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意識之后,岳珩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他難以置信的看向偷笑的敖青,沒想到自己最尊敬的前輩居然會做出這種甚至稱得上幼稚的事情。
敖青用手抵唇輕咳了一聲,試圖掩飾自己臉上的笑意,“我不知道你喝不了酒,抱歉。”
話雖然這么說,岳珩卻沒從敖青臉上看到半點不好意思,但岳珩也沒戳穿他,只能無奈一笑,“行,那在下便信大人一回,沒有下次。”
他解釋道,“鮫人的法力易暴動,尤其在飲酒之后,極易產(chǎn)生禍端。”
雖然現(xiàn)在這世間已經(jīng)沒有靈力的存在,岳珩法力全無,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別亂來的好。
“居然還有這個說法?”敖青還是第一次聽說,看來他對鮫人還是不夠了解。
鬧過之后,敖青就把岳珩的酒換成了可樂,他對這種氣泡水還挺喜歡,也逐漸習慣了燒烤的辣味,就是吃完之后辣腫了嘴,看起來像涂了唇膏一般,帶著幾分艷色。
敖青酒量好,一打啤酒下肚,臉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現(xiàn)在時間還早,兩人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聊著千百年發(fā)生過的趣事。
只是聊著聊著,敖青突然沒了聲音,岳珩感到疑惑,回過頭看向他。
敖青停住腳步,低頭看向岳珩。
在背后的路燈讓敖青的臉被陰影遮擋,岳珩一時間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大人?”岳珩試探性叫了一聲,“有什么事嗎?”
敖青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許久之后才嘆了一聲,空著的手也落到岳珩的頭頂上。
“小月。”敖青第一次用這么親昵柔和的語氣叫著岳珩,他說,“今天的事情只是個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之所以不告訴你,只是不想給你壓力。但是我不想你因為這件事情而誤會,在我這里,你和寶寶一樣,都是我的家人。”
“聽話,不要想太多。”敖青揉亂岳珩的短發(fā)。
雖然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但敖青還是發(fā)現(xiàn)他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
鮫人心思沉他是知道的,再聯(lián)想起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他其實已經(jīng)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想著既然岳珩在意,那他還是說開比較好。
聽到這番話,岳珩愣住了,他抬頭對上敖青清澈的雙眼,許久之后才點了點頭,哽咽著聲音說,“好,我知道了。”
到了第二天,敖青一大早就給平臺負責人發(fā)了消息,想詢問昨天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然而負責人并沒有給他回應,而是直接發(fā)了一份合同過來,還發(fā)了一段話——
負責人:【你在直播期間的表現(xiàn)不錯,公司打算跟你簽約,簽好了記得把紙質(zhì)合同寄過來。】
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敖青臉色微沉,甚至沒有打開所謂的合同,繼續(xù)追問。
敖青:【你這是什么意思,昨天的事情不準備解釋了嗎?】
如果這件事情得不到解決,以后不好說,但近期內(nèi)直播間的風氣絕對極差,只要他一開播就肯定會有人出來帶節(jié)奏,到時候直播也絕對繼續(xù)不下去,只想看趕海的粉絲也會被影響,甚至可能會造成很嚴重的粉絲流失。
對平臺說,熱度的確會高,但是對身為主播的敖青而言確實致命打擊。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對生性敏感的岳珩造成影響,護短的敖青說什么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然而負責人那邊給出的答案依舊沒有改變。
負責人:【你這人怎么這么固執(zhí)呢,有這么好的熱度給你還不夠嗎?】
負責人:【大不了這幾天我再多給你幾個推薦,做人要適可而止,別太貪心。】
看完這兩條消息,敖青臉色鐵青,反手就把負責人給拉黑了。
至于他發(fā)過來的合同,敖青更是看都沒看。
就這種態(tài)度還想讓他簽約,沒門。
既然平臺不給解決,敖青近期也沒了直播的心情,索性直接掛了張請假條,表示最近家里事情比較多,沒時間直播。
不過他這幾天也沒閑著,除了每天的出海打漁之外,他還帶著岳珩一起好好把之前因為下大雨被破壞的幾畝田整理了一下。
在這期間他發(fā)現(xiàn),摻過自己法術的水可以讓菜苗生長的更好,不到三天田里就綠油油的一片,老大爺看的都說好。
等晚上孩子們都睡著的時候,敖青偷偷起床,布下陣法將自己隱匿起來,隨后拿出了之前從岳珩體內(nèi)抽取出來的小黑珠。
這個黑珠有拇指大小,表面很光滑,入手冰涼刺骨。
敖青來回打量著它,試圖用術法攻擊,結果全都無效,給珠子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他想了想,又將一絲法力注入其中。
沒曾想這次不但有了效果,珠子更是沸騰起來,散開化作大團黑霧,爭先恐后向敖青撲來,試圖強行涌入他體內(nèi)。
好在敖青早做好了準備,當即用法力護體,將黑霧隔絕在外。
見無法鉆入敖青體內(nèi),又或許是沒有了能量,黑霧沒有再繼續(xù),很快便再次化作一顆黑珠。
之后敖青又等了一段時間,確定黑珠是真的沒了動靜,他這才撤下防御。
再次拿起珠子時,能夠明顯感覺到珠子在發(fā)燙,而且還會時不時震動幾下,明顯還沒有徹底平靜下來。
見此,敖青陷入了沉思。
他之前問過岳珩有關黑霧的事情,岳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清楚黑霧是在某天突然出現(xiàn)的,之后去了哪里他也不清楚。
敖青其實有考慮過要不要試試用火,但普通的火對它起不了效果,敖青又是個水系術法的神仙,不會真火之術,他現(xiàn)在也只能先將東西收起來,等以后找到人再說了。
就這么過了幾天平靜日子,平臺那邊先沉不住氣了,找了負責敖青的房管給他發(fā)消息,問他為什么要拉黑負責人,還有什么時候簽合同重新開播。
看著房管明顯已經(jīng)急了的語氣,敖青慢悠悠回了一句。
敖青:【平臺什么時候把那件事處理了,我就什么時候開始直播,否則免談。】
房管那邊也很無奈,表示他只是個中間人做不了主,讓敖青別為難他。
但敖青立場非常堅定,表示不解決就免談。
一直到了下午,他接到了一個來自平臺方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敖青是吧,我是李哥。”
李哥就是之前被敖青拉黑的負責人,見他親自打電話過來,敖青也沒說什么,只是嗯了一聲。
見敖青態(tài)度冷淡,那邊估計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輕咳一聲后繼續(xù)說,“事情我們可以再商量,可你要是不趁著這段時間直播吸粉,等這段時間熱度過去了,再想要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了。”
“抱歉,我只是個趕海主播。”敖青毫不猶豫的拒絕,“這些虛假的熱度我不需要,我只需要一個肯定的回答。”
賺錢的路子有的是,況且也不是只有他這一家直播平臺,大不了敖青換個平臺從頭再來。
一直被拒絕,那邊也來了火氣,“你這人怎么就說不通呢,這么好的機會別人想要都沒有,況且你不是說過了嗎,那人只不過是一個朋友罷了,你讓你朋友幫幫你怎么了,露個臉被說幾句難道會死嗎……”
眼看著那邊的話越說越難聽,敖青也懶得和他掰扯,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那邊也沒放棄,沒過多久又打來一個,這次敖青甚至都沒接,直接把這個號碼拉黑,要是負責人換號打,那敖青就繼續(xù)拉黑。
沒過多久,那邊不知道是煩了還是實在沒號碼可以打了,留下一句讓敖青等著就再也沒打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