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謝星洲目送席燃回了房間自己也乖乖站在走廊上等著,包里裝著筆記本和中性筆,鼓鼓囊囊的。
他百無聊賴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那一巴掌扇在莊爍臉上的觸感直到現在依舊記得很清楚只要回想起來,手掌心里就會有一絲麻意,像是螞蟻在里面爬。
掌心已經不紅了也沒有腫他打那一巴掌的時候完全沒留情莊爍的臉肯定是腫了。
想到這些,他心中煩躁起來,不爽地抓了抓頭發,用全力張大嘴巴呼吸。
“星洲,你沒事兒吧?”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他旁邊看到他這樣很擔心“臉色有點差。”
“我沒事抱歉今天的訓練我要晚上才能參加了,我一會兒還有點事情要去辦。”
“訓練不著急。”周蔚皺著眉走到他旁邊壓低聲音說“有那種事怎么不和我們說?把我們當外人?”
謝星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事。
“就是你家里的事情啊,我們已經聽說了你下次要是再遇到這種事不用顧忌直接來找我們胖爺替你出頭!”胖子義憤填膺地說。
謝星洲心里的水波顫了一下明明只是很小的石頭落下,卻在他心中掀起了比人還要高的浪花。
他們沒有問他為什么和家里有這么大的矛盾也并不覺得和家人吵架是一件罕見的事,更沒有去在意給俱樂部帶來了什么影響。
他們只是說: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我們會替你出頭。
鼻子有點酸酸的,眼眶里也起了一層霧。
胖子的手落在了謝星洲頭頂,他的手掌又大又寬厚,一向大大咧咧的胖子,手掌落下來的時候格外地溫柔。
“別怕,你可是我們Hawk的人,沒人能欺負得了你。”胖子咧嘴一笑,拍拍肚皮,“胖爺給你撐腰,就算是你媽又怎么樣,她今天在基地外面說那些話就是不尊重你!”
周蔚心思比胖子更加細膩一些,聽到胖子說這些,擔心勾起謝星洲一些不好的回憶,也怕會讓謝星洲感到難堪,連忙阻止道:“胖子,別說了你。”
韓明適時地加入了話題:“哥,晚上的訓練一定要參加啊,你都不知道今天你和席隊不在,我都快瘋了,胖子他們老是欺負我。”
也談不上欺負,但是他略帶委屈的語氣恰到好處緩解了空氣里的冷,為謝星洲臉上也增添了一抹彩色。
話題恰到好處地停止了。
胖子問:“對了,你要去哪兒?要我們陪你去不?正好現在是休息時間,我們也打算今晚出去吃飯。”
“我陪他去。”幾人給席燃讓開了位置。
他穿著黑色的T恤,左右兩邊的肩膀處各有兩條白色的線條,就是運動風T恤常見的款式,但是胸前多了一個紅色的玫瑰圖案,硬幣大小。
胖子繃不住第一個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席隊,不是我說,你這審美真是絕了,你能不能好好和人家謝星洲學學啊,你看看他衣品多好啊,你這衣服給我奶,我奶都不穿。”
席燃面無表情地說:“你還有臉說我?你的衣品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眼看胖子要為自己據理力爭一番,周蔚連忙說:“席隊,我們一起出去吧,陪星洲辦完事就著去我家面館吃點?我請客。”
春季賽的時候,周蔚說過,要是得了第一就請大家去他家吃面,雖然最后他們沒拿下第一,但這碗面是該請的。
席燃和周蔚對視了幾秒,明白過來周蔚的意思,摸了摸包里的車鑰匙。
“那一起去吧,我們一隊也很久沒一起吃飯了。我去開車,你們動作快點。”
席燃的黑色大奔坐下五個人原本并不會擁擠,但是后排多了一個胖子就另當別論了。
他坐在周蔚和韓明中間,拍著自己的肚皮說:“我也想減肥的,但是我的肚子不允許,每當我想減肥,它就會以為我要餓死它。”
“為了健康你還是注意點吧。”周蔚并沒有看他,“再這樣下去,以后容易三高。”
“成!說好了,要是這次洲際賽我們進了前三我就開始減肥,一個名次十斤!”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韓明慢悠悠地掰著指頭邊數邊說,“為了胖哥減肥成功,這次說什么也要拿下第一,一個名次十斤,那只要我們拿下第一,他就得瘦三十斤!”
“只要?”席燃笑笑,從后視鏡看著他們,“小明同學,你野心很大啊,洲際賽的第一名,你當玩兒呢?”
韓明道:“我對Hawk有信心,我們這次一定能拿下第一。”
春季賽過后,大家都在積極訓練,賽場上曾經出現的失誤,經過長時間地練習,也早就慢慢克服了。
他們之間越發默契,配合的也是越來越好,韓明堅信這次Hawk一定能拿下第一。
摒棄從前的偏見,韓明笑了:“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再說了,Hawk現在有席隊,有謝哥,你們兩個不是要拿世界第一的嗎?洲際賽怎么能慫啊。”
“慫?我們的字典里就不知道這字怎么寫!”胖子往前傾身,拉著副駕駛的座椅,“星洲有信心嗎?”
“有。”
他看著前面寬闊的道路,好像忽然覺得,世界第一也不是那么遙不可及,只要一伸手,就能夠到了。
當然,前提是,后面有很多他信任的伙伴在托著他。
他想,能來Hawk真是太好了,認識大家真是太好了。
這會兒,他才明白過來,大家不是為了吃飯專門跑這一趟,是擔心他狀態不好,想和他多聊聊天,也是怕謝珊再來找他的麻煩,想保護他。
后視鏡里的大家笑得很開心,那種發自真心的笑容,是比世界上一切事物都更加珍貴的。
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自己臉上也多了笑意。
“到了。”
拉下手剎,車子停在了商場的地下停車位。
謝星洲本來只想在路邊的手機店隨便買個手機湊合用用,沒想到席燃會帶自己來商場,這家商場是整個宴寧市最大的,里面的電子產品囊括了市面上的各大品牌和熱門機型。
謝星洲抓著席燃的衣袖,悄聲說道:“你帶我來這里干嘛?我就打算隨便買個用用,山寨機就行了,我沒那么多錢。”
他的家庭很有錢,莊爍的爸爸開著公司,她媽也有自己的事業,但不代表他有錢。
從家里離開后,謝珊就把他的卡都停用了,沒有穩定收入,連辦信用卡的資格都不夠。
很長一段時間,為了掙生活費、房租和藥錢,只能找一些零散的工作掙錢。
兼職發傳單,去超市當理貨員,去餐廳端盤子他都做過,那段時間他手受傷,要找到工作也并不容易。
后來找到個網吧網管的工作才算是勉強穩定下來。
現在他卡里的錢加起來不會超過兩萬塊,買手機這么大的開銷,他自然是不愿意。
就連他吃的進口藥,也是在進了Hawk后,不用為房租發愁,生活穩定了,才開始吃的,以前吃的都是最便宜的。
“你缺心眼嗎?買山寨機,也不怕睡覺充電的時候漏電再電著你。”席燃瞥了眼他手上的戒指,不動聲色地笑了下,“和我出來買東西,還用你出錢?”
席燃不缺錢,他是知道的,但就算再怎么不缺錢,也不至于開口就要送他一臺一萬多的手機吧!
這么大的人情,謝星洲根本還不起。
他想拒絕,席燃一個眼神過來,把他的話瞪了回去,席燃攤開手:“把手機給我。”
謝星洲腦子里都是懵的,照著席燃的話做了。
老款的華為手機,性能方面早已經被市場所淘汰了,屏幕碎成了蜘蛛網,簡直可以用來當兇器。
席燃怕他用不慣,給他買了同一個牌子,1T內存的黑色保時捷那款。
“星洲啊,你不用這么有心理負擔,這不是什么大事,平時我們想用席隊的錢還用不到呢。”胖子勾著他的脖子,愣是把人壓得和自己一樣高了。
“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以后掙了錢再好好選個禮物送我。”
胖子不滿地說:“隊長你真小氣,還要買禮物還你,人家星洲幫你收拾了多少爛攤子了。”
席燃笑著沒說話。
小氣也好,斤斤計較也罷,他要謝星洲一輩子都還不清,和他糾纏一輩子才好。
謝星洲當天晚上就回禮了,送了席燃一枚兩千多的戒指。
席燃皺眉:“拿去退了,你現在沒什么錢,不用送我東西,我也不缺戒指。”
“收下吧。”謝星洲早就料到了席燃會是這種反應,“小票我已經被我撕了,如果你不接受我的禮物,那你送我的戒指、手機我都不要了。”
“我雖然沒錢,但是我想送你個禮物,不是回禮,是我想送。”
這其中的分量相差了一大截。
席燃表面皺著眉,內心都甜出蜜來了,把戒指戴上后,立馬沖到了胖子他們旁邊,騷包又不經意地露出自己的右手。
“席隊,你什么時候開始戴戒指了?剛買的嗎?”
席燃點頭:“小明同學,還是你有眼力,這個戒指,是洲洲送我的,唉~我本來不想要,他非要送我,我就只能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胖子一針見血:“你就裝吧。”
席燃無視他的吐槽,繼續說道:“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戒指,他對我意義深重。”
“能有啥意義,不就是前男友送的嗎?”
“不止是這樣。”席燃搖了搖手,賣起了關子,成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無名指那枚戒指上。
第62章
戒指是銀色的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素圈,上面刻了一圈藤蔓似的花紋。
大品牌溢價嚴重,要不是多了個大品牌的帽子這個戒指值不了幾個錢。
大家實在看不出來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這是謝星洲送我的,你看這上面的花紋,這不是擺明了想要套牢我的心嗎?你們懂不懂浪漫啊。”
“席隊你以前不是挺悶騷的嗎?”
席燃拍下韓明的頭說:“沒大沒小的我什么時候悶騷了。”
其他人:
目睹了一切的謝星洲臉頰僵硬到連笑容都收不回去,他快走了兩步來到席燃旁邊,淡淡說:“席隊,我們只是前任關系,你想多了戒指你要是不要就還給我。”
“誰說我不要你難得給我送禮物我哪有不要的道理。”
和剛才義正言辭讓謝星洲去退貨的樣子判若兩人。
謝星洲臉頰泛著淡淡的紅:“那你可以不要造我的謠嗎?”
席燃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剛才的頑劣模樣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笑意。
“沒想造你謠,想你開心點。”
幾人有說有笑地走到地下停車場坐進奔馳車朝著周蔚家的面館前進。
面館里很熱鬧,坐滿了人老板和小工的聲音在不大的房子里來回穿梭。
廚師端出了一碗接一碗的面條每碗都是熱氣騰騰叫人食指大開。
面條特有的堿味在空氣中飄蕩著更加濃郁的醬肉味道把堿味蓋了過去。
韓明吞咽下口水忍不住說:“好香啊,看起來真好吃我要吃牛肉面,要大腕!”
大家點了餐,坐在周蔚提前幫他們留好的位置。
一般面食店鋪都是上午營業,最多營業到下午就關門了,像周蔚家這樣晚上還座無虛席的面館很少見。
“這家店特別像我小時候我媽經常帶我去的那種老茶館。”胖子喝著檸檬水,眼睛咕嚕嚕地打量著店里的環境。
不是新店,店里的陳設也有一種很多年前的復古氣息,老木桌一看就有些年頭,但保養得非常好,也很干凈。
“對了,剛剛遙媽在群里說,后天要提前去看洲際賽的場地。”周蔚抬上最后一碗面,提醒大家別忘了看手機。
洲際賽的比賽場地并不在本市,他們要提前過去確認,順便先辦理酒店入住。
“明天早上要開會別忘了。”席燃看著消息說道,“晚上回去我們簡單打幾局,練下手感,明天以休息為主。”
快速吃完晚餐大家都準備離開了。
謝星洲注意到了角落上周蔚的爸爸在和周蔚交代什么,停下步子等著他。
周蔚走后,店里的小工好奇地問:“老板,你兒子是干嘛的啊?”
周蔚的爸爸一臉自豪,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年過半百,眼角有了皺紋,但壓根擋不住他眼里的意氣風發。
他朗聲說:“我兒子特厲害,是電競選手,將來可是要為國家爭光的嘞。”
看著周蔚的背影,謝星洲好像忽然能理解為什么席燃不愿意換隊員了。
他們這些人,每個身上都有著一股勁兒,有的外露,有的含蓄,但只要他們在一起,就能擰成一股繩子,朝著一個方向努力。
他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心里對未來充滿期待。
訓練結束后的第一件事,謝星洲找了一根鏈子,把戒指掛在了脖子上。
睡一覺起來,皮膚被壓得紅了一圈,很快就消退了,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大家聚集在會議室里。
時間很早,卻沒有一個人臉上帶著困意。
李子遙拿著資料說道:“洲際賽在隔壁省,我們明天坐高鐵過去,時間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到了那邊之后大家一定要聽指揮,不要到處亂跑,手機也要保持暢通。”
大家點了點頭,看向手里的協議書。
季杭接過話來:“洲際賽是展現你們實力的好機會,要好好把握,這段時間的練習讓大家配合得越來越成熟,所以不用緊張,要相信自己,保持良好的心情,到時候發揮出自己的最好水平。”
洲際賽的規模不比春季賽小,甚至比春季賽更加壯觀。
洲際賽分為四個賽區,東亞、亞太、美洲、歐洲。
他們參加的是東亞賽區的比賽,參賽戰隊分別來自于中國大陸、中國港澳臺、日本、韓國。
春季賽排名前六的隊伍進階洲際賽,代表中國大陸參賽。
獎池的金額也不是小數目,賽區內每周獎勵有七萬元,周排名前八的隊伍能獲得獎金,洲際賽結束后,總冠軍的獎金有兩萬美元。
其中淘汰最多、表現最佳的四位選手,比賽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隊伍,都能獲得額外獎金。
不說別的,光是獎金,對謝星洲來說就已經具有很大的誘惑力了。
到席燃說話的時候,他言簡意賅地點明了核心。
“我們撐起來的Hawk絕對不能止步于此,朝著第一努力,記住Hawk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我完全相信你們。”看到大家眼中的堅定他很滿意,“去告訴那些不長眼的,被折斷了翅膀的老鷹也照樣能飛。”
Hawk的中文意思是老鷹。
他們凋零了太久,早已經被不少人遺忘,那些僅剩下還記得他們的人,也戲虐地把他們稱為“折斷翅膀的老鷹”。
鳥類一旦折斷了翅膀,就意味著永遠無法再飛翔。
席燃偏不信,他要做Hawk的翅膀,帶Hawk擺脫凋零戰隊的命運。
“看到大家這么有信心,我心里也很激動。大家加油,只要這次洲際賽能拿到不錯的成績,代言就不用愁了。”
李子遙攥著拳頭,眼含熱淚。
只要有代言,Hawk就會進入良性循環,越來越好。
原本春季賽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私下也有一些小代言來找他,他都拒絕了。
一個原因是不想Hawk自降身價,他知道,大家商業價值遠不止于此,另一個原因是,選手還不夠成熟,要是為了眼前利益簽約了一些小的代言,以后大家名氣起來了,能接大的代言,就會出現沖突。
“星洲,你的狀態怎么樣?”這是李子遙最擔心的問題。
謝星洲站起身,雙手插兜,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什么兩樣。
“我沒事,我想和大家說幾句話。”得到允許后,謝星洲才笑著說,“謝謝大家這么關心我,我也想為我的事情跟大家道歉,給大家帶來影響很抱歉。”
“我不會讓自己的私事影響心情,比賽里我也一定會拿出最好的狀態,我們一起朝著第一大步往前走吧,我們的目標從來都不止如此。”
“那些不好的東西,我已經把他留在昨天了,我會讓你們看到一個全新的謝星洲。”
胖子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這個隊友真是選對了!不愧是我看中的隊友,有魄力!”
經過鼓舞后,大家的狀態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面對即將到來的洲際賽,心里都無比期待起來。
會議室里,李子遙叫住了謝星洲。
“我知道不應該再提這件事,但是你得給我交個底,洲際賽時間不短,難保那兩個人不會再來找你。”
謝星洲勾起嘴角,眼神清澈:“沒關系,直接告訴保安大叔,如果再有任何自稱是我家里人的人來找我,直接報警。”
這是最穩妥的辦法,而且謝珊那種人,要是不用報警來對付她,估計又會在門口撒潑。
“得,有你這句話我心里就有底了。”李子遙拍拍他,“去訓練吧,我會交代好門口的保安的,你就心無旁騖和大家一起拿個冠軍回來就行,門口那面獎杯墻,已經很久沒有更新了。”
謝星洲回了訓練室,專心投入到了比賽訓練中。
他負責指揮,席燃打他的位置。
“扔煙霧彈,掩護胖子舔包。”目不斜視地盯著屏幕,手上的動作沒有聽過,“注意看地圖,左前方有槍聲,是空投槍,應該是AWM,去房子里蹲一下,只要有機會就把人頭拿了。”
席燃手中還差一把強有力的武器,AWM剛好。
耐著性子,等了幾秒鐘,沒聽見其他槍聲。
“我去樓上,胖子和老周過去包餃子,席燃留在一樓。”
他的每一個指令都下得恰到好處。
不光是時機很準確,連判斷也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槍聲四起,拿下了AWM。
這下子,他們的勝率又高了不少。
席燃兜底,沒有什么比這更安心。
“左前方有人來了,應該是滿隊,別開槍,再等等。”
和謝星洲說的一樣,先出來的人只是誘餌,沒看到動靜,其他隊友相繼從旁邊出來。
“打嗎?”胖子問。
“打,送上來的人頭沒有不要的道理,我這里還有兩顆煙霧彈,足夠了,等我上樓頂再開槍,席燃狙掉他們的誘餌。”
“好。”
席燃的槍法自然不用說,他壓槍的技術也是一流。
手里拿著AWM,一槍就把對方狙倒了,其他人都亂了陣腳,與此同時,謝星洲、周蔚、胖子各自負責自己的目標。
周蔚的武器威力稍弱,千鈞一發之際,席燃用AWM把對面擊殺了。
“沒時間舔包了,進圈。”
一連幾局游戲下來,除了幾個小細節方面有需要調整的地方,沒有任何問題。
謝星洲的指揮已經相當成熟,一隊的隊員們也都會盡可能地配合好他。
這幾天的訓練賽,成績明顯比之前的春季賽更加好。
又和韓明練習了幾局,大家都各自回了房間。
高鐵票是第二天一早九點二十的,他們都提前把東西收拾好了。
房間里亮著幽暗的燈光,謝星洲看著手上的文身,露出了松弛的笑意。
洲際賽來臨的快感讓他整個人都處于興奮狀態,大腦里的思緒根本停不下來。
想要拿下冠軍的念頭越發強烈起來。
第63章
謝星洲這幾天想了很多從劉醫生問他有沒有為自己想過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生想得到的成就又是什么樣的。
夏季賽上因病退場成了他心里的一個遺憾,要是不把這個遺憾彌補了,之后他很難在電競這條路上繼續前進。
他想拿下電競大滿貫成為名副其實的頂尖選手站在他向往了很久的冠軍舞臺上。
洲際賽就是他重新踏出征程的第一步。
他起得很早倒不如說是太興奮,半夜就醒了。
起來后的謝星洲收拾好自己,穿好繡著Hawk字母的隊服,拉起行李箱,眼神堅定地往外走。
集合地點是基地門口的空地他來的時間不算早但是其他人已經早早地等在那里了。
席燃咬了一口手上的包子把另外一袋遞給他。
里面是豆沙餡的包子和一杯紫米粥謝星洲最喜歡的搭配。
席燃嘴角沾了牛肉湯汁的油,毫無形象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距離出發的時間還早去旁邊坐著吃吧。”
旁邊的椅子上坐著胖子和韓明他們抬著面大口咀嚼著,聽到席燃的話頭也不抬地給謝星洲讓出了個位置。
“老周呢?”謝星洲環視了一圈都沒看到周蔚的身影不禁覺得疑惑。
“他說有東西忘在房間里了上去取東西。”胖子吃著面含糊不清地問“你就吃這么一點啊?這能吃飽嗎?一會兒在高鐵上肚子餓了咋辦?要不我去給你買碗面?”
“不用了,我不 ”
他話沒說完就被席燃打斷:“高鐵上又不是沒吃的。”
“哥,你什么家業啊,這么豪橫,高鐵上的速溶咖啡都能買七八十一杯,你對物價是不是沒什么概念。”
胖子吃完面條,把盒子扔了,看著韓明瞇起眼睛笑笑:“你不知道啊,咱們隊長可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
席燃的父親是國內私人銀行的行長,母親也是業內鼎鼎有名的大律師,席燃從小到大就沒有缺錢的時候。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韓明仰天長嘯,“希望下輩子我也能當有錢人,然后說出那句我夢寐以求的臺詞‘我想要的不是錢,是你們的關愛’。”
輕松的氛圍驅散了大家早起的疲累。
保安大叔知道他們要出去比賽了,給他們每個人都打氣加油了一番,還親手做了個橫幅掛在門口。
橫幅上寫著:“昨日你對我愛答不理,今天你高攀不起。”
謝星洲小聲吐槽:“保安大叔是不是以前玩非主流那批人啊?”
他一直覺得保安大叔的語言組織能力很強,這種強主要體現在他出乎意料的宣傳語上。
從最開始的“加入凋零戰隊,享受幸福人生”,他就覺得這保安肯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現在這么一看,確實不簡單。
“都到齊了嗎?準備走了。”李子遙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打斷了謝星洲的思緒。
大家整齊地坐上了巴士,明明巴士里很空,席燃卻放著寬松的位置不坐,非要和謝星洲擠在同一排。
“席隊,你不覺得,帶著這么多東西,還坐在同一排,很擁擠嗎?”
“確實有點擁擠。”
“那我去后面坐吧,你讓我出去。”
席燃翹著二郎腿,打了個哈欠,滿不在意地說:“咱們都是男的,糙了一輩子了,這點困難克服不了?”
謝星洲:“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么?你一個會修眉的男人說自己糙?”
“那只是注重外在形象,我內心挺糙的。”
“是嗎?仔細說說。”謝星洲都氣笑了,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看到馬路對面小吃店門口那個在剔牙的大爺了嗎?”席燃抬手朝車窗外面指,“我老了以后就他那樣的,穿個洗掉色的小背心,黑色短褲,翹著腿坐在自家門口呲個大牙。”
謝星洲臉都憋紅了卻不敢笑,他怕自己笑了,以后只要一想笑腦子里就會自動出現席燃剔牙的場景。
席燃笑著看了他一眼,閉上眼睛假寐。
謝星洲也沒有再吵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把行李挪到了過道上,盡量讓自己的座位附近變得寬敞些。
到高鐵站也不算太遠,忍忍也就過去了。
檢票后,謝星洲再次和席燃分到了一起,旁邊還有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
小男孩坐在靠窗的位置,謝星洲坐在中間。
男孩子眼睛很大,水汪汪的跟洋娃娃似的,非常漂亮。
他眨巴著大眼睛看謝星洲,看著看著忽然咧嘴對謝星洲笑了。
門牙缺了一顆,看起來更加可愛。
“哥哥,你是芭比娃娃嗎?怎么長這么好看?”
謝星洲愣了下,腦子里試圖去理解小朋友口中的芭比娃娃。
他不玩芭比娃娃,印象中,大多數芭比都是女的,也就一時間沒想通,為什么要說他像芭比?
“你今年幾歲了呀?家住在哪里?父母有工作嗎?你的工作是做什么的呀?當明星嗎?”
一連串的問題像機關槍一樣問出,完全沒給謝星洲一個緩沖的機會。
他不解地問:“你為什么問我這些問題?”
“我媽媽說了,有的人販子長得很漂亮,用長相來降低小朋友的警惕心,所以我得問清楚一點,被你拐賣的話才能逃跑。”
謝星洲:???
一聲輕笑從隔壁傳出,后排的幾位隊友怕謝星洲尷尬,沒敢出聲,席燃一給他們開了頭,大家就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我哪一點像人販子?”他耐著性子看向小孩。
小孩一臉傲嬌的表情說:“媽媽說了,人販子不會把‘我是人販子’這幾個字寫在臉上,所以要凡事要多點警惕心,不能以貌取人。”
“你媽在哪兒?”席燃問。
“她去衛生間了,一會兒就回來。”
周蔚旁邊空著個位置,應該就是小孩媽媽的座位。
謝星洲倒要看看,這個小孩的媽媽,到底是何方神圣。
席燃悄聲問他:“你現在還敢說自己離異帶兩娃嗎?”
別說是兩個,哪怕只是一個,謝星洲就夠頭疼的了。
他搖搖頭,忍不住想:小孩子真是可怕。
小朋友的媽媽從衛生間出來了,知曉了事情經過后,連忙和謝星洲道歉。
“我們之前生活在國外,我兒子說話比較 熱情。”女人拉低帽子,避開視線,想了很久才想到一個勉強合適的形容,“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喃喃,快和叔叔道歉。”
“對不起。”喃喃很聽他媽媽的話,“不過哥哥,你是長得真好看啊。”
所謂的打一巴掌給一顆蜜糖被這小子學到了精髓,謝星洲也不好再多說什么,笑著搖搖頭,干脆閉上眼睛休息,眼不見心不煩。
本以為高鐵上的一面之緣到此為止,謝星洲萬萬沒想到,他們和這對母子的緣分遠不止這樣。
當Hawk的眾人站在本次洲際賽舉辦場地外尋找酒店位置的時候,那個女人又帶著他兒子和大家偶遇了。
女人笑著說:“我們還真是有緣分,你們是哪個俱樂部的?”
聲音很輕,帶著一股春風般的柔和。
這時候大家也察覺到了她的身份不普通。
“Hawk。”席燃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遲疑。
女人向前走了兩步后說:“真是巧啊,你是席燃吧,我是歐陽希,很早以前我們見過。”
席燃對歐陽希的長相沒什么印象,但是聽到這個名字又覺得很耳熟。
反觀旁邊的李子遙和季杭,臉色已經黑了。
對歐陽希充滿了敵意。
“看樣子你是不記得我了。”歐陽希臉上笑著,笑容卻一直不及眼底,“之前Hawk要出售的時候,我們見過。”
席燃猛地抬眼,眉心系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結。
Hawk最不穩定的時候,是前兩年,入不敷出的情況持續太久,股東紛紛撤資,也讓俱樂部的老板有了把Hawk轉手賣出去的想法。
這位歐陽希就是其中一位想買下Hawk的人,當時她一直在壓價,把Hawk貶得一文不值。
哪怕他把價格壓到了市場最低,最不合理的價位,俱樂部的老板也一意孤行打算把Hawk賣出去。
席燃,李子遙包括季杭,大家拿出了全部身家才保下了Hawk,幫Hawk找到了一個新的老板,也用他們湊出來的錢,暫時渡過了難關。
歐陽希抱著手,笑著說道:“不過我挺感謝當初有你們的,正是因為你們的所作所為,讓我沒能買下Hawk。”
大家有些摸不著頭腦,誰都沒回話。
“我現在買下了一家商業價值比你們更高的俱樂部,對了,這次的比賽他們也會出場,是你們的老朋友了。”拉起喃喃的手,歐陽希還不忘放了句狠話,“我相信自己的商業眼光,冠軍我們就先預定了。”
得意的笑容讓胖子看了心里來氣,忍不住對著她的背影罵罵咧咧。
“什么玩意兒啊!小人得志的嘴臉,還冠軍我們預定了,咋?主辦方是你家親戚啊,預定有個屁用,要是預定能拿冠軍的話,你還用得著這里放狠話?”
胖子說得在理,但大家心里都不免對歐陽希的話有些介意。
李子遙和季杭的臉色更是陰沉到了極點。
大家放完行李,聚在一起開了個會。
再次整理比賽資料的時候,謝星洲忽然出聲問:“CW在春季賽進前六了?”
這次比賽的隊伍也有CW。
之前春季賽的最后幾場他因為生病沒能參加,公布排名的時候也光忙著看Hawk了,根本沒注意到CW進了前六。
李子遙扶額:“星洲,你別告訴我你今天才注意到。”
謝星洲尷尬地笑了下。
胖子看看這參賽名單,抬著下巴,模仿起了福爾摩斯的動作:“你們說,剩下的這幾個隊伍,到底哪個隊伍是歐陽希的。”
“反正肯定不會是CW,歐陽希說自己商業眼光好,我覺得當初能看中Hawk,說明她還是有點腦子的。”李子遙有理有據地分析道,“CW和Hawk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如果Hawk是S,他們充其量就是B。”
第64章
“好了這些事情沒多大意義,不用去糾結。”季杭語氣沉穩,“專心打比賽就行了拿冠軍才是我們的目標,剩下的都無所謂。”
會議的主要目的其實就是確認一下大家的心態有沒有被歐陽希的出現所影響,看到大家心態平常季杭也就沒有多留他們把人趕回了房間休息。
謝星洲拆開一顆糖咬在嘴里兩眼空空。
連席燃什么時候來到他身邊的他都沒發現。
嚇了一跳,差點被口水嗆死。
“你干嘛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啊,嚇死我了。”他拍拍胸口。
“想什么呢,想這么入迷?”
謝星洲坐到飄窗臺上,找了個靠枕墊著腰而后說道:“我在想歐陽希專門挑比賽前一天來和我們說這些話真是有夠缺德的一開始還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席燃擦著頭發:“那種瘋子,沒什么好搭理的他說的話也不要放在心上。”
謝星洲沒有過多去糾結歐陽希的事情他看著席燃的眼睛,非常認真地問:“你為Hawk投進去那么多錢你的家底不會已經空了吧?”
“放心吧這還不用你操心老婆本我還是有的。”席燃的商業頭腦很好除了打游戲之外他自己也有些其他的賺錢渠道,想到了什么他挑眉問,“你又不和我結婚,關心我的家底做什么?”
“我就是隨便問問。”
“別瞎操心了,我好歹也是個富二代啊。”
席燃是他見過最不像富二代的富二代。
富二代這三個字光是說出來就帶著一股子豪橫的味道,在認識席燃之前,他一直以為富二代應該是像駱川那樣的,吃穿用全是各種名牌,開好車,住豪宅,家里有著厲害的高級廚師。
席燃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在剛知道席燃家里很有錢的時候,謝星洲的第一反應是席燃在騙他。
網上經常有某某富二代被打假,其實是公司包裝出來的事情被爆料,謝星洲下意識就以為席燃也是這樣。
直到某一天他看到席燃手上帶著一塊表,感覺還挺好看的,去淘寶想搜個同款沒有搜到,后來在百度上提問。
有人告訴他,那是Altiplano至臻超薄Wltimate Concept,是世界第一的超博機械手表。
謝星洲追問了一句:“這款表多少錢啊?”
對方回:“好像是三百多萬吧。”
那時候他才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和席燃之間隔著一道很厚很厚的墻壁,這道墻壁的名字叫做“羊水”。
難怪人家都說人生的分水嶺其實是羊水,不是沒有道理的。
席燃一點架子都沒有,完全看不出來像個富二代,平時的穿著打扮也都是以運動品牌為主,阿迪達斯、彪馬占了他大半個衣柜。
T恤偶爾也會穿路邊幾十塊錢一件的那種。
“你又在發什么呆?”席燃問。
“我在想,同樣是富二代,駱川怎么給人的感覺非常有錢,你給人的感覺像個落魄少爺,要是在小說里,都很難東山再起的那種。”
席燃切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富二代怎么了?不也照樣跑來打游戲了,你就知足吧,有兩個這么好的富二代朋友,而且其中一個還是你前男友。對了,我記著喬錦聞家也挺有錢的。”
說到八卦,謝星洲干脆也不去洗澡了,把毛巾放在旁邊,盤著腿聽著席燃給他講各大俱樂部的趣事。
“喬錦聞的父母是做石油生意的,那個CW的kk我也有所耳聞,家里好像是做房地產方面的生意。”
“合著整個電競行業就我一個窮人唄?”謝星洲不禁冷笑。
照席燃的說法推測下去,整個電競行業,估計都找不出第二個身上存款連三萬塊都沒有的選手了。
席燃笑笑:“就你一個不至于,但你確實稍微遜色了些。”
謝星洲其實家里也不差,好歹他繼父也開著個公司,不過他和家里關系不和,也從沒要過家里的一分錢。
至于他的親生父親,那個俄羅斯人,他也有錢,而且會定時給謝星洲的賬戶里匯款。
他哪怕是在最難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去動里面的一分錢。
“光靠比賽賺錢,那電競選手大多都餓死了。”席燃看著謝星洲的眼睛,語氣比之前更加嚴肅,“胖子家里就是個典型,他在俱樂部頂多就是養活自己,不給家里添什么麻煩。”
“他父母做著點小生意,所以日子倒也過得還算湊合,他喜歡電競,但是電競不能當飯吃,他這次是把自己的未來都賭在這上面了。”
謝星洲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每年就那么幾場比賽,拿到的獎金終究也是不夠分的,僧多粥少,所以很多和胖子一樣的選手,都會期待著有朝一日自己所在的戰隊名氣打響,這樣就能接到好的代言,逆風翻身。
謝星洲是為了夢想,他也明白,夢想不能當飯吃。
席燃見他心事重重的模樣,摸了摸他的頭說:“你不用有什么壓力,天塌了還有我撐著呢,只要我們這次拿到成績,你的生活也會變得好些。”
“我洗澡去了。”
浴室里裹滿了霧氣,層層圍繞著謝星洲,墻壁上掛著米粒大小的水珠子。
頭頂的花灑一直在工作,沒有停歇。
直到洗發水的味道在浴室中散開,它們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
謝星洲一邊淋水,一邊思考席燃的話。
拿下一個好的名次,已經不是想要的問題了,而是必須。
這一整天,除了吃飯時間,大家都待在酒店里休息,順帶看了看往年的比賽視頻。
謝星洲窩在床上,眼前的白色投影布上是席燃播放的比賽視頻。
時不時按下暫停,跟謝星洲解釋。
“IN戰隊是去年洲際賽東亞賽區的亞軍,和我們相似,狙擊手的比賽風格獨樹一幟,傳言內部有些不和,去年在休息的時候還差點發生了隊內互毆的情況。”
“去年的冠軍是大陸地區的戰隊,叫sky,隊長年紀已經28歲了,我猜測今年應該是他的退役之戰,一定會成為我們強有力的對手,他們值得一提的就是隊伍里每個人都能作出最精準的判斷。”
“指揮的指令其實并不多,但是每個人都能根據目前的狀況,做出最適合當下的反應,是個非常有默契的團隊。”
“至于兄弟戰隊,Jry,他們去年沒有進入洲際賽,你所認識的駱川也是今年進入正選行列的,不光如此。”席燃頓了下,似乎是在思考,“他們的其他隊員,除了隊長之外,都是新人。”
這是非常大膽的決定,除了隊長全部啟用新人,而且隊伍里完全沒有出現摩擦情況,足以見得喬錦聞這個隊長有多稱職。
“至于CW,自從春季賽過后就有傳言他們從其他俱樂部買了一個新的選手,為了取代孟明哲。”
“取代孟明哲?KK當初不是很看好他嗎?不惜大費周章讓他在友誼賽上打假賽,想必沒少給他好處。”
席燃點點頭:“這個決定,我猜是他們的老板決定的。”
一個沒有了利用價值、自身能力一般的選手,讓他留在正選實在是浪費這么好的位置。
與其如此,還不如把孟明哲換下來。
這個世界就是這么不講道理,也沒有人情可言。
這時候,席燃忽然問了謝星洲一個問題:“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曾經冒著很大風險想要投奔自己的選手,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給俱樂部創造不了利益,甚至可能拖后腿的選手。
當這兩種特征都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那這個填空題只會剩下一個答案。
“如果是我,我不會大費周章讓他打假賽,這是原則問題,其次,如果我真的這么做了,那在他答應我的時候,這個人就注定了只能成為一個棋子。”
不是謝星洲殘忍,而是這樣才是最好的答案。
“看來你還沒有被情感沖昏頭腦。”席燃夸獎道。
謝星洲翻了個白眼:“隊長,你覺得我和那種人會有什么情感嗎?”
“那倒不是,只是我也沒想到,你居然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他以為不會叫人打假賽已經是答案了,卻沒想到在重大問題面前,謝星洲完全不會含糊。
確實是一個好的隊長。
比賽看得差不多的時候,駱川給謝星洲打來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駱川咋咋呼呼地問候聲:“哥,你們是不是今天就過來了,我剛到酒店,咱們住的酒店是一家,你在哪個房間啊?”
“1205。”
“真巧,我在1206,晚上正好我們可以一起打麻將!”
“打麻將?”他無情拒絕了這個提議,“我從來不玩,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駱川這才想起來,連忙去翻找自己的背包:“你之前不是讓我幫你買東西嘛,我讓我哥幫我郵寄回來了兩瓶,我現在拿來給你?”
“不用了,我過去拿。”
沒有讓人家幫忙買東西還送上門的,謝星洲理應當面跟駱川說一句謝謝。
他穿好拖鞋,拿上房卡后悄咪咪地出了門。
駱川一見到他,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樣,二話不說上來抱住了他,給他勒得差點喘不上氣來。
謝星洲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說:“你想謀殺我嗎?”
駱川連忙放開:“怎么會,我就是好久沒見你,想你了,對了,你說讓我幫你買的藥酒我買到了,我去給你拿。”
他沒有邀請謝星洲進屋,謝星洲也沒多想,畢竟酒店房間是一個很私人的地方,他也不方便進去。
完全沒想過是因為房間里有一個沒穿衣服、沒蓋被子幾乎□□躺在床上睡覺的男人。
“給你。”他悄聲拿完東西后就出來了,在謝星洲耳邊說,“晚上一起去吃飯吧。”
“行,但是這頓飯我來請。”
“不用,哪里要 ”
“如果不是我請客,那我就不去了。”
拗不過他,駱川連忙答應:“好吧好吧,那就你請客。”
把藥酒錢轉給駱川的時候,駱川說什么都不要,一直說謝星洲把他當外人,以至于他了連續發了十分鐘的60秒語音來轟炸謝星洲。
說話的聲音很小,仔細聽能聽到回聲,像是在衛生間給他發來的語音。
其中某一條語音放到一半的時候,謝星洲還聽到了敲門聲和喬錦聞的聲音。
聽得不是很清晰,但大概能猜出來意思,他說的是:“川川,你是要洗澡嗎?這么長時間都沒動靜,要不要幫忙啊?”
第65章
幫忙、洗澡。
這兩個字分開來看一點問題都沒有一旦結合起來,就會顯得無比曖昧。
謝星洲光是聽,臉就紅了。
他想:不愧是兄弟戰隊隊長一個比一個騷。
此時他特指,站在床邊背對著他換衣服的席燃。
結實的肌肉,流暢精致的線條看不真切的腹肌簡直像是巴不得多給謝星洲看兩眼。
謝星洲也不慣著。
本著不看白不看的原則狠狠地盯著看了一分鐘。
“席隊,難得住在一個房間里,你要不要做點特別的事情?”
兩分鐘過去了,席燃的上衣還沒有穿起來。
他毫不避諱地轉過身體,奇怪地問:“你想做什么?明天可就比賽了不合適吧?”
謝星洲笑了笑殷紅的舌頭伸出來輕輕舔了下唇角:“這有什么不合適的我們都認識這么長時間了。雖然有的事情沒做過但是,你的身體我早就看過了。”
他笑著一步步靠近席燃眼里的火能把席燃心里燒出一個窟窿。
席燃咽了咽口水以此來緩解嗓子的燥熱:“你 ”
“席隊,你這會兒害羞什么?你平時不是騷話挺多的嗎?”謝星洲瞥了眼席燃身后的床。
很軟還墊著被子。
手一抬把人推倒在了床上。
謝星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滿是笑意。
耳朵上的紅色被頭發擋得嚴嚴實實看不出半點端倪。
他咬著嘴唇抬起了席燃的下巴,湊到他耳邊說:“席隊你身材可真好啊。”
席燃眼神幽暗地回看著他,拿不準他到底想干什么,手抓著床單漸漸收緊,身體也起了變化。
嗓子里又干又癢,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了幾分沙啞:“洲洲。”
“嗯?”謝星洲自顧自直起了身子,把身上的外套脫了扔到自己床上,去衛生間里洗了個手,回來后,對席燃說,“趴著吧,我服侍你,你享受就行了。”
席燃:???
這是要他 為愛做0?
看到謝星洲眼里的期待,他還是狠不下心來拒絕。
席燃顫抖著聲音說:“你動作輕點,我有腰傷。”
謝星洲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完全沒有經驗,盯著席燃的腰看了很久。
席燃緊張兮兮地扭頭看他,只聽他說:“我畢竟是第一次,你多擔待點。”
席燃咬著牙,心里想著:如果發生了□□關系,就證明了他們之間更進了一步,哪怕要他當下面的那個他也認了。
只要謝星洲開心,之后和謝星洲要個現男友的名分也不會太困難。
腦子里雜七雜八想了很多,緊張到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一股冰冰涼涼的觸感從后腰傳來。
像是有人放了冰塊上去一樣,隨之而來的是指尖輕輕的按壓與打圈。
這個發展和席燃想象中不太一樣,尤其是空氣里散開的類似風油精的味道讓他徹底殺死了腦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思緒。
“這個力道可以嗎?”
“可 可以。”
席燃不愿意放棄心里的幻想,還給自己找了借口。
這是因為謝星洲第一次做不太熟練,所以肯定是體恤他有腰傷,要幫他先按摩再進入正題。
一分鐘,五分鐘
十分鐘
不是沒有進入正題,而是席燃心里所謂的正題根本就不存在。
掌心在按摩過程中,漸漸產生了熱量,謝星洲把手貼在了席燃的腰兩邊,輕輕向下按壓。
“這是我上網學來的,和基地的葉醫生手法比較相近。”一邊按摩,謝星洲一邊說,“遙媽說葉醫生被總部那邊叫回去了,他沒辦法陪我們過來,找了另一個醫生來。”
“你一直請葉醫生幫忙按摩,我想著換個手法你可能會不習慣。”
席燃心中掀起一陣暖意,如同凜冬中帶來暖意的陽光。
他故作冷靜地問:“你為什么幫我按摩?”
“大概是不希望發生像上次春季賽那樣的事情,也不想接手指揮位吧。”
說話的時候很輕松,不了解他的人一定會覺得這就是真相。
席燃心里很清楚,謝星洲并不是這樣想的。
區區一個指揮位,謝星洲從來不覺得那是什么難題,他在意的是席燃不能和他一起比賽。
謝星洲心里那些想法,他這個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本人到現在都沒意識到他還喜歡著席燃。
席燃嘆了口氣,忽然覺得找個戀愛方面缺根筋的男朋友簡直是折磨自己。
“舒服嗎?”
“嗯,挺舒服的,謝謝你了。”
謝星洲洗完手從衛生間出來,也不顧自己手上還有水滴,一巴掌拍在席燃肩膀上。
咧著一口大白牙傻笑道:“這么客氣干什么,我是你的隊員啊。”
席燃肩膀上濕了一塊,心里卻暖了一塊。
坐著聊了會兒天,兩人就出發去和駱川他們吃飯去了。
兩家俱樂部雖然是兄弟戰隊,但是這樣全部人一起吃飯還是頭一次。
謝星洲悲哀地想了想自己銀行卡里的余額,越想臉就越垮。
早知道真不應該裝大尾巴狼,誰知道請客會兩個俱樂部的一起啊。
他那點余額,不知道夠不夠這些小少爺吃一頓。
他有個習慣,隨身都帶著銀行卡身份證等一些重要的東西,包括他父親給他打錢的那張卡也隨身帶著。
實在不行,就只能用那張卡里的錢了,謝星洲這樣想。
大家選在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菜館,謝星洲放下的心在看到菜單的時候又懸了起來。
這他媽也太貴了,搶人嗎?
一盤紅燒肉370,這紅燒肉是鑲金子了嗎?
他注意到,菜單是新的,干凈的出奇,外面的塑料膜還有一股不太容易聞到的味道。
很明顯這個老板是想趁著洲際賽這幾天狠狠賺一筆。
“要不還是我來付錢吧。”駱川低聲說。
“不用,沒事的,我說了請客,不用和我客氣,而且你幫我這么大的忙,我理應要謝謝你。”
是回禮,也是作為朋友的一點心意。
這頓飯就算再貴,謝星洲也應該付這個錢。
人數太多了,他們分成了兩桌坐,點了不少菜,每道菜都是兩份。
謝星洲原本以為,漲價之后分量也能跟著漲漲,但這老板不愧是奸商。
三百多一盤的紅燒肉只有十多塊。
飯后謝星洲去結賬,一萬兩千八。
這頓飯算是把他的老底都吃沒了。
常用的銀行卡里倒是有錢,也夠,謝星洲還是動了他父親給他打錢的那張卡。
里面的余額不少,這筆錢刷出去他一點都不心疼。
席燃從外面回來,看到謝星洲站在收銀臺,皺了眉:“你已經付了錢了?”
“嗯。”
“怎么不等我回來,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謝星洲抓住席燃準備拿手機的手,“這頓飯應該我來請的。”
“你身上本來就沒多少錢,還要買藥,你是不是缺心眼。”席燃咬著牙低聲怒道。
“你才缺心眼。”謝星洲放開他的手說,“我用了我爸給我的錢,放心吧,我沒你想的那么窮。”
就算今天不是因為請客吃飯這件事,謝星洲也是打算要動這筆錢的。
這兩天他心里總是有種預感。
謝珊知道他在Hawk的事情,并且在之前就斷了他的銀行卡,為了逼迫謝星洲回家,謝珊一定會把這張卡要回去。
不用白不用。
“可是 ”席燃還想說什么,看到大家從包間出來,把話憋回了肚子里。
他沒有權利干涉謝星洲的決定,也不打算干涉。
見到謝星洲這么胸有成竹的樣子,他雖然擔心,但也沒有在說這個話題。
“這次的比賽你們也要加油啊!”駱川摟著韓明的脖子說道,“我可是很看好你們戰隊的。”
“放心,我們可是沖著第一去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駱川捏著韓明的臉,泄憤一樣,鼓起臉頰不滿地說,“第一?真敢說啊,我們才是第一,別小看人,我們隊長可是最厲害的。”
“我們隊長才是!”
“不,我家的才是!”
“我們是。”
兩人斗嘴斗了一路,語言甚是匱乏,圍繞著到底誰家隊長是最厲害的這個話題討論了很久。
謝星洲往后看了眼,嘆了口氣,同情地看向喬錦聞:“你也真是辛苦了。”
喬錦聞輕笑:“川川就是小孩子氣了點,他打游戲很厲害,這點你應該能感受到吧。”
“當然,不過第一我們是不會讓的。”謝星洲看著不遠處小賣鋪門口幫自己買糖的人,語氣輕快,“我們家的隊長肯定能帶著大家拿第一。”
喬錦聞看了席燃一眼,若有所思地問:“他的腰傷沒事吧?”
“你怎么 ”
喬錦聞解釋道:“他這是老毛病,我和他認識好多年了,不是什么秘密,謝星洲,我見過席燃想放棄游戲時候的樣子,所以現在看到他依舊這么喜歡游戲,我還挺開心的。”
謝星洲暗暗把喬錦聞說的話記在了心里。
席燃放棄過游戲。
“他的腰沒事,謝謝你的關心。”
“那就好,這次的比賽一起加油吧。”
喬錦聞的目光格外平靜,從他的語氣中好像也聽不出什么情緒,在謝星洲的印象中,他只有在和駱川說話的事情會有情緒波動。
第66章
回到了酒店難得睡了個早覺。
第二天大家穿戴整齊,往體育館出發。
路上并不算安靜,悶熱的空氣籠罩整個城市熱浪撲面而來,打濕了過路人的發絲。
路過的人大多無精打采,偶爾能看到幾個下早班的打工人腳步輕快神情愉悅。
菜市場里和老板討價還價的聲音也不在少數老人爭執著讓老板抹個零頭老板尬笑著說這是小本生意不容易。
城市里的一切都充滿了煙火氣息,讓這個原本冷清的街道變得熱鬧繁華。
大家來到了體育館,場地已經布置好了,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們去到了休息室內。
休息室的房間很大比上次春季賽的休息室大了快一倍沙發也很寬敞真皮材質坐上去很舒服。
看得出來這次官方下了血本。
“星洲,你站著干啥過來坐給你看個好玩的。”
胖子招呼謝星洲坐到自己旁邊,打開手機給謝星洲看他最近剛看到的搞笑短視頻。
“好笑吧你說怎么會有人開車掉溝里啊。”
謝星洲沉默了。
胖子忽然想到謝星洲以前在游戲里開車也是個馬路殺手連忙改口說:“游戲里這樣我還能理解但是現實中也太夸張了感覺駕校教練能分分鐘殺人滅口。”
謝星洲哭喪著臉看胖子,生無可戀地說:“我好像忘記和你們說了我不光在游戲里開車菜,現實中也菜,考科二倒車入庫的時候,把車開進了花壇里,壓死了我們教練種的一棵樹苗。”
胖子:
想了很久,胖子才想出來安慰他的話:“沒事沒事,反正你現在也拿到駕照了嘛,以前的事情沒什么好提的,誰都有個尷尬的時候。”
“我沒有駕照。”
這下胖子想找借口安慰他都找不到了,滿腦子想的都是,難怪謝星洲在游戲里開車技術這么差,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空氣逐漸安靜,大家低著頭各忙各的,沒有人愿意加入這個話題。
李子遙眼見氣氛不好,想著緩和下氛圍,沒過腦子說了句:“沒事啊,反正有席燃,席燃會開車。”
這下子更尷尬了。
李子遙連忙給席燃使眼色,讓席燃替自己說幾句。
席燃裝作沒看見,把頭轉朝了另一邊。
休息室里,連空氣都有幾分稀薄。
李子遙連忙找補:“我出去透透氣,你們好好休息。”
逃跑似地跑出了休息室。
謝星洲笑著說:“經理真是有活力。”
“不知道他在擔心什么,他太緊張啦。”韓明附和道。
其實大家最擔心的是謝星洲的情緒,畢竟他是第一次來參加洲際賽,都以為謝星洲才是最緊張的那一個。
沒想到謝星洲整個人神采奕奕,完全沒有緊張的樣子,反而還和大家開起了玩笑。
“差不多該出去了吧,要不我們喊個口號?”謝星洲摸著下巴。
席燃:“不要。”
胖子:“我們也不要。”
大家拒絕了謝星洲的提議,并送給了他好幾個白眼。
主持人的聲音響徹整個會場,大家按照順序進場。
Hawk是第三個出場的隊伍。
全隊人員身穿黑色的隊服,面帶笑意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觀眾席上有不少人高呼Hawk的名字,替他們加油,還有人手上拿了橫幅。
比起其他俱樂部,氣勢弱了,但是他們是發自內心地高興,這么多觀眾來加油,也意味著Hawk以后會越來越耀眼。
坐到指定位置,攝像師也知道觀眾想看的是什么,直接給謝星洲來了個懟臉拍。
大屏幕上的側臉,精致柔和,帶著歲月靜好的溫柔笑意,眼睛輕輕瞇了起來,睫毛垂下。
他正在專心檢查手上的設備,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鏡頭上。
頭發被扎了起來,耳機一戴,灰白色的發絲和黑色耳機形成強烈反差,倒是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多了些冷淡。
他靠近席燃,小聲在席燃耳邊說了句什么,席燃臉上瞬間就浮現出了笑容。
“Hawk什么時候有這么好看的選手了?第一次見。”
“你一定沒看春季賽對不對,謝星洲春季賽就出場了。”
“顏值與技術并存的選手了解一下。”
“長得好看就算了,他還很會打游戲。”
“別吹得太過,誰不知道Hawk就是被折斷了翅膀的老鷹,根本飛不起來的,這次能進洲際賽就是運氣比較好。”
“笑死,你和一個老天譴隊談運氣?”
“Jry的駱川也很帥啊,小狼狗型的,我好期待謝星洲和他對槍,不知道誰會贏。”
討論謝星洲和駱川誰技術好的聲音越來越多,也沒辜負粉絲的期待,才開局,Hawk就和Jry撞上了。
謝星洲拿的是散彈槍,要想和駱川手里的狙擊硬鋼,還是有些勉強的。
“對面樓頂的人交給我,星洲你去樓下幫胖子。”
謝星洲點頭答應,跑到樓梯拐角處,調整好位置,剛準備開槍,對面的人就反應過來了,放棄了即將到手的人頭,跑到了隔壁房間躲了起來。
胖子血條已空,謝星洲顧不得其他,打算快速把人解決,然后去扶胖子。
胖子爬到了勉強算得上是安全的位置,開麥道:“他手里拿著的是沖鋒槍,和他貼臉太勉強了。”
謝星洲手里的散彈雖然攻擊力高,但是彈容量小,是個致命的問題。
容錯率低的武器,要求使用的人必須很精準的射擊,才有可能逆風翻盤。
謝星洲額頭落下一滴汗:“沒事,相信我。”
眼看胖子就要死了,謝星洲快速朝著對手所在的房間移動,從門口跑過的瞬間他就看清楚了對手的位置。
第一槍,勉強打中了,緊接著就是第二槍。
一個側身把對手擊倒在地。謝星洲上前又補了兩槍。
擊殺通告出現。
【Hawk-Raven使用S1897擊殺Jry-Green】
謝星洲在胖子將死的前一秒成功救起了他。
Hawk拿下首殺,而樓頂上的席燃也收獲頗豐,擊殺了對面樓頂的駱川。
歡呼聲伴隨遺憾的聲音響起。
“謝星洲這波走位好牛啊!”主播激動得就差拍桌子了,“沒想到面對房間里有敵人還能這樣操作。”
另一個主播調侃的聲音響起:“一般人不要輕易嘗試哦,這種操作容易被嘎,不過相比下來,我還是更想看謝星洲和駱川的對槍。”
Jry失去了兩員大將,士氣并沒有變低,在Hawk跑毒的前一秒把周蔚的人頭拿了。
席燃連忙指揮:“胖子開車。”
胖子是隊伍里除了周蔚之外開車技術最好的人。
小皮卡在路上顛簸著,迅速進圈,讓他們搶到了不錯的位置。
樓里的裝備很少,但大多都比他們手上現有的裝備要好。
謝星洲撿了一把sks,手里有了狙擊槍,讓他心中也更加有底氣。
拿到狙擊槍的謝星洲一口氣拿下三個人頭,成功吸引了觀眾的注意力。
“牛逼啊!”
“我記得比賽中席燃連狙最好的記錄也是三個人頭。”
“謝星洲讓我看到了Hawk的未來。”
“雖然少了一個老周,但是他們的技術依然抗打。”
“狙擊槍是謝星洲的統治區嗎?這么牛。”
“sks在他手里跟沒有后坐力似的,壓槍好穩。”
進決賽圈之前,席燃也拿下了兩個人頭。
Hawk一改平日里的沉穩作戰風格,選擇了冒進的打法。
風險很大,但是好在大家的配合足夠好,讓他們拿下了不少積分。
沒有沖進決賽圈,但也保住了前五的位置。
謝星洲坐在椅子上,活動著手腕。
他轉頭笑著對席燃說:“差不多把他們的底摸透了,接下來是不是不能再這么保守了?”
在外人看來,Hawk的打法已經很激進了,他們自己很清楚,這遠遠不是Hawk的上限。
謝星洲的加入給Hawk換了一股新鮮的血液,也徹底把這些電競笨蛋的情緒調動了起來。
席燃瞇下眼睛,他覺得謝星洲現在有點過于興奮,要壓制著點,“先不著急,再觀察觀察。”
謝星洲點點頭,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失。
按照往常的風格來說,第一天的比賽并不會太有看點,很多俱樂部在不知道大家的實力之前,都會選擇保守打法,探探各家的實力后再確定后續戰術。
這次卻完全相反,Hawk把大家的情緒帶入了一個很高昂的點,無論是選手、觀眾、或是主持人,都對這次比賽充滿期待。
Hawk是會成為一匹黑馬還是高開低走?
這樣的問題縈繞在每一個人心中。
不少電競選手都朝Hawk這邊看了過來,為的只是確認一下,這支他們從來沒有放在過眼里的隊伍,到底是何方神圣。
謝星洲臉上的笑容灼燒了太多人。
所有人都拿不準這場游戲后續的走向。
之后的游戲,那些抱著Hawk只是在虛張聲勢的戰隊徹底失望。
“胖子,對面的人頭交給你。”
胖子笑著道了聲:“得嘞!”
沖鋒槍混戰的聲音在耳機里傳開,沒過多久,胖子的笑聲就傳了出來:“搞定了。”
【Hawk-Pigeon使用vector擊殺CW-Joker。】
擊殺通告出來的時候,謝星洲沒忍住笑出聲來,他看著屏幕,有一瞬間的晃神。
“老熟人啊,不愧叫Joker。”
聲音很小,不是和隊友說的,而是自己在自言自語。
在他看來CW這支隊伍整個隊伍都是小丑。
沒什么真本事,友誼賽還要買通Hawk的叛徒來幫忙打假賽,春季賽上表現也非常一般。
被Hawk壓著打到毫無還手之力。
第67章
“席隊要把他們包餃子嗎?”謝星洲笑問。
席燃總覺得他的狀態有點奇怪,像是格外享受快節奏的比賽。
他抬眼看了眼其他隊員,發現隊員們因為擊殺了CW的成員眼神都變了。
他皺了眉。
“不用,跑毒進圈。”
一開始的節奏太快了,或者說前面幾局的比賽節奏都很快導致現在大家都很著急他必須要把節奏拉慢下來。
后五分鐘的比賽里Hawk沒有再拿下任何一個人頭。
不是沒遇到合適的時機,也不是在害怕,而是席燃下了命令,先去發育。
看懂了席燃指揮重心的主播笑著說道:“看來席燃已經發現隊伍的問題了,節奏太快對后期比賽的走向非常不利會變得很難控制。”
“沒錯所以他現在想帶著隊友慢下來比賽節奏一旦亂了可是致命的失誤,我記得去年在春季賽的比賽中Hawk就出現過相同的錯誤。”
不少看直播的觀眾也發現了其中的端倪在彈幕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什么節奏不節奏的,現在拿分才是最重要的。】
【還以為Hawk會一直持續前幾局的風格一路拿下冠軍有點失望。】
【把節奏看這么重要有什么用?節奏穩能拿冠軍?他們和Jry的積分根本拉不開現在談節奏也太可笑了。】
【拿分才是首要任務啊!】
比賽中的積分有好幾個組成部分其中得分的主要來源就是通過比賽在游戲中擊殺對手,從而獲得積分。
所以不少隊伍在后期很容易為了人頭分自亂陣腳。
Hawk心無旁騖有條不紊完成著席燃下達的每一條指令。
而席燃也保持著冷靜,把hawk的節奏穩了下來。
現在只是第一天,完全沒有必要為了眼前的一點利益去毀了之后近一個月的比賽。
第一天比賽結束,Hawk的積分排在第七,中規中矩。
兄弟戰隊緊跟其后,排在第八名。
而曾經的對手CW,排在了十名之后 ,噓聲一片。
“慘了,今天晚上的復盤賽肯定要被杭爹罵死。”胖子捧著臉,一遍遍嘆氣。
面前的炒飯一口沒吃。
周蔚笑著安慰他:“沒事,反正被罵習慣了。”
胖子依舊哭喪著臉,暗想自己要是在比賽的時候再穩重一點就好了。
其他人也各懷心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
氣氛降到了冰點。
替補隊員韓明開口說道:“其實大家不用這么悲觀,今天的成績還挺不錯的,換個角度想想,咱們Hawk罵人最兇殘的是誰?”
大家沒說話,目光齊刷刷地看著席燃,把席燃看得莫名其妙的。
“對,就是席隊!世界上還有比被席隊罵更可怕的事情嗎?”
老周和胖子不約而同想到了自己在二隊的時候。
席燃那時候每天都會和季杭一起去二隊指導二隊的人打游戲。
他沒有一天不在罵人。
后來進了一隊,被罵也是家常便飯。
走位出現失誤會被罵,開車進圈晚了會被罵,就連打游戲的時候不小心翹了二郎腿都會被席燃罵品行不端正。
胖子和周蔚被罵得不少,聽韓明這么一說,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兩人同時看向正在專心挑撿炒飯中蔥花的謝星洲,有些好奇。
“星洲,你不會是被席隊罵出抗體了吧,這么淡定。”周蔚小聲地問。
他和胖子現在想起來被席燃罵的那段日子都會起雞皮疙瘩,謝星洲一點反應都沒有。
按理來說,他在青訓隊和二隊的時候也沒少和席燃接觸,不應該是這個反應啊。
謝星洲茫然地抬起頭,眼睛因為挑蔥花還有些花,晃了兩下腦袋后,他說:“嗯?我沒有被他罵過啊。”
“啊???”
眾人吃驚地看了眼謝星洲,又默契十足地看著席燃。
席燃優雅地放下筷子,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是那種沒事天天罵人的人嗎?”
大家異口同聲回:“你不是嗎?”
“以前都是洲洲罵我。”
謝星洲泄憤似的舀了一勺子沒有蔥花的蛋炒飯放進嘴里,嘴巴鼓得跟個倉鼠似的。
他含糊不清地說:“因為你做的糖醋排骨太難吃了,是辣的。”
說起糖醋排骨,席燃忍不住還口:“排骨當然要吃辣的才好吃啊。”
“席隊,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他叫‘糖醋排骨’?”周蔚嘴角抽搐著問道,“這應該是你們以前的事情吧,你在青訓隊沒有被罵過?”
“沒有。”炒飯太難吃了,謝星洲不愿意再拿起勺子,“我沒做錯事為什么要罵我?就算他是隊長也不能這么不講道理吧。”
大家委屈得都快哭了,特別想大嚎一聲:他就是這么不講理啊。
“你們看到洲洲打游戲時候的坐姿了嗎?”
回想了一分鐘。
當初胖子還因為謝星洲打游戲時候的坐姿調侃過他不像個電競選手。
他每次打游戲的時候都會坐得格外乖巧,哪怕在游戲里說了多少騷話,放了多少狠話,他也坐得筆直,像綁了根棍子在背后,連柔軟的靠枕都只會壓下去三分之一。
手臂也從來不會軟綿綿地耷拉著,永遠擺在一個舒適但不松懈的角度。
駝背就更不用說了,連抬肩膀的動作他們都沒見謝星洲做過。
這樣的一個另類,無論放在哪個戰隊都會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這時候,席燃滿意地點點頭,嘴角上揚,露出了尖銳的犬齒:“他的坐姿是我教的。”
大家恍然大悟。
席燃是謝星洲入門時候的師父,他的打游戲習慣都是席燃教他的,當然不會罵他。
大家忍不住和謝星洲訴苦,說起席燃的變態程度,有種能說三天三夜的即視感。
胖子:“你是不知道啊,我一個180的硬漢,只因為上次在訓練室里吃了泡面,被席燃訓了半個小時,壓根不敢回嘴。”
謝星洲疑惑地看著席燃說:“我上次把螺螄粉帶去訓練室吃不是沒事嗎?”
席燃摸摸他的頭,語氣格外溫柔:“你不是及時開窗通風了嗎?我沒發現啊。”
謝星洲抿著唇,踮著腳尖往前走。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開窗通風。
那天大家都放假回家了,謝星洲在基地里實在餓得慌,翻了好久才找到一碗螺螄粉,平時他不吃這東西,但那天確實是餓慘了。
他一邊吃一邊開直播和網友聊天。
吃完后原本想打算開窗吹吹,但是天公不作美,下了大暴雨,謝星洲就想著反正第二天味道也能消失,就沒管了。
回屋睡覺。
很早,十點不到,他知道席燃有一個習慣,十一點左右會開直播打游戲。
所以現在回想起來,席燃不可能沒有聞到訓練室里的螺螄粉味道。
細思極恐。
回酒店的路上他安靜地聽著韓明三人訴苦,不敢插嘴。
他生怕自己一說話就把席燃給坑了。
為了第二天的比賽,復盤是必須的。
季杭沒有罵他們,反而用一種溫和的態度跟他們指出了今天的問題。
“這里出現了一個小失誤,謝星洲下車的時候,你們幾個就應該同步下車了,他是狙擊手,如果遇到近戰會很危險。”
“不過總體來說,除了節奏方面的問題,大家表現還不錯,這里我要夸獎席燃,在意識到節奏出問題后立馬進行了調整,把大家的狀態拉了下來。”
“今天的排名也在意料之中,不用太過在意,之后的比賽中繼續加油,后續就是要格外注意每個人的節奏問題,不要太亢奮了,記住一句話,別浪。”
季杭溫和的教育方式更是顯得席燃像個魔鬼,連回房間的路上胖子都還忍不住吐槽他。
“我們需要的是杭爹這種愛的教育模式,所以席隊,你能不能稍微也對我們溫和一點?”
席燃挑眉笑道:“別蹬鼻子上臉的,有洲洲給你們撐腰,無法無天了是吧?”
謝星洲無意加入這個話題,伸懶腰往前走著,聲音很響亮:“別扯上我,我可不撐不動他。”
他都走到房間門口了還沒見席燃跟上來,皺眉回看了過去。
他們一直站在電梯門口,腳幾乎沒有向前挪過一步,一直在爭論剛才的話題。
謝星洲嘆了口氣,出聲提醒:“席燃,你要是再不回房間,我就睡覺了。”
“來了。”
八卦的胖子豎起耳朵聽了聽,聽到幾個關鍵詞,臉上的笑容越發變態起來。
睡覺,手上沒力氣了,腰酸,輕一點。
這幾個詞語混合在一起,讓人不多想都難。
胖子扯過韓明和周蔚,三人整齊劃一地趴在謝星洲房間門口偷聽。
“你們在干嘛?”吃完宵夜的駱川,一回來就看見三人撅著個屁股在隔壁房間偷聽。
“噓!!!”胖子把人拉到旁邊,小聲說道,“我們好奇他們兩個在房間干什么。”
“酒店房間里能干什么?除了睡覺還有什么別的作用嗎?”
“說得有道理啊!”周蔚摸著下巴。
駱川不明所以地看向身后的喬錦聞,用眼神詢問他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
怎么這三個人笑得這么猥瑣。
“要不我去給他們買盒套?”胖子臉頰紅紅一本正經地說。
韓明一言難盡地看著胖子:“你要是這時候打擾了他們,席隊絕對會出來滅了你。”
這時候駱川終于反應過來了大家在說什么,臉一下子就紅了個透。
喬錦聞嘆了口氣,拉著駱川的后脖領子想把他帶回房間,駱川的極力掙脫下,逃脫了他的魔抓。
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而后他也加入了偷聽行列。
第68章
“韓明你往那邊挪挪,給我讓個位置,我聽不見了。”
韓明扭著屁股反駁駱川:“我也很擠啊。”
“這什么破酒店,隔音效果這么好?”駱川咬咬牙,拿出手機二話不說給謝星洲打了個語音電話。
“你干嘛!”韓明沒忍住拔高了音量反應過來后連忙捂住嘴巴。
“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啊。”
胖子既興奮又緊張意思地巴拉了駱川兩下:“這 不好吧你會被他罵的,人家春宵一刻,你打電話打斷他們,好像有點缺德。”
駱川睨他一眼:“那你別聽。”
胖子狗腿地湊過去:“不行,誰說我不聽。”
“喂?”謝星洲累得發出了氣音聽起來很虛“有事嗎?我現在很忙。”
他開了免提就把手機放旁邊了駱川的聲音聽得很清晰。
“你在干嘛呢?我找你聊天。”
“你先去找你們隊長陪你吧我現在很忙,沒什么時間和你聊天。”
“我們隊長不在你在忙什么啊?”
謝星洲沒有回答他但是逐漸粗重的喘息聲印證了大家心里的猜測。
駱川腦子在這一刻宕機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應該怎么把話題接下去。
席燃的聲音在聽筒中漸漸清晰:“嘶~輕點我的腰~”!!!
謝星洲回:“昨天不是也是這個力道嗎?這就不行了?席燃看來你得多鍛煉啊”
昨天???
胖子強行壓下自己想要大叫的心情:“我靠我靠昨天???他們兩個難道早就背著我們和好了嗎?”
周蔚瞇著眼睛指出了一個重要問題:“席隊是下面那個?”
韓明:“看不出來完全看不出來。”
駱川比他還激動,嘴角的笑容壓根收不住壓低聲音道:“哈哈哈,意外收獲啊,你們別說話,我再問問。”
“剛才是什么聲音?”
謝星洲尾音上揚:“嗯?席燃的聲音你聽不出來?你在干嘛?那邊好吵。”
可能是因為開了免提的緣故,謝星洲聽不清楚對面在說什么,只覺得吵。
“沒什么沒什么,是工地上在裝修,有人說話呢,有點吵。你什么時候有空?待會兒一起出來吃宵夜。”
喬錦聞靠著墻,十分不情愿地扶著額站在旁邊陪駱川瞎胡鬧。
駱川向來很八卦,吃瓜也永遠沖在第一線,基地里有什么風吹草動根本逃不過他的耳朵。
他尤其愛吃別人感情上的八卦,連最喜歡的電視節目都是一檔經典的感情調解節目,叫《愛情調解席》。
這么大一個瓜擺在面前,他要是不吃開心了,是絕對不會和喬錦聞一起回房間的。
“沒關系啊,不就是十二點嘛,我等你,你忙完聯系我吧。”
謝星洲沉默了一瞬后說:“我還是不去了,明天還有比賽要準備,比賽期間我們這么私下見面其實也不好,而且今天也挺累的了,要不等比賽結束后再聚吧。”
駱川哪里會愿意放跑到面前的八卦:“別啊,這有什么的,沒事啦,你告訴我你幾點完事兒,我等著你就行,我請你吃,要是席燃愿意來也可以叫上他。”
周蔚小聲嘀咕道:“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按道理來說,他們要是真在做一些很親密的事情,不應該還和駱川閑聊這么久啊,在周蔚的心里,席燃和謝星洲都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
怎么會把這通電話當做play中的一環呢?
周蔚越想越覺得奇怪。
韓明也是同樣的看法:“會不會是因為聲音很小,我們聽不見?”
“不會的,你們沒發現嗎?雖然平日里席隊很悶騷,但是他其實很在乎面子,更在乎星洲。”
周蔚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你們覺得,他會不在乎星洲的面子嗎?平時在游戲里星洲確實挺放得開的,可是大家都很清楚,Hawk私下里臉皮最薄的就是他了。”
他的分析澆滅了眾人心中八卦的火焰,連激動的胖子在這一刻都冷靜了下來,仔細思考起了他說的問題。
“不了,我和席燃我們現在挺忙的。”
駱川憋笑著問:“需不需要我幫你們買點東西來啊?”
謝星洲和趴在床上的席燃對視一眼,沒反應過來他們需要什么東西。
席燃聽懂了。
他坐起身來,后背上的清涼感還沒有完全消失。
“把手機給我吧,我和他說。”
謝星洲把手機遞給了他。
席燃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們現在很忙,你不知道在別人忙的時候打擾人家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嗎?喬錦聞平時怎么教育你的?”
駱川被這冷冽的聲音唬住,委屈巴巴地看了眼喬錦聞:“隊長,席燃兇我~”
喬錦聞無奈地笑了下,安慰道:“回房間吧,別打擾人家了。”
“我不,你別說話,我再探探口風。”把手機貼到耳邊,駱川兇巴巴地說,“你把手機還給謝哥,我要和他說話!”
“他沒空。”席燃看了眼站在門附近鬼鬼祟祟的身影。
喬錦聞再次提醒道:“我們回房間吧,你喜歡的電視節目馬上開演了。”
一道聲音在駱川身后響起,冷得人打哆嗦:“回去?恐怕你們是回不去了。”
低沉的嗓音是刻意壓抑后發出的,駱川現在不用回頭都能猜到身后的人是什么臉色。
他一頭竄到了喬錦聞身后,企圖用喬錦聞寬厚的肩膀擋住自己瘦弱的身軀。
這是他才回過頭來,探出半個腦袋去看謝星洲。
和他想象中一樣,謝星洲臉已經綠了,額頭上的青筋若隱若現,握緊的雙拳下一秒就能朝他臉上招呼過來。
“我說你們,大晚上的不回房間睡覺,在這兒聽墻角?”他咬著牙,把所有人都瞪了一圈。
胖子連忙笑著解釋道:“你聽我說啊,我們其實就是路過,不小心在這里多站了一會兒,至于Jry的為什么在這里我就不清楚了,說不定是來打探敵情的。”
“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這么一想我就發現不對勁了,你們Jry在這里干啥?”
胖子義正辭嚴的口吻配上正義的表情,任誰看了都會相信他的話,謝星洲也差點信了。
席燃扶著腰出來,右小臂杵在門框上。
“你倒是摘得干凈。你們幾個是太閑了嗎?喜歡聽墻角啊?進來我們房間聽啊!”
駱川雖然以前混,但是他確實是個沒什么心眼的,連席燃在說反話他都聽不出來。
摸摸腦袋,靦腆一笑,駱川小聲說:“啊?這不好吧。”
萬一打擾到了席燃和謝星洲多不好意思,可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在攛掇他進去看看,那聲音還說“人家都這么邀請你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眼見駱川有了行動的念頭,喬錦聞連忙抓住他的手腕:“不準去。”
這傻孩子是真聽不出好賴話來,要是真進去了,到時候席燃和謝星洲還不得把他綁起來打一頓啊。
二話不說,喬錦聞把駱川扛在肩上扛回了房間。
殺豬似的叫聲在房門關起來后徹底被隔絕。
席燃冷笑一聲,看向自家的幾位隊員,挑眉:“你們要進來聽?”
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韓明忽然沉重地看著謝星洲和席燃,問:“你們 那個 謝哥,沒想到你才是掌握主動權的那個啊,席隊,你的腰沒事兒吧?”
謝星洲:???這個人在說啥子,完全聽不懂。
胖子也說:“席燃,白給你長這么大了,居然是下面的那個。”
“什么大?”謝星洲斜眼,把席燃上下打量了一番。
“還能有什么,個子啊!他不是比你高嗎?”
謝星洲仔細捋了一遍大家的對話,忽然反應了過來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上面、下面、腰、大。
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牙齦都露出來了。
“我看你們是真餓了,連隊友都能磕!”謝星洲揉著眉心,擺出一張臭臉,“我剛才在給他按摩!”
“可不是得按摩嘛,畢竟席隊身上還有腰傷,謝哥,你是懂得心疼人的,還包售后。”
謝星洲被氣得半死,丟下一句“你自己和他們解釋”給席燃就回了房間。
摸不著頭腦三人組看著席燃,差點被席燃眼睛里的黑色吞噬。
韓明伸長脖子朝屋子里看了眼問:“謝哥干嘛這么生氣啊?”
“快閉嘴吧,韓明,再說下去誰都救不了你了。”周蔚提醒道。
席燃忽然出聲問:“你們知道最近洲洲喜歡看什么電視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三人很是疑惑,默契地搖了搖頭。
“《名偵探柯南》,你們要是把他惹急了,后果不用我說了吧?”
眾人:???
大家也知道席燃是在開玩笑,于是胖子問:“咋?他想謀殺隊友啊,這么大的事情,席隊你能裝作沒看見?”
“當然不能。”席燃冷眼,“我幫他藏尸。”
“我靠,你變態啊。”
關門前,席燃說了句話:“你們少開洲洲的玩笑。”
倒不是因為謝星洲開不起玩笑,也不是謝星洲小心眼,只是他覺得,要是在任由這幾個豬隊友這么肆無忌憚地開謝星洲的玩笑,謝星洲遲早會把怨氣發泄在他身上。
他可不想前男友沒追到,還要承受一些無妄之災。
席燃果然沒猜錯,短短幾分鐘的功夫,他的微信小號上來了99+的消息,小號里只有謝星洲一個好友。
star:“我感覺我的同事最近越來越變態了,居然開始磕我和我老板的cp,你說邪門不?”
“我老板也奇怪,最近整天沒事對著我笑,他不會是暗戀我吧?”
第69章
露水情緣:“你對著你的網戀對象說你老板暗戀你你覺得合適嗎?”
star:“挺合適的啊,這有什么,我們不是說好了做網絡情侶嗎?”
star:“我和你網戀主要是為了氣我前男友啊。”
席燃咬牙。
很好他這個前男友已經快氣死了。
怎么會有這么沒良心的前任啊,天天想著怎么氣他。
席燃每天都在自己吃自己的醋,還沒辦法把真相說出來。
肝火旺盛到第二天臉上就長了一顆痘。
紅色的痘痘破壞了席燃的好不容易調整好的心情。
謝星洲睡眼惺忪地走進衛生間洗漱半閉著眼睛把牙膏擠在牙刷上放進嘴里。
早上的頭發格外不聽話左右兩邊跟吵架了似的分別往兩邊翹起來。
“你怎么了?看起來很不開心。”
“長痘了。”
“嗯?”
謝星洲的眼睛依舊只睜了一半,毫無預兆地湊到了席燃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只隔著七八厘米,牙刷再歪一點都能懟席燃臉上。
“我記得你不會長痘啊,是不是比賽壓力太大了?”他吐掉嘴里的泡沫漱干凈口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洗完臉謝星洲就往外面走席燃抓住他的胳膊。
委屈巴巴地眼神看著他問:“你就這么走了嗎?”
“不然呢?”
“我臉上這顆痘痘怎么辦?”
“我不知道啊,我不長痘痘要不晚上比完賽咱兩去藥店看看買點藥膏?”
“很痛,火辣辣的疼。”
謝星洲沒有長過痘根本不知道長痘痘是什么感覺席燃說什么他都能信。
“那怎么辦啊?現在去幫你買藥應該來不及了一會兒要開會附近好像沒有藥店而且這么早,藥店也不會開門的。”
席燃假裝思考了幾秒鐘純潔一笑:“你幫我吹吹。”
謝星洲臉都湊過去了,忽然說了句:“我用出風機幫你吹吧,那個風大,鎮痛效果好,你喜歡冷風還是熱風?”
直接把席燃問得落荒而逃。
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朝浴室門口看了眼。
謝星洲靠在門框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睡眼惺忪的模樣,臉上是笑著的,但是席燃從他眼睛里感受不到半點的笑意。
“走了走了,要去開會了。”
簡單兩句話把席燃治理得服服帖帖的,早上的不正經蕩然無存。
會開了一天,和胖子幾人相約吃了點東西。
來到場館的時候已經有觀眾在陸陸續續排隊等待進場。
看到Hawk的時候,大家叫起了他們的名字。
“今天比賽也要加油啊!”
“Hawk牛逼!”
“謝星洲對我笑了,你是一個漂亮的寶寶。”
“胖子今天也別慫啊!”
“席隊,你什么時候開直播!”
粉絲的熱情讓他們有些招架不住,臉上是笑意,腳上的步子卻快了很多。
進到場館內部后,瘋狂的叫喊聲才漸漸從耳邊消失。
“我有種自己成了大明星的感覺。”胖子揚起自己高傲的雙下巴,“沒想到胖爺我也會有這么一天,太爽了!”
韓明和周蔚也有幾分飄飄然,腦子里有種不實的感覺,雙腿有些走不穩。
“老子要當電競界的頂流,c位出道哈哈哈哈。”張揚的笑聲吵得謝星洲腦袋都疼了。
他看了胖子一眼后說:“頂流首先應該減肥。”
“咋又提這事兒。”
“上次體檢你都有點高血糖了,醫生叫你減肥控糖你是一點不聽啊。”周蔚無語地拍拍他的肩膀,“自己的身體要多注意嘛,健康也是很重要的。”
大家紛紛點頭附和。
“真巧啊,又遇到你們了。”
謝星洲回頭看去,歐陽希戴著一副黑色眼鏡,穿著灰色職業套裝,盤起頭發,一副干練的打扮。
這衣品不知道是和誰學的,明明是大手一揮就能買下一家俱樂部的女強人,愣是穿成了公司前臺,一股子老氣。
她笑著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看向謝星洲:“我對你很有興趣,比賽結束后我們聊聊?”
謝星洲平靜地回看著她,眼神里看不出半點情緒。
歐陽希眼里的功利太明顯了,他就算不動腦子也能猜到對方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她身后還跟著CW的成員,各個戲謔地看著他笑。
他不知道歐陽希為什么能進來場地內部,但是他也沒有那個心思和對方好好聊聊。
謝星洲眉毛一挑:“我們好像沒什么好聊的。”
“這有什么關系,剛認識不熟很正常,聊聊不就熟了嗎,而且我兒子還挺喜歡你的,昨天回去一直和我說你。”
人畜無害的笑容并不適合她,只會讓謝星洲覺得有些反胃。
“不好意思,我沒想和你熟。”
抬腳要走,歐陽希再次叫住了他:“謝星洲,你想過往更高的舞臺上走一走嗎?”
腳步停下,不屑地看了眼歐陽希身后的人,他心想:我可不覺得和這群歪瓜裂棗的半吊子能走多遠。
歐陽希的強勢讓謝星洲很反感,他也不愿意再多浪費口舌和這種人爭辯什么。
“我想走到哪里,是我自己決定的,別在我身上下功夫,我沒興趣,而且我也不會和你聊什么。”
察覺到歐陽希想說的話,謝星洲干脆先開口:“就算你是女士也一樣,千萬不要給我扣帽子。”
嘴巴微張,一肚子話卡在了嗓子眼,咽不下去也說不出來。
歐陽希只能看著謝星洲的背影,一遍遍暗罵他不識抬舉。
席燃順手插兜往前走,走到歐陽希旁邊的時候在她耳邊說:“別打我隊員的主意,你以為Hawk會出第二個孟明哲嗎?”
他快走兩步,跟上了謝星洲。
黑色的隊服此時變得格外鋒利,如同一顆釘子,扎在歐陽希眼睛里。
周蔚低聲說:“她買下的俱樂部果然是CW。”
從歐陽希和CW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猜到了,她口中的俱樂部是CW。
想起之前歐陽希放下的狠話,謝星洲不禁覺得好笑:“她到底哪里來的自信,那種垃圾戰隊也只有她還當塊寶。”
胖子說:“嘖,這么笨的人,還好當初我們俱樂部沒有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不然早就倒閉了,我完全看不出她有商業頭腦。”
韓明解釋道:“我查過他的資料,她不是做這行的,她老公有點錢,給她開了家美容院,這些年也賺了不少,可能是看電競行業未來潛力比較大,這才想來摻一腳。”
“美容院?”胖子精準吐槽,“真的會有人找他做美容嗎?衣品這么差。”
說話間就來到了休息室里,桌上放著幾瓶沒有開封的水。
謝星洲拿了一瓶在手中仔細觀察了一番,覺得很奇怪。
“這里怎么會有水?”
“工作人員拿來的吧。”胖子倒是沒有多想,拿過一瓶擰開就要喝,被周蔚搶了過去。
周蔚皺著眉教育:“你倒是心大,這種來路不明的水都敢喝。”
昨天他們到休息室的時候,里面是沒有擺放水的,是坐了一陣子之后,才有工作人員進來送水。
今天水憑空出現在這里,怎么看都有些反常。
“這水別喝了。”席燃多留了個心眼,要是在賽前出了什么問題可是得不償失,“喝自己帶的。”
在各大賽事中,給對手使絆子的事情屢見不鮮,運動員、電競選手之間最是常見。
雖然不會搞出什么大動靜來,但是往水里下點瀉藥也夠受的了。
安全起見,每次比賽之前,席燃都會叫人去外面買一箱水來放著,還得是箱子未開封的。
倒也不怪他太謹慎,主要是有些壞人太難防。
桌上那些水被裝進了一個紅色塑料袋放在角落上,誰都沒去碰。
謝星洲提醒道:“出去的時候一定要把門都鎖好。難得參加洲際賽,咱們一起拍張照片作紀念吧。”
話音剛落,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把在場的人嚇了一跳。
謝星洲過去開門,看到大門外站著的人先是一愣,隨后冷聲問:“你來干什么?”
剪了頭發的孟明哲看起來精神不少,但是他臉上的表情恰恰相反。
“我來找席隊。”
謝星洲側開了身體讓他進門。
胖子一看到他就沖上去抓住了他的衣領,質問道:“你還有臉來?你他媽的要是在以前,第一個拉去槍斃,簡直就是個垃圾,怎么了?CW不要你了?”
“胖子。”席燃叫了一聲,胖子逐漸冷靜下來,放開了孟明哲。
孟明哲抿著唇,腦袋低垂,看起來很是頹廢。
他沒有反駁胖子,安靜地站了一會兒,直到席燃問他有什么事的時候他才開口。
“我今天來是想問,我還有沒有機會回Hawk。”
他現在在CW就像是過街老鼠一樣,從一開始風光無限的一隊隊員,成了坐冷板凳的替補,還要給正選端茶倒水,時不時受到二隊一些人的白眼和冷嘲熱諷。
這樣的日子他過不下去了。
他想回Hawk,就算不是正選也沒關系,他有信心自己的技術比韓明強。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要一個叛徒進我的隊伍?”席燃慢條斯理地翹起一條腿架起來,臉上是陰冷的笑。
“我當初就是鬼迷心竅了而已,大家都犯過錯誤,但是不應該以一次的錯誤就否定這個人的全部。”激動地上前兩步,孟明哲杵著沙發扶手上,逼進席燃,“Hawk走到今天,我也是有功勞的。”
見到席燃不為所動,他干脆開始賣慘:“我喜歡Hawk,就是方式沒有用對而已,我太想成功了,你們知道,我是家里的獨苗,我父母都盼著我成才,我的年紀也偏大了,而當時的Hawk根本沒有什么商業價值,連洲際賽都進不了。”
“所以我才會鋌而走險,選擇更好的路,人往高處走的道理你們應該懂的啊。”
第70章
孟明哲把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披上了一層太想成功的魅力外衣,試圖用這種方法讓大家同情他。
換俱樂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還涉及了成員的身價問題當初CW為了買下他,花費了不少的金錢和力氣,而Hawk不是傻瓜不會買一個這樣的人渣回來當定時炸彈。
“孟明哲你臉皮是真厚啊這種話都講得出來,你咋不說你是去CW當臥底,給我們上演一出無間道啊?”
胖子的話給孟明哲提供了新思路:“如果你們需要,我也能做,雖然現在CW沒有以前那么信任我了但是只要你們能讓我回來我一定會給你們提供你們想要的資訊。”
“同樣的手法你想演兩遍?”謝星洲毫不留情地扯開他自己坐在了席燃旁邊“難不成你還打算在洲際賽上打假賽啊?”
他當然沒有這個膽子,之前敢打假賽也是因為那是一場友誼賽是俱樂部之間自己組織的以娛樂性質為主。
洲際賽的含金量截然不同,官方賽事打假賽的后果十分嚴重。
終身禁賽罰款坐牢都是有可能的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做。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然你們說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我做得到我都會盡力去做的。”
在外人看來,孟明哲已經變成了一個為了回到Hawk不擇手段的人,但只有謝星洲注意到了。
孟明哲說話的時候透著緊張,額頭也出了一層汗,眼睛還時不時到處看看,簡直就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一樣。
他很想偽裝得好一些,奈何演技太差,心里沒底,露出了馬腳。
“我們不要你做什么,你也不可能回來,你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們。”席燃頭也不抬地說。
“席隊,你就看在我曾經為Hawk這么努力的份上,再給我個機會吧,我就是太著急了,當時才會去了CW,你們應該能理解我的,都是這么多年的隊友了,不能一點情面都不講吧。”
余光看到了角落上的礦泉水紙箱,孟明哲停頓了一瞬,雙腿變得有些僵硬。
他立馬往垃圾桶看去,發現里面都是同一個品牌的礦泉水瓶子,心涼了半截。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快點滾,找胖爺罵你呢?”
沒有搭理胖子說的話,他依舊臉色難看地看著席燃。
謝星洲揉了揉太陽穴問:“你是不是有點失望?”
心思被人一語道破,孟明哲舔了下嘴唇,不自然地挪開視線:“你說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想回Hawk?想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你演技太差了,別裝了。”謝星洲不屑地笑了一聲后說,“你再這么錯下去,等著你的,可就是警察叔叔的問候了。”
孟明哲兩眼無神,如同多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分分鐘能把人吸進去,吃得骨頭都不剩下。
他就用這種眼神看著謝星洲,里面的恨意深到根本藏不住。
謝星洲并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他看了眼手表,比賽還有十五分鐘就開始了。
休息室里鴉雀無聲。
大家拿不準孟明哲想做什么。
只見他一個箭步沖上來,拽住了謝星洲的衣領子,被席燃眼疾手快地推了一把才護住謝星洲。
脖子上多了一圈紅色的印子,是衣服強力摩擦后留下的。
孟明哲瘋了一樣咬著牙齒,惡狠狠地問席燃:“你就是因為他,所以才不要我回Hawk的對吧?誰不知道你和謝星洲的關系見不得人,你的私心也太明顯了。”
席燃沒有搭理他,皺眉檢查謝星洲脖子上的印子。
皮磨破了,跑出了兩顆并不明顯的小血珠子。
“疼嗎?我去給你買點藥。”席燃伸出手,想用指縫觸碰拿到紅印,動作做到一半的時候停住了。
“不用,沒什么大事。”
謝星洲的皮膚更偏向于歐洲人的白皮,任何顏色在上面都會格外明顯。
原本并不嚴重的傷,看起來簡直觸目驚心。
胖子沒忍住大吼起來:“我草,你他媽的想干啥?要打架嗎?來來來胖爺陪你打,真他媽操蛋。”
“胖子,你冷靜點。”周蔚用了全力拉住胖子,“他一個替補,被禁賽了就算了,你要是被禁賽了,我們怎么辦?”
韓明也走上前來幫忙:“是啊,你看他那樣子,和瘋子有什么區別,先忍忍吧,大局為重。”
大家都很生氣,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也沒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
相反,謝星洲是所有人中最冷靜的,他臉上還帶著一抹平靜的微笑,平靜到看不出來有生氣的跡象。
“謝謝你們為我著想,我沒事。”謝星洲站起身,把領口拉開了些,好讓T恤不再摩擦受傷的皮膚,“孟明哲,你這名字還真是起對了,明哲保身,無論什么時候都只會想著自己。”
“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你能把我擠出Hawk,不就是因為你和席燃那層關系嗎?別裝了,在場的人誰不知道啊,你心里不也是清楚得很嗎?”
“你就當是因為我和席燃有這層關系才進的一隊吧。”謝星洲干脆果斷地把罪名給坐實了,反正說什么這個瘋子也不會相信,“我能做到的事情你不能?”
趁著孟明哲怔愣的瞬間,謝星洲毫不留情地反擊道:“你們CW的隊長KK,當初不是也挺看好你的嘛,還大費周章來收買你,你要是想在CW混得風生水起,大可以去爬他的床啊。”
眾人:
雖然知道謝星洲是故意氣孟明哲才這么說的,但是這話聽著總有些不太文雅。
唇角再次上揚了幾分,謝星洲平靜地問:“你知道在比賽選手的水里下藥會怎么處理嗎?”
大家睜大了眼睛,努力消化謝星洲這句話的含義。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席燃,然后就是周蔚。
周蔚看向發抖的孟明哲,心中大概明白了。
他還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曾經的隊友會做出這么過分的事情,結結巴巴地問:“星洲,你的意思是他 他在我們是水里做了手腳?”
“休息室里憑空出現的水已經證明這一點了不是嗎?還莫名其妙地跑來說什么想回來Hawk,他又不是智障,不可能不知道席燃不會要一個背叛自己的隊友回來。”
“那他今天來是干嘛的?”韓明問。
席燃緩緩眨了下眼睛:“來摸底,找了個借口來看看我們有沒有把下過藥的水喝了。”
孟明哲這下徹底慌了,雙腿發抖,站都站不住,只能脫離地靠著墻壁來保證自己不會暈倒:“你們說這些話有證據嗎?如果沒有,就是在誹謗我,我是可以告你們的。”
謝星洲不慌不忙地說:“你是白癡吧?你也參加過幾次重要比賽了,難道不知道休息室里面和門口都裝了監控吧。”
早幾年,這樣下藥的情況很常見,為了杜絕這一現象,在休息室里裝監控不是什么稀奇事,也很符合常理。
孟明哲壓根沒往這方面想過,當初歐陽希說讓他來給Hawk送幾瓶水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哪怕心里知道這水是有問題的,他也依舊完成了歐陽希布置給他的任務,原因很簡單,他不希望自己費了那么大的勁轉俱樂部最后只能成為一顆沒用的棋子。
只要證明了自己是有用的,遲早有一天,他肯定能回到正選的位置上。
“你 ”他想問謝星洲是怎么知道是他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擔心謝星洲是在詐自己。
“你不光打假賽,還下藥,你真的壞到家了。”韓明看了席燃一眼,“席隊,我們報警吧。”
席燃搖了搖頭。
離開賽還有十分鐘。
這時候出了這檔子事情,對比賽肯定有影響,而且這個影響會非常巨大。
但這個啞巴虧,他們也不能白吃。
“不用,這件事我會處理。”他緩緩掀起眼簾,面無表情地對孟明哲說,“你回去告訴歐陽希,讓她做好給你擦屁股的準備,我這個人向來有仇一定要報。”
孟明哲連滾帶爬地跑出了休息室。
胖子喝了一瓶水才冷靜下來。
“星洲,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
“你是怎么知道房間里有攝像頭的?”胖子看了一圈也沒找到攝像頭在哪里。
“我瞎說的,我哪里知道有沒有攝像頭,是孟明哲自己心虛。”謝星洲看著周蔚問,“你手機呢?”
“全部錄下來了。”
謝星洲看著席燃,相視一笑:“賠死他!”
這個虧,他們hawk絕對不會就這么算了。
現在主動權在他們手上,等比賽結束后,席燃也不會放過CW那些人渣。
尤其是歐陽希。
“話說回來,他們為什么這么針對我們?”韓明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全是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好奇怪,按理來說,他想要贏我們大可以堂堂正正的。”
胖子倒是沒把這事往深了想:“這還不簡單,就是因為堂堂正正贏不了唄。”
誰會蠢到搞這種小手段來打敗對手,要是沒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了,后果可是不堪設想。
席燃呼了口氣,提醒道:“行了。這件事暫時到此為止,眼前重要的是比賽,不要被這件事分了心。”
“你別說。”謝星洲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照了照脖子上的傷痕后,笑道,“還挺像項鏈的。”
他之前把席燃送他的戒指搭配成了項鏈戴著,要不是今天出門太著急忘記戴了,他的傷口肯定不止這樣。
看他心態這么好,眾人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你也太樂觀了,這可是差點毀容了。”胖子叉著腰,跟個長輩似的數落他,“下次再發生這種事,直接一腳給他踢開,你就是太柔弱了,不知道怎么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