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闖進來的是趙文普,驚嚇之余,薛雁急忙大聲呵斥:“趙三公子,這里是謝府后宅,豈容你隨便亂闖!快出去!”
趙文普喝醉了,只看到個模糊的影子,定睛一看,卻見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在眼前,不禁心馳神蕩,只想溫香軟玉抱在懷中,哪會聽薛雁的話,非但沒出去,又往前邁進了幾步,尤覺腳踩在棉花上,見到衣衫半解的美人,酥了半邊身子。
原來趙文普正在前廳與一眾前來謝府賀壽的同僚喝酒,自從上次他在蘭桂坊辦案不力,嚇暈了過去,被手底下的人看了笑話,他一直覺得心中郁悶。
今日去武德候府遙遙見到薛凝,心想著她過兩日便要嫁入寧王府,更是悶悶不樂。他原也對父親提過求娶薛凝為妻,卻被父親譏諷一番,還說他癡心妄想,讓他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他也知自己配不上薛凝,但心里難免會覺得難過,席間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打算借酒消愁,突見薛凝滿面淚痕跑了出去,他正想去追,有個婢女攔住了他,說是薛凝有話對他說,幾番繞路,便將他帶來了這董姨娘所在的玉蘭院。
他不知是董姨娘的院子,又因醉酒腦中不甚清醒,便順著那婢子的指引闖進房中。如今將薛雁認作心上人,他如何還能把持得住。
“薛凝,我好想你。”
趙文普醉得不輕,進屋便聞到了一陣少女身上獨特的幽幽清香,又見到那半露在外的欺霜賽玉的玉臂,頓時雙眼放光,氣血翻涌。
“你叫我來,你是不是也心悅于我,故將我約來此處一訴衷腸嗎?”
趙文普用那赤裸裸的眼神打量著薛雁,薛雁覺得惡心極了,心中驚慌,她想伸手去抓外裳,卻不敢將手移開,生怕那掛在脖頸上的細帶脫落,導致唯一那件用來蔽體的小衣滑落,她想將手繞于頸后系衣帶,可若是松手,衣裳便會松散開,她只能緊緊捂住胸口,同趙文普斡旋。
“趙三公子,我不是薛凝,你看清楚我是謝玉卿的未婚妻子薛雁。”
趙文普揉了揉眼睛,可眼前之人與薛凝生得一模一樣,他哪里又會認錯。
原本得知心上人要嫁人,他心里難過極了,如今見薛凝又來騙他,心中是難過又憤恨,“謝玉卿算什么東西,謝家落魄,如今的謝家也敢與我們趙家爭嗎?薛凝,我對你日思夜想,沒有一刻不在想你,你夜夜入夢躺在我懷中時,也是這般誘人的模樣。”
趙文普咧嘴笑了笑,腳步踉蹌走向薛雁。
“你別害怕,我喜愛你都來不及,不會傷害你的。”
說著便朝薛雁身上撲去。
而此刻薛雁一手擋著胸前,不讓身上蔽體的小衣滑落,一手抓住手邊的茶盞用力朝趙文普砸去。
趙文普雖說只有三腳貓功夫,可那茶盞朝他迎面飛過來之時,他還是輕松躲過,頓時惱羞成怒,頓時酒醒了大半,見薛雁趁機往門外逃去,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薛雁的手腕,想將她拽回。
薛雁驚懼非常,發出一聲尖叫,而此刻松掛在脖頸上的細帶徹底散開,身上最后一件用來遮擋的小衣就要滑落。
眼看著被趙文普看去,卻只見一道身影飛快閃過,那有力的手掌攬住她的側腰,將她裹進懷中,高大的身軀將她遮擋嚴實。
“本王的王妃你也敢動,趙文普,你簡直找死!”
霍鈺閃身進來的那一刻,同時用力鉗住趙文普的手腕,此刻稍一用力,只聽得一聲脆響,竟將那碰過薛雁的手腕給生生扭斷了。
趙文普一陣鬼哭狼嚎,連聲尖叫,跪在霍鈺的面前,苦苦哀求:“你是寧王殿下?”
他自稱是薛凝的夫君,不是寧王還能是誰?趙文普疼得快要暈過去,跪在霍鈺的面前,苦苦哀求,“微臣罪該萬死,還請寧王殿下饒命。”
霍鈺強壓著怒氣,“滾!”
“多謝殿下不殺之恩。”趙文普拼命磕頭道謝,扶著被捏斷的手腕,跌跌撞撞逃出屋外。
“凝兒,你怎么樣了?”感受到懷中的女子正在發抖,霍鈺擔心她受傷,趕緊低頭查看她的傷勢。卻見她不著寸縷,肌膚如霜雪般白皙,那幽深誘人之處,令人神銷魂蕩,他不敢再看了,想起方才他情急替她遮擋,他們便是這般相貼,他只覺臉灼熱滾燙,一絲紅暈從臉側爬到耳后,連耳尖也紅若滴血,霍鈺喉結滾了滾,“好美。”
薛雁惱羞成怒,她右臂被那趙文普拉傷了,疼得無法動彈,費了好大的勁才推開霍鈺,怒道:“不許再看了,請殿下轉過身去。”
她雖心中感激霍鈺突然出現相救,卻沒料到小衣脫落,竟被他看光了。與他數次有了肌膚之親。
真是前世冤孽!她方才遇到危險之時,其實心中盼著二表哥來救她,可想著二表哥必定已經追出去尋姐姐,不禁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更是失望又憤怒。
她卻不敢在霍鈺面前表露自己的身份,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扮姐姐。
但好在寧王也并未認出她來,順從地轉過身去。
她拾起小衣,用左手勉強穿在身上,可那細帶需饒過頸后系好,她右手手臂應是脫臼了,半點也使不上力氣,怎么也抬不起來,反累得自己疼出了身汗,無奈她只好開口求助寧王,臉也紅透了,“那個,還請殿下幫我!”
霍鈺得到她的允許這才轉身,見她雖背朝著自己,露出瑩白光潔的后背,漂亮誘人的蝴蝶骨。
再往下是他手掌握過的側腰,后腰處有一對淺淺的腰窩,他想抬起手指順著脊柱往下輕撫,手指只碰到她的頸后,感受到肌膚細膩,膚若凝脂,觸之如柔軟的絲緞,不禁愛不釋手。
情不自禁在頸后嬌嫩的肌膚上多停留了片刻,卻又怕冒犯了她惹得她對自己反感。
“王爺,好了嗎?”
霍鈺微微一怔,竟舍不得將手移開。
卻聽得一陣雜亂匆忙的腳步聲,薛雁大驚失色,“好像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