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流星
肖郢考慮到下午楚驚瀾還有工作, 就沒打算弄在里面。
他扶著楚驚瀾的腰準備出去的時候,楚驚瀾眸珠晃了晃,閃著水花,亮晶晶的, 他拉住了肖郢的手, 氣律不穩道:“沙發會弄臟。”
“我一會兒收拾干凈就好了, 您下午還有工作,弄里面您會不舒服。”肖郢心房一片柔軟,楚驚瀾每次被弄得狠了,迷迷糊糊間說的話最動人了,再肅然的語氣, 尾音總會拐彎兒,像羽毛一樣撓得人心癢癢。
楚驚瀾張了張唇, 沒喊出聲音, 就對肖郢抬起了雙臂,肖郢了然, 彎腰把人撈進了懷里,又湊上去親了親楚驚瀾。
“不要出去。”楚驚瀾緊緊摟住肖郢的脖子, 在他的頸肩小聲說。
肖郢輕拍著楚驚瀾的后背, 放緩了聲音說:“好,我不出去。”
挨得太近了,也太深了。
楚驚瀾抽泣了一聲, 將吻落在了肖郢的耳朵上, 肖郢眸珠閃爍著,情動之下, 掩藏著的是少年最真摯的歡喜。
他抱緊了楚驚瀾,也掉出了眼淚, 他急切又認真地說:“喜歡您,好喜歡您。”
楚驚瀾伏在他肩頭小聲啜泣著,耳邊一片空鳴聲。
……
兩個小時后。
楚驚瀾倚在辦公桌旁邊看著蹲在那里擦沙發的肖郢,習慣性摸了一支煙出來含進了嘴里,頗有那種“事后一支煙”的感覺。
他沒點燃煙,拿起桌面的一支筆將散亂的長發挽了起來才開口:“我都說不用弄出來了。”
肖郢將濕紙扔到了垃圾桶里,又拿了一張新的濕紙出來繼續去擦二遍,“您會不舒服。”
“倒是會為我考慮。”楚驚瀾腿肚子還有些發軟,小腹又酸又脹,他干脆坐上了身后的辦公桌。
肖郢看著嶄新的沙發,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隨后起身走到了楚驚瀾身前,“因為我希望您開心。”
“您開心了嗎?”肖郢將楚驚瀾含在嘴里的煙拿了出來,扔到了手邊的煙灰缸里。
楚驚瀾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肖郢,四百二就這么被你扔了。”
“貴死了。”他抬手輕擰住了肖郢的耳垂說,他當然不是心疼這點錢,只是找到了調侃肖郢的措辭。
肖郢輕輕應了一聲,“嗯。”
“我下次還是會扔的。”肖郢將手扶上了楚驚瀾的軟腰,輕輕地按揉了起來。
楚驚瀾心安理得地:“看來你說得對。”
“什么?”肖郢問。
楚驚瀾:“恃寵而驕。仗著我寵愛你,什么都敢做。”
肖郢耳尖突然就紅了,結巴了一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楚驚瀾以為自己說的“恃寵而驕”那四個字戳到肖郢什么羞恥的點。
但好一陣后肖郢突然說:“寵愛,有愛嗎?”
楚驚瀾挑了一下眉,原來肖郢想了這么多,他笑了一聲,“肖郢,你真可愛。”
他摸了摸肖郢的臉,又接著說:“我點份外賣,想吃什么?”
肖郢神情有些落寞,松開了扶著楚驚瀾腰的手,緩了緩才搖頭說:“我不餓,您吃就好。”
“怎么?又生氣了?”楚驚瀾雙手捧起了肖郢的臉,看見了肖郢泛紅的眼圈,他心尖顫了一下,又覺得肖郢可愛。
肖郢吸了一下鼻子,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您的情人,我沒資格和您置氣。”
“不愧是大學生,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楚驚瀾猜得到肖郢失落的原因,情到濃處時的那一聲聲“喜歡”,楚驚瀾全部都一字不落地裝進了耳朵里。
楚驚瀾說完就從肖郢身邊走開了,肖郢內心莫名覺得酸澀,那種像螞蟻啃食般地酸楚涌上了心頭,肖郢都要難過死了。
“我沒有陰陽怪氣。”肖郢跟上了楚驚瀾。
楚驚瀾坐回了辦公椅上,“沒關系,畢竟我現在很寵愛你嘛,允許你有點小脾氣。”
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大氣的金主。
肖郢更難過了。
他覺得自己可憐。
可憐無從說起,因為楚驚瀾有話外音,現在很寵愛不代表以后會,意思是如果肖郢不夠聽話,楚驚瀾隨時會換其他人。
“我沒有鬧脾氣,您別不要我。”肖郢蹲在了楚驚瀾的腳邊,試探性地將下巴墊在了楚驚瀾的腿上。
楚驚瀾身上很香,剛剛出了汗,香氣卻更濃郁了。
楚驚瀾抬手掐住了肖郢的臉,讓肖郢抬頭看著他,兩雙眼睛對視著,楚驚瀾垂下眼簾看著肖郢淚花打轉的眼睛,輕輕嘖了一聲。
“肖郢,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楚驚瀾唇角翹起,是一抹帶著壞的笑,他居高臨下看著肖郢,帶著上位者特有的氣質。
肖郢如實開口:“不知道。”
“像一只乖狗狗。”楚驚瀾說。
“那你喜歡嗎?”肖郢沒覺得這話有侮辱的意思,而且楚驚瀾本來也沒有要侮辱對方的意思,雙方都把這當成了情/趣。
肖郢問完就將蹲著的膝放了下去,他跪在了楚驚瀾的腳邊。
楚驚瀾眸子閃動了一下,而后繼續笑著,“你聽話,我就喜歡。”
“我很聽話的,先生。”肖郢興奮了起來,他抓著楚驚瀾的手,用微紅的臉去蹭了蹭。
察覺到楚驚瀾沒有推開他的意思,肖郢更加興奮了,他仰著頭看楚驚瀾,那張完美的臉,即使從這個刁鉆的角度也挑不出一絲錯處。
“您別不要我。”他又說。
動作是依賴的動作,語氣是討好的語氣,他像極了沒有安全感的那類人。
楚驚瀾把手拿了回去,而后低頭在肖郢唇上落下了一個吻,“好,只要你。”
肖郢果然立馬笑了起來,他環抱住了楚驚瀾的腰,頭在楚驚瀾腰間抵著,“您真好!”
楚驚瀾越看越覺得對方可愛,僅僅是這樣一點甜頭就能哄好,怎么會不喜歡呢?
“肖郢,你什么時候開學?”楚驚瀾突然問起了肖郢的事。
肖郢這會兒已經站了起來,他從旁邊搬了一個椅子過來,挨在了楚驚瀾身邊坐著,兩人貼得極近,或者說肖郢上半身都快黏到楚驚瀾身上了。
肖郢思考了一下,“八月二十六。”
“學校正式上課。”他補充了一句。
眼下正是八月上旬,雖說學校也未必安全,但在沒開學這段時間,肖郢一旦離了楚驚瀾的視線,恐怕更不安全。
不然楚驚瀾也不會大費周折給肖郢在身邊安排一個工作了。
不止是兩全其美了。
楚驚瀾覺得煩躁,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到一個像她那樣的母親了吧。
“怎么了?”肖郢看見楚驚瀾皺了眉。
楚驚瀾:“在想你開學后,我們見面的時間是不是要變少了。”
他自然而然撒了慌。
他有不堪的過去和腐朽的家庭,楚驚瀾高傲,身邊的人說再多詆毀他的話,他也不會給半分眼神,可這并不代表他能欣然將這些事告知給肖郢。
他對肖郢感興趣。
但僅止于感興趣。
再多的就不可能了。
“我沒有課的時候都會來找您。”肖郢說,“學校離這里很近,如果您想來看我也可以。”
他是高興的,因為他覺得如果自己開學了,楚驚瀾是不是就不會要他了,但他沒想到楚驚瀾這么早就關心起了他開學以后的事情。
或許,他對楚驚瀾來說,也有一點點例外呢。
“行啊,要是保安問我是你什么人,我就說是你老子。”楚驚瀾隨口開玩笑,他指望看到肖郢生氣又不好發作的表情。
但肖郢沒有生氣,而且還應和地點了點頭,“好呀,您說什么都可以,爸爸就爸爸。”
肖郢敢說,楚驚瀾都不敢聽。
他捂住了肖郢的唇,將他從身邊推開了,“我看你是剛剛//操//爽了開始犯迷糊了吧,你聽聽你在說什么?”
“本來就是嘛,我很聽您話的,您才發現嗎?”肖郢好似在邀功。
楚驚瀾:……
“那喊聲老公聽聽?”楚驚瀾微微側身,將手肘撐在辦公桌上,手托著側臉沖肖郢挑了一下眉頭。
肖郢立馬接話:“老公。”
雖然整張臉在說完的瞬間紅得不像話,但楚驚瀾神情似乎也不自在了。
他抬手推開了肖郢,“我要工作了,別打擾我。”
“哦,好吧。”肖郢終于坐端正了身子,他兩手撐在膝蓋上,眼睛卻一直黏著楚驚瀾。
楚驚瀾見怪不怪了。
——
是夜。
老宅的書房亮著透明的燈。
一位年紀五十左右的婦人站在陽臺前,她左手手里拿著一沓照片,右手在接電話。
婦人身姿優雅,面色肅然,外貌和楚驚瀾有幾分相似,渾身都透著富人家的貴氣。
她看著手里的那一沓照片,目中滿是不屑。
“所以我兒和這個人關系匪淺是吧?”婦人開口了,聲音也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
電話那頭的男人回:“是的,目前還不確定關系,但這個人已經住進了少爺的家里,至于他去少爺公司……這事您也是知情的。”
“我兒啊……”楚母尾音拉長了一些,“總不讓我省心。”
“看看,一個窮酸小子,一沒家世,二沒人脈,他倒是喜歡得緊。”楚母看著照片上的肖郢,接著說:“當真是賤得慌。”
對面啞聲了。
楚母突然輕笑,“很意外我這樣說我兒?”
“沒有,您也是為了少爺好。”男人的聲音竟然在發抖。
楚母很得意地輕笑了一聲:“你看,連你都知道,他卻不知道。”
“我費盡心思給他打拼的家業,他說不接手就不接手,處處和我對著干,我不是那么早就把他送進去治病了嗎,他們不是跟我說他已經被治好了嗎?”
“都是騙我的!!”
“把那個人給我綁來!誰也不能耽擱我的瀾兒。”楚母將手里的照片揉成了一團,臉色越來越黑。
——
天際劃過一道流星。
楚驚瀾臥在陽臺的躺椅上,靜靜看著漫天的星宿,微風不燥,輕輕吹拂著他的碎發。
肖郢將切好的水果端了出來。
“先生,您看什么呢?”肖郢挨在楚驚瀾身邊坐了下去。
楚驚瀾沒看他,肖郢已經主動將切好的蘋果塊用叉子叉著送到了他嘴邊,他張唇咬下,感受到蘋果的汁水在口腔蔓延開。
他才慢慢開口:“看流星。”
“流星可以許愿。”肖郢其實沒有這樣安靜地坐著看過星星。
他太忙碌了,永遠在為生活奔波發愁。
楚驚瀾:“和流星許愿不如和我許,說吧,想要什么?”
他偏過了頭。
肖郢也偏頭看著楚驚瀾,他的眼睛張得很大,眸珠像星星一樣璨亮,像極了一只金毛犬。
“那我許愿,先生對我的寵愛不要只是寵。”還要有愛。
肖郢想。
第19章 謀劃
那晚楚驚瀾沒有回他話。
流星許愿本來就是假的, 肖郢得不到回應很正常。
后來的幾天一切如常,細數一下,肖郢發現自己和楚驚瀾分開的時間竟然少之又少,大多數時間兩人都是膩在一起的。
就連楚驚瀾應酬也有帶上肖郢, 逐漸, 肖郢這個人就在公司傳開了。
大家無不對這個人感到好奇, 好奇的同時又佩服他,因為大家都害怕敬畏楚驚瀾,而肖郢卻能有勇氣和楚驚瀾走得那么近。
今天是一個跟了很久的項目,楚驚瀾請了對面公司的總裁吃飯。
酒局就訂在楚驚瀾第一次見肖郢的那個酒店。
肖郢開車把人送到了酒店門口。
楚驚瀾戴上了眼鏡,回頭抱著肖郢親了一口, “我在酒店單獨給你訂了一個包間,信息一會兒發你手機上, 去那里等我吧。”
肖郢順勢拉住了他的手, “你要少喝點酒,當心醉了。”
楚驚瀾剛想說自己喝不醉, 突然想起了他和肖郢第一晚之后的措辭,他說自己也醉了。
踟躕了一下, 楚驚瀾頷首說知道了。
肖郢這才松開手, 楚驚瀾又說:“對了,不要一個人到處跑,知道嗎?”
“我知道了。”肖郢覺得楚驚瀾把自己當孩子似的照顧, 明明也不比自己大多少。
楚驚瀾滿意地翹起了唇角, 他伸出手捏了捏肖郢的臉,又湊上去親了一下對方的唇, “乖死了,寶貝兒。”
肖郢被楚驚瀾的這句話和這個吻哄得暈頭轉向, 迷迷糊糊的,他紅著臉輕哼一聲后就別開了頭,但在楚驚瀾關上車門后,他還是忍不住趴在窗口看著對方漸漸走遠的背影。
高定的西裝很襯楚驚瀾的身型,腰細腿長,比例完美,他一直覺得奇怪,因為從和楚驚瀾同居的這么多天來看,楚驚瀾是不喜歡鍛煉的。
不愛鍛煉的人,身材卻好得要命,腿也長,腰間沒有一點贅肉,怎么看怎么完美。
肖郢心里莫名開始冒起了粉色的泡泡。
直男開春是這樣的。如果楚驚瀾知道了,他大概會這樣想。
——
“白總,您好。”楚驚瀾是到了包間兩分鐘后,白總才帶著人進來的。
楚驚瀾應聲站起了身,擺出官方的笑去向對方問好。
白總去握住了楚驚瀾的手,“早就聽說楚總相貌出眾,今日一見,傳聞還真是不欺我。”
楚驚瀾微笑:“您說笑了。”
他說完又招呼對方坐下,白總擺了擺手,“楚總,是這樣的,早些時候我不是和你說,我這里還有一位老總要和你談談合作的事嗎,這不今天你做東,我就自作主張把他請來了,您不介意吧?”
偏生在最后一句話用了敬稱,都是千年的老狐貍了,楚驚瀾知道他是不想要自己拒絕的意思。
他抿唇笑了笑,“是我的榮幸。”
“那就好那就好,這會兒他也該到了,我們等等就是,來,先坐先坐。”白總講話的態度自然得像是他是做東的人一樣。
楚驚瀾笑意不斂,跟著坐了下去。
白總這種情況,要么是帶著那人一起給楚驚瀾施壓,爭取利益最大化。要么是那人的確是有生意和楚驚瀾談,但那人的生意對楚驚瀾來說可有可無,才需要白總來勸。
怎么想,怎么吃虧。
楚驚瀾斂眸看著桌面,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壁,半分過后,他抬起頭看向白總,繼續假笑:“白總,我能問問那位老總的尊姓大名嗎?否則一會兒見了人,相見不識就太尷尬了。”
他說得有理有據,如果那人楚驚瀾不認識,那白總就有義務介紹,如果白總打啞謎——
“欸,你別急,見了人你就知道是誰了。”白總果然打起了啞謎。
楚驚瀾笑笑,沒有表露出太多不滿。
約莫三分鐘后,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外面的人走了進來。
楚驚瀾循聲看過去,和為首的男人正好對視上,楚驚瀾皺了皺眉,隨后恢復了平靜。
“是您,向總。”楚驚瀾和白總一同站起了身。
都看向了走進來的男人。
居然是向祺,那次宴會楚驚瀾分明已經拒絕了他拋來的合作橄欖枝,這會兒卻又攀上了要和楚驚瀾合作的白總,其用意未免太明顯了。
在沒見到楚驚瀾之前,向祺分明拒絕了楚驚瀾的合作請求,甚至還出言嘲諷過他。在宴會見著了楚驚瀾以后,態度立馬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轉彎。
楚驚瀾對上向祺的第一眼,的確沒有什么好臉色。
不過出于白總在這里的緣故,楚驚瀾還是給了對方面子。
“啊……小楚啊,這些天聯系你秘書,你那里是沒收到我的留言嗎?”向祺絕非是不知道楚驚瀾的意思,他這樣問,是想給自己找回面子。
楚驚瀾把手從向祺手里退了回去,推了一下眼鏡才說:“您誤會了,我的秘書每天會收到無數垃圾信息和電話,我讓她不用將什么垃圾信息都和我說,許是她排查有誤,將您也忽視掉了。”
楚驚瀾話里有話,向祺并不生氣,他甚至覺得楚驚瀾陰陽怪氣他的樣子都十分漂亮。
他竟從來不知道,這世界上有楚驚瀾這樣的美人。
性子冷淡得剛剛好,那天在宴會上,楚驚瀾只是瞥了他一眼,向祺都覺得那眼神看得他心花怒放,只有一個字,爽。
將楚驚瀾這樣人壓在身子,想想就覺得美妙。
向祺目光過于露骨,楚驚瀾嫌惡地瞥了他一眼。
就是這個眼神。
向祺渾身一顫,心尖都開始發抖。
他咽了咽口水,跟著坐到了椅子上。
飯局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開始了。
說實話,向祺拋給楚驚瀾的利益很誘人。
但他的目的不單純,楚驚瀾并不稀罕。
可是白總卻三番兩次勸說,楚驚瀾沒辦法哄著對方簽合同,還要分出精力去應付兩個人,幾瓶酒下肚,楚驚瀾就算再千杯不醉,也喝得有些上頭了。
不過對面兩個人狀態似乎更不好。
楚驚瀾知道今天的合同估計是簽不成了,索性掰扯了一些其他的,避開了好幾次向祺的咸豬手。
他是非常需要和白總的這份合同的。
因為他得往上爬,一直不停地……往上爬,往上爬,爬到他母親都到不了的那個高度,只有那個時候,楚驚瀾做的一切才不會是在楚母的陰影之下。
他從戒同所出來的那一刻,便已然生了這樣的心思,從創業到如今,他沒有花過家里的一分錢,即便楚母曾經一次幫助過他的公司,那也是楚驚瀾自己賭來的。
從一無所有到人人尊敬的楚總,沒人知道楚驚瀾付出了什么。
他需要任何對他有意的生意與合作。
所以他并不想撕破臉皮,而且從談話來看,白總似乎并不知情向祺對他是抱有這種心思的。
楚驚瀾垂眸看著杯中的酒杯,片刻之后,他眸中閃過了一絲光,隨后又舉起酒杯敬了酒。
烈酒下肚,楚驚瀾扶著桌沿站起了身,腳下步子有些虛晃,向祺的目光跟著他。
“兩位,我去……去趟衛生間。”當真是醉了酒的模樣。
至少二人看來是這樣,白總醉得最厲害,向祺尚有幾分理智,楚驚瀾裝得最嚴重。
白總擺了擺手,“速去,速回!我們接著喝!!”
楚驚瀾繞過桌椅,向祺跟著站起了身,路過他時,楚驚瀾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向祺手快地扶住了他。
“楚,楚總啊,當心。”楚驚瀾身上的香氣一個勁兒的往向祺鼻子里鉆。
向祺整個人都差點飛升了。
手里的那只小手也是冰冰涼涼,又軟又舒服。
楚驚瀾將手拿了回去,含糊不清地開口:“多謝向總了。”
楚驚瀾抬眸看了他一眼,那雙桃花眼眼里竟然含著莫名的桃光,向祺被直擊靈魂,覺得自己是出現幻覺了,偏偏楚驚瀾在快要出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仿佛每根眉睫都在勾引他。
向祺膽子放大了,“我,我也去!”
白總半趴在桌子上,也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于是向祺跟出了包間。
楚驚瀾扶著墻壁走得很慢,將短信發完以后就走得更慢了,在路過一間虛掩著的包間的時候,一只手突然從身后橫了過來,它捂住了楚驚瀾的嘴,又環住了楚驚瀾的腰,將他拽進了身側的包間。
楚驚瀾瞪大了雙眼,掙扎間打開了房間的燈,“唔唔唔……”
他拍打著捂在唇上的那只手,酒和汗臭味包裹住了他。
身后的人將楚驚瀾扔在了地面,摔得他腦子發暈,眼前的光被一個肥大的身型擋住了。
楚驚瀾驚慌失措地抬起了頭,是向祺!
“向總,向總你這是做什么?”楚驚瀾頭發在掙扎的時候弄散了,一雙眼睛閃爍著水光,驚慌失措,像受驚的兔子。
勾得人心癢癢。
向祺腹腔燥熱不安,他咽了咽口水,一邊解皮帶一邊向楚驚瀾走近,“楚驚瀾,我就直說了,你要是讓我爽了,當初你想和我談的那塊地皮的生意,我可以不要大頭。”
楚驚瀾看明白了,他手撐著地面慢慢往后退,“你瘋了嗎?!白總他還在等我們啊!”
“怕什么,我很快就好。”向祺撲向了楚驚瀾,抓住他的腳踝就拖到了自己身下,“美人兒,求你了,讓我爽一把吧,那天以后,我真是天天想你啊,我做夢吃飯都想。”
“你太美了,真的,我沒見過你這么美的人。”向祺看著楚驚瀾的眼神變得貪婪又露/骨,皮帶解開后,褲子就滑了下去。
楚驚瀾一張臉變得煞白,“不,不要,向祺你不能這樣!”
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惹得向祺更加心切了。
色心上頭的向祺也就沒有注意到,楚驚瀾的余光一直盯著角落里某個發光的紅點看。
向祺摁著他的肩膀就要親下去,楚驚瀾偏頭避開了他,那個吻落在了地面,“救命!救命啊!”
楚驚瀾喊。
喊話的同時,他的手也摸到了置在地面的空花瓶,估摸著時機差不多了,他目光瞬間變得狠厲了起來,抓著花瓶就準備砸向身上的豬腦袋。
然而緊閉的房門卻突然被一腳踹開了,屋里的兩人都下意識看了出去,楚驚瀾自詡反應不差,但這次他卻連門口的人是誰都沒看清楚,身上壓著他的那道力就消失了。
沖進來的人揪住了向祺的衣領,將他從楚驚瀾身上拖開狠狠摔向了地面,向祺被摔得眼冒星光,什么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蓄滿了力的拳頭就沖他的臉砸了過來。
“啊啊啊!!”痛得向祺發出了比豬還難聽的叫聲。
那拳頭砸肉的聲音聽得楚驚瀾都覺得臉疼。
聲音卻在一下一下地用力。
他也終于看清了闖進來的人。
肖郢。
此刻肖郢一張臉黑得像煤炭,眼神又兇又狠,仿佛身下是他恨極了的什么仇人。
“別打了別打了,要死人了!”向祺豬嗷著。
肖郢充耳不聞。
眼瞧著再打下去就收不了場了,楚驚瀾急忙開口:“肖郢!肖郢!!”
肖郢眸子這才慢慢灌上了清明,他手頓了一下,還想繼續打下去,楚驚瀾又喊:“肖郢,住手!”
“你別打了!”他剛說完,房門又被打開了,是楚驚瀾的秘書領著神智不太清醒的白總過來了。
白總甩了甩腦袋,看著衣衫不整,一臉羞憤的楚驚瀾,又看著被揍得面目全非的……豬頭,和一臉怒火的肖郢,當即就清醒了過來。
“這這這……”白總一陣結巴。
秘書看見楚驚瀾給他的眼神,立馬按照吩咐說:“是這樣的白總,剛剛我在這里聽到了我們老板在里面呼救命,一個勁地喊向總不能那樣做,我嚇壞了,怎么拍門都沒用,只能來找您了。”
楚驚瀾適時擺出了一副被羞辱的痛苦表情。
“如果不是我的保鏢……我可能……”楚驚瀾替肖郢補充了身份。
白總了然,他義憤填膺地走到了向祺身邊,“你你你,你和我說你誠心想與楚總合作,你你你,你居然是抱有這種心思的!你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哎喲……”向祺捂著臉滿地打滾,“你不要聽他一面之詞,這是莫須有的事!”
果然開始倒打一耙了。
肖郢一聽又來氣了,抬起手就準備繼續給向祺吃拳頭。
他臉上都濺上了對方的血,手骨節就更不用說了。
整個人陰郁得像是嗜血的狂魔。
楚驚瀾真怕打出人命了,他急忙撲上前抱住了肖郢,“別打了,我沒事……肖郢,沒事了……”
肖郢慢慢抬起了手,他回抱住了楚驚瀾,慢慢將頭埋在了楚驚瀾的頸間,“先生……先生……”
他嘀咕了兩聲。
房間門又被打開了,這回進來的是酒店的保安。
……
酒店走廊是有監控的,清清楚楚地記錄著向祺是怎樣將楚驚瀾拖進包間的。
而肖郢突然出現,也正好是因為他就在隔壁包間。
但是很奇怪,包間本該是隔音的,而且楚驚瀾的聲音也不大……沒人知道肖郢是怎么聽見的,楚驚瀾也不知道。
畢竟人是自己帶來的,出了這樣的事,白總很是過意不去,從警局出來后就在警局門口將合同簽訂了。
甚至還因為此事,將他本來談好的分成讓了大半給楚驚瀾。
楚驚瀾沒有推脫。
這本來就是他計劃的一環。
錄好的視頻自然另有作用。
不過當下嘛,還是要先把一個嚇壞了的小狗哄好吧。
第20章 心疼
此事并沒有張揚開, 三方都是各精各的,同為千年的老狐貍,互相算計也是情理之中,合同簽訂后白總是第一個脫身的人。
向祺去了醫院。
直到回到家里, 楚驚瀾的手都被肖郢緊緊拽著, 肖郢手心冒了汗, 兩人的手變得黏黏糊糊的。
楚驚瀾頓住了腳,他抬頭看著肖郢的背影喊了他一聲:“肖郢。”
肖郢用沉悶的鼻音應了一聲。
“哎喲,快讓我瞧瞧,又是哪家小狗哭鼻子了。”楚驚瀾走到了肖郢跟前,抬起手捧住了肖郢的臉。
肖郢眼圈又紅了, 見楚驚瀾還有心思和他開玩笑,莫名就更來氣了。
“楚驚瀾!你當時就, 就不害怕嗎?”這是肖郢第一次連名帶姓喊楚驚瀾, 楚驚瀾眉尾挑了一下,似乎覺得意外, 但轉而就覺得興奮了。
畢竟肖郢咬牙切齒的樣子也意外的……色/情?
如果肖郢不出現,那后面的發展也會在楚驚瀾的意料之中, 但看見肖郢因為自己失態, 楚驚瀾又覺得爽。
“怕什么,我一個大男人還真能被怎么樣?”楚驚瀾似乎并沒有把這個意外放在心上。
“不過現在沒事了,什么也不會發生的, 我心里有數。”他又補充了一句。
肖郢到底是真的被這件事嚇到了, 包間之間是隔音的,按道理說肖郢應該是聽不見楚驚瀾呼救的聲音的, 但肖郢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恍惚間好像聽見了楚驚瀾的聲音, 總之他慶幸自己聽見了。
才能剛好將楚驚瀾從那個人身下救下來。
他偏過頭哽咽了一聲,豆大的眼淚珠子就滾了下來,正正好砸在了楚驚瀾的手背上。
楚驚瀾心軟了起來,他重新捧住了肖郢的臉,又輕笑著說:“怎么真的哭了,這不是什么也沒發生嗎?要多謝你出現救下了我呀。”
“……”肖郢任由楚驚瀾伸手替他拭去了眼淚,好一會兒后突然抬起手將楚驚瀾抱進了懷里,“你總是有那么多的應酬,不要那么辛苦……”
兩顆心臟緊緊挨在了一起,連心跳的頻率都達到了驚人的一致,楚驚瀾神色晦暗了許多,他也不想那么辛苦,他早就累了,可是他能怎么辦呢?
“肖郢,你不懂。”楚驚瀾將臉埋在對方胸膛,用一種無能為力的聲音說。
肖郢并不否認自己對商業上的一竅不通,他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發現了楚驚瀾的辛苦。
有人叫他楚總,也有人叫他小楚。
“我這種人,不值得憐惜的,肖郢,收起你對我的可憐心吧,我一點也不喜歡。”楚驚瀾聲音很低,像初春的山泉水,冷得刺骨。
肖郢一愣,抱著楚驚瀾的手松了一些,環在他腰間的那雙手卻突然用了力,楚驚瀾:“讓我抱會兒吧。我好累。”
“先生,我沒有可憐您,我是心疼。”肖郢為自己解釋。
楚驚瀾冷淡開口:“心疼也不要,我要你愛我。”
“因為愛你才會心疼。”肖郢說。
楚驚瀾卻道:“心疼不包括愛。”
“先生,不是那樣的。”這簡直是歪理,肖郢讓懷里的人和自己分開了一些,兩人對視著。
楚驚瀾唇尾上揚,他抬起手摸了摸肖郢的頭發,“好了,我知道了,今天的事就過去吧,知道你是擔心我。”
“以后我會注意的。”楚驚瀾倒像是在跟肖郢做保證似的。
但肖郢知道,楚驚瀾最會的事情就是哄他了,楚驚瀾最會說謊了,漂亮的人總滿嘴謊話。
肖郢又抱住了楚驚瀾,淚水唰的一下掉了出來,他將自己的臉埋在楚驚瀾的頸窩,哭聲漸漸抑制不住。
“先生,我……我要怕死了。”肖郢哭得很傷心,他自詡不是什么心靈脆弱又愛哭的人,但偏偏楚驚瀾有時候一句話就能將肖郢氣哭。
“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愛哭鼻子,我先說好了,經常哭會變得越來越丑,你要是不好看了,我可就不要你了。”楚驚瀾語氣又輕浮了起來。
肖郢果然被氣得不輕,他眼淚立馬就憋了回去,黑著一張臉實在不知道說楚驚瀾什么才好,干脆松開楚驚瀾兀自回到了客廳。
楚驚瀾笑著跟了上去。
“我看看,還會耍小脾氣了呢。”楚驚瀾站在了肖郢跟前,他兩手負于身后,彎下腰笑吟吟地看著肖郢的眼睛。
“不過我也喜歡,寶貝兒,來,抱抱就好了。”他伸出手將肖郢抱進了懷里,肖郢坐在他身前,乖乖偏著腦袋將頭壓在對方的小腹上。
楚驚瀾像哄小孩子那樣,輕輕地在肖郢后背順著。
“我呢,答應你,以后應酬都讓你跟著我,好不好?”楚驚瀾的語氣都變得溫和了起來,少了幾分凜冽,竟不像楚驚瀾了。
肖郢聽得心尖一陣打顫。
軟成了春水。
他從楚驚瀾懷里退開,抬手拉住了對方的手,楚驚瀾順勢就將雙膝跪在了肖郢腿側,自然而然跨坐到了肖郢身上。
“不準再熬夜工作。”肖郢說。
楚驚瀾覺得這個沒什么問題,畢竟大多時候他都愛沒工作給自己找點工作,大不了把熬夜工作的時間拿來和肖郢做//愛好了,所以他點頭:“好。”
肖郢又接著說:“不準抽煙了,對身體不好。”
楚驚瀾凝眉想了想,“這個我盡量。”
“不準盡量,是必須!”肖郢語氣竟然有一股莫名的驕縱?
楚驚瀾被逗樂了,他伸手捏住了肖郢的臉,讓對方抬起頭和自己對視,“那我做不到怎么辦?”
肖郢目光堅毅了起來,“抽一次我就干/你一次,一直抽的話,我就干/死你。”
“嘖,有這好事?”楚驚瀾笑說,捏著肖郢臉的那只手沒有松開。
肖郢就抓住了他的手,認真說:“我沒有開玩笑。”
“我也沒有開玩笑,肖郢,我就喜歡你想要干/死我的那個樣子,就像……”楚驚瀾低下了頭,長發順勢滑了下來,散在了肖郢的胸膛前,絲絲碎發拂過他的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看得我都氵顯了?”
肖郢聽得渾身燥熱,他抬手扣住了楚驚瀾的后腦勺,稍稍一用力就讓對方低下頭和自己吻上了。
楚驚瀾沒有反抗,他甚至在反應過來后就開始回吻了。
跨坐的姿勢有個好處,對于肖郢的情動,楚驚瀾稍微動動腰就能感受到。
貼得太近了。
他環住了肖郢的脖子,舌頭擠進了對方的口腔,吸吮著對方的舌尖,舌苔刮過上顎凸起的那些地方,肖郢頸脖上顎青筋都快暴出來了。
“呼……”喘/息聲越來越大。
分不清是誰發出來的吟∥喘。
楚驚瀾扶著肖郢的肩,慢慢地動起了腰。
……
十分鐘后,肖郢將頭俯在楚驚瀾肩頸處小聲啜泣著,耳根紅得快滴出血來了。
楚驚瀾笑出了聲,很低的聲音,但對這位大學生來說似乎又打擊到了他,“嘖,才十分鐘吧?”
“肖郢,你不會真的早……”最后一個字沒說出來就被肖郢捂住了嘴,肖郢密長的睫羽都被羞憤的眼淚染濕成了一簇一簇的,他強硬道:“我不是早……”
他說不出口。
“你之前明明試過!!”肖郢覺得自己被楚驚瀾玩弄在了股掌之中,可憐壞了。
楚驚瀾手攀在肖郢的肩頭,“那你現在怎么解釋?嘖,褲子都濕了,還挺多?”
他低頭看了一眼。
肖郢將楚驚瀾抱了起來,“這次是意外,我可以證明!”
楚驚瀾見肖郢的心思已經全然被這件事勾走了,也暗自松了一口氣,不過在被碰到床上,但是看見肖郢那雙發誓要為自己正名的眼睛,他莫名后背一陣發涼。
褲子被剝了下來。
這次哭的人換成了楚驚瀾。
夜間也起了雨,陽臺那株新買來的水仙花沾了雨水后就慢慢張開了花瓣。
瓢潑大雨毫不憐惜地往花蕊中間砸,風吹著,水仙花搖搖欲墜,沒有任何支撐點,花瓣都殘缺了。
花蕊中心吐露出了新鮮的花露汁水,和著雨水一起,滴答滴答,風不消,雨不停。
楚驚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那是自己嗎?渾身都透著不正常的粉,汗津津的,長發散亂著,一雙眼失了神,舌尖被迫吐露了一小截出來,自來清冷的眸卻染上了情//欲的春色。
不過很快就被身后的人掰著下巴吻住了。
“肖……肖郢,可以了……”他聲音斷斷續續的,詞不成句,尾音打著旋的發了出來。
肖郢聽不見。
抱著他去到了落地窗前。
走一步顛簸一步,楚驚瀾就搖著頭哭一聲。
……
雨太大了,一道閃電映亮了半個岑江市,雷聲轟鳴。
陽臺的那株水仙花要挺不住了,花瓣耷拉了下來,花蕊被豆大的雨珠砸得熟透了,綠葉都萎靡不振了。
花瓣合不攏了。
……
——
這一夜并不寧靜,畢竟雨太大了,一刻也不消停。
楚驚瀾是因為被腿上的舊疾疼醒的,他動了動腿,牽扯到的地方讓他清醒了大半。
窗戶玻璃被雨點砸得噼里啪啦的響。
肖郢被他抱在懷里,胸膛有一顆毛茸茸的腦袋,這個睡覺姿勢的話,肖郢一雙腳都露在了被子外面,但肖郢自己沒那么在乎,他喜歡被楚驚瀾這樣抱著睡覺的感覺。
好像他也很需要自己。
楚驚瀾習以為常,他慢慢蜷起了腿,剛要將手搭上自己的腿去揉一揉,另一只滾熱的大手卻先他一步撫了上去。
肖郢眼睛還沒睜開,唇已經掀開了,“是不是腿又痛了?”
他嘴上問著,手也開始慢慢按揉了起來。
楚驚瀾就著這個姿勢摸了摸肖郢的頭,“有點痛,昨晚什么時候下的雨?”
昨晚一睜眼楚驚瀾都是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對于什么時候下的雨,楚驚瀾的確沒什么印象。
肖郢抿唇想了想,“我們第一次結束。”
“……四十分鐘后,就是十點半呀……”楚驚瀾淺淺估算了一下,他為什么會對這個四十分鐘那么記憶深刻的,還不是因為肖郢非得讓他看著計時器數時間。
像肖郢現在這種年輕人啊,激將法最有用了,當然也是越激越勇,楚驚瀾心疼自己的腰和屁股。
“應該吧,先生,我先去做早飯,我看了止痛藥的說明,要飯后才能吃,建議就水服用,你以前那些方式都不對。”肖郢坐起了身,他努力睜開了犯困的眼睛。
他在完事后給楚驚瀾洗了澡,再把被打濕的床單和到處的狼藉收拾好才睡的,這會兒距離他上床睡覺也才過去一個半小時,不怪他困。
楚驚瀾看著肖郢犯困的模樣,忍不住抬起手把人拉進了懷里,“算了,其實也沒那么痛,再睡會兒吧寶貝兒。”
“嗯……不行,您腿疼,要吃藥。”肖郢推開了楚驚瀾的手,甩了甩頭就清醒了過來,他翻下床回頭對楚驚瀾說:“我很快就好,咱們先喝點粥,晚點我做好吃的給你補補。”
“好,去吧。”楚驚瀾撐著下巴,對肖郢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