋頭落下,葉清元的視線被一層紅色遮蓋住,他任由齊思慕牽住他的手腕,帶著他離開宮殿。
外面的御攆已經等在外面了。
按照禮節,皇帝不該親迎,御攆更不是葉清元能坐的。
可齊思慕偏要如此,也沒人能阻止。
曲明演自經歷上一次事故,再不敢頂撞皇帝,以至于整個朝廷無人敢勸誡齊思慕。不僅這些禮節全部廢的差不多了,就連儀式也是怎么開心怎么來。
不過該有的,齊思慕是絕不會少的。
葉清元看不見,走起路來十分艱難,只見大紅衣擺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齊思慕竟親自將人抱進御攆里面。
葉清元嚇得連忙抱住齊思慕的脖頸。
齊思慕將人放進御攆,只聽一聲起駕,御攆走了起來。
坐上御攆許久,齊思慕還感覺有些不太真實,他和葉清元終于能在一起了,可歡喜的同時,他的目光充滿探究。
葉清元說不了話,動不了武功,但卻是能跑能跳的,如果葉清元想要鬧,或許還真能將今日大典攪和的天翻地覆。
葉清元今日一直都很配合,可他的清清不該如此乖巧。
齊思慕開口了:“清清,今天曲明演他們都在,你要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你該知道,曲明演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齊思慕覺得還是不放心,于是又補了一句:“而且,你也不想齊鶴有事對吧?”
葉清元蓋頭下的臉,全是無奈。
暗十都已經告訴他了,齊思慕根本就沒把齊鶴放在心上,別說是派人追殺了,就是搭理也懶得搭理。
也是了,畢竟齊鶴被他養的確實不太聰明。
齊思慕:“你要是答應我,乖乖的,就點點頭,好嗎?”
葉清元剛想點頭,就見齊思慕威脅道:“不聽話也沒關系,昨夜你看見的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會讓你聽話的。”
“……”葉清元腦海里,不可抑制地想起自己昨日被齊思慕欺負的事情,讓他臉色爆紅。
身體還慘留著那時候的記憶,以至于單單是聽了一句話,整個人就如同觸電一樣,渾身酥麻,整個人下意識地想要往一邊移。
“清清,你這是不愿意嗎?”
葉清元連忙搖頭,又想起剛剛齊思慕問的話,又連忙點頭。
齊思慕看著葉清元這一會搖頭一會點頭,將人都弄迷糊了,嘴角勾起,也沒再計較剛剛的事情了。
葉清元察覺齊思慕沒想追究,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樣下去著實不是辦法,葉清元看著蓋頭下,齊思慕放在自己膝蓋上手。
他必須要和齊思慕解釋。
葉清元的手點在了齊思慕的手背上,結果才寫了一個“我”字,就被齊思慕抓住了手腕:“清清莫要撩撥我了,我們晚上有的是時間。”
說著,他的手和葉清元的手十指相扣,徹底斷絕了葉清元想要解釋的機會。
葉清元:“……”
這時候系統忽然上線了,聲音跳脫:【宿主大大,好久不見!我已經將情況報告給了總部那邊,可能是因為我們沒有完全按照劇情走,才造成了偏差,所以下個世界我們將會嚴格按照劇情點走,應該就沒問題了。】
葉清元:“那這個世界呢?”
系統:【……總部那邊說,讓我們加油。】
葉清元:“……”
軟軟連忙轉移話題:【咳咳,宿主,你這是打算和男主成親嗎……這樣不太好吧。】
葉清元:“那你覺得,除了這個辦法能夠快速降低黑化值,還有什么快捷的辦法。”
軟軟訕笑:【百年好合,宿主大大,嘿嘿。】
葉清元:“……”真是謝謝了。
葉清元和齊思慕坐在御攆上,被人抬著走過丹陛,身后跟著浩浩蕩蕩的儀仗,文武百官早就已經等待多時了。
齊思慕率先下了御攆,他將葉清元從御攆里牽了出來,同葉清元邁上最后的臺階,一步一步地走上那權力至高點,然后并肩在龍椅上坐下了。身邊的太監,一左一右,分別捧著玉璽,還有皇后的印綬側寶。
隆重的號角齊鳴,絢爛的煙花在天空綻開。只聽一聲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那一刻,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行三叩九拜之大禮。
沒人敢抬頭去看,去窺視,說話,也沒人知道皇后蓋頭下的容顏。
“眾愛卿平身。”
隨著這一句話脫口而出,齊思慕成了天底下最尊貴的人,而葉清元是唯一那個知道他所有狼狽過往的人。
現如今,陪著他登上了最高位……
從此以后,千秋萬載,哪怕千年百年,他們的名字也會被鐫刻在一起。
“清清,現在你是我的皇后了。”
葉清元說不了話,只眨了眨眼睛,心里沒有太多的喜悅,而是一種釋然。
齊思慕,這是我欠你的,現在還你。
…………
等大典結束,齊思慕去了宴會,和群臣宴飲。葉清元則是被人扶著,走進了事先布置好的婚房。
葉清元端坐在床上,那送他進來的宮女并沒有過多停留,將葉清元送到地方以后,便就朝著葉清元盈盈一拜,離開了。
葉清元本就累的不行,如今可算是沒人了,就打算掀開蓋頭,好生休息一下。結果才掀開一角,眼前一對緩緩燃燒的龍鳳喜燭一閃而過,還不等葉清元看清楚,緊接著,一顆紅珠,打在了葉清元的腰上。
葉清元瞬間就動不了了。
而那顆紅珠子也落在了地上。
這珊瑚珠子葉清元認識,是齊思慕腰上的,同他腰上的珊瑚珠子乃是一對!
是齊思慕做的。
葉清元心中暗罵了一句,卻只能打消了休息的念頭,他閉著眼睛,等齊思慕回來給自己解開穴道。
屋里角落里,一鼎香爐,正往外氤氤氳氳地吐著甜膩香氣,本就門窗禁閉的房間溫度似乎越來越高,葉清元感覺身體越來越熱,一種難以言表的灼熱感不斷的沖刷著他的理智。
葉清元呼吸沉重,口干舌燥,眉頭微蹙,額頭沁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整個人忍不住的發抖。
齊思慕,定然是齊思慕做的。
葉清元死死地咬住下唇,理智被灼燒著,他放緩呼吸,企圖緩解這可怕的感覺,卻終究無濟于事。
第032章 國師他身嬌體弱32
觥籌交錯, 絲竹管弦之聲動聽悅耳,齊思慕坐在高位,同群臣喝著酒, 心里想的卻是待在婚房之中的心上人。
大太監還被蒙在鼓里, 以為葉清元已經死了,他在一邊扯著嘴角, 笑的比哭還難看,正念著禮單。
這朝臣著實多,還不乏各地官員送上來的各種奇珍異寶, 珊瑚海珠。這些東西齊思慕看的多了,也就乏了,不過一會就沒了興致, 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不少。
“咳咳。”齊思慕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
旁白的大太監見此,連忙走到齊思慕跟前, 扶住了齊思慕道:“陛下,您好像醉了,奴才不若扶您回去吧。”
齊思慕點頭:“也好。”
大臣們見此, 連忙道:“臣等恭送陛下。”
齊思慕就這樣被大太監扶了出去。
結果才走沒幾步, 齊思慕直接甩開大太監,他理了理衣袖, 嘴角揚了起來:“不用, 朕自己能走。”
步子邁的極大, 步步生風,威風凜凜。
齊思慕推開殿門,滿堂紅彩, 紅色的帷幔,晦暗不明的燭火, 一室暖色,甜膩的香氣在空中彌漫,曖昧無聲無息蔓延開來,惹得齊思慕口干舌燥。
他看著葉清元端坐在床榻上,乖巧地等著自己,嘴角上揚的更厲害了。
“清清。”齊思慕在葉清元的身上點了一下。
葉清元已經快要撐不住了,猛地被解開穴道,人當即就軟了下來。
齊思慕坐在了葉清元的身邊,緩緩的掀開了蓋頭。
只見葉清元伏在床榻上,死死地抓住身下的錦被,上齒咬著下唇,身體抖得不行,眼角紅的如抹了胭脂,他抓住了齊思慕的袖子,無力地拉扯著,望向齊思慕的眼神里,有嗔怒,有哀怨,還有滿滿的欲.望,難得的一點清明,讓他快要哭出來了,最后變成嘴里的一句呵斥:“齊……齊……思慕,你個……混蛋……我難受……”
“是,我混蛋。”齊思慕憐惜地抹去葉清元的淚水,他勾唇道,“我知道你難受,但是我們要先喝合巹酒。”
葉清元已經被折磨的失去了理智,心中開始怨恨起來,明明都是齊思慕說要娶他,還將他弄成了這個樣子,結果卻對自己不管不顧,明明自己都這么難受了,他竟然還想著什么合巹酒。
葉清元咬著牙說:“我……不要……”
說著,葉清元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傾身撲了上去,勾住了齊思慕的脖頸,主動獻上了自己的吻。
嫣紅的唇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吻上了齊思慕,沒人能拒絕心上人的親吻,更別說早就被欲望逼瘋的齊思慕,很快他就反動為主,掐著葉清元的腰,將葉清元吻得快要喘不過氣,衣服弄得亂七八糟。
好冰,好涼,齊思慕身上好舒服。
這樣的親近讓葉清元整個人都舒服了起來,不由自主的低吟,就在他以為一切都要順理成章的發生時,齊思慕卻將他四處作亂的手捏住了。
“難……難受……”
葉清元不解地看著齊思慕,嬌花雨露,朦朧夢幻,聲音綿軟,委屈在這一刻實質化。
齊思慕將葉清元抱了起來:“沒喝合巹酒,便不算是夫妻。”
葉清元幾乎快要掛在齊思慕身上了,什么也聽不見了,他只知道齊思慕不給他想要的,所以他發泄似的,狠狠地咬住了齊思慕的脖頸,指甲死死地抓著齊思慕的后背。
齊思慕在邊疆養了一身銅皮鐵骨,葉清元這些小動作,不僅沒有絲毫威脅,就像個小奶貓亮了爪子,只會讓馬上的事情,又添上幾分情趣。
他慢悠悠地將合巹酒倒好,遞到了葉清元的唇邊,葉清元早就神志不清了,只剩下脾氣,他抬手就把那被合巹酒打掉了。
“不要!你走……我不要你了……”
金杯“咣當”落地。
齊思慕舔了舔牙齒:“清清,你不乖。”
“誰讓你讓我難受……”
“我……我難受……嗯……”葉清元聲音斷斷續續的,他忍不住去抓齊思慕的發絲,“嗚嗚……齊思慕……我想要你……”
齊思慕感覺自己腦子里有一根弦斷了。
葉清元想要他。
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刺激了,讓本就浴火纏身的齊思慕再也忍不住了,紅燭照耀下,齊思慕直接拿起酒壺往自己的嘴里灌去,然后吻上了葉清元的唇,將那合巹酒渡了進去。
葉清元紅著眼睛,淚眼婆娑的吞咽著酒水。
齊思慕再也忍不住,熾熱的吻順著那潔白如玉的脖頸吻了下去,他抱著葉清元,倒在了柔軟的床榻上,紅色的帷幔被齊思慕順手拉下,遮住一室的春光。
天已經很晚了,整個宮殿動靜卻一直不曾停下。
…………
葉清元醒來的時候,人都快散架了,他膝蓋疼的不行,如墨的發絲落在肩膀,嗓子更是嘶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死死地咬著唇,狠狠地瞪了一眼齊思慕。
齊思慕一臉饜足,他抱著齊思慕的腰,在葉清元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后將人從新抱緊懷里,像是安撫小動物一樣,揉了揉葉清元的腦袋。
“時間還早,陪我再睡一會。”
葉清元再次掙扎著要起來。
齊思慕再次將人按進懷里,再次哄道:“乖,你再這樣動下去,我會忍不住對你再做些什么的,我知道你想要,但是你也要顧及自己的身體不是?”
他沒有,他沒有想要。
昨天晚上明明是齊思慕給他下藥!要不然他絕對不會……
葉清元面紅耳赤,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不動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葉清元腦子里就開始浮現出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整個寢宮他都已經無法直視了。
齊思慕是真的畜生啊!
昨天晚上……
他他他竟然……逼著自己……
最離譜的還是自己主動糾纏的,葉清元恨不得挖個坑給自己埋了。
越想越氣,葉清元抓住齊思慕攔住自己腰肢的手腕,對著齊思慕的虎口處,咬了下去。
“乖,別鬧了。”齊思慕看著自己手上整齊的牙印,好脾氣地捂住了葉清元的嘴,然后抱的更緊了,“時辰還早,再睡一會。”
葉清元張了張嘴,嗓子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再看色令智昏的齊思慕,不僅沒有發現自己的一異常,還以為自己在鬧脾氣,葉清元就欲哭無淚。
…………
“皇后娘娘醒了嗎?”
日上三竿,一個小宮女正和自己的好姐妹說著閑話。
畢竟皇帝娶妻,自然是普天同慶,結果這位皇后不僅身份不明,連相貌都不詳,一時間,不知道惹的多少人好奇。
目前為止,也只有個傳言流傳出來,說皇后本是邊疆的一位異族美人,和齊思慕一見鐘情,兩個人愛的要死要活,后來齊思慕班師回朝,美人千里迢迢追了過來。
最后被齊思慕藏在自己的寢宮里,直到如今登基,才將美人封后。
“醒了是醒了,就是一大早就叫了太醫。我今早殿外伺候時,偷偷看了一眼,這位皇后好像腿腳不太好,我看走路怎么……”
這是皇家秘辛,小宮女說到這里就不敢說了,八卦的宮女聽此,眼睛放光,小聲地說:“你就和我說說,我不給別人說,好姐姐,咱們都認識這些年了。”
“那我就和你說了,就是咱們這位皇后不僅腿腳不好,似乎還是個啞巴!不過雖然是有些缺陷,但是單看那身段,就是個絕色美人無疑了。”
“皇后竟然如此貌美?!”
…………
本來新婚燕爾,齊思慕高興的不行,也沒打算封住葉清元的啞穴,誰能想到,一覺起來,就看見葉清元一臉哀怨地看著自己,拽著自己,胡亂劃著,想要說話。
齊思慕一臉霧水,他嘗試解開葉清元的穴道,結果根本不管用,齊思慕這才發現,葉清元根本不是被封住聲音了,而是說不了話了。
齊思慕臉色黑沉如墨水,一邊哄著給葉清元穿上了衣服,然后讓人傳了自己心腹太醫,過來給葉清元診治。
看著齊思慕急得團團轉,葉清元開心了,所以格外配合,全程一聲不吭,乖乖坐好,等著齊思慕找人給自己看病。
太醫從進門到診脈都不敢抬頭去看葉清元,等葉清元露出帶著血玉鐲的手腕時,頭更是恨不得直接埋到地上,只因那手腕上也全是曖昧的痕跡。
齊思慕見太醫摸了這么久的脈象,忍不住出聲道:“怎么樣了?”
“皇后……皇后他……因為封住穴道許久,嗓子還不曾適應,結果……結果受了些刺激,這才說不了話……”
“只需要好生將養,別受太大刺激,過不了半月就好了……”
葉清元見昨夜瘋狂被一語道破,臉頰帶著身體燙的不行,他狠狠地瞪了齊思慕,大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意思。
齊思慕見此,摸了摸鼻子:“嗯,朕知道了,你下去開藥吧。”
太醫聽此,連忙跑了,那是一刻也不敢停留。
齊思慕拂過葉清元的臉頰,語氣親昵曖昧,和葉清元呼吸交纏:“膝蓋還疼不疼?”
葉清元有些警惕地看著齊思慕。
“不疼了嗎?我摸摸。”說著,齊思慕掀開了葉清元的衣擺。
葉清元猛地推開齊思慕,站起身來,結果腿腳一軟,直接跪了下去,幸而今早葉清元就讓人把整個寢宮全都鋪上了毛皮毯子,雖然沒多大事情,卻還是弄得葉清元紅了眼眶。
葉清元含怒地看著齊思慕,卻沒有任何殺傷力。
“摔疼了吧。”
“怎么這么不乖呢?”齊思慕一臉無奈,將葉清元攔腰抱了起來,“我看看。”
葉清元肌膚雪白,膝蓋通紅腫脹,看著觸目驚心,瞬間把齊思慕心疼壞了。
“抹上藥就不疼了。”齊思慕拿著藥膏,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低聲哄著,“昨夜是我過分了,要是覺得疼,就咬我。”
雪白的藥膏在膝蓋上化開,冰冰涼涼的,舒服,卻還是有些疼。
葉清元微微蹙眉,心里還是有些氣憤,眼看著就要再狠狠地咬齊思慕一口,結果抬眼就看見齊思慕脖頸上,那塊曖昧的痕跡。
……那是自己昨夜咬的,葉清元頓時沒了和齊思慕作對的心思,悶悶地將腦袋埋在齊思慕的懷里。
“馬上就好了,抹完藥就不疼了。”
齊思慕動作很輕很慢,葉清元靠在齊思慕懷里打了個哈欠,眼皮越發沉重,眼看著又要睡過去。
“齊鶴反了。”
葉清元睜開了眼睛,困乏的雙眼頓時變得清明,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齊思慕。
齊思慕也看著他,眼中含笑,除了溫柔深情,沒有其他情緒。
第033章 國師他身嬌體弱33
“……”葉清元沉默了一下。
倒不是說他不相信齊鶴, 而是齊鶴呆在他身邊這些年,幾斤幾兩,他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讓齊鶴造反, 就無異于一個傻子跑過來和他說, 他解決了一樁曠世奇案,現在是個絕世天才。
葉清元比劃了一下。
齊鶴不可能造反的。
葉清元那眼神就差沒把齊鶴不會造反寫在臉上了, 齊思全當看不見,一臉關切:“清清這是餓了嗎?”
葉清元搖頭,他抓住齊思慕的手, 在他的手上輕輕的寫道:
齊鶴不會造反,我想見……
結果葉清元還沒有說完,齊思慕就抓住葉清元的雙手, 一臉真誠地說:“原本看在他是我小皇叔的份上,我才沒有過多為難他, 把他放回了蜀地。既然他這樣不識好歹,無論是為了江山社稷,還是我與清清你的未來, 我都不會放過他的。所以清清放心,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葉清元臉都憋紅了,再次申訴:不是的, 我是說, 我想見他!
“清清是想說, 你想……”齊思慕看著葉清元亮晶晶的期待的眼睛,齊思慕薄唇微勾,“用膳了嗎?放心, 我已經讓御膳房準備一些清淡的食物,馬上就能傳膳了。”
齊思慕這廝就是故意的, 葉清元不理他了,一把推開還在為自己上藥的齊思慕,整個人背對著齊思慕坐到一邊,只留個后腦勺,一副不想搭理齊思慕的樣子。
齊思慕柔聲:“清清。”
葉清元不理他。
齊思慕笑意微斂:“清清,你乖一些。”
葉清元還是不搭理。
“清清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就只好把齊鶴抓過來,把他胳膊腿都卸下來了。”
葉清元終于扭頭去看了一眼齊思慕,然后白了齊思慕一眼,十分不屑地朝著齊思慕吐了吐舌頭,十分挑釁。
你去啊,你去吧不攔你。
齊思慕:“……”莫名其妙地,還覺得有些可愛是怎么回事。
“清清,你要是再這樣,今天晚上就可以不用睡覺了哦。”齊思慕聲音溫柔似水,語氣不含絲毫威脅,但對葉清元比卸了齊鶴的胳膊還具有殺傷力。
葉清元身子一僵,不情不愿地轉過身來,瞪了齊思慕一眼。
齊思慕滿意了:“我帶清清用膳好不好?”
葉清元昨天被折騰了這樣長的時間,今早什么也沒吃,現在餓的頭昏腦脹,確實該去吃點東西了。
想到這里,葉清元膝蓋還有些疼,也不愿意走路,于是十分理所應當地朝著齊思慕張開了雙臂,下巴微抬,眼睛眨了眨,示意齊思慕抱他。
齊思慕看著葉清元一副求抱抱的小模樣,心里軟的不行,直接樂開了花,彎腰將葉清元抱了起來。
葉清元靠在齊思慕懷里,還有些開心,小腿時不時在空中蕩著。
齊思慕一臉寵溺。
葉清元抓著齊思慕發冠上的流蘇把玩起來,一如初見,葉清元也是這樣被他抱在懷里,懶洋洋地扯著他的頭發和流蘇。
想到以前,齊思慕地神情越發的柔和。
這是他的清清,他的人。
齊思慕將人放到了椅子上,桌子上已經擺了好膳食。
可能是因為餓極了,葉清元也不挑了,端起面前的蝦仁粥就吃了起來。
齊思慕坐到旁邊,看著葉清元吃的單調,就順手夾起一塊清蒸鱸魚,仔細地挑好刺,將魚肉遞到葉清元的唇邊,葉清元也不客氣,就著齊思慕的筷子吃了。
齊思慕看著小口小口吃著飯的葉清元,眼睛很亮,像個小松鼠,可愛的不行。
而葉清元喝完粥,又吃了點東西,才發現齊思慕什么也沒有吃,就看著自己吃。
看得葉清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著眼前的荷花酥,思考了一下,然后拿起筷子夾起來,遞到齊思慕嘴邊,示意齊思慕去吃。
齊思慕目光深沉,輕輕地搖了搖頭。
葉清元見齊思慕拒絕了,便不再謙讓,打算自己吃了,結果才咬住荷花酥,就聽齊思慕喊了一聲“清清”,葉清元不明所以地抬頭。
卻見齊思慕朝著自己壓了過來,瞳孔緊縮,葉清元忍不住向后靠去,卻還是被齊思慕咬住了唇,荷花酥在他們的唇齒間碎開,甜膩的味道在舌尖輾轉。
葉清元后腦勺靠在椅背上,動彈不得,齊思慕借著這個姿勢,將葉清元嘴里的荷花酥一點一點地吃掉,吃完后,甚至還在葉清元地唇上舔了一口:“真甜。”
要是以前,葉清元真的會一巴掌扇過去,但是現在的葉清元已經不是以前的葉清元了。昨天晚上他已經深刻領略到齊思慕的變態,自己越打他,他就越興奮,雖然不會還手,但他會用另一種方法讓自己哭出來,甚至是哭都哭不出來。
葉清元一動不敢動。
看見這樣乖巧的葉清元,齊思慕扯著桌子上花紋精致的桌布,道:“今天晚上,我們在這里試試好不好。”
“……”葉清元身體下意識繃緊,眼神飄忽不定,一副聽不見的樣子。
大概是以前的世界過的太清心寡欲了,以至于遇見齊思慕花樣繁多的人,真的是受不住。
“清清怎么不說話,既然不說話,那我就當清清默認了哦?”
葉清元眸子微睜,看畜生一樣看著齊思慕。
齊思慕這個畜生,就仗著自己說不了話!
齊思慕安慰道:“清清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不會傷到清清的腿的……”
葉清元:“……”
這飯已經吃不下去了。
葉清元有些急了,連忙搖頭。
你不能這樣,我腿受傷了,嗓子也說不了話了,太醫說了,不能再被刺激到了。
齊思慕:“清清,你說什么啊,我聽不見呢。”
葉清元:“……”
齊思慕到底是沒有放過葉清元,當天晚上直接將人壓在了桌子上,為了照顧葉清元的嗓子,竟然直接捂住葉清元的唇,讓葉清元知道,什么叫做哭都哭不出來。
帝后大婚,停朝七日。
這七日,齊思慕是真的畜生,等到第八日,齊思慕戀戀不舍,終于去上朝了,讓葉清元松了一口氣。
葉清元站在銅鏡前,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遮掩都遮掩不住,曖昧不清,單單是看一眼都能讓人面紅耳赤的程度。
還有心口的那枝桃花,不知道是不是葉清元的錯覺,竟然越發嬌艷了……齊思慕最喜歡的也是這里,每次對著他的心口又啃又咬,把他弄得又疼又癢。
……實在是慘不忍睹。
齊思慕荒唐慣了,所以寢宮里是沒有沒有宮女的,都在外面候著,葉清元沒敢讓人伺候,自己找了一件高領的衣服穿上,然后套上了披風,帶上了帷帽,然后溜了出去。
葉清元是去了暗衛營,葉清元和暗十失聯許久了。
現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他必須要去看看。
葉清元前腳走,后腳消息就到了齊思慕案臺前。
死士:“皇上,娘娘出去了,去了暗衛營。”
正處理朝政的齊思慕頭都沒有抬:“嗯。”
死士:“可要屬下將娘娘帶回來?”
“不用管。”齊思慕放下手中折子,笑著說,“隨他去,朕也想要看看,朕的皇后想要做什么。”
葉清元這些日子太過于乖順了,乖的齊思慕恨不得死在他的身上,但齊思慕可沒有忘記以前葉清元的模樣。
齊思慕和葉清元溫存是真,防著葉清元也是真的,葉清元永遠都不能離開自己。
齊思慕回到寢宮時,葉清元已經從暗衛營回來了,如今正坐在窗邊看書。
窗外天氣正好,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他低垂著眉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情節,如今嘴角還帶著笑。
甚至連齊思慕走到跟前了,都沒有發現。
齊思慕將書抽走了,葉清元眨了眨迷茫地眼睛,看著有些不太開心的齊思慕,聲音斷斷續續地問:“怎……么了?”
葉清元的嗓子已經能說話了,只不過不能多說。
“我有些不開心。”齊思慕道。
“為什么……不開心……”
齊思慕坐在葉清元的身邊,低聲詢問:“你愛嗎?”
“啊?”葉清元不明所以地看著齊思慕。
看著葉清元的表情,齊思慕再次問道:“那你會離開嗎?”
齊思慕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有些迷茫地葉清元回答:“不會。”
齊思慕臉色變了,有些咬牙切齒地意味:“葉清元,你騙我。”
葉清元心里一緊。
齊思慕這是知道自己去見了暗十?打算去蜀地嗎。
葉清元微微嘆息,他認真地說:“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信我……”
齊鶴是齊宸的弟弟,他答應過齊宸要護著齊鶴的,這次去,也只是為了搞清楚齊鶴造反的原因。
齊思慕怕是已經知道了,既然如此,葉清元也不瞞了。
“……你讓我……去一趟……蜀地……我一定會回來的。”葉清元認真地說。
齊思慕挑眉:“那你怎么證明?”
這怎么證明?
葉清元沉默了。
齊思慕有些瘋狂,眼里墨色翻涌,讓人膽戰心驚:“你看,你證明不了,所以你是騙我的,你就是故意想要離開我的,既然如此……那我把你腿打斷好不好?這樣你就不能離開我了。”
葉清元:“……”
葉清元有些著急了,雖然知道齊思慕肯定不會打斷自己的腿,但是他要是想對自己干些別的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密室的那些東西……
看著神情冷峻的齊思慕,葉清元心一橫,微微起身,吻住了齊思慕的唇角。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葉清元的吻,不像齊思慕那種粗暴熾熱的吻,這個吻小心翼翼,像是羽毛拂過,又輕又柔,柔軟的舌舔過齊思慕的唇縫,濕漉漉的,還帶著點討好。
沒什么比心上人的主動討好,更能讓齊思慕瘋狂的了。
葉清元問:“這樣……可以嗎?”
“不夠。”齊思慕看著葉清元嬌軟的唇舌,理直氣壯地說,“我還是不開心。”
葉清元:“……”
“你還想……怎么樣……”葉清元有些生氣了,自己都這樣討好齊思慕,這廝還想著得寸進尺!
葉清元起身就想要離開,結果才站起來,就被齊思慕抓住手腕,一扯,葉清元就撲進了齊思慕的懷里。
葉清元剛想說話,唇就被齊思慕的指尖按住了,看著葉清元不解的目光,他趴在葉清元的耳邊,低聲道:“既然想要哄我開心,怎么這樣沒有耐心呢,這樣可是不行的……”
“今天用這里幫我……好不好?就在這里。”
葉清元不可置信地看著齊思慕。
第034章 國師他身嬌體弱34
“不愿意?”齊思慕親昵地蹭著葉清元的脖頸, 眼神越發深邃,他手指一動,忽地挑開了葉清元衣帶, 低聲道, “我家清清金貴,若是不樂意, 那就算了。”
葉清元在齊思慕臉頰上咬了一口,狠狠地瞪了齊思慕一眼,起身就要離開。
赤裸的腳才踩上皮毛毯子, 纖細的腰肢就被齊思慕長臂一攔,從身后,直接將葉清元抱了起來。
葉清元雙腳懸空, 聲音斷斷續續:“放開……放開我……”
齊思慕才不會放手,他今日不高興, 就是要把葉清元也欺負哭了,才開心。
“清清乖,就一次, 做完我什么都答應你, 好不好?”
葉清元被齊思慕直接拋到床上,他忍不往后挪去:“嗓子疼……我……我不要……”
“那你叫聲夫君來聽聽, 也行。”葉清元嗓子不舒服, 他總不會畜生到這個地步, 但這聲夫君,新婚夜讓他未能得償所愿,今日他就要夢想成真。
葉清元臉頰爆紅, 羞恥感從尾椎處火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整個人都處于不可思議的狀態, 這個稱呼,葉清元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現在竟然要他叫出來。
太陌生了,根本不像葉清元說出來的話。
齊思慕:“乖,叫一聲我聽聽。”
他才不要。
齊思慕勾起葉清元的下巴,繼續誘哄道:“清清,你不想見齊鶴了嗎?”
葉清元嘴長了張,沒吭聲。
其實也不是非見不可,寫信也行的。
齊思慕仿佛看透了葉清元的心思,嘆息:“可惜了小皇叔,到現在都還惦記著你。”
葉清元抿了抿唇。
“你要是不叫,那我可就走了。”齊思慕起身,作勢就要往外走,葉清元見此,立馬有些急了,他抓住齊思慕的衣角,“別……別走……”
齊思慕停住了,轉身似笑非笑地看著葉清元。
葉清元手整個人擰巴的不行,正做著激烈的內心掙扎,齊思慕也不著急,好整以暇地等著葉清元喊出來。
“夫……君……”葉清元嘴唇蠕動,聲音猶如蚊吶,終是將這兩個字喊了出來。
齊思慕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一副淡定疑惑的表情:“什么,清清,我沒聽見你說什么。”
葉清元深吸一口氣,聲音比剛才大了一些:“夫……君……”
“這可怎么辦啊,夫君我還是沒聽見……”齊思慕坐到床邊,一副無賴至極的表情,眼看著把葉清元氣的眼角通紅,他就越發來勁,“再叫一聲,清清,我喜歡聽。”
葉清元拳頭緊握,忽然笑了。
葉清元傾身,他趴到了齊思慕耳邊,軟綿綿地喚了一聲:“夫君——”聲音嬌嬌柔柔,含情脈脈,像是有把鉤子似的,將齊思慕迷的暈頭轉向,嘴角差點咧到耳后根,癡癡地回了一句,“嗯,我在……”
葉清元冷笑,低頭,咬住了齊思慕的耳垂,齊思慕吃痛,但被哄得開心,不僅不生氣,他還哄著葉清元松口:“乖,快松口,被人瞧見了,這整個皇宮的人不都知道,是你咬的了嗎?堂堂皇后,竟然喜歡咬人……你羞不羞?”
察覺到了葉清元微微松口,齊思慕將手搭在了葉清元的腰間,輕輕一捏,“唔嗯……”葉清元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連帶著嘴下的動作也沒有了力氣,松開了。
“真乖。”齊思慕將葉清元按在懷里,哄孩子一樣拍了拍葉清元的后背,“夫君我說話算話,帶你去蜀地,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弟弟。”
葉清元有些沉默:“他不是我弟弟。”
齊思慕毫無心里障礙地說:“嗯,但我要當他嫂子。”
葉清元:“……”
齊思慕已經迫不及待地看著,齊鶴這個混不吝的東西,發現自己和葉清元在一起后的表情了,那必定是又急又氣又無奈,最后只能乖乖地聽話,然后郁悶的不行。
哼,陪了他的清清幾年又如何,他才是葉清元正經的夫君,齊鶴算個什么東西。
“清清,你說好不好?”
葉清元:“……好……”
齊思慕一臉得意:“適逢我登基,前幾日蜀地上了急報,說是出現了小范圍的地震。雖然沒什么大礙,但畢竟是我登基之時,難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正好,我同清清一起去看看。”
葉清元想了一下:“會不會太勞民傷財了?”
皇帝出行,必定是鋪張浪費,聲勢浩大的。
齊思慕:“清清放心,讓禁軍護送,天黑了,就地扎營落腳,一切從簡,就不讓各地州府接駕了。”
“也可。“
齊思慕軟了下來,他撒嬌似的說:“那清清打算以什么身份去呢?”
葉清元瞬間就明白了齊思慕的心思,他把玩著齊思慕的頭發,懶洋洋地說:“既然已經成親了,就以皇后的身份去吧。”
“好!”齊思慕高興地不行,忽然朝著葉清元壓了下來,他將葉清元的手扣在身體兩側,同他鼻息交纏,聲音暗啞低沉,“清清,再叫一聲夫君可還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
齊思慕別以為自己看不出來他的心思,他咬著牙說:“你別太過分,現在是白天。”
齊思慕一把扯開自己的領口,露出那些猙獰的疤痕,委屈道:“這幾日我都沒和你好好親近過,清清,我想你了,當年在邊疆我都看不到你……”
自從齊思慕知道,他看不得這些疤痕以后,每次就拿著這些疤痕賣慘,而葉清元每次都會心軟,以至于齊思慕屢試不爽。
“就一次好不好……”
葉清元終究還是同意了:“……就一次,你不許騙我。”
“不騙你……”
才怪呢。
等齊思慕從寢宮出來以后,葉清元差點哭暈過去了,反觀齊思慕,滿面春風,他看著守在門口的云翠,一臉贊賞:“盡忠職守,不錯,賞。”
“謝陛下。”云翠行禮叩謝,結果還沒跪下去,余光就意外掃到了齊思慕臉上、耳邊的齒痕,嚇得云翠連忙低頭。
齊思慕也察覺到了云翠的視線,他頗為自豪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調侃道:“別擔心,朕沒受傷,你家皇后咬的,不得不說,你家皇后平時看著乖的不行,像個小貓一樣,咬起人來,可疼的很。”
“……”云翠低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只見齊思慕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又道:“還有手,長的那叫一個好看,就是抓起人來沒什么力氣。”
“……”云翠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瞧瞧,愈發嬌縱,朕走了,也不知道出來送送。”
云翠:“……”
齊思慕看著禁閉的寢宮大門,故意大聲道:“皇后,朕晚上再來看你。”
葉清元沒有回應他,回應齊思慕的是,朝著大門這里砸過來的杯子,因為被門擋住,“咚”地一聲撞在門上,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恃寵而驕啊。”齊思慕嘖嘖道,但是那眼里的得意就沒有散去過。
云翠:“……”
陛下,奴婢實在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這樣的人。
…………
半個月后,蜀地。
齊鶴被氣得不輕,自己這邊正和府中門客,謀劃著殺入京都,好將齊思慕的腦袋扭下來當球踢,替葉清元報仇。
結果,這八字還沒有一撇,蜀地就發生了小規模的地震,雖然并沒有造成百姓的傷亡,但難免人心惶惶,于是齊鶴只能先安撫百姓。
等地震的事情差不多了,齊鶴就接到消息,說是皇帝帶著皇后親自來蜀地,體恤民情,要來送溫暖。
齊鶴臉黑的直冒水,心里啐了一口,但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接駕。
這日,繡著金龍的明黃色綢布隨風飄揚,浩浩蕩蕩的禁軍,守護著皇帝的車架,城中百姓跪拜相迎,時不時偷偷抬頭,想要看看大齊的新帝新后是什么樣子。
結果人在車駕里,被帷幔遮的嚴嚴實實,什么也看不見,只能悻悻作罷。
齊鶴身著親王禮制的衣服,和蜀地的一些官員,早早就等在王府外面。
皇帝的車架已經到了王府門口小半個時辰了,可皇帝卻遲遲不下車,其他人也不敢催促,只能面面相覷,時不時地說上幾句閑話,詢問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云翠和大太監一左一右的站著,穩如泰山。
站在齊鶴身邊的穆芊芊,扯了扯齊鶴的衣袖:“王爺,皇上和皇后為什么還不下來?”
齊鶴冷哼,低聲道:“怕死吧。”
他已經讓人在王府里設下重重埋伏,只要齊思慕敢進來,他就有信心讓齊思慕有來無回。
這個齊思慕竟敢殺了他的清元哥哥,還敢堂而皇之地前來蜀地,簡直就沒有把他放在眼里!既然如此,就別怪他不顧叔侄情誼。
齊鶴:“準備的怎么樣了?”
穆芊芊一臉嚴肅:“王爺放心,來的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必定一擊斃命!”
齊鶴滿意地點頭。
“云翠。”車駕里的人終于有了動靜。
云翠和大太監一左一右地掀開了車架的簾子,只見齊思慕彎著腰,懷里還抱著不知道什么東西,一步一步地車駕上走了下來。
齊鶴等人見此,連忙迎了上來,下跪行禮:“臣等……”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大太監就站了出來,小聲說道:“皇后娘娘身體抱恙,陛下寬厚,就免了禮數。王爺,各位大人就不要多禮了。”
眾人這才看清,齊思慕抱著的是一個人。
想來這就是大齊的新后,方才齊思慕遲遲不下車來,想必也是因為皇后。
昨晚葉清元路上被齊思慕折騰狠了,再加上舟車勞頓,身體根本受不住,已經睡了好一會,齊思慕見他沒有要醒的意思,干脆直接將人用披風一裹,再用雪白的帷帽遮住臉,直接將人抱下來了。
齊鶴低著頭從地上起身,心里冷哼,各種不屑。
昏君妖后,能和齊思慕做成夫妻的,都不是啥好東西!
不過雖然齊鶴心里這樣想,但是面上還要保持諂媚的笑容:“多謝陛下恩典,陛下皇后娘娘風塵仆仆,臣等準備好了湯池溫泉,為陛下和皇后接風。”
蜀地富庶,王府更是氣派。
齊思慕大門上的金牌匾,挑了挑眉頭:“小皇叔看來過的不錯啊。”
“陛下說笑了。”齊鶴作了一個請的姿勢,“陛下請。”
齊思慕抱著葉清元邁上臺階,一邊往里走,一邊調侃道:“小皇叔當初離開京都時,格外匆忙,聽說對朕也頗為不滿?”
“……”齊鶴沒想到齊思慕這樣直接,頓時汗如雨下,他道,“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不臣之心!求陛下明鑒!”
“但愿如此。”齊思慕慢悠悠地點頭,一腳踏進門檻,忽然轉身,又道,“不會有埋伏吧。”
齊鶴快瘋了,他也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實在是考驗心理素質,連帶著臉色都白了不少,他下意識握住了手里的一柄鋒利無比的匕首。
還不等齊鶴說話,齊思慕懷里的人忽然動了,披風里,那帶著血玉鐲的手腕露了出來,上面斑駁的紅痕,讓人瞬間就明白了是什么東西。
葉清元懶洋洋地抓住了齊思慕的衣襟。
齊思慕神情溫柔,低聲道:“醒了?”
“嗯,你抱我下來時就行了……”葉清元將腦袋靠在齊思慕胸前,眼睛酸澀的厲害,“累……”
“馬上就帶你去住處休息。”齊思慕哄道。
葉清元點頭,他然后隔著帷帽將目光落在了齊鶴的身上,小少年仿佛一夕之間長大了,但是對上齊思慕還是太嫩了一樣。
葉清元慢慢悠悠地說:“蜀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刺殺陛下呢?”
葉清元聲音不大,旁人離得遠聽不真切,正好讓齊鶴聽了個明明白白。
齊鶴猛地抬頭,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自己心口炸開,他滿臉錯愕與震驚,久久緩不過神來。
這聲音……是他的清元哥哥嗎?
一定是的!他不能聽錯的!
齊鶴眼圈發紅,聲音顫抖,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這位是……皇后娘娘……?”
齊思慕勾唇:“正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后。”
皇后?怎么可能!這明明是清元哥哥的聲音……清元哥哥怎么會變成齊思慕的皇后。
“等一下,臣斗膽,想見……”
一見皇后娘娘……
齊鶴話還沒有說完,忽地刮過一陣風,風不是很大,吹起了葉清元帽子上的白紗,葉清元伸手打算壓下,那露出的一道縫隙,讓葉清元看見了齊鶴,也正好能讓齊鶴看清楚自己的臉。
真的是他的清元哥哥!
齊鶴拳頭緊緊攥在一起,顧不得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高喊:“陛下等等!”齊鶴大步走到齊思慕的面前,不自主地說,“陛下沒來過王府,王府最近有些地方正在重建,恐怕驚擾了陛下和皇后……臣……臣為陛下和皇后帶路。”
齊思慕輕笑一聲,倒也沒有戳破齊鶴,點頭:“嗯,勞煩皇叔帶路了。”
跟在后面的穆芊芊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不是,我刀都準備好了!”
旁邊的老管家更是摸不到頭腦。
“小姐,王爺怎么沒帶陛下去事先說好的地方,瞧這樣子……好像是去了占星閣?”
穆芊芊:“占星閣……”
齊鶴不是說,占星閣是給國師留的嗎?
等等,齊思慕懷里抱著的莫非就是國師大人?!
穆芊芊被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嚇到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齊思慕可是恨國師大人入骨的。
“小姐,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齊鶴都跟著走了,也就沒了主心骨。
“先把人撤了。”穆芊芊越想越不對勁,他叮囑道,“我跟過去看看,你把那些刺客安排妥善,千萬不要露了馬腳。”
“是。”
第035章 國師他身嬌體弱[完]
齊思慕抱著葉清元停在了占星閣門口, 云翠和大太監率先帶著人進去了,待檢查好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這才出來稟報。
齊思慕抱著葉清元直接進去了。
齊鶴連忙想要跟上去, 結果在即將進門的那一刻, 門“啪”的關上了,剛好將齊鶴擋在外面, 云翠和大太監更是猶如兩座門神,一左一右,不給齊鶴一點機會。
“王爺, 皇上和皇后現在需要休息,王爺請回。”
齊鶴急得滿頭大汗,看著冷若冰霜的云翠, 想著法子套近乎:“云翠姐姐,我是真的有事, 好姐姐,你就將我放進去吧,我就和陛下說一句話。”
云翠搖頭:“王爺, 求您別為難奴婢。”
“云瑞公公……”齊鶴又將目光投向了大太監。
大太監裝作看不見, 訕笑:“王爺還是回去吧。”
齊鶴見云翠和大太監油鹽不進,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 左看右看, 左等右等, 最后又站了起來,在門口直打轉,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為什么他的清元哥哥成了齊思慕的皇后。
這時候,穆芊芊過來了。
齊鶴像是看見救星一樣, 一把將人拽到一邊,兩個人開始說起了悄悄話。
看那樣子,竟然是沒有絲毫要走的打算。
而屋子里面的葉清元被齊思慕抱著,放到了床榻上,齊思慕隨手將那礙事的帷帽丟到地上,他坐在床邊,身體前傾,虛虛地壓在葉清元的身上。
兩個人挨得很近,十分地親昵,齊思慕柔聲道:“清清,還困嗎?要不要再睡一會?”
葉清元顧及著門外的人,他推搡了一下齊思慕,沒推開,只能作罷。
“不想睡了,想見見鶴兒。”葉清元懶洋洋地說道。
齊思慕沒回答,低著頭在葉清元地唇上咬了一口,葉清元吃痛,雙手捧起齊思慕的臉頰,將齊思慕的腦袋往外推:“做什么咬我?”
齊思慕理直氣壯地說:“不許叫的這么親近。”
說著,齊思慕又酸了起來,“你都只叫過我一次慕兒,卻叫了他這些年,我好生嫉妒。”
葉清元笑出聲來,他揉了揉齊思慕的臉頰,調侃道:“一個稱呼就讓你酸成這樣,我喚你夫君的時候,也沒有見你這般。”
齊思慕咧嘴一笑:“那你再叫我一聲夫君,我就不酸了。”
葉清元:“青天白日,你當真是沒羞。”
“那你叫不叫?”
葉清元:“不叫。”
齊思慕唇角微勾,再次問道:“真不叫啊?”
葉清元挑了挑眉頭:“就不叫……唔……”
齊思慕忽然吻了上來,葉清元有些錯愕地眨了眨眼睛,卻也沒推開,不同以往粗暴占有欲極強的吻,齊思慕這個吻很溫柔,唇齒交纏,軟軟糯糯,極盡纏綿。
明明還是春日,屋里也沒有碳火,溫度卻越來越高,似乎要將兩人燒成一把灰燼,沒過多久就傳來細細的喘息聲,以及,那半露不露的風月。
“齊思慕……”葉清元的眼尾忍不住泛起了紅暈,整個人軟成了一灘水。
齊思慕眼里的欲望,逐漸淹沒幽深的瞳孔,便是這樣的情況下,齊思慕卻用發帶悄然捂住了他的眼睛,黑暗讓葉清元失去了安全感,忍不住用手去抓齊思慕的發絲還有衣襟,想要表達自己的抗拒,卻被齊思慕抓住了手腕,往身后的被褥上按去。
“清清……”
齊思慕停了下來,抵著葉清元的額頭,看著葉清元輕輕地喘息著,隨即,稀碎的吻一點一點的落在葉清元的額頭、眼尾、臉頰和嘴角上。
這樣的齊思慕是不多見的,像個孩子一樣。
葉清元隱隱約約地好像知道齊思慕想要做什么了,卻并沒有阻止。
“嘭!”
果不其然,房間的大門開了。只聽門口的云翠還有大太監一聲驚呼,緊接著一陣腳步聲傳來。
齊鶴闖了進來,一股勁地往內室里面走,云翠和大太監根本阻止不了,只能任由齊鶴進來了。
“清元哥哥……是你嗎?”齊鶴試探地叫了一聲。
齊鶴本來還沉浸在他的清元哥哥沒有死的喜悅中,結果還沒有來的高興,就被房間里的場景震驚住。
他的清元哥哥在和齊思慕……
齊鶴陷入一陣迷茫中,無論是對葉清元的擔心,還是對齊思慕的質問,全都卡在嗓子眼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空氣凝滯,難免尷尬。
最后是葉清元微微嘆息,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他隔著發帶看齊思慕,很是無奈:“滿意了?”
齊思慕低頭,在葉清元隔著覆眼的發帶,在葉清元的眼睛上落下一吻,委屈的不行:“清清……”
他就是故意讓齊鶴看見的。
但是他不后悔,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這樣做。
“你先起來。”葉清元既然答應齊思慕以皇后身份前來,就沒想要瞞著齊鶴,所以對于齊思慕這個行為,也并不生氣。
齊思慕乖乖地松開了鉗制住葉清元手腕的手,然后看向齊鶴。齊思慕唇角勾起,慢條斯理地說:“小皇叔何故闖進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齊鶴恨不得將葉清元的臉,盯出來一個窟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葉清元。
齊鶴咬著牙說:“臣和皇后一見如故,想要見一見皇后,求皇上答應。”
“一見如故?”齊思慕反復咀嚼這幾個字,笑的越發開心,“是何等的一見如故?說的這樣曖昧。”
葉清元:“……”
齊鶴聽出來齊思慕在為難自己了,但是他沒有辦法,“皇后,求您將眼上的白綾摘下,和臣見一面。”齊鶴都快哭了。
反觀齊思慕,那是越發的開心。
“小皇叔,這可是真的皇后,你這樣可真……”
葉清元聽不下去了,叫了一聲:“陛下。”
齊思慕這才收斂住。
“求皇后成全!”齊鶴這次跪了下來,請求道。
“哎。”葉清元摘下了眼睛上的發帶,露出來真容,他看著因為震驚,一動不動的齊鶴,招了招手,“過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
齊鶴嚎啕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的那叫一個人神共憤,驚天動地,身為天皇貴胄的面子里子丟了個一干二凈,就差沒把自己的心剖出來給葉清元看,他有對傷心。
“清元哥哥!”齊鶴撲到葉清元的懷里,還不忘將齊思慕直接擠走,邊哭邊道,“我以為你死了,嗚嗚,還好你沒有死,你要是死了,我也只能將齊思慕殺了,然后自殺,給你陪葬了,嗚嗚嗚……”
“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嗚嗚!”
葉清元:“……”自殺,倒是不必。
齊思慕面沉如水,心里各種不屑。
呵呵,就你這個蠢貨,還想殺我,當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多大本事。
要不是看在他家清清的面子上,剛剛在王府門口,他身邊的禁軍就已經出手了,將這王府包圓了。到時候,別說殺我,便是只蒼蠅都飛不出王府!
就這樣,還想殺我?簡直就是癡心妄想,自殺倒還行。
葉清元干咳一聲:“陛下在此,不可胡說。”
齊鶴哭地身子一抽一抽的:“可是……可是我難受啊,嗚嗚……”
齊思慕冷笑:“小皇叔要是覺得難受,朕倒是可以幫幫你,將這腦袋就此砍去了,自然就不會難過了。”
齊鶴哭聲戛然而止,被嚇得直接說不出話了,別說是哭了,就是身子也僵住了,只有眼淚止不住啪啪地往下掉。
不過好歹是恢復理智了,齊鶴默默地抹了抹子自己的眼淚:“清元哥哥,你……你怎么會成為皇后啊……”
齊思慕聽見齊思慕這樣問,瞬間就來了精神,直接提起齊鶴的后領子,將人往一邊一丟,然后長臂一欄,將葉清元抱在懷里,一副正宮的樣子:“那自然是因為……朕和清清已結為夫妻。”
天崩地裂,天塌地陷不過如此。
這回,齊鶴別說是哭了,就是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整個人陷入空白,大腦已經宕機,完全理解不了齊思慕這句話的意思。
齊鶴緩了好久:“這這么可能?!”
齊思慕冷哼:“怎么不可能,小皇叔這樣膽小如鼠的人,都能暗戳戳地謀劃,想要造反,朕為什么就不能和國師情投意合,做一對人人艷羨的夫妻呢?”
“……這不一樣啊……”齊鶴看向葉清元,“清元哥哥……”
葉清元拍了拍齊鶴的腦袋,顯然打算直接承認了:“乖,叫聲嫂子,說話甜一點,陛下自然就不會和你計較了。”
齊鶴:“……”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的清元哥哥怎么可能喜歡齊思慕!
齊鶴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于是他站了起來,一本正經地拍著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醒過來說:“我一定還在做夢,夢醒了就沒事了。”
說著,齊鶴當著葉清元的面,毫無預兆地撞了柱子,昏迷前還在念叨:“快醒來快醒來……”
葉清元:“……”
齊思慕一臉無辜:“這可不能怪我,是他承受能力太差。”
葉清元:“……”
……………
這個消息是在炸裂,齊鶴足足花了三天,才接受了這個事實,也知道了前因后果,所以對齊思慕也沒有了之前的敵意。
就是,那一聲嫂子,遲遲叫不出口。
齊思慕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剛好齊鶴膽大包天,大逆不道的話說了這么多,一下子就被齊思慕抓住了把柄。
于是齊思慕就讓齊鶴在抄襲四書五經三千遍,和叫一聲嫂子中間選一個。
誰曾想,一向慫慣了的齊鶴,這次格外的有骨氣,竟然連夜抄書。
而這邊,齊思慕和葉清元開始著手處理蜀地的一些事情,進程格外的順利,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眨眼,已經過了小半個月。
這日,葉清元帶著齊思慕來到了他從小長大的桃山。
桃山上種滿了一望無際的桃花樹,如今正是桃花盛放的時候,風一吹,滿天花雨,猶如一場盛大美麗的夢境。
葉清元和齊思慕并肩而立,就站在那棵已有百年樹齡的桃花樹下,一黑一白,衣袖交纏,恍惚間,可見一段歲月悠長。
“為什么想著帶我來這里?”齊思慕笑著說。
“因為想帶你去我去過的地方,看我曾看見過的風景,想要彌補從前缺失的時光,想要告訴你,我會永遠的陪著你,再不會拋棄你,也想告訴你,你是我這輩子選中的命定之人。”
葉清元聲音很輕很柔,但一字一句全是發自肺腑,真心實意,他的眼神是這樣的美好認真,明明以前里面裝了這么多東西,可是如今,全是他一個人,再無其他。
齊思慕拳頭緊握,心臟怦怦亂跳,激動喜悅與震驚交雜在一起,讓他覺得眼前一切,像是在做夢一樣。
葉清元心如鐵石,想要讓葉清元對自己推心置腹,難如登天。
所以齊思慕早就做好了一輩子提防葉清元的準備。
葉清元想要殺他又如何,喜歡別人又如何,此生此世不會愛上他又如何?
他只要葉清元永遠的留在他的身邊,再也不分開。
可是現在,葉清元竟然告訴他,他愿意的。
齊思慕怎么不覺得這是在做夢呢?
“清清,你可知道,話不能亂說的,說出口,就是要負責的。”齊思慕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有些落寞,“人的一輩子是這么長……”
一個人的人生中,可以有很多個七年,一個七年,又可以遇見好多的的人。
而他,從始至終,都不是葉清元想要遇見的那個。
現如今,葉清元竟然這樣說,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以至于,眼前一幕反而讓齊思慕驚慌失措,心慌彷徨。
所以這次是葉清元往前走了一步,他抓住了齊思慕的手腕,看著齊思慕驚喜又惶恐的眼睛,輕輕地將他擁抱在懷里,像是抱住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葉清元笑,聲音比世間所有的情話都要動聽:“那就給你一輩子。”
有什么東西在齊思慕心底炸開了。
…………
【滴滴——恭喜宿主,黑化值已下降至正常范圍內!滴滴,恭喜宿主完成任務!】
第036章 溫柔誘捕1
經過一陣眩暈, 葉清沅醒來的時候,已經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面了。
綠色的藤蘿,透明的玻璃, 外面是高樓大廈, 車水馬龍,巨大的落地窗足以俯瞰整個城市。
葉清元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在他自己的世界, 一直充斥著恐慌和末日帶來的絕望,而這,卻是一片安靜祥和, 實在是珍貴。
【滴滴——新世界傳送完成,請問宿主現在是否選擇接受記憶。】
上個世界,他完成了對齊思慕的承諾, 陪著他走完了一生,完成了任務,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么情況。
葉清沅隨手摘下鼻梁上的金絲眼眶,放到桌子上,露出那雙溫柔多情的桃花眼,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姿態慵懶。
“將記憶傳送過來吧。”
【是!】
這個世界是一個狗血的耽美小說。
主角叫做郁離光,是個十八線小演員。
郁離光是單親家庭, 母親是個小學的教師, 家庭條件一般, 一直以來夢想就是能夠奪得影帝桂冠。
按理說,郁離光長相妖孽艷麗,娛樂圈多少年都沒出來過一個長得這么好看的人物, 最主要的是,郁離光演技精湛, 刻苦學習,不停的磨練演技,這樣的人就算沒有爆火,也不該悄無聲息的跑了五年龍套。
和郁離光同期老人,以及比他晚出道的新人,基本上都發展的不錯,有些已經火紅半邊天,只有郁離光在十八線涼的很穩定。
其實郁離光才出道那時,出演了歌曲《白頭約》MV的男主,小火了一把。
結果被圈里的一個地位很高的大導演看上,想要包養郁離光,并且承諾,只要郁離光愿意能三年內,他就能將郁離光捧上影帝的位置。
郁離光拒絕了,誰知道大導演惱羞成怒,竟然想要霸王硬上鉤,最后被郁離光打的不能人道。
最后郁離光雖然沒有賠錢,卻也被娛樂圈暗戳戳封殺,公司打壓不給資源,以至于,郁離光跑了五年龍套。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主角的母親出了車禍,郁母雖然搶救過來了,但也住進了ICU,后續還要進行各種手術,需要一筆高昂的費用。
而郁離光的積蓄早就被花的差不多了,根本無力承擔治療費用。
經過激烈的思想掙扎后,主角找到了自己的經紀人,同意去陪酒。
結果意外被原主看上了,郁離光的臉長得竟然和原主出國結婚的白月光長得有五分的相似。
于是,原主見此當即就淪陷了。
他知道主角性情高傲,強取豪奪必然不能償所愿,于是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那就是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接近主角,幫助他,救贖他,成為郁離光的救世主。
而郁離光也成功愛上了這個救自己于水火的男人。
不僅如此,郁離光后來更是為了原主放棄辛苦經營的事業,還有自己唾手可得的影帝桂冠,最后宣布退出娛樂圈,心甘情愿地成為原主的賢內助,將自己活成了一個依附原主的菟絲花。
直到原主的白月光回來了。
訂婚典禮上,原主知道白月光回來后,竟然直接將郁離光拋下,去接回國的白月光,被狗仔拍到以后,原主還嘴硬說,只是青梅竹馬的哥哥。
原主也是真的渣,一邊穩著白月光,說對白月光是真愛。一邊挾恩圖報,用郁離光的母親,逼著郁離光留在自己的身邊,成為自己的情人。
誰知道這時候,郁母病情惡化,搶救無效死亡。
愛人背叛,母親離世。郁離光絕望之時,他將原主給他的錢東西全數奉還,心灰意冷的打算離開。
結果才走沒多遠,就被原主的仇人綁架了,和他一起的還有原主的白月光。
更狗血的是,仇人為了報復原主,讓原主二選一,只能救一個人,另一個將會被丟盡海里喂鯊魚。
趕來的原主甚至連看都不愿意看郁離光一樣,毫不猶豫地選擇白月光,而郁離光就這樣絕望地墜入大海。
接下來就是固有套路,郁離光墜海之后,被海浪沖到了一個小島上,然后被人救了。
救他的人,好死不死,竟然是他的親生父親!郁離光隨手佩戴的項鏈,以及和親生母親相似的臉,瞬間讓他的親生父親認了出來。
而郁離光真正的身份其實是帝都第一豪門楚家失蹤的太子爺。
三年之后,郁離光接手家族,王者歸來。
隨即對原主展開猛烈的報復,一點一點的摧毀原主所有在乎的東西,將他逼得走投無路,最后,公司破產,萬念俱灰,原主窮困潦倒,跳樓自殺。
而郁離光,就此走上人生巔峰。
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還真是個斯文敗類,人渣一個啊。”葉清元接受完劇情,點評道。
軟軟干咳一聲:【這次我們按照劇情走,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葉清沅聽到這里,想起來上個世界,問道:“上個世界黑化值爆表的原因找到了嗎”
軟軟:【沒有……】
葉清沅:“那這個世界呢?能否保證我任務順利進行?”
軟軟一噎:【這個這個……這畢竟已經是一個完整的世界了,主角也有了意識,所以劇情進行時,出現一點點的小偏差,也是不可避免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但是宿主你這么厲害,軟軟相信,就算會出現意外,宿主大大也能糾正過來的。】
“……”這馬屁不聽也罷,葉清沅無奈,“算了,隨便吧。”
軟軟:【嘿嘿,宿主加油!】
“咚咚——”
“進來。”葉清元靠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瞇著,食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著。
王助理將一個請柬拿了過來,說:“總裁,上午您不在,這是韓家送來的宴會請柬。”
葉清元修長的手指,隨意地夾住請柬,臉上掛著溫柔得體的笑容:“嗯,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怎么感覺他家總裁好像哪里變了,明明是一樣的動作語氣,就是讓人覺得臉紅心跳。
王助理低著頭,有些不敢看葉清元:“總裁,咱們一直和韓家不太對付,這一次韓家請我們去,會不會有陰謀?”
葉清元:“那豈不是更好玩了?”
郁離光簽的就是韓家名下的盛嘉娛樂的藝人,而此次宴會說是韓家大少爺的生日宴會,說白了,其實就是個名利聚會。
這次去宴會的都是一些商業大亨,而韓家也會讓公司旗下的藝人出席這次宴會,好借此搏一波熱度,若是藝人被哪些個厲害人物看上了,就此一飛沖天,不在話下。
按照劇情,原主就是在這次宴會上,遇見的郁離光,并且動了接近郁離光的心思。
王助理:“那總裁,我們需要準備什么禮物呢?”
葉清元思考了一下,忽然笑了:“韓修遠不是喜歡錢嗎?這樣,你去……”
…………
韓家是帝都數一數二的豪門,韓家大少又是未來繼承人,現如今韓修遠過生日,不少想要和韓家搭上線的人,鉚足勁、破頭皮也想要進來,于是這次宴會不免魚龍混雜起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樣的宴會,不是郁離光這樣的龍套能參加的,但不知道為什么,這次經紀人指名道姓的要他過來。
郁離光可以像以前一樣拒絕,但是這一次不行,因為他需要錢。
經紀人承諾,宴會結束后,會給他三萬塊錢。
所以郁離光就來了。
宴會的正主還沒有來,娛樂圈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里面不乏一些導演,還有一些娛樂公司,他們拿著紅酒杯,高談闊論,各種寒暄。
而郁離光就站在角落里,穿著服務生的制服,默不作聲。
“喲,郁老師怎么穿成這樣啊?”一個穿著高定禮服的青年,站到了郁離光的目前,語氣很是夸張,“郁老師不是一向不愿意參加這種宴會嗎?今天怎么肯屈尊降貴?”
這人當年和郁離光是一起出道的,叫做張裕,最近新劇爆火,翻身成了二線,如今風頭正盛。
當年郁離光沒出那檔子事情時,還是公司力捧的新人,當時的張裕,一直被郁離光壓著,本就懷恨在心,后來因為角逐《白頭月》的男五號,落選以后,一直對郁離光懷恨在心。這些年來,一直各種針對郁離光。
郁離光眼里全是厭惡,看著眼前穿的跟個花孔雀一樣的男人,冷冷道:“有事嗎?”
張裕一臉得意:“郁離光,我還以為你有多清高呢,結果現在不還是來了?”
郁離光:“和你沒關系。”
張裕看著郁離光油鹽不進的樣子,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
張裕就離開了。
郁離光根本沒有把張裕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就算自己不這樣說,張裕也不會放過他。
果不其然,郁離光正在給客人倒酒,過了一會,張裕就挽著一個人中年男人走過來了。
中年男人身材臃腫肥胖,滿臉油膩,手若有似無地在張裕腰上摸著,他就是張裕的金主。
“王總,咱們坐在這里,這里位置好。”張裕笑臉如花,拽著王總在沙發上坐下了。
王總臉繃著,若有似無地道:“張老師最近可是大忙人,連見一面都見不到,怕不是早就把我忘記了?”
“哎呀,王總,瞧你說的!要不是王總,我哪里有這樣的本事,今天我就好好的陪一陪王總。”
王總一聽,頓時喜笑顏開:“這可是你說的,今晚你來找我。”
兩個人又說了好久的閑話,然后就開始喝酒,沒過一會就喝的滿天通紅,開始嘴對嘴喂酒。
惡心,干嘔,下流……
郁離光一臉麻木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來來來,你再陪我喝一杯!”
“那我敬王總。”張裕裝模作樣地拿起酒杯,然后哎呀一聲,“怎么沒酒了,服務生,過來倒酒。”
王總喝的正開心,見此很是掃興,呵斥道:“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滾過來,沒看見沒有酒了嗎?不長眼的東西!”
郁離光默默地走了過來,低著頭,給王總還有張裕倒酒。
王總喝的恍恍惚惚,本來沒注意郁離光長相,結果離近了看,當真是個尤物!瞬間就把王總勾住了,那口水差點沒有流出來,他作勢就要勾住郁離光的下巴:“喲,長得不錯啊。”
張裕在一邊,幸災樂禍起來。
郁離光微微蹙眉,頭一扭,躲了過去,但是又不能就此離開,只能默默地將酒再次倒上了。
王總見此也不氣餒,只當情趣了。轉而又要摸郁離光的手,結果再次被郁離光躲過去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王總也不耐煩了,直接上手去摟郁離光的腰!
郁離光沒想到王總膽子這么大,在宴會上就敢對自己動手動腳,還真就被摟住了。
郁離光掙扎起來,可是王總竟然把郁離光往自己腿上按!郁離光一急,將手里的酒全都潑在了王總的頭上!
王總被弄了一身,眼睛更是被辣的睜不開眼,開始尖叫起來,而郁離光趁此脫身了。
“你媽的賤人!”王總什么時候丟過這樣打的臉面,直接站了起來,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桌子翻了,稀里嘩啦亂七八糟的東西碎了一地,酒水噴濺,一片狼藉。
一時間,本來還算和諧的宴會,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好奇地往這邊看。
張裕見計謀得逞,面上不顯,手忙腳亂地給王總擦眼鏡,王總氣的滿臉通紅,指著郁離光就罵:“這哪里來的賤人,敢這樣對老子!老子的眼睛!”
張裕在旁邊煽風點火:“王總,你忘記了,他就是那個把李導直接廢了的那個……”
還別說,還挺巧,郁離光當初廢掉的那個大導演就是王總的表弟!
王總聽到這里,怒不可遏,更不可能放過郁離光了,他大吼:“原來就是你這不識好歹的賤人!”
王總抄起手邊的酒瓶,就往郁離光腦袋上砸去!酒瓶碎裂,暗紅的酒水混著鮮紅的血流了下來,額頭破了,眼尾被血染上一點紅,不僅沒有折損郁離光的美貌,反而將多了一種凌虐的美感。
張裕一臉嫉妒:“王總,你消消氣消消氣。”
郁離光臉色難看的厲害,嘴唇泛白。
這回,鬧大了。
酒店老板也注意到了動靜,走了過來,微微皺眉:“王總,請問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你他媽的,這是從哪里找來的服務員!潑老子一身酒,簡直給臉不要臉!”
不得不說,王總真是喝醉了。
這畢竟是韓家的地盤就敢這樣。
老板也有些不高興了,但是礙于今天的宴會,還有其他人,不想鬧得太難看,試圖調解:“王總您看,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這個服務員也受傷了,要不然這件事情就算了?”
“算了?他也配!”王總冷笑,“他算個什么東西,什么身份?!我這一身衣服,知道多少錢嗎?一千萬!”
這郁離光真會惹麻煩!
老板恨鐵不成鋼,只能將郁離光推出來:“郁離光,你自己犯的錯,自己解決!你也不想韓總知道吧,你趕緊過來給王總賠禮道歉!求王總原諒你吧!”
郁離光身體搖搖欲墜,拳頭緊緊地握著。
一千萬,他這輩子就沒見到過這么多錢,別說是賠了,就是賣了他也賠不起。
可,這明明不是他的錯……
郁離光咬著唇,終究是服軟了:“王總,對不起。”
王總冷笑:“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搞個半天,也就這樣。”
老板見此,臉色緩和了下來,道:“王總,你看……”
“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是不能和解。”王總一臉得意,他看著一臉狼狽的青年,指著地上的玻璃碎片,“跪下來,給我道歉。”
看著一動不動的郁離光,旁邊的張裕煽風點火:“郁老師,我知道你看不上這宴會,但是你也不能把酒潑到王總身上啊,王總大人有大量,你就給王總好好道個歉,王總會原諒你的。”
老板也在一邊訕笑:“對啊,你就給王總道個歉,這事情咱就過去了。”
郁離光毫不懷疑,自己跪下去,一雙腿就徹底廢了。
可,那可是一千萬……
自己的母親還在醫院里的重癥監護室里,自己根本無力償還。
哪怕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他的錯,該道歉的也不該是他,但事實如此,他必須要低頭。
郁離光整個人都在顫抖。
“好,我道……”說著,郁離光膝蓋一軟,眼看著就要跪了下去,一雙手卻抓住了他的肩膀,將郁離光整個人都帶了起來。
只聽眾人一聲驚呼:“葉總!”
郁離光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只感覺有呼吸撒在自己的耳畔,溫暖酥麻,隨即一聲清潤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能站住嗎?要是可以的話,我就松手了。”
郁離光只覺得心臟怦怦亂跳,結結巴巴道:“能。”
“嗯,好。”青年松開了手,從郁離光身后走了出來,遞給他一塊帕子,“流血了,捂好,醫生馬上到。”
郁離光呆呆地看著眼前人。
青年一身雪白的西裝,干凈如雪,臉上帶著金絲眼鏡,一雙桃花眼認真且溫柔,像是能將人溺死在里面一樣,風度翩翩,君子如玉。
郁離光眼里閃過驚艷,接過手帕:“謝謝。”
王總看著葉清元,瞬間就沒有了脾氣,他淹了口唾沫:“葉……葉總,您怎么來了啊。”
楚家,韓家,葉家,帝都最不能惹得三大家族。按理說,就算是韓修遠的生日宴,但葉清元現在是葉家掌權人,這小小生日宴會,根本請不動葉清元這樣的人物!
葉清元:“我不能來?”
“不不不,沒有,我沒這個意思!”
王總好色,卻不敢把主意打到葉清元身上,畢竟葉清元這些年的手段可是有目共睹的,如今看著葉清元這樣護著郁離光,王總心里一陣恐慌。
酒店老板見此,也抹了一把汗。
“葉總,您和他認識……?”
葉清元輕輕地搖了搖頭:“不認識。”
王總一聽,瞬間松了一口氣:“不認識啊,哈哈哈。”
張裕看著王總慫成這樣,又看著這樣奪目耀眼的葉清元,頓時起了歪心思,他站起身來,一副公正端莊的樣子,禮貌開口:“葉總您好,葉總大概不知道,剛剛這個服務生故意用酒潑了王總……王總其實并沒有為難這個服務員,只讓他道個歉,就能過去了。就是這個服務員,他好像不太愿意……”
王總聽此,連忙道:“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葉清元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那這個服務員還真是不小心。”
張裕和王總聽見葉清元這樣說,心里一喜,嘴角上揚。
郁離光完蛋了!
郁離光低著頭,一聲不吭。
他沒指望葉清元能幫他,畢竟他們這些豪門權貴,都是利益相連,而他和葉清元萍水相逢,葉清元沒有理由幫自己,不幫自己,才是正常的。
“對啊,道個歉的事情……這服務員也真是的……”
葉清元看著默不作聲的郁離光,提醒道:“郁離光,這是他說的,你還沒有說。”
郁離光不可置信地抬頭。
葉清元知道他的名字?
不僅知道,他竟然還問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清元很是有耐心,郁離光不說,他就溫柔注視著郁離光。
郁離光被冤枉慣了,背過的鍋數不勝數,這些年他都習慣了,所以也沒想過辯解,可是現在葉清元告訴他,想要聽他解釋。
葉清元安慰道:“別怕。”
郁離光心里一暖,他想要賭一把,于是他抬起頭,一字一句,清晰地說:“他想碰我,我不愿意,所以才不小心把酒弄到他身上的。”
王總一聽,就急了:“葉總,你別聽這小賤人胡說八道,明明是這小賤人勾引我!”
郁離光有些緊張:“你信我,我沒有。”
葉清元拍了拍郁離光的肩膀,將人按在了沙發上,他則坐在了郁離光的身邊,道:“宴會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家少爺倒是穩如泰山,一點也不生氣。”
葉清元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二樓的地方,那里正站著韓修遠。
韓修遠穿著黑色的西裝,胸前一枚鉆石胸花,他手里拿著紅酒杯,見葉清元看自己,朝著葉清元挑了挑眉頭,一臉壞笑,然后邁著慢悠悠的步子,走下來了。
葉清元懶得搭理韓修遠,對老板說:“將監控調出來吧。”
老板自然不可能聽葉清元的話,見韓修遠下來了,瞬間有了主心骨,連忙站到韓修遠身邊:“少爺。”
韓修遠:“葉總想看監控,還不快去調?”
“好,我這就去。”老板作勢就要調監控。
結果還沒走幾步,就聽見葉清元說:“王總,你要想好了,這里是韓家的地盤,你要打罵的人是盛嘉的藝人,韓少爺如今就站在你跟前,這要是查了監控,發現并不是這樣……”
葉清元輕笑一聲,剩下的不言而喻。
“韓總覺得呢?”
葉清元笑著看向韓修遠,一雙桃花眼似乎含著情,帶著光,如春水一般瀲滟,像是能將人吸住一般,看的韓修遠心里癢癢,只覺得葉清元這雙眼睛,簡直就是引入犯罪,
韓修遠舔了舔唇,他以前怎么沒注意葉清元生的這般好看。
“葉總說的都對。”
葉清元點了點頭:“王總覺得呢?”
如果說,剛剛葉清元只是隨口說了幾句話,那現在看來,就是鐵了心地想要護著郁離光了。
王總汗如雨下,整個人開始打哆嗦。
“葉總,葉總,其實剛剛就是誤會,我喝醉了,說的胡話!”說著,王總直接將張裕推了出來,“都是這個張裕,是他出的餿主意,要不是他,我也不會為難這個服務員。”
張裕嚇得瑟瑟發抖:“我沒有,我沒有!”
葉清元無動于衷:“是嗎?既然如此,以后葉家葉不需要和王家合作了。”
王家和葉家還有個十億的項目,自己所有家產都在里面了!
王總冷汗直冒,連忙求饒:“葉總,這真是個誤會!我不要他道歉了,我給他道歉,您看行嗎?”
葉清元卻一聲不吭。
王總心越來越冷,只能求助韓修遠:“韓總,韓總,我不是故意的啊!”
韓修遠卻聳了聳肩,抿了一口紅酒,看著葉清元溫柔的側臉:“葉總是我好友,他的話就是我的話,求我沒用。”
葉清元聽此有些詫異,覺得韓修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他兩個從小就不對付,斗得你死我活,也就最近幾年成熟了,才沒有像以前那樣劍拔弩張,但絕對算不上朋友。
韓修遠:“還不滾?是等著我把你請出去嗎!”
“韓總,葉總不是這樣的……”
王總和張裕兩個人不甘心,還打算死纏爛打,結果韓修遠早就沒了耐心,叫人直接丟出去了。
這時候王助理帶著醫生來了,是葉清元的私人醫生。
葉清元起身,將位置讓給了醫生:“麻煩給他看看。”
醫生點頭:“好的總裁。”
葉清元看著等在一邊的韓修遠,出聲道:“上去談談?”
比如韓修遠為什么把他引到這里?
“好啊。”韓修遠干凈利索答應。
郁離光看著葉清元的背影,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不舍得,他握緊拳頭,忽然站了起來,認真地說:“葉總,謝謝你。”
葉清元一愣,停住了。
葉清元朝著郁離光溫柔一笑:“好好養傷。”
第037章 溫柔誘捕2
“是不是很像?”韓修遠抿了一口紅酒, 紅酒在唇舌之間蔓延,整個人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葉清元雙手環胸,懶得搭理韓修遠。
韓修遠卻來勁了:“半個月前, 我見到他的時候, 也愣住了,他和林尋月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說著, 韓修遠來了興趣:“你剛剛這么幫他,是不是也是因為他長得像林尋月。”
葉清元冷哼:“你今天的廢話太多了,如果這是你的目的, 那你達到了。”
韓修遠道:“我可以把他給你。”
葉清元挑眉:“哦?”
如果價格公道,他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畢竟養一個小演員, 花不了多少錢,還能每天看見和白月光一模一樣的臉, 的確是一件很賞心悅目的事情。
所以葉清元對這件事情并不抗拒。
韓修遠看著手里的紅酒,滿心滿眼的喜歡:“我出十億,你將溫莎酒莊給我。”
溫莎酒莊?
呵, 韓修遠還真是不要臉, 一張口就要一整個酒莊。
葉清元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韓修遠,他歪著頭道:“你這么會做生意, 你家老爺子知道嗎?哪來的臉說出這樣的話?溫莎酒莊一年的流水都不止十個億, 你到不如直接搶。”
“沒辦法, 雖然我看你不順眼,但溫莎酒莊的酒,我確實很喜歡, 每年花錢買的酒,都不止三個億。”韓修遠嘆息, 一臉傷心,“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可以再加十個億。”
“想得美,沒得談。”葉清元不由得開始好奇,“你憑什么覺得一個替代品值一個溫莎酒莊。”葉清元冷笑,滿臉的不屑。
韓修遠倒也不在家:“總要試試嘛,說不定你就同意了呢。”
葉清元懶得搭理韓修遠:“韓修遠,別忘記了,你還有個弟弟,韓家繼承人也并非你不可,你也斗不過我,如果我想,我隨時能把郁離光搶過來。”
溫柔神色不復,取而代之的是挑釁,是身為掌權者的不擇手段。
葉清元就是一條毒蛇,美麗又危險。
韓修遠呼吸一滯,隨即諷刺地說:“葉清元,瞧瞧,這才是真正的你,明明和我是同一種人,偏偏裝的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斯文敗類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和你從來都不是同一種人。”葉清元挑眉,“畢竟韓少換女人男人的速度,我可比不上。”
韓修遠最愛的酒三樣東西。
錢,酒和美人。
身邊男人女人源源不斷,就沒有超過一個月的,出了名的花花腸子,以至于手底下的盛嘉也是個腌臜地方,充斥著各種潛規則,各種惡心的事情。
葉清元自持不是什么好東西,但起碼他潔身自好,外面還有個好名聲。
葉清元覺得和韓修遠在這里說話,就是在浪費時間,“告辭。”說著,葉清元打算離開。
偏偏韓修遠還是不死心,他抓住了葉清元握住門把手的手,嬉皮笑臉道:“葉總,你確定不要他?林尋月已經結婚了,甚至以后可能都不回來了……”
“這件事情和你沒關系。”說完,葉清元一把甩開韓修遠的手。
韓修遠也不攔著,只是揉了揉自己的指尖。
葉清元的手,很軟。
葉清元下樓的時候,下面的宴會已經散的差不多了,王助理等在樓梯口,看見葉清元下來了,立馬走了過去。
“總裁,郁先生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剛剛接了一個電話,有事先走了。”
葉清元點頭:“那我們也走吧。”
“葉總,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事?”韓修遠靠在樓梯上,笑意盈盈地看著葉清元。
“哦?”
韓修遠一臉感慨:“雖然葉總并沒有答應我的條件,但是好歹讓葉總看了這么一場好戲,還讓葉總體驗了一把英雄救美的滋味,葉總難道就不應該好好感謝一下我?”
這韓修遠葫蘆里又在賣什么藥。
葉清元:“那韓總覺得,我應該這么感謝你?”
韓修遠見葉清元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無奈道:“今天是我生日。”
葉清元:“你有病?”
哪有人上趕著要生日禮物的?
韓修遠:“你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不帶禮物?”
葉清元:“王助理,拿給他。”
韓修遠倒是很有耐心,一臉期待地看著而望著王助理從外面拉出來一個行李箱。
韓修遠走了下來,目光灼灼:“是酒嘛?是不是溫莎酒莊的玫瑰之心?”
溫莎酒莊有一款酒叫做玫瑰之心,酒香醇厚,百年秘方,一瓶酒就價值一千萬。
倒不是說韓修遠買不起,而是葉清元不賣,只會在重要的日子才回拿出來送人,或者自己喝。要是韓修遠以前喝不到就算了,偏偏上次葉清元接手葉家,開了五瓶,讓韓修遠就此迷上了。
這也是,韓修遠為什么一直覬覦溫莎酒莊的原因。
王助理沒吭聲,只是將行李箱拉到韓修遠。面前
葉清元勾唇一笑:“韓少爺,東西珍貴,建議自己搬上去,要不然摔到碰到可怎么辦……”
韓修遠恨不得把行李箱盯出來一個窟窿,連忙答應:“多謝葉總,葉總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韓少爺,改日再會。”
“再會再會。”
葉清元笑而不語,轉身離開,走到半路時候,葉清元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韓修小心翼翼地抱著行李箱,費盡地往樓上搬。
葉清元很期待他看見行李箱里的東西時候的表情。
……
王助理在前面開著車,有些猶豫地開口:“總裁,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有點小氣?”
葉清元慢條斯理地回答:“黃金價貴,白銀算是抬舉他了,他就值那個價格。”
王助理憋著笑:“總裁說的對。”
葉清元又想起來郁離光了:“你去查一下那個郁離光。”
王助理一愣,他還沒見過葉清元這么關心一個人,還有剛剛,他家總裁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不過也難怪,畢竟這郁離光長得和林尋月太像了。
“好的總裁。”
葉清元聽此,開始閉目養神。
而另一邊,韓修遠將行李箱費勁的拖到了樓上,還以為行李箱里面裝了一箱的玫瑰之心,生怕磕到碰到,為此還反復洗了三遍手,這才珍而重之地打開箱子。
然后,嘴角的笑就僵住了。
只見行李箱里哪里有什么美酒,全都是亮閃閃的銀條,整整齊齊碼好的,簡直太閃亮不過。
“葉清元!你敢耍我!”
韓修遠氣的直接一腳踹在行李箱上,結果因為銀條太硬了,反倒是把韓修遠疼的直叫。
很好!特別好!
……
郁離光處理好傷口以后,本來想當面感謝一下葉清元的,結果才包扎好,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他的母親病情惡化,需要盡快手術。
郁離光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郁母,整個人快要碎掉了。
他沒有父親,從小到大也沒有什么朋友,要是郁母……他不敢想象怎么辦。
他必須要弄到錢。
郁離光又陪了一會郁母,才渾渾噩噩地回家了。
回到家后的郁離光累的不行,腦袋更是疼的厲害,應該是有點輕微的腦震蕩,但他已經沒錢了,也不打算花錢去查,心里想著,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結果,才躺下沒多久,經紀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經紀人對他一直是放養狀態,現如今給他打電話,八成沒有什么好事情。
“喂,李哥。”郁離光拿起了電話。
“喂,小光啊。”經紀人李維一改平時的冷嘲熱諷,親昵的語氣從手機那邊傳出來,“你今天沒事吧,哎呀,我也是才聽說!”
“我沒什么事情,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放心,那個張裕,竟然這樣對你!我肯定不會讓他好過的,反倒是你,現在可是韓少眼前的紅人!今天韓少還打電話過來,讓我特地關照你呢!”
郁離光大概明白了。
應該是今天,葉清元和韓修遠替他出頭的事情被李維知道了,所以李維才變了一副嘴臉。
郁離光并不想和經紀人多說些什么,他客氣道:“那就謝謝了。”
李維:“哎,客氣啥!一直都覺得,小光你很有潛質,果然,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現在你機會不就來了?!”
郁離光現如今正缺錢,他現在除了能拿到一些基本工資之外,沒有任何的收入。
“李哥,你是說……”
李維:“你說巧不巧,最近《一劍驚鴻》正在選角,海選了好幾次,男三一直沒有定下來,正巧,這不是咱們韓總打算投資嗎?所以劇組就打算在咱們公司選角。這可是大劇組,機會可不多得。”
郁離光:“李哥,你的意思是,我去?”
“沒錯沒錯!”李維笑的開心,“小光啊,就明天晚上,咱們先去見一見《一劍驚鴻》劇組的導演,商量一下這個事情,你要是覺得行,我這邊就答應了。”
這個劇組郁離光知道,導演張越是很有名的以為導演。
“不試鏡,直接見張導?”郁離光有些遲疑。
李維:“是這樣的,就是導演看了以前你演的一些角色,覺得你很合適那個角色,但有些猶豫,小光啊,你也知道,那檔子事情出來以后,你就……所以,張導想先見一見你,要是覺得不錯,再去試鏡!”
郁離光:“原來是這樣。”
李維激動地說:“你聽哥說,只要明天成了,以你的演技,試鏡肯定不在話下!”
郁離光當了五年的龍套,一種不停地磨煉演技,為的就是在機會到來時,狠狠的抓住機會,不斷地往上爬。
郁離光松了一口氣,覺得還算靠譜:“行,那就明天吧,謝謝李哥。”
李維那邊掛了電話,郁離光心里燃起了希望,他隨手把手機放到桌子上,卻摸到一塊軟綿綿的東西,是一塊白色的帕子——葉清元的帕子,是蠶絲做的,上面沒有花紋,只有淡淡的香氣。
清幽淡雅,和葉清元身上的味道一樣。
郁離光從來沒見過這么干凈的人,溫潤儒雅,看向他的時候,一雙桃花眼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黝黑的眼睛里,滿滿的全是他,沒有任何雜質,是郁離光見過的,最干凈的眼睛。
所以……
葉清元怎么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為什么會幫自己?
是有什么目的嗎?
這些年來,郁離光見多了人情世故,世間冷暖,以至于葉清元這么好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時,他總覺得葉清元是別有目的的。
可是,自己一窮二白,除了一張臉,又有什么可圖謀的?
應該是他多想了。
而另一邊,葉清元穿著浴袍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他擦了擦自己頭發,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王助理已經把郁離光的資料全都發了過來。
葉清元隨手翻了翻,沒有很大的觸動,直到看到最新的一條信息。
郁離光明天將會去溫莎酒莊見《一劍驚鴻》劇組的導演,那個導演他略有耳聞,是圈里有名的導演,手底下不少好作品,和他見面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可壞就壞在,郁離光見的不是張越,而是副導演張鵬。而副導演張鵬,卻是個有名的老色批。
葉清元輕笑一聲。
這個韓修遠故意把酒局安排在溫莎酒莊,生怕他會不知道。
[總裁,你看,需要告訴一下郁先生嗎?]
王助理的消息彈了出來。
[不用,明天我親自去。]
王助理瞬間明白,他家總裁這是打算英雄救美啊,于是連忙開始狗腿,將時間發給了葉清元。
第038章 溫柔誘捕3
第二天晚上, 郁離光按照約定打車到了溫莎酒莊的附近,四周種著漫山遍野的葡萄,等他步行走到那里時, 李維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看見郁離光, 李維笑的眼睛都快沒了:“小光,你可算是來了, 快進來快進來,張導就在里面。”說著,李維直接拽著郁離光往里面走。
溫莎酒莊裝潢漂亮精致, 具有很濃厚的歐式風格,遠遠望去,就是一個巨大的城堡, 進去以后,四周擺著各式各樣的酒, 都是郁離光從來沒有見過的,每一瓶都是天價。
他們到了大廳。
也不知道是趕得巧還是什么,大廳里燈紅酒綠, 正放著舒緩的歌曲, 有坐在那里品酒談話的,更多的是無數男女穿著華貴的禮服, 正隨著音樂跳舞。
郁離光微微蹙眉, 這樣的環境他并不喜歡。
李維叮囑道:“等馬上見到了張導, 嘴甜一點,酒該喝酒喝,別擺張臭臉, 要是這次你……”
“我知道了。”
他往里面走了一些,真皮沙發上, 已經坐了一個男人,正是《一劍驚鴻》的導演。
張導穿著西裝,神情嚴肅,看著四十來歲,瞧著還算正經。
李維連忙跑了過去,各種奉承:“張導演!久等了久等了,路上堵車,這才來晚了,真是對不住啊!”
張鵬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將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說起話來,更是鼻子不對眼睛:“呵,李維,要不是看在韓少的面子上,又有你親自作保,一個十八線小演員還要我親自跑一趟?我今天肯定是不會來的!”
郁離光嘴唇微微抿著。
李維一個勁的使眼色給郁離光,結果郁離光只是禮貌一笑:“謝張導撥冗前來。”
見郁離光這么不上道,李維恨鐵不成鋼,直接把郁離光推到張導演身邊,然后道:“還愣著干什么?張導演不開心了,你趕緊陪張導喝一杯啊!”
郁離光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張鵬身上,張鵬喝的滿臉通紅,手邊擺著的,都是價格不菲的酒,他雖然沒見過張越,但是圈里也沒說張越這么愛喝酒啊。
郁離光勉強扯出來一個微笑:“好。”
張鵬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來,滿上!”李維見郁離光答應了,嘴角上揚,眼里閃過一絲暗芒,連忙開始幫忙倒酒,“來來來,小光,好好陪張導喝一杯,我給你們倒酒,來來來,滿上!”
郁離光越喝越多,沒過一會,就臉頰通紅,眼睛也逐漸迷離起來,幸好還不至于理智全無。
郁離光艱難地說:“張導,今天我是來談一下選角的事情的,要是再喝下去,可能什么也說不了了,張導,要不我們先說一下選角的事情吧……”
張鵬臉色雖然沒變,但眼睛里冷意,已經告訴李維他的不滿了。
李維見此,連忙打圓場:“小光,咱們再喝點,馬上再談也不遲。”
張鵬也說:“你演的戲我都看了,你是個很有天賦的演員,我也很喜歡你,咱們再喝一杯,再說其他的……”
李維附和:“小光啊,張導難得今天見你高興,你再多喝幾杯啊!”
兩個人態度顯然不太對,變著法的灌酒,郁離光心里清楚,面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謝謝導演,李哥,不過真不行了,實在喝不了了。”
李維聽此,悄無聲息地將一枚白色的藥丸丟到了酒水里,把杯子里的酒遞了過去,一臉為郁離光考慮的樣子:“這樣吧,你再喝最后三杯,喝完咱們就說說角色的事情,怎么樣?”
郁離光看著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兩個人,也知道自己不喝,怕是不好收場。他緊緊地抿著唇,手里的酒是好看的深紅色,在燈光下,照出一片紙醉金迷。
而這一切都被葉清元看在眼里,他嘴角含笑,托著下巴,看戲一樣看著這一幕。
旁邊的助理有些看不懂了,他道:“總裁,我們難道不是來英雄救美嗎?您現在不過去嗎?”
葉清元一臉你不懂的樣子,他笑著說:“英雄救美將就技巧,必須要等人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英雄挺身而出,舍身相護,那才能達到英雄救美的效果。”
王助理一臉贊賞:“原來是這樣!”
葉清元笑:“況且,我現在過去做什么?把就被搶回來,告訴郁離光,酒里有藥,跟我走?”
王助理訕笑:“也是。”
“好了,你去準備一下,馬上就到我出場了。”葉清元微微搖頭,有些感慨。
還真是個小可憐,就這么被韓修遠那個狗東西騙到這里了,既然如此,就讓他來解救一下主角吧。
郁離光終究還是喝下去了。
果不其然,才沒過五分鐘,他身體就開始發熱,臉像是火燒一樣,腦袋更是越來越疼。
他面上不顯,將領口的領結松了松,站起身來,道:“李哥,張導,我酒可能喝多了,有些不舒服,先去上個廁所,馬上就回來。”
李維和張鵬對視一眼,兩個人心照不宣。
李維見此也不攔著,他指了一個方向:“廁所在那邊,早去早回。”
郁離光點頭:“好。”
看著郁離光步履蹣跚地離開了,李維道:“張導,這藥烈,保證這小子反抗不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辦的好,替我謝謝你們家韓少。”
張鵬露出了真面目,猴急地離開了座位,往郁離光離開的地方走,李維則是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喝酒。
郁離光扶著墻壁,眸光深邃,整個迷糊的不行,呼吸急促,想都不用想,自己這是被李維給算計了!
他是缺錢,但是還不至于把自己賣了。
溫莎酒莊房間多,布局復雜,郁離光也不會蠢到按照李維指的地方走。也不知道是不是郁離光錯覺,除了大廳人滿為患,其他地方竟然沒什么人,就連服務員也見不到一個。
郁離光越來越暈,而張鵬也跟了過來,他將郁離光順勢堵在了一個角落里。
張鵬看著臉頰緋紅的郁離光,搓著手,心猿意馬起來。
不得不說,郁離光這長相太扎眼了,如今半醉不醉的樣子更是誘人。
“小郁啊,只要你愿意跟著我,我保證你火紅半邊天,那什么張裕都不值得一提。”張鵬已經快等不及了。
郁離光嗤笑:“五年前,也有人這樣和我說過,那你知道,他后來怎么樣了嗎?”
張鵬絲毫不在意:“那是他蠢,我告訴你,剛剛酒里的藥,可不僅僅是簡單的春藥,還能讓你四肢乏力,所以,你還不如乖乖從了我,要是等我動手,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張鵬在圈子里,雖然玩的花,但是你要是把他伺候好了,他還真就有本事把你捧紅。
以前郁離光就聽說過,沒想到今天還真被自己碰到了。
這惡心的玩意。
“我警告你,別過來,我報警了!”
張鵬才不害怕,反而放聲大笑起來:“你報警啊,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警察先來,還是我把你小子先玩了。”
說著,張鵬朝著郁離光撲了過去,郁離光也不留情,膝蓋一頂,直接命中張鵬命脈。張鵬疼的大叫,一拳頭打在了郁離光的腹部,郁離光吃痛,猛地將人推開了。
張鵬那一拳頭,著實沒有留情。郁離光臉色煞白,捂著肚子,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死死地瞪著張鵬,用眼神警告。
張鵬緩過來以后,抽出腰間的皮帶,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你真以為我不會對你怎么樣嘛?!小賤人!”
說著,張鵬揮起皮帶,就要朝郁離光身上抽去!
皮帶破空而來,郁離光躲閃不過去,只能下意識用手臂去擋。
“啪!”
那是皮帶抽到肌膚上聲音,但意料中的疼痛卻沒有襲來,郁離光愣了一下,旋即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人。
是葉清元!
他替自己擋下了皮帶,如今那皮帶正被葉清元牢牢地握在手心里。
“葉先生……”
張鵬當然認識葉清元,看見葉清元后,臉色當場就白了,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結結巴巴:“葉總……葉總……好巧啊……”
葉清元只是淡淡地看了張鵬一樣,直接將皮帶抽了過來,看著瑟縮的張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也有廢話,皮帶狠狠地抽在張鵬的身上。
張鵬哀嚎一聲,腿一軟,倒在地上。
“疼嗎?”
“疼,疼!我錯了,我錯了葉總。”
張鵬嚇得不輕,驚恐地看著葉清元,不斷地往后挪去,葉清元的眼里哪有半點溫柔,全是讓人不寒而栗的寒冷。
“知道疼了,那還不滾!”葉清元將皮帶丟到地上,嚇得張鵬一哆嗦。
“是是是,我這就走,這就走!”張鵬生怕葉清元再抽他幾下,連滾帶爬跑了。
葉清元見此,這才轉身去看郁離光,他將郁離光扶了起來,輕聲詢問:“我扶你去房間里休息一會?”
郁離光咬著唇,整個人因為葉清元的觸碰,變得越發敏感灼熱,他艱難地點頭:“好。”
葉清元讓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手扶住了他的腰,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弄到了房間里面。葉清元本想將人放下,結果郁離光將他抱的太緊,葉清元一時不察,兩個人最后齊齊地倒在了床上。
葉清元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微微勾唇,溫熱的呼吸誘惑一樣吐在郁離光的脖頸處,看著郁離光迷茫的樣子,葉清元裝模作樣地推了推:“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郁離光眨了眨眼睛,已經聽不太懂葉清元的話,只是低著頭,呆呆地看著葉清元一睜一合的紅唇,竟然舔了上去,那手更是開始不老實起來,四處在葉清元身上煽風點火。
“我好難受,好難受。”
“我知道你難受,但是你這樣壓著我……”葉清元再次推了推郁離光,結果話還沒有說完,郁離光就按住了他的雙手,將他狠狠地吻住了。
“好涼,你好舒服啊……”
衣衫凌亂,氣息曖昧。
一把火從他們軀體之前,蔓延開來,幾乎將他們的理智焚燒干凈。
葉清元微微喘息,并不反感郁離光的觸碰,畢竟這也是任務的一部分,但這發展的確還有些快了。
“郁離光……”
郁離光已經沒了理智,不斷地撕咬,像是要將葉清元吞吃入腹一樣,下面的東西猶如滾燙的烙鐵,卡在那里,讓葉清元一動不敢動。
那吻落在葉清元的脖頸上。
葉清元深吸了一口氣,忽然翻身而起,將位置掉了個。
葉清元低垂著眉眼,安撫道:“郁離光,你清醒一下,看清楚我是誰!”
“葉清元……”郁離光眨了眨眼,喃喃自語,“你是葉先生,是你救了我……”
葉清元松了一口氣,溫柔道:“我知道你并不是一個靠出賣身體上位的人,所以你清醒一點,我馬上就去給你找醫生……”
郁離光好像清醒了一點,葉清元見此,便想起身出去,打算給郁離光找醫生,結果,才坐起來,就被郁離光再次扯了過去,葉清元撲到了郁離光的身上。
“葉先生,先生……”
郁離光掐住了葉清元的腰,再次將他壓到身下,這一次的郁離光,更加難受,痛苦的低吟著,他的眼睛紅的不像話,楚楚可憐,看的葉清元的心都忍不住軟了。
郁離光趴在葉清元的耳邊,聲音軟綿綿的,撒嬌似地說:“我不要醫生,我要你……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碰你,你就幫幫我……”
隨著藥性揮發,郁離光的力氣也回來了,絕對的壓制,讓葉清元無法動彈絲毫。
脖頸處正被郁離光輕輕地啃咬著,葉清元被迫揚起脆弱的脖頸,整個人忍不住發抖,他只能耐著性子道:“乖,那我幫你,你先松開我好不好?”
“那你不許騙我……”郁離光放開了葉清元的手,卻沒打算起來,反而將葉清元抱的很緊,“……唔,那你這樣幫我……好不好……”
葉清元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幫他。
第039章 溫柔誘捕4
郁離光醒來的時候, 只覺得頭疼欲裂,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子里,他下意識地翻身, 卻發現自己竟然抱著一個人, 鼻子旁邊全是清清淡淡的香氣。
“醒了?”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落在耳邊,猶如一道驚雷, 將郁離光劈的外焦里嫩,猛地清醒過來。
“葉……葉先生……”
郁離光慌張地松開了懷抱住葉清元的腰肢,狂咽口水。
“嗯。”葉清元倒是淡定, 他見活像是被非禮的郁離光,挑了挑眉頭,嘴角噙著笑意, 他撿起丟在床底下的襯衫褲子,慢騰騰地往身上套著。
“你, 我怎么會在這里……”
“是啊,為什么呢?”葉清元故意逗弄郁離光,他道, “當然是因為我想要潛規則小郁老師了, 然后月黑風高,乘人之危, 想要霸王硬上弓啦。”
葉清元聲音輕柔舒緩, 帶著曖昧, 像是一把鉤子,將他勾的神魂顛倒,想入非非, 只覺得血液倒灌,莫說是讓郁離光回答了, 就是思考也思考不了。
“我……我……”
葉清元扣上扣子,站在郁離光的跟前,雪白的襯衫剛好蓋過大腿根,那潔白如玉的雙腿就這樣明晃晃地出現在郁離光眼前,中間的肌膚,泛著莫名的紅,似乎還有些腫。
昨天的畫面滿滿的浮現了上來。
郁離光感覺自己可能完蛋了。
葉清元這樣溫柔的人,怎么可能對自己霸王硬上弓?!
明明是自己……
昨天葉清元好心救了自己,想要幫自己叫醫生,結果自己抱著人家死不撒手,最后竟然還要人家幫他!
郁離光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這面子里子丟的一干二凈!這讓葉清元怎么想他啊,要是有人這樣對自己,自己不狠狠地揍那人一頓才怪呢。
郁離光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我我……”
“我我我……”葉清元勾唇,學著郁離光的語氣,調侃道,“你打算我到什么時候,小郁老師?還是小郁老師就打算,一直這樣和我說話?”
郁離光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穿衣服!
太丟人了……
“對不起。”郁離光連忙起身穿衣服,頭都不敢抬,只漏出一雙紅的徹底的耳垂。
葉清元正打算穿褲子,結果大腿那地方實在是腫的不行,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身體直接不穩,坐在了床上,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郁離光雖然沒抬頭,但一直聽著葉清元的動靜,他衣服才穿完,就看見葉清元疼地坐到床上,他挪過去,手足無措:“葉……葉先生比沒事吧,很疼嗎?”
葉清元認真點頭:“嗯,很疼。”
郁離光:“我我我……我去給你找藥……”
“好啊。”葉清元想了想,他指著不遠處的柜子,“下面有個抽屜,你把抽屜打開,藥在那里,你幫我拿一下。”
看著郁離光著急忙慌的樣子,葉清元忍不住覺得好笑。
“嗯好。”
郁離光連忙答應,將藥膏和繃帶拿了過來,他看著葉清元赤裸的大腿,又羞又忍不住去看,整個人擰巴地不行:“要我幫你嗎?”
葉清元想了想,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示意他看自己的掌心。
一道傷痕就這樣出現在葉清元的掌心處,經過一夜,青紫腫脹,看著格外嚇人。
是昨天晚上,葉清元救他,徒手接住皮帶,被皮帶抽成這個的。
“疼。”葉清元聲音又輕又細,像是貓兒一般,再配上這傷口,簡直能把郁離光心疼死。
“我這就給你上藥。”郁離光一邊上藥,一邊輕輕地呼著氣,像是哄小孩一樣,安慰道,“我給你吹吹,馬上就不疼了。”
葉清元噗嗤笑了出來:“小郁老師,你是把我當孩子哄嗎?”
“……也不是不行。”郁離光低聲道。
郁離光只覺得心臟怦怦亂跳,并不覺得尷尬,甚至有一些欣喜和激動,猶如情竇初開的少女,。
郁離光將葉清元手心包扎好,然后又擠了一點藥膏在手上,慢慢地往葉清元腿上抹去。
“有點疼,你要是覺得疼……”
郁離光剩下的話也不知道怎么說,這疼,他也沒有辦法啊。
而且,郁離光忽然發現現在這個姿勢太曖昧了,他蹲在葉清元的腳邊,胸膛貼著膝蓋,他們離得是這樣近,呼吸都是這么清晰,偏偏葉清元竟然毫無察覺,甚至還玩笑似的道:“啊,好疼啊。”
郁離光手小動作越發輕了:“……那……那我小心點……”
葉清元:“小郁老師,有沒有和你說過,你這樣真的很可愛?”
郁離光羞澀地搖頭:“我我……”
看著郁離光不自在的樣子,葉清元微微嘆息。
葉清元將藥膏拿了過來,恢復了那副溫柔體貼的樣子:“好了,不逗你了,要是再逗下去,還真就不清不楚了。”
郁離光看著空蕩蕩的手,心里竟然有些茫然:“我們昨天晚上……”
“你放心,昨天晚上什么也沒有發生,你和我清清白白,絕對不會讓小郁老師為難的。”葉清元想了一下,又道,“而且也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小郁老師盡管放心。”
看著葉清元這樣善解人意,郁離光心里不僅不開心,還有點難過,道:“是我要感謝葉先生,昨天晚上,真的謝謝葉先生……”
葉清元自顧自給腿上好藥后,將藥丟到一邊,他撿起衣服將雙腿蓋住,這才說話:“溫莎酒莊是我名下的產業,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是我的責任,說來,應該是我給小郁老師道歉才是。”
說到這里,葉清元拍了拍郁離光的肩膀道:“那個張鵬我已經讓人處理了,不吃幾年牢飯,怕是也出不來,所以你不用擔心。就是……”
葉清元頓住了,有些為難地看著郁離光。
郁離光頓時有些緊張,連忙詢問:“怎么了?”
葉清元這才開口:“按理說,我同韓修遠關系并不是很好,他卻是你的老板,有些話我要是說了,就有離間你們的嫌疑。”葉清元一臉為難,“但要是不說,良心上,難免過不去。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一下,我并不覺得韓修遠是一個好的老板,要不然他不會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見這樣的事情。”
葉清元神色認真,字里行間全是在為郁離光考慮,真誠地讓郁離光不得不為之動容。
郁離光唇緊緊地抿著。
他何嘗又不知道,但是他和盛嘉足足簽了十年的合同,韓家勢力大,哪里是他一個無名無分的龍套能夠抗衡的。
郁離光苦笑:“我知道,但我沒辦法,我大概就這樣了。”
經過張鵬這件事情,娛樂圈將徹底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葉清元:“別這么消沉嘛。”
郁離光:“謝謝,但是我和盛嘉簽了十年……可能……”
葉清元聽此,桃花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他像是一只偷腥的貓咪一樣:“小郁老師,要不,你考慮一下我吧。”
郁離光愣住了,臉上才降下去的溫度,瞬間又燒了起來。
郁離光看著眼前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問:“什……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考慮一下我?
葉清元理所應當道:“良禽擇木而棲,韓修遠眼睛瞎,看不見小郁老師這塊金子,但是我又不瞎,小郁老師不妨考慮一下我們公司?”
郁離光:“我不記得葉氏有娛樂公司……”
葉清元:“現在有了,你將會成為葉氏手下唯一的演員,我也會是你唯一的老板。”
“唯一”兩個字實在讓人心動。
郁離光只覺得口干舌燥,可是內心深處,又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叫囂著,他不該這樣。
“怎么,不樂意?”
“愿意。”郁離光低垂著眉眼,他忽然抬起頭來認真地說道,“葉先生人真的很好,還幫過我這么多次了,可我卻不想依附葉先生,就算葉先生能為我處理好一切,但我總要讓葉先生看到,我的價值不是嗎?”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自己好,但葉清元真的很好,既然如此,他便不能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葉先生對自己的好。
“誰告訴你,我沒有估量過你的價值?”
葉清元微微一笑,他隨手拿起遙控,把房間里的電視機打開了。
只見葉清元隨意按了幾個按鈕,一個視頻就這樣被播放出來了。
那是《白頭約》的MV。
當年郁離光就是憑借著這個MV小有名氣,從盛嘉一眾新人里殺出來的。
MV里的郁離光是一個護衛。
只見他腰懸長劍,身著玄色衣袍,站在柳樹下,盡忠職守地守在一個白衣女子面前。白衣女子容貌清麗無雙,眉宇間卻含著絲絲憂愁,眼神痛苦又期待,仿佛快要碎掉一樣。
“長生,我不想嫁給太子,你帶我走好不好?”
他們本是青梅竹馬,奈何長生只是一個侍衛,而她卻為相府小姐。
哪怕她從來沒有受過相府小姐的待遇,哪怕她只想安穩度過一生,可是她的父親卻因為嫡姐不能生育,要她給太子做妾。
少年何曾不喜歡小姐呢?
若沒有小姐,他到現在還是路邊的乞丐,是小姐救了他,叫他讀書知禮習武,他們朝夕相處,愛意早就深入骨髓,可他就只是個侍衛,他不敢吐露心聲,更怕耽誤小姐的前途。
可是如今,他拼死守護的人,竟被人如此作踐。
看著小姐這般痛苦,少年這才敢將多年以來從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意流露出來。
少年第一次逾越,他握住了小姐的手:“小姐,天涯海角,我帶你走。”
小姐哭了出來:“好。”
畫面一轉,少年帶著小姐在田野里奔跑,在山坡上看日落,他們去大漠看雪,去古城賞月,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賽馬,也來到了遼闊的大海,吹過了海風。
少年和小姐度過了一段美好的生活。
如同夢境一般。
可是滿天羽箭劃破了天空,如同一場盛大的雨,更是一張巨大的網,要將他們二人緊緊地罩住其中,讓他們再也逃不出去。
小姐的父親鐵了心的要將他們抓回去,生死不論。
刀槍劍影,腥風血雨。
少年拼死相護。
他們不停的奔跑,最后倒在了一處山坡上。
那拼死護住小姐的少年,被萬箭穿心,扎成了刺猬,那血順著少年的胸膛,流到了小姐雪白的衣衫上,兩個人鮮血淋漓,天邊夕陽灼灼,映紅大地,像是他們的婚服。
少年拂過少女崩潰哭泣的雙眼,神色前所未有的釋然,愛意前所未有的放肆顯現,他溫柔的不像話,愛像是涓涓細流一般,無聲勝有聲。
“長生!”
“小姐,天地為媒……”
隨著眼角淚水滑落,少年生命急速流失,終究是沒有說出剩下的那句話,唯有那片神情,永遠留在了這一刻。
小姐抱著少年崩潰大哭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再抬頭時候,小姐竟發現天空已經飄了雪,雪越下越大,最后覆蓋住了他們的身軀,青絲作了白發。
“白頭成約……”小姐笑了起來,“長生,我來尋你了。”
小姐看著少年被羽箭貫穿的身軀,緊緊地擁抱上去,任由羽箭穿透自己的身軀,渲染整個天地。
天地為媒,白頭成約。
來世我們定要再遇見,情意不絕。
雪繼續落著,那首《白頭約》也進入尾聲。
“很讓人動容的視頻。”
視頻暫停,葉清元望向捂住自己臉頰、試圖逃避的郁離光,輕笑道:“和你搭戲的這個演員,我記得前段時間才拿了青花獎,現在已經是炙手可熱的一線演員了。”
“是。”郁離光默默地回答。
“你的演技很不錯,情感層層遞進,很能將人帶入。長生這個角色,其實比小姐的戲更難一些,但是你把他飾演的很好。”葉清元道。
郁離光:“謝謝……”
葉清元微微嘆息,一臉無奈:“小郁老師,你好像并沒有找回你的信心,作為一個演員,丟掉初心是一件很難辦的事情哦。”
郁離光眉眼低垂,看著好生可憐。
“其實我這里還有很多,你這些年來飾演的角色視頻,雖然都是小角色,但是小郁老師真的有在一直進步哦。”說著,葉清元打來了其他視頻。
那是一個關于郁離光所有角色的剪輯。
刺客、侍衛、小販、各種反派……
角色小之又小,卻從未懈怠。
郁離光的眼里有戲,有光,有野心。
郁離光想死。
太尷尬了,這輩子都沒有今天尷尬……
葉清元看完以后,真誠地評價:“就是死的有點慘。”
郁離光:“……”
被鞭尸的感覺也莫過于此吧,他一把奪過葉清元手里的遙控器,握住他先要繼續往下看的手。
“別……別看了!”郁離光欲哭無淚,“葉先生,您別看了,這……這太社死了……”
葉清元:“沒有啊,我看過很多遍了,感覺很不錯。”
郁離光:“……”
很多遍……
郁離光深吸了一口氣,他艱難地說:“葉先生,你怎么會有這些視頻,還看了這么多遍……”
只見葉清元挑了挑眉,坦言道:“我既然要挖人墻角,那肯定是要足做功課的,要不然怎么彰顯我的誠心?”
“而且,我一向覺得,努力不應該被辜負。”
郁離光:“……”挖墻角。
葉清元還真是連掩飾一下都不掩飾啊,為什么他覺得莫名的可愛。
不過這句話說的倒是挺對的。
努力不應該被辜負。
葉清元拍了拍郁離光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你有理想,想要向我證明自己,我也不是非要你現在就跳槽,畢竟我這邊還需要準備一下,你可以先解除合同,再考慮一下我。”
“謝謝。”郁離光低聲道。
葉清元頗有些幸災樂禍道:“不過,小郁老師,你現在真的很麻煩哦,得罪了這么多人耶。”
郁離光:“……葉先生,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葉清元:“蘇銘,你認識嗎?”
他當然不認識,那可是圈子里有名的導演,他這種龍套,見都沒見過。
不過他不是已經宣布隱退了了嗎?
“知道。”
葉清元看出來郁離光的想法,解釋道:“他啊,是打算隱退,但是隱退之前,他想拍一部電影,告別自己的導演生涯,也算是畫上完美的逗號了。所以就在不久前,他買下了《青云傳》的版權。”
“蘇銘這人,脾氣不好,但有實力。特別是,他用人從不看咖位,只看實力,就是新人演員也有機會,你可以去試試。”
郁離光有些激動:“真的嗎?”
“當然。”葉清元拿起自己的手機,笑著說,“來,加一下我v信,我把他推薦給你,你們單獨聊聊。”
郁離光目光炯炯:“謝謝葉先生……”
不僅可以認識大導演,還能加葉清元v信,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葉清元勾唇一笑:“嗯,我等你叫我老板。”
郁離光耳垂通紅,局促不安地看著葉清元。
第040章 溫柔誘捕5
時間不早了, 郁離光就想著離開,葉清元的目已經達成,也沒有攔著, 讓王助理將人送了回去。
葉清元又躺了一會, 給自己換了身睡衣,打算吃點東西, 便叫了服務員,沒過一會,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葉清元還以為是服務員來了, 順手打開門。
結果,就看見個不速之客。
葉清元想到沒想,直接關門, 這韓修遠實在是不要臉,直接按住了門把手, 態度極為強硬地擠了進來。
葉清元懶得搭理韓修遠,端著自己的溫水,做到沙發上, 連個眼神都懶得給韓修遠, 甚至可以說的上不耐煩。
韓修遠目光炯炯,掃視一圈, 隨即死死地盯住了葉清元的脖子。
昨天晚上, 郁離光沒輕沒重, 如今脖頸之間,全都是星星點點的曖昧紅痕,再配上葉清元這副才睡醒的樣子, 讓人不想歪都難。
按理說,這就是韓修遠的目的, 可當看到這,韓修遠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心里堵的厲害。
那打算調侃的話堵在嗓子里說不出來,一開口就是不可置信的語氣:“你讓郁離光碰你了?!”
葉清元對韓修遠向來沒什么耐心,他不悅地看向韓修遠:“關你屁事。”
韓修遠心口窩著一口氣,他道:“你這樣對得起林尋月嗎?”
“韓修遠,你是腦子有問題嗎?人都已經結婚了,你和我說這個。”葉清元冷冷開口,“如果你來這里只是為了質問我這件事情,那么你就可以滾了,如果是為了郁離光的,我想我們還可以談談。”
“你真的喜歡上了郁離光?”
葉清元勾唇一笑:“如你所愿,是啊。”
韓修遠一愣,顯然沒有料到葉清元這樣干脆利索。
葉清元:“開個條件吧。”
韓修遠看著葉清元一本正經地樣子,他忽然笑著說:“那你把溫莎酒莊給我啊,給我我就把郁離光給你。”
“你知道你這叫什么嗎?蹬鼻子上臉。”葉清元打開手機,點開一個文件,那是郁離光簽約盛嘉時候的電子合同,葉清元將手機丟給韓修遠,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道:“違約金五百萬,對郁離光或許是個天價數字,對我來說可不是。”
“郁離光連這個都給你了?”韓修遠眉頭皺的很緊。
葉清元自顧自說:“雖然只有五百萬,但我也知道你的手段,如果你不樂意,有的是辦法將郁離光留在盛嘉,但韓少你也要清楚,我也有的是辦法,把郁離光弄過來。十瓶玫瑰之心,讓郁離光解約,要不然,等待你的會是我葉家百命精英律師。”
葉清元并不想因為一個小小解約的事情,就鬧得這樣難看,畢竟太不符合身份,面子上也很過不去。
但那是以前。
如今他見了郁離光,發現郁離光其實并非和林尋月相似這一個優點,相反,比起臉,郁離光的實力還有野心,更吸引葉清元。
葉清元在郁離光身上看到了無與倫比的商業價值,在未來,郁離光能給他帶來的東西,要比自己給他的多的多。
所以,這并不是一個虧本的買賣。
葉清元很樂意去做。
“你要為了一個郁離光和我撕破臉。”事情已經出乎了韓修遠的預料,他本以為葉清元只是把郁離光當做個玩意,所以才故意安排了這一場好戲,雖然知道葉清元肯定不會把溫莎酒莊給自己,但因為那張臉,葉清元總會讓出來一點利益。
只要郁離光在他手里,他就能和葉清元討價還價,索取利益,一點一點,慢慢做大。
只是他沒想到,葉清元直接強取豪奪。
葉清元:“咱倆沒好過,談不上撕破臉皮。”
韓修遠:“……”
“咚咚!”
房間的門開了。
王助理走了進來,身后足足跟了十個服務員,他們手上捧著一個玫瑰花紋的金禮盒,以此放到了韓修遠面前的桌子上,將禮盒打開,里面是紅絲絨包裹住的玫瑰之心。
血紅色的酒瓶,在燈光下,酒夜晶瑩剔透,像是玫瑰,又像是跳動的心臟。
“上次我接手葉家,也就開了十瓶。”葉清元胸有成竹地拿起一瓶酒,瑩白的指尖滑過上面金色玫瑰花紋,“韓少,你可還滿意?”
要說剛剛還只是紙上談兵,一些都是虛的。那現在,這十瓶玫瑰之心就這樣明晃晃地擺在自己面前,是實實在在的誘惑,韓修遠不猶豫才怪。
韓修遠艱難地移開眼睛,嘟囔著說:“我要是不同意……”
“啪!”葉清元手里的玫瑰之心碎了。
韓修遠聲音戛然而止,呆呆地看著地上。
碎片濺起,如血液一般的玫瑰之心流淌在木質地板上。
“這個回答我不滿意,從新說。”葉清元又拿起一瓶玫瑰之心,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如果韓少說不出我滿意的答案,每隔五分鐘我就摔一瓶,你得到的酒越少,如果直到最后,韓少還是心如鐵石,那我只能請我們公司的律師來勸一勸韓少了。”
韓修遠臉色難看的厲害:“你威脅我?”
葉清元一臉無辜地望向王助理:“我有嗎?”
王助理:“……沒有。”
葉清元:“我這么善解人意,哪里會威脅人呢?”
王助理:“……”
韓修遠:“……”
韓修遠瞬間就被氣笑了,不得不說,葉清元還真是越來越對他的胃口了。以前在他面前還裝一下,現在連裝都懶得裝了。
“你還有一分鐘。”葉清元善意提醒。
玫瑰之心,被葉清元隨意把玩著,要掉不落,看起來驚險又嚇人。
“我同意了。”韓修遠咬著牙說,“給我點時間,等我處理好,你帶郁離光過來簽字就行。”
郁離光過幾天應該會去《青云傳》試鏡,從試鏡到開機,最多不過半個月,他必須要在郁離光開機之前,把這件事情敲定,要不然蘇銘那邊會很難辦。
葉清元將酒放在桌子上,閉了三個手指:“三天。”
韓修遠皮笑肉不笑:“行。”
葉清元溫柔一笑,朝著韓修遠伸出手:“韓少,合作愉快啊。”
韓修遠看著眼前的手,忽然也不是這么生氣了,他握了上去,青年手微涼軟軟的,像是豆腐一樣,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讓他微微失神。
很快這種想法就被韓修遠扭了過來,看著葉清元挑釁的笑容,韓修遠一陣沉默。
他真是魔怔了。
…………
郁離光這邊已經和蘇銘說好了,五天后就去劇組試鏡,要是合適的話,他將會出演電影的男一號,因為是大女主類型的文,男主就是個掛件,雖然戲份不多,但這可是蘇銘導演作品,這對于一個跑了五年龍套的他來說,無異于天降餡餅。
第二天,郁離光就接到了李維的電話。
說是因為他搞糊了和張鵬導演的合作,公司要和他解約,要他過去協商這件事情。
郁離光去的時候還在擔心,因為想要和盛嘉解約的藝人,不丟半條命,也要脫一層皮。
可意外的是,盛嘉不僅沒有為難自己,就連李維也對自己好聲好氣的,雙方簽完字,就客客氣氣地把他送出來了。
以至于,郁離光出來以后,還有些恍惚,像做夢一樣。
盛嘉不可能這么容易放過自己,除非有人幫他。
郁離光不可控制地想起葉清元,除了葉清元,好像也沒有別人了。
這讓郁離光腦海里浮現出那天晚上的曖昧,葉清元是那樣溫柔,像是世間和煦的春光,照耀著自己,縱容著自己,哪怕自己這么過分,也不曾生氣,反而處處為自己著想。
郁離光臉頰又開始泛起紅云,猶如懷春的少女,葉清元太好了,而他好像對葉清元有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郁離光心臟怦怦亂跳,越想越覺得羞恥激動,眼睛一閉,干脆不想了,放空自己。
他倒在自己床上,思緒卻越來越亂,他根本忘不了葉清元。
最后郁離光暗戳戳地點開了葉清元的頭像,是一團可愛的七彩棉花糖,上面還有兩個亮晶晶的小眼睛,看起來又軟又萌,名字更是簡單,就一個“葉”字。
誰能想到,葉清元這樣的人,頭像竟然這么可愛。
葉清元這么幫自己,自己是不是該謝謝他?
郁離光點開和葉清元的聊天界面,幾番斟酌,反反復復地打了幾個字,都覺得不滿意。
{[葉先生,我和盛嘉解約了,是您在幫我嗎?]
點擊發送。
發送成功后,郁離光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太僵硬,于是又發了一個謝謝的表情包。
做完這一切后,郁離光緊張地盯著屏幕,期待葉清元的回復。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邊的人卻并沒有回應。
郁離光有些失落,葉先生大概是太忙了。
而自己卻因為這件小事情打擾他。
而另一邊,系統看著葉清元手機上的消息,瞅了一會,問:【宿主大大,郁離光給你發消息了耶,你不打算回他嗎?】
葉清元根本都沒看手機,手里拿著游戲機,聚精會神地看著屏幕,一臉認真,像是正面臨著什么重大危機。
系統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沉默了。
……是《保衛胡蘿卜2》?
系統疑惑:【我記得你玩的不是1嗎?為什么變成2了?】
葉清元淡淡道:“哦,1有一關玩了七八次,都通不了關,我把他刪了。”
軟軟:【……然后你就下了一個2?】
葉清元點頭:“有什么問題嗎?”
還不等軟軟回答,只見屏幕上的蘿卜被瞬間啃干凈了,葉清元微微蹙眉,然后面無表情地把2給刪了,然后又下了一個《保衛胡蘿卜3》。
軟軟:【……其實你可以嘗試一下氪金。】
葉清元搖頭:“不氪,錢是用來養情人的。”
軟軟:【……】你還真是把錢都花在了刀刃上啊。
葉清元一邊打開游戲,一邊問道:“嗯,對了,你剛剛說什么?”
軟軟:【郁離光給你發消息,感謝你幫他解約盛嘉,你要回他一個嗎?】
葉清元搖頭:“不回。”
軟軟不解地看向葉清元,葉清元一向對郁離光的事情格外,這次是怎么了?只見葉清元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瘋狂地點游戲里的蘿卜,而蘿卜流氓一樣、不停的顫抖,并且發出魔性的聲音。
【……為什么?】
葉清元:“因為,孫子兵法說了,要欲擒故縱。”
軟軟:【……】
葉清元思考了一下:“我先晾他一下,等他去蘇銘劇組試鏡,我再出現,這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軟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