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正文完結(jié)】
嘭——
劉非狠狠推開殿門。
“劉非?”梁錯驚訝的的道:“你怎么來了?”
他的表情明顯有些心虛, 下意思看向拐杖,不自然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目。
劉非挑眉道:“怎么?非不能來?還是說……你的殿中藏了甚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沒有,”梁錯斷然否定, 道:“如何可能?”
“還是說……”劉非道:“你騙我了甚么?”
“沒有,”梁錯再次否定, 但這次他顯然心虛多了。
“當(dāng)真?”劉非反詰。
“自,”梁錯咳嗽了一聲,道:“咳,自然!
劉非一臉無所的模樣, 道:“也沒甚么事兒,只是剛忙完, 過來看看!
梁錯心疼的道:“這么晚了,才忙完?”
“嗯,”劉非道:“見你沒事, 非先回去了。”
劉非作勢回身要走,哪成想他突然被拐杖絆了一下, “誒”一聲驚呼,向前撲倒。
“劉非!”梁錯一驚, 劉非的面前是案幾, 若是撞在案幾上,必然會磕傷,頭破血流是少不得的。
梁錯心急如焚, 不及細(xì)想,身形一閃,動作迅捷如鷹如豹, 一把摟住劉非的腰身,將人一帶, 抱在懷中。
“劉非!磕傷沒有?”梁錯焦急的上下查看。
劉非則是面目平靜的凝視著梁錯。
“怎么……了……”梁錯后知后覺,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腿,他從軟榻上飛身過來,用上了輕功,行動迅捷如風(fēng),抱著劉非站立,一點(diǎn)子也不跛腳。
劉非挑眉道:“你很能裝呢?還說沒事瞞著非。”
“你,”梁錯連忙道:“你聽我解釋!
劉非根本不需要聽梁錯的解釋,他知曉梁錯的想法。
梁錯乃是大梁的宗室正統(tǒng),倘或梁錯平安歸來,那么劉非一定會被趕下皇位,他做過天子,便算梁錯可以容他,那些梁氏的諸侯,如何能容他?屆時劉非便像是被困在積薪上炙烤。
但倘或……
倘或梁錯變成了殘廢,大梁的子民,說到底也是封建子民,沒有人可以接受殘疾的君主,這說出去是要被人笑死的。
如此一來,梁錯便可以巧妙的保住劉非。
“有甚么可解釋的?”劉非淡淡的道。
“劉非,我也是……”不等梁錯解釋完,他突然一呆,只見劉非突然傾身過來,挽住他的脖頸,主動吻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劉非的親吻很急切,帶著一股焦躁,不似他平日里清冷自若。
“劉非……”梁錯的嗓音瞬間沙啞起來。
嘭!二人跌倒在軟榻上,梁錯赤紅著眼目,仿佛是一頭嘗到了血腥的野獸,吐息粗重的盯著自己的獵物。
自從裝病開始,為了楚楚可憐,為了顯得真實(shí),為了不讓大家起疑心,梁錯一直在忍耐,都沒有與劉非做過親密之事,劉非如此主動,梁錯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躁動。
梁錯沙啞的道:“你不怪我么?”
劉非道:“當(dāng)然怪你。”
“是我不對,”梁錯態(tài)度誠懇:“我不該騙你,可是……我不知該如何開口。”
劉非抬起白皙的手指,指尖輕輕的描摹著梁錯因吐息紊亂,而不斷起伏的胸肌,輕聲道:“你不后悔么?”
“不后悔,”梁錯笑了一聲,道:“我做了這么多年的天子,知曉做天子有多累,早就乏了……我現(xiàn)在,更相當(dāng)陛下你的男寵!
“男寵?”劉非忍不住笑起來,道:“你的志向好廣大,只是不知……你做男寵合不合朕的心意!
梁錯再也忍不住,道:“一定將陛下伺候的舒舒服服……”
*
靈童叛軍已然被全面剿滅,北燕也恢復(fù)了正常。
今日是北燕的國君燕然,入丹陽城朝拜,接受冊封的日子。
燕然遵守了之前的承諾,只要他回到北燕,成功奪回北燕,便愿意歸順于北梁,如此一來,南趙和北燕,都變成了大梁的國土。
今日除了冊封燕然,劉非還決定冊封趙舒行為南趙侯,如此,趙舒行便成為了南趙真正的掌管。
冊封燕飲十足隆重,畢竟要一下子冊封兩個侯爵。
劉非祝詞完畢,燕飲開始,眾人便開始自由敬酒。
劉非坐在席上,梁錯就守在旁邊,一直盯著劉非,但凡有人走近劉非,梁錯都要多看幾眼。
燕然端著羽觴耳杯走過來,道:“陛下,臣敬陛下!
敬酒之后,燕然并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看了一眼梁錯,道:“我……我能與陛下單獨(dú)談?wù)劽??br />
劉非挑眉,站起身來,道:“咱們?nèi)ツ沁呎f話罷!
劉非帶著燕然離開升平苑大殿,來到湖邊,夜風(fēng)微涼,吹起來十足清爽。
梁錯看著二人走遠(yuǎn),心中警鈴大震,甚么事情還要背著自己才能說?于是梁錯站起身來,悄悄也跟著出了大殿,仗著自己身形迅捷,避開耳目,藏在湖邊的假山之后偷聽。
燕然有些猶豫,沉默了良久,這才開口道:“陛下是北燕四皇子的事情,臣……會爛在肚子里,不告訴任何人,請陛下放心罷!
劉非一笑,道:“原是這事兒?”
其實(shí)劉非并不怕自己的身份曝光,畢竟大梁最為不穩(wěn)定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北燕和南趙的歸順,讓劉非的地位再上一層樓,朝中無人敢叫囂。
劉非又道:“你在北燕,還好罷?”
燕然點(diǎn)點(diǎn)頭,抿了抿嘴唇,輕聲道:“過兩日我便回北燕,不會過多在丹陽城逗留……”
他說到這里,用極小極小的聲音道:“我能抱抱你么……哥哥?”
燕然從小失去了母親,只有一個妹妹相依為命,他很渴望親情,在知曉劉非是他的兄長之后,燕然很糾結(jié),也很迷茫。
劉非沒有回答,只是一笑,張開了自己的手臂。
燕然的眼睛亮堂起來,一頭扎在劉非懷中,摟著他的腰,顫聲道:“哥哥……”
梁錯躲在假山之后,看到劉非與燕然擁抱,吃醋的摳著假山的石塊,石塊撲簌簌的掉下來,險些摳出一個大窟窿來。
“再摳,假山都要倒了。”一道聲音傳來。
梁錯回頭一看,是梁任之。
梁任之抱臂,道:“你好歹也是曾經(jīng)做過國君之人,竟扒墻角偷聽,怕是不好罷?”
梁錯道:“你懂甚么?我這是扒假山,不是墻角!
梁任之:“……”
梁錯又道:“再者,如今我是男寵,又不是天子,偷聽只是我知己知彼的固寵手段而已!
梁任之:“……”
梁錯冷笑一聲,道:“你如此迂腐,怪不得如今還沒拿下劉離。”
梁任之:“……”
就在梁任之三連無語之時,燕然已然離開,但沒有讓梁錯松一口氣,反而令他提起一口氣,不為別的,又有人走了過來。
此人乃是梁錯最大的情敵——趙舒行!
趙舒行見劉非一人站在湖邊,道:“陛下,夜風(fēng)寒涼,您身子金貴,還是入升平大殿罷。”
劉非回頭看向趙舒行,道:“你來的正好,朕……有話與你說。”
趙舒行恭敬的站在身后,面容溫文,詢問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劉非道:“你還記得么?當(dāng)時你說過,不需要朕回答你的心意。”
趙舒行一愣,沒想到劉非會提起自己表白一事情,他在表白之時說過,雖然自己喜歡劉非,但不需要劉非回答,也不需要有負(fù)擔(dān)。
撲簌簌——
梁錯又開始摳假山,這次假山真的被摳出一個窟窿。
梁任之在一邊幸災(zāi)樂禍,道:“如今劉非是天子了,三宮六院總該有一些罷?后宮中只有你一個男寵,是有些說不過去,我看趙舒行不錯,知冷知熱,溫柔體貼,正好與你那任性的秉性互補(bǔ),你說劉非會不會收了他?”
梁錯沒好氣的道:“劉非收了他有你甚么好?我趕明就叫喬烏衣啊、茲丕黑父啊、淄如啊等等,去纏著劉離!
梁任之:“……”
趙舒行道:“陛下不必……”
劉非缺搖頭道:“朕想了很久,還是想正面的回答與你,這也是對你的尊重!
他說罷,平靜的道:“朕心里已然有人,恐怕只能拒絕侯爺?shù)拿酪饬!?br />
趙舒行深吸了一口氣,道:“其實(shí)……臣早知是這個結(jié)果,不過還是要多謝陛下對臣的回應(yīng)!
趙舒行深深一禮,很快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梁錯屏氣凝神傾聽,在聽到趙舒行被拒絕之時,登時神清氣爽,昂首挺胸的看了一眼梁任之,然后大步朝著劉非而去。
“劉非!绷哄e走過去,從后背摟住劉非,道:“站在水邊太冷了,我?guī)捅菹屡慌碜!?br />
梁錯身材高大,體溫也高,仿佛一個大暖爐一般抱住劉非。
劉非挑眉道:“在那邊偷聽多久了?”
“沒有,”梁錯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道:“陛下你看錯了,那不是我在偷聽,是梁任之!
劉非才不信他的鬼話,笑了一聲。
梁錯道:“陛下,你方才回應(yīng)了趙舒行,是不是也該回應(yīng)于我?”
劉非道:“還說沒偷聽?”
梁錯嘴硬道:“梁任之告訴我的!
他又連忙追問:“陛下是不是也該回應(yīng)于我?”
劉非靠在梁錯的懷中,輕笑道:“非已然回應(yīng)過你了。”
“甚么時候?”梁錯一臉迷茫,如果劉非對自己表白,梁錯肯定能記一輩子,但他完全不記得。
當(dāng)然是玉佩砸碎之前,時光倒流之前了。
劉非頑味的一笑:“總之非已然回應(yīng)過,這樣的話,自然只說一次!
梁錯急忙道:“劉非,要不然你再說一次罷?再說兩次也可!
“劉非……”
“劉非,你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