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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 飛行軟膏 …………

    福爾摩斯露出無奈的神色:“這些只是我的推測, 并不能確定,而且我對催眠也有一些研究,所以并不會輕易受到他們話語的影響。不過這種東西真的很神奇, 我一開始還有些難以置信,要不是從邁克羅夫特那里拿到一些信息, 自己也做了一些實驗, 恐怕真的可能會中招。”

    眼看著要生氣炸毛的比利, 福爾摩斯瞬間按住了他的腦袋, 將礙事的帽子從比利頭上摘了下來, 立馬就露出了比利黑色的毛茸茸腦袋。

    不過此時比利的頭發(fā)里并沒有冒出什么狗耳朵, 為了準確的知道他們施展魔法的東西里究竟有沒有毒藥, 所以這次比利身上并沒有攜帶砒霜之類的毒藥保持自己的狗耳朵一直冒出來。

    福爾摩斯心底稍稍有那么一點遺憾,既然有遺憾,他的行動就很迅速,直接拉著比利朝里走了幾步,讓比利直接坐在了床邊。

    原本還生氣的比利看到福爾摩斯如此動作還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這么做。

    但是等他感覺到自己腦袋里的狗耳朵冒出來之后,比利終于明白過來福爾摩斯為什么會這么做了。

    因為福爾摩斯已經(jīng)伸手開始揉他的一對軟乎乎毛茸茸Q彈無比的狗耳朵了!

    狗耳朵完全就跟自己的耳朵沒有任何差別, 福爾摩斯伸手這么摸, 雖然有著一層毛茸茸的皮毛做阻隔, 但是耳廓內(nèi)的毛發(fā)較少相對更加敏感, 被福爾摩斯這么來回揉搓,比利不斷抖動著耳朵紅著臉想要躲避:“夏洛克·福爾摩斯!你要干什么?我們在討論你為什么讓自己涉險這件事!”

    福爾摩斯看比利馬上真的要炸毛生氣了, 終于有些遺憾地收回自己的手:“比利,這件事本身就是我們雙方都在讓自己身處險境,其實你已經(jīng)早就猜測我們同樣都會遇到危險,我們互相默許了對方的行為。如果你代替我的這個位置, 那相比于我來說,你要面臨的危險就更多,因為你沒有阿托品類藥物的抗性,也對催眠不了解,很容易被他們種下一些暗示。但這對我來說傷害就要小得多,所以我覺得我來做這個被催眠的人更加合適。

    “如果不是只有我們兩個的身份合適,我也不會允許你成為這個委托人的。”福爾摩斯那雙灰色眼睛堅定地看著比利。

    比利啞口無言,因為福爾摩斯說的很有道理。

    但他還是不高興,但他知道這是最合理的辦法。

    最終比利伸手一把摘下福爾摩斯頭上的帽子,將對方那一頭用發(fā)膠梳的服服貼貼的褐色頭發(fā)揉得亂七八糟,揉完之后還不爽地說道:“用了發(fā)膠的手感真不好。”

    福爾摩斯立刻回答:“那等洗完澡之后我讓你揉個夠?”

    比利:……總覺得哪里不對的樣子!

    比利瞬間轉移話題,默認了福爾摩斯的這個建議。

    對方那頭褐色的頭發(fā)在沒有上發(fā)膠的時候確實順滑又柔軟的,像絲綢一樣,摸起來很舒服。

    “現(xiàn)在我們能夠確定,這個狄安娜小屋很有問題,它是由這么幾部分構成的。首先是整個狄安娜小屋的主人女巫,應該是一名女性,所有人都是這么說的,用‘她’來代指。女巫下面就是那群魔法師,這群魔法師就是負責給拿著信物上門的人施展魔法的主力,據(jù)說那些魔法物品跟魔藥也是他們制作的,他們都說這些魔法師是女巫的學生。再下面就是這些值班員,他們是每天負責值班接待拿著信物上門的人的,算是學徒預備役,只要通過考核就能成為魔法師。而最底層就是那些仆人,他們知道的信息應該不多,但待遇不錯,狄安娜小屋肯定是不想因為仆人辭職而泄露他們的所在地的。”

    對于比利所說的這些話,福爾摩斯點頭認同,緊接著他的話開口:“除了表面上的這些之外,那就是負責將魔法實現(xiàn)的人。負責跟蹤調(diào)查我們的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應該是這里的幫派,他們跟這些人合作,通過發(fā)放任務委托的方式來調(diào)查我們,技術并不算太好,但是普通人不會注意這些。

    “而負責給我下藥的人,我覺得應該就是那些魔法師,他們就相當于女巫的下屬,也是學徒。”

    “我覺得這里邊魔法師跟魔法師之間也有區(qū)別。”比利提出自己的猜測,“有一部分魔法師應該是知道一切真相的,另一部分則是完全被女巫哄騙以為自己學會了魔法。我感覺那位直接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對我施法的那個魔法師就是一個完全相信自己會魔法的人,那種對魔法的憧憬,對神靈的敬畏我都能清晰感覺出來,完全沒有感受到那種將這些東西當做是工具,鄙視嘲諷我們的心思。”

    “你說的這個猜測也很有道理。”福爾摩斯認同了比利的想法,“那接下來他們應該會趁著我們還沒有離開這里的時刻,利用我們的價值。”

    “現(xiàn)在距離我之前說的一周就只剩下三天了。”

    “但既然他們很可能跟莫里亞蒂有關系的話,女巫他們這些人也極有可能不只是活動在這一個地方,其實我們離開這里也很可能會找上門來,誰能說狄安娜小屋只在這一個地方呢?而女巫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在這里。”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已經(jīng)有了新的計劃。

    在晚上福爾摩斯洗完澡之后,比利親自拿著毛巾將福爾摩斯的頭發(fā)擦得干干凈凈,然后開始動手使勁揉搓福爾摩斯的頭發(fā)。

    剛剛洗干凈的福爾摩斯的頭發(fā)無比順滑柔軟,摸起來手感簡直棒極了,他覺得比最絲滑的絲綢還要柔軟,甚至沒忍住整張臉都埋了上去。

    真的太柔軟了,還香香的!!

    比利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瘋狂吸著大狗狗的人類一樣,這樣的福爾摩斯簡直太可愛了!

    然后他就被福爾摩斯摁到床上親了個爽,還差點擦槍走火。

    要不是第2天還有事情要辦,比利覺得自己節(jié)操不保。

    尤其是在他完全沒有辦法壓制福爾摩斯的情況下!

    其實對于更進一步這件事,比利心底不是沒有蠢蠢欲動,但是他覺得他們也才剛剛交往沒多久,這么快進行下一步的話是不是有些太過急迫,顯得他們之間好像就是為了干那點事才在一起一樣。

    但他知道他跟福爾摩斯都不是這樣的人,只是情到濃時情難自己。

    咳,不過福爾摩斯的腹肌是真的很好摸,他的腰也好細,摟起來的手感簡直太棒了!

    不過第2天的時候比利就有些心虛起來,因為昨晚他將福爾摩斯的頭發(fā)揉得亂七八糟,第2天醒來之后,福爾摩斯原本就有些細軟的褐色頭發(fā)此時已經(jīng)炸毛,好像變成了毛茸茸的自來卷,翹的亂七八糟。

    福爾摩斯在那里努力了半天,比利則在旁邊心虛地不斷幫忙,最終還是在發(fā)膠的努力下,將福爾摩斯那炸的亂七八糟的頭發(fā)重新弄得乖順起來,但是頭頂上還是有幾撮頭發(fā)不馴服的翹起。

    不過還好帽子一戴什么都看不見,這讓比利松了口氣,不然福爾摩斯今晚肯定會把他的頭發(fā)也一起揉的亂七八糟!

    ……

    “死人了!!”一聲驚叫,讓街上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尖叫發(fā)聲的地方,瞬間所有人都朝著這邊涌了過來。

    雖然見到人類尸體這件事讓不少人都感覺害怕,但是好奇心戰(zhàn)勝了心底隱約冒出的恐懼。畢竟死人誰還沒見過,葬禮的時候他們也見過已經(jīng)死去的尸體,這個突然死人能是什么樣的?除非這是一場兇殺案!

    眾人涌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突然死人的地方是他們這里少見的販賣魔法草藥的店鋪,已經(jīng)有著幾十年的歷史了,到店主這里已經(jīng)是第2代店主。

    但這里為什么會死人呢?到底是誰死了?

    這個時候眾人忽然想起前段時間就在這個草藥店的門口,就有一位顧客死在了這里。

    最后警察趕過來,由在場的偵探斷定為兇殺案,最終徹底調(diào)查清楚是妹妹因為嫉妒姐姐跟自己喜歡的人訂婚,所以殺死了姐姐。

    現(xiàn)在這個草藥店又死人了,是不是證明這個店鋪有問題?

    看著門上掛著的招牌——魔法草藥店,是不是因為對方隨意販賣魔法草藥導致了受到魔法詛咒?

    這個時代的不少人才剛剛接觸科學知識沒有多久,偏僻一些的地方還是受到各種愚昧思想的影響,覺得魔法神靈等都是真實的。

    而即使是相信科學的人,又因為自身信仰的緣故,覺得這些科學只是神靈創(chuàng)造的奇跡,他們認識到的各種東西都是神靈的手筆,因此才能有他們所認知的這些科學。

    所以不少人都對于神靈、魔法或者其他詛咒之類的東西有著崇拜或恐懼,他們相信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

    草藥店門口被圍的里三層外三層,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只能向前擠或者匆忙詢問里面的人。

    最后他們終于知道里面到底是誰死了,是這個草藥店的店主!

    這個草藥店果然是受到詛咒了吧,不然怎么可能接連死這么多人!

    一想明白這件事,圍觀的眾人都覺得渾身有些發(fā)涼,甚至有人扭頭就走,不過絕大多數(shù)人還是因為心中的好奇心圍在這里,只不過往后退了好幾步,距離這個草藥店遠了一些,仿佛就能讓他們不沾染到里面的詛咒一樣。

    這個時候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紳士從外面擠了進來,跟在他身后的是附近巡邏的警察。

    當即有之前在場的人認出了這個年輕紳士究竟是誰,這不就是上次那個惠斯家的小姐去世的時候在場的那個偵探之一嗎!

    就這么不湊巧這次還是被他們碰上了

    他們記得來這里的偵探是一對偵探兄弟,姓博格斯,之前好像上過報紙,這次破獲惠斯小姐死亡案也上了報紙,這兩個偵探可是有著非凡的智慧,只是簡單檢查尸體就能判定對方是被害,而到達惠斯小姐家不過一個小時就將案子徹底破了,這種聰明的偵探他們之前可從來沒有見過。

    一聽到是這對偵探兄弟正好碰到死人,那他們兩個肯定會留下來破案的,那這一次他們會用多長時間破案呢?

    眾人都興奮的討論起來,甚至有人因此下了賭注。

    “我猜兩個小時!上次差不多就耗費了這么長時間!”

    “我猜一個小時,說不定熟能生巧了!”

    “這案子的兇手都不一樣,哪里熟能生巧?”

    “不是,這萬一是詛咒不是兇殺了呢,這種靈異事件偵探?jīng)]有辦法破案的吧?”有人遲疑。

    “我猜要一天,就像之前說的是詛咒,但是詛咒肯定是有人對這個草藥店下了詛咒,只要抓住下詛咒的那個人,那就是兇手!”

    “這種怎么抓詛咒,又不可能在現(xiàn)場留下什么痕跡。”

    “有的詛咒也會在現(xiàn)場留下痕跡的,比如將詛咒物留在草藥店里,這就保證著整個草藥店都被詛咒。還可以調(diào)查跟草藥店店主有仇的人,只要從他們家找到詛咒物,就可以證明他們是兇手了。”有人信誓旦旦。

    在屋內(nèi)的比利聽到他們亂七八糟說的話簡直嘴角抽搐,這都是些什么東西啊!

    甚至已經(jīng)有人開始找好了莊家開始下注,一便士一先令一英鎊的都有,比利覺得這些人就是閑的錢多!

    被帶到尸體前的警察還是比利眼熟的那個警察,就是上次惠斯小姐喜歡暗負責的那個警察,他身后的那幾個警察也都是比利眼熟的家伙。

    可能是因為這些人就是負責這個片區(qū)巡邏的,所以這次過來的還是他們。

    “這是怎么回事,博格斯先生?”警察詢問。

    “我們約好今天來拜訪店主的,但是來到店鋪里卻發(fā)現(xiàn)不見店主的身影,反而是他的兒子在前面忙活。我們詢問情況,他的兒子卻說店主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我們有些擔心,就來到他的房門前詢問情況,敲了半天門里面也沒有動靜,最后擔憂出現(xiàn)問題將門撞開,卻發(fā)現(xiàn)早已經(jīng)死去的店主。”比利簡單介紹了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

    他們這個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這個店鋪的后方,前面的店鋪是販賣魔法草藥的店鋪,后面就是居住的房子,店主一家人就是居住在這里。

    在比利的帶領下,這些警察們被帶到了店主的臥室,然后他們就看到了令他們震驚的一幕。

    這個年紀已經(jīng)不小的店主此時渾身赤·裸,皮膚上好像散發(fā)著像是抹了什么東西一樣的油光,姿態(tài)扭曲,瞪大著眼睛,臉上仿佛還帶著笑容!

    被帶過來的這些警察們都被嚇了一跳,有人甚至后退了一步,直接跟后面的人撞上。

    “這、這是怎么回事?”

    蹲在尸體前的福爾摩斯此時站起身來給出了答案:“之前聽店主說過,他對于渾身涂抹上女巫的飛行藥膏會獲得飛行能力這件事充滿了好奇,最近一直在做這種飛行藥膏,這次可能就是他嘗試的結果。”

    “什么?”警察們面面相覷,對于這種什么飛行藥膏還是有些不懂。

    福爾摩斯此時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念出了上面的東西:“女巫軟膏配方:毒·參、茛·菪、毒·芹、紅罌·粟、黑罌·粟、包心菜、麻繩菜各一格令(0.0648克),將上述材料與油以4:6的比例混合,每一盎司混合物中,加入20格令鴉·片。”

    比利光是聽著這個飛行軟膏的介紹都覺得頭皮發(fā)麻,就是將各種毒藥全都混合在一起,最終制作成軟膏涂抹到全身,這跟自己找死又有什么區(qū)別?

    不少毒藥都是不怎么溶于水卻溶于油的,用油混合涂抹到皮膚上是加速中毒的過程!

    福爾摩斯又將桌子上的那個空罐子拿了起來:“這之前應該就是盛放飛行軟膏的罐子,已經(jīng)用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點點。”

    旁邊的那些警察們此時也已經(jīng)目瞪口呆,對于什么飛行軟膏這種東西,他們好像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怎么居然有人敢將這些毒藥全都混合到一起制作成飛行軟膏,并且還涂到自己的身體上?

    “很久之前就有傳說,女巫想要飛行前往他們的聚會所在地,就需要將渾身涂抹上飛行軟膏,隨后騎上掃帚鉆進煙囪里就可以前往目的地,店主很可能就是受這件事的靈感啟發(fā),所以才會這么做。”這是福爾摩斯給出的解釋。

    那些震驚的警察們現(xiàn)在才回過神來,看到那渾身赤·裸姿勢詭異的店主,還是忍不住渾身發(fā)寒:“那現(xiàn)在他是把自己送到了撒旦手中?這算得上是自殺了吧。”

    福爾摩斯卻在這個時候搖頭:“我卻并不這么覺得。”

    這話讓警察們齊齊將目光落到了福爾摩斯身上。

    “雖然涂抹飛行軟膏是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畢竟飛行軟膏里混雜了這么多的毒藥,但是不會輕易讓人死亡。我覺得他是因為服用了什么毒藥而被毒死的。”

    “這……”面對福爾摩斯的推測,警察們看看那姿勢詭異的店主,又看看福爾摩斯。

    “那我們需要解剖一下尸體查看一下胃容物?它涂抹飛行軟膏導致的中毒癥狀很有可能跟服用毒藥之后的中毒癥狀混合到一起,光憑借尸體,很有可能推測不出來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有警察說道。

    福爾摩斯此時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不用這么復雜,毒藥應該還在現(xiàn)場。”

    福爾摩斯這話瞬間讓周圍所有人都警惕起來,立刻環(huán)視四周。

    整個房間里已經(jīng)一片亂糟糟,因為店主在涂上飛行軟膏之后就開始產(chǎn)生幻覺,所以才將房間里弄得一片亂七八糟,不少東西都摔到了地上。

    這里是店主的臥室,有的也就是那么多東西,床、衣柜、書桌、椅子、床頭柜,還有一些用作裝飾的擺件。

    不過有些花瓶擺件已經(jīng)落到地上,有的還堅強的保持著原狀,有的已經(jīng)碎成了不知多少瓣。

    這個時候店主的男仆驚呼一聲:“我記得先生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之前讓我給他送了一杯咖啡,說是博格斯先生送來的新鮮咖啡,他正好嘗一嘗味道!”

    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兩個博格斯身上。

    但兩人卻一點都沒有害怕的神色,反而都湊到了桌子上的那杯喝完的咖啡上,福爾摩斯甚至湊近嗅了嗅咖啡杯里的味道。

    “尸體的死亡時間在一個小時至半個小時之間,有明顯的瞳孔擴大,這是阿托品中毒癥狀之一。他將自己關在房間里的時間是兩個小時前,也就是說,這杯咖啡里的毒藥能夠讓人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死亡。”福爾摩斯還在那認真分析,但那些警察已經(jīng)徹底警惕起來,一旦看情況不對立馬將兩人逮捕。

    “兩個博格斯先生是不是因為想要先生珍藏的魔藥配方,所以才將先生殺害的?即使你們將他殺死也拿不到那東西,那是屬于小先生的!”男仆還在那兒激動大喊。

    比利這個時候卻露出笑容:“這咖啡可不是我們主動要買的,當時我們想著勞煩店主這么久了,想買些禮物送給他,隨后就這么湊巧的,有一位漂亮的小姐聽說這件事之后,作為店主的常客,她建議我們?nèi)ブ付ǖ目Х鹊曩I這種咖啡,說店主很喜歡喝,所以我們才買來了這種咖啡。”

    “你們完全是推卸責任!”男仆在哪憤怒大喊。

    警察警惕問道:“漂亮小姐?怎么聽起來你好像認識她?”

    “月亮與橡樹女神,執(zhí)掌著巫術的能力,永遠貞潔的處女……”比利嘴里輾轉念出這些單詞,帶著異樣的雋永,卻讓人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

    “你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會說是月亮女神狄安娜推薦你們買的吧!”

    “嗯哼,雖然不是但也差不多,畢竟她可是狄安娜小屋的人。”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太變態(tài)了! …………

    比利的話讓男仆瞬間撲向他:“你怎么可以污蔑狄安娜小屋!那是最純潔的地方, 受到月亮女神狄安娜的庇佑!”

    比利靈活地躲開對方的襲擊,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警察也隱約察覺到了不對, 上前將男仆制住。

    “你們不能進來!”店主兒子阻攔的聲音讓眾人都回頭看去,卻看到了一眾圍觀的吃瓜群眾。

    原來是外面圍觀的居民看不到事情的進展, 終于沒忍住進入了這個可能被詛咒的草藥店。

    反正他們只是過來圍觀八卦而已, 那兩個偵探兄弟在草藥店里進進出出這么久都沒有出事, 那就代表著受詛咒的只是店主跟購買東西的熟客而已。

    “人多力量大嘛, 說不準我們還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信息, 幫助你們破案呢。”

    “放心, 我們不會將看到的東西傳出去的, 再說尸體我們都見的多了。”

    在外面阻攔的店主兒子只是徒勞無功,腳步快的已經(jīng)竄到了臥室門外,雖然外面有著警察的阻攔,但還是聽到了仆人所說的話。

    “月亮女神狄安娜?我記得狄安娜小屋的人最近不是總出事嗎,傳說是招惹上了海神,現(xiàn)在是月亮女神狄安娜跟海神斗法。”

    “是海神嗎?我怎么覺得是河神,因為砸人的那些魚全都是淡水魚啊!”

    “沒有全都是淡水魚吧, 也有海水魚, 而且有的淡水魚也能在海水里生存啊, 而且海神不是掌管所有水域的嗎, 能夠掌管河水里的魚又怎么了?畢竟都是水里生存的東西。”

    “什么海神什么襲擊,這件事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這是剛從外面回來吧, 這件事已經(jīng)傳的誰都知道了。最近這幾天不管是狄安娜小屋工作的仆人,還是那些疑似隱藏身份的值班員,都被魚襲擊了!不是什么從水邊跳出來的魚打臉,而是憑空出現(xiàn)的大魚扇臉, 這除了海神還有誰能干得出來?”

    “一開始出現(xiàn)的時候還以為誰跟那些人有仇,所以扔魚來惡心人,但是大家跟警察在四周搜尋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而且這個魚不可能是憑空出現(xiàn)的吧,要想得到這么大的魚只有兩條途徑,一個是自己釣,一個是從市場上買。可是足足有一米多長的魚如果釣上來的話肯定是極為引人矚目的,如果是從市場上買的話,賣家應該會有印象的,可是對于突然出現(xiàn)的那些魚賣家全都沒有印象,那只能證明是海神召喚出來的了。”

    “這么神奇,突然出現(xiàn)了這么大一條魚,那你們后面把那個魚吃了嗎?海神的魚好不好吃?”

    這個人問的問題一下子把周圍好幾個人都噎住了,半晌之后才有人幽幽說道:“警察專門將魚解剖掉沒有問題,之后他們警局的人分吃掉了,據(jù)說味道不錯。”

    “什么?!這也太可惡了吧,這可是海神扔過來的魚,怎么只有警察吃了,應該分給我們一點啊,下次有魚再出現(xiàn),一定要叫我來現(xiàn)場,我一定跟去警局去搶點肉回來嘗嘗到底是什么滋味,到底比不比得上我釣上來的魚!”

    “加我一個,加我一個!”

    “哈哈哈,我當時就在現(xiàn)場,趁機割了一點魚肉回來煮著吃,我覺得味道也就那樣,但是吃了之后果然精力倍增,不愧是海神扔上來的魚!”

    “這種為了襲擊另一個神明信徒而扔過來的魚,你們都不怕有詛咒的嗎?居然直接塞進肚子里。”

    “有什么詛咒,被扔魚的人頂多就是被魚尾巴打了臉,那些被砸的人都沒有任何問題,更何況是吃魚肉的人呢,那些警察跟吃了魚肉的人不是都是好好在這站著的嗎。”

    外面已經(jīng)亂成一團,原本警惕的警察們現(xiàn)在只能站在門外攔住那些看八卦的人,以防他們進來破壞現(xiàn)場。

    已經(jīng)有機靈的警察從人群中擠出來去叫人去了,現(xiàn)場再這么鬧騰下去他們這幾個人可控制不了。

    有的人在談論八卦,有的人卻在探頭探腦的向里看去,即使店主兒子想要阻攔也已經(jīng)沒有辦法,他們看到了里面赤身裸體身形奇怪臉帶笑容的店主!

    立馬有不少人發(fā)出驚呼來:“我的天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連一件衣服都沒穿,這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也太變態(tài)了吧,這絕對是私底下玩太過了,所以才死在這兒的!”

    “臉上還帶著笑容,不會還用了一些助興的藥吧!”

    比利實在聽不下去了,這些人越說越過分,完全是對店主的名譽造成的污蔑,他當揚聲說道:“店主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想要實驗一下女巫的飛行軟膏,這種軟膏需要脫掉衣服涂滿全身,傳說涂上這種軟膏就可以像女巫一樣飛行。但是有人利用了這種用各種毒藥制成的軟膏,想要掩蓋死者是被人謀殺的事實。”

    “女巫的飛行軟膏?”

    聽到比利的解釋,不少人雖然對于他的這個解釋有些將信將疑,但是這離奇的案情卻勾起了他們的興趣。

    “有身為正神的上帝不信仰,卻研究這些女巫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這絕對是邪教,是心懷污穢!”

    “聽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但居然是用毒藥做成的,這涂抹在皮膚上會不會也中毒啊。”

    “他自己私底下都會用這種有毒的東西,那賣給我們的東西會不會也有毒?”

    “曼德拉草什么的是有毒的吧——這個店主賣的時候也給我們說過。”

    被警察按住的男仆這個時候卻憤怒喊道:“還不是你們送過來的咖啡有毒,是你們殺死了店主,想要從他這里拿走魔藥配方,我告訴你們這是休想!你們還說這跟狄安娜小屋有關系,你們這就是故意誤導警察的視線,這完全就是污蔑!狄安娜小屋里的魔法幫助了多少人,我們還不清楚嗎?”

    “看來你跟狄安娜小屋的牽扯還很深,難道他們幫助過你嗎?以你這個男仆的工資是沒有辦法得到他們的幫助吧,畢竟他們光信物都能賣到50英鎊呢。”福爾摩斯看著這個男仆饒有興致。

    比利已經(jīng)能看到男仆難看的臉色,這種人一眼都能看穿,完全沒有任何再分析的必要,只是狄安娜小屋為了對付店主而稍稍送過一些不值錢的魔法物品,但其實跟他們的牽扯并沒有多深。

    如果真的要下毒殺死店主的話,由這個男仆親自下手的話那豈不是更加輕松容易?只不過用男仆殺人極有可能暴露而已。

    比利在屋內(nèi)迅速翻找,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站起身來展示自己手中的東西。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比利身上,看著比利手中拿的兩樣東西——是的,是兩樣,一樣是裝著咖啡的鐵罐子,一樣是一只活蹦亂跳的老鼠!

    “他什么時候抓的老鼠?我剛剛明明看過去了,完全沒看清他這是怎么動作的!”

    “簡直就像老鼠直接撞到他手里一樣!我都沒看清老鼠是怎么竄出來的,他都已經(jīng)抓到了,這身手真是了得!”

    “真想請他來我家抓老鼠,我家簡直老鼠泛濫,即使養(yǎng)了貓也沒辦法抓完,唉,養(yǎng)了貓抓老鼠還不能下老鼠藥,萬一貓吃了就得毒死。”

    不少人都瞬間看向那個提議讓偵探去抓老鼠的仁兄,這真的是一個猛人,居然讓一個憑借腦力獲得報酬,能輕松破案的偵探去給他抓老鼠,簡直是浪費人才,而且完全是對偵探的鄙視吧?

    比利帽子里的耳朵動了動,覺得這些圍觀的八卦群眾們怎么總是腦回路清奇?尤其是那個讓他去抓老鼠的家伙,這簡直太可惡了,他堂堂一個偵探怎么可能去幫人抓老鼠,除非那個鬧鼠災的地方是貝克街221b!

    將那些離譜聲音甩出腦海,比利在眾人的圍觀實現(xiàn)下舉起了右手裝著咖啡的鐵罐:“這就是我跟湯米在狄安娜小屋的人的引導下購買的咖啡,當時我們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以為只是狄安娜小屋跟店主有魔藥材料方面的合作,所以才會了解的這些,但現(xiàn)在看來他們是早有預謀。”

    “現(xiàn)在為了證明這罐咖啡有毒,我們用這個老鼠做實驗。”比利又晃了晃另一只手抓著的老鼠,這只老鼠還活蹦亂跳的掙扎著,甚至想要扭頭去搖比利的手指。

    還好比利牢牢的掐住它的脖子,不然真的很有可能被對方咬住。

    比利手上此時戴著橡膠手套,不然他還真不敢這么徒手抓老鼠。

    一旁的福爾摩斯將咖啡罐接過去,扭開后用戴著橡膠手套的手從里面拿出來兩粒咖啡,直接粗暴地塞進這只個頭并不小的老鼠嘴里。

    嘴里一有吃的,老鼠立馬抱住這兩粒咖啡,快速的將它們吞進了自己的肚子。

    男仆還在那掙扎辯解:“這些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你們怎么認出狄安娜小屋的人的?除了仆人之外他們都隱藏著自己的面容!明明就是你們自己在咖啡里下藥,卻要栽贓嫁禍給其他人!除非你們見過除了仆人之外的其他狄安娜小屋的人,那是在哪兒見到的?那是在狄安娜小屋!你們拿到信物進去過請求了什么東西!你們受到了狄安娜小屋的恩惠,這個時候卻來污蔑他們!”

    “恩惠還是詛咒?”對于對方的話,福爾摩斯的聲音里滿是不屑,“你知道為什么他們會送給你那些東西嗎?就是因為你是店主身邊的男仆,想要從你這里獲得一些關于他的信息而已,你以為說給他們的只是普通的不重要的信息,但對他們來說卻是可以用來殺死他的利器!就比如店主喜歡喝這種口味的咖啡,他們是怎么知道的?是通過你這里知道的,你是殺死店主的幫兇!”

    男仆整個人愣在那里,但很快反應過來,對于他們怒目而視:“那你們將這罐咖啡交給店主,豈不是也是幫兇,我們并沒有任何差別!”

    “所以我們在努力抓住兇手,而你卻在阻攔我們。”福爾摩斯的聲音冷冷的。

    這個時候更多的警察們也終于趕了過來,將圍在外面想要擠進房間的那些人往外驅趕,而一直在旁聽著的另一個警察詢問道:“那博格斯先生,你說的那位狄安娜小屋的人到底是誰?有什么能夠證明他就是這個兇手?”

    “特征實在太明顯,我拿著信物進入狄安娜小屋之后,接待我的值班員就是她,雖然她帽子上的兩層黑紗遮擋了她的面容,但是體態(tài)個頭還有身上的衣著與習慣,甚至手上的薄繭都證明就是那個人——帕爾小姐,帕爾牧師的女兒,就是那個加入狄安娜小屋,已經(jīng)成為一名值班員,還想要成為一名魔法師的人。”這是比利的回答。

    沒等警察繼續(xù)追問,一旁的福爾摩斯繼續(xù)說道:“她以為她所做的這些事全都是成為一名魔法師的考驗,她相信魔法的真正存在。可聰慧的頭腦已經(jīng)讓她察覺到了問題所在,對于女巫小姐的崇拜跟對魔法的相信讓她又止步不前,最終選擇來到這里查看情況——去對面的咖啡廳就能將她帶過來,相信你們應該不會讓一位這樣柔弱的小姐逃走的吧?”

    警察們看著兩位博格斯偵探,要看看周圍目光炯炯的吃瓜群眾們,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位帕爾小姐帶過來與這兩個偵探當面對峙,反正只是協(xié)助調(diào)查而已,想要抓走帕爾小姐可是需要證據(jù)的,而不是兩個偵探的一面之詞。

    周圍人已經(jīng)看得津津有味起來。

    “原來帕爾小姐也是狄安娜小屋的人,被她父親知道的話絕對要狠狠揍她一頓的吧?”

    “揍一頓都是小事,現(xiàn)在對方可是極有可能是殺人兇手呢,說不準就要被關進監(jiān)獄里,一個牧師的女兒犯下案子,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狄安娜小屋有問題嗎?不是說他們都是什么幫助別人實現(xiàn)愿望的組織,只要拿到信物什么愿望都可以實現(xiàn)?”

    “什么愿望都可以實現(xiàn),那就是神靈了,這怎么可能,完全就是夸大了的傳言。不過我倒是聽過不少與魔法相關的知識,什么用狄安娜小屋的魔藥讓別人愛上了他,或者詛咒了誰之類的,一聽他們崇拜的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神靈。”

    “那怪不得會跟海神對上。”

    “你以為海神是什么正經(jīng)神靈嗎,不是也會因為自己的喜好隨意將海上的船只拖入水中,看著里面的人在海里掙扎,最后溺亡?就是這兩個神靈有仇吧,所以才互相針對。”

    “互相針對?”

    “你看那兩個偵探,我覺得他們就是海神的人,專門來抓狄安娜小屋的人的,要不然怎么這么湊巧,這兩個偵探來了狄安娜小屋就接連出事?我聽說上一個死在這兒的那個惠斯小姐就是曾經(jīng)從狄安娜小屋那里買過愛情魔藥,最終因為這個愛情魔藥被自己的妹妹殺死。”

    雖然這個猜測的方向是比利跟福爾摩斯所期望的方向,但是這越說越扯淡了啊喂!

    很快,一個眼熟的身影就被帶到了房間內(nèi),正是當時接待比利的帕爾小姐!

    對方雖然強裝鎮(zhèn)定,但是隱藏起來的那一點慌亂還是被比利和福爾摩斯看在眼中。

    “你們把我叫過來到底是要做什么?我只是一個普通在咖啡廳喝咖啡的人而已,甚至我?guī)缀醵紱]有來這個店里買過東西,最近更是沒有來過這里。”帕爾小姐的聲音平穩(wěn)無比,如果不是看她的神色,恐怕看不出對方的慌亂來。

    “真的是普通的來喝咖啡的人嗎?你家距離這可是足足有3公里,而你經(jīng)常去的狄安娜小屋,距離這里有5公里,你在這里并沒有約見什么友人,甚至也沒有去其他地方閑逛,出了家門之后就直接乘坐馬車來到了對面的咖啡廳,點了一杯咖啡之后就坐在那里像是在等待著什么。這已經(jīng)是你等待的第2天了,帕爾小姐,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看到了你等待的結果了吧。”福爾摩斯側開身,露出了被他擋在后面的赤·裸的店主的尸體。

    姿態(tài)詭異臉上帶著笑容渾身赤·裸的店主瞬間映入帕爾小姐的眼簾,帕爾小姐在這個瞬間瞬間連連后退好幾步,直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們這是在干什么?故意讓我看尸體!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性而已!我就是喜歡在對面的咖啡廳喝咖啡,因為那的咖啡味道很不錯,所以我才會跑這么遠過來這里!還有什么狄安娜小屋,我只是在傳聞里聽說過而已!”

    “只是在傳聞里聽說過?那你送給你朋友的那個狄安娜小屋的信物是從哪里來的?這個月的1號剛剛發(fā)放信物的時候,你就把那個東西拿到了,真的是速度很快啊。”福爾摩斯感嘆。

    帕爾還在捂著自己的眼睛,比利已經(jīng)能夠看到她已經(jīng)開始顫抖起來,但她的聲音依舊鎮(zhèn)定:“只是我認識的另一個朋友恰巧跟狄安娜小屋有那么一點關系而已。”

    “真的是太巧了,帕爾小姐。”這是比利說著,用自己戴著橡膠手套的手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來一個用手帕包著的東西。

    福爾摩斯直接伸手接過,小心將手帕展開,露出里面的鋼筆。

    離得近的警察已經(jīng)能看到鋼筆上用指紋粉掃過留下的痕跡。

    “那我從狄安娜小屋的值班員那里拿走的鋼筆上的指紋,居然跟帕爾小姐的一模一樣呢。”福爾摩斯說道。

    “你從哪里拿到的我的指紋!”帕爾小姐這個時候終于放下了遮住臉的手。

    “當然是對面咖啡廳那,帕爾小姐這兩天可是一直待在那兒呢,在你離開之后,順利的拿到你喝過的咖啡杯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即使是這樣又怎么了?我只是加入了一個我感興趣的組織而已。”帕爾小姐神色平靜。

    “只是加入了一個感興趣的組織而已,而這個感興趣的組織是以能夠完成別人任何愿望出名,能夠讓任何人喜歡上你的愛情魔藥,能夠詛咒殺死任何人的詛咒辦法,還有讓人忽然暴富的魔法……你真的不知道他們做的是什么樣的事嗎?你當然知道,但是你不在乎,你只想獲得魔法。但這次他們讓你做的事,卻讓你察覺到了他們用的這些東西不是魔法,而是極為簡單的普通人都能學會的東西。”福爾摩斯嘴角揚起諷刺的笑容。

    “就比如殺死的店主,只需要借助我們兩個偵探的手,讓我們買下加了毒藥的咖啡送給店主。你們通過店主的男仆知道店主喜歡在做魔法實驗之前喝咖啡提神,在得知店主最近在研究飛行軟膏的時候,就策劃了這個計劃。這樣一般人確實分辨不出對方到底是被飛行軟膏里的毒藥毒死,還是被喝下肚的咖啡的毒藥毒死,畢竟那些愚蠢的警察怎么可能分辨出這些,他們很有可能草草的以飛行軟膏中毒而結案。”

    比利這個時候接過福爾摩斯的話:“之所以選擇我們作為這個中間人,當然是你們自以為抓住了我們兩個的把柄,即使我們發(fā)現(xiàn)有人借我們的手殺死店主,但為了我們的秘密不能曝光,我們甚至會主動向警察遮掩咖啡里有毒這件事。”

    福爾摩斯此時露出愉快的笑容:“啊,這次我跟杰瑞可是犧牲巨大,為了讓你們選上我們,可是露出了一個超大的把柄呢,為了讓你們相信親弟弟愛上親哥哥,并向你們尋求愛情魔法的幫助,讓哥哥愛上弟弟這件事,我可是與親愛的杰瑞來了個熱吻。現(xiàn)在一想還真有點犯惡心,嘖,還好我們只是表兄弟。”

    兩個人所說的這些話,已經(jīng)讓周圍的人目瞪口呆,尤其是福爾摩斯最后拋出的炸彈。

    什么這兩個兄弟居然為了讓狄安娜小屋的人信任他們,拋棄節(jié)操表兄弟親吻?!!

    這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不是節(jié)操在哪里,真相在哪里,最重要的是有沒有照片,為什么他們沒有看到現(xiàn)場!!

    變態(tài),這兩個偵探為了破案,簡直是太變態(tài)了!

    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當代帕格尼尼 …………

    “演戲?!”帕爾看著兩個得意洋洋的偵探, 終于在憤怒中爆發(fā),“但你們明明知道咖啡有毒,卻還讓店主喝下咖啡, 你們就是真正殺死他的兇手!”

    “誰說店主死了呢?”福爾摩斯拍了拍手,原本渾身赤·裸躺在地上的男人一個翻身從地上跳起, 而后瞬間將旁邊床上的被單扯下來裹到身上。

    “你們終于說完了, 把我凍個夠嗆, 還有外面那些圍觀的人, 把我全身都看得干干凈凈了, 全都給我交錢, 不交錢不準走!”

    更加目瞪口呆的圍觀群眾跟警察們:………………

    而就在眾人都震驚的時候, 比利手里捏著的那只老鼠終于發(fā)出刺耳的尖叫,最后渾身抽搐死在了他手里。

    “喏,證明咖啡有毒,要不是我們早有預料,店主就要這么死了。”

    福爾摩斯最后說出的話讓周圍的所有人都終于回過神來,瞬間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完全就是兩個偵探設的局,只為了抓住狄安娜小屋這個邪惡的組織的把柄, 他們犧牲巨大, 兩個偵探為了能夠讓狄安娜小屋將他們定為目標, 不惜犧牲自己的節(jié)操, 當眾接吻——這件事他們真的想看一看,可惜地點肯定是在狄安娜小屋里, 不知道狄安娜小屋那邊有沒有拍照?

    感覺拍照的話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吧,畢竟現(xiàn)在相機還沒進化到能夠忽略閃光燈這件事,不管是便宜的便攜相機,還是那種貴的巨大相機, 都是有閃光燈還有拍照聲音的,一旦拍照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覺得應該是不會留有相關相片的。

    真的是太遺憾了,這可是這兩個偵探兄弟的黑歷史!

    還有這位偽裝店主的小伙子,這也真是犧牲巨大,把自己衣服都脫光躺在那里半天,讓這么多人圍觀看了個遍,還要一動不動的,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4月份并不能算得上是太冷了,但不穿衣服還是會感覺涼的吧,尤其是躺在地板上!

    “怪不得我剛剛看到店主的尸體手腳動了幾下來著,我還以為是錯覺,或者是因為受到詛咒的原因,卻沒想到原來那個人就是活的!”

    “你們都看的這么仔細的嗎?那兩個偵探還有警察將尸體絕大部分全都擋住了,我都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這個狄安娜小屋到底怎么招惹這兩個偵探了,讓他們值得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絕對是惠斯小姐的事背后另有隱情!我聽說這些偵探都是那種不挖掘出事情真相就不罷休的人,肯定是惠斯小姐的死不只是因為她妹妹的原因!”

    外面圍觀的人此時已經(jīng)喧鬧成一團,比利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因為外面那些吵鬧的聲音有點疼,這絕對是因為他狗耳朵冒出來的原因,而不是因為他們討論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尤其是在說他跟福爾摩斯的犧牲居然這么大,還想要他們接吻的照片!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這兩件事是怎么聯(lián)系到一起的?他都沒有他跟福爾摩斯接吻的照片呢,那些家伙怎么可能有!

    還有這不是他跟福爾摩斯的黑歷史,這是杰瑞跟湯米的黑歷史!

    還想拿接吻照賣給報社,真的是異想天開、一言難盡,一派胡言!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這張照片絕對不會登上報紙!

    帕爾小姐已經(jīng)被這接連的消息炸的整個人的思維都停滯了,她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有這種結果,她看到的一切居然全都是這兩個偵探的計謀,就為了抓住狄安娜小屋的把柄!

    但這個時候她完全沒有辦法給狄安娜小屋辯駁,因為她也通過對方的這個計謀看清了狄安娜小屋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她之前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那樣?為什么會覺得那些魔法是真的,為什么會真切的覺得女巫小姐是善良仁慈的,為什么會覺得只要成為魔法師就什么事都可以做,可以隨便讓不相干的人愛上其他人,可以隨意的詛咒殺死任何人,掌控別人的命運,輕易操縱別人的人生?

    這一刻,帕爾感覺之前的自己是那么的面目可憎,可怕到令她感覺毛骨悚然!

    “既然人沒死,那我頂多也只能算得上是協(xié)助殺人未遂。”帕爾這個時候好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出的話聲音并不大,卻被比利和福爾摩斯聽得清清楚楚。

    福爾摩斯冷笑一聲:“只是這一次未遂罷了。”

    福爾摩斯將手中的鋼筆交給一旁的警察,還有那一罐帶毒的咖啡,至于那一只已經(jīng)死去的老鼠,直接被比利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那個一直在假扮店主的人此時裹著被單朝福爾摩斯抱怨:“先生,下次能不能別讓我做這種任務,簡直太丟臉了,還好用的不是我原本的臉,要不然我真的得在整個情報局丟盡臉了。”

    比利忍不住笑起來,他覺得這個先生真的是太天真:“先生,即使用的是假面,但做出這件事之后,您恐怕已經(jīng)在整個情報局揚名了。”

    裹著被單的人整個人都僵住了,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呆愣愣地看向四周那些人,又隨即轉頭看向福爾摩斯跟比利。

    隨后比利就眼睜睜看著這個裹著被單的人就這么慢吞吞的,慢吞吞的就像是從墻壁上滑落一樣,蹲到了地上,用被單將自己整個人都裹了起來,包括自己的腦袋。

    悶悶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耙蝗晃疫是干脆死了吧!”

    “這是多么顯而易見的事,你在接手這個任務的時候就應該知道。”福爾摩斯的聲音冷漠。

    “但你們當時說會給我易容,不會讓人知道扮成這樣的人是我的啊!”

    “來這里的就那么幾個人,就你一個人失蹤了,不是來這里做任務又是做什么事的?而且你身上實在太有特點了,我以為你會用什么遮瑕的東西將你身上那幾個很有特點的痣跟傷疤遮掉,卻沒想到你居然什么都沒做,就這么坦蕩的將自己的身體露出來。”福爾摩斯顯然并不怎么想跟這個腦子不太聰明的人說話,所以比利給出了解答。

    福爾摩斯在比利說完之后給出了暴擊:“有時候覺得你們這些人真的是有夠愚蠢,我哥哥難道沒有給你們特別培訓嗎,不過果然這些培訓是不可能提升你們的智商的。”

    披著被單的家伙:……

    比利感覺眼前這個人沮喪的整個都快長出蘑菇來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福爾摩斯不滿地攬住比利的胳膊,直接摟住他的胳膊向外走去:“別管他,就是智商不夠,蹲一會兒就好了。而且他這樣的人有什么可看的!”

    比利:……總感覺福爾摩斯有點怪怪的,這話里怎么有一股奇怪的酸味?

    想想這個家伙剛剛赤·裸的時候露出的身材,作為一名情報局的情報員可以說得上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還好店主也是一個瘦削的身材,稍稍用一點化妝技術遮掩一下他的肌肉就可以,不然還真的不好假扮。

    不過相比于福爾摩斯來說,肌肉還是有些過壯,比利還是喜歡福爾摩斯的身材。

    面對好像有些生氣的福爾摩斯,大庭廣眾之下比利只能用之前福爾摩斯安慰他的方式,捏了捏他的手掌以作安慰。

    比利明顯感受到福爾摩斯就像是被順毛了一樣,那股酸味兒瞬間消失殆盡,又重新變得像是一個可愛的狗狗。

    真是一個好哄的狗狗。

    這場鬧劇結束,兩位偵探離開,周圍圍觀的人終于徹底散去,而帕爾也被警察帶走。

    但是就在警察即將將帕爾帶上外面的馬車的時候,又是一條大魚憑空出現(xiàn),直接重重砸到了帕爾的腦袋上,差點給她砸出個腦震蕩來。

    所有人都沒想到會忽然冒出來一條大魚,這條魚還無比的活蹦亂跳,就像是剛剛被釣出來一樣,在落下的時候還用自己的魚尾狠狠扇了帕爾兩尾巴。

    其他警察反應過來想要將這條魚弄走的時候,也被這活蹦亂跳的魚狠狠扇了幾個大嘴巴子。

    這讓眾人立馬跳腳:“回去就把這條魚燉了!”

    還沒散去的圍觀群眾親眼看到大魚從天而降砸中帕爾的這一幕,立馬重新圍了過來,在警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一擁而上,用各種工具將這條魚身上的肉割走一塊。

    膽子大的甚至想要上手搶魚!

    在旁邊樓上看到這一幕的比利簡直無語到想要翻白眼。

    “沒想到警察跟民眾會因為一條魚打起來了。”比利一言難盡。

    是的,警察跟圍觀群眾打起來了,就為了爭搶那條一米多的大魚!

    這是比利用自己的能力釣出來的。

    這幾天他跟福爾摩斯除了在調(diào)查之外也在研究他現(xiàn)在的這個能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釣魚能力已經(jīng)徹底壞掉了,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會對比利的身體造成什么影響了,就是釣魚成功率瞬間拉低,釣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需要耗費不短的時間,在此之前釣上來的全都是活蹦亂跳的魚。

    想要釣到這么大一條魚,其實并不算太難的事,只要比利腦子里有這個念頭,并把繩子放進水里就可以,基本上釣上四五次就能釣到這么大一條魚。

    至于為什么這么做,當然是用這種海神詛咒的離奇事件,想要將那位女巫小姐吸引過來。

    但沒想到在那折騰了三天,女巫小姐依舊毫無動靜。

    明明他們已經(jīng)把動靜鬧得這么大了,留在這里的那些魔法師們都已經(jīng)開始用自己的魔法跟其他力量調(diào)查這件事,但是女巫小姐依舊沒有一點回來的風聲。

    這讓比利和福爾摩斯不由有了一個猜測,難道是女巫小姐在莫里亞蒂出事之后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對,干脆直接出國去了,就像是之前的卡諾一樣?

    不過卡諾因為他們的阻止并沒來得及出國,但女巫小姐的信息他們是最近才知道的,很可能在之前她已經(jīng)行動起來。

    關于這次他們要謀殺草藥店店主的案子,根據(jù)店主自己的敘述,還有從其他人那里了解到的消息,比利已經(jīng)知道了原因。

    因為這個店主跟女巫小姐之前是情人關系,比利猜測兩人之間的情人關系也因為利益糾葛而產(chǎn)生。因為狄安娜小屋的特殊設定,所以它需要采購大量的魔藥材料,這里最適合的就是這個魔藥材料店了,因為情人關系跟大量采購的原因,店主給狄安娜小屋的價格很低。

    但店主最近厭倦了跟女巫小姐的情人關系,最重要的是女巫小姐時不時失蹤,讓他懷疑對方還有其他情人,最終怒而跟對方分手,隨后提高了采購價格。

    狄安娜小屋的人在知道這件事之后與女巫小姐聯(lián)系,女巫小姐給的回復就是讓他們殺了店主,跟他兒子重新談采購價格。

    女巫小姐并沒有因為這件事回來,這個消息也是通過電報傳達。而這個電報送來的時間,就是比利和福爾摩斯來到這里的時間。

    根據(jù)他們所說,女巫小姐已經(jīng)大概一個月沒有回到這里了,處理的所有事情都是通過加密電報處理。

    等到情報局的人跟警局的人從將狄安娜小屋查封之后,兩人終于光明正大地進入了這個地方。

    狄安娜小屋是一個寬敞的別墅,只不過這里沒有臥室,所有房間全都被改造成各種用途的辦公房間,有的是接待室,有的是之前比利去過的舉辦魔法儀式的房間,還有的是魔法道具跟魔藥的儲存房間。

    在最頂樓確實有一個女巫小姐的房間,不過這個房間表面上看并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房間而已,甚至連床都沒有,應該是她偶爾過來的時候會待在這里處理東西的房間。

    里面看起來沒有放任何私人物品,放的都是一些魔法道具之類的東西,反正那些警察跟情報員沒有搜到什么東西。

    但是比利和福爾摩斯仔細搜查過后,卻在桌底發(fā)現(xiàn)了一個暗格。

    發(fā)現(xiàn)這個暗格之后比利心頭一震,覺得是不是可能發(fā)現(xiàn)什么新的線索。

    雖然根據(jù)那些魔法師們所說,女巫小姐并不怎么經(jīng)常待在這兒,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讓他們自行學習魔法。

    畢竟這個狄安娜小屋已經(jīng)建立了有4年之久,所有程序都可以自行運轉,女巫小姐只需要下達一些命令就可以。

    甚至關于殺人流程他們已經(jīng)都有了自己的一套處理辦法,就像是這次殺死店主一樣。

    但卻沒想到他們會在兩個偵探這里翻車,徹底被一網(wǎng)打盡。

    福爾摩斯小心翼翼將這個暗格打開,隨后拿出了暗格里的東西。

    將這東西放到桌上,比利和福爾摩斯清晰的在燈光的映照下看到了里面東西的模像。

    令人難以置信,里面放著的不是什么重要的支票,也不是什么隱藏起來的毒藥,甚至不是金條,而是一封信,外加一張音樂廳的門票!

    門票上寫出的音樂廳地址是倫敦的知名音樂廳,而且這張票的位置是包廂,比利和福爾摩斯曾經(jīng)也在這家音樂廳里聽過演音樂會,不過他們曾經(jīng)坐過的包廂是這個包廂的隔壁。

    不過在這家音樂廳舉辦音樂會的不知凡幾,最重要的線索是這個音樂會的名字。

    天使還是惡魔?——布里奇?zhèn)人音樂會。

    布里奇這個名字比利好像在哪里聽說過,但他對這方面并不怎么關注,所以一時半會兒確實沒有想起來這人究竟是誰。

    但福爾摩斯卻瞬間想到了這到底是誰,并向比利給出了解答:“布里奇這個人被說是當代帕格尼尼,但在我看來只不過是一個模仿帕格尼尼卻沒有他神韻的家伙。他曾經(jīng)吹噓自己是將靈魂獻祭給了惡魔才獲得的出色的小提琴天賦,但我覺得他將靈魂獻祭給了惡魔才獲得這么點天賦,那之前的小提琴天賦得差到何種地步?”

    看來福爾摩斯很不喜歡對方。

    帕格尼尼這比利還是知道的,畢竟是近代最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而福爾摩斯本人也是一個極為喜愛演奏小提琴的人,時不時都會在221b拉上一曲,甚至有時候還會即興創(chuàng)作,也拉著比利去聽過不少小提琴的音樂會。

    比利應該是在去音樂會的路上偶然看過布里奇的音樂會宣傳,所以才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

    不過聽福爾摩斯這討厭程度,肯定是不會去聽對方的小提琴演奏的。

    戴著橡膠手套的手小心拿起這張音樂會門票,正面反面也沒有看出留下的多余痕跡,而這個音樂會的舉辦時間是在一個月前。

    這個時間也就是女巫最后一次回到這里的時間。

    這張音樂會門票是已經(jīng)被檢過票的,之所以會被藏到這里,比利心中已經(jīng)冒出了好幾個猜測。

    不過另一封信極有可能給出更多的線索,比利將手中的門票放下,福爾摩斯已經(jīng)將跟它一同放在暗格里的那封信打開。

    這封信本身就是已經(jīng)拆開過的,看信上的郵戳,是從倫敦寄到薩里郡的,而不是寄到這里。

    福爾摩斯展開信之后,比利迅速一目十行的大概看完了這封信的內(nèi)容。

    隨后比利感覺自己的牙有點酸。

    這是一封情意綿綿的情書!

    寫信的人就是布里奇本人,而收信人的名字是薩拉!

    信封上只寫了寄給薩拉小姐,寄信人寫的可不是布里奇的名字!

    薩拉難道就是這位女巫小姐的真名?

    比利看完這封信,感覺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尤其是這封信里調(diào)情的意味簡直太濃,而且比利感覺好幾句都是在暗暗開車!

    比利扭頭看向福爾摩斯:“這位布里奇今年多大了,結婚了嗎?”

    根據(jù)狄安娜小屋里其他人所說,女巫小姐姐今年四十多歲,他們都沒有真正見過對方的容貌,但是從身形打扮來看都能算得上是風韻猶存。

    而根據(jù)草藥店店主所說,女巫小姐的真容確實漂亮,但對方并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都是以女巫作為代號。

    這也是對方會覺得女巫小姐在外面有人了的證據(jù)之一。

    不過看這個情況,女巫小姐確實外面有人了。

    對方的真名確實叫做薩拉嗎?比利并不這么覺得,這個名字很可能也是一個假名。

    不過他們確實從這封信上拿到了地址,起碼是女巫小姐曾經(jīng)暫居或者一個可以轉交信件的地方。

    “四十多歲,結沒結婚我怎么會關注。”福爾摩斯有點不高興地看著比利。

    啊確實,畢竟是福爾摩斯不喜歡的人,怎么可能刻意關注了解這些信息。

    在提取完門票跟信件上指紋并拍照之后,兩人拿著這兩樣東西直接前往了薩里郡。

    至于狄安娜小屋的事,這里的警察跟情報局的人會將他們徹底處理干凈。

    不過當他們坐上火車前往薩里郡的時候,看到報紙上關于兩人破獲狄安娜小屋案件的信息之后,還是忍不住黑了臉。

    即使他跟福爾摩斯并沒有在狄安娜小屋接吻的時候被拍照,但是對方配圖了啊!

    不是照片,人家可以請人畫,而且畫在了頭版頭條上!

    雖然畫的是他們的偽裝身份博格斯兄弟的臉,但不知道請的是不是畫家見過他們照片的原因,畫的簡直是惟妙惟肖!

    而且題目起的也很是引人注目——這對偵探兄弟居然是這種關系!為破案兩名偵探究竟做出了何種犧牲?

    比利感覺現(xiàn)在的報紙真的會起標題!

    底下就是詳細講述了狄安娜小屋的破案過程,尤其是博格斯偵探兄弟為了被狄安娜小屋選做目標,故意露出把柄,偽裝成兩人是親兄弟互相愛慕的關系,并在狄安娜小屋的人面前親吻!

    真的是犧牲巨大!

    比利感覺自己現(xiàn)在心情無比復雜,雖然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已經(jīng)早有預料會登上報紙,但是沒有照片應該不會鬧出多大轟動的吧,卻沒想到這個時代的人真的是無聊,這種事情居然都能登上頭版頭條,還給特意配了親吻的插圖!

    不過等比利翻開報紙看向內(nèi)頁的詳細介紹的時候,他瞬間露出笑容。

    因為不知道誰拍攝了那位偽裝成店主的情報員赤·身·裸·體的場面!

    雖然有他跟福爾摩斯的遮擋,重要部位甚至還打了碼,但依舊清清楚楚的露出了對方的部分身影!

    嘖,看別人倒霉果然會令自己開心,露出笑容的比利如此想到。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失蹤? …………

    “薩拉小姐一個月前離開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布里奇先生還來找過她,說兩人約定好見面,卻根本沒有見到她。”

    這個答案并不出乎比利的意料, 畢竟在拿到那封信的時候,比利就已經(jīng)猜測這位薩拉小姐已經(jīng)離開英國, 因為莫里亞蒂的死亡直接逃往其他國家。

    他們之所以追尋到這里, 是想看看能不能從這兒得到什么其他有用的線索。

    畢竟都已經(jīng)抓到了那么一點線索, 作為偵探的他們怎么可能輕易將他們丟棄呢?只要有一點可能就要繼續(xù)調(diào)查, 說不準還能通過這些線索追到國外去將對方抓住。

    女巫在信件上留下的地址就是薩拉小姐居住的地址, 并不是一個中轉的地址, 顯然為了與布里奇交往, 對方擁有一個固定的假身份。

    那是一個小別墅,其實這個別墅里只有固定留下的一些仆人,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在隱晦的打探完這里的狀況之后,比利和福爾摩斯打算夜探薩拉小姐家,看能不能從這里找到一些線索。

    不行的話就要去找那個開完音樂會正住在附近的布里奇那里打探情況了。

    不過當他們吃完飯往旅店走的時候,卻看到了有人在那高聲叫喊著:“快點跑,快點跑, 晚一步的話就買不到了, 這可是海神親自扔出來的魚, 受到海神賜福的, 商家也是好不容易從警察那里搶過來的,做成魚干運到這里, 現(xiàn)在那么一小塊只需要100英鎊,吃了它就能延年益壽,永葆青春,獲得財富!”

    比利也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問題, 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吹噓這種明顯有問題的東西嗎,也不怕直接被警察用詐騙罪抓住。

    不對,比利忽然覺得對方的這個形容有點耳熟,他看向福爾摩斯,對方已經(jīng)直接加快腳步,跟隨著那幾個奔跑的人群前往了目的地。

    比利當然緊跟而上,很快就來到了一家好像是禮品專賣店的地方。

    外面已經(jīng)圍了一群人,比利能夠看到外面的招牌上清晰寫著的那一行大字——海神魚肉限量供應,100英鎊一盒!

    比利:…………

    比利無話可說,他這個時候已經(jīng)預感到了這個魚肉到底是怎么來的了——不對,應該不是預感,而是合情合理的推測。

    不過這才過去多久啊,這個魚肉居然就已經(jīng)賣到這兒來了!

    不用擠進人群,比例跟福爾摩斯已經(jīng)能聽到里面店員介紹的聲音:“這可是威爾特郡特產(chǎn),因為那里月亮女神狄安娜的信徒造成了一系列的邪惡事件,海神看不過去開始天降大魚懲罰那些月亮女神的信徒。從天而降的大魚只會懲罰那些月亮女神的邪惡信徒,對于非信徒來說確是極為寶貴的滋補材料,里面蘊含著海神的祝福,能夠延長人的壽命,增加人的幸運,讓人更加健康,甚至還有很小的概率能夠獲得海神的賜福,獲得極高的釣魚成功率!這可是我們親身實驗得出的結論,百分百可信!”

    比利:…………那魚就是他自己釣出來的,他怎么不知道這件事?

    不是后面的這個海神賜福是怎么想出來的,難道海神就跟釣魚有關系,就不能是海運嗎?

    “因為擁有這么多的作用,所以這些魚肉極為珍貴,在魚掉下來之后就立馬會被那里的警察搶走,但是警察總有不及時的時候,不少都被旁邊的人搶走了,尤其是最后狄安娜的信徒做的邪惡事件被揭露之后,砸在被兩個偵探抓出來的犯罪分子上的那條大魚直接被我們的人搶走了,所以我們才能做出這么多的魚肉干!”

    比利:……這騙鬼呢吧!他們當時可是在現(xiàn)場,砸到帕爾的那條魚最后可是被警察還有周圍的那些人全都分掉了,怎么可能只是被一個人搶走?

    除非那個人自帶幾十個保鏢才能成功,不然的話早就被周圍的人群毆了。

    可是當時事發(fā)突然,誰都沒來得及做這種事。

    這就是這些人為了賣魚肉弄出的騙局!

    就在比利想著要不要上去揭穿他們,以防這些人全都被騙的時候,福爾摩斯忽然說道:“我有點后悔將那些魚全都扔在那了,這可是你親手釣上來的魚,就該只留給我一個人吃。”

    比利滿頭問號,瞬間轉頭看向忽然吃醋的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怎么會是這樣一個獨占欲這么強的人呢?

    福爾摩斯笑起來,那雙灰色的眼睛此時彎起,就像是笑起來的狗狗一樣,單純而又清純。

    “這是我現(xiàn)在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但我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果然,在愛上一個人之后,對方的一切東西我都想獨占。但人之所以是人,就是他們有理智會克制。”

    比利從來沒想到原來福爾摩斯真的心里這么想,畢竟這種超強獨占欲嫉妒心的人設跟福爾摩斯以往的人設可一點都不一樣。

    但想想自己有時候也會這樣,想要得到福爾摩斯的全部關注,想要拿到他親手做的任何物品,獨占它們,不想福爾摩斯交給任何人,想要福爾摩斯只有一個關系最好的人,那就是他。

    但是他知道不可能,知道這是自己的極端想法,連他自己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更何況是福爾摩斯呢?

    他們又不是兩個病嬌談戀愛。

    “我們都有一樣的想法。”福爾摩斯說出了比利內(nèi)心所想,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起來,就像是一個得到禮物的歡快小狗。

    福爾摩斯扭頭看向圍被大家圍著的店鋪:“果然還是不想別人打著你的名頭招搖撞騙。”

    說完,福爾摩斯在比利的視線中直接擠進人群之中。

    隨后沒過多久,比利就聽到了人群中響起福爾摩斯的聲音:“你們這一包是有多少魚肉?這里一共販賣多少包?”

    “一包里面可是有5盎司的魚肉干,完全足夠一個人吃,要是想的話還能分給家人,只不過這樣的話,海神的祝福就不是一個人獨享了,能力也會弱一些。我們這100英鎊可是超值的!貨的話現(xiàn)在只有100包,就是那么大一條魚做出來之后全部的量了,全都在我們這兒呢。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賣出了十幾包,如果你想要的話要盡快,畢竟我們有這么多客人都想要,晚一點的話說不準就沒有了。”

    比利聽到了福爾摩斯的笑聲:“這位先生,這么多魚肉干,你完全是在欺騙那些當時沒有在現(xiàn)場的人啊。那條魚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我就在現(xiàn)場,可沒有誰能夠完整地將那條魚搶走,最終是圍觀的群眾跟警察一起將那條魚分掉的,每個人搶到手的最多也只有幾鎊而已,你是從哪里弄到的這么多魚肉?”

    “你說在現(xiàn)場就在現(xiàn)場,我還說我在現(xiàn)場呢,你完全是在說謊!”

    “我為什么要說謊,只要拿出報紙就能知道我是誰,狄安娜小屋的案子可是我破的,我是托馬斯·博格斯!”

    “托馬斯·博格斯!那個為了破案跟自己親弟弟結婚的狠人?!”

    “什么結婚?你記錯了吧,現(xiàn)在哪里能同性結婚的,那是跟自己的親弟弟是接吻,接吻!”

    “什么親弟弟,人家是表兄弟而已!你們?nèi)加涘e了啊!”

    比利:……

    比利現(xiàn)在非常想要轉身就走,裝作不認識福爾摩斯這個人,他感覺他們兩個偽裝的這個身份的形象已經(jīng)徹底毀掉了,累了毀滅吧!

    還不如當時堅持換掉這個身份呢,現(xiàn)在頂著博格斯兄弟的身份,一旦說出他們的名字,都會遭受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大膽的甚至直接詢問破案的情況,甚至有人想要找他們合照的!

    尤其是報紙上畫的畫像跟他們兩個人偽裝的容貌極為相像,只要稍微一對比就能對比出來!

    但還好他們只是偵探,即使有人八卦,一般也不會上來主動認人,所以一路走來認出他們的只不過是在他們說出他們姓博格斯還是偵探的時候,其他時候即使說出他們的姓氏,只要糊弄一下別人,也不會覺得他們遇到的就是本人。

    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比利真的一點也不想接受啊,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話!

    他都看到有人從人群中跑出來,去旁邊的報社拿上報紙又跑了回來,用報紙上頭版頭條的插畫跟福爾摩斯本人做對比。

    “真的是博格斯先生唉!既然大博格斯在的話,那小博格斯先生是不是也在?”

    人們轉頭向四周掃視,還好比利眼疾手快,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口罩給自己戴上,裝作跟大家一樣四處尋找的樣子。

    所有人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最終只能轉頭繼續(xù)看向里面的人。

    這讓比利狠狠松了口氣,感覺額頭都冒出冷汗來了,要是真的被發(fā)現(xiàn),他難以想象會是什么樣的結果,這可不是幾個人,而是這么一大群人!

    “博、博格斯,我們真的是現(xiàn)場拿的魚肉,后面去收購的……”

    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完,比利只聽到刺啦一聲,應該是包裝被打開的聲音。

    “那條魚是一條淡水魚,但是你里面的魚肉卻是海水魚的魚干,你還說是一條魚?先生,現(xiàn)在我要向警察舉報你詐騙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只是想要跟風一下而已!但這魚我們可也是從威爾特郡買的,我們也是受到了欺騙啊,人家說就是那條魚!”

    “威爾特郡都沒有靠海的地方,哪里來的海水魚?”有人憤怒大喊。

    最終憤怒的人群將整個店鋪淹沒,福爾摩斯終于趁亂從里面擠了出來。

    但還是有人注意福爾摩斯的行動的,在他剛擠出來沒多久,就有人探頭探腦地也跟著出來。

    但因為這里的熱鬧,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福爾摩斯跟比利輕松就甩掉了他們回到了旅店。

    但剛剛回到房間,他們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情報局的人送來了一封邁克羅夫特的電報。

    用密碼將電報解密之后,比利簡直滿頭黑線。

    因為邁克羅夫特向他們抱怨,以后別弄什么海神之類的東西了,尤其是釣出來的那些魚,別在大庭廣眾之下搞出這樣神奇的東西。

    女王跟威爾士親王可是差點相信這件事是真的,讓他來威爾特郡將這神奇的海神賜福的魚要走呢。

    比利:……果然只要是王室,就對什么神靈賜福的東西難以抗拒。

    嘖。

    “果然有時候就不能對他們的智商抱有期待。”福爾摩斯無情地發(fā)出了嘲諷的聲音,即使他嘲諷的是女王跟威爾士親王。

    “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嗎?世界上像夏洛克你這樣聰明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我覺得在整個英國只有你和邁克羅夫特的智商相當。”

    福爾摩斯的嘴角翹起,但是很快他就抑制住了自己這個笑容,重新板起臉來:“我們兩個可不是智商相當,邁克羅夫特可比我聰明。”

    福爾摩斯并不是一個不允許自己的愛人夸贊別人的人,除了必要的時候,他向來都是實話實說。

    “但是邁克羅夫特可不像你這樣勤快。”比利夸贊起福爾摩斯的優(yōu)點來。

    福爾摩斯的嘴角這個時候光明正大的翹起,終于帶上了那么一點得意洋洋:“那當然,他一向是討厭運動的,除非必要,甚至不愿意多走那么一步路,每天都是三點一線。”

    說完這段話,福爾摩斯湊到比利身邊,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我知道比利喜歡我現(xiàn)在的身材,絕對不會變成邁克羅夫特那樣的胖海豹!”

    在福爾摩斯即將退開的時候,比利伸手攬住他的脖子阻攔他的退路,加深了這個吻。

    “夏洛克……你真的……好可愛……”接吻間隙里透露出模糊的字句,讓已經(jīng)反客為主的福爾摩斯更摟緊了比利,加深了這個吻。

    他哪里可愛?!

    最后因為晚上的行動,兩人遺憾地結束了這個吻。

    不過兩人夜探薩拉宅邸的計劃雖然順利實施,但是效果卻并不怎么樣。

    因為女巫本人并不經(jīng)常居住在這里,所以她幾乎沒有在這里留下自己任何私人物品,連臥室里都只是一些換洗用的衣服,雖然這里同樣有暗格,但里面卻空空蕩蕩。

    本來比利還以為能在這里找到布里奇寫給他的情書之類的東西,但不管是臥室還是書房都沒有找到這種東西。

    “難道她將那些信隨身攜帶?如果這樣的話,為什么會在狄安娜小屋里留下那張信跟那個門票……”比利時困惑不已。

    “她應該還有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絕密住所,可能將那些信全都留在那了。至于留在狄安娜小屋的那封信,還有那張門票,可能是當時情況緊急不方便隨身攜帶,所以就將它留在了暗格里。對方應該是打算之后拿走的,可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讓她暫時將東西遺留在了那里。”比利慢慢說出自己的推測,隨即滿眼期待地看向福爾摩斯。

    “確實,你說的這個是最大的可能。”福爾摩斯收斂起臉上的神色,“但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問題?”

    面對福爾摩斯的詢問,比利有些困惑,在黑暗中看向四周,他的夜視能力讓他能夠清晰地看到周圍的景物,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點。

    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是在書房,但比利檢查了書房里的所有書,里面并沒有什么可疑的方面,這個書房里什么書都有,不管是跟魔法相關還是旅游方面,音樂相關與偵探破案,奇幻小說跟愛情小說,甚至科普類讀物都有。

    而這些書全都有翻動的痕跡,不只是放在這里裝裝樣子而已。

    看來薩拉小姐這個假身份是對方也會時常用的假身份。

    “靠近書桌的書架上有幾本經(jīng)常翻動的旅游指南,上面還夾著幾個書簽沒有寫下來。”福爾摩斯給出了線索。

    聰明的比利一聽福爾摩斯給出的這個線索瞬間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這個書架里的書都擺放的很有規(guī)律,同種類的書都被放在一起,旅游類的書并沒有距離書桌這么近,應該是放在那邊的書架上才對。而之所以這幾本書會放在靠近書桌的書架上,是因為主人經(jīng)常翻閱,而上面的書簽不止一個,并不是標記著對方只看到了那個位置,而是標記著放書簽的地方是對方需要標記的地方。”

    比利伸手將書架上的那幾本旅游指南拿了下來,看清楚了上面的名字——康沃爾游客手冊、西部各郡游客手冊、康沃爾郡旅游指南。

    兩個康沃爾郡相關的旅游指南并非一個出版社出的,畢竟名字都有差別,但卻是寫的同一個地方。

    相比于西部各郡游客手冊寥寥幾個的書簽,兩個康沃爾郡的旅游指南都放了更多的書簽。

    隨手拿開翻看,就能看出放書簽的地方是介紹的康沃爾郡知名的旅游景點。

    “除了書簽之外,書上并沒有任何其他筆記標注,通過翻看這些書架上那些時常被人翻閱的書可以發(fā)現(xiàn),這位女巫小姐是一個不喜歡在書上做筆記的人,她是一個很愛惜書籍的小姐。那這些標記出來的東西很有可能被她記錄在了筆記本上,但這里并沒有記錄這些的筆記本,但卻有關于其他書籍的一些感悟筆記——女巫小姐撰寫著康沃爾郡旅游計劃的筆記本被她拿走了。

    “還有衣柜里的裙子,我總覺得少幾件最近常穿的,剩下的那些不是太過老舊就是不符合現(xiàn)在的季節(jié),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好像也被拿走了,女巫小姐是已經(jīng)去康沃爾郡旅游了!”

    比利亮晶晶地看著福爾摩斯,就像是一個尋求認可的狗狗一樣。

    “他并不是一個人去康沃爾郡旅游,比利,你忽略了一點細節(jié)。”福爾摩斯拿起了那兩本康沃爾郡旅游指南,翻開之后指出了上面的幾點標注。

    “建議親子或情侶前往——另一個人應該是布里奇!”比利恍然大悟,“布里奇上門來找過女巫小姐,說他們兩個約好了見面,卻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這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女巫小姐已經(jīng)收拾好行李拿好筆記離開了這里,但現(xiàn)在對方卻失蹤了,并沒有按照約定與布里奇見面。”福爾摩斯臉上露出笑容。

    比利給出結論:“那現(xiàn)在擁有最大嫌疑的就是布里奇本人!那我們現(xiàn)在去夜探布里奇宅邸?”

    福爾摩斯立刻點頭應下,隨即迫不及待的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獵犬一樣,從女巫小姐的別墅里竄了出去。

    布里奇的別墅距離這里并沒有太遠,或許這就是女巫小姐會跟對方認識的原因。

    白天的時候他們也打聽了一下布里奇的信息,對于這樣一個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周圍的人對于這樣一個名人也是很關注的,所以很輕易的就得到了跟他相關的信息。

    布里奇的妻子在5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他今年40多歲,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兩個女兒都已經(jīng)出嫁了,兒子還在上學,都沒在他身邊。

    這位被譽為當代帕格尼尼的布里奇先生周身好像總縈繞著跟惡魔相關的信息,他現(xiàn)在居住的這個府邸都被說過鬧鬼,半夜總會傳來稀奇古怪的聲音,連他妻子的死亡都被說是被惡魔詛咒。

    白天聽到這些傳聞比利只覺得對方是為了向帕格尼尼靠近,借助帕格尼尼的名聲讓自己更加出名。

    畢竟帕格尼尼也有類似的傳聞,比如曾經(jīng)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惡魔,換取超人的演奏能力,謀殺一位崇拜他的競爭者,并將他的腸子做成琴弦之類的[1]。帕格尼尼還曾經(jīng)專門諷刺過這件事,偽裝成被魔鬼追逐的樣子胡言亂語,但卻沒想到因為這件事第2天音樂會的門票賣的更好了。

    但現(xiàn)在看來,這位布里奇先生或許真的做過像是魔鬼一般的事。

    布里奇的別墅可不像是女巫小姐的別墅那樣管理寬松,畢竟里面住的人更多,但以比利的聽力還有夜視能力,還是輕松的跟福爾摩斯一起潛入進去。

    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福爾摩斯的夸贊 ………

    整個別墅看起來一切正常, 好像并沒有哪里不對的樣子,即使他們冒險潛入布里奇的臥室,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

    布里奇在這個時候睡的很沉, 再加上比利和福爾摩斯極為小心的動作,潛入的兩人一點都沒有驚醒對方, 順利的將整個臥室搜查了一遍。

    但不管是臥室還是書房, 甚至是地下室, 都沒有他們想要的線索。

    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比利的夜視能力都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 這讓他開始懷疑他跟福爾摩斯懷疑的方向是不是有問題。

    等到他們回到旅店之后, 比利剛要開口建議福爾摩斯要不要調(diào)轉一下調(diào)查方向, 對方卻雙眼亮晶晶地說道:“親愛的比利,這次這個兇手稍微有點難搞哦。”

    比利滿頭問號,但一聽福爾摩斯這話,他就知道讓女巫失蹤的人肯定是布里奇了。

    但是福爾摩斯是從哪里看到的問題?他甚至比對方看得更加清楚,卻依舊沒有察覺到什么問題。

    “女巫小姐已經(jīng)從這里離開了一個月,但是她真正跟大家失去聯(lián)系卻在一周左右,畢竟在我們到達威爾特郡的時候, 她還與狄安娜小屋有電報聯(lián)系。這也就是說, 女巫小姐去別處辦了其他事, 隨后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回來與布里奇見面, 最后失蹤。”

    “跟她約見的真的是布里奇嗎,或許是女巫的其他情人?”比利覺得布里奇家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用的線索, 已經(jīng)開始有些猶疑起來。

    “不,除了因為布里奇在一周前曾經(jīng)來到女巫家因為約定尋找對方之外,還有就是他房間里的線索。”

    “什么線索?”比利感覺自己的夜視能力是不是白瞎了,為什么他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他明明也跟福爾摩斯一樣仔細觀察了布里奇家啊, 為什么只有福爾摩斯發(fā)現(xiàn)了問題,他這個夜視能力果然該給福爾摩斯吧,給他感覺像是完全浪費掉了呢。

    “狄安娜小屋這個月的胸針!”

    “這算什么線索?”那個胸針比利也是看過的,跟比利之前拿到手的信物近乎一模一樣,只是上面的編號不一樣而已。

    這個編號既不是01,也不是30,看起來沒有什么特別的,只是13而已。

    “13是一個特別的數(shù)字,他一般會跟惡魔死亡等聯(lián)系到一起,畢竟12是一個圓滿的數(shù)字,一年有12個月,星座有12個星座,13就是多出來的那一個,再加上宗教原因,最后的晚餐參與者一共是13個人,而第13個人猶大就是殺死耶穌的兇手,所以13總是背負著各種不吉利的寓意。

    “而這個胸針的重量也跟其他的略有不同,因為上面用的寶石不一樣,其他胸針只是普通的水晶,這枚胸針用的卻是鉆石。”

    比利完全沒想到線索居然在這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明顯了,13是女巫給自己選的特殊數(shù)字代號,跟她的名字代號很相稱。

    只有女巫才能送出代表13數(shù)字的胸針,而這個數(shù)字的胸針還是特別定制的。

    而每個月送出的胸針都不一樣,因為它們的編號不一樣,在數(shù)字編號前是年月。

    布里奇的那個胸針就是4月份的胸針。

    而4月也才過去一周多左右,能夠拿到這份特別的胸針,肯定是女巫交給的他。

    而女巫最后與狄安娜小屋聯(lián)系的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

    布里奇是他們知道的最后跟女巫見面的人。

    “我們明天一早去見見這位布里奇先生,雖然他的小提琴演奏技巧并不怎么樣,尤其是那沒有感情的炫技,再加上拙劣的對魔鬼的模仿都令我感到厭惡,但起碼在犯罪這一方面,他還是有那么一點腦子的。”

    福爾摩斯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嗅到獵物的獵犬,感覺馬上就要迫不及待沖出旅店追捕獵物了。

    但現(xiàn)在外面的天色還黑著,只不過才2點多。

    所以興奮的福爾摩斯被比利壓到床上休息去了。

    第2天一大早,兩人便直接來到布里奇別墅前拜訪。

    而借口也很簡單,福爾摩斯本人就喜歡拉小提琴,對小提琴非常了解,偽裝成一個崇拜布里奇的粉絲是輕而易舉的事。

    雖然福爾摩斯本人對這個設定非常嫌棄,因為他本身并不喜歡布里奇的演奏。

    但是為了破案,福爾摩斯什么都能干。

    所以在見到布里奇之后,福爾摩斯完全變成了一個看到偶像的粉絲,對布里奇的演奏各種夸贊,讓比利在旁邊看的都有些目瞪口呆。

    甚至比利都有點心生嫉妒,福爾摩斯都沒有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過,這些夸贊的話語也從來沒有對他說過!

    主要是比利自己也不會拉小提琴,福爾摩斯怎么可能對他這么夸?雖然心中知道是因為這個原因,但是比利還是不開心。

    不過比利即使心里不開心,但還是在悄無聲息地觀察著布里奇的神態(tài)動作。

    他發(fā)現(xiàn)了一點問題,布里奇的手上怎么有燙傷?

    不對,應該不能算得上是燙傷,類似于什么化學物品灼燒的痕跡,福爾摩斯手上也有,因為他經(jīng)常做化學實驗。

    但福爾摩斯手上的這些痕跡就比較雜了,因為是不同的化學物品留下的痕跡,有的類似于燙傷,有的卻留下了斑駁的黑點。

    而布里奇手上卻是單一化學物品燙傷的痕跡。

    福爾摩斯當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狀況,當即滿臉擔憂說道:“布里奇先生您的手是怎么了?作為一名像您這樣優(yōu)秀的小提琴演奏家手怎么能夠受傷呢?到底是誰的疏忽導致了您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你要好好保護自己的雙手啊,我還要想要一直聽您的演奏呢!”

    比利聽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雖然福爾摩斯表現(xiàn)的無比真誠,完全不會讓人看出虛假來,但對于熟悉福爾摩斯的比利來說,卻依舊令他感覺到不適。

    尤其是對方這樣大加夸贊的是布里奇,而不是他!!

    就算福爾摩斯夸的是邁克羅夫特或者是華生都沒問題,但對方現(xiàn)在夸的是一個很可能是兇手的陌生人!

    雖然知道福爾摩斯這是為了任務,但是比利心里冒出的不爽情緒依舊就像是燒開的水一樣,不斷的從里翻涌出來。

    面對福爾摩斯的夸贊,布里奇顯然很是受用。

    不過比利并沒有放過對方聽到福爾摩斯發(fā)現(xiàn)他手上的灼傷之后僵硬的身體。

    雖然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在狂吃醋,但比利的偵探素養(yǎng)并沒有丟掉。

    布里奇裝作不經(jīng)意的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灼傷,隨后收回手坦然說道:“我喜歡做一些煉金術實驗,畢竟我身邊總是發(fā)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就像真的被惡魔詛咒了一般。他們都說我是跟惡魔做了交易才獲得這樣出眾的演奏天賦,我也不知道這是真的假的,畢竟我那個時候年紀太小,跟其他人胡亂根據(jù)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來的書里翻出來的儀式舉行的魔法儀式,根本不知道什么作用,也不知道跟誰交換的。”

    雖然對方想要做出謙虛的樣子,但比利還是能從對方的臉上看出自得來:“我也不知道我的小提琴演奏天賦到底是不是因為這個魔法儀式的原因,因為那個時候年紀實在是太小了。但沒多久我就被我的老師看中了天賦,成為他的弟子學習小提琴。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之后我便飽受各種各樣干擾,夜里忽然發(fā)出聲響的房間,各種各樣的意外。但還好這些都沒有危及我自身的安全,可這接連的意外卻也讓我晚上總是失眠,甚至令我擔驚受怕,所以我最近開始研究可不可以用煉金術之類的東西將惡魔詛咒消除掉。”布里奇發(fā)出嘆息。

    比利卻并沒有覺得對方是在擔憂這些,對方說的話太隨意,他根本沒有從對方的神態(tài)跟語氣里看出對方是真的想要將這些東西徹底丟掉。

    畢竟對方可是通過這些碰瓷帕格尼尼的,要是這些奇怪傳聞都沒有了,以對方的演奏技巧,恐怕早就淹沒在其他小提琴演奏家里了。

    也不能說對方的能力不出色,但相比于真正有天賦,真正技巧高超的那些人來說,這位布里奇卻完全比不上,只能算是中上水準。

    這是根據(jù)福爾摩斯所說的那些話分析得出的,比利本人對于小提琴演奏只能聽出好聽不好聽,高端一點的這些技巧什么的完全不懂。

    “煉金術?”福爾摩斯眼睛發(fā)出亮光,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對于這方面我也有些研究。”

    福爾摩斯直接大大方方的對布里奇展示自己的手上面那些化學制品留下的痕跡,這些在他的展示下變得無比清晰:“我也對煉金術有一些研究,或許我們可以去您的實驗室討論一下?”

    比利明顯看到了布里奇僵硬住的身體,不過對方的演技真的出色,臉上完全沒有表露出任何尷尬來,反而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好啊,不過我也只能算得上是半吊子,只對煉金術有一些粗淺的了解。”

    兩人順利來到了布里奇的化學實驗室,不對,應該說的上是煉金術實驗室。

    昨晚比利和福爾摩斯也在這里檢查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

    之所以來這里,比利覺得福爾摩斯是在觀察其他東西。

    福爾摩斯在旁邊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與煉金術相關的知識跟趣聞,甚至姿態(tài)嫻熟的給布里奇做煉金術實驗展示,那些試管跟試劑就像是福爾摩斯的延伸一樣,在他手里乖順無比,沒有一滴藥劑落在外面。而那些化學試劑的反應完全跟福爾摩斯所說的一模一樣,就像對方說出的話是言靈。

    連布里奇都不由自主地被福爾摩斯的動作吸引了所有目光,不由自主被福爾摩斯誘導,跟著對方一起做起了煉金術實驗。

    其實許多煉金術實驗跟化學實驗并沒有太大差別,這也是現(xiàn)代化學的啟蒙,不過煉金術有時候卻跟神奇的魔法或者是其他東西牽扯到一起,讓人覺得這些都是神靈或者惡魔的賜福。

    不過有時候比利也覺得那些化學實驗真的美的就像是魔法一樣,尤其是福爾摩斯特意展示的這幾個。

    不過因為福爾摩斯的誘導,比利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布里奇身上的問題。

    對方做化學實驗的動作不熟練也就算了,對方不像是福爾摩斯那樣是一個經(jīng)常做化學實驗的人,畢竟是一個小提琴演奏家。

    但對方的視力怎么好像有那么一點問題?

    之前談話的時候還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現(xiàn)在做化學實驗需要更小心仔細的觀察,就完全暴露了布里奇視力的這個問題。

    布里奇需要瞇起眼來或者湊近仔細觀察,才能精準地把控住化學試劑的用量,或者近距離的觀察它們的細微反應。

    這個時候比利也注意到了布里奇的眼睛有那么一點問題,對方白色的眼白上有著細小的紅色血絲,因為血絲并不明顯,遠距離看的話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但是一旦近距離觀察的話就能看到。

    這些血絲好像并沒有什么,畢竟熬夜的時候也會出現(xiàn)這種紅色血絲,但是加上對方的視力問題,比利總覺得這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在做完實驗之后,福爾摩斯也直接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語氣里充滿了擔憂:“布里奇先生,您的眼睛是怎么了嗎?難道是最近沒有睡好?您一定要保護好您的眼睛啊,不然的話對小提琴演奏也會有影響的!”

    眼睛肯定也是關鍵,因為布里奇在福爾摩斯問出這個問題之后,又再次緊繃起了身體。

    但這之間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呢?

    “我會注意的,只不過最近因為晚上鬧出的各種動靜,有些失眠而已,所以我才盡快想著驅逐那些跟在我身邊的惡魔的辦法。”布里奇露出苦笑來。

    “或許您需要換個環(huán)境?不如去外面旅游散散心,我聽說康沃爾郡也是一個不錯的旅游地點,不少朋友都去過那里。”

    “哈哈哈,我之前也聽說過,有時間的話我就去趟散散心。”

    走出化學實驗室之后,福爾摩斯見布里奇并不想要再繼續(xù)討論關于化學實驗的事情,便轉移了話題。

    “不知道布里奇先生對于博格斯這個姓氏有沒有覺得熟悉?”福爾摩斯帶著笑意向布里奇詢問。

    布里奇臉上露出困惑的神色:“我最近沒怎么關注報紙上的信息,雖然最近音樂會都已經(jīng)開完了,但我每天還需要大量的練習才能保證我的演奏水平。”

    “我跟我弟弟杰瑞都是偵探,要是您關注了最近的報紙的話,就能在頭條上看到我們。最近我們可是破了一個有趣的案子……”福爾摩斯像是炫耀一般將他跟比利破獲的那個狄安娜小屋的案子講述了出來。

    在聽到兩人的身份是偵探之后,布里奇的神色就有那么一點不對了,雖然對方很快又變得跟平常一樣,但比利知道對方已經(jīng)提高了警惕。

    案子說到最后,福爾摩斯露出遺憾的神色:“就是最終狄安娜小屋的建設者女巫小姐失蹤不見了,我們只找到了一封可疑的信件,是寄給薩拉小姐的,所以我們才順著線索找到了這里。但是沒想到薩拉小姐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不知道居住在附近的布里奇先生對薩拉小姐有沒有了解,知不知道她去了哪?”

    布里奇臉上的笑容都要僵住了,但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表情,臉上露出疑惑又擔憂的神色:“我跟薩拉小姐也算得上是比較熟悉,一周多前我們約定好一起吃飯的,但是我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她,只好上門詢問,卻得知對方早在一個多月前就離開了這里。”

    對方的回答沒有什么問題,跟他們調(diào)查出來的線索一樣。

    “原來如此。”福爾摩斯點頭,居然就這樣沒有追問下去,“二位只是普通朋友關系嗎?所以并不了解她的近況。”

    布里奇連忙點頭。

    “我們還從薩拉小姐那里發(fā)現(xiàn)了您音樂會的門票,想必也是布里奇先生送給她的吧?或許她還是您的粉絲?”福爾摩斯看向布里奇的目光里帶著笑意,仿佛只是普通的詢問而已。

    布里奇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細細的冷汗,但還是裝作不在意地說道:“是啊,因為薩拉小姐是我的粉絲,所以我們才熟悉起來的,不過也只是普通朋友,偶爾會聯(lián)系一下,畢竟薩拉小姐跟我住在同一個地方,而且她還是一個善良又優(yōu)雅的女士。”

    “那您知道薩拉小姐除您之外還有什么其他朋友嗎?我們想要調(diào)查一下薩拉小姐的蹤跡,看能不能找到她,確認她是否就是狄安娜小屋的真正主人。”

    “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畢竟我們還沒到摯友的地步,我一直以為薩拉小姐只是一個繼承了遺產(chǎn)的富家小姐而已,經(jīng)常外出旅游,并不知道她有什么產(chǎn)業(yè),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不過她在這里確實沒聽說過有什么人上門拜訪。”

    “原來如此。”福爾摩斯微微點頭,好像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布里奇的話:“看來我們只能從其他方面繼續(xù)調(diào)查了。抱歉布里奇先生,打攪了您這么久,我看您現(xiàn)在的精神也不怎么好,或許您可以在白天休息一下,那些惡魔不敢在白天出現(xiàn)的,我們也正好需要離開去調(diào)查一下薩拉小姐的情況。”

    布里奇親自將兩人送走,在登上出租馬車之后,福爾摩斯直接讓馬車夫將他們送回旅館。

    然后福爾摩斯便直接將窗簾拉上,開始迅速脫衣服。

    比利還有些懵,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到底要干什么了,立馬加入了福爾摩斯的行動。

    這是要換裝易容!

    福爾摩斯之前說的話都是在故意刺激布里奇,如果人真的是布里奇殺的,他這個時候恐怕在想怎么消滅自己留下的任何線索,或者是徹底銷毀薩拉的尸體。

    這個時候就需要他們迅速跟蹤,看能不能跟著布里奇的行蹤發(fā)現(xiàn)線索!

    兩人迅速換好衣服易完容,就急匆匆的朝布里奇家趕去。

    剛剛來到布里奇家,他們就看到換了身衣服的布里奇從別墅的后門出現(xiàn),并沒有乘坐他的私人馬車,而是就像是散步一樣的在路上閑逛。

    比利這個時候才有閑心問福爾摩斯到底從布里奇那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其他線索:“布里奇手上的灼傷跟眼睛的問題是不是有關系?”

    “我覺得是有一定聯(lián)系的,但是現(xiàn)在還沒有線索,只是一個我的大膽猜測而已。”福爾摩斯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比利知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即使追問也問不出什么來,福爾摩斯不想說的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

    有時候福爾摩斯就是喜歡吊胃口,喜歡看別人在得知真相之后震驚的表情。

    這樣的夏洛克也好可愛,就像是一個想要給別人驚喜的大狗狗一樣!

    就是希望這個驚喜不是不小心把沙發(fā)腿咬斷了之類的驚喜——但福爾摩斯一般不會做這種事情。

    比利確信。

    布里奇并沒有跟別人交談,只是像逛街一樣這里四處走走那里看看,走路的速度并不算得上是慢,也沒有特別快,因為總是停下,所以總體速度并不算快。

    這讓比利能夠稍稍轉移一下注意力,對福爾摩斯抱怨:“夏爾,你居然能對布里奇說出那么多夸贊的話,你可從沒有這樣夸過我!”

    面對比利話語里的醋味,福爾摩斯忍不住勾起嘴角,自然而然的就將早在心底隱藏許久的話說出口:“比利,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偵探,雖然擁有著豐富的知識,卻從來不以這些知識自傲,反而無私的要將他們分享出去幫助更多的人,這足以見得你是多么善良可愛的一個人。你憐憫弱小,真誠善良,英勇無畏,嫉惡如仇,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偵探,是一個令人喜歡的紳士,是我最喜歡的人。”

    比利:……雖然面對福爾摩斯的這么多夸贊真的很值得感動,但莫名其妙覺得對方說的這些話怎么像是學生手冊上老師對學生的評語一樣?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毀尸滅跡 …………

    不過果然在福爾摩斯眼里, 他就是這么優(yōu)秀!

    雖然說的他都覺得有點心虛,他真的有對方想的那么好嗎?他自己覺得自己達不到福爾摩斯所說的那么優(yōu)秀,如果福爾摩斯真的這么認為, 之后看到他的其他缺點會不會因此形象破滅從而怒而跟他分手?

    但比利覺得自己的缺點恐怕福爾摩斯早就看得清清楚楚,或許比他自己看的都要清楚。

    比利瞬間將腦子里這個離譜的念頭甩出腦海。他早已經(jīng)知道了福爾摩斯之所以會跟他在一起, 恐怕早就將這些全都考慮得清清楚楚。

    他們可是經(jīng)歷過試用期才正式在一起的!

    “即使別人或許已經(jīng)夸贊過你無數(shù)次, 但我還是要說, 你是我最崇拜最喜歡的偵探, 你的智慧在我心里無人能及, 你是我心中公平與正義的代表, 是偵探的代名詞, 是我最喜歡的人。”

    面對比利發(fā)自內(nèi)心的夸贊,福爾摩斯的耳尖就在這個時候紅了起來,至于為什么不是臉紅,那是因為臉上有易容,紅也看不出來!

    雖然他大概能知道在比利心中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樣,但是聽到對方親口說出來這種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咳。”福爾摩斯伸手攬住比利的胳膊拽著他向前,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我代表不了公平與正義, 這些東西在每個人的心中, 而不需要你去信仰別人。不然之后遇到許多事情, 你很有可能會因此信念崩塌。你該相信你自己,即使是我自己都不能肯定以后我不會變成一個壞人, 你需要有自己的堅持,自己的判斷。”

    “你怎么可能變成一個壞人?”比利瞬間反駁。

    不過他的眼角余光還是會時不時的注意一下前面行走的布里奇,畢竟他們現(xiàn)在可是在跟蹤對方的時刻呢。

    “畢竟我也是會因為沒有案子破,而恨不得立馬冒出幾個頭腦聰明的罪犯的人啊。”福爾摩斯的聲音帶著笑意。

    但比利知道對方說的是真話, 他記得原著里福爾摩斯還真說過類似的話,是在向華生抱怨的時候。

    “但那只是說說而已,你又不可能真的去親自培養(yǎng)一個這樣的罪犯,然后又自己去抓他。除非你經(jīng)歷了巨大的變故,比如有比你更聰明的罪犯,把你抓住折磨并用計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是罪犯,眾叛親離之后,你才有可能變成這樣的,如果只是單純的沒有案子破,即使再無聊你也不會變成壞人。”比利滿臉認真的分析。

    聽著比利的話,福爾摩斯忍不住為比利的腦洞驚嘆:“你真的是想象力豐富,怪不得能成為一個小說作家。”

    比利下意識地挺直胸膛,畢竟他可是看過前世無數(shù)小說的人,怎么說腦洞還是比現(xiàn)在的人更加清奇的,能想到這些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畢竟那些什么拯救反派的小說在前世可是極為流行的,比利自己都看過無數(shù)本了。

    “但我說的也是事實啊,不過我不會讓你落到那種境地的,如果你真的被綁的話,我不管怎么樣都會把你救出來的,就像你當初把我救出來一樣。”比利握緊拳頭,聲音鏗鏘有力。

    福爾摩斯看著滿臉認真的比利,非常想要現(xiàn)在親一親他。

    但他們周圍全都是人,而且還在跟蹤狀態(tài),最終只是摟緊了他的胳膊。

    伴隨著布里奇越走越遠,比利已經(jīng)在腦海里回想起這里的地圖。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因為腦子得到了充分的鍛煉,再加上伙食變好許多,他記憶力也好了不少,讓他記住地圖已經(jīng)不是一件難事了。

    現(xiàn)在布里奇去的地方好像離薩拉家并沒有多遠。

    布里奇在七拐八拐之后,終于來到了他的目的地,居然真的是距離薩拉家并沒有多遠的一個別墅,雖然他們不在一個社區(qū),但兩個社區(qū)卻是挨著的。

    比利帽子里的狗耳朵能夠告訴他這個別墅里空空蕩蕩,沒有任何一個仆人,但是有跑來跑去的老鼠——不對,他怎么聽到了老鼠的慘叫?

    難道這個空蕩蕩的別墅里還放著什么類似于老鼠夾之類的東西?

    但是他怎么聽著像是灼燒之類的動靜?

    就在比利困惑的時候,布里奇已經(jīng)用鑰匙打開門進入了別墅。

    比利跟福爾摩斯并沒有跟得太緊,畢竟這段路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他們也就沒有用目光追隨著對方,而是用比利的聽力跟著對方,所以等到對方進入別墅之后,兩人大概一分鐘之后才來到別墅面前。

    比利好像聽到了水流流動的動靜,不過等他靠近的時候,那個聲音已經(jīng)徹底消失,他們剛想進入別墅,就聽到了布里奇下樓的聲音。

    兩人迅速躲了起來,眼睜睜看著布里奇從別墅里離開。

    猶豫片刻,兩人還是決定進別墅里探查情況。

    但是等他們剛剛踏入別墅,比利的狗耳朵就已經(jīng)聽到了那不對的聲音——是火焰燃燒的聲音,帶著呼嘯的風聲與木頭還有織物燃燒的聲音!

    “他想要放火燒掉這個別墅!”比利驚呼。

    這個瞬間兩人都明白布里奇要毀滅證據(jù),也顧不得隱藏,直接撞開別墅的大門向上沖去,想要趁著火勢還沒有蔓延開來之前將火滅掉,看看上面到底有對方留的什么線索。

    但是他們的動作還是太慢了,跑上去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嗅到了濃郁的雜酚油味道——這是一種普遍用于木材防腐的油,并不難獲得。

    還沒登上2樓,他們就已經(jīng)看到了那蔓延起來的火焰,除非他們冒著燒傷的風險闖進去,不然只能任由火焰繼續(xù)燃燒,將證據(jù)全都毀滅掉!

    對方好像早已儲備好了用于毀滅證據(jù)的雜酚油,一發(fā)現(xiàn)不對,立馬跑過來將證據(jù)毀尸滅跡!

    福爾摩斯這一手引蛇出洞最終還是讓兇手毀滅掉了他們想要找的東西。

    比利一把拽住了想要強闖進去的福爾摩斯,用盡全身力氣將他往下面拽去。

    但還好福爾摩斯并非那種固執(zhí)己見的人,尤其是拽他的人還是比利,最終他還是順著比利的力道一起跑出了別墅,去叫消防隊前來滅火。

    雖然消防隊來的很快,但是2樓卻依舊被燒的差不多,畢竟對方往樓上潑了油,所以火焰蔓延的速度很快。

    在消防員之后姍姍來遲的是警察,面對兩個不是屋主的陌生人的報案,警察看向兩人的目光充滿懷疑。

    “我們是偵探博格斯兄弟,在追查一起案件的線索,跟蹤嫌疑人來到別墅,卻沒想到對方直接放火燒別墅,我們只好報警。”

    聽到博格斯偵探的名字,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兩人身上。

    其他普通民眾不怎么關注偵探破案的事情,即使上了頭版頭條也只是一掃而過,但是他們這些警察卻對案子這種相關事情特別敏感,一聽到博格斯兄弟的名字,就瞬間想到了這兄弟兩人為了潛入犯罪組織不惜當眾親吻這件事,瞬間看向兩人的目光一言難盡起來。

    敬佩贊嘆,夾雜著一點點害怕。

    能夠做出這樣犧牲的偵探,真的是令人感到害怕,要是他們的話絕對不會這么干的!!!

    警察一聽他們知道放火燒別墅的人是誰,立馬詢問嫌疑人究竟是誰。

    在聽到布里奇的名字之后,所有人摩拳擦掌的動作都停滯了下來,對方可不是一個普通人。

    這可是一個知名小提琴演奏家,不能把他當成單純的音樂家來看,因為這樣知名的音樂家有著各行各界的粉絲跟朋友,一旦將他們抓捕,如果證據(jù)不充分的話,那他們這些警察絕對會被上級強烈譴責,甚至很有可能受到處分。

    有人遲疑道:“我們可以先調(diào)查一下這個別墅究竟是屬于誰的……”

    能夠在這里有別墅的可能也是個有錢人,有著對方的支持的話說不準他們遇到的阻礙能小一點。

    “別墅應該是布里奇自己的。”福爾摩斯給出答案,對于這些警察的遲疑他一點也沒有在意,因為這個時候火已經(jīng)被徹底滅了,他的目光再也沒有在那些警察身上停留,而是迅速掃過已經(jīng)被燒的夠嗆的別墅上,像是機敏的獵犬一樣竄進了別墅里。

    比利緊隨其后,他非常想要知道對方為什么會燒毀這個別墅,難道薩拉小姐的尸體就在這里,還是這就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

    可能二者都是。

    但是等他們踩著被燒得夠嗆的樓梯來到殘破的一片焦黑的2樓的時候,卻并沒有在這里發(fā)現(xiàn)尸體。

    即使火焰燃燒的再迅速,那么大一個尸體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燒透的,即使被燒透也會有明顯的人形輪廓。

    但他們并沒有在這里看到這些。

    但兩人的目光都無比銳利,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問題在盥洗室的浴缸里。

    原本白色的浴缸已經(jīng)被火焰熏黑,現(xiàn)在正在殘破的盥洗室里搖搖欲墜,比利覺得只要稍微加那么一點重量,這個已經(jīng)被燒得夠嗆的地板就會直接碎裂,讓浴缸摔到一樓去。

    這讓兩人根本不敢靠近,只能遠遠地看著。

    但他們卻都能看到浴缸里面不詳?shù)囊后w——是那種深褐色的液體,上面布滿了火焰燃燒之后的焦黑,里面隱隱約約好像還能看到白色的東西。

    比利心里一咯噔,對于里面的東西其實已經(jīng)心里有了猜測,但是卻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兩個人沒辦法直接進入盥洗室將沉重的浴缸拖出來,因為一不小心兩人就可能直接從2樓摔下去,連著這浴缸里的東西很可能因此摔下去直接撒的到處都是,那直接是破壞現(xiàn)場了。

    最終兩人還是讓警察拿來了幾個幾個梯子放在1樓,就放在2樓放著浴缸的盥洗室下面,圍繞在浴缸周圍,小心翼翼地將已經(jīng)破損不堪的地板破開,底下的人合力將沉重的浴缸接住,最終順利將它們挪到了1樓。

    雖然這耗費了許多時間跟力氣,但此時看到浴缸里的東西之后,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

    將掉進去的燃燒碎屑從浴缸褐色的液體里挑出來的時候就能發(fā)現(xiàn)問題,用來夾東西的鐵鉗放到這個液體里居然會發(fā)出呲拉的聲音,好像是被什么腐蝕了一樣。

    確實是被腐蝕了,福爾摩斯看著自己手中的鐵鉗,已經(jīng)能看到上面被化學物質(zhì)腐蝕留下的一點點痕跡。

    不嚴重,但是清晰可見。

    福爾摩斯雙眼放光,嘴角翹起:“看來真的跟我想的一樣,這位布里奇先生真的很有一番本事。”

    比利這個時候也終于明白過來到底是怎么回事,立馬轉頭看向那些警察:“有眼鏡嗎,無度數(shù)的那種平光眼鏡,趕緊拿過來,這里面的是硫酸,硫酸的氣體會損傷眼睛的!”

    不管布里奇是不是真的讓薩拉失蹤的人,但他確實做了毀尸滅跡這種事。他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浴缸里的到底是不是薩拉,但是確實是一具尸體,一具被大量硫酸腐蝕的只剩下骨頭碎片的尸體!

    而布里奇手上的灼傷痕跡,還有眼睛的忽然近視,都是因為硫酸的原因。對方對硫酸并不怎么了解,從之前做化學實驗的生疏程度都可以看出來,所以他并不知道硫酸散發(fā)的氣體也會對人體造成傷害,會灼傷眼睛,會損傷呼吸道!

    這個時候誰會隨身攜帶沒有度數(shù)的眼鏡?最終還是警察臨時從附近的眼鏡店里采購的無度數(shù)眼鏡,還是眼鏡店為了展示而擺放的樣品,被他們臨時征用過來。

    但其實這種眼鏡防護力度并不高,畢竟四面八方還是透風的,只能說能阻擋一點是一點。

    但眼下這種情況,其實絕大多數(shù)硫酸已經(jīng)因為腐蝕尸體反應掉了,但還剩下的一點也是會對人產(chǎn)生傷害的。

    在褐色的液體里翻找東西的時候,比利翻到了那個他聽到的尖叫的老鼠——此時對方身上的皮毛血肉都已經(jīng)被腐蝕的差不多,只剩下帶著一點血肉的骨頭,血肉也變成了焦黑。

    應該是來找吃的老鼠腳滑掉進了這個浴缸里造成的現(xiàn)在的狀況。

    此時只有比利和福爾摩斯圍繞著浴缸在挑選里面的骨頭,其他警察完全被阻攔在外。

    現(xiàn)在這種情況比利就怕其他警察會有疏忽,導致什么線索消失掉。

    但此時這種情況不少人都不敢上前,即使是警察也很少見到如此慘烈的尸體。

    其他都是血肉都變成了浴缸里的褐色液體,只剩下零星的骨頭,完全是連個全尸都沒有!

    在翻找骨頭的時候甚至還能聽到鐵鉗跟里面的硫酸發(fā)出的滋拉滋拉的反應,就讓大家不由想到,尸體扔進硫酸里那會是什么樣的模樣?

    那反應肯定比現(xiàn)在更加劇烈,如果不是尸體,而是真人呢?

    所有人都不由打了個寒顫。

    挑出的骨頭已經(jīng)幾乎看不到原本的模樣了,但比利也依稀能夠看出來對方原本是屬于身體的哪一部分。畢竟小塊的骨頭早就被硫酸腐蝕殆盡,剩下的肯定是大塊的骨頭。

    但是找來找去,比利發(fā)現(xiàn)這里面居然沒有頭骨!

    比利看向福爾摩斯:“難道頭骨被他挑出來敲碎扔掉了?”

    既然布里奇用硫酸毀尸滅跡,那對方肯定是對于徹底毀滅尸體很是執(zhí)著,這些腐蝕的已經(jīng)看不出形狀的骨頭也就算了,頭骨的話肯定是最難腐蝕的,估計還是能夠被辨認出來,對方或許就會毀滅的更加徹底一點。

    現(xiàn)在浴缸里的這些骨頭還能說是自己用動物做實驗,畢竟血液都被硫酸腐蝕殆盡了,你都沒有辦法用實驗辨別出這到底是不是人。

    兩個人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徹底將浴缸里的骨頭全都跳了出來,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東西。

    其實還能找到一些黑色的殘渣,但估計是首飾被腐蝕之后剩下的東西,根本辨別不出來原本到底是什么東西。

    福爾摩斯眉頭緊皺,銳利的灰色眼睛掃視四周,而后瞬間站起身來,轉頭向樓上跑去。

    比利慢了半拍,但依舊緊隨而上。

    既然頭骨沒有在這里,會不會被對方藏到了其他地方?

    2樓燒毀最嚴重的就是盥洗室,肯定是為了毀滅浴缸里的東西,而對方之所以要這么做,而不是將硫酸倒出去,比利覺得可能是因為硫酸的強腐蝕性。

    雖然現(xiàn)在剩下的這些硫酸腐蝕能力已經(jīng)降低不少,畢竟里面混雜了許多雜質(zhì),但運送也不方便。

    這可不是單純的硫酸,顏色已經(jīng)變成了可疑的褐色,里面還有各種雜質(zhì)。

    比利猜測布里奇是以想要做煉金術實驗跟惡魔解除契約為借口,弄來了大量硫酸。

    然后他將這些硫酸偽裝成其他東西運到了自己的這個別墅,最終在這里毀尸滅跡。

    但是想要再將這里邊的東西運走,那就需要將里面的液體全都裝回之前裝硫酸的容器里,比利覺得對方可能是嫌麻煩,或者是覺得這樣做的話很有可能讓自己的手再次受傷,所以還在猶豫要怎么解決這件事。

    后來因為他跟福爾摩斯的出現(xiàn),迫使對方使用了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放火燒,將一切都燒干凈就好。

    2樓的這個放著浴缸的盥洗室外面就是陽臺,不過這個盥洗室可沒有跟陽臺之間的門,而只是有著一個窗戶而已。

    看盥洗室內(nèi)燃燒的碎屑,能夠看出來窗戶上原本是拉著窗簾的,畢竟布里奇肯定不想讓自己毀尸滅跡的模樣被其他人看到,從而引起懷疑。

    整個2樓都被大火覆蓋,但是距離盥洗室越遠燒的越少,比利終于隱約能看到一點殘留的痕跡。

    要不是趴在地上的福爾摩斯用放大鏡捕捉到了這點痕跡,比利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那是浴缸里的液體滴到地板上留下的痕跡!

    布里奇拿著浴缸里的東西出去了!

    不對,不應該是出去了,而是來到了靠近別墅后方的陽臺!

    來到這個陽臺,兩人看到了就在別墅后方的河流。

    這個時候他們終于明白過來,對方是直接將頭骨扔到了后面的河里!

    但看路上留下的這些痕跡,布里奇可能是在幾天前扔的這個頭,現(xiàn)在頭骨說不定已經(jīng)被水流帶遠了。

    雖然在市區(qū)內(nèi)這條河算是比較平緩的,但再慢也是在流動,誰知道底下有沒有暗流會將那個頭骨卷走。

    不過這對兩人并不算的上是難事,尤其對比利來說,只要使用他的釣魚能力就可以,在水中釣魚的成功率還更高。

    就是這種能力不能在外面施展出來,畢竟實在太過神奇。

    所以兩人干脆直接轉身來到樓下,將他們發(fā)現(xiàn)的事情說了出來。

    “將頭骨扔到了后面的河里?我們立刻找人潛到河底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它!”

    現(xiàn)在這種幾乎已經(jīng)確定已經(jīng)死了一個人的情況下,即使對于布里奇身后帶的那些人有些畏懼,但是他們還是上門將布里奇帶走了。

    不過比利和福爾摩斯并沒有摻和這件事,借口尋找其他線索跟警察分別,然后直接轉頭在河邊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躲在這里用繩子開始釣魚。

    看到自己繩子上釣出來一條有個兩三斤的魚,比利已經(jīng)習以為常,甚至隨口說道:“今晚我們可以拿它加個餐?”

    福爾摩斯根本都沒有戴橡膠手套,直接徒手將這條魚從繩子上解下來,仔細查看之后回答:“這個品種的魚肉太粗,刺還多,味道不怎么樣,放生掉吧。”

    說完福爾摩斯直接將手里還在掙扎的魚重新扔進了水里。

    見到這一幕比利也沒有在意,再次將手里的繩子扔進水里,眉頭卻已經(jīng)皺起來:“即使是我們將他扔掉的頭骨找回來,他也可以說這個人不是他殺的,只是發(fā)現(xiàn)他的房子里有莫名其妙的東西,所以發(fā)瘋打算干脆將別墅燒掉。而且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單憑骨頭斷定對方就是薩拉。”

    這是比利最苦惱的事,畢竟現(xiàn)在可是沒有辦法做DNA檢測的,不然的話直接做DNA就能迅速判定對方的身份。

    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確定要繼續(xù)撒謊嗎?^……

    面對比利的擔憂, 福爾摩斯卻并沒有露出焦慮的神色:“只要存在就會留下痕跡,人與人之間即使只剩下骨頭也有不少不同,尤其是頭骨, 能給人帶來許多信息。你看布里奇這么費勁的毀尸滅跡,最后不還是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線索?只要他做了我們就能找到有利的證據(jù)。”

    聽到福爾摩斯的話, 比利雖然并沒有看到切實的證據(jù), 卻莫名其妙覺得安心了不少。

    福爾摩斯說的很對, 只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

    即使骨頭被破壞了, 他們也能從其他地方發(fā)現(xiàn)線索, 他們可是世界上最棒的偵探!

    比利心中這樣想到, 雖然莫名有那么一點心虛, 因為這個稱號完全是他給自己臉上貼金,福爾摩斯是世界上最棒的偵探,他只是蹭了福爾摩斯的光而已。

    但這個時候福爾摩斯卻開口,認真地看著比利:“你也是世界上最棒的偵探,即使沒有我,你也會成為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偵探的,我只是加速了你成長的過程而已, 等到莫里亞蒂事件調(diào)查結束, 你就不是我的偵探助理了, 你是我的偵探伙伴。”

    比利愣住, 沒想到福爾摩斯居然會給出這樣一個答案,他以為自己這個助理還需要干上幾年呢。

    原來他居然早已經(jīng)得到了福爾摩斯的完全認可?好開心, 開心的恨不得跳起來,但是在福爾摩斯面前這樣實在有些太丟臉了。

    但比利還是抑制不住的露出燦爛笑容,感覺自己釣魚的速度也跟著加快了呢。

    但是釣了半天,頭骨影都沒見, 反倒是釣上來好幾條魚,這些魚都是大魚,沒有一條小魚,起碼也有兩斤重。

    不過這其中終于有一條被福爾摩斯看上的,說是肉質(zhì)不錯,被對方用繩子穿住放到河里暫時養(yǎng)著。

    比利努力將自己雀躍的思緒拽回來,雖然他這個金手指出了問題,釣出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概率大大降低,但依舊需要自己集中注意力,不然好不容易釣上來的東西很有可能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是還沒等比利徹底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他看著自己再次釣上來的東西,已經(jīng)默然無語了。

    這次釣上來的不是頭骨,也不是一條大魚,而是一個行李箱。

    是的,是一個行李箱。

    難道頭骨被放到行李箱里扔進河里的?

    就在比利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福爾摩斯已經(jīng)戴好了橡膠手套,直接伸手將這個箱子提了過來。

    繩子被解開,小心打開行李箱,立馬里面涌出來了大片的河水。

    但里面的東西也隨著水流的涌出飄出來了一些,兩人終于看清楚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東西。

    這個行李箱的個頭不小,再加上浸滿了水,福爾摩斯提著都有些費勁。

    其實這么大的行李箱很適合放尸體的,比利在福爾摩斯打開行李箱之前這么想到。

    但打開之后他就不這么想了,因為里面堆滿了各種衣物。

    里面的衣服全都已經(jīng)濕透了,還能依稀看到里面爬來爬去的細小水生昆蟲,甚至有一些藻類。

    戴著橡膠手套的福爾摩斯翻看著這個行李箱的東西,除了衣服之外還有各種首飾,女士日常用品,甚至還有兩頂精致的帽子。

    除此之外好像就沒有任何其他東西了——不對,他們翻到了一本密密麻麻寫滿東西的筆記本,就是他們應該在薩拉的書房找到的那個記載著康沃爾郡旅游指南的筆記本!

    比利和福爾摩斯迅速從身上掏出手帕,將這個筆記本上的水全都吸過去,但因為在水里泡了太長時間,絕大多數(shù)紙張已經(jīng)全部浸濕,黑色的墨水已經(jīng)在紙上暈開。

    不少筆記都已經(jīng)暈成了一大片墨團,只有在壓的最緊實的筆記本中間那幾頁還略微有些干燥,上面的筆記算是比較清晰。

    這讓比利和福爾摩斯都松了口氣,起碼這個筆記能夠證明這個行李箱是屬于薩拉的。

    這是薩拉的行李箱,這個時候他跟福爾摩斯已經(jīng)能夠肯定這件事了。

    但除了這個能夠證明是薩拉筆記的筆記本之外,他們好像并沒有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如果薩拉真的是女巫的話,她隨身攜帶的行李箱里居然沒有其他有用信息的嗎?

    比利跟福爾摩斯都不相信。

    兩人仔仔細細的將里面的東西翻了個遍,最終還是找到了行李箱里隱藏的夾層,這個夾層里放著一個盒子,這個盒子的密封性極好,即使外面全都浸滿了水,但打開之后里面居然一滴水也沒有。

    這種藏起來的盒子怎么可能沒有鎖,但這對福爾摩斯來說并沒有什么用,輕輕松松一動手就將鎖打開了。

    里面放著的是一把鑰匙,鑰匙看起來很普通,根本辨別不出來它到底是哪個房子的鑰匙。

    另一個卻是一個胸針——造型極為簡單,比利卻覺得這個胸針是代表著女巫,代表著狄安娜小屋的真正所屬人。

    就跟狄安娜這個名字一樣,這枚胸針是橡樹葉與月亮相結合的造型,上面沒有編號,卻用著名貴的寶石。

    比利對于寶石并沒有什么品鑒能力,他分辨不出來水晶跟鉆石之間的區(qū)別,但是能看出橡樹葉上鑲嵌的寶石的昂貴程度。

    因為上面的綠色寶石顏色鮮艷,純粹里面幾乎看不到一點雜質(zhì)!

    “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直接證明,薩拉就是女巫,而她很有可能就是已經(jīng)遇害,尸體就是那個被布里奇用硫酸腐蝕的尸體。”福爾摩斯下定結論。

    對于福爾摩斯的這個結論,比利無比贊同,但對于他的金手指,他卻再次苦惱起來:“夏洛克,我的金手指好像又出問題了,我明明想的是薩拉的頭骨,但釣出來的卻是她的行李箱。”

    “可能是你剛剛情緒太過亢奮,所以注意力不集中的原因。但也有可能是你的這個釣魚技能損壞越來越嚴重的原因。”福爾摩斯想要伸手捏一捏比利的臉,但看著自己戴著橡膠手套的手上沾滿了各種臟東西,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只要你沒覺得不舒服就好。”

    “倒是沒有什么不舒服的。”比利聽到福爾摩斯的推測,感覺那么一點不安在他心中消失殆盡。

    反正又沒有什么難受的,金手指勉強還能用,那就繼續(xù)用唄。

    比利又愉快地開始釣魚起來。

    又釣了幾條魚,有一條被福爾摩斯挑中加餐之后,他們終于將頭骨釣了上來。

    這個頭骨果然因為硫酸的原因腐蝕了不少,但依稀能夠看出頭骨的形狀。

    但令兩人驚訝的是,它的牙齒很有問題。

    硫酸的腐蝕能力是很強的,不只能腐蝕血肉和骨頭,牙齒也不會放過。

    但是這個頭骨上的牙齒卻相對保留的更加完整。

    將牙齒上沾染的臟污用河水沖去,甚至還感覺到有點新的樣子,幾乎沒有在上面看到被硫酸腐蝕過的痕跡,跟頭骨的其他狀態(tài)完全不一樣!

    但不是所有的牙齒都是這樣,湊近觀察之后,比利發(fā)現(xiàn)也有好幾顆牙齒已經(jīng)被腐蝕的差不多了。

    但也因為湊近,比利發(fā)現(xiàn)了沒有被腐蝕的牙齒跟被腐蝕的牙齒之間的區(qū)別。

    比利幾乎是緊跟著福爾摩斯從身上掏出了放大鏡湊近牙齒仔細查看,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這個保存的相對很完整的牙齒,并不是完整的牙齒,而是嵌套在原本牙齒上的假牙!

    什么樣的假牙能夠不被硫酸腐蝕呢?比利還在回想,福爾摩斯就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這是陶瓷假牙,所以沒有被硫酸腐蝕。”

    福爾摩斯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這也是一個很有利的證據(jù),能夠證明薩拉身份的證據(jù)!”

    確實,一般人不會將口中的牙齒全都換成陶瓷假牙,看來這對薩拉或許是為了美觀,或許是因為吃糖太多導致牙大部分都壞掉了,所以才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不過在檢查完牙齒之后,兩人在檢查頭骨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被硫酸腐蝕過的頭骨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甚至較薄的地方已經(jīng)被腐蝕出了孔洞,這個孔洞也并不平整,也并不圓潤。

    但是在這個頭骨的頭頂,卻有一小片圓圓的孔洞。

    是的,一個大概一厘米左右的小孔,這個圓很規(guī)整,即使表面也被腐蝕的坑坑洼洼,邊緣并不怎么平整,但是仔細查看能夠看出,這個小孔的邊緣,有一部分是相對光滑的!

    這就代表著這個小孔是人為鉆出的!而且看這個陳舊的痕跡,肯定不是最近鉆出來的!

    在腦袋上開孔,比利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這是一個怎樣瘋狂大膽的舉動!

    福爾摩斯卻并沒有什么驚訝的神色,反而向比利解釋:“這種在腦袋上開孔的行為自古就有,人們覺得小孩更能與天地之間的靈溝通,更能獲得神秘力量,是因為小孩的頭骨并沒有閉合。而在成年之后想要獲得神秘力量,他們那些人覺得最有用的辦法是在腦袋上鉆個孔,讓里面的腦子能夠直接與外在的神秘力量接觸,獲得更多的靈感與知識。”

    比利:…………

    比利覺得能夠想出這種辦法的人,真的是腦子有坑吧!!!

    這種確實是腦子有坑,都在腦子上鉆洞了怎么不算有坑呢?

    “類似愚昧的陋習在哪里都有,還是需要推廣基礎教育,才能逐漸減少這種事情,不過想要斷絕也實在太難,畢竟人類之間總是參差不齊的,有聰明人總會有蠢貨。”

    比利覺得福爾摩斯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是覺得敢在自己腦子上打洞的家伙也簡直夠瘋狂。

    也不知道薩拉之所以在腦袋上打洞,是被迫的還是自愿的,這樣干是不是為了獲得傳說中的神秘力量。

    但是看對方后來做的那些事,可能也是覺得得不到那些神秘的力量,所以才開始研究致幻劑吧?

    東西釣上來了,但現(xiàn)在要做的是怎么將他們交給警察。

    不然這個調(diào)查推進不下去,許多時候警察也是一個很方便的身份,畢竟現(xiàn)在布里奇可還在警局呢,有了警察在身邊調(diào)查也更加光明正大。

    因為要尋找偏僻的方便釣魚的地方,所以他們尋找的這個地方距離布里奇燒掉的那個別墅可不近,完全是在最下游的地方了。

    思來想去,如果將他們挪地方也是在太過麻煩,而且其他地方也不合適再制造新的痕跡,畢竟其他地方人都比較多。

    干脆也不管合理性了,反正那些警察腦子也不夠聰明,再說有時候自然就是那么神奇。

    所以兩人直接對警察說,他們看警察一時半會兒沒有撈上來東西,就沿著河流往下走,看能不能在河岸邊發(fā)現(xiàn)可疑的東西,畢竟頭骨也并不能算得上是太重,應該不至于直接沉底,很有可能漂浮在水面上或者被水流帶到岸邊。

    沒想到真被他們找到了頭骨,與此同時還找到了另一樣重要的物證,那就是薩拉的行李箱!

    至于為什么行李箱跟頭骨能飄這么遠,他們也不知道啊,都是大自然太神奇了,可能河流底下的暗流太急,有可能是行李箱被船什么的掛到了,把它帶到了那么遠的地方。

    雖然對于頭骨跟行李箱飄了這么遠這件事警察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確實被福爾摩斯給出的理由說服了。

    這可是兩件重要證物!薩拉丟失的行李箱證明薩拉極有可能被害,而這個頭骨證明這有一個死者。

    但現(xiàn)在還是沒有直接指向頭骨就是薩拉的直接證據(jù),先要找到對方給薩拉做假牙的醫(yī)生,才能證明這個頭骨的主人是薩拉。

    而布里奇害死薩拉這件事,現(xiàn)在還沒有直接證據(jù)。

    就像比利之前想的那樣,布里奇被警察帶去詢問之后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只說自己看到別墅里的浴缸變成那樣之后,跟惡魔簽約的自己受到了刺激,腦子不清醒就直接放火燒了那里。

    至于浴缸里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完全不知道,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說他殺人,起碼能證明里面的骨頭是人的骨頭啊。

    但現(xiàn)在骨頭已經(jīng)被腐蝕掉,連血液都沒有留下,根本沒有辦法用化學試劑鑒定這是人。

    而那個頭骨誰能說與尸體有聯(lián)系呢?不能因為差不多的都被腐蝕,就證明是一具尸體吧,說不定是其他人弄的呢。

    面對這樣的胡攪蠻纏,回到旅店休整一番,已經(jīng)重新變回博格斯兄弟模樣的比利都有些生氣。

    福爾摩斯看著被帶到警局的布里奇,對方看向他們偵探兄弟的目光還有些憤恨,但因為自己天衣無縫的解釋,又有些得意洋洋。

    但福爾摩斯的神情依舊冷靜,完全沒有被對方的樣子挑釁到,眼睛上下打量著對方,就像是要將對方徹底看透一樣。

    原本還得意洋洋的布里奇這個時候終于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整個人都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更加向椅子的后背靠去。

    就在這個時候,福爾摩斯忽然上前直接伸手捏住了布里奇的右手手腕。

    布里奇被福爾摩斯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立馬就要使勁將自己的手縮回去,但他現(xiàn)在卻感覺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鐵鉗鉗住了一樣,根本挪動不了一絲一毫。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沒做,你們什么證據(jù)都沒有,要是想要襲擊我的話那就是犯罪,這可是在警局!”

    福爾摩斯的動作慢條斯理,就像是故意在折磨布里奇一樣,他伸出手在慢悠悠的在比利眼前晃了晃,比利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伸手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橡膠手套,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給福爾摩斯戴上。

    看著兩人這樣的動作,不只是布里奇感覺莫名其妙,旁邊圍觀的警察們也感覺有些不明白,在這個時候有些遲疑地發(fā)問:“博格斯先生您這是想要做什么?”

    福爾摩斯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條手帕,比利立馬會意的從旁邊拿來了準備的茶水倒在了手帕上。

    見到這一幕,被捏住手腕的布里奇立馬掙扎的更加劇烈起來,甚至想要站起身來,但卻被比利直接伸手按住了肩膀。

    這下布里奇就感覺自己像是被兩個鐵鉗夾住一樣,根本掙脫不開!

    明明這個個子矮的家伙身形并不健碩,甚至還有點看起來像是弱不禁風的樣子,畢竟長的就是一張沒有威脅的臉,即使留著胡子也看起來像是好好先生。

    但是現(xiàn)在布里奇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肩膀上對方只是單手壓制住自己,就感覺像是壓著一座大山一樣,這力氣真的比他大太多了!

    而另一個博格斯還在捏著他的手腕,他額頭都已經(jīng)開始冒起冷汗來,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的虛張聲勢:“博格斯先生,如果你們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叫人了!我可是一名小提琴演奏家,如果我的手有任何損傷,我絕對要把你們告上法庭,告到破產(chǎn)!”

    福爾摩斯這個時候已經(jīng)拿著比利大師的手帕,聽到布里奇的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以你的水平來說,手有沒有損傷對你的演奏都沒有多少影響。”

    明明早上這個家伙還在大力夸贊他的演奏水平有多好,聽到他的音樂會到底有多享受,現(xiàn)在這個家伙居然能說出這樣諷刺的話,簡直令布里奇怒氣上頭。

    可是現(xiàn)在他完全被兩個人鉗制住,被困在椅子里動彈不得,只能憤怒地看著他們。

    但這憤怒里卻帶著心虛,因為他眼睜睜看著福爾摩斯捏著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將濕手帕蓋在了他的虎口上。

    布里奇被捏住的右手瘋狂掙扎著想要躲避,但卻只能徒勞的揮舞著自己的手指,連手腕都沒有挪動分毫。

    福爾摩斯就這么用濕手帕擦著布里奇的虎口,不過片刻,干凈的白手帕上就沾染了一些肉色的東西。

    比利已經(jīng)能清晰地看到布里奇額頭滑下來的冷汗,還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

    他轉移視線落到福爾摩斯捏著的布里奇的手上,濕手帕很快將對方用于遮掩的東西擦得干干凈凈,露出了還沒有消失的牙印。

    說是牙印也不準確,應該是牙齒咬的傷口,青紫的痕跡上有著被咬破后形成的黑色結痂。

    福爾摩斯這個時候才終于開口:“布里奇先生,你能夠解釋一下這個牙印是怎么回事嗎?”

    布里奇這個時候好像重新冷靜了下來,冷笑說道:“怎么,你沒有被咬過嗎?看來這位博格斯先生并不怎么受女性歡迎,床上不小心被咬是一件正常的事吧?”

    比利:……

    比利目光漂移了一瞬,福爾摩斯肯定沒有在床上被咬過,但是在其他地方有沒有被咬過那就不一定了,畢竟抓捕的時候犯罪嫌疑人可是會使勁渾身解數(shù)逃脫,咬人不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華生曾經(jīng)給比利講過。

    至于在床上,他跟福爾摩斯可還沒有進展到這個地步呢,比利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床上會不會咬人。

    咳,這個時候他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比利板起臉來努力將自己腦子里的黃色廢料全都倒出去,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給布里奇定罪!!!

    福爾摩斯冷笑一聲:“床上?我不這么覺得,你說你跟薩拉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是能上床的嗎?”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布里奇再次強調(diào),“你不能因為薩拉失蹤就說我們的關系有問題!你憑什么說我們是情人關系?”

    “因為我能夠斷定你手上的傷口是薩拉小姐咬的,不對,現(xiàn)在證據(jù)還不算充分,我能夠斷定你手上的傷口,是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那個頭骨咬的!”福爾摩斯斬釘截鐵。

    “頭骨上的牙齒很有特點,雖然牙醫(yī)努力將頭骨的牙齒做得很規(guī)整,但因為死者的本身條件就不怎么好,所以有些假牙為了依附本身的牙做的就比較扭曲,再加上沒有安上陶瓷牙的幾顆牙,這就形成了一個很有特點的咬痕。”福爾摩斯露出自信的笑容,“那布里奇先生,你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么這個頭骨的主人會咬你嗎?頭骨貼了陶瓷牙,腦袋上有一個明顯的被打出來的洞,在找到牙醫(yī)之后,我們很快就能確定頭骨的主人就是薩拉,你確定你要繼續(xù)撒謊嗎?”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日記 ……

    布里奇這個時候渾身都被汗水浸濕, 比利之前還覺得他演技很好,但現(xiàn)在看來在證據(jù)面前依舊脆弱的不堪一擊。

    但其實他依舊不愿意承認自己的罪行,在那兒堅持著自己的說法:“是, 我跟薩拉是情人關系,那又怎么了?她失蹤了又跟我沒什么關系, 當天我跟她約好見面的, 她卻沒有出現(xiàn), 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你不能因為她咬過我, 就證明我就是兇手吧?”

    福爾摩斯冷笑一聲:“但能證明你就是薩拉見過的最后一個人。”

    福爾摩斯忽然湊近布里奇, 戴著橡膠手套的左手輕輕拍了拍布里奇的臉頰:“對于我們這些偵探來說, 只要你做過就會留下痕跡, 布里奇先生。”

    布里奇打了個哆嗦,看向福爾摩斯的目光滿是懼怕,即使穿著厚厚的一層衣服,渾身卻都在發(fā)寒,已經(jīng)全都被汗水浸濕。

    說完,福爾摩斯轉頭看向比利:“先給他手上的咬痕拍個照片。”

    比利一點也沒有遲疑,伸手從自己懷里拿出便攜相機, 在福爾摩斯的強力鉗制下, 順利的給布里奇的虎口上的牙印拍了照。

    這個時候福爾摩斯終于松開了捏著布里奇手腕的手, 比利已經(jīng)能清晰地看到對方手腕上留下的紅痕, 那痕跡如此的明顯,估計過不了多長時間, 這個紅痕就會變成青紫的顏色。

    福爾摩斯此時嫌棄地將手上戴著的橡膠手套從手上摘了下來,隨手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轉身快步出了這個房間。

    比利隨即收回目光,跟上福爾摩斯的腳步。

    出來之后他們做的第1件事就是來到被警察收走的頭骨前, 然后讓警察去買材料,給這個頭骨的牙齒做翻模。

    他們要真正確認留下齒印的就是頭骨的主人,起碼得需要證明這個頭骨上的牙齒留下的痕跡跟布里奇虎口上的牙印差不多。

    不然以布里奇的秉性,比利覺得對方說不定還會翻供。

    為了不會在做實驗的時候不小心將這個已經(jīng)被硫酸腐蝕過的頭骨弄壞,他們還是小心翼翼的給這個頭骨的牙齒做了個翻模,最后用倒出來的石膏牙齒做實驗。

    因為石膏的堅硬度不夠,他們當然不可能做什么咬肉的實驗,因為怕一使勁這個石膏模型就壞掉了,用原本的頭骨也是同理。

    所以福爾摩斯直接采用了染色法,將石膏上的牙齒涂上顏色,然后在質(zhì)地偏軟的金屬上嘗試留下痕跡。

    雖然這樣留下的齒痕跟咬在皮膚上的齒痕有區(qū)別,但是卻能看到留下的咬痕到底是什么樣的。

    跟照片對比之后,確實能夠看到不管是牙齒形狀還有牙弓的弧度都有著超高的相似度。

    看到它們對比出來的結果,一直跟隨著的警察們都覺得驚嘆,完全沒想到原來齒痕還能作為證據(jù)。

    “我感覺你們兩個完全能夠成為跟福爾摩斯比肩的知名偵探!”警察贊嘆道。

    聽到對方的話,比利和福爾摩斯對視一眼,嘴角不由自主翹起。

    比利感覺對方說的這話比直接夸福爾摩斯還令他高興,這代表光憑他的能力已經(jīng)足夠成為知名大偵探了!

    而那邊其他警察則是在調(diào)查附近知名的牙醫(yī),看有沒有給薩拉做牙科診斷的牙醫(yī),看看這個牙到底是在哪里做的,他們那里肯定會留下記錄,能夠證明這個頭骨就是屬于薩拉的。

    現(xiàn)在還沒有調(diào)查出結果來,根據(jù)那些警察的話,他們也去詢問了薩拉別墅的那些仆人,但是他們并不了解薩拉到底是去哪里看的牙醫(yī),只知道有段時間因為看牙薩拉忌了段時間口。

    不過從仆人那里了解到了其他信息,薩拉確實很愛吃甜食,她的牙齒也因為甜食損壞了不少,她平常有自己常看的牙醫(yī),不過做的這個陶瓷假牙卻并非在那里做的,也不是通過她的牙醫(yī)介紹的。

    這讓警察們有些焦頭爛額,只能挨個排除。

    而比利和福爾摩斯則是在警察的帶領下光明正大的進入了薩拉家。

    他們手里還拿著薩拉的一把鑰匙,看這個鑰匙的形狀應該不是大門鑰匙,而是一個單獨的房間的鑰匙。

    其實比利心中在想,這把鑰匙是否是其他別墅的鑰匙,但根據(jù)從仆人這里了解到的信息,還有周圍人那里獲得的信息,薩拉在這里居住了有五六年。

    不過根據(jù)仆人所說,薩拉經(jīng)常不會待在這里,而是四處旅游,讓人根本無法確定這里是不是她的唯一住所。

    之前兩人是在黑夜中對整個別墅進行的探查,而且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并沒有弄出多大動靜,現(xiàn)在他們?yōu)榱艘苑廊f一,還是在白天重新來這里檢查一遍。

    主要是想看看有沒有什么隱藏起來的密室。

    還是比利對自己的觀察能力不是那么有信心,畢竟之前許多事情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端倪,還是福爾摩斯率先發(fā)現(xiàn)的問題。

    感覺有些不甘心,比利握緊拳頭,不能那么馬虎,要關注自己身邊的每個細節(jié),他這次要做第1個發(fā)現(xiàn)問題的人!!!

    福爾摩斯當然也發(fā)現(xiàn)了比利現(xiàn)在的斗志昂揚,仿佛把自己視作了比賽對象。但這樣的比賽卻令福爾摩斯感覺愉悅,這樣專注的比利是他最喜歡看到的,他希望比利能夠戰(zhàn)勝他超越他!

    這讓福爾摩斯感覺一向平穩(wěn)的心跳都開始急速跳動起來,來自比利的挑釁并沒有讓他生氣或不滿,反而令福爾摩斯也更加集中注意力,勢均力敵才會讓破案更加有趣,只是自己一個人破案,哪里比得上兩個人爭搶破案有趣。

    畢竟線索一旦被另一個人發(fā)現(xiàn),那就代表著自己落后一步!

    兩個人直接對整個別墅進行了地毯式搜索,率先當然是從最底下的地下室開始,畢竟一般密室都會藏在這里,因為可以不引人矚目的向下挖,而且更加隱蔽。

    這里也是昨天兩人潛入的時候重點檢查的對象,昨晚沒有發(fā)現(xiàn),今天依舊也沒有發(fā)現(xiàn)。

    然后是一層,一層的布局跟其他別墅并沒有多大差別,有著餐廳、客廳、廚房,還有這舉辦沙龍的房間,甚至有一個工作間。

    不過這個工作間里放的都是一些化學物品,看起來像是薩拉做實驗的地方。

    但這些化學用品都很平常,并沒有任何致幻劑。

    重新檢查了兩層,比利心理其實已經(jīng)有些焦躁起來了,看起來這個鑰匙好像并不是這里的鑰匙,要找不到的話他們要怎么辦,大海撈針嗎?

    根本沒有其他有用的線索證明這個鑰匙是屬于哪里的,鑰匙上面甚至沒有掛什么門牌之類的東西。

    但這個頹喪的念頭只是在比利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相信如果真的想要仔細搜查的話,一定能夠找到線索的,就像福爾摩斯之前說的那樣,只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

    他們來到了2樓。2樓基本上就是臥室、客房,還有浴室與書房,兩人依舊什么問題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這個別墅還有個3樓,不過應該不能叫3樓,比利應該覺得應該叫做閣樓,因為屋頂是傾斜的,所以這個3樓的空間在視覺上就有些逼仄,再加上兩邊傾斜的角度,靠近傾斜的房頂?shù)牡胤叫凶咂饋矶加行┎环奖恪?br />
    即使是閣樓,這里也打掃的干干凈凈。

    一般閣樓也會有臥房,不過或許是因為薩拉在買下這里的時候就考慮過并不會有太多人拜訪,所以在閣樓根本沒有設置臥房,而是將這些房子改造成了其他用途。

    這里的房間一部分當做了雜物間,另一部分則是衣帽間。

    是的,除了2樓的臥室里那一排一排的衣柜裝著衣服之外,3樓甚至有一個單獨的衣帽間,放著不是這個季節(jié)的許多薩拉的衣服。

    從書架上的書還有這些衣服都能看出來,薩拉是這座別墅的常客,這起碼是對方的一個固定據(jù)點。

    比利在這個巨大的衣帽間里來回穿梭,這個時候需要仔細檢查這里的衣柜有沒有各種夾層,要不然錯過這個線索真的要浪費更多的時間。

    尤其是萬一福爾摩斯比他先發(fā)現(xiàn)問題了呢!!

    雖然兩個男人在女士的衣服里來回穿梭真的有點不紳士,可是作為偵探這是必要的檢查步驟。

    薩拉的這個衣帽間也讓比利見識到了現(xiàn)在的女士衣裙到底有多少花樣,在這個衣帽間里不只有現(xiàn)在流行的巴斯爾裙,還有19世紀初流行的不需要裙撐的帝政裙,之后流行的大裙擺大裙撐的克里諾林裙。

    比利在心中思索,后兩種裙子恐怕不是平時的時候穿的,應該是類似于化妝舞會之類的時候穿的。

    但看起來薩拉應該與附近的女士們比較熟悉,如果這次在這里找不到線索的話,可以詢問一下跟薩拉熟悉的那些女士,或者宴會上認識的那些人,或許能夠從她們這里找到線索。

    再次從衣裙里擠出來,比利看著頭頂傾斜的屋頂,這除了給了他逼仄的感覺之外,也給了他一種空間錯亂感。

    比利感覺自己好像被觸動了什么,他感覺自己好像隱約發(fā)覺了線索,但是這是直覺給自己的提示,腦子卻還沒有反應過來!

    到底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呢?比利感覺自己都忍不住焦躁起來,來回在附近轉悠,想要發(fā)現(xiàn)自己到底覺得哪里不對。

    他這的異常讓福爾摩斯發(fā)現(xiàn)了異樣,立馬朝他這邊走過來。

    這讓比利瞬間緊張起來,他覺得以福爾摩斯的能力或許很有可能過來之后會比他更先發(fā)現(xiàn)問題。難道他就要這么錯過這個重要的線索了嗎?明明是他最先發(fā)現(xiàn)的!

    耳邊聽到福爾摩斯走近時清晰的腳步聲,比利目光迅速掃視四周,終于在強力的壓迫下,讓他在這個瞬間終于明白過來他感覺到的異常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夏—— 湯米!這個衣柜的深度有問題!這里面肯定有夾層!”比利瞬間興奮歡呼,他在夏洛克之前發(fā)現(xiàn)了問題!

    比利感覺自己像打贏了一場勝仗一樣,整個人雀躍的都要跳起來了。

    福爾摩斯這個時候已經(jīng)走過來,根據(jù)比利所說的話,掃視四周終于也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問題。

    面對滿眼亮晶晶看著他好像在求表揚的比利,福爾摩斯忍不住笑起來。

    礙于有外人在場,比利頭上還戴著帽子,福爾摩斯最終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予夸贊:“杰瑞很棒,果然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線索的!”

    比利被夸的嘴角瘋狂上翹,想要謙虛一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說不出謙虛的話,只能回答:“那當然,我可是你教出來的學生!”

    福爾摩斯這個時候非常想要親一親比利亮晶晶的眼睛,可是那邊警察已經(jīng)聽到動靜走了過來,最終他只能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轉頭看向那有問題的衣柜。

    “因為屋頂?shù)膬A斜,再加上衣柜里掛滿了有著大裙擺的裙子,會給人一種視覺倒錯的感覺,讓人不容易發(fā)現(xiàn)衣柜的深度有問題。”福爾摩斯湊近仔細查看。

    就像福爾摩斯說的那樣,確實是因為這個問題讓人發(fā)現(xiàn)不了這里邊有夾層。

    比利一開始都沒有發(fā)覺問題,只是內(nèi)心的直覺給了他預警,讓他在這兒看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問題。

    衣柜不夠深,是因為衣柜跟墻之間有夾層。

    那邊仆人已經(jīng)上前,將這面衣柜的衣服全都取走,露出了光禿禿的衣柜,這個時候連警察也因為他們的提示發(fā)現(xiàn)了衣柜深度的問題。

    衣服全都拿走了之后,衣柜里只剩下掛衣架的桿子跟光禿禿的衣柜,福爾摩斯跟比利都上前仔細檢查這里的暗門到底在哪。

    很快兩個人就發(fā)現(xiàn)了暗門究竟在哪,就在衣柜靠左邊的一個角落,甚至不用多使勁,伸手一推,門板就自然而然的打開。

    但是松開手門板就迅速回彈,如果不是湊近仔細查看的話,都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門板與衣柜的木板之間有縫隙。

    做這個暗門的人真的是手藝高超,比利感嘆。

    以后他買房子或許可以請人制作出這樣的偽密室來玩,到時候請華生過來找一找他們,說不準還能讓華生找上一天呢。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比利緊跟著福爾摩斯的步伐走進這個密室。

    密室里一片黑暗,但這個時候還沒有到晚上,所以比利的夜視能力沒有起作用。

    但兩人都有隨身攜帶火柴的習慣,所以福爾摩斯直接伸手拿出火柴點燃。

    一片黑暗中他們看到了這個密室的景象,粗略看去這個密室并不算太大,就幾平米的樣子,樣子還比較狹長,旁邊就是桌椅,好像還有一個放東西的柜子,放了這些東西之后他們走動的空間就不多了,看起來真的有點狹窄。

    尤其是他跟福爾摩斯擠進密室之后,兩個大男人讓這個并不大的密室顯得更加擁擠了,感覺他們都快緊貼到一起了。

    不過這并不大的房間卻讓福爾摩斯迅速找到了里面的照明裝置,是被固定在墻上燭臺上的蠟燭。

    趁著火柴還沒有熄滅,福爾摩斯眼疾手快的用它點燃蠟燭,最后才將火柴熄滅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

    有著蠟燭照明,比利跟福爾摩斯才徹底將這個房間看得清楚。

    這個房間雖然小,但也算得上是五臟俱全,桌椅柜子都有,旁邊甚至還有垃圾桶。

    令比利感到最驚訝的是,這個柜子甚至都沒有上鎖!

    比利打開柜子就滿滿當當?shù)目吹嚼锩娴母鞣N紙質(zhì)物品,抽出一本出來看,居然是日記本!!

    比利腦子里劃過一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正經(jīng)人誰寫日記啊。

    這么說來薩拉也不是個正經(jīng)人,畢竟是個能做活人實驗,還毫不猶豫讓手下人殺死人的變態(tài),尤其是本人還確確實實是一個腦子有坑的人。

    迅速翻看了幾頁,比利確定了這確實就是薩拉的筆跡,也確實就是她的日記,上面有記載著關于狄安娜小屋的事情。

    而這個筆記本的封面寫著日期——1886年。

    看來薩拉是每個筆記本記一年的日記。

    比利在看這滿柜子的紙制品,只覺得薩拉簡直是一個給偵探留下無數(shù)證據(jù)的人,她自己居然寫日記,那不就是寫滿了她的犯罪證據(jù)!

    而且對方并不常住在這里,居然將這么重要的東西留在這里,比利不得不說對方實在太過大膽。

    或許是因為她寫了這么多年的日記一直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覺得以自己這個并不算多重要的身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問題,才將這些東西一直放在這兒?

    不過比利在翻看這些日記的時候還發(fā)現(xiàn)了一點線索,在1886年的時候薩拉就跟布里奇認識了,而且顯然還是處于在熱戀之中,通過日記里對方對布里奇的描述就能看出來。

    剛想要將這個日記合上,比利卻發(fā)現(xiàn)自己隨手往下翻的一頁上好像有那么一點重點內(nèi)容。

    他的目光凝住,停下動作仔細看著上面寫的內(nèi)容。

    “……他跟我說他的妻子因為惡魔詛咒去世了,真是一個可笑的理由,他以為我真的像是其他女人那樣容易被欺騙嗎?連惡魔詛咒這件事都是我?guī)退邉澋模尤贿用這個理由來哄騙我。之前他從我這里拿走的阿托品就是用來干這件事的吧,還說是為了讓仆人產(chǎn)生幻覺,覺得惡魔詛咒是真的存在。”

    比利眉頭皺起,沒想到布里奇居然親手殺死了他的妻子!

    但薩拉這個人居然在知道布里奇干了這件事之后依舊跟對方在一起,而且看起來還是對對方極為喜愛,這真的有點過于戀愛腦了吧?

    比利往后看去。

    “不過在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是這樣一個人,平庸而又野心勃勃,但誰叫他長著那么一張帥臉呢?配上這么一張臉,即使他的小提琴演奏技巧并不能算得上是多優(yōu)秀,卻也足夠讓我沉迷,我們之間不正是各取所需嗎,我看他的臉,他看我的錢。”

    比利:…………

    這個薩拉看臉也太嚴重了吧!!!

    不是那個草藥店店主長得也不怎么樣啊,薩拉為什么還跟對方在一起?

    他想看一看后面有什么重要內(nèi)容,卻發(fā)現(xiàn)接下來就是下一天的日記了,根本沒有提布里奇的這件事!

    迅速又往后翻了翻,比利再次呆住,他終于知道為什么薩拉會看上那個長得并不怎么樣的草藥店店主了。

    “……雖然他長得并不怎么樣,但在床上確實很有能力,比布里奇好上不少,如果他們兩個結合到一起就好了。”

    比利:……

    比利不想說話。唉,看來后面是覺得對方雖然床上有點能力,但是確實觸及到了她的利益,還是干脆的下令將他干掉了。

    不過他們確實沒有看到草藥店店主的真實裸·體,畢竟最終是找人假扮的,真正的草藥店店主在這之前已經(jīng)被他們“保護”了起來。

    薩拉在日記上這么寫,說的他都有些好奇——不是,他有什么可好奇的,說對方有能力,也不代表對方真的大呀,有時候技巧勝過大小的!

    想到這兒,比利覺得自己急需進修一下相關課程,不然到時候如果他跟福爾摩斯真的要更進一步的話,難道就要直接莽嗎!

    前世他可沒有看過同性的片子,異性的片子都看得很少,不是沒有欲·望,而是那個時候并沒有喜歡上誰,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異性戀還是同性戀。

    但現(xiàn)在這個時代,這個法律這個現(xiàn)狀,想找同性相關的教程簡直是難如登天啊。

    比利整張臉都要皺起來了。

    不對他的思路跑太偏了,比利連忙將那些廢料全都拋出腦海,將手中的這個日記本合上遞給福爾摩斯:“這個日記本里的內(nèi)容應該算得上是比較重要的,提了布里奇是殺死他妻子的兇手。”

    看著這柜子里滿滿的筆記本,比利再一次感嘆:“我們這個完全是在撿漏啊,沒想到真的有人寫日記唉,連自己犯的什么罪都寫上去了。”

    比利隱約記的前世有人自己給自己記賬都會做假賬的,這個薩拉真的是誠實。

    第159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回到倫敦 …………

    福爾摩斯伸出一只手接過這個日記本, 一只手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這疊東西:“這里是布里奇寫給薩拉的信,按照日期排序,從84年開始。”

    現(xiàn)在是1888年, 也就是說兩個人談戀愛談的有4年。

    將整個密室翻了個遍,比利發(fā)現(xiàn)薩拉有收集癖, 會將重要的東西全都放在這個密室里, 她的日記本, 布里奇寫給她的信, 還有她看布里奇音樂會的門票, 各種值得留念的東西都被她收集到這里。

    這里好像是薩拉的記憶儲存地一樣, 她本人來到這里, 只要翻看這里面的東西,肯定能回憶起當時發(fā)生的事情。

    這么多有用的資料,能讓比利跟福爾摩斯這兩個偵探通過這些信息推測出當時發(fā)生的各種事情。

    就比如薩拉收集的在各地旅游時候的郵戳,通過上面的日期還有地點就能確定對方所去的地方,把這些排序到一起,根據(jù)這個畫成一個地圖,就能知道對方的活動軌跡。

    不過這些并不能算得上是多重要, 畢竟只有對方第1次去的地方才會留下這些東西, 重復去的話就沒有了。

    所以知道對方的活動軌跡還是要靠薩拉寫的日記。

    看著滿滿一柜子的日記本, 比利覺得這可是一個大工程。

    警察還在外面等著, 這里顯然并不是一個方便看資料的地方,比利跟福爾摩斯將整個房間都仔細檢查過之后, 因為找到這么多資料跟日記本震驚的腦子才終于緩過神來。

    “既然這個密室甚至都沒有上鎖,那這個鑰匙到底是用來干什么的?”比利摸出那個鑰匙滿臉困惑。

    “這個閣樓我們還沒有檢查完畢不是嗎?”福爾摩斯如此回答。

    福爾摩斯說的很對,這個閣樓他們還沒有徹底檢查完畢。剛剛兩人找到這個充滿線索的密室之后,給了比利一種他們已經(jīng)完成任務的錯覺。

    但其實并沒有, 要徹底的把閣樓檢查完畢,才能證明沒有任何其他線索。

    可是兩人將整個閣樓翻了個遍,卻依舊沒有找到這個鑰匙能夠打開的鎖。

    但兩人這個時候卻都沒有放棄,因為他們直覺這個鑰匙要打開的東西還在這個別墅里。

    這是一種所有線索堆積起來給出的直覺。

    薩拉居然將這么重要的密室留在這里,她經(jīng)常使用這個身份活動,甚至用這個身份跟布里奇談戀愛,那這個身份這個房子對她來說已經(jīng)算得上是極為重要的地點了,如果她真的想藏什么東西的話,一定也會留在這里的。

    但是密室都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到底還有哪里能弄藏東西呢?

    當兩人的手幾乎前后放到傾斜的屋頂上的時候,忽然福至心靈,不由自主的互相對視,他們都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對方所猜測的跟自己的一樣。

    剩下還能藏東西的不就是屋頂嗎?

    讓仆人搬來梯子,在傾斜的屋頂上摸索半天,他們終于在最中間的房梁上找到了被隱藏起來的一個小盒子。

    這個小盒子已經(jīng)布滿了灰塵,如果不是爬上梯子查看的話,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并沒有多大的盒子,因為它已經(jīng)完全跟周圍融在了一起。

    上面的灰塵厚厚一層,足以能夠看到到底有多久沒有被碰過了。

    用打濕的手帕將上面的灰塵全都擦干凈,露出了這個平平無奇的木盒子的原本面貌,上面甚至都沒有雕刻什么花紋,也沒有鑲嵌任何東西,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木盒子,甚至還有些發(fā)霉的樣子。

    不過這個盒子果真是上了鎖的,比利將手中的鑰匙塞進了鎖孔,嚴絲合縫,完全不像是其他地方只能塞進去一半!

    這么一把鎖居然不是門鎖,而是盒子的鎖!

    比利真的覺得有點詫異。

    但更令比利感到好奇的是盒子里到底放了什么東西,所以在鑰匙嚴絲合縫塞到鎖孔里之后,他立馬扭動手中的鑰匙,伴隨著卡吧一聲清響,盒子被打開了。

    比利跟福爾摩斯一起伸手打開這個盒子,看到里面的東西之后,全都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盒子里的居然是這種東西。

    里面放著的是兩個玻璃瓶,一個個頭較大,一個只有拇指粗細。

    兩個玻璃瓶里都充滿了液體,這些液體不是起什么其他作用的,只是單純的為了讓放在里面的東西保持狀態(tài)而已。

    應該是防腐的液體,比利心中想到。

    因為被好好的放在密封的盒子里,所以這里面的兩個玻璃瓶沒有沾上一點灰塵。

    外面的陽光灑進來,正好透過窗戶照在比利和福爾摩斯身上,也潑灑在兩個玻璃瓶上。

    但比利這個時候卻覺得身上有點發(fā)冷。

    那個不過拇指大小的玻璃瓶看起來沒有什么特別的,因為里面放著的是一個圓圓的骨片,直徑不過一厘米大小而已。

    這個描述是不是有點眼熟?比利已經(jīng)能夠肯定這個骨片就是薩拉腦袋上缺失的那個骨片了。

    也就是說這就是薩拉腦子上缺的那個坑!

    這么形容讓比利覺得好受了不少。

    如果只是單純的骨片的話,并不會讓比利覺得有什么渾身發(fā)冷的。

    讓比利覺得不舒服的是另一個玻璃瓶里的東西——那是一個成型的胎兒標本!

    因為兩人打開盒子的動作讓整個盒子微微晃動著,里面的液體伴隨著胎兒也微微晃動著,仿佛這個胎兒依舊在母體的羊水中一樣。

    但這個胎兒早已經(jīng)死去。

    畢竟以現(xiàn)在的技術,脫離母體這么久之后怎么可能存活呢?

    為什么這兩樣東西會出現(xiàn)在房梁上,為什么這個東西會用帶鎖的盒子鎖上?比利腦海里這個時候只能想出這兩個問題,這個時候他甚至有些拒絕想這個胎兒到底是怎么弄過來的。

    “許多地方都有這種傳統(tǒng),在建設房子的時候會殺死生靈來,這是一種祭祀行為,來保佑這個地方不被邪靈侵害。有的地方會有貓,有的地方會用尸體,有的地方會活生生的殺死真正的人。不過,這些年絕大多數(shù)地方都將這種愚昧的習俗用其他方法取代,比如埋放衣物。”

    聽著福爾摩斯給出的解答,比利真的覺得這些愚昧的信仰如此恐怖。

    “至于薩拉為什么會將這個東西放在房梁上,我覺得除了有我說的這種意義之外,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她的日記里應該會給出答案。”

    密室里的所有東西都被搬去警局,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比利跟福爾摩斯跟其他警察一起查看這些日記跟信件。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薩拉的真實身份,跟她生平的所有事件。

    薩拉居然真的叫薩拉,這是比利沒有想到的事。

    名字是真名,但是其他的所有信息全都是虛構的。

    薩拉原本只是一個普通農(nóng)戶的女兒,農(nóng)戶因為貧窮,將5歲的薩拉賣給了別人。

    而被買走的薩拉就成了他們做實驗的工具,被殘忍的在腦袋上鉆了個孔。

    其他孩子因為各種感染問題死亡,只有薩拉存活了下來。

    存活下來的薩拉被他們奉為神女,而那個骨片也被薩拉保存了下來。

    這只是一個不知名的邪教組織,薩拉本身就是個腦子聰明的人,神女的身份再加上她的聰明腦袋瓜,讓她憑借身份的便利學習了許多知識,最終成功將帶給她痛苦的邪惡組織覆滅。

    而之后薩拉就利用自己各種虛假的身份在各處游玩,憑借自己從那個邪教組織里學習的魔法知識從其他人那里騙取錢財。

    之后就是她遇到莫里亞蒂,被對方看破身份,最終被對方收服,隨后研究致幻藥劑的事情。

    狄安娜小屋就是她在莫里亞蒂的支持下建立的,而沒多久她就遇到了布里奇,這個很會哄騙她,還長著一張帥臉的家伙。

    薩拉給出計謀,弄出惡魔詛咒的事件,借著跟帕格尼尼相似的“遭遇”,再加上各種營銷的推動,最終讓布里奇徹底在整個英國出了名。

    之后就是布里奇厭倦了他的妻子,順便想要借助惡魔詛咒這件事讓自己更加出名,所以干脆從薩拉那里拿走了阿托品,殺死了他的妻子。

    其實布里奇在薩拉不在的時候還找了其他情人,薩拉對這件事很清楚,只不過她也干了同樣的事,所以她并不在意。

    至于那個胎兒,都是早年薩拉意外懷孕的結果,不過這個孩子并沒有順利生下來,或許是因為薩拉隨身攜帶著不少有毒物質(zhì),導致胎兒在成型之后流產(chǎn)。

    薩拉將胎兒保留了下來,在住進這個別墅之后將胎兒與自己腦袋上的骨片一起放到了房梁上保護這里。

    將這個盒子的鑰匙隨身攜帶,或許薩拉也是有那么一點遺憾的,在那次流產(chǎn)之后她就再也沒有懷孕過,或許她是有那么一點想要孩子的。

    而那個骨片,則是代表她痛苦的開始。

    日記快到末尾的時候,薩拉記錄了莫里亞蒂死亡這件事,不過本身薩拉對莫里亞蒂就不能算得上是多喜歡,因為對方的恐怖分析能力甚至對他很是懼怕,所以對于對方的死亡她甚至松了口氣。

    她覺得以她幾十年都沒有被抓的經(jīng)驗來看,那個什么福爾摩斯跟費什也絕對不可能抓住她。

    在日記的最后,記載的是薩拉計劃與布里奇一起前往康沃爾郡旅游的事,他們約定好了時間地點,薩拉對這次旅行充滿期待。

    之后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因為薩拉在之后就死亡了。

    而在他們看完這些日記的時候,去調(diào)查牙醫(yī)的警察終于帶來了喜訊。

    他們從隔壁郡找到了那個知名的牙醫(yī),帶回來了薩拉的治療記錄,證明這個擁有著滿口陶瓷假牙的頭骨就是薩拉本人!

    在薩拉的日記、信件,牙醫(yī)的記錄,還有那個圓圓的頭骨片,都證明著那個頭骨就是薩拉,也證明著布里奇確實跟薩拉有情人關系,而且這個關系持續(xù)了許多年。

    那些信件里面還有一個重要的證據(jù),那就是布里奇約薩拉前來見面的信件!

    地點就是在布里奇的那個被燒毀的別墅!

    那封信并沒有詳細寫布里奇的那個別墅在哪兒,只說是老地方,如果不是他們有兩人通信的所有信件外加日記本的話,還真的不能確定這個別墅的所在地。

    最后的約定地點就在被燒毀的別墅,而別墅里有被硫酸腐蝕的尸體,再加上警察找到了布里奇購買大量硫酸的證據(jù),布里奇最終認罪。

    對方之所以殺死薩拉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因為覺得對方年老色衰,不能再給他提供幫助了。

    而且薩拉可是親手制作出惡魔詛咒這個營銷事件的人,布里奇對于這個總是行蹤神秘的情人并不放心,再受到了其他情人蠱惑,加上想要擺脫薩拉這個急迫的愿望,不知道薩拉真實身份的布里奇就狠心將對方騙到了別墅里,在喝的咖啡里下了阿托品。

    這個阿托品還是布里奇向薩拉要的,以當時殺死他妻子的時候同樣的借口,要繼續(xù)制造自己依舊被惡魔詛咒這個假象,讓其他人產(chǎn)生幻覺。

    少量的阿托品能夠讓人產(chǎn)生幻覺,但一旦達到致死量,則會讓人迅速死亡。

    為了徹底掩蓋證據(jù),布里奇看了不少偵探小說跟偵探筆記雜志,最終想到了用硫酸腐蝕尸體這個辦法。

    但沒想到即使他弄來了這么大量的硫酸,還是沒有徹底將尸體全部腐蝕掉。

    浴缸里的液體讓他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浴缸是陶瓷的沒有被硫酸腐蝕,但是下水管道可不是,一旦將塞子拔去,那沒有徹底分解掉的硫酸就會腐蝕掉下水管道。

    這些液體里還有骨頭碎片,還有那個沒有被徹底腐蝕掉的頭骨。

    最終布里奇趁著夜色將薩拉的行李箱跟頭骨扔進了河里。

    他還特意檢查了薩拉的行李箱,并沒有在里面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尤其是寫給薩拉的信一封也沒有,所以才扔的如此干脆。

    他沒想到薩拉早就將布里奇寫給她的信全都放到了密室里。

    但是他處理完這些東西回到浴室里的時候,看到那個面目全非的只剩下骨頭碎片的浴缸,之前的沖動已經(jīng)徹底散去,布里奇覺得薩拉的鬼魂好像就跟隨在他身邊!

    最終心里生出無限恐懼的布里奇飛奔回家。

    這個別墅里的仆人已經(jīng)全都被布里奇趕走,所以沒有人知道這里的情況。布里奇想要再緩一段時間,等自己徹底接受這件事之后再將剩下的東西處理掉,反正那個房間也不可能有人進去浴室,甚至還被他鎖上了。

    即使有小偷,也不會想到去浴室里偷東西。

    但沒想到卻遇到了調(diào)查的福爾摩斯他們,恐慌之下布里奇直接跑到別墅,打算直接燒毀這里毀尸滅跡。

    卻沒想到早已經(jīng)被比利他們跟上,最終沒有毀尸滅跡,還被抓了個正著。

    終于徹底將這件事解決掉,比利卻并不覺得怎么開心,因為從薩拉的日記能看出對方到底在這些年里殺死了多少人。

    甚至比利覺得許多人都沒有在他的日記里記載。

    對她來說,殺人跟喝水一樣容易,她一點也不會有任何的負罪感,因為從她從小的經(jīng)歷讓她知道,生命就是這樣廉價的,可以隨意買賣,可以隨意傷害。

    對方是一個純粹的壞人,但比利又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農(nóng)民的過度貧困,不是這些邪教的原因,薩拉會不會成為一個普通的善良女孩?

    但普通就是她想要的嗎?一個普通的農(nóng)家女孩,還是一個殺人如麻,卻手握無數(shù)財富,可以隨意跟任何人交往的女人,比利也并不知道對方最終會做出如何的選擇。

    不過當比利和福爾摩斯即將離開這里的時候,布里奇用硫酸殘忍殺死自己情人這件事已經(jīng)登上了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

    曾經(jīng)的當代帕格尼尼居然變成這樣一個人,不禁讓無數(shù)人唏噓驚訝。

    看報紙的時候比利甚至看到這是因為布里奇受到惡魔的詛咒引誘,才會變成這樣兇殘的殺人兇手。

    他們甚至覺得布里奇會像是帕格尼尼一樣被關在監(jiān)獄里之后仍能潛心研究自己的小提琴演奏技巧,最終出獄之后成為更加出色的小提琴演奏家。

    這讓比利覺得現(xiàn)實好像比小說更加荒謬,這樣一個板上釘釘?shù)臍⑷藘词郑疫是將自己的情人用硫酸毀尸滅跡的兇殘兇手,還會有這么多人追捧,甚至真的覺得對方就是當代帕格尼尼!

    他們是真的沒有音樂鑒賞能力嗎?

    “絕大多數(shù)人都分辨不出來小提琴演奏的好與更好,所以只要他們覺得好聽,就覺得對方已經(jīng)是頂尖演奏家了。再加上那些報紙為了噱頭弄出的各種跟撒旦或者惡魔相關的信息,又故意扯上帕格尼尼,大眾的思路會被引導向這方面是顯而易見的。”

    這些事情比利也想得通,但還是覺得現(xiàn)實居然如此的荒謬。

    不過沒多久他們就沒有心思想這些事情了,因為邁克羅夫特給他們發(fā)了電報,讓他們迅速回到倫敦!

    電報里并沒有詳細說明到底是因為什么,但是兩人都覺得這肯定是極為重要的事情,很可能在倫敦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不然為什么讓他們在這個時候回去呢?

    倫敦可以算得上是莫里亞蒂的人的大本營,這個時候讓他們回去其實也算得上是一種自投羅網(wǎng)。

    竟然敢讓自己的弟弟冒如此的風險回去,邁克羅夫特讓他們做的事肯定很重要。

    所以兩人迅速收拾行李,借口接到委托人的信件,直接坐上火車前往倫敦。

    他們依舊是扮作博格斯兄弟,用這個假身份再次回到倫敦,即使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份,比利也有種回家的感覺。

    而兩人回到倫敦的這一天也是在有些湊巧,剛出火車站就看到了外面下起了蒙蒙細雨,整個倫敦仿佛又籠罩在了霧中一樣。

    不過這一下雨讓本來就不高的溫度又降了下去,比利覺得露在外面的皮膚有點冷。

    兩人剛剛走出火車站,早已等候在附近的馬車就已經(jīng)快速行駛的過來停在兩人面前。

    對方的面容兩人算是有些熟悉,是邁克羅夫特的一名下屬。

    兩人直接登上馬車,被對方帶到了一個有點陌生的地點。

    是一家餐廳,不過按照偽裝成馬車夫的下屬的話,兩人直接報名字來到了包廂。

    包廂里正坐著一個身形有些眼熟的人,雖然對方的臉比利并不認識,但能被帶到這兒的,有著這樣像海豹一樣身形的人,除了邁克羅夫特又有誰呢?

    桌子上已經(jīng)放好了餐食,看來邁克羅夫特是精準的計算了兩人的到達時間。

    這個時候兩人確實已經(jīng)饑腸轆轆了,因為現(xiàn)在這個時間其實已經(jīng)過了飯點。

    看上面擺的是三人餐,可以見得邁克羅夫特自己也沒吃午飯。

    就在比利心中這么想著的時候,已經(jīng)坐下來的福爾摩斯卻說道:“他吃了午飯,只不過想要再嘗一嘗這里的美食,所以干脆給自己來了個加餐,畢竟你看他的體型都能看出來,他一餐需要吃的量比較多,三餐都不一定能讓他吃飽,加一餐是很正常的事。”

    比利:……

    比利低頭不敢說話,福爾摩斯能這么說是因為他是邁克羅夫特的弟弟,他這個時候不管說什么都是一件令人尷尬的事。

    尤其是現(xiàn)在他的身份已經(jīng)因為福爾摩斯轉變,他現(xiàn)在可是邁克羅夫特弟弟的男朋友!

    以邁克羅夫特的觀察能力,比利覺得通過他們的動作細節(jié)應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關系的不一樣。

    或許在他們還沒有正式確認關系之前,曖昧期的時候邁克羅夫特就已經(jīng)看出了問題。因為現(xiàn)在比利回想起來,總覺得之前邁克羅夫特對他的態(tài)度有些奇奇怪怪的。

    這讓比利覺得更加尷尬了。

    面對自己弟弟這樣的話語,邁克羅夫特連眉毛都沒有多動一下,淡定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少食多餐也是一種養(yǎng)生方式。”

    福爾摩斯笑了一下,但這個笑容顯然不是贊同:“每一餐都填滿肚子的少食多餐嗎?這只會增加你的體重,起不到任何養(yǎng)生的作用,親愛的哥哥。”

    第160章 第一百六十章 計劃與逃脫 …………

    邁克羅夫特放下酒杯, 直接轉移話題:“邊吃邊說吧,這次讓你們回來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們辦。”

    “顯而易見。”福爾摩斯的語氣并不能算得上是多好,他已經(jīng)行動起來, 按照自己哥哥的話拿起刀叉開始吃飯。

    比利見狀只能跟上福爾摩斯的動作,當炸蝦排放入嘴中, 比利覺得邁克羅夫特會為了這里的食物多加一餐好像也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因為味道真的是很好吃!

    邁克羅夫特早已經(jīng)習慣了自家弟弟時不時非常陰陽怪氣的語氣, 邊用著刀叉處理著食物, 便說起自己讓他們回來的原因。

    “讓你們回來是因為我的一位朋友遭受了間諜指控, 而因為我的身份原因, 所以他們不愿意我來調(diào)查這件事。”

    福爾摩斯聽到邁克羅夫特的話, 卻犀利指出:“因為你們處于同一黨派,不只是因為朋友的原因,而之所以他們會對他進行間諜指控,怕是也是因為黨派原因。馬上首相要進行換屆選舉,所以你們兩個黨派當然要抓住對方的把柄,盡可能的給對方身上抹黑。”

    比利:……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么深的方面,雖然因為報紙的原因, 他也關注政治, 但所有有關政治的新聞都是從報紙上看到的, 所以許多信息了解的就比較片面淺顯。

    所以比利一開始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

    現(xiàn)在想相比于朋友的身份, 黨派的身份確實更令人感到忌憚。

    “但我是你的弟弟,讓我來調(diào)查這件事他們居然允許?”

    “這是我盡力爭取的結果, 而且你以往的表現(xiàn)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個不畏強權的人,破案只為尋找事實的真相,所以最終允許你來調(diào)查這個間諜案。”

    比利感覺恐怕不是這么簡單,但福爾摩斯都沒有向這方面追問, 比利在這個時候也不好詢問,繼續(xù)吃著飯聽著兩人的對話。

    煎小牛肝也很好吃,就是這兩樣菜只能墊一墊肚子。

    但比利知道這只是前菜而已,主菜還沒上,他就等著上主菜繼續(xù)吃呢。

    “我那個朋友名字叫做喬治·約翰遜,是陸軍上校。陸軍發(fā)現(xiàn)有人在向德國間諜傳遞情報,根據(jù)筆跡對比認為約翰遜的筆記最為相近,所以干脆就把他抓住,打算直接判間諜罪審判。”

    福爾摩斯沒有說話,而是吃著自己盤子里的小牛肝,靜靜等待著邁克羅夫特繼續(xù)講述。

    “而我們當然想要除筆跡之外的證據(jù),那份筆跡不能證明什么,所以最終我們故意透露出消息來,讓德國大使館的人知道,看他們會不會向其他人詢問情況。最終他們確實向另一個人傳遞了情報,但是用的是布拉維利密碼,現(xiàn)在就卡在破解密碼這里了。”

    福爾摩斯眉頭皺起,抬頭看向邁克羅夫特:“破解密碼的話,你也是可以解決的吧?”

    邁克羅夫特露出疲憊的笑容:“對于我破解的密碼,你覺得他們會相信嗎?而且我現(xiàn)在可是情報部的部長,每天要處理的文件無數(shù),甚至時常要加班,哪有時間破解密碼。”

    比利覺得邁克羅夫特說的很有道理,但總覺得哪里不對。

    福爾摩斯這個時候轉頭看向比利,沒有解答比利心中覺得的不對之處,卻解答了他的另一個有些不解的問題:“布拉維利密碼是一種商用密碼,這種密碼使用一位數(shù)字代表元音和標點符號,兩位數(shù)字代表輔音和一些常用的動詞,三位數(shù)字代表常用音節(jié),四位數(shù)字代表關鍵詞。這種密碼有著專門的密碼本,每一頁都包含了編號‘00’到‘99’的100個單詞,單詞的編號與頁碼的編號組合成一個4位數(shù)字。[1]而這這個密碼本的每一頁都有一處空白,能夠讓使用者重新編撰編號代表的單詞。也就是說每一個布拉維亞密碼都是獨特的,想要破解這種密碼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我覺得相比于費盡力氣破解這個密碼,還不如尋找一下密碼本來的更快。”福爾摩斯最終下定結論。

    邁克羅夫特這個時候笑了起來:“你看你都覺得還是尋找密碼本更快了,還讓我來破解密碼。”

    “因為你比我聰明,就是有時候不想動你的腦子。”福爾摩斯回嗆。

    正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很快端著主菜的服務員就推門進來。

    煮菜放好,服務員悄無聲息的退去,比利一點也不遲疑地迅速開始吃了起來。

    主菜是燉雞配一種味道很獨特的醬料、燉火腿、烤小牛腰肉外加一份龍蝦沙拉。

    比利覺得這每一份飯味道都很美味。

    就是吃著吃著讓他想起了紅燒牛腩,爆炒腰花,還有土豆燉雞。

    唉,總感覺還是差那么一點味,比利覺得即使在這里待了十幾年,他還是一個華國胃。

    不過眼前也能算得上是少有的絕頂美味,比利甩開那些離愁別緒,認真吃起飯來。

    福爾摩斯兩兄弟也不再過多交談,只是時不時談論一下關于莫里亞蒂的那些屬下,還有夏洛克在外面破的那些案子的相關事情,絕大多數(shù)時間還都是在認真吃飯。

    根據(jù)比利觀察,邁克羅夫特即使中午已經(jīng)吃過飯,但現(xiàn)在也是一個正常男人的食量。

    不得不說對方的胃跟他的身體一樣大。

    吃完主菜,最后上的就是甜點,是檸檬牛奶果凍還有一份草莓蛋糕。

    這一餐比利吃得很滿足,就是忽然冒出來的那么一點念頭,讓他有點想沒事了或許可以做一做華國菜,就是最近恐怕沒有時間,起碼要等把莫里亞蒂的那些煩人屬下全都解決掉了。

    離開這里之前,比利聽到邁克羅夫特對他們說:“關于你們兩個現(xiàn)在的難處他們也有所了解,所以你們不用用本來的身份去與他們接觸,只用現(xiàn)在的假身份就可以。”

    “現(xiàn)在我?guī)銈內(nèi)ヒ娨灰娂s翰遜跟那個間諜的筆跡。”

    筆跡當然不可能輕易被拿出來,這可是重要證據(jù)。

    馬車七拐八拐不知道把他們帶到了哪里,比利覺得馬車夫是故意的,反正即使他腦子里有倫敦地圖,現(xiàn)在也有些懵。

    反正邁克羅夫特將他們兩個帶進去暢通無阻,最后在其他陸軍軍官的見證下,兩個人見到了兩份筆跡。

    對于筆跡鑒定,比利只是學過一些粗淺的知識,按照他這種只學過皮毛的人來說,確實這兩個筆跡的相似度很高。

    福爾摩斯只不過拿放大鏡看了片刻之后就發(fā)出了嗤笑聲:“顯而易見是兩個人的筆跡,這兩個人的書寫習慣都不一樣,一個習慣寫的快,一個習慣寫的慢,一個使勁較大會在紙上留下深深的痕跡,另一個卻更為飄忽,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凹陷來。最重要的是連筆習慣都不一樣,這么多單詞你們都沒有看出來嗎?雖然都是同一種風格的連筆,但每個人的連筆習慣都有差別,你們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么重要的不同來。”

    在場的陸軍軍官露出尷尬的神色,現(xiàn)在這個約翰遜簡直是個燙手山芋,一個想救一個想直接把他判刑,這讓他們怎么辦?

    “好了,我知道你們即使在我說出這個筆跡不同之后也不會將他放了,把這個案子的詳細資料都拿過來吧,還有那封截獲的電報。”

    那個軍官連忙退出去,很快就將福爾摩斯想要的東西拿了過來。

    比利坐在福爾摩斯身邊跟他一起看這些資料,看著他們對于約翰遜詳細的調(diào)查記錄,標注的他每天的行動哪一點可疑,或許可能是給人傳遞情報,他可以從哪里獲得他們已經(jīng)泄露的情報,這有種按圖索驥的感覺。

    他們是真的想把所有罪名全都扣在約翰遜身上。

    這讓比利覺得可笑,這么做除了誣陷一個好人,給對方黨派潑上一點臟水之外還有什么用呢?

    真正的間諜不是還沒有被抓住嗎?情報還是會繼續(xù)泄露。

    這危害的不是幾個人,而是整個英國的安全。

    不過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英國的安全他們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是各自黨派的利益。

    拿到首相位置對他們來說才更加重要,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最后看的是那一封電報,即使跟福爾摩斯粗略學了一些電報密碼,看到這種復雜的密碼比利是直接蒙圈了。

    福爾摩斯本人也并沒有看太久,很快又將這封電報扔到了一邊,重新看起了手里的資料。

    比利也從這些資料里發(fā)現(xiàn)了一點端倪,開始跟福爾摩斯小聲討論起來。

    等他們討論完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邁克羅夫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

    現(xiàn)場只有那個陸軍軍官還在,對方看到比利尋找邁克羅夫特的目光的時候小聲回答:“長官說他還有事務要處理,就先離開了,兩位想要調(diào)查什么我們盡量配合。”

    福爾摩斯放在桌子上的手輕輕點了兩下桌面,嘴角勾起笑容,湊到比利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

    比利皺起眉來,覺得福爾摩斯的這個計劃實在有些冒險,但在對方的勸說下還是答應了這件事。

    ……

    羅德·納爾是隱藏在英國陸軍里的一名德國間諜,身為一名上校,他為什么會變成一名間諜,原因很簡單。

    那當然是因為她的妻子被無辜哄騙成為德國間諜,自己不知不覺也泄密,最終在對方的恐嚇下,沒辦法最終成為間諜。

    成為間諜也沒什么不好的,德國那邊給錢大方,他跟妻子本就不富裕,花錢都大手大腳的,現(xiàn)在終于能夠攢下一些錢了。

    前段時間手抄下來的秘密文件交給上線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截獲,納爾嚇了個半死,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暴露被抓,最后全家送入牢房最終被實行絞刑。

    但沒想到陸軍內(nèi)部一篩查,卻抓住了約翰遜那個家伙,而他努力偽裝筆跡,最終居然就這么逃脫了調(diào)查。

    多虧他當時留了一手,專門練了另一種不同風格的筆跡,專門用來抄秘密情報,再加上他努力做出的跟原本筆記不同的區(qū)分,所以才能這么輕松的逃過一劫。

    伴隨著約翰遜被抓,納爾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徹底沒事,畢竟他已經(jīng)敏銳的察覺到軍隊內(nèi)部已經(jīng)重新放松下來。

    但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報紙上卻爆出了關于約翰遜的新聞。

    陸軍上校約翰遜被抓,只憑筆記就鑒定對方為間諜,這到底是污蔑還是事實?

    看著這則新聞標題,納爾感覺自己的胸開始悶了起來,他知道這是自己心情壓抑的表現(xiàn)。

    誰把這件事捅出去的?

    絕對是約翰遜那一黨派的人,他們不想那兒就這么平白無故的被抓,不想讓他們背負出了一個間諜的名頭,所以干脆直接爆出去了!

    如果輿論運作真的成功的話,是不是內(nèi)部又要進行一次審查,納爾渾身都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上次能夠逃脫是意外之喜,這次納爾卻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幸運。

    納爾目光向下看去,終于有心情將下面的內(nèi)容讀下去了。

    雖然讀的時候依舊心驚肉跳,但是起碼能夠理解上面的內(nèi)容,而不是在腦子里想東想西,想著自己被抓之后的悲慘情況。

    很快納爾的眉頭皺起來,這次重新調(diào)查的關鍵居然是兩個陌生的偵探!

    不是兩個黨派的任何人,而是兩個陌生的偵探,納爾之前根本就沒有聽過對方的名字!

    博格斯兄弟,是一對偵探兄弟,這種特色鮮明的偵探納爾之前見過的話絕對不會忘記的,所以納爾敢肯定他之前從來沒有聽過他們的名字。

    如果真的要請偵探的話,為什么不請福爾摩斯?

    納爾可是知道那位知名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偵探可是情報局的邁克羅夫特的弟弟,請過來更為方便。

    不過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怕福爾摩斯偵探偏向那位大福爾摩斯,所以沒有請對方吧。

    但即使這樣的話也應該請只是比夏洛克·福爾摩斯稍遜一籌的偵探,為什么會請這個完全不知名的博格斯兄弟?

    在松了口氣的同時,納爾心中又開始揣測起來,這肯定是有其他深層次的原因,估計是兩個黨派互相使絆子,最終才互相妥協(xié)形成這樣的結果。

    在這個報紙上的新聞里簡單介紹了一下博格斯兄弟的信息,當看到這位兄弟為了破案居然敢當眾接吻這件事的時候,即使是見多識廣的納爾也不由目瞪口呆。

    這個時候納爾終于想起來他好像隱約聽過這件事,是他妻子看到的新聞隨口跟他提了一句,他都沒有記住他們的名字,只是記住了隱約有這件事!

    這兩個偵探調(diào)查這件事的話,會不會又整出什么其他奇葩事件?

    納爾這個時候心跳不快了,也不覺得渾身發(fā)冷了,反而覺得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現(xiàn)在這種情況納爾也做不了任何事,一旦他有什么異動的話絕對會被抓住把柄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按兵不動。

    能夠當上一名上校,納爾也算得上是很有耐心,在新聞曝出之后他沒有做出任何異常的動作,就跟其他普通的軍官一樣。

    然后在第3天,他聽到了那兩位偵探對陸軍軍官挨個調(diào)查的消息。

    就讓納爾不由自主的開始冒汗,難道是兩人發(fā)現(xiàn)了問題?不對,這應該是地毯式調(diào)查而已!

    陸軍軍官一個一個被對方叫到單獨的房間詢問,納爾努力讓自己不泄露任何可疑的情緒,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卻忍不住焦躁的來回踱步。

    終于在房門被敲響之后,納爾感覺自己的心提到了最高處,好像馬上就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他立馬重新坐回自己座位上,揚聲說道:“進來!”

    辦公室的房門被打開,外面的人卻沒有進來,只是說到:“長官,輪到您了。”

    納爾板起臉來,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平穩(wěn)步伐向外走去。

    等他來到那個單獨的房間,終于親眼看到博格斯兄弟兩人。

    這兄弟兩人看起來長相就普普通通,不過一個個子高一點一個個子矮一點而已,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偵探的氣質(zhì)來。

    但是跟對方的眼睛對上之后,納爾就知道這兩人絕對不像外表那么普通,被對方看著就像已經(jīng)被對方完全看穿一樣!

    納爾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完全緊繃起來。

    但接下來的詢問卻讓納爾摸不著頭腦,這兩個偵探向他詢問的事情完全跟間諜案不相干,唯一一件相干的事就是讓他寫一下筆跡。

    在兩個偵探的目光下,納爾不敢太過放慢自己的書寫痕跡,他怕他們拿他以前簽字的文件做對比,所以還是按照以往的筆跡,書寫并沒有太大區(qū)別。

    寫完這些之后,兩個偵探就讓他回去等待通知,這讓納爾覺得有種等待死刑宣判的感覺。

    但看兩個人對自己好像沒有任何異常,納爾覺得自己應該是暫時逃脫了。

    比利看著對方從房間里離開,等待房門徹底關上之后,轉頭對福爾摩斯說道:“現(xiàn)在他的嫌疑最大。”

    福爾摩斯此時正在拿著放大鏡仔細看著納爾留下來的筆跡,并沒有回答比利的話。

    一分鐘之后,放下放大鏡的福爾摩斯語氣肯定:“那個間諜就是他!雖然他特意用了兩種不同風格的寫作方式,但是他的習慣卻是一樣的,其實努力克制,連筆的地方還是差不多,連每個字母的重點落筆都一樣。”

    比利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終于把人找到了。”

    “繼續(xù)叫人吧,不能跟之前叫人的時間有太大差別,也不能直接停下,要讓納爾放松警惕才方便我們抓人。”

    比利點頭,站起身來到門口,讓外面的人繼續(xù)叫人。

    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比利看著身側的福爾摩斯:“現(xiàn)在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另一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起效。”

    “差不多也在這個時候了,如果再不行動的話就沒有機會了,相信他們最近無比理解這件事。”

    比利眉頭皺起,臉上不由自主露出擔憂的神色:“他們應該不會選擇在這里行動吧,一旦行動就會直接暴露。”

    福爾摩斯沒有說話,因為這個時候敲門聲已經(jīng)響起。

    門被敲響的片刻之后,外面的人已經(jīng)向里走來。

    對方是一個已經(jīng)有了白發(fā)的中老年人,軍銜同樣是上校,相比于之前的納爾來說顯然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前途。

    對方有著一雙并不算多明亮的藍色眼睛,因為到了他這個年紀,眼睛大多已經(jīng)渾濁,對方也是其中之一。

    臉上流著絡腮胡,鼻子有點酒糟鼻,看起來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軍人。

    比利在對方進來的時候就感覺有那么一點不對,想起之前跟福爾摩斯所說的話,瞬間緊繃起身體。

    對方幾步就來到了比利面前,直接在他們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此時房門被關上,比利聽著在砰的一聲關門聲,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跟著狠狠跳動了一下。

    他低頭看著手中陸軍給的資料,念出了對方的名字:“托馬斯·羅塞,你曾在印度服過役?”

    “是。”對方回答的聲音不能說得上是鏗鏘有力,但也帶著明顯的軍隊特色。

    可能是因為對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上校,而且上了年紀的緣故吧。

    比利剛要繼續(xù)詢問,忽然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旁邊摔去!

    等他摔到福爾摩斯身上,他才聽到那猛然響起的一聲槍響。

    而摔到地上的他跟福爾摩斯根本沒有停歇,伴隨著急促的槍響,他們向旁邊接連滾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比利聽到了房門被猛然打開的聲音,隨后就是雜亂的奔跑聲,玻璃碎裂的聲音,接連的槍響聲。

    等他跟福爾摩斯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那個羅塞已經(jīng)在房間里消失了!

    福爾摩斯的臉色很不好看:“讓你們聽到槍響立馬沖進來,你們的反應速度是這么慢嗎?起碼晚了有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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