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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悟的人緣可真差

    那天, 原本計劃出門的夏油杰取消了行程。

    齊木奈奈本想和他好好談一談,但是當(dāng)兩人在宿舍里坐下來,面對面時, 夏油杰只是云淡風(fēng)輕的一句“沒什么”和“過去了”輕輕地揭過。

    最終齊木奈奈還是沒有弄清楚夏油杰生氣的原因,不過, 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卻在不知不覺中恢復(fù)了和諧。就如同天氣驟然放晴,夏油杰對她的態(tài)度也回歸到往日的溫和親近。

    夜幕降臨,當(dāng)他們一同在高專食堂共進(jìn)晚餐時,夏油杰還體貼地為她倒了一碗湯。他的舉動輕松自然, 就像之前的陰霾已被驅(qū)散得無影無蹤。

    當(dāng)齊木奈奈順勢提出想再次品嘗他做的飯菜時, 夏油杰眼睛里盛滿了笑意,欣然答應(yīng)。

    這難道就是青春期少年的情緒多變嗎?齊木奈奈心中暗自思忖著, 這個時期的夏油杰令她有些看不懂。

    *

    一二年級的學(xué)們懷著興奮與期待,踏上了為期五天的非洲之旅。

    當(dāng)他們抵達(dá)南非時, 恰巧碰上了當(dāng)?shù)厥⒋蟮母栉杓瘯?br />
    夜幕漸漸降臨, 篝火熊熊燃燒, 照亮了整個熱鬧的廣場。人們身著五彩斑斕的盛裝, 手持各種樂器, 他們的步伐輕快, 有節(jié)奏地舞動著身體, 仿佛在與火焰共舞。

    長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具有特色的食物, 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大家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此起彼伏。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們也被這熱烈的氛圍所感染, 紛紛融入其中,共同感受著這份獨(dú)特的喜悅。

    在廣場的某根石柱后面, 有一片火光照耀不到的陰影。齊木奈奈和伏黑甚爾站在這里,遠(yuǎn)離人群的喧囂。

    兩人的距離挨得很近, 齊木奈奈的手指抵在下巴上,嘴唇微微開合,似乎在低聲訴說著什么重要的事情。

    伏黑甚爾身體放松,靠在石柱上,神情專注認(rèn)真,側(cè)耳傾聽著她說的事情,不時地點(diǎn)點(diǎn)頭,偶爾插上一兩句話。

    由于沒有咒力,兩人完全無法被六眼所感知。要不是五條悟吵嚷著說夏油杰的眼眸顏色和咖喱如出一轍,還故意把金黃色的咖喱硬塞進(jìn)夏油杰的嘴里,隨后被追得四處逃竄到了這里,他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現(xiàn),原來這兩個人正躲在這里悄悄約會。

    五條悟瞬間擺出臭臉,他迅速舉起手,對夏油杰做出暫停休戰(zhàn)的手勢。

    他用手指了指齊木奈奈所在的位置,然后用口型悄無聲息地對夏油杰說出“目標(biāo)轉(zhuǎn)移”四個字。

    在這次修學(xué)旅行中,要是有同學(xué)獨(dú)自偷偷離開大部隊(duì),意圖和別人私下約會,那么作為被撇下的同學(xué)之一……

    五條悟輕哼一聲,他絕對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的。

    齊木奈奈和伏黑甚爾正專心致志地商議著,怎樣才能將神秘的特級咒具黑繩弄到手。突然,一股冰涼的水柱如箭般朝齊木奈奈的腦袋

    噴射過來。

    伏黑甚爾反應(yīng)迅速,他的手掌握住齊木奈奈的后腦,將她往自己懷里一帶,同時用粗壯的手臂擋住了大部分的水柱。不過,仍有少許濺起的水珠噴灑到了齊木奈奈的臉上。

    她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眼睛,精致的眼妝瞬間在她柔軟的手指下暈染開來,原本清澈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

    她回過神來,看到五條悟手里抱著一把增壓水槍,正得意洋洋地大笑著。

    而在一旁,廣場的另一端,被搶了水槍的小孩正嗷嗷大哭。夏油杰趕緊走過去,輕聲安撫著小孩的情緒。他將五條悟買的牛奶布丁和蛋撻捧到小孩面前,小孩的哭聲這才逐漸消停。

    齊木奈奈用手背胡亂地抹了一把著臉上殘留的水珠,憤怒地瞪著惡作劇的少年,“五!條!悟!”

    “哈哈!蔽鍡l悟滿不在乎地笑著,繼續(xù)開心地擺弄著水槍,還作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問道,“咦?你的臉怎么花了?”

    他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評論道,“櫻醬,你用的化妝品,防水效果不太好哦。”

    接著,他非常大方地表示,“這樣吧,改天老子買更好的給你!

    “不需要!饼R木奈奈瞪著他,“你最好解釋一下你在干什么?”

    五條悟興高采烈地舉起水槍,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提議道,“我們一起來玩水槍大戰(zhàn)吧!”

    “沒興趣。”齊木奈奈冷漠地拒絕了他,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我才不會陪你玩這么幼稚的游戲,你還是跟旁邊那個小孩一起玩吧!”

    旁邊被搶了水槍的小孩的同伴,眼巴巴地看著他津津有味地吃著蛋撻,然后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水槍也交給了夏油杰,如愿以償?shù)負(fù)Q取了一個美味的蛋撻。

    夏油杰拿著水槍,無奈地沖齊木奈奈聳了聳肩,他的眼神表明他對水槍大戰(zhàn)確實(shí)沒有什么興趣。

    五條悟壓根兒不理會夏油杰,他的槍口直接瞄準(zhǔn)了齊木奈奈,挑釁地?fù)P起下巴,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老子就是要跟你玩!

    自知被纏人的貓咪盯上,齊木奈奈嘆了口氣,對伏黑甚爾說,“算了,你先去吧,有什么情況我們電話溝通。”

    送走伏黑甚爾之后,齊木奈奈輕哼一聲,對五條悟挑了挑眉,“水槍大戰(zhàn)是吧?”

    齊木奈奈朝著夏油杰伸手,他心領(lǐng)神會地把水槍丟了過去。她憑借著比五條悟更快的速度,原本打算單方面壓制他。

    然而,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逃出齊木奈奈的攻擊范圍后,五條悟悄悄地開啟了「無下限」術(shù)式來作弊。水柱打在「無下限」防御上,一丁點(diǎn)都無法觸及到他。

    被戲耍了一通的齊木奈奈氣得笑了出來,“五條悟,你給我等著。”

    齊木奈奈用眼神警告他,并意有所指地說,“你今天晚上睡覺記得把門鎖死了!

    擁有「無下限」術(shù)式的五條悟?qū)λ耐{絲毫不以為意,他甚至還在心里暗暗得意,速度比他快、力氣比他大又怎樣,反正碰不到他也拿他沒辦法。

    *

    他們晚上住宿的地方是在一片自然保護(hù)區(qū)內(nèi)的度假村酒店。

    這里設(shè)有12間獨(dú)立帶私人甲板和游泳池的套房,數(shù)英里之內(nèi),除了客人和酒店工作人員之外,就只有那些可愛的野生的小動物了。

    在極致浪漫的露天大床上,住客不僅可以在夜晚看到漫天的星辰,還能夠領(lǐng)略到非洲大陸那絕美的黎明。

    齊木奈奈到達(dá)酒店后,輕輕地卸去妝容,然后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

    她換好衣服,身上穿著一件寬松的短袖上衣和短褲,考慮到南非這個季節(jié)白天炎熱、晚上涼爽的氣候特點(diǎn),她又在外面套上了一件輕薄的外套。

    齊木奈奈優(yōu)雅地坐在房間的落地窗邊,靜靜地欣賞著窗外那平靜的湖面,以及在湖畔覓食的長頸鹿。她微微傾斜酒杯,將酒店免費(fèi)提供的白葡萄酒送入口中,輕輕抿了一口。那清新的口感和淡雅的花香味,讓酒液在她的口中彌漫著芬芳。

    完成委托的伏黑甚爾,按照她發(fā)送的定位找了過來。

    根據(jù)齊木奈奈提供的情報,伏黑甚爾順利地拿到了她想要的東西——特級咒具「黑繩」。

    齊木奈奈記得米格爾是非洲人,他是在認(rèn)識叛逃后的夏油杰之后,才被邀請到日本國內(nèi)的。所以,她特意將修學(xué)旅行的地點(diǎn)定在這里,就是為了順便回收「黑繩」。

    米格爾的實(shí)力很強(qiáng),再加上特級咒具上附著的詛咒,是很不好對付的咒術(shù)師。

    這是五條悟在夏油杰組織的百鬼夜行當(dāng)天與其交手過后的評價。

    「黑繩」的特性是能夠擾亂術(shù)式,是克制咒術(shù)師的強(qiáng)大殺器。

    然而,可惜的是,米格爾對上的是全盛時期的天宇暴君。伏黑甚爾并不依賴術(shù)式,因此完全免疫「黑繩」的詛咒。

    伏黑甚爾把米格爾打倒后,直接搶走了咒具。他沒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現(xiàn)場也沒有留下咒力殘穢,即使就算對方后續(xù)追查,也很難查到他的頭上。

    齊木奈奈微笑著說道,“辛苦了。”

    伏黑甚爾看著她接過黑繩,隨意地掛在了小手的臂彎里,好奇詢問,“你要這個東西是為了對付五條悟?”

    “嗯,對啊!饼R木奈奈大方承認(rèn)。

    “需要幫忙嗎?”伏黑甚爾彎起唇,嘴角的疤痕讓他的笑容多了幾分邪氣。

    “別誤會,我只是想教訓(xùn)教訓(xùn)他,好讓他知道如何跟同學(xué)友愛相處!

    “沒誤會,我只是單純對教訓(xùn)他感興趣而已。”

    齊木奈奈低頭輕笑,“悟的人緣可真差。”

    她表示這件事情是她和五條悟之間的私事,不希望別人參與。

    而且,二打一的話勝之不武,還會被五條悟嘲笑的吧。

    *

    齊木奈奈透視了整座度假村,迅速鎖定了五條悟的位置。隨后,她趁著夜色,如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他的房間。

    五條悟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wěn),睡得很沉。他的睡姿十分不羈,一只手揚(yáng)起搭在頭頂?shù)恼眍^上,另一只手則隨意地攤開。腳下的被子被踹到了一邊,一只腳大喇喇地伸出了床外,懸在那里。

    五條悟緊閉著雙眼,對房間里多了一個人渾然不覺。他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仿佛在做著一個甜美的夢。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如輕紗般灑在他恬靜的睡顏上,為他蒙上了一層微弱的光影。

    齊木奈奈步履輕盈地靠近,她站在床邊,低頭凝視著五條悟。她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就像一個準(zhǔn)備惡作劇的孩子。

    第102章 說姐姐我錯了

    齊木奈奈緩緩展開手上的黑繩, 她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五條悟的身體,仿佛在思索從哪里下手比較合適。

    從小到大祓除危險的詛咒和應(yīng)對各種刺殺的本能反應(yīng),讓五條悟從睡夢中猛然驚醒。

    那雙張開的湛藍(lán)色六眼在夜晚月亮的銀光下, 閃耀著熠熠生輝的光芒,宛如深邃無盡的星空。

    “有進(jìn)步嘛, 小悟!饼R木奈奈親切地叫著五條悟的名字,沖他綻開燦爛的笑顏,可下一句話卻帶著威脅的意味,“這一次沒有等到被扎一刀才反應(yīng)過來‘?dāng)橙恕拇嬖谂。?br />
    五條悟看著眼前熟悉的女人, 聽著她笑意盈盈的聲音, 立刻放松了面部表情。

    他微微瞇起眼睛,有些不滿地抱怨著, “你來得好慢啊,櫻醬!

    五條悟打著哈欠, 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來, “老子等得都睡著了!

    齊木奈奈那時候的威脅, 可能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五條悟在興奮了一陣子之后, 沒有等到她來“夜襲”, 睡意上頭便沉沉睡去。

    齊木奈奈的手里拿了一卷麻繩, 上面散發(fā)著濃烈的詛咒氣息, 看起來應(yīng)該是不低于一級的咒具。

    “等我?好好好!饼R木奈奈一把抓住他光潔的手臂,臉上露出壞笑, “今天,我就教會你

    , 怎么乖乖地叫姐姐,小悟。”

    開著無下限防御的五條悟則是滿臉的桀驁不馴, “哼,你休想讓老子叫姐姐!

    黑繩在五條悟的手臂上纏繞了一圈,齊木奈奈的掌心觸摸到的無下限術(shù)式,在黑繩的干擾下迅速出現(xiàn)瓦解崩壞的跡象。

    五條悟立時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反應(yīng)十分迅捷的掙脫開了繩子。

    他從床上彈起,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同時用六眼仔細(xì)地從頭到尾地觀測了一遍這個麻繩樣式的咒具。

    齊木奈奈沒有給五條悟躲避的機(jī)會,眨眼之間以極快的速度攔下了他。她伸手抓住五條悟的肩膀和衣領(lǐng),用力一拉,使他失去平衡,順勢將他的身體向下壓倒在床上。

    五條悟試圖反抗,但齊木奈奈用黑繩抽打在他的小腿后側(cè)。這一次黑繩直接打破了他的無下限術(shù)式,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抽打在他的比目魚肌上。

    齊木奈奈這一下用的力氣可不小,五條悟雪白的小腿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條紅腫的鞭痕。

    緊接著,齊木奈奈將他的雙手扭到背后,用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壓住他的肘部,使他的手臂無法伸直,也無法使出力氣。

    齊木奈奈迅速蹲下,單腿屈膝壓在五條悟的背部上方,將他以面部朝下的姿勢按倒在床上。黑繩在五條悟的手腕上轉(zhuǎn)了好幾圈,結(jié)實(shí)地捆住他的雙手。

    齊木奈奈看著被她壓制和束縛的五條悟,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和伏黑甚爾學(xué)得最好的就是這一手擒拿,根據(jù)被伏黑甚爾摁倒無數(shù)次的失敗經(jīng)歷,她終于在五條悟身上找到了自信的感覺!

    她還保持著單膝壓在五條悟身上的姿勢,歪過頭去看他的臉。

    “被我抓住了吧。”

    五條的臉埋在柔軟的被子里,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你這個咒具又是哪來的?”

    “咒具的事情等會兒再說,你先為你今天、還有之前對我做過的,所有的惡作劇道歉!

    “道歉?哈哈哈……”

    五條悟發(fā)出一陣大笑,齊木奈奈的小腿能明顯感覺到五條悟的胸膛因?yàn)榇笮Χ谏舷抡饎印?br />
    “不道歉?那你就等著接受我正義的制裁吧!五條悟!”

    “正義的制裁?你以為老子會怕?”

    五條悟似乎對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有所預(yù)料,他梗著脖子仰起頭,好讓自己的聲音更清晰響亮。

    “就算你揍到老子又怎么樣,老子有反轉(zhuǎn)術(shù)式!還有六眼!咒力消耗是零!老子能陪能你耗一晚上!”

    五條悟眼神不屑,聲音鏗鏘有力。

    “總之,老子是不會屈服的!”

    剛剛小腿上被抽出的鞭痕,在「反轉(zhuǎn)術(shù)式」的治療下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

    五條悟輕松地趴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她的下一個動作。

    讓五條悟出乎意料的是,齊木奈奈并沒有繼續(xù)揍他的打算,而是將手伸向了他的褲子。當(dāng)她的手指碰到五條悟的褲腳時,他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寬松的五分褲被齊木奈奈輕易地挑起、掀開,露出了一對看上去十分脆弱的膝蓋窩。

    “你、你想干什么?”

    齊木奈奈看不清楚五條悟的表情,但是他的聲音略微有些掩飾不住的驚疑。

    或許是因?yàn)槁裰^,他的呼吸有些不順暢,齊木奈奈注意到五條悟的耳朵泛起了一絲紅暈。

    “我想干什么呢,你不如猜猜看?”

    齊木奈奈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支羽毛,像是從紀(jì)念品掛飾上拆下來的。這羽毛經(jīng)過精心修剪,形狀圓潤,細(xì)節(jié)處理完美,宛如一件精美的工藝品。

    羽毛的頭部輕輕落在五條悟的小腿上,順著腿部線條緩緩向上移動,引起他腿部皮膚一陣輕微的顫動。

    最終,羽毛停留在了膝窩處。

    齊木奈奈非常清楚,這里是五條悟身體最敏感的部位。

    那個地方被羽毛抵著,五條悟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這就和他的喉嚨上架著一把刀刃差不多的感覺。

    齊木奈奈清甜的聲音,此時在五條悟的耳朵里卻猶如惡魔的低語,“小悟,乖乖叫姐姐吧?”

    五條悟被黑繩捆綁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他明明緊張得心跳加速,卻仍然咬緊牙關(guān),不肯松口,“不可能!老子是不會屈服的!”

    下一秒,被羽毛輕觸的部位激起一陣麻癢感,迅速如電流般傳遍全身,五條悟難以抑制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別、別動……”

    他的身體因?yàn)榭裥Χ澏吨曇粢沧兊脭鄶嗬m(xù)續(xù)。他的雙手不受控制地張開,試圖抓住什么來緩解這種奇癢難耐的感覺。

    “哈哈哈哈哈……不要動!哈哈哈……”

    五條悟的眼淚都笑了出來,他急促地呼吸著,大腦缺氧的感覺讓他的意識有些混沌。

    “小悟!饼R木奈奈的聲音平穩(wěn),她面帶微笑,欣賞著五條悟因?yàn)檫^度的笑意而有些扭曲的表情。她輕輕伸出手,溫柔地抹去他眼角滑落的淚花。

    齊木奈奈的語速依然不緊不慢,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你要說‘姐姐,我錯了’、‘姐姐,原諒我’,知道嗎?”

    “不然的話……”齊木奈奈手上的動作暫停了一下,然后更加激烈地動了起來。她把剛剛五條悟的囂張宣言還給了他,“不然的話,我也可以陪你玩一個晚上哦!”

    “你別太過分了!”

    “唔……”五條悟緊緊咬住嘴唇,雙手攥緊成拳,努力抑制住因?yàn)檫^于刺激而差點(diǎn)溢出口的嗚咽聲。

    他的額頭上冒出了細(xì)密的汗珠,集中精力,試圖調(diào)動自己的「無下限」術(shù)式防御。在這過程中,術(shù)式曾模糊地恢復(fù)了幾次,但僅僅幾秒鐘后,又在黑繩的干擾下失效了。

    五條悟的呼吸聲和黑繩的摩挲聲交織在一起,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了斑駁的光影。

    “杰!硝子!快來。∮腥嗽谄哿柰瑢W(xué)!快來管管。 蔽鍡l悟扯著嗓子大喊,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就算把杰和硝子都喊過來也沒有用,你今天必須給我好好道歉才行哦。”

    此時,五條悟的「無下限」術(shù)式已經(jīng)崩潰,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他試圖用「反轉(zhuǎn)術(shù)式」來緩解癢意,但卻毫無效果。

    被五條悟的喊聲吵醒,夏油杰皺了皺眉頭,一臉疑惑地起身。他警覺地豎起耳朵,察覺到了來自五條悟房間里的奇怪動靜。

    來到五條悟的房間,輕輕叩響了房門。

    隔著套房的大門,他聽到了五條悟那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的奇怪聲音。

    夏油杰挑了挑眉,抬頭看了一眼房屋的結(jié)構(gòu),目光迅速鎖定了臥室的位置。接著,他身手敏捷地跳上房頂?shù)膶挻蟠翱,悄無聲息地站在那里。

    微風(fēng)輕輕拂過,吹起了夏油杰的發(fā)絲。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投下一道纖長的身影在地上。

    不得不說,這種露天的房型,還真適合夜襲呢。

    夏油杰站在窗口,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臥室里的情形。

    寬大的床上一片狼藉,被褥凌亂地堆在一起。五條悟被捆綁著按在床上,齊木奈奈單腿壓在他的身上。

    她的一只手緊緊按著五條悟的手肘,另一只手拿著小羽毛在他的腿上掃動。齊木奈奈的嘴角帶著興致勃勃的笑容,似乎玩得很開心。

    夏油杰的目光落在捆綁五條悟的繩子上,他立刻察覺到了上面帶著非?梢傻脑{咒。

    “你們在干嘛?”

    夏油杰的聲音有些沉,他背對著月光,臉上的神色被陰影遮住,看不真切。

    齊木奈奈卻并未抬頭,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上撓癢癢的動作上,“看不出來嗎?我在教訓(xùn)他啊!

    聽到有人來的五條悟,反而停止了呼救的聲音。他趴在床上,將頭深深地埋進(jìn)柔軟的被子里,讓人無法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從他凌亂的頭發(fā)和通紅的脖子與耳朵可以看出,此刻的五條悟處于一種亢奮的狀態(tài)。

    剛才還大聲喊叫,可夏油杰一來就變得沉默不語。齊木奈奈暗自得意地想著,果然是因?yàn)橛X得有人看到他被壓制的樣子很丟臉吧。

    夏油杰看著面前的情景,沉默了幾秒后回復(fù)齊木奈奈。

    “我看不出來!

    第103章 糟糕的夢境

    夏油杰利落地從房頂縱身躍下, 踏著細(xì)碎的月光,緩緩靠近兩人。

    齊木奈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敏感地察覺到夏油杰的情緒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她抬頭, 目光撞上了他的眼神。

    夏油杰的眉眼壓得很低,雙眸微垂, 凝視她的金色眼瞳中似乎被一層沉沉的暗色所籠罩。

    夏油杰看起來有點(diǎn)不高興。

    齊木奈奈的腦海中回想著剛剛五條悟的呼喊——欺凌同學(xué)?

    以夏油杰對她的了解,應(yīng)該不會這樣誤解她吧?

    盡管如此,齊木奈奈還是決定為自己辯解一下,她舉起手中的羽毛晃了晃。

    ——這只是一支普通的羽毛, 沒有任何殺傷力。

    “杰, 我沒有欺負(fù)人哦,是小悟太喜歡捉弄同學(xué)了, 我想找他好好溝通一下,順便讓他為白天的事情向我道歉。可是他拒不認(rèn)錯, 所以我才……嗯, 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齊木奈奈的目光坦誠, 直視著夏油杰的眼睛。

    “櫻。”

    夏油杰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低啞又親昵。微涼的指尖捏住齊木奈奈手上的羽毛, 將它取下, 然后隨意地放在褲子口袋里。

    接著, 夏油杰捉住了她舉著的小手, 緊緊握住,“你和悟玩鬧, 也要把握分寸!

    “我有分寸呀……”齊木奈奈的聲音微微上揚(yáng),說著便收回了壓在五條悟背上的腿, 被夏油杰攙著從床上下來。

    五條悟依舊維持著趴伏的姿勢,他把腦袋深埋在被子里, 仿佛想要將自己與外界完全隔絕。他的身體緊繃著,顯得異常僵硬,呼吸有點(diǎn)亂,胸膛在快速地上下起伏。

    齊木奈奈彎下腰,湊近去看他的臉。

    五條悟露在被子外的半只眼睛緊閉著,那霜染般的白色眉睫毛,隱約可見一些濕潤的水痕。

    “……你不會是要裝哭吧?”齊木奈奈一臉狐疑地盯著他,同時伸出右手,試圖抬起五條悟的下巴。

    這時,她突然感覺到被夏油杰攥住的左手腕上傳來一股拉力,身體不由自主地被往后一帶,夏油杰的另一只手迅速扣住了她的肩膀。

    他沉聲道,“櫻,別玩了!

    “可是他還沒有跟我道歉呢……”齊木奈奈的眼睛里還有些意猶未盡的神色,似乎還沒有玩夠。

    “這么晚了,你們會打擾到別人休息的!

    齊木奈奈稍稍猶豫了一下,并沒有堅持,“那好吧!

    關(guān)門聲在空氣中回蕩,與漸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

    被留在原地的五條悟,先是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后慢慢地抬起頭。

    他的身體微微后仰,雙手迅速而有力地扯動黑繩,動作干脆,短短幾秒就成功掙脫了束縛。

    五條悟的手腕和小臂因劇烈摩擦而變得通紅,皮膚上布滿了被緊縛后殘留的斑斑痕跡,紅腫的印記在他那白皙的膚色上顯得格外刺眼。

    如同被抽離了全身的力量,五條悟重重地躺在床上。他的嘴巴微張,汲取著新鮮空氣,過于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清晰可聞。

    手腕上的傷痕猶如被火烤過,火辣辣地疼。但是,五條悟低頭,目光落在自身某個更為滾燙的地方,蒼天之瞳里流淌著復(fù)雜的情緒。

    似乎在極力忍耐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五條悟的額頭上冒出細(xì)密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滑落,滴落在床單上,形成一小片濕潤。

    他咬著牙關(guān),發(fā)出一聲不甘的嘆息。

    “還真是……被狠狠地教訓(xùn)到了呢……”

    說出口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

    當(dāng)晚,五條悟的意識漸漸沉入了一個很糟糕的夢境之中。

    在夢中,他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身處在這個房間里。那個帶著笑意叫他“小悟”的女人再次出現(xiàn),她的身影漸漸清晰,四周的環(huán)境也異常真實(shí)。

    這一次,黑色的繩子如靈蛇般纏在五條悟的脖子上,順勢而下,又繞住了他那肌理分明的胸口。

    黑繩的兩頭并沒有打結(jié),而是被她隨意地甩落在一旁。五條悟身上的繩索與其說是束縛,更像是裝飾用的鏈條,輕輕地搭在他的身上,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緊縛感。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卻沒有絲毫反抗的意圖。

    五條悟的嘴唇輕啟,順從地叫出了那聲“姐姐”。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迷茫,同時也透露出些許好奇,仿佛在期待著自己會被怎樣對待。

    他身上的衣物慢慢褪去,露出的肌膚泛著光澤,細(xì)膩得如同羊脂白玉,與那雪白的鵝絨被子相比也毫不遜色。

    五條悟懶散地斜倚在床上,被子像一件半開的披風(fēng),半遮半掩地覆蓋著他的身體,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幾分性感。

    那對冰藍(lán)色的眼睛里彌漫著一層濕漉漉的水霧,朦朦朧朧,迷茫的眼神中隱約藏著一絲難以啟齒的羞恥。

    他輕咬著下唇瓣,臉色微微泛起紅暈,像是熟透的蘋果,有些害羞地將雙腿慢慢伸展開來。

    他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忍耐不住的躁動,“姐姐……我這里……好癢……”

    房間里的燈光微弱而昏暗,有種朦朧的氛圍?諝庵袕浡砩系诺南銡,如同一股輕煙,似有若無地挑逗著他的嗅覺。

    五條悟的眼神迷離又熾熱,他直直地看著坐在他身上的女人,想要努力看清她的表情,但他那強(qiáng)大的六眼此時卻失去了焦點(diǎn),始終隔著一層迷霧。

    女人沉默不語,她的雙手如同蝶翼般輕盈地游動著。她的觸摸細(xì)膩而溫柔,探索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帶來一種異樣的刺激。

    這種前所未有的體驗(yàn)讓五條悟逐漸沉浸其中,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混亂,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他的雙手緊緊攥著身下的被子,手指關(guān)節(jié)因?yàn)橛昧Χ喊,身體不時地發(fā)出或輕或重的震顫。而他每一個細(xì)微的反應(yīng),都能被女人的雙手敏銳地捕捉到。

    五條悟的身體完全被她所掌控,當(dāng)達(dá)到極限時,他的眼神有一瞬的空洞,仿佛連思考的能力都被剝奪了。

    大腦中只剩下如浪潮般澎湃四起的舒適感,一陣一陣地沖擊著他的意識。

    ……

    清晨,五條悟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頂著一頭亂發(fā),搖搖晃晃地走進(jìn)浴室。他打開淋浴噴頭,讓溫?zé)岬乃鳑_刷著身體,試圖喚醒自己。

    洗完澡后,五條悟胡亂地穿上衣服,心神不寧地朝著餐廳走去。他的腳步有些猶疑,腦子里無法控制地頻頻走神,不時回閃過夢境里的片段。想到那些模糊而又真實(shí)的畫面,五條悟的臉色泛起一抹紅暈。

    青春期的男生剛從迷亂的夢境中清醒,就要面對自己夢境的對象,即便是一向沒心沒肺的五條悟,此刻也不禁感到有些局促和難耐。

    一起吃早飯的時候,齊木奈奈并沒有察覺到五條悟的異樣。直到當(dāng)天晚上,才發(fā)現(xiàn)他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

    在今天一天的行程中,齊木奈奈發(fā)現(xiàn)五條悟全程的站位都在距離她最遠(yuǎn)的地方。平常他都是挨著家入硝子,走在齊木奈奈和夏油杰的身后,或是與她并排而行。但今天,五條悟卻走在了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旁邊。

    他不僅僅是躲著她,齊木奈奈還能感覺到六眼一直在偷偷地看著她。那是一種熾熱而強(qiáng)烈的視線,讓人無法輕易忽視。

    不過當(dāng)她回頭與他對視時,五條悟卻像是被電擊了一般,迅速地轉(zhuǎn)過頭去,臉色微微發(fā)紅,神情中還帶著些許的慌張。

    對于五條悟如此奇怪的行為,齊木奈奈稍稍思考了一番,便得出了結(jié)論。

    肯定是她昨晚的教訓(xùn)產(chǎn)生了效果,他現(xiàn)在不敢再輕易地招惹她了!

    這正是齊木奈奈想要達(dá)到的效果,對于五條悟的反應(yīng)她非常滿意。

    晚飯后的休息時間,齊木奈奈心情很好地走向五條悟的房間。

    敲開房門,五條悟見到是她,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后

    退了一小步,似乎本能地想避開。他在下一秒就迅速抑制住了后退的步伐,強(qiáng)行讓自己站在原地。

    五條悟的表情有些僵硬,說話也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五條悟腦子里似乎聯(lián)想到了什么,臉上飛快地泛起了一層薄紅,就像是傍晚的霞光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他今天臉紅的次數(shù)有點(diǎn)多了吧?齊木奈奈好奇地看著他,“你的臉怎么又紅了?”

    五條悟的眼神有些躲閃,不敢與齊木奈奈對視,略顯焦急地解釋,“我……我我我剛洗完澡,熱……熱紅的!”

    “哦!饼R木奈奈并沒有繼續(xù)深究,她的目光轉(zhuǎn)向別處,“我來是想跟你說一下黑繩的事情……”

    *

    五條悟?qū)R木奈奈的奇怪態(tài)度持續(xù)了很長時間,就像是貓咪受到某種刺激之后所產(chǎn)生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一樣,同期的伙伴們也都明顯地看出來他的異樣。

    這種癥狀過了一段時間才有所緩解,雖然他不再像之前那樣躲著齊木奈奈,但被她注視時,五條悟依然會不由自主地臉紅,然后迅速地移開視線,仿佛她的目光是令人無法承受的東西。

    有時候,齊木奈奈也會忍不住想要逗逗這么奇怪的五條悟。

    在訓(xùn)練的時候,她故意轉(zhuǎn)過頭,緊緊地盯著他看,挑戰(zhàn)他的忍耐極限。五條悟的動作逐漸變得僵硬,身上的咒力也開始躁動不安,就像一只被驚擾的貓咪。

    或者,她會在樓梯的拐角處突然蹦出來,出其不意地貼臉嚇?biāo)淮筇。看著他猛地睜大眼睛,腳步踉蹌著向后疾退。

    齊木奈奈覺得他的反應(yīng)簡直太有趣了。

    ……

    第104章 小悟相親實(shí)況

    也許是因?yàn)楸积R木奈奈逗弄的次數(shù)多了, 五條悟就如同接受了“脫敏治療”一般,最近與她之間的相處,逐漸恢復(fù)到了之前那種輕松自在的狀態(tài)。

    與過去不同的是, 他對齊木奈奈的惡作劇次數(shù)急劇減少。五條悟不再刻意地去捉弄她,整個人更加沉穩(wěn)了。

    這樣的五條悟看起來成熟不少, 已經(jīng)不會對齊木奈奈的“任務(wù)”帶來過多的困擾。

    特級咒具「黑繩」是齊木奈奈讓伏黑甚爾搶來的,她將其交給五條悟保管后,五條家便向米格爾支付了購買咒具的費(fèi)用。

    這把咒具和「天逆鉾」一樣,都以十億日元的天價售出。

    為了讓五條家出錢, 五條悟無奈地接受了家中長輩提出的條件。

    當(dāng)齊木奈奈問他具體是什么條件時, 他只是煩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說了一句“別提了。”

    齊木奈奈看著他這副樣子, 以為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或者是需要五條悟付出巨大代價的條件

    后來, 還是夏油杰通過其他途徑了解到具體的情況。

    再次被要求和咒術(shù)世家的女孩子相親, 這對于五條悟來說, 已經(jīng)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更算不上棘手。

    至于要付出的代價, 大概也只有時間成本吧。

    畢竟, 他可是個在相親中連一秒鐘的笑臉都不愿維持的人。會對這件事情覺得難辦和困擾的, 恐怕只有他的相親對象吧。

    五條悟?qū)⒅渚咚突匚鍡l家后, 立刻匆忙地趕回了東京;氐綎|京的他,總是以各種借口推脫相親之事, 不是說任務(wù)繁忙,就是聲稱有緊急情況需要處理, 將相親的事情一拖再拖。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就到了十一月末。

    五條悟即將迎來他 18 歲的成人禮。

    五條家急切地將這次相親定在了、他沒有任務(wù)和訓(xùn)練的某個周末。五條悟不愿意回京都, 他們就直接把相親對象從京都“打包”送到了東京來。

    至于相親的地點(diǎn),五條悟隨手發(fā)了一個路邊咖啡館的定位過去。

    冬季在人們毫無察覺的時候已經(jīng)悄悄降臨,午后的陽光灑在身上,給人帶來一絲溫暖的感覺。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澀谷街頭穿梭,有的人步履匆忙,仿佛有急事要辦。有的人則悠閑地漫步,享受著冬日的陽光。

    咖啡館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氣。

    周末的咖啡館里座無虛席,人們有的細(xì)細(xì)品味著香濃的咖啡,露出滿足的微笑。有的則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與朋友聊天,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閑暇時光。

    五條悟的相親對象提前到了,少女安靜地坐在咖啡館的角落里。

    她身穿一襲淡藍(lán)色的和服,身姿優(yōu)雅,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

    少女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把折扇,輕輕地擺弄著,時而展開,時而合攏,如此反復(fù),仿佛在借此緩解內(nèi)心的緊張。

    她偶爾會向門口張望,眼神中透露出期待,似乎在急切地盼望五條悟的出現(xiàn)。

    當(dāng)他終于走進(jìn)咖啡館時,少女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臉上也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五條悟準(zhǔn)時到達(dá)了咖啡館,他伸手推開了門,陽光恰好從身后灑進(jìn)來,為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他穿著簡約的休閑裝,戴著墨鏡,步伐隨意而自信,那帥氣的面容立刻吸引了咖啡館里大多數(shù)人的目光。

    少女在看到五條悟的那一刻,從座位上站起身,優(yōu)雅地向他招手,眼神中溢滿了欣喜之情。

    打過招呼之后,兩人相對而坐。

    五條悟抬手叫來服務(wù)生,他看著菜單,認(rèn)真地挑選自己喜歡的甜品。

    點(diǎn)完單后,五條悟大方地對少女說,“想吃什么你自己點(diǎn)。”

    實(shí)際上是不想她吃了他點(diǎn)的東西。

    五條家的長老為了相親能有個好結(jié)果,在與五條悟溝通時,鄭重地提出了至少要坐滿一個小時的要求,只有這樣才能算是完成約定。

    還好有甜品的陪伴,才不至于讓這漫長的一個小時太過難熬。

    五條悟并沒有摘下墨鏡,甜品上桌后,他不緊不慢地細(xì)細(xì)品嘗著。

    對面的少女開始做自我介紹,她的語氣輕柔,眼神真摯。

    盡管五條家事先肯定已經(jīng)向五條悟介紹過她的身份,但出于初次見面的禮貌,她仍然認(rèn)真地介紹自己。

    五條悟的反應(yīng)依舊冷淡,就像他從一開始就漠不關(guān)心的表情一樣。

    他專注地吃著甜品,對少女的介紹毫無興趣。聽完少女的介紹,他甚至連一句“你好”都懶得說,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后簡單地說出五個字,“我是五條悟!

    他的語氣隨意,仿佛這只是一場無關(guān)緊要的會面。

    *

    在咖啡館外不遠(yuǎn)處的街邊,齊木奈奈和夏油杰正悠閑地坐在長椅上,注視著咖啡館里的相親場景。

    透過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五條悟正一邊品嘗著精致的甜品,一邊端起咖啡輕啜一口。

    他的眼神不時地落在對面的少女身上,偶爾與她交談幾句。

    兩人之間的交流看起來還算順暢,氣氛頗為和諧。

    五條悟不知道說了什么有趣的話,似乎引發(fā)了少女的共鳴。少女用折扇遮住嘴角,輕聲笑了起來。

    她漸漸放下了拘謹(jǐn),身體和面部表情都變得更加放松。

    “看起來進(jìn)展還不錯呢。”

    齊木奈奈拿起手機(jī),將屏幕對準(zhǔn)五條悟和少女,調(diào)整好角度后,按下了快門。

    將照片在線傳到了高專女生群,并配文:五條悟相親實(shí)況。

    這個群是幾位女性術(shù)師的專屬群,由庵歌姬組建。起初是用來批斗五條悟的吐槽水群,隨著時間的推移,它逐漸演變成了女生們?nèi)粘0素缘慕涣魅骸?br />
    家入硝子:『那女生還蠻可愛的嘛。』

    齊木奈奈:『是啊,很漂亮。』

    庵歌姬:『場面這么和諧?這不科學(xué)!』

    齊木奈奈:『也許這次的女生是小悟喜歡的類型呢?』

    庵歌姬:『被脾氣性格世界第一差的人渣喜歡上,我真同情她!

    “噗……”

    齊木奈奈忍不住笑出聲來,她仿佛可以想象到歌姬老師提起五條悟時那副嫌棄的表情。

    夏油杰將剛剛做好的可麗餅遞給了她,齊木奈奈微笑著接過并道了聲謝。

    可麗餅的外表呈現(xiàn)出誘人的金黃色,上面點(diǎn)綴著色彩鮮艷的水果,散發(fā)出陣陣香甜的氣息。

    齊木奈奈輕輕咬下一口,餅皮的香軟與水果的多汁在口中交融,帶來美妙的味覺體驗(yàn)。

    夏油杰靜靜地坐在一旁,對五條悟的相親進(jìn)度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齊木奈奈身上,看著她心滿意足地享受著美食,嘴角微微上揚(yáng)。

    她一邊咀嚼著可麗餅,一邊含糊不清地和夏油杰說話,“杰,你說(嚼嚼嚼)五條悟他還不是(嚼嚼嚼)五條家主嗎?”

    夏油杰搖了搖頭,“還不是,據(jù)說悟當(dāng)上家主的條件是聽從家族的安排,先娶妻生子。”

    齊木奈奈咽下嘴里的食物,用手托著下巴,思索了一下,“如果他掌握了必殺技「領(lǐng)域展開」的話,集最強(qiáng)輸出和最強(qiáng)防御為一身的五條悟在當(dāng)世幾乎沒有對手了,那樣自然就能掌控五條家了吧!

    “嗯!毕挠徒苡行┬牟辉谘傻貞(yīng)和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黏在在齊木奈奈那開開合合的小嘴上,上面有一抹白色的奶油格外惹眼。

    夏油杰的手像是被吸引般伸了出去,指尖小心地抹去齊木奈奈嘴邊沾著的奶油。隨后,他將手指送到了唇邊,伸出舌頭輕輕舔掉了上面蹭到的奶油。

    夏油杰的動作自然,仿佛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齊木奈奈看著他的這個動作,微微一愣,“杰,如果你想吃的話,我也給你點(diǎn)一份吧?”

    “我不太喜歡吃甜的!

    夏油杰垂著眸,緩緩地湊近齊木奈奈,同時伸出手輕輕捏住她的小手,低頭咬了一口她手中的可麗餅。

    夏油杰抬起頭,與齊木奈奈的目光交匯。

    兩人的距離極近,近得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夏油杰的聲音輕輕地落在她的耳邊,“所以,我嘗一口就夠了!

    齊木奈奈的耳朵敏感地抖了一下,但她并沒有躲開,目光反而落在了那被咬了一口的可麗餅上。

    她清楚地記得,剛才吃第一口的時候,可麗餅上就沾上了她的口紅。而現(xiàn)在,口紅的痕跡只剩下了一半,夏油杰似乎把另一半連同可麗餅一起吃了進(jìn)去。

    啊啊?這……不太對勁吧……

    齊木奈奈的耳朵蹭地一下紅了起來。

    夏油杰從側(cè)面看過去,她羞澀的模樣如綻放的花朵,異常好看。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足,突然開口輕聲贊嘆道,“味道很不錯!

    夏油杰像是在評價可麗餅的味道,但又像是別有深意。

    齊木奈奈注意力被喚回,下意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吧,這可是這家店的招牌口味呢。”

    *

    咖啡館里。

    五條悟懶散地坐在椅子上,漫不經(jīng)心地擺弄著手中的咖啡杯。對于少女說的話,他只是隨口敷衍地回應(yīng)。

    少女似乎察覺到了五條悟的心不在焉,但她并沒有生氣,反而更加努力地尋找著共同話題,試圖引起他的興趣。

    偶爾得到五條悟的回應(yīng),少女就會像是聽到了什么幽默的笑話一樣,開心地笑起來。

    不過,少女的努力并沒有改變五條悟的狀態(tài)。

    他偏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吸引人的東西。緊接著,五條悟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陶瓷制的勺子也因他的動作而抖落在杯中,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悟君,怎么了?”

    第105章 十八歲生日宴

    齊木奈奈和禪院真希逛街的時候, 兩人也曾相互品嘗過對方手中的小吃。不過,和異性做這樣分享食物的動作,對她來說還是第一次。

    一種微妙的感覺涌上心頭, 這種行為似乎超越了朋友的界限,但從家人的角度思考, 又似乎可以理解。

    她盯著可麗餅上夏油杰咬過的地方,思考了幾秒,然后決定繼續(xù)吃下去。

    在可麗餅即將進(jìn)入她口中的瞬間,一只大手如閃電般突然出現(xiàn), 迅速奪去了她手中的食物。

    剩下大半的可麗餅被五條悟搶走了, 由于他用力過猛,奶油都被擠得變形了。但他完全不在意, 幾口就將可麗餅吃掉。

    五條悟舔了舔嘴角和手指上的奶油,露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確實(shí)還蠻好吃的!

    齊木奈奈站了起來, 瞪大眼睛怒視著他, “好吃嗎?這塊可麗餅我才吃了一口!”

    夏油杰在一旁也幫著齊木奈奈說話, “悟, 你想吃可以自己點(diǎn), 不要搶別人的!

    五條悟卻忽略了齊木奈奈的瞪視, 挑了挑眉, 帶著一臉欠揍的表情看著夏油杰,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可是,從別人嘴里搶過來的更香呢!

    “你是不是皮又癢了?”齊木奈奈揮起拳頭毫不客氣地錘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一拳意料之中地被「無下限」擋住了,她的手就像是打在了一堵無形的墻上。

    不過, 她這具有攻擊性的動作,著實(shí)驚到了跟著五條悟走過來的少女。

    她愣了一下,隨后走到五條悟身邊站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悟君,這是你的同學(xué)嗎?”

    五條悟隨意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并沒有要介紹同學(xué)給她認(rèn)識的意思。

    少女并不介意他冷淡的態(tài)度,她率先揚(yáng)起微笑,落落大方地介紹自己。

    “你們好,我叫聿明有世子,來自京都的咒術(shù)家系,是聿明家的長女。很高興在這里見到各位,悟君的同學(xué),請問你們?nèi)绾畏Q呼?”

    夏油杰微微點(diǎn)頭,禮貌地回答,“你好,我叫夏油杰,是東京咒術(shù)高專的二年級生,和悟是同期。”

    齊木奈奈也微笑著說,“你好,我是櫻,也是二年級。”

    聿明有世子先是對夏油杰友好地點(diǎn)頭致意,隨后面帶驚訝地看著齊木奈奈,“櫻同學(xué),你也是咒術(shù)高專的學(xué)生嗎?”

    齊木奈奈點(diǎn)頭,“對,怎么了?”

    “因?yàn)槲以跈淹瑢W(xué)身上沒有感受到的任何咒力波動,所以……”明有世子的眼神中滿是疑惑,她微微歪頭,帶著些許求知的渴望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沒有說話,只是沖她皺起了眉頭。

    齊木奈奈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解釋,“你知道天與咒縛嗎?”

    聽完她關(guān)于天與咒縛的解釋,聿明有世子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正打算再和齊木奈奈聊點(diǎn)什么,五條悟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打斷了她,并用很差的語氣說,“你的話真多。”

    聿明有世子的話戛然而止,她張開的嘴緩緩合上,像是被人突然按下了暫停鍵。

    她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噤了聲。少女抿住雙唇,垂下眼睫,眼底依稀聚集了一層水霧,仿佛受了委屈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幾人之間的氣氛因?yàn)槲鍡l悟這句話而變得異常冷凝。

    齊木奈奈的目光在五條悟、聿明有世子和夏油杰之間流轉(zhuǎn)。她看到夏油杰沒有出來打圓場的意思,便輕聲詢問他們,“我和杰準(zhǔn)備去超市逛逛,買點(diǎn)晚上壽喜鍋的食材,要不你們兩位……繼續(xù)聊?”

    聿明有世子抬起頭,眼神中透著濕潤的光芒,那是一種飽含期待的眼神,“悟君?”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五條悟身上,等待他的回應(yīng)。

    “沒必要!蔽鍡l悟的回答干脆而果斷。他甚至沒有看聿明有世子一眼,只是拉起齊木奈奈的胳膊,徑直朝超市的方向走去。

    齊木奈奈顯然有些驚訝,發(fā)出了一聲疑惑的“誒?”。她很快就調(diào)整了自己的步伐,跟上五條悟的腳步。

    夏油杰朝著被

    丟下的聿明有世子禮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也跟了上去。

    聿明有世子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原本優(yōu)雅地交疊在身前的雙手,如同失去了生命力一般,無力地垂下。

    但她并沒有讓自己沉浸在悲傷中太久,她緊緊攥住了手里的折扇,手指用力得發(fā)白,仿佛要將所有的情緒都發(fā)泄在這小小的扇骨上。

    隨著她的揉捏,扇骨漸漸變形,發(fā)出輕微的“嘎吱”聲。

    五條悟快步走著,齊木奈奈從抓著她的手指上傳來的力度,能夠判斷出他現(xiàn)在心情應(yīng)該不太好。

    齊木奈奈任由他拉著自己,走出一段距離之后,她有點(diǎn)不放心地轉(zhuǎn)頭看向后方,然后問他,“悟,你怎么了?把相親對象丟在半路上,是不是不太好?”

    五條悟腳步微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反問,“那家伙在套你的話,你看不出來嗎?”

    齊木奈奈面露疑惑,“?”

    五條悟停下腳步,側(cè)過頭,認(rèn)真看著她,“我們剛見面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話,你是不是完全不記得了?”

    “剛見面的時候……”齊木奈奈作出思考狀,回憶起那個時候五條悟?qū)λf的那些難聽的話。她眨了眨眼睛,“你是指哪一句?”

    “咒術(shù)界沒有你想的那么包容,世家的人對零咒力也沒那么友好!

    “可是剛剛那女孩跟我打招呼的樣子,看起來還挺友好的!

    “那是因?yàn)槲以趫,所以她才和你們打招呼!?br />
    齊木奈奈聽了五條悟的話,笑彎了眉眼,她故意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悟,你的意思是,她喜歡你?”

    五條悟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嘁”,然后說道,“她喜歡的是繼承了六眼和術(shù)式的未來五條家主……不過,也沒錯,就是我!

    *

    這次相親,由于五條悟的任性行為而被迫中止了。他干脆地轉(zhuǎn)身離去,將家族的約定拋諸腦后。

    五條家很快就對他提出了新的條件,在半個月后,五條家將會為五條悟舉辦十八歲生日宴會。屆時,他本人必須親自到場出席。

    這場名為生日的宴會,實(shí)際上還是為了挑選五條家未來家主的妻子而舉辦的。

    從幾年前開始,五條悟就有意避開各種宴會。他總會找各種借口,不想卷入那些繁瑣的社交場合。

    去年,即使是自己的生日宴會,他也毫不猶豫地直接翹掉了。每當(dāng)回想起那個時候,穿著繁復(fù)和服、打扮精致美麗的女孩子們在宴會上傻乎乎地等待,五條悟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更好笑的是,五條家主和家族長老們的反應(yīng)。他們氣得臉色發(fā)青,卻又不得不強(qiáng)裝出一副笑臉,繼續(xù)迎來送往。

    而為了避免五條悟再次任性中途罷工,這次五條家和他締結(jié)了束縛。

    這一次的生日宴會,五條家舉辦得規(guī)?涨埃≈禺惓。御三家中的禪院家和加茂家紛紛派出代表出席,其他的咒術(shù)世家也有許多人前來赴宴。

    東京咒術(shù)高專的學(xué)生們接到了五條悟的邀請,除了庵歌姬堅決地拒絕了之外,其他沒有任務(wù)的同學(xué)們都愉快地接受了邀請。

    這天的天氣宜人,連日的初雪已經(jīng)停歇,陽光燦爛明媚。

    齊木奈奈站在五條家宏偉的大門口,心情格外舒暢。她面帶微笑,與身邊的幾位同學(xué)一起合影留念。

    說起來御三家當(dāng)中就只剩下家茂家他沒有打過卡了……正當(dāng)她思緒飄飛時,有人叫了她和夏油杰的名字。

    在侍從恭敬的引領(lǐng)下,他們踏入了舉辦午宴的庭院。

    庭院里早已人頭攢動,許多賓客已經(jīng)抵達(dá)。他們身著精美的和服,與五條宅邸那古樸莊重的建筑風(fēng)格相互映襯,相得益彰。

    而高專的學(xué)生們則穿著隨意的休閑常服,在這一群正裝出席的賓客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他們的出現(xiàn)瞬間吸引了眾多賓客的目光,有的人投來好奇的眼神。

    齊木奈奈對這些關(guān)注并不在意,她輕松自在地走著。

    身旁的夏油杰成為了眾人關(guān)注的焦點(diǎn),他的身上匯聚了許多視線,甚至有人主動上前與他搭話。

    這位現(xiàn)役最年輕的特級咒術(shù)師,年紀(jì)比五條悟還要小幾個月,但他的實(shí)力和天賦卻令人驚嘆。在咒術(shù)家系中,想要結(jié)交夏油杰的人不在少數(shù)。

    夏油杰微笑著回應(yīng)每一個人,他的笑容如春風(fēng)般溫暖,舉止優(yōu)雅大方。這位特級咒術(shù)師的眼神自信,但又充滿了莫名的親和力。

    和六眼神子對視,會讓咒術(shù)師們本能地感受到壓力,脊背發(fā)涼。但與夏油杰交流時,盡管他實(shí)力強(qiáng)大,卻沒有那種天然的攻擊性。他的言辭溫和,讓人無法對他生起戒備之心。

    另一邊,家入硝子也成為了矚目的對象。她作為目前唯一能夠運(yùn)用「反轉(zhuǎn)術(shù)式」為他人治療的咒術(shù)師,在咒術(shù)界的地位可謂是至關(guān)重要。

    齊木奈奈和灰原雄站在一旁,安靜等待了一會兒,他們終于在侍從的帶領(lǐng)下進(jìn)入了宴會的主廳。

    主廳內(nèi)布置得很華麗,上首的主人位卻空著,顯然五條家主有事暫時離席了。五條悟坐在旁邊的位置上,他的存在感也絲毫不減。

    五條悟今天身上穿著一套專門應(yīng)對正式場合的黑色紋付羽織袴,羽織的前后兩側(cè)以及袖子都附有五條家徽。

    他的眼部纏繞著白色布條,將那神秘的六眼遮掩起來。他面無表情端坐在那里,散發(fā)出一種冷峻而尊貴的氣息。

    此時的五條悟,猶如一顆璀璨奪目的星辰,吸引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在座的女孩子們看到他,不禁臉紅心跳,卻又不敢輕易上前與他搭訕。她們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注視著他,暗自希望能得到他的關(guān)注。

    白扇被五條悟隨意地放置在身旁,他正百無聊賴地吃著面前案臺上的茶水和點(diǎn)心。

    當(dāng)他的目光觸及夏油杰一行人進(jìn)入的瞬間,他的表情立刻發(fā)生了變化,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他高高舉起雙手,不顧形象地?fù)]舞著,大聲喊道,“杰,這里這里!”

    夏油杰面帶微笑,朝著五條悟的方向邁步而去。兩人如往常一般,相互調(diào)侃了幾句。

    幾位同學(xué)紛紛將自己準(zhǔn)備的生日禮物擺在了五條悟的面前。

    其他人送的都是包裝精美的禮盒,而齊木奈奈的禮盒很大,上面印著的logo,五條悟一眼便認(rèn)出了,那是他經(jīng)常去銀座光顧的一家知名甜品店的標(biāo)志。

    五條悟的嘴角不高興地向下撇了撇。

    在他的期待中,生日禮物應(yīng)該是更具紀(jì)念意義的東西才對,可此刻卻感覺她像是隨意買了個東西來敷衍他。

    第106章 你在跟我說話

    午宴的序幕正式拉開, 各種美食如流水般源源不斷地被端上餐桌。

    高專的學(xué)生們坐在下首,與五條悟之間大約有十幾米的距離,這個距離顯得有些遙遠(yuǎn), 不太方便聊天。

    當(dāng)然,即使五條悟有與他們聊天解悶的想法, 可能也沒有多余的時間。

    五條家主入座后,幾乎是接連不斷地有賓客依次走上前來,與五條家主和他身旁的五條悟寒暄問候。

    五條悟的成人禮上,摒棄了過多繁瑣的禮節(jié), 五條家?guī)缀鹾敛谎陲椝麄兊囊鈭D, 各式各樣的女孩子被陸續(xù)帶到他的面前。

    坐在上首的五條悟,身體微微后傾, 靠在椅背上,雙手自然地垂在座椅扶手上。他臉上的神色淡漠, 看不出悲喜, 對這令人厭煩的一切已經(jīng)感到麻木。

    他的眼神偶爾會漫不經(jīng)心地掃視一眼那些被帶到他面前的女孩子, 卻沒有流露出太多的興趣和關(guān)注。他那抿著的嘴角, 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嘲諷。

    ——真是無聊透頂。

    要說全場最忙碌的人是五條悟, 那么第二忙

    碌的恐怕就是夏油杰了。

    坐在他身旁的齊木奈奈, 注意到夏油杰幾乎沒有停歇地應(yīng)對著過來打招呼的咒術(shù)師。

    夏油杰掛著禮貌的微笑, 友好地回應(yīng)每一個人的交流, 舉手投足之間皆是教養(yǎng)和風(fēng)度。

    不論是御三家的人、其他咒術(shù)家系的成員,還是受邀而來的自由術(shù)師, 只要有人上前與他打招呼,他都會友善地回應(yīng)。當(dāng)遇到一些索要聯(lián)系方式的人時, 他通常也不會拒絕,微笑著與對方交換聯(lián)系方式。

    坐在他旁邊位置的齊木奈奈, 津津有味地品嘗著五條家廚房做出來的點(diǎn)心。制作成精美形狀的和果子,宛如一件件藝術(shù)品。

    齊木奈奈輕咬一口,果子的口感細(xì)膩豐富,每一種都有獨(dú)特的風(fēng)味。她的眼里露出驚艷之色,果子的外皮輕盈柔軟,內(nèi)餡或清甜或濃郁,帶著淡淡的果香和花香。

    搭配著五條家特釀的清爽果酒,甜味在口中緩緩釋放,恰到好處,絲毫不覺甜膩,并且余味悠長。

    齊木奈奈與家入硝子、灰原雄舉杯相碰,一口接一口,悠然自得地品嘗著酒。相比之下,灰原雄的酒量遠(yuǎn)遠(yuǎn)不及號稱酒豪的家入硝子和喝不醉的齊木奈奈。

    灰原雄很快就兩頰泛紅,他苦著臉求饒不再喝酒,還遭到了兩位女生的善意嘲笑。

    五條悟的目光落在了開心吃喝的齊木奈奈身上,她似乎對他這里的情況完全漠不關(guān)心。

    五條悟捏緊了手里的茶杯,猛地抬手,給自己灌了一口清茶。像是在發(fā)泄心中的不滿,他重重地將空杯放在案臺上,發(fā)出“啪”的一聲。

    五條家主側(cè)過頭,對五條悟隨時隨地發(fā)脾氣的行為似乎見怪不怪了。他只是動了動手指,示意旁邊的侍從為五條悟換一個茶杯。

    五條悟則一臉不忿地讓人打開齊木奈奈帶來的甜品。這些甜品經(jīng)過一路奔波,從銀座打包帶到京都,水分已經(jīng)自然流失,口感變得有點(diǎn)硬了。

    五條悟把它想象成了某人的樣子,惡狠狠地咬了下去,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滿和憤怒都發(fā)泄在這甜品上。

    他的咀嚼動作變得格外用力,每咬一口,都像是在與什么人較勁一般。

    夏油杰應(yīng)酬完回過頭,看到齊木奈奈和家入硝子喝得正酣。她的樣子和上次喝過酒時別無二致,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膚白里透紅,泛著迷人的光澤。

    夏油杰輕輕執(zhí)起她的手,她的指尖粉嫩,宛如貓抓的肉墊一般,讓他心中一陣悸動。他忍不住捏了一下,感受到柔軟的觸感。

    齊木奈奈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見到他專注地盯著自己的手,一語不發(fā),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不過,她并沒有過多在意,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和家入硝子他們開心地玩著“山手線”游戲。

    這一輪的題目是灰原雄出的,需要說出特級咒靈的名字。目前,全世界登記在冊的特級咒靈只有十四個,其中許多只存在于傳說中,并未真正被查到蹤跡。即使是高專的學(xué)生,也未必能全部說出來。

    當(dāng)輪到齊木奈奈時,她尚存一絲理智,沒有說出未來誕生的特級咒靈的名字。在情急之下,她報出了兩面宿儺的名字。

    玩游戲的幾人都非常嚴(yán)謹(jǐn),他們指出,兩面宿儺在死后其手指被制作成了特級咒物,但在生前他仍屬于人類的范疇,而非咒靈。

    這一輪齊木奈奈輸?shù)袅擞螒颍怨缘卣J(rèn)罰,接連喝下三杯后,她表示自己已經(jīng)喝不下去了。這并非因?yàn)樗砹耍且驗(yàn)楹攘颂啵咐镆呀?jīng)充滿了飽腹感。

    她拍了拍胸口,身子發(fā)軟地靠在椅背上,打了一個酒嗝。

    夏油杰依然握著她的一只手,細(xì)細(xì)把玩著。他的目光有些著迷地看著她,此時齊木奈奈的雙眸微微瞇起,流露出一絲慵懶的氣息。她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呵欠,那模樣像極了一只吃飽喝足的貓咪。

    坐在不遠(yuǎn)處的禪院直哉,也將她的美態(tài)盡收眼底。

    因?yàn)樗窃趫鑫ㄒ坏牧阒淞φ,所以她的存在本身就格外引人注目?br />
    這個女人,既沒有咒力,也不會使用咒術(sh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那張俊俏的臉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材。

    一個漂亮的廢物罷了。

    禪院直哉心中這般下了結(jié)論。

    只見夏油杰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拍下她的模樣,而齊木奈奈還十分配合地對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

    禪院直哉見狀,輕哼了一聲。

    這個女人倒是懂得依附特級術(shù)師來生存,想必是個聰明人。

    和夏油杰一起合完影,齊木奈奈揚(yáng)起頭,試圖尋找那道從剛才就一直若有若無、讓人感覺不舒服的視線。

    沒過多久,她就成功鎖定了視線的源頭。有個陌生男人正盯著她看,那人看起來和五條悟年紀(jì)差不多,黑發(fā),長相有幾分眼熟。

    他身上的家徽顯示出他是禪院家的人。

    這個男人完全沒有被當(dāng)場抓包的窘迫,反而對著齊木奈奈微微勾起了嘴角,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

    齊木奈奈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但總覺得他的笑容里暗藏著不懷好意。

    在宴會廳中,上次和五條悟相親的那個女生也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場?雌饋,她似乎并沒有因?yàn)槟羌虑槎c五條家產(chǎn)生嫌隙。

    當(dāng)齊木奈奈的視線與聿明有世子相遇時,她禮貌地點(diǎn)頭致意。而聿明有世子卻仿佛沒有看到她一般,若無其事地將目光從她身上掠過。

    齊木奈奈想去庭院里散步,正巧煙癮發(fā)作的家入硝子也想去外面抽煙,于是兩人一同出門。

    初雪過后,庭院里銀裝素裹,別有一番景致。鋪滿碎石的小徑在潔白的雪地上蜿蜒而過,草地之上,形狀各異的石頭錯落有致。庭院的一角,精巧的假山被積雪覆蓋,假山間點(diǎn)綴著幾株松柏,在寒風(fēng)中傲然挺立。

    她們沿著小徑緩緩漫步,一座小巧的石橋橫跨在已經(jīng)結(jié)冰的溪流之上。

    家入硝子找了個合適的地方開始吞云吐霧,同時囑咐齊木奈奈不要亂跑。這個院子非常大,而且各種布置的景致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

    在幽靜的走廊上,齊木奈奈正走著,迎面碰上了之前那個禪院家的男人。她原本打算像對待不認(rèn)識的人一樣,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卻沒想到他故意擋住了她的去路。

    “真是沒規(guī)矩!倍U院直哉雙手合在袖子里,微揚(yáng)著下巴,用鼻孔看人,散發(fā)出一種來自上位者的傲慢,“見到男人也不行禮?”

    他似乎習(xí)慣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渾身都是那種令人不悅的高高在上的氣息。

    齊木奈奈皺起眉頭,這人是誰。克麄冋J(rèn)識嗎?

    她滿臉疑惑地問道,“你在跟我說話嗎?”

    “像你這樣的人竟然也能被評為一級術(shù)師,咒術(shù)高專還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齊木奈奈:“?”這個男人對她的咒術(shù)評級是有什么意見嗎?

    “天與咒縛之下天賦異稟的身體素質(zhì)又怎么樣?我們咒術(shù)師能通過咒力日積月累地鍛煉來強(qiáng)化肉/體,你擁有的那一點(diǎn)力量,別太當(dāng)回事了!

    “你,根本就沒有成為一級術(shù)師的資格,和甚爾君相比,就更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

    禪院直哉把“你也配和甚爾君相提并論?”的嘲諷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所以這個陌生男人在這里堵她,就是為了跟她說這個?

    齊木奈奈覺得無法理解。

    不過他特意提到了伏黑甚爾,齊木奈奈想起來他臨死前說過用伏黑惠和禪院家交易的事情。她決定回去后要好好跟伏黑甚爾確認(rèn)一下惠的情況,可千萬別真的把他賣給禪院家了!

    “說完了嗎?說完我要走了。”齊木奈奈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你竟敢不把本少爺?shù)脑挿旁谘劾铮俊倍U院直哉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齊木奈奈,對她的態(tài)度感到十分惱火。

    眼看他要糾纏上來,不想惹麻煩的齊木奈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沒有沒有,我覺得你說得挺對的,我和甚爾比確實(shí)還差得遠(yuǎn)呢!

    單看體術(shù)的話,這是事實(shí)。

    原本準(zhǔn)備發(fā)火的禪院直哉,聽到這句真誠的話后,當(dāng)即沒了怒意。他滿意地勾起嘴角,“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這也算是難得的優(yōu)點(diǎn)了。”

    齊木奈奈“呵呵”干笑兩聲,實(shí)在不想和他多聊,抬腳便走。

    禪院直哉沒有再阻攔,他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齊木奈奈離開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了一

    抹詭異的笑容。

    聿明家的女人已經(jīng)在不遠(yuǎn)處等著她了。

    看著她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禪院直哉心中暗自盤算著。看在她回話還算乖巧的份上,他決定等一下在合適的時機(jī)出手,保下她的性命。

    順便,還可以賣給夏油君一個人情吧?

    第107章 因?yàn)槟愫每?br />
    這條走廊與宴會前廳只有一墻之隔, 不過卻鮮少有賓客踏足。齊木奈奈偶爾遇到的一兩個侍從,都是恭敬地彎腰躬身,向她行禮。

    齊木奈奈原本想去五條家的忌庫看一看, 可是五條悟今天實(shí)在太忙了,估計短時間內(nèi)難以脫身帶她前往。

    悄悄使用了「千里眼」的能力, 齊木奈奈的目光穿透層層環(huán)繞的院墻,在五條家的內(nèi)部深處,找到了忌庫的所在。

    忌庫內(nèi)部散發(fā)著陳舊的氣息,四周的墻壁很厚, 上面還布下了幾層厚實(shí)的結(jié)界。

    忌庫的中央擺放著一個大箱子, 上面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而那兩件至關(guān)重要的特級咒具——「天逆鉾」和「黑繩」, 正靜靜地躺在那個箱子里,完好無損。

    齊木奈奈剛收回目光, 忽然間, 她察覺到周遭傳來一陣可疑的咒力波動。她的皺起眉頭, 眼里劃過一絲警覺。

    緊接著齊木奈奈感覺到腳下一空,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她。奇怪的黑洞自她的腳底張開, 瞬間將她吞噬。在短短幾秒的自由落體之后, 頭頂?shù)亩纯诿腿魂P(guān)閉, 齊木奈奈陷入了一個黑漆漆的空間里。

    齊木奈奈原地消失之后, 走廊的另一頭,禪院直哉雙手抄在胸前, 不緊不慢地走過來。

    術(shù)式施放成功之后,躲在暗處的聿明有世子本想悄悄溜走, 卻聽到了禪院直哉的斥責(zé)聲,“見到本少爺還想躲?無禮的女人!”

    聿明有世子的身體猛地僵住, 她心中暗嘆一聲,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無奈之下,她只好現(xiàn)身,走到禪院直哉面前,向他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禪院大人!

    這位禪院家未來家主的實(shí)力很強(qiáng),她原本也只是抱著僥幸心理,希望能夠瞞過他的眼睛。

    聿明家祖?zhèn)鞯男g(shù)式是和空間有關(guān),剛剛那一下之后,齊木奈奈的氣息便消失了。禪院直哉目光如炬,質(zhì)問道,“你把她傳送到了哪里?”

    術(shù)式被看破的聿明有世子不敢隱瞞,她低下頭,眼神并未與禪院直哉對視,刻意回避了他的目光,輕聲回答,“五條家的咒靈庫!

    禪院直哉覺得有些好笑,他揚(yáng)起嘴角,嘲諷地說,“那女人再怎么沒用,也不至于還對付不了那一堆二、三級咒靈。”

    聿明有世子沒有因?yàn)樗某爸S而動容,她依舊低著頭,平靜地說道,“她身上沒有咒具,即便是二三級咒靈也能讓她吃一番苦頭了。”

    說到這里,她原本維持的平靜神色一變,嘴角難以抑制地流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突然間掉到咒靈堆里……想必會很恐慌吧?真想期待她會有何種丑態(tài)啊……”

    聿明有世子的話音未落,突然,一個聲音在她身側(cè)響起,打斷了她的話,“請問我有哪里招惹到你嗎?”

    與聲音同時出現(xiàn)的,是一陣空間扭曲的波動,齊木奈奈的身形在虛空之中顯現(xiàn)。

    她剛剛被傳送到的地方,那是一個用于訓(xùn)練和懲罰的地下較場。里面的建筑結(jié)構(gòu)錯綜復(fù)雜,一眼望不到盡頭。

    黑暗的角落里,無數(shù)只咒靈在伺機(jī)而動,她剛剛落地就被咒靈的竊竊私語包圍。感受到人類的氣息,咒靈帶著貪婪和饑渴的目光,從各個角落里像蛆蟲一樣涌動出來。

    齊木奈奈冷靜地「透視」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心中立刻有了數(shù)。

    這里是五條家的后山,距離大門有十幾公里。她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瞬移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聿明有世子震驚地看著齊木奈奈,她的嘴巴微張,仿佛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你、你怎么回來的?”

    她很確信自己的術(shù)式生效了,但是為什么……

    齊木奈奈抬起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所用的力度,讓她吃痛地倒抽一口冷氣。

    “現(xiàn)在是我在問你。”

    疼痛使得聿明有世子的額頭滲出細(xì)密的汗珠,她下意識地單手結(jié)印,身上的咒力開始涌動著上漲。

    “你給我老實(shí)點(diǎn)!饼R木奈奈的手如閃電般扼住她的脖子,威脅地瞇起眼睛,“還是說,你想試試看,是你發(fā)動術(shù)式快,還是我的扭斷你的脖子更快?”

    命脈被緊緊拿捏,聿明有世子不敢再輕易亂動。她焦灼地呼吸著,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她謹(jǐn)慎斟酌了一下用詞,回答齊木奈奈的上一個問題,“因?yàn)樯洗文憧吹搅宋页龀蟮臉幼,所以我才想……也讓你出丑一次……?br />
    “嗯,這個理由似乎說得過去呢!

    齊木奈奈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握在女孩纖細(xì)脖頸上的手,感受著那急速跳動的脈搏,她饒有興趣地開口,“聽你這么一說,我還蠻感興趣的,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去報復(fù)一下讓你出丑的五條悟?”

    “怎、怎么可能對他出手,那可是五條悟……”

    “所以我是被你當(dāng)成軟柿子了唄?”

    齊木奈奈的手上更加用力,聿明有世子的雙手抓住她的手臂,試圖掙扎開來。但齊木奈奈的力氣太大了,她的表情痛苦而猙獰,用盡全力卻仍然無法撼動齊木奈奈一分一毫。

    “我是聿明家的嫡女,你你不能……咳咳咳……不能殺我!”聿明有世子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恐懼,眼神充滿了求生的渴望,求助的目光落在一直旁觀的禪院直哉身上,“禪院大人,咳咳咳,拜托您,救救我……”

    “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啊?寧可向別人求救,也不愿意跟我道歉嗎?”

    齊木奈奈的意思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了,但是聿明有世子卻抿住了唇,內(nèi)心那一絲僥幸和不甘,令她遲遲不肯低下咒術(shù)世家女高人一等的頭顱。

    “放心好了,我不會殺你!

    齊木奈奈眼神透著涼意,她轉(zhuǎn)手抓住聿明有世子的胳膊,手腕發(fā)力,猛地一扭。只聽“咔嚓”一聲脆響,聿明有世子的胳膊被齊木奈奈硬生生地卸了下來。

    “不道歉也可以,這個就當(dāng)做是懲罰了!

    聿明有世子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失去力氣一樣軟倒。她緊咬著下唇,抑制住因疼痛而想沖出口的尖叫。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掛滿了汗珠。

    聿明有世子的另一只手顫抖著扶住脫臼的胳膊,靠著墻艱難地坐了下來。

    對于她的求助無動于衷的禪院直哉,這才終于開口,他的眼神冷漠,帶著幾分審視地上下打量著齊木奈奈。

    “女人,你的術(shù)式被高專保密了吧,所以你能評上一級術(shù)師,不僅僅是依靠肉/體的強(qiáng)度!

    禪院直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他微微上挑的吊梢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給人一種精于算計的感覺。

    齊木奈奈看著他的眼睛,越看越覺得眼熟。

    還有他這幅說話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腔調(diào)……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你身上沒有咒力,為什么能發(fā)動術(shù)式?”禪院直哉繼續(xù)追問,似乎想要探明白齊木奈奈術(shù)式的秘密。

    “我沒有義務(wù)解答你的疑問吧,你到底是誰?”

    “你應(yīng)該叫我禪院大人,或者直哉大人,然后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倍U院直哉抬起頭,用不可一世的傲慢眼神看著齊木奈奈。

    哦,原來是禪院直哉。

    齊

    木奈奈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之前與禪院直哉的幾次見面,對他的印象實(shí)在是不怎么樣。

    第一次是在禪院家,他自稱是禪院真希的哥哥,還對她說了一些封建糟粕一樣的話,齊木奈奈差點(diǎn)被他欺騙。

    第二次是在澀谷事件后,乙骨憂太給虎杖執(zhí)行死刑的那個時候。最后將虎杖悠仁的死訊帶回咒術(shù)總監(jiān)部的人就是他。

    那時的禪院直哉被虎杖的哥哥傷得很重,如果不是乙骨憂太出手救了他,估計他會把命交代在那里。

    在齊木奈奈的印象中,禪院直哉是一個對自己實(shí)力過于自滿的人,總是喜歡挑戰(zhàn)比自己強(qiáng)的對手,結(jié)果總是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活像一個跳梁小丑。

    齊木奈奈輕挑了一下眉毛,眼神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想讓我叫你直哉大人也可以啊,只要你打得過我!

    禪院直哉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后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緊接著發(fā)出一陣大笑。他的笑聲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

    侍從恭恭敬敬地將兩人領(lǐng)到了五條家寬敞的演練場。

    他們之間的比試,甚至還驚動了五條家和禪院家的長輩。

    這件事情傳到五條家主面前的時候,他只是付諸一笑,并沒有深入了解的興趣。

    與之相反的是,禪院家此次與禪院直哉一同赴宴的長老,對他這種意氣用事的行為非常不滿。

    和一個女人,而且還是零咒力的女人比試,就算贏了也不光彩。要是把人弄得太過狼狽不堪,反而會讓宴會的主家難看。

    禪院長老一邊皺著眉頭,一邊急匆匆地準(zhǔn)備去阻止這場比試。然而,還沒等他趕到現(xiàn)場,就已經(jīng)聽到了比試的結(jié)果。禪院直哉竟然沒有完全使出術(shù)式,就被對方瞬間擊敗了。

    把禪院直哉揍到失去意識之后,齊木奈奈心滿意足的收了手。

    她從容地從侍從的手中接過自己的咖色毛衣外套,不緊不慢地穿回到身上。

    接著,她好心地對侍從叮囑道,“雖然事先說好了這場比試受傷不論,但如果他需要治療的話,可以找我們高專的治療師家入小姐。當(dāng)然,是收費(fèi)服務(wù)哦!

    此時,演練場旁邊圍觀的一些賓客正盯著齊木奈奈,低聲地交談著。齊木奈奈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微微皺了皺眉頭,但并沒有過多理會。她故意選擇了一條人少的路,打算悄悄地繞回宴會廳。

    剛越過側(cè)門,齊木奈奈就停下了腳步,她有些驚訝地看著等在那里的五條悟。

    “咦?你怎么在這里?”

    “發(fā)生什么事了?”五條悟的目光落在齊木奈奈身上的咒力殘穢上,“我聽說你打敗了禪院直哉……那家伙的德行一直很糟糕,你會對他動手,肯定是他對你做了什么吧?”

    五條悟向前走了一步,雙手抱在胸前,語氣中帶著一絲肯定。

    “他沒對我做什么,我就是看不慣他,打了一頓!饼R木奈奈笑瞇著眼,得意地晃了晃手機(jī),“我還拍了他的糗照,想不想看?”

    五條悟看著她沒心沒肺的樣子,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有點(diǎn)多余。他皺了皺鼻子,沉默了一瞬,然后迅速換上了一副期待的表情,迫不及待地說道,“……想看!”

    在庭院的一角,微風(fēng)輕拂著廊下的風(fēng)鈴,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兩人并排坐在廊下,五條悟身體前傾,探出腦袋,聚精會神地看著照片上的禪院直哉。

    當(dāng)看到他那原本英俊的臉蛋變得面目全非時,他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

    “哈哈哈你下手真狠!他的臉都變形了!哈哈哈!”

    齊木奈奈認(rèn)真地回憶了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他看人的表情太惡心了,簡直就像是在臉上寫著‘欠打’兩個字!

    “哈哈哈哈,欠打,哈哈哈哈……”五條悟笑得前仰后合,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條縫。

    五條悟摘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條,揉了揉眼角因大笑而流出的眼淚。

    午后,陽光逐漸減弱,不再像之前那般溫暖。云層慢慢地聚攏在一起,遮住了光芒。

    就在這時,天空中開始飄下了淅淅瀝瀝的雪花,就像是一場突然降臨的盛宴。

    周圍的環(huán)境光線變暗,但五條悟的頭發(fā)卻在這一刻泛著一層銀光,如同銀河般閃耀。

    雪花悄無聲息地落在他的白發(fā)上、眉毛上、眼睫上、衣服上……如同點(diǎn)點(diǎn)繁星墜落,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在為他增添一份圣潔的氣息。

    五條悟的皮膚在雪花的映照下,愈發(fā)顯得白皙又晶瑩剔透。他那蒼天之瞳蒙著一層淡淡的水色,宛如清澈透明的萬里晴空,深邃而純凈,能夠輕易洞悉世間萬物。

    此時的五條悟,恰似一個被精心裝扮過的精致人偶,美麗得令人難以置信,仿佛不屬于這個塵世。

    齊木奈奈看得有些入迷,當(dāng)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五條悟已經(jīng)止住了笑意。他微微垂眸,目光與她有些微怔的眼神交匯在一起。

    “……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五條悟輕聲詢問,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與此同時,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手里的白扇,手指微顫,似乎有些緊張。

    齊木奈奈不假思索地回答,“因?yàn)槟愫每!?br />
    第108章 這是她的初吻

    “小悟, 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誒!饼R木奈奈微仰著頭,目光灼灼地凝視著五條悟, 臉上布滿燦爛的笑容。

    她一直很想對五條老師說出這句話,現(xiàn)在終于有機(jī)會告訴他本人了。

    對上齊木奈奈真誠的眼神, 五條悟的呼吸忽然一滯。

    ——因?yàn)槟愫每础?br />
    ——小悟,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誒。

    五條悟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一下,又緩緩松開。

    “咚咚”的心跳聲敲打著耳膜, 他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情緒, 薄唇輕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那你喜歡嗎?”

    “喜歡啊。”齊木奈奈在贊嘆的同時,又露出惋惜的神情, 輕聲嘆道, “這么漂亮的眼睛, 要是能不遮起來就好了!

    五條悟那與生俱來的六眼, 使他擁有了超凡的術(shù)式。如果不遮住眼睛的話, 雖說可以用反轉(zhuǎn)術(shù)式來一直治療大腦, 但是也會產(chǎn)生疲憊感。

    六眼的強(qiáng)度大到, 即便是遮起來, 也依然能接受到大量的信息。這種能力無法完全關(guān)閉,就像是他必須背負(fù)的某種代價一樣。

    五條悟微微別開眼, 臉上迅速浮起一絲可疑的紅暈,聲音也變得有些低啞, “你、你想看的話,我也可以不遮起來……”

    齊木奈奈搖搖頭, “還是算了吧,你也挺不容易的!

    就算是十年后,五條悟依然未能掌握自主啟停這個能力的方法。同樣不能關(guān)閉自己陰陽眼的齊木奈奈,特別能夠共情他的這種困擾。

    聽到齊木奈奈這樣說,五條悟下意識地抿起嘴,腮幫子微微鼓起,不服氣地辯解,“什么嘛,你是在小看我嗎?”他睜圓的雙眼格外地熠熠生輝。

    齊木奈奈看著他的樣子,覺得有點(diǎn)好笑又有點(diǎn)無奈。她緩緩伸出手,揉了揉五條悟的頭發(fā),語氣中帶著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寵溺,“我是在心疼你啊,笨蛋!

    五條悟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解釋,他的臉上露出愣住的表情。感受到頭頂上的小手輕柔撫摸的力度,他的身體微微一僵。

    像是突然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五條悟張了張嘴,舌頭有些打結(jié)地說道,“心、心疼什么的……這種話是可以隨便說出口的嗎……”

    “那我要是說‘同情你’的話,我怕你會更不高興!

    “誒?那你現(xiàn)在說就不怕我不高興嗎?”

    “是你先跟我糾結(jié)用詞的問題吧!毖劭次鍡l悟又要胡攪蠻纏起來,齊木奈奈趕緊擺擺手,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你出來這么久會不會有問題,你那

    邊的事情結(jié)束了嗎?”

    按照今天參加宴會的女賓人數(shù)來看,他應(yīng)該還沒有把相親對象全部見完吧。

    五條悟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聽起來有些悶悶不樂,“你很想我回去嗎?”

    “你和家里定了束縛,要是再次違約的話,這件事情會越來越麻煩的!饼R木奈奈聳聳肩,臉上寫著“我也是為了你好”。

    “先不說這件事情了,我的生日禮物呢?”五條悟張開雙手,毫不客氣地朝著她索要禮物。

    齊木奈奈一臉疑惑,“哈?我不是給你了嗎?”

    “甜品也算是拿得出手的禮物嗎?”

    齊木奈奈理直氣壯地反駁,“花了我X萬日元呢,怎么拿不出手了!”

    五條悟噎住了一秒,然后頂著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子模樣,開始撒嬌耍賴,扭動著身體說道,“我不管!我就要別的生日禮物!”

    齊木奈奈:“……”

    五條悟絕對是因?yàn)樗齽倓偪淞怂每,所以故意撒嬌賣萌的。

    齊木奈奈很無奈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真的吃他這一套。她看著眼前的五條悟,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里流動著光影,他還抓住了齊木奈奈的毛衣袖子,輕輕晃動。

    要是五條老師是以這幅模樣對學(xué)生們?nèi)鰦傻脑挘嘈哦U院真希也不忍心揍他的。

    這樣精致又可愛的神子,有誰能拒絕呢?

    齊木奈奈輕嘆一口氣,認(rèn)命地說,“算了,你說吧,想要什么禮物?”

    “唔……”五條悟左手托著右臂,右手摸著下巴,極為認(rèn)真地思索起來。

    幾秒后,他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決定,深吸一口氣后,眼神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對著齊木奈奈說道,“你閉上眼睛。”

    “?”齊木奈奈不解地看著他,并沒有動。

    五條悟滿含期待地不斷催促著,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身體還微微前傾,“快點(diǎn)嘛!

    被美色拿捏的齊木奈奈嘆了口氣,再次選擇了妥協(xié)。她慢慢地閉上雙眼,纖長的睫毛在眼底灑下一小片陰影。

    盡管視線一片空白,但她的感官異常敏銳,周圍的一切都能被她精確地感知到。

    她察覺到五條悟的呼吸似乎逐漸放緩,而他的心跳聲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大,節(jié)奏也越來越快。他的吐息在慢慢地靠近,溫?zé)岬纳眢w也貼了過來。

    齊木奈奈心中覺得有些奇怪,想到他曾經(jīng)那些令人頭疼的叛逆期行為,她立即有所警覺,猶疑地開口,“你該不會是想搞什么惡作劇吧……”

    話還沒說完,齊木奈奈微張的嘴唇突然觸碰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那是一種帶有溫度的、濕潤的感覺。她心中一驚,雙眼迅速睜開,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

    近在咫尺的是五條悟那張精致的臉,距離近到幾乎是貼著她。齊木奈奈的眼睛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的嘴唇被五條悟含住了,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齊木奈奈的身體不禁微微一顫。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攥緊,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和困惑,隨后很快就被一種陌生的感覺所取代。

    五條悟緩緩俯下身,輾轉(zhuǎn)吸吮著,他的動作輕柔細(xì)膩,宛如微風(fēng)拂過花瓣。他小心翼翼地、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試探著,兩人相觸的鼻間,呼吸交纏在一起,形成一股熾熱的氣息。

    他的雙手緩緩撫上齊木奈奈的肩膀,掌心滾燙。

    這短暫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齊木奈奈的意識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牽引,她深深地望進(jìn)了那對湛藍(lán)的、微微顫抖的眼眸之中。

    尋找五條悟的侍從們來到了這里,看到這樣的情形,他們震驚地面面相覷,卻不敢出聲打擾。然而,彼此之間由于驚訝倒抽一口冷氣的動靜,還是驚動了那兩人。

    五條悟被齊木奈奈推開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出些許不情愿。

    兩人之間的氛圍,因?yàn)槠渌说脑趫龆E然變得緊張起來。

    齊木奈奈看著那幾位侍從震驚不已地盯著她,頭疼地用手揉捏著額頭,臉上露出“麻煩了”的神色。

    五條悟先她一步有了動作,他迅速站起身來,皺著眉頭不悅地呵斥,“你們退下!

    一位侍從趕忙說道,“悟大人,家主大人派我們來……”

    五條悟的表情越發(fā)嚴(yán)厲,他打斷了侍從的話,“我不想重復(fù)第三遍,都給我出去!”

    幾位侍從紛紛低頭應(yīng)道,“是,悟大人。”然后迅速退離了后院,臨走時還貼心地將院門關(guān)上。

    被破壞了氣氛的五條悟,面上露出懊惱的神色。他用力地捏住拳頭,然后轉(zhuǎn)過身來,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對她說些什么。

    齊木奈奈先他一步開了口,“五條悟!

    她的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嚴(yán)肅,連名帶姓地叫著五條悟的名字,就像每次他惡作劇之后被她追著打時一樣的語氣。

    五條悟頓時覺得有些不妙,“我……”

    齊木奈奈原本想問他的是:“你為什么親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句話在嘴邊轉(zhuǎn)了個彎,變成了疑惑的:“五條悟,難道你是想讓我當(dāng)擋箭牌?”

    “什么擋箭牌?”五條悟的大腦還處于有點(diǎn)混亂的狀態(tài),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領(lǐng)會到她的意思,反應(yīng)過來之后立即就搖頭否認(rèn)了。

    “那你為什么親我?”

    這可是她的初吻!

    不過……他沒有伸舌頭,所以算是一個完整的吻嗎?

    與齊木奈奈的認(rèn)真思考不同,聽到她提問的五條悟,像是有些別扭,“是你說的……”

    “我?”齊木奈奈一臉茫然地看著五條悟。

    說實(shí)話,她有時候真的不太理解小悟的小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上次和他一起出任務(wù)的時候,他竟然故意跑到她的房間來借浴室,洗完澡后還沒穿好衣服就大大咧咧地走了出來,甚至衣衫不整地賴在她的床上……這幾件事情隨便拿出一件來都足夠令人吃驚的了。

    但是做這些事情的人是五條悟,齊木奈奈又覺得沒有那么難以理解。

    五條悟這個人一直對人都沒有什么距離感,完全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邊界在哪里,走到哪里都當(dāng)作在自己家里一樣隨意自在。

    深知他習(xí)性的齊木奈奈有時候并不會過度去解讀他的一些行為,最多也就當(dāng)作他是任性妄為罷了,只要不是太過分的都還能容忍。

    但是今天,他卻突然間親了上來……這種事情,實(shí)實(shí)在在地超出了男女生之間正常的接觸界限。

    齊木奈奈覺得自己真的需要一個解釋。

    五條悟曲起手指,撓了撓耳邊的碎發(fā),有些不好意思地重復(fù),“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

    “……?”齊木奈奈一時語塞。

    五條悟雖然沒有過多解釋,但就是這簡單的一句話,像一道閃電般擊中了齊木奈奈。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終于領(lǐng)會到了他的意思。

    所以五條悟是以為她喜歡他?

    所以剛剛那個吻,是五條悟?qū)λ摹盎貞?yīng)”?

    這到底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烏龍!

    她的初吻……差一點(diǎn)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沒有了啊!

    不算不算!

    齊木奈奈決定把剛剛那個“吻”判定無效!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后,她對著五條悟露出一個帶著涼意的笑容。

    “準(zhǔn)確來說我喜歡的是你的眼睛,所以呢,你應(yīng)該把眼睛送給我,而不是突然……那么做!

    五條悟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齊木奈奈,似乎不太清楚她為什么突然生氣了。

    下一秒,五條悟抓住了她話語中的一個重點(diǎn)。

    “你的意思是……不是喜歡我?”

    ——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因?yàn)槟愫每础?br />
    ——那你喜歡嗎?

    ——喜歡啊。

    她剛剛是這樣說的。

    五條悟清晰地記得她說出這些話時的表情和語氣。

    她明明是喜歡他的。

    然而,為什么現(xiàn)在卻說——

    “是你誤會了!

    齊木奈奈的聲音平靜無波,就像是在解釋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第109章 五歲的小惠

    五條家主原本正悠然自得地聽著侍從匯報, 禪院直哉在比試中光速敗給了零咒力的高專三年級生的事情。

    沒想到,去尋回五條悟的侍從們匆匆來稟報,五條悟和那位女學(xué)生有著超出同學(xué)間的親密關(guān)系的事情。

    五條家主的臉上, 一秒上演了笑容消失術(shù)。

    回到席上的五條悟,如同先前那般, 恢復(fù)了那面無表情的模樣。五條家主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心情不像表面的毫無波瀾。

    仔細(xì)端詳,五條悟肩頭的衣服上帶著濕潤的痕跡,那明顯是關(guān)掉無下限后被飄落的雪花

    沾濕所留下的印記。

    再看他眼睛上的布帶, 似乎曾經(jīng)被解開過,F(xiàn)在它被纏繞了好幾圈, 猶如繃帶一般緊密地遮蓋著那雙眼睛,沒有留下絲毫縫隙。

    五條家主輕聲吩咐身旁的人換了一壺?zé)岵枭蟻? 遞給了五條悟,看似隨意地說道, “剛剛在別院發(fā)生的事情, 我聽下人說了!

    五條悟接過茶杯, 熱騰騰的茶水帶著氤氳的水汽, 他輕輕吹了吹, 然后緩緩飲入一口。那溫暖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驅(qū)散了身上冰冷的寒意。

    他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 “哦!

    “你看起來心情不佳!

    “是嗎!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五條悟把茶杯放下, 平靜地反問,“這里沒我的事了嗎?沒事我就先走了!

    五條家主的眉頭微微皺起, 他這下更加確信五條悟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而且可能還有些難以啟齒。

    多半是和那女孩有關(guān)系吧?

    盡管還無法確切把握五條悟的心思, 但他愿意繼續(xù)履行約定,那相親宴會便可以繼續(xù)下去。

    和悟接吻的那個女孩實(shí)力應(yīng)該不錯, 但五條家的未來主母所需要的,并非僅僅是實(shí)力。

    即便這女孩的實(shí)力再怎么卓越,也決然不可能勝過舉世無雙的六眼。

    而那女孩的零咒力之軀,是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這意味著她無法為悟誕下具備資質(zhì)的孩子。

    如此一來,她便不是合適的人選。

    *

    齊木奈奈先去找了家入硝子之后才一起回到宴席上。

    這個時間點(diǎn)已有部分賓客離席,或是在五條家的庭院和花園里走走逛逛、或是已經(jīng)在回程的途中。

    剩下的賓客們,多數(shù)正端著茶杯,輕啜著茶水,試圖消解酒意。他們或低聲交談,或微笑傾聽,至少表面上氛圍十分融洽。

    夏油杰伸出手,細(xì)心地為齊木奈奈掃去毛衣上沾染的水汽。他運(yùn)用咒力,緩緩地覆蓋在齊木奈奈那有些冰涼的手上,驅(qū)散她指尖的寒意。

    “剛剛還有人過來跟我詢問你的事情!

    聞言,齊木奈奈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是五條家的人問你嗎?”

    夏油杰似乎并未察覺到她的異樣,嘴角依然掛著淺淺的笑容,語氣輕松地說,“是禪院家的,聽說你打敗的那個人,是禪院家的少主!

    “哦!

    那個曾經(jīng)刺殺過眾多術(shù)師的伏黑甚爾,即便有著稱得上是輝煌的戰(zhàn)績,卻依然有人對他抱有不屑。

    他們嘲諷他沒有咒力,還總是使用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而將禪院直哉正面對決打趴下的齊木奈奈,也未能幸免。

    只因?yàn)樗桥,且長相美艷,便被認(rèn)為是禪院直哉輕敵才讓她有機(jī)可乘。

    咒術(shù)世家的人們,大部分都對這種說法表示認(rèn)可。

    面對這一切,齊木奈奈只是淡淡地表示,她對去向他們證明自己毫無興趣。

    *

    自上周氣象廳發(fā)布大雪預(yù)警之后,東京的眾多地方都迎來了一場規(guī)模龐大的降雪。

    惡劣的天氣猶如一頭脫籠的兇獸,所到之處給民眾的日常生活帶去了極大的困擾,近期咒術(shù)師的任務(wù)量也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了短暫的加重。

    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灑落,宛如漫天的柳絮隨風(fēng)飄舞。

    剛出差回來的齊木奈奈,拖著風(fēng)塵仆仆的身體,踩著地上那堆積起的一層厚厚的積雪,緩緩地走到了學(xué)生宿舍樓下。

    她腳下的靴子踩在雪地里,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忽然,這清脆的聲音頓住,齊木奈奈停下了腳步,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宿舍樓下那個站著的陌生小男孩身上。

    他看上去大約五六歲的模樣,身上裹著厚厚的衣服,遠(yuǎn)遠(yuǎn)看著像一個黑色的小團(tuán)子。

    脖子上圍了一條淺藍(lán)色的圍巾,大約是覺得寒冷,他將下巴和小巧的嘴巴都藏進(jìn)了圍巾里,只露出一雙曜石般的眼睛。

    小男孩靜靜地站在屋檐下,似乎在等什么人。

    齊木奈奈環(huán)視四周,卻沒有在附近看到有其他人。

    她走到男孩的跟前,聲音輕柔地問道,“小朋友,你在這里等人嗎?你的家長呢?”

    男孩緩緩抬起頭,目光凝視著她,眼神中倏地閃過一絲警惕之色。隨后他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臉認(rèn)真地回答,“我爸爸說他馬上就回來。”

    “外面很冷哦,要不要進(jìn)去等?”齊木奈奈朝他伸出手。

    男孩似乎在內(nèi)心糾結(jié)了一下,小小的臉上露出躊躇的神情,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將小手放到她的手心里。

    齊木奈奈牽起他,把他領(lǐng)到了一樓食堂的茶室里。

    她找了個舒適的座位,讓小男孩安穩(wěn)坐下,然后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房間里溫暖的氣息,讓男孩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

    他拉下臉上的圍巾,雙手捧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輕啜著熱水,眼睛時不時地瞄向齊木奈奈。

    齊木奈奈仔細(xì)打量著這個小男孩,他的臉上還帶著稚嫩的嬰兒肥,皮膚像白白嫩嫩的豆腐,看上去很好捏。

    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待了多久,那小巧鼻頭已經(jīng)被凍得發(fā)紅,在杯中熱氣的熏染下,濕潤的眼睛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只可憐的兔子。

    男孩的黑色頭發(fā)像是帶有靜電,自然地炸開,造型活像個小海膽。

    齊木奈奈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小孩的發(fā)質(zhì)還很細(xì)軟,摸上去一點(diǎn)也不扎手。不過它們卻很固執(zhí),被她輕輕撫平之后立馬又會豎起來。

    男孩停住了喝水的動作,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地直直盯著她看,那眸子里好似沒有任何情緒。

    面對齊木奈奈的動作,他既沒有表現(xiàn)出抗拒,也沒有做出迎合的姿態(tài),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

    齊木奈奈絲毫沒有在這樣的視線下感受到壓力,她玩得還挺開心的,微笑著問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伏黑惠!蹦泻⒒卮鹜戤吅螅忠蛔忠痪浞磫柕溃澳闶钦l?”

    “……”齊木奈奈的臉色微微一僵,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嗖”地飛快收回了原本放在伏黑惠頭上的手。

    不會吧?

    他……竟然是小時候的惠?

    齊木奈奈自從穿越回來之后,就一直在避免與自己未來的同學(xué)們相遇。畢竟,他們可是她在學(xué)校里朝夕相伴、共同度過許多時光的朋友。萬一在接觸過程中留下印象,后面被認(rèn)出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而伏黑惠和齊木奈奈在未來還做了好幾個月的任務(wù)搭檔,彼此之間相當(dāng)熟悉。

    此時,齊木奈奈面前那張小小的伏黑惠的臉,似乎在某一瞬間與少年伏黑惠的模樣重疊在了一起。

    那個表面冷酷實(shí)際上很容易心軟,對人寬容但是生氣了就很難哄好的伏黑學(xué)弟……小時候看起來很可愛嘛。

    說起來,她剛剛好像摸了伏黑學(xué)弟的頭誒……

    伏黑惠還在等待她的回答,齊木奈奈掩飾般地輕咳一聲,“我叫櫻,你可以叫我櫻姐姐。你先在這里稍坐一會兒,我出去打個電話!

    伏黑惠聽話地點(diǎn)頭,神情十分乖巧。

    過了幾分鐘,齊木奈奈重新回到房間,“我聯(lián)系上你的爸爸了,他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就會很快過來,大概要等五分鐘吧……對了,你餓不餓?我給你弄點(diǎn)吃的?”

    “我不餓,謝謝姐姐!

    伏黑惠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他輕聲詢問著:“你和我爸爸很熟嗎?”“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嗎?”之類的問題。

    小孩子對自己父親的事情

    感到好奇,這再正常不過了,齊木奈奈也沒有隱瞞,把她了解到的情況都一一告訴他。

    她先是向伏黑惠說明了伏黑甚爾此刻去了哪個辦公室、正在辦什么手續(xù)。接著,說了伏黑甚爾打算在這里擔(dān)任兼職教師,以及這所學(xué)校的具體情況等等。

    伏黑惠聽得格外認(rèn)真,那沒有什么情緒的小臉上,只在聽到她說和伏黑甚爾是師生關(guān)系時,才露出了一絲意外的神色。

    伏黑甚爾站在茶室門外,聽著里面?zhèn)鱽淼臏睾蛯υ捖暋?br />
    他輕輕抖落身上堆積的雪花和沾染的寒氣,隨后才緩緩拉開障子門,語氣輕松地說道,“喲,你們相處得還不錯嘛。”

    房間里,一大一小兩個人僅僅是抬頭瞄了他一眼,沒有什么反應(yīng)。

    齊木奈奈剛剛正在問伏黑惠,他是什么時候被他爸爸接回來的,他說才沒幾天而已。

    在這之前,伏黑惠并不清楚自己的爸爸去了哪里,他一個人被留在津美紀(jì)姐姐家生活了一年多。

    齊木奈奈原本以為,伏黑惠這么長時間沒有見到爸爸,會十分黏他。

    不過,看到伏黑甚爾回來時,別說開心地跑過去抱著大腿喊“爸爸”了,伏黑惠僅僅只是看了他一眼,臉上甚至連絲毫的神色波動都沒有。

    這對父子之間的氛圍,看上去不太熟呢。

    伏黑甚爾終于到場了,伏黑惠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齊木奈奈的身上。

    他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wù),他可是被甚爾帶過來提供“助攻”的。

    當(dāng)然,這是一項(xiàng)付費(fèi)服務(wù),只要他表現(xiàn)出色,甚爾就會毫不吝嗇地支付生活費(fèi)。

    最近,津美紀(jì)的媽媽很少回家,可能是和伏黑甚爾一起丟下家里的“拖油瓶”,兩個人去享受瀟灑自在的生活了吧。

    但是這些都不是伏黑惠在意的問題,家里的錢快要用完了,他們兩個小孩子如果被送去福利院的話,可能就要被迫分開,伏黑惠不想和津美紀(jì)姐姐分開。

    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個幾乎快要被淡忘長相的父親,突然出現(xiàn)在了伏黑惠的面前。

    這個女人,就是甚爾的新獵物嗎?

    據(jù)說她挺關(guān)心小孩子的,所以甚爾才帶他來與她見面。不過,這個女人看起來不像是很有錢的樣子?

    有錢人看人的眼神,可不是這樣的。

    正在認(rèn)真分析任務(wù)目標(biāo)的伏黑惠,目光緊盯著齊木奈奈。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某些重要的事情,眉頭緊緊皺起,隨即將茶杯重重地往案臺上一放,沉聲說道,“伏黑甚爾,你跟我出來一下!

    伏黑甚爾沒有絲毫遲疑,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察言觀色能力滿分的伏黑惠,僅僅通過這簡單的一幕,頓時便精準(zhǔn)地分析出了他們二人之間究竟誰才是主導(dǎo)者。

    他躡手躡腳地悄悄趴在門邊,將身子盡可能地向前探去,努力伸長了耳朵,試圖偷聽他們的談話。

    隱約間,他聽到“禪院”“十億”“退款”這幾個關(guān)鍵字眼,似乎他們正在談?wù)撜隆诨萦中⌒囊硪淼刈嘶厝ァ?br />
    *

    出差中的五條悟,原本計劃乘坐晚上航班回程。

    但任務(wù)中途,他聽齊木奈奈神神秘秘地說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他,五條悟立馬就按捺不住了。

    他動作迅速地三兩下祓除了咒靈,直接發(fā)動遠(yuǎn)距離瞬移,眨眼間就回到了高專。

    “這就是你說的禮物?”

    看著被推到他面前的小男孩,五條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理解且?guī)е鴰追盅浪岬膹?fù)雜表情。

    第110章 異地戀很辛苦吧

    擁有天賦的咒術(shù)師一般在四至六歲的階段, 就會覺醒屬于自己的生得術(shù)式。伏黑惠自小便展現(xiàn)出了異于常人的地方,他能夠清晰地看見那些常人無法察覺的咒靈。

    在他四歲的時候,伏黑甚爾便已經(jīng)發(fā)覺他是擁有術(shù)式的。

    所以, 伏黑甚爾做出了一個決定——用他與禪院家進(jìn)行一場交易。

    對于伏黑惠這樣有潛力的咒術(shù)師,尤其還是一個男孩, 禪院家至少會給予他基本的尊重和待遇。

    如果伏黑惠繼承的是那傳說之中的十種影法術(shù),那么在禪院家,他就有資格成為家主,進(jìn)而擁有名譽(yù)、權(quán)力以及財富。

    禪院家能夠?yàn)榉诨萏峁┳詈玫呐囵B(yǎng)和訓(xùn)練, 讓他的咒術(shù)實(shí)力得到最大程度的提升。只是, 在那里的生活可能會面臨許多壓力和束縛,也許他不會快樂。

    但對于當(dāng)時的伏黑甚爾來說, 這已經(jīng)是他所能為伏黑惠找到的最合適的道路了。

    聽完他的解釋,齊木奈奈追問, “那為什么在瀕臨死亡之際, 你又要將小惠托付給五條悟呢?”

    伏黑甚爾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里, 懶散地半倚在墻邊。

    這個問題讓他沉默了一會兒, 對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臉上, 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煩悶。

    他輕呼出一口氣, “或許, 我的潛意識里是抗拒他去禪院家的吧……誰知道呢。那個時候, 我的大腦供血嚴(yán)重不足,根本沒辦法進(jìn)行深入思考!

    “這么說來, 你其實(shí)對五條悟的印象還算不錯!

    伏黑甚爾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里露出復(fù)雜的神情, 輕聲嘟囔道,“那要看是從哪個方面來評價了……”

    現(xiàn)在他們面臨的問題是, 伏黑甚爾和禪院家談妥了十億日元的價格(如果是十種影法術(shù)的話),并且他已經(jīng)收下了人家整整五億日元的定金。

    更糟糕的是,這筆巨額錢財被他在一場豪賭中輸?shù)镁,一分不剩?br />
    *

    高專的食堂里,年幼的伏黑惠第一次和五條悟見面。

    在齊木奈奈肯定的眼神下,五條悟緩緩彎下腰,湊到矮矮的幼崽面前,仔細(xì)打量了他一番。

    五條悟的表情漸漸變得奇怪起來,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怎么感覺這張臉那么眼熟啊。”

    然后,直起身子,滿臉的疑惑,“這個小孩是誰啊?你為什么會給我送個小孩過來……”

    突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敲了敲手心,恍然大悟地說,“難道說,你想讓我跟家里的老頭子說這是這是我的孩子,好讓他們不再逼著我結(jié)婚嗎?這樣的話,這個孩子的媽媽就是……”

    “別鬧了,悟!饼R木奈奈無奈地打斷了他,“他叫伏黑惠,是甚爾的兒子!

    五條悟不忿地抿了抿嘴,“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黑繩」和「天逆鉾」都是對你有威脅的東西,所以五條家愿意斥巨資買下來,把它們掌握在手里。同樣的道理,伏黑惠對你來說,也是有威脅的存在。”

    “?”

    五條悟看了看這個還沒有他腿長的小豆丁,實(shí)在看不出來他哪里能對他構(gòu)成威脅。

    “我沒記錯的話,六眼應(yīng)該可以看穿任何術(shù)式,你來看看小惠的術(shù)式吧!

    先天術(shù)式是刻在咒術(shù)師的大腦里的,被那個奇怪的DK緊緊盯著,伏黑惠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五條悟摘下墨鏡后,毫無遮擋的六眼更是無死角地鎖定了伏黑惠。那天然形成的咒壓,讓伏黑惠繃緊了身體。

    莫名的壓力如潮水般洶涌而至,伏黑惠心中涌起一種難以描述的恐懼感。他的雙腿有些發(fā)軟,不由自主地想要往齊木奈奈的身后躲。

    齊木奈奈察覺到他的不安,蹲下身來,輕柔地環(huán)抱住伏黑惠正在顫抖的身體。同時伸手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別害怕,一會兒就好了。”

    伏黑惠的一雙小手攥緊了齊木奈奈的袖子,強(qiáng)忍著不適站直身子。

    五條悟觀測出的結(jié)果讓他有些意外,“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十種影法術(shù)?”

    “我猜的!

    “哈?”

    “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shù)有著不輸于五條家六眼的潛力,只需要花區(qū)區(qū)五個億就可以阻止禪院家獲得祖?zhèn)餍g(shù)式的繼承人,我覺得這對五條家來說是很劃算的一件事情!

    ……

    伏黑惠覺得自己的腦子里有點(diǎn)亂,他是準(zhǔn)備來助攻的,可是似乎變成了話題的中心。

    他在旁邊聽了好一會兒,才大概理解他們在說的事情。

    甚爾把他賣給了別人,現(xiàn)在他們正在商量怎么把他買回來。

    這個姐姐果然沒有錢,她叫這個男人來付錢,也就是說他最終會被這個男人買走……

    這樣看來,他不是要換一個媽媽,而是要換一個爸爸了?

    *

    新年在不知不覺中,悄然來臨。

    今天的高專校園里熱鬧非凡,除了家入硝子回家去了之外,其余人都選擇留在學(xué)校過年。

    今年還多了被接到東京來的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jì),伏黑甚爾對一群人其樂融融在一起的歡樂氛圍并不感冒,他將兩個小朋友丟給齊木奈奈之后,就獨(dú)自跑出去尋覓屬于他的樂趣了。

    大家高興地圍坐在一起,享受著熱氣騰騰的火鍋,玩著趣味十足的游戲,暢聊各種話題,就這樣一直延續(xù)到很晚。

    兩個年幼的孩子終究熬不住夜,早早地便趴在舒適的沙發(fā)上睡著了。七海建人靜靜地坐在旁邊看顧著他們,不時低頭在手機(jī)上回復(fù)著每一條來自他人的新年祝福。

    五條悟和灰原雄則在全神貫注地打著激烈的闖關(guān)游戲。

    齊木奈奈和夏油杰兩人手里拿著一聽啤酒,悠閑地坐在陽臺上透氣。

    “杰,我接下來要請一段時間的假,處理一點(diǎn)私事,可能需要一兩個月。”

    “什么事情要離開那么久?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嗎?”

    齊木奈奈輕描淡寫地說,“小事而已,我自己能處理!

    夏油杰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來,將手里的啤酒一飲而盡,捏扁了易拉罐,發(fā)出“嘎吱”一聲響。

    “杰,我不在的話也要照顧好自己哦!

    “嗯,會的。”

    *

    七月的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灑在空曠的長椅上,形成一片片搖曳的樹影。

    突然造訪高專的特級咒術(shù)師九十九由基,和高專最年輕特級術(shù)師夏油杰,并排在長椅上坐著。

    走廊兩側(cè)的墻壁顯得有些冷清,偶爾有微風(fēng)拂過,帶來一絲涼意。

    九十九由基興致勃勃地說著自己的理想,她的眼中閃爍著光芒,堅定自信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

    夏油杰靜靜聽著她的講述,偶爾插上一兩句話,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熱情。他的目光不時地望向遠(yuǎn)方,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我認(rèn)為祓除咒靈的行徑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根本無法觸及問題的根源。人類的負(fù)面情緒所泄露出來的咒力,會匯聚成詛咒,我想締造一個不存在詛咒的世界!

    “實(shí)現(xiàn)這個目標(biāo)可以通過兩種途徑,一是抹去全人類的咒力,二是令所有人類都能掌控咒力。我個人更傾向于前者,況且還有可供參考的實(shí)例!

    “哦?”

    “就是你也認(rèn)識的那兩個人,身為天與咒縛的伏黑甚爾和櫻,我今天約好了與櫻同學(xué)在高專碰面!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的夏油杰有點(diǎn)意外,“櫻今天會回來嗎?”

    話音才落下,齊木奈奈就出現(xiàn)在走廊轉(zhuǎn)角處,她沐浴在陽光下徐徐走來,“杰,好久不見!

    夏油杰緩緩地站起身來,背后那熾熱的陽光猶如金色的紗幔,在他略顯疲憊的臉上投下一道道淡淡的陰影,“好久不見,櫻!

    齊木奈奈抬眸對上夏油杰的眼神,看到那里面透著一絲倦意,“好沒精神的樣子啊,杰,剛睡醒嗎?頭發(fā)也沒有扎呢。”

    夏油杰溫柔地抓住那伸向自己頭發(fā)的小手,將它輕輕地握在自己掌心里,他打起精神說道,“我做完任務(wù)回來,剛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沒有干透,別弄濕你了!

    “雖然天氣還很熱,但是不好好吹干頭發(fā)可不行啊。”

    夏油杰微微一笑,“嗯,我下次會注意的。”

    “我剛剛聽到你們在聊天,這位就是九十九由基前輩吧?”

    “嗨,我是九十九由基,櫻同學(xué),請問你喜歡什么樣的男人呢?”

    “咦?”這個打招呼的方式真特別,齊木奈奈思索了幾秒回答,“我的話,比較喜歡會照顧人的男人哦。”

    這應(yīng)該是大部分女生會選擇的答案。

    九十九由基略感無趣。

    她來高專的目的是為了想研究一下零咒力的身體,不僅要身體的詳細(xì)參數(shù),還需要提取細(xì)胞毛發(fā)之類的東西。

    齊木奈奈自然是拒絕的,但她表示可以介紹伏黑甚爾給她認(rèn)識。

    “對了,我剛剛聽到你們在聊‘創(chuàng)造新世界’?”

    “沒錯,如果讓全人類都轉(zhuǎn)化成你和伏黑君一樣的天與咒縛,那么就不會再有咒力泄露演變成詛咒的情況了。”

    “如果消滅非術(shù)師只留下咒術(shù)師的話,也可以實(shí)現(xiàn)這個效果吧?”齊木奈奈轉(zhuǎn)頭看向夏油杰,輕聲問道,“杰,你覺得呢?”

    “理論上是可以的!

    夏油杰平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只把這件事當(dāng)成一種可行性來探討。

    距離灰原雄遇害的時間僅剩一個月。

    齊木奈奈一直都知道夏油杰有心事,但他不是那種喜歡和人分享心事的類型。

    不像五條悟,有不滿意的地方就會直接發(fā)泄出來,夏油杰喜歡把事情藏在心里。

    所以齊木奈奈對他始終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盡管這段時間她沒少跳過日常的時間線,時常請假消失一兩個月也是常態(tài),但夏油杰總能隔三差五地接到她的問候。

    齊木奈奈:『杰,夏季到了,最近的任務(wù)多嗎?』

    齊木奈奈:『杰,你的反轉(zhuǎn)術(shù)式訓(xùn)練還順利嗎?』

    齊木奈奈:『杰,這次又去了哪里出差?有什么特色美食嗎?』

    齊木奈奈:『杰,你最近睡得好嗎?還會失眠嗎?』

    齊木奈奈事無巨細(xì)到會關(guān)心他的黑眼圈有沒有加重、體重有沒有降,還要求夏油杰給拍照發(fā)給她核實(shí),還說——

    齊木奈奈:『杰,我要見到你的樣子才能放心呢。』

    突擊檢查的時候,還會直接給夏油杰打視頻。

    因?yàn)樵陬I(lǐng)悟反轉(zhuǎn)術(shù)式,所以夏油杰大部分訓(xùn)練的時間都是和家入硝子在一起。他訓(xùn)練的時候很專注,除了極為緊急的任務(wù),能讓他立即停下的,就只有齊木奈奈的“查崗”電話了。

    掛完視頻的夏油杰,盯著手機(jī)屏幕出神。

    家入硝子忍不住走上前,遞了一根煙,關(guān)心道,“杰,異地戀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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