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第 71 章
苗幸坐在籃子里沒開心多久就感覺到了冷, 這種完全體的“敞篷車”簡直就是全方位地接受寒風的洗禮。
“喵……”要不還是走路吧。
徐冕清立即停了下來,起身將手插進了自己腋下取暖,一點也沒有霸總瀟灑帥氣的風度, 看起來就是個凍傻了的社畜。
徐冕清直接看出苗幸心中所想, 道:“我要是霸總, 那帶你出門玩這件事情一開始就不存在了。下次不帶你出來了,累。”
‘哎, 別呀!好吧,我們找個暖和的地方呆著去,讓我找找周圍有啥好玩的……’苗幸從屁股底下扒拉出手機,用爪子解鎖后點開了美團。
掃了幾眼, 他就發(fā)現了新奇事物。
‘哎!這里有個陶藝店哎!可以自己做手工玩, 你有興趣嗎?’
“我沒有嘗試過……但,聽起來似乎有點意思。”
徐冕清點頭同意, 兩人叫了量出租車直奔陶藝店而去——
“歡迎光臨,請問是一位嗎?”店員打開門, 被客人出挑的相貌驚得愣了愣,態(tài)度更加熱情。
徐冕清指了指懷里的貓, 問:“能帶寵物嗎?”
店員有些遲疑:“可以是可以, 但是麻煩您看管好它。我們店里有很多易碎的陶瓷制品,如果打碎了是需要照價賠償的。”
“喵~”苗幸叫了一聲,甜美又可愛。
店員臉一紅,道:“哎呀, 它看起來好漂亮好乖呀。歡迎歡迎, 請隨便找一個位置坐吧, 是來體驗我們的陶藝手工嗎?”
徐冕清點點頭,在一個矮凳上坐下。凳子前面的桌上擺放著一個拉胚機, 上面的轉盤能夠旋轉。
店員提來了一桶黃色的泥巴以及一桶水,道:“先讓我來教你們怎么做,我在這邊示范,你跟著我一起。”
他在旁邊一個位置坐下,從桶里抓了一把泥巴按在了拉胚機的圓盤上。然后看向徐冕清,示意他照做。
苗幸好奇地探頭看桶,拍了拍徐冕清的手示意他去抓泥,但徐冕清遲遲沒動。
“喵嗚?”咋啦,是不是嫌棄有點臟兮兮的,那我來!
腦內說完,苗幸就拿出爪子往桶里伸。徐冕清趕緊捏住,自己伸手抓了一大把上來。
店員連忙道:“不用那么多的,新手不建議做太大的東西哦,比拳頭大一圈就行。”
徐冕清撇了一半放回桶里,但泥巴黏黏糊糊的,等他好不容易把弄下去,整只手都粘滿了黃褐色的泥巴。
苗幸坐在他懷里直樂:‘哈哈哈,好像粑粑哦!’
徐冕清聞言低頭,直接將手指上的泥巴蹭在了苗幸的鼻子上。
“喵!?”苗幸兩只眼睛盯成了斗雞眼,趕緊拿爪子去清理自己的鼻子。
店員在一旁看得哈哈笑,好一會才按動按鈕開始繼續(xù)示范。只見他雙手攏成一個窩窩,貼合在泥塊上,很快泥塊就變成了一個圓柱體。
“像這樣,用點力氣按住,將里面的空氣排出去。”
徐冕清正準備伸手,但是懷里的苗幸已經率先伸出了兩只爪子,一左一右抱住了泥團。
店員驚道:“哎?你家小貓這是看懂我的動作了!?太聰明了吧!”
隨著拉胚機的旋轉,苗幸爪子間的泥巴迅速改變了樣子。但因為貓爪太小了,苗幸按住的地方變得很細,但另一邊就開始外擴。僅僅幾秒鐘,外擴的泥巴就甩飛了出去,糊在了苗幸臉上。
“喵喵喵喵!!!”苗幸收回爪子去摸臉,但是爪子上的泥巴很快將沾滿了一臉。
徐冕清見狀笑道:“小花貓。”
店員已經用自己的泥巴手拿著手機在錄像了,也樂得不行:“哈哈哈,小貓貓也太可愛了吧,等下要去洗澡了。”
苗幸差點沒把泥巴吃進嘴里,抬著爪子折騰半天發(fā)現越洗越臟,氣得直接扭頭往徐冕清羽絨服上一貼,旋轉腦袋開始蹭。
“哎!?”徐冕清趕緊一把掐住貓后頸皮扯遠,但羽絨服已經變得臟兮兮了。
‘哈哈哈哈,抹布!’始作俑者還在哈哈笑。
徐冕清無奈放棄,這衣服洗不了就直接扔掉算了,反正自己也不缺衣服穿。
他對店員道:“你繼續(xù)吧,下一步怎么做?”
店員立馬放下手機,舉起手將兩根大拇指靠在一起,道:“像這樣,把兩根大拇指靠攏。然后輕輕地放在泥胚頂上,慢慢往下。看,這樣就出現一個洞。然后輕輕往外推開,這就是一個小杯子啦!接下來隨你想做什么樣式的都行,往上拉一點,就是個高點的馬克杯了。然后像這樣,繼續(xù)推開,就是一個碗,再推平一點,就是一個碟子。在做的時候記得多沾沾水潤滑一下哦。”
一人一貓緊緊盯著他的動作,看著這團樸實無華的泥巴在他手中不斷改變著形狀,變成各種造型。
‘我懂了!看起來好簡單呀!’苗幸躍躍欲試。
徐冕清也覺得有點意思,重新抓了一團泥巴,小心翼翼先將初步的泥胚弄了出來。然后大拇指并攏,在泥胚頂上鉆出了一個小小的洞。
苗幸伸著爪子指揮:‘往外面一點往外面一點!變大了!我也要玩,快讓我也試試!我沒法直接上手,不然太聰明了,你捏著我爪子讓我也玩玩嘛!’
“喵!喵嗷!”
苗幸在徐冕清懷里嗷嗷叫,抬爪子勾勾徐冕清的胳膊,又將一團泥巴蹭了上去。
徐冕清停下動作,在旁邊的水桶里洗洗手,握住了小貓的兩只爪子。
“麻煩幫我們錄個像。”
他交代好旁邊的店員,捏著苗幸的爪子靠近了泥胚。
苗幸全神貫注,旋轉的泥胚摸起來滑溜溜的,稍微一用力就會改變形狀。
徐冕清操作著貓爪,一點一點將泥胚的形狀進行調整。
很快,一個最簡單基礎的茶杯泥胚就完成了。
“喵!”做好啦!但是看起來好厚哦哈哈哈。
旁邊的店員立即夸道:“哎呀,這位先生你很有天賦呢,第一次就成功了。接下來可以增加一些小花紋裝飾哦,我們這邊有一些模具,弄一個泥片就可以按出各種形狀啦。然后弄點水把它們沾到泥胚上面就可以了。”
他拿出一堆小朋友玩橡皮泥時會用到的模具,有各種小動物造型和植物造型的。
苗幸跳到桌子上左看看又看看,拿爪子踩了踩一朵小花形狀的模具。
徐冕清會意,拿了起來。再挑了一個小貓和愛心的。
店員拿過來一張做好的片狀泥巴,交給徐冕清隨意創(chuàng)作。
徐冕清接著拿起貓爪,夾起模具放好按壓,一朵小貓就被壓制出來,上面甚至還有花蕊的紋路。
接下來的操作很細致,用貓爪不方便,徐冕清便放下苗幸自己動手,小心地將小花沾在了泥胚上。
苗幸縮在他手臂中間探頭探腦,腦內叫道:‘哇成功了!然后我們再給杯子加兩個貓耳朵吧!然后再做一個杯子,你一個,我一個!’
徐冕清輕微點了點頭。很快,兩人就合作完成了另一個。最后苗幸還嚷嚷著,讓徐冕清握著他的爪子,在兩個杯子上印下兩朵小梅花。
店員接著抱來了一堆顏料,道:“接下來就是上色啦。可以自己調顏色刷上去,之后我們會進行燒制。下周就可以到店里來拿成品啦。”
‘好哎好哎!我的杯子要刷成藍色,你呢,你要什么顏色?’苗幸看著徐冕清。
徐冕清低頭翻找了一下,取出來一只紅色的顏料。
取過來一只碟子,簡單地調制好顏色后徐冕清就用刷子開始上色了。一邊的苗幸不愿意閑著,一爪子踩進了顏料盤里,在徐冕清的凝視下直接拿爪子往泥胚上沾。
店員在旁邊驚呼:“它在學你哎!這也太聰明了吧,還知道自己上色。好可愛啊嗚嗚嗚!”
但是苗幸不是個老實的主,上色了一會兒覺得爪子酸,就扭頭盯上了徐冕清。
‘哎喲好認真啊……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果然是這樣啊……’
徐冕清分心瞥了苗幸一眼,但馬上就被苗幸接下來的想法弄皺了眉,趕緊往旁邊移開。
但苗幸已經一蹦一蹦跳了過來,一爪子拍在了徐冕清臉上。
徐冕清臉上立即就留下了一躲藍色的泥巴梅花。他立馬抬起手想去擦,但苗幸直接掛在了他胳膊上。
‘別擦啊別擦!特別可愛,真的,留下來吧!’
徐冕清沉默幾秒,然后迅速地抄氣毛刷,一把按住了苗幸。
“喵嗷!?”苗幸掙扎,但根本就敵不過徐冕清的力氣,動不了一點。
徐冕清俯下身,拿筆刷刷刷,把苗幸的兩只耳朵涂沉了紅色。
這一下,戰(zhàn)事直接升級。徐冕清一松開手,苗幸就在顏料盤上一頓亂踩,帶著一腳的顏料跳到了徐冕清身上。
徐冕清也雙手沾上顏料抓貓,抓到就一頓揉搓。
幾分鐘后,一只花泥巴貓和花泥巴人新鮮出爐。
店員回來一看,頓時哭笑不得:“先生,要是衣服弄臟了我們不會負責哦。”
徐冕清抬起手背擦臉,但越擦越臟只能放棄。
他點點頭指指桌子上的兩個杯子,道:“這個,是做好了嗎?”
店員笑道:“是的呢,接下來我們會燒制。麻煩您留個電話,一個星期左右我們就會通知您來取成品。”
徐冕清洗了洗手,留下電話號碼拎起花貓出了門。
店外,周全康已經開來車等在外面。見到一身臟的人和貓坐進來直接愣了一下。
“老板,您這是……”
“別問,快點回去。我要去洗澡。”徐冕清的語氣看起來與平日里一樣。但周全康卻聽出了愉悅的感覺。
“老板……”周金康感慨道:“自從你撿了咪咪,真的完全像變了一個人。挺好的哈哈。”
徐冕清沒說話,但內心認同周金康這話。
自從遇到苗幸,他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以前的生活像是泥胚的棕灰色,那苗幸的到來就將泥胚刷上了豐富多彩的顏色,他體驗到了太多這輩子沒有體驗到過的東西。
徐冕清低下頭,摸了摸正在照鏡子的貓。
“喵!?”苗幸立即發(fā)出抗議。
‘干嘛呢!你又把我身上的泥巴糊開了!毛都沾一起了,討厭,待會你幫我洗啊。’
“嗯。”徐冕清繼續(xù)拍拍貓頭,道:“回去一起洗干凈。”
第072章 第 72 章
一回家, 苗幸就直奔浴室。
“喵嗷嗷!”我要先洗!
徐冕清直接把貓撈起來,道:“一起洗,我?guī)湍阆锤蓛簟!?br />
苗幸頂著一張泥臉回頭, 警覺道:‘嗯!?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打算!?’
徐冕清也頂著一臉的貓爪印, 回答:“你現在是只貓, 我能做什么?你不想洗完后體驗一下烘干機嗎?”
面對這個誘餌,苗幸是抵不住好奇心的。畢竟, 那么貴的東西不用也太浪費了,不符合苗幸家教。
“喵嗚。”行吧,那就一起洗!反正確實你也沒法做什么,哼哼。
但是幾分鐘后, 苗幸就覺得自己落入了徐冕清的陰謀當中。他仰望著幾乎脫光的徐冕清, 目瞪口呆。
‘你你你你!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故意讓我看你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好勾引我!’
苗幸直接鉆進了壁龕里,面朝墻壁不去看徐冕清。
徐冕清正在往浴缸里放水, 聞言無辜地開口解釋:“我沒有想過騙你,一起洗澡自然是要坦誠相見的。”
‘好……好像確實是……’
“而且……”徐冕清突然俯下身靠近壁龕, 停在苗幸身后,低沉道:“你有這種想法, 說明我的身體確實很有吸引力。”
苗幸立馬卡殼。
‘……沒有!你有的我都有!我才不喜歡看呢!’
“要摸摸嗎?腹肌。”
徐冕清的聲音很小, 但苗幸卻聽得尾巴一顫。
‘!摸摸摸摸一下!?我去,不知道是什么手感……不對!我不摸!’
“真不摸?隨便來哦。”
‘……摸就摸!喵喵的!我摸個夠本!’苗幸反身從壁龕上跳了下來,直接被徐冕清雙手舉了起來。
苗幸四爪亂揮。
‘干嘛!不是給摸嗎!?’
“稍等,等我坐下來。”徐冕清舉著貓踩進了浴缸里, 然后靠著浴缸緩緩坐了下來, 把苗幸放在了自己小腹上。
苗幸半個身子被溫暖的水淹沒, 毛毛在水中飄開。他下意識劃拉了兩下,踩到了軟軟有彈性的東西上。
一低頭, 腳下的腹肌和人魚線在水波中若隱若現。
‘哇哦!真的是腹肌哎!但是和想象的不同,我還以為是硬的呢,沒想到軟軟的……’
苗幸反復踏步踩在徐冕清肚子上,還張開爪子踩奶一樣不斷往下按,透過肉墊仔細感受。
徐冕清雙手撐在浴缸邊低頭看著他,同時也在感受肉墊踩在肚子上的感覺。有點像按摩,還挺舒服的。
苗幸踩著踩著就轉了個身,腦袋朝向了徐冕清腿的方向。然后,在蕩漾的水波中,他依稀看到了某個大塊的東西……
‘嗯?這是……臥槽!你咋連內褲都不穿啊!?’
苗幸趕忙掉頭爪子往后面拼命指,慌亂中還狠狠嗆了口水。
徐冕清趕緊把他托起來。
苗幸甩掉臉上濕噠噠的毛,怒視徐冕清。
‘你耍流氓!你好歹圍個浴巾或者穿條褲子啊!’
“誰在浴缸泡澡穿褲子?”徐冕清反問。
‘……確實是這樣,但你就不會不好意思嗎!真是的……’
“我有的,你都有,一樣的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的和你的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苗幸頓時哽住,腦子忍不住回憶到了剛剛見到的東西。隨后,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地往后面想了很多很多,越想越害怕。
他兩眼發(fā)直地與徐冕清對視著,沒過多久就發(fā)現徐冕清的臉色也稍紅起來,不知道是被熱水蒸的還是讀自己心讀的。
苗幸立即反應過來,張嘴就要去咬人。徐冕清趕緊將雙手都抬高,離開苗幸的攻擊范圍。
但他人還是在浴缸里走不掉,苗幸抬頭咬不到手,視線一掃就盯上了徐冕清胸口的兩個致命弱點。
徐冕清:“????”
他被苗幸腦內一閃而過的想法弄得瞪大了眼睛,高舉的雙手立馬放了下來抱在了胸口。
然后,苗幸就一嘴啃上了徐冕清胳膊。
“嘶……”徐冕清抽了抽氣,感覺到了些許疼痛。
但苗幸顯然已經咬習慣了,力度剛剛好,刺痛不傷手。
徐冕清抬了抬胳膊,苗幸仿佛訂在他手上了,一點都不帶動的。
“松嘴好嗎?”
“咕咕……”不松!咬死你!
徐冕清沒辦法,用另一只手擠了一些沐浴露涂抹在小貓身上,開始保持著被咬的狀態(tài)洗貓。
用手指小心的將粘黏在一起的長毛揉開,上面的泥巴與顏料慢慢在水里散開。
徐冕清搓搓貓背,又捏了捏貓爪,然后用手舀了一點水小心地沾在小貓的飛機耳上。
有點癢癢,苗幸抖了抖耳朵,水彈進了徐冕清眼睛里。
徐冕清立馬閉上了一只眼,用手背揉搓。見到他的動作,苗幸一邊咬著徐冕清的胳膊肉,一邊把下壓的耳朵立了起來,藍色的眼睛關心地看著徐冕清。
即使是在生氣,也會下意識關心人,真是可愛。
徐冕清笑道:“我沒事,倒是你……不能松嘴嗎?口水出來了。”
苗幸猛吸一口氣將口水吸回去,眼神又變得兇巴巴的,就是不松口。
徐冕清覺得好玩,慢慢把手臂往上抬,結果苗幸硬是靠嘴巴掛在了他手上,在半空中晃悠也不掉下來。
但是本身重達五公斤又吸滿了一身水的貓,這般重力加上尖尖的貓牙,苗幸突然感覺自己的牙戳破了什么東西,他嘗到了一些血腥味。
“!?”這下,他立馬松了嘴,噗通一下掉進了水里。
‘啊呸呸呸!水進鼻子里了!’苗幸掙扎著鉆出水面,猛地一頓甩毛。
甩完,他就朝徐冕清喵喵叫。
‘你干嘛不喊痛啊?都出血了,我看看……’
徐冕清的手臂上多了兩個小血點,他毫不在意地摸了一把,道:“就破了點皮,沒什么。我們繼續(xù)洗吧,洗太久小心感冒了。你要是不想看到某些東西的話,頭朝著我胸口的方向就好了。”
“喵嗚……”苗幸不滿地哼哼兩聲,但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又不能帶著一身水濕漉漉地跑出去。
‘之后我絕對不要再和你一塊兒洗澡了。’
徐冕清一邊揉搓苗幸的尾巴毛,一邊道:“一個月前,我洗澡你還拼命想要進來看。”
苗幸回擊:‘一個月前,你還一個勁不讓我看呢。我想看你還拿淋浴頭噴我,把我趕出去。結果現在……我真想知道你是怎么一個心路歷程。’
徐冕清笑了笑:“好像確實是這樣,我們變化太大了。一個月前,我知道你芯子是個人,所以覺得別扭。但現在,芯子里的人變成了我喜歡的人,那就不太一樣了。如果我對象會被我的□□吸引,那我會很自豪。”
苗幸聞言,沒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水面下的景色。
‘等我之后也要來鍛煉,不就是腹肌和人魚線嘛,我也可以有!’
徐冕清放掉浴缸一部分水,抽出淋浴頭沖洗苗幸身上的泡沫。聽見苗幸堅定的心聲,他淡定道:“可以,那么明天早上我們就六點起床出去跑五公里吧。”
苗幸:‘……五公里!?六點起!?那你不如殺了我!’
徐冕清按了按貓咪軟軟的肚子,道:“那這腹肌你還是別想了。”
苗幸沉默,在腦內將腹肌與六點起跑步反復對比后,果斷選擇了放棄。
‘還是多睡兩小時更值得,是我不配擁有腹肌這種東西了。’
徐冕清將苗幸初步洗干凈,就拿來了一個小桶,裝滿水把他放了進去泡著。苗幸一進桶就玩了起來,拍打著水面鉆來鉆去。
洗完貓就得洗自己了,徐冕清盯著苗幸看了一會兒,想著如果自己面對苗幸洗澡,估計不出一會兒貓又要炸毛。
那就背對著吧,至少關鍵的地方是看不見的。
徐冕清大長腿一跨就從浴缸里出來,背身站到了噴淋下方,閉著眼睛任由水流從頭頂沖下。
‘啥!?這人怎么出來洗澡了!他故意的吧!……嗯,不對,好像還特地轉過身去了……哦湊,但是這后背,這臀,這逆天的腿……他果然又在故意發(fā)散魅力!還特地閉著眼睛撩起頭發(fā)抬頭展示下頜線!心機男!徐冕清你好騷啊!!!’
徐冕清:“……”
他用手刮掉臉上的水,擠了點沐浴露往身上涂抹。
‘我去我去!這人還摸起來了!還是從脖子一路摸到肚子!’
徐冕清扭頭,就見桶里的貓不玩水了,兩只爪子扒住桶邊,豎著耳朵盯著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
見自己被抓包了,苗幸立即就蹬腿在水里轉了個方向。
“色貓。”
苗幸一驚,想炸毛但一身濕漉漉的沒炸成功,甚至還泄氣地往水里沉了沉。
徐冕清看著貓愣了一下,隨即努力伸著短短的爪子抱住頭,內心開啟了‘天使’與‘惡魔’的戰(zhàn)斗。
‘啊啊啊!我不是色貓!才不稀罕看!’
‘但是……人喜歡漂亮的□□有什么不對的?誰不喜歡不是正常人!’
‘不行不行,要是老看不就被徐冕清拿捏了嗎?’
‘但是看了又有啥關系?就是要看,光明正大的看!’
‘啊啊啊!不行這樣太羞恥!’
眼看這貓就要急到咬自己舌頭,徐冕清好笑地拿過一張浴巾將水里的貓抱出來裹上,放到了浴室外面。再繼續(xù)下去,自己這澡也洗不下去了。
苗幸呆呆地窩在溫暖的毛巾里,扭頭隔著玻璃看向浴室的方向。但啥也看不見,只能聽見嘩啦啦的水聲。
‘哈!啥意思嘛!不過也好,總算能松口氣啦……’
“明天去你父母那里,你幫我想想我需要帶什么禮物吧。”徐冕清的聲音突然從浴室里傳了出來。
苗幸的注意力總算從亂七八糟的事情上轉移,他沖著浴室叫了一聲。
‘不用呀,都說了你不用準備東西了。’
徐冕清道:“還是要準備一些的,刷點好感度,以免將來出柜的時候被你爸媽揍。”
苗幸:‘……要不你直接甩他們三個億吧,他們肯定洗干凈把我送你床上去。’
第073章 第 73 章
直接甩三億還是不可能的, 就算徐冕清想,但這么多錢拿給苗幸父母只會被拒絕和懷疑。
琢磨了很久,徐冕清最終按照兩位長輩的愛好, 準備了一個產自南美的天然寶石擺件以及一個多功能戶外爐。
苗幸看著手提禮物的徐冕清道:“拿到這個戶外爐, 我感覺我爸媽會迫不及待出去玩。”
徐冕清問:“你喜歡旅游么?”
苗幸道:“我現在非常不喜歡和我爸媽出去旅游, 他們就是特種兵,旅游規(guī)劃從日出開始一直到晚上, 全程不帶停的。我小時候每次和他們出門都感覺要死在外面了……我的旅游觀念和他們完全不一樣。”
徐冕清追問:“那你的旅游觀念是什么?”
苗幸想了想:“我旅游就是換個新鮮的環(huán)境睡覺哈哈哈。我喜歡去有美事的地方,呆在旅館睡到大中午起床,出去嘗嘗沒吃過的美食,愿意看看景點就看看景點, 不愿意就走一會兒繼續(xù)回去睡覺。”
“現在很多年輕人的都是這種想法。”徐冕清平靜地進行點評, 語氣有一種長輩味兒。
“你自己也是年輕人啊。”苗幸問:“這位年輕人,你喜歡旅游么?我記得你不愛去人多的地方也討厭住賓館, 那人少一些的地方呢?”
徐冕清看著苗幸的眼睛,道:“我以前對旅游這種娛樂方式沒什么興趣, 更喜歡一個人運動和看書。但是,現在突然覺得和你在一起的話, 出去玩玩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你少來!肉麻死了!”
雖然知道徐冕清是在說真心話, 苗幸還是牙酸地摸了摸自己手臂。
“哎?是苗苗回來了嗎?!”
尋淼玉的呼喚聲突然插入,苗幸兩人才意識到他們站在電梯口聊了半會兒天了,聊得說話聲音都被家里的長輩捕捉到了。
“快快快,你準備好了沒有, 我們要進去了!”苗幸拍打著徐冕清的胳膊, 腦袋看向家門的方向。
確認自家老媽還沒把門打開, 他扭頭再次叮囑:“記得要表現得正常一點,別說不該說的話, 懂了嗎!?不能讓我媽懷疑!”
徐冕清本來沒覺得緊張,被苗幸這么一說,竟然也感覺有點手心冒汗了。
他點點頭,跟在苗幸身后走到了家門口。
苗幸也是頭一次回個家搞得這么緊張正式,深吸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敲門,大門就被突然推開。
徐冕清眼疾手快地把苗幸一拽,才讓苗幸避免被門扇一巴掌。
但是……被這樣一拽,苗幸就不受控制地向朝徐冕清倒了過去。
等尋淼玉打開門查看外面的動靜,看到的就是自家兒子躺在另一個男人懷里的模樣。
尋淼玉:“?你們……”
苗幸站起來,慌張道:“媽,我們沒什……”
“尋阿姨好,苗幸差點被門打到了,下次開門慢點兒吧……”
話音剛落,兩人都差點把自己舌頭給咬了,一個人看天一個人看地。
苗幸:‘我這張該死的嘴啊!’
徐冕清:‘我這話怎么說的?來作客,第一句話像是指責人一樣……留下壞印象了……’
尋淼玉:‘……?應該就是我開門的原因,但這氣氛怎么怪怪的……’
“怎么了?門口有誰啊?”苗偉國見門口半天沒動靜,走過來就看到三尊雕像在門口一動不動,疑惑道:“你們怎么了?快進來呀。”
三人如夢初醒。
尋淼玉立即燦爛笑道:“哎呀,徐總也來了,快進來坐!我們家有點小,也沒準備太好的東西……”
徐冕清也趕緊遞上禮物,道:“感謝招待,我這里也準備了兩份薄禮。一個小擺件和一個小工具。”
說著,他走進門放下袋子,將里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首先是天然寶石擺件,一簇天然的紫水晶放置在實木臺子上,寶石閃閃發(fā)亮雜質很少,一看就價值不菲。
之后拿出的戶外爐也是夫妻二人了解過的好東西,自己一直沒舍得下手。
尋淼玉當即沒再去想門口詭異的氣氛,驚呼道:“哎呀,不行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徐總您收回去吧。”
說著,她譴責地看向苗幸:“都說了不能讓徐總準備任何東西了!”
徐冕清知道兩位長輩不會接受,勸說道:“這兩個東西都是放我倉庫里完全沒動過的,與其放在我那兒積灰,不如給兩位物盡其用。”
苗幸也勸道:“爸媽,你們就收著吧,沒事!徐總拿著真沒用。”
“這……”尋淼玉和苗偉國對視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妥協道:“那就感謝徐總了。唉,我們也沒準備什么像樣的東西……”
苗幸立馬說:“沒事沒事,不用再特地準備東西了,我和徐總現在就是……哥們兒!不用搞客氣那套,你說是吧?徐哥。”
他踮起腳豪邁地摟住了徐冕清的脖子。
徐冕清被迫彎腰,笑道:“是的,我們是……哥們了,尋阿姨苗叔叔,你們叫我小徐就行,叫徐總太生分了。”
“對對對,爸媽,你們就叫小徐!真不用和他客氣!”
話都說到這份上,尋淼玉和苗偉國也不好再說什么。尋淼玉瞪了一眼自家兒子,扭頭又換上笑臉招呼徐冕清道:“那,小徐快進來坐!我們在做飯了,到客廳坐幾分鐘就能吃飯。”
苗幸松了口氣拉著徐冕清到客廳坐下,趁父母去廚房忙活的時候立馬偷摸戳徐冕清:“哎,我爸媽怎么想的?沒什么懷疑吧?”
徐冕清搖頭:“沒有,他們現在只是在想,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交到了一個霸總鐵哥們。為什么你們一家都覺得我是霸總……”
只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苗幸抱肘道:“嘿,什么叫我走狗屎運呀!是親爹媽嘛!”
徐冕清拍拍他:“你很優(yōu)秀,長得也很好看,是我榮幸。如果他們知道我在追求你的話,可能就態(tài)度就不一樣了。”
“……那確實。所以我們現在,千萬別暴露!”苗幸再次小心叮囑。
沒過多久,尋、苗兩夫妻就端著一碗碗冒著熱氣的菜從廚房出來擺上餐桌,招呼兩人過來吃飯。
苗幸聞著香味迫不及待沖了過去,驚呼:“媽呀!這是國宴級別的呀,居然還買了澳龍和鮑魚!我從小到大都沒在我家餐桌上見過!還有這么多老家那邊的特產菜……哎喲!”
尋淼玉彈了苗幸腦袋瓜一下,對徐冕清道:“小徐呀,不知道你愛吃什么。就家常菜和不家常的都弄了一點。這海鮮你肯定吃過就不介紹了,這邊的蔬菜和臘肉都是苗幸外公外婆自己弄的,純綠色,在城里還是比較難吃到的。”
徐冕清禮貌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立即夸道:“嗯,味道很好,確實很難吃到,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來來來,多吃一點!”尋淼玉熱情地給徐冕清夾了好幾筷子菜。
苗幸在一邊對著澳龍大動筷子,吃得不亦樂乎。
客廳里回蕩著碗筷碰撞的聲音,持續(xù)幾分鐘后,尋淼玉突然開口問:“小徐呀,你這么優(yōu)秀的人,結婚了沒?”
苗幸差點沒被蝦肉嗆到,端著碗悄咪咪去看徐冕清。
‘我去!她居然開了這種話題,下一秒就要給你介紹對象了!’
徐冕清笑著搖了搖頭。
尋淼玉繼續(xù)道:“哎,那你需不需要介紹一下?我還是認識幾個很優(yōu)秀的女孩子的。”
‘你看吧!我就知道!’
徐冕清其實也是頭一次體會到這么家常的事情,只能試探回道:“謝謝尋阿姨的好意,我……有喜歡的人。”
苗幸瞪大眼睛。
‘你你你!你別說出來了啊!’
尋淼玉小小吃驚了一下,笑了起來:“哎呀,原來有喜歡的人了,這是還沒追上嗎?那得是多優(yōu)秀的女孩啊。”
苗幸:‘……正是在下。’
徐冕清抿嘴點了點頭,在長輩眼里顯得又乖巧又害羞。尋淼玉一下就愛心泛濫,親切道:“哎呀,小徐你是不是害羞不敢行動呀?可得主動一點,強勢一點!就像偶像劇里那樣,把人家‘壁咚’一下,直接告白。聽阿姨的,你長得這么好看又優(yōu)秀,對方絕對吃這一套。”
苗幸:“……媽,你這是看了多少偶像劇呀,別帶壞他!現在的女孩子才不會吃壁咚這一套呢,太油膩了吧……”
尋淼玉反駁:“普通男的肯定油膩啊,但是你看看小徐的臉,壁咚你你都得喜歡。”
苗幸:“……你說啥啊!”
‘可惡啊好像確實是會喜歡啊!’
尋淼玉被兒子這么一打岔,注意力立即就轉到了苗幸身上,接著道:“那你呢,現在有喜歡的人嗎?都24了,連戀愛都沒談過,趕緊找一個呀!”
苗幸引火上身,哭笑不得:“能吃飯嗎,別說這個了!”
但一邊的苗偉國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哎,說起來你嬸嬸要介紹個女孩兒給你認識,和你差不多大24歲,在國企上班。你看行不?行我就把你微信給她,和女孩子好好聊聊。”
徐冕清聞言看向了苗幸。
苗幸臉一紅,急道:“不行!”
苗偉國被他嚇了一跳,道:“干嘛呀,你難道不談戀愛了?”
苗幸道:“不行不行不行,我現在剛準備搞自己的事業(yè)呢,還剛起步一分錢沒賺到,誰看得上我啊!……等我事業(yè)成功了再說!不要催我婚!”
苗偉國和尋淼玉對視一眼,都被他這么大反應嚇了一跳。
尋淼玉見狀,道:“好好好,都說年輕人很討厭催婚不想結婚,沒想到你也不喜歡。沒事,我們很開明的,你就算將來打光棍了我們也不會覺得什么祖上無光,你過得開心就行。”
苗幸扶額:“你倆這思維跳的……我應該也不至于打光棍的……”
就是不知道對象是個男的你們還能開明得了嘛……
第074章 第 74 章
雖說有一段小插曲, 但這頓飯吃得還是非常開心的。家常菜吃起來口味比外面更清淡,徐冕清非常喜歡。
苗幸父母雖然還有些客氣與疏離,但仍舊是溫和友善的長輩。這種長輩在徐冕清的人生中非常罕見, 因此對尋淼玉、苗偉國兩人的話, 他都以晚輩的態(tài)度認真對待。
一頓飯下來, 還是拉進了不少關系。
尋淼玉也終于不完全將徐冕清作領導對待,吃完飯后笑瞇瞇道:“不急著走吧?再坐會兒, 想干什么都行。你們兩個自己玩,年輕人在一塊更有話說。”
徐冕清點點頭,看向苗幸。
苗幸站起身拍拍肚子,拉起徐冕清就走。
“去我房間看看吧!雖然也沒太多好玩的, 但我那里有很多很多的游戲!”
徐冕清很順從地跟著苗幸一起。他對游戲興趣沒那么大, 更感興趣的是苗幸長大的房間是什么模樣。
一進門,就是一整面貼滿了游戲、動漫海報的墻壁, 上面有些海報應該已經貼著很久了,都翹起了邊。
門的正對面就是一張擺滿了東西但很整齊的桌子, 各種透明的收納盒與架子上放著小模型和手辦,桌子上光耳機與鍵盤就有好幾把, 一看就是個電子發(fā)燒友。
苗幸不好意思地將徐冕清引到床邊坐下, 道:“東西有點太多了,畢竟在這里住了二十來年,好多東西都不舍得扔。沒有寬敞的地方給你坐了,只能坐床上。”
徐冕清摸了摸苗幸藍色的棉被, 搖頭道:“很溫馨, 亂卻有序, 網絡上好像把這種風格叫極繁風?”
“嗨,你別捧我了……對了, 你想玩點什么游戲嗎?”苗幸打開了書桌旁的柜子,里面擺了幾臺游戲機,還有一整排的游戲卡帶。
徐冕清稍稍被震撼了一下,這么多的游戲機和游戲卡帶,苗幸的家境其實很不錯了,而且,一看就是在充滿愛的環(huán)境下長大的孩子。
“你家人很支持你的愛好。”
苗幸摸摸鼻子,笑道:“一開始也有點反對啦,但我費了好大功夫保住了成績,他們就還是同意了。當然,這里大部分東西都是我上大學時自己兼職買的。”
他說這話時表情驕傲,要是有尾巴估計已經翹到了天上。
徐冕清笑著順毛摸道:“嗯,很厲害,可怕的自制力。”
苗幸整個人飄飄欲仙,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問:“哎,你還沒說玩什么呢,你喜歡玩什么類型的游戲?”
徐冕清依實回答:“我對游戲興趣不是很大,倒是想多聽聽你的故事。”
苗幸臉紅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恍然道:“哦——這就是那種老套劇情吧,就是那種……小情侶去了對方家里后,要看小時候的相冊這種。”
眼見徐冕清點頭,苗幸直接比叉:“不給不給,我在你家那么久,都沒見過你小時候的照片呢!除非你先給我看看你的!”
徐冕清垂下眼,看起來很委屈地小聲道:“可是,小時候沒有人給我拍照片……”
苗幸一頓,下意識想要心疼,但看著徐冕清這演技拙劣的“委屈”表情,無語道:“你是不是在故意裝可憐……”
徐冕清表情恢復正常,平靜道:“但是,照片確實幾乎沒有……只有幾張小學初中的證件照。”
苗幸妥協:“證件照也行,那我給你找找我的相冊吧……可能有點多……”
他蹲下身在書柜里好一通翻找,拿出了一本厚重破舊的相冊出來,遞給了徐冕清。
‘還好,我老早就把一些丑照和開襠褲的照片都藏起來了……’
徐冕清抬眼看向苗幸。
苗幸把手里的相冊往前一遞,道:“看我干嘛,不想看我就拿走了!”
徐冕清立即伸手接過,輕輕翻開相冊,首頁就是一個瘦瘦小小的苗幸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正對著鏡頭擺Poss。
苗幸一窘,道:“哎,笑得傻了吧唧的。來來來繼續(xù)往后面看,這里面大部分都是我爹媽帶我出去旅游的時候拍的!這是天安門廣場,這是我在玉龍雪山上,這……這不知道是哪個荒山野嶺。”
苗幸說著,準備將相冊翻過去,但徐冕清卻按住了相冊,仔細地盯著最后那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大片農田與稀稀拉拉的房屋,后面是連綿起伏的青山。小苗幸大概就五六歲的樣子,嬰兒肥的小臉上沾滿了泥巴,站在農田里笑得特別開心。
苗幸疑惑:“這張照片我都不記得是去哪兒拍的,那時候太小了,沒多少記憶了,有什么問題嗎?你知道這兒?”
徐冕清點頭:“當然知道,還很熟悉。這就是我老家,小時候爺爺回鄉(xiāng)下養(yǎng)老,我和他在這兒住過一段時間。”
苗幸直接震驚了:“媽呀!?這么巧!?我小時候去過你家哎,這是什么樣的緣分呀!”
“是呀,真是有緣分。說不定,我們在小時候還見過面……對了,就是這個地方,我說有一顆許愿神樹的地方。”
苗幸驚呼:“啊!那說不定我也見過那棵樹!你等等,我拿相冊去問問我爹媽,看他們有沒有印象!”
說著,他立即端起相冊跑出了門,徐冕清也跟上。
“爸!媽!你們還記得這個地方嗎!?”苗幸一屁股坐在尋淼玉旁邊,指了指相冊上的照片。
尋淼玉和苗偉國湊過來看了半會兒,苗偉國一拍大腿道:“哦!這個地方!清元縣!就是在這里你把你的我們出生時送你的銀手鐲給丟了!”、
尋淼玉也想了起來:“對對對,你好像還是主動丟掉的,我們問你丟哪兒了你硬是不肯說。”
苗幸疑惑:“啊?什么銀手鐲?我為啥要故意扔掉?”
尋淼玉皺著眉回憶:“是啊……為啥呢……好像當時是你說什么許愿。對了!我們去這里玩的時候,當地人說有一顆古樹上住著神仙,可以許愿,但是要拿出很重要的貢品才行。然后趁我們不注意,你把你鐲子當貢品去許愿了。我們找了半天也不知道你把鐲子放哪兒了,你就是不肯說。”
苗幸驚訝:“還有這種事兒?”
“對啊,說起來你銀鐲子不見了,但手上多了根樹枝,還堅稱是神仙和你換的。那根樹枝我們還帶回來了呢,不知道放哪兒去了。”苗偉國也記起來了多年前的事情。
徐冕清聞言一愣,問:“那樹枝現在還找得到么?”
尋淼玉聞言打趣:“怎么,小徐也信神仙?其實苗苗應該是把自己鐲子給埋在樹底下了,一手的泥巴,然后隨便折了根樹枝玩罷了。”
徐冕清回答:“這里其實是我老家,對著樹許愿這件事,我也干過……”
尋淼玉也震驚了:“哎?這么巧!?那你們可真有緣分。那根樹枝應該是放在苗幸床底下的柜子了,前不久收拾他房間我還見到過。”
“那我去找找!”苗幸說著,跑進了自己房間,直接將床底下幾個積灰的大箱子都給拽了出來。
徐冕清也蹲了過來,幫他在雜亂的東西里翻找。
這箱子里放的都是苗幸小時候的用品,有老玩具、文具、同學錄,甚至還有些奇奇怪怪的小石子等等。
翻找了半天,苗幸打開了一個生滿繡的盒子,終于在里面看見了半根樹枝。
樹枝表面粗糙,平平無奇。
“找到了!還只有一半……這,看不出任何特殊的地方啊……”苗幸小心地拿起樹枝左看右看。
“我看看……”徐冕清接過樹枝,目光停留在了樹枝兩側斷裂的地方,喃喃道:“其實……我也有一根樹枝。在離開那里的時候,我掰了一根樹枝帶走了。現在應該還放在別墅里。”
“不是吧……這么巧的嗎?!我們兩個都遇到了神奇的事情,不會和這個有關系吧!?”
雖然在變成貓的時候世界觀就已經破裂了,但苗幸此時此刻還是覺得不太真實。
“或許,真的有關系,待會我們回去找找。”
有了這件事牽著,兩人也沒有心思再懷舊了。心不在焉地又呆了一個多小時后,苗幸就像父母道別,與徐冕清一起趕回了別墅。
進門,兩人直奔儲物間,滿頭大汗地翻找了一陣后終于找出了另一根樹枝。
這根樹枝同樣平平無奇,但兩人一看就發(fā)現了不得了的地方。苗幸拿出自己的那根樹枝,與徐冕清手中的對接到一起,樹枝的斷口完美地連在了一起。
苗幸驚呼出聲:“這這這這!我們折了同一根樹枝!天吶!這是什么緣分?!這也太巧了吧!?”
徐冕清呼吸都重了起來,問:“我記得照片上的時間是08年6月13號對吧?你應該就是那幾天折的樹枝……而我,我記起來了,我好像也是08年6月份離開那里的。所以,真的可能是我在前兩天折了一根樹枝走了,而后來你折走了另外一段。”
他伸手一把摟過苗幸,道:“這是天注定的緣分……”
“是啊……”苗幸呆呆地伸手回抱:“真的太巧了,怎么這么巧啊……哎?等等!樹枝!?”
他猛地從徐冕清懷里坐了起來,看向手中的樹枝。
不知道什么時候,兩根斷裂的樹枝居然完美地牢牢地接上了,斷裂的地方消失不見,變成了完整的一根。
這種神奇的變化,讓兩個人都表情空白地呆在了原地。
但沒過幾秒,徐冕清神色突然一變,他驚疑不定地打量著苗幸,開口問:“苗苗?你現在在想什么嗎?”
苗幸疑惑回望:“什么想什么?”
徐冕清道:“我好像,聽不見你在想什么了……”
第075章 第 75 章
“什么意思?”苗幸舉著樹枝, 懵了:“你讀不了心了?”
徐冕清皺眉點頭:“好像是,你想點什么我試試。”
苗幸捏著樹枝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應該是依言在想什么, 但是, 徐冕清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你在想什么……我聽不見……”
苗幸瞪大了眼睛:“不會吧!?難道你的能力消失了!?是和這根樹枝有關系嗎?那我還能不能變成貓?”
他話音剛落, 整個人直接原地消失,一堆衣服堆在了地面上。
“喵嗚!”苗幸掙扎著從衣服堆里出來, 左右看了看自己。
‘哎?我還是有變貓的能力啊,怎么回事?難道只是清哥的能力消失了?’
徐冕清蹲下身,道:“現在我又能聽見你在想什么了,怎么回事。難道, 是那根樹枝?”
苗幸見樹枝落在不遠處, 立即躍出衣服堆將樹枝叼了過來踩在腳下。
“喵!喵嗚?”
徐冕清看著苗幸沖他喵喵叫,但心音再一次消失了。
“我現在又聽不到了, 我猜測,很可能是你接觸到了樹枝的原因。你現在把腳挪開試試。”
苗幸把爪子抬起來, 問:“喵?”
‘現在呢?’
“聽得見。”
苗幸又將爪子踩回去,歪頭:“喵?”
徐冕清搖頭:“又聽不見了, 果然是這個樹枝的原因。接觸了它, 我就讀不了心了。而且,很可能不是我的能力消失,而是這根樹枝有……”
‘這是屏蔽儀啊!’苗幸先一步在內心喊了出來。
徐冕清:“……很形象。”
苗幸高興地將樹枝直接叼了起來,仰著小腦袋圍著徐冕清轉了一圈, 模樣非常神氣。
徐冕清聽不到他的想什么, 但是看這雀躍驕傲的小模樣, 能猜出來:“你是不是在想,有了它, 我就讀不到你在想什么,你可以為所欲為了?”
貓瞪大了眼睛。
徐冕清見狀道:“你現在肯定是在質疑我是不是在騙你玩。我沒有騙你,但你很好猜。”
苗幸瞪了瞪徐冕清,不爽地用爪子對著他的拖鞋拍了一巴掌,然后突然用腦袋開始頂徐冕清,把他頂向門口的方向。
徐冕清低頭看著貓用力到腳底打滑,十分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
苗幸停下動作,叼著樹枝看著徐冕清,抬起爪子指了指門口。
“要我出去?”徐冕清問。
苗幸叼著樹枝猛猛點頭,結果下一秒就被徐冕清摸了好幾把。
苗幸把樹枝一放,叫道:“喵!”
‘出去!我要變回人換衣服!’
見苗幸明確進行了指示,徐冕清也只能退出房間關好門在外面等著。不一會兒,門把手轉動,苗幸樂呵呵地捏著樹枝探出了頭。
“你真的聽不見我在想什么啦?”
徐冕清凝神聽了一下,搖頭。
苗幸頓時更開心了,笑道:“嘿嘿,那我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想啦!你知道我現在想干什么嗎?”
他突然湊到了徐冕清面前。
徐冕清看著苗幸?guī)еσ獾难劬Γ俅螕u頭。
苗幸勾嘴一笑,臉突然有點紅。徐冕清腦中有什么一閃而過,似乎知道了苗幸的打算。
但還沒來得及完全想清楚,苗幸就貼了上來,嘴唇感覺到了一瞬間的柔軟與溫暖。
苗幸稍微探出舌尖在舔了一下,但沒有做出下一步動作,飛快地退了回去。看著徐冕清錯愕的神情,苗幸感覺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又快樂又幸福。
“哈哈,surprise!怎么樣?驚喜的感覺?”
看著苗幸亮晶晶的眼睛,徐冕清不自覺地五指握緊,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快,血液迅速地一泵一泵往上涌。這種感覺,連苗幸回應他的追求時都沒有過。
“……真好。”他喃喃道。
驚喜是什么感覺,他這輩子真的沒有好好感受過,小時候沒有,獲得了讀心的能力后更是從未有過。
不管其他人有什么打算,他都能完全知曉。這讓他能夠在生活中運籌帷幄,但“驚喜”這種感覺,就被完全抹除了。
“嗚哇,你的臉好紅啊,我從沒見你臉這么紅過。嘿嘿嘿,看起來感覺不錯呀清哥。”苗幸眉眼彎彎,笑得露出了一顆小虎牙,有點點狡黠。
徐冕清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臉,很燙,感覺熱血都在往腦子里涌。看著苗幸繼續(xù)貼近,他直接伸手把人一推。
苗幸一愣:“哎!?等……”
但一瞬間,他后背就撞到了墻上。但沒感覺疼痛,徐冕清還伸手放在他背后墊了一下。
下一秒,徐冕清傾身吻了上來。
苗幸直接驚住了,但同樣快速跳動的心臟與上頭的情緒讓他直接閉上了眼睛,主動迎合了上去。
苗幸抬手摟住徐冕清的脖子,手沿著脖子一路往上插入發(fā)絲,加深著這個吻。
這一次的體驗與上次完全不一樣,大腦沒有空白,兩人都在用一切感知器官捕捉著最細微、熱烈的感覺。
直到呼吸不上來,苗幸才艱難地舉起樹枝,使勁戳著徐冕清的肚子讓他分開。
兩人之間的距離稍稍拉開,新鮮的空氣得以進入肺部。苗幸和徐冕清都喘著粗氣,眼神仍然死死地黏在一起。
徐冕清抬起手指在苗幸唇邊蹭了蹭,把反著光的唾液蹭掉。
“星星,我好喜歡你。”
苗幸愣了一下:“星星?”
徐冕清點頭:“嗯,我早就把你的微信備注改成了這個。我能這么叫你嗎?我想……擁有你的一個專屬昵稱。”
這,這可太會撩了吧!
苗幸覺得自己臉更熱了,下意識點了點頭。
“真好。”徐冕清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星星,星星……星星星星。”
“行行行行!行了啊!要叫多少遍呀!”苗幸伸手去推人。
徐冕清像跟柱子一樣紋絲不動,繼續(xù)道:“星星,我喜歡你。”
“我知道了!別說了……”苗幸見這人越湊越近,似乎還想要繼續(xù)親一口,直接選擇原地消失。
一個大活人又變成了一堆衣服,徐冕清低頭看著小貓從衣服中費勁巴拉地鉆出來。
然后哼哼唧唧直接跑了出去,跑完一半,腦內又叫著忘記東西了,返回將樹枝叼起來逃走。
徐冕清沒攔著,目送苗幸躲回屋中后伸手撫上自己心臟的位置,然后又低頭往下面看了一眼。
徐冕清:“……”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轉身扯過浴巾走進了浴室。
樓下房間里,苗幸跑回房間就鉆進了被子里,變回了人形。他抱著樹枝滾了一圈,然后恭敬地將樹枝放在了枕頭上,穿上睡衣,跪在床上重重地對著樹枝拜了下去,力度之大直接來了個以頭搶床。
“感謝神樹!感謝神樹實現我們的愿望,感謝神樹的屏蔽功能!等之后有時間我們一定帶上多多貢品再去看您!”
說完,他對著樹枝鄭重地拜了三下,然后將樹枝小心地擺在了床邊的筆架上。
如果房間里有外人在場,估計以為他精神不怎么正常。
做完這件事后,心情仍舊激動的苗幸抱著被子瘋狂打滾。但仍舊發(fā)泄不了這亢奮的情緒。
苗幸干脆拿起了手機,思考幾秒后點開了張章的微信。
【苗啊苗:嘿嘿】
【章魚:?】
【苗啊苗:你找到女朋友了嗎?】
【章魚:?】
【苗啊苗:?】
【章魚:不是,你有病啊?】
【苗啊苗:我們這一批人里就差你沒脫單啦,嘿嘿嘿】
【章魚:?我懂了,你就是上我這秀恩愛的對吧?哥屋恩!】
【苗啊苗:加油哦^ ^】
【章魚:草!我祝你在床上被徐總草到下不了地!】
“什么啊……”苗幸感覺剛涼下去的臉又開始燒了。
“這人好污,不和他聊了。”
苗幸退出微信,又點開了微博。經過這幾天的積極經營,xu咪咪的賬號粉絲終于飛速增長,現在已經突破了38萬,紅燦燦的大V彰顯了熱度之高。
甚至因為更的太勤快,內容又很有意思,又在熱搜上溜了一圈。
最新一條微博是貓貓叼著樹枝不放的視頻。評論區(qū)非常熱鬧。
【殺死調休:哈哈哈哈,狗叼棍子不放的我見過很多了,但是貓叼棍子還是頭一回】
【我綠了我老板:woc,博主,這棍子賣嗎?我出一千!這簡直男人的夢中情棍!】
【買犁頭剖你:不止是男人好吧,女生也很想要!順便,樓上的名字好像有大瓜,給我吃吃!】
【咪咪頭號粉絲:太可愛了吧咪咪!腿短短還努力抬頭把棍子舉起來的樣子萌死我了!】
“什么腿短短啊……我腿也不短啊。至少比短腿貓腿長……”苗幸把視頻點開看了一遍又一遍,自己也沉迷在了自己的可愛之中。
“啊!太可愛了,好想畫一幅畫。對了!來畫點畫給微博漲粉!”
說干就干,苗幸跳下床,打開電腦插上繪畫板。半個多小時后,一只嘴里叼著樹枝的貓貓就出現在了畫布上,活靈活現非常可愛。
苗幸欣賞了一番,直接將圖發(fā)給了徐冕清。
然后,他就看著徐冕清的頭像一閃,變成了這張畫。
苗幸立馬發(fā)消息:【不是給你當頭像的!是讓你發(fā)微博去!】
【御用鏟屎官:發(fā)好了。出來吃水果么?】
苗幸沒回復,第一時間點開了微博,一刷新,果然見到了那張圖片。徐冕清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傳了張畫上去,相當高冷。
但底下已經開始出現評論了。
【我五殺了:博主請了畫手嗎?這圖好可愛啊!抱走了!】
【找XLG搭子:啊啊啊好萌好萌!夸夸畫手,請問可以當頭像嗎?】
底下的夸贊看得苗幸非常開心,抱著手機在床上滾了一圈。他突然想到,或許之后可以設計一個叫咪咪的角色,作為彩蛋加入自己的游戲當中。
“咚咚。”
就在他沉浸在設想當中的時候,門突然被敲了兩下。徐冕清的聲音響起:“星星,我切好水果端過來了,吃點嗎?”
聽到這個新稱呼,苗幸還是有些羞恥地撓了撓臉。隨后拿起桌上的樹枝,給徐冕清開了門。
穿著新換的衣服,頭發(fā)帶著濕意的徐冕清走了進來。
苗幸愣了一下,問:“嗯?你怎么突然洗了個澡?”
第076章 第 76 章
“你猜?”
徐冕清端著果盤笑看著苗幸的反應, 果不其然,苗幸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間,緊接著便有點點紅起來。
苗幸直接抬手不輕不重地在徐冕清肚子上砸了一拳, 道:“誰管你洗幾次澡。”
說完, 他接過徐冕清手里的果盤看了看, 上面擺滿了切好的西瓜和去掉了蒂的草莓。
苗幸忍不住就又聯想到了一堆偶像劇。這切水果給對象情節(jié),是不是每對熱戀中的小情侶都要有這個步驟呢?
“你在想什么?”
徐冕清的聲音讓苗幸回過神, 他干咳兩聲抓起一顆草莓塞進嘴里,道:“沒想什么,不告訴你。”
草莓飽滿的汁水在唇齒中蔓延,香味充滿了整個口腔。苗幸美美地瞇起眼睛, 道:“嗯……你這草莓買得太好了, 好甜呀。”
“你喜歡?”
苗幸聽見徐冕清說了一句,緊接著, 嘴唇碰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睜開眼一看, 徐冕清舉著一顆草莓喂到了他嘴邊。
媽呀,這就是戀愛嗎?好膩歪哦……
苗幸內心小小地吐槽一下, 但還是非常高興地張嘴把草莓吃了下去。
就這么你喂我吃干掉了五六顆草莓后, 苗幸將徐冕清伸過來的手折到了他自己面前。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說起來你來我房間找我就是為了送水果嗎?”
徐冕清張嘴將草莓吃掉,道:“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 徐氏集團今天股票跌停了。”
苗幸頓時換上了吃瓜表情, 湊近問:“真的假的?”
徐冕清點頭:“之前城西那邊宣布停止地鐵建設的新聞一出, 徐辰龍就在公司砸了一大堆東西。他用來買地的錢很多是非法集資來的,本來是想在父母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結果現在爹媽卻要幫他收拾爛攤子。好巧不巧,徐旺遠,就是我父親,他們也因為生意不好拿不出那么多錢。這事兒被爆出來了,有人想告他們。徐家現在要么找到新的投資,要么就趕緊轉移財產申請破產,不然之后麻煩就大了。”
苗幸立即就樂了起來:“哈哈哈,這太爽了!那哪里能靠近點吃瓜嗎?”
“他們現在想找CB投資,過幾天市內有個商圈大佬舉辦宴會,請了很多人。榮凱歌也會過去,我可以跟著他一起去,那里暫時還沒多少人認識我。你不是想近距離看龍王打臉現場么?”
苗幸激動地雙手握拳:“要去要去!那我是變成貓和你去嗎?聚會能帶寵物嗎?”
徐冕清道:“我?guī)包就行了,你乖乖呆在包里。”
苗幸比了個大拇指:“沒問題!我絕對安靜呆在包里前排吃瓜!啊啊啊,好激動啊,能不能把我打暈過去幾天后醒來?我好期待啊!”
徐冕清伸手薅了薅他軟軟的碎發(fā),笑道:“不急,很快就到了。今天晚上你還有什么打算嗎?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你來教我打游戲吧。”
“打游戲?可以呀!來吧!”苗幸欣然同意。
幾分鐘后,徐冕清拿著一個手柄,低頭看著腿邊趴在游戲手柄前的貓,道:“我以為,打游戲是兩個人一起……”
“喵!”苗幸仰頭。
‘哼哼,對于我這么一個游戲高手來說,用兩只爪子足以!用手太欺負你了。’
徐冕清干笑:“好像我有點被看太扁了。”
苗幸興致勃勃地用爪子操作搖桿選了個經典格斗游戲,張嘴道:“喵喵喵,喵喵!”
‘哼,不信看我?guī)渍蠯O你!來吧!選個角色!’
徐冕清不太熟練地用右手大拇指掰動搖桿,停在了一個長發(fā)男人身上,問:“怎么確認?”
苗幸伸過爪子,指了指上面的“A”鍵。然后自己選了個黑皮女角色。
‘十字按鈕上下左右可以控制方向,然后右邊的A、B、X、Y鍵你可以自己試試,有幾種普攻和格擋。如果想要釋放技能,就在按方向的同時按下右邊的按鍵,有很多種組合,你現在可以按著試試。’
徐冕清照做,按動按鈕,電視機屏幕上的小人拿著棍子向前發(fā)起攻擊,又違反重力學地朝前方踢腿。
“喵喵喵喵。”
‘再組合鍵試試。’
徐冕清隨便同時按下了兩個按鈕,畫面上的小人手中棍子冒起了火焰,旋轉著向前方揮出一個火龍卷。
苗幸人性化地抬起前爪拍了拍。
‘對!就是這樣!來試試吧,向右移動朝我攻擊。’
徐冕清操縱著小人靠近黑皮女,棍子敲了過去。但黑皮女突然舉起雙手擋住了棍子,沒有掉一點血。
苗幸驕傲抬頭:“喵——”
‘看,這就是格擋。按Y鍵就可以了。懂了嗎?懂了我們就開打了!’
徐冕清全神貫注盯著屏幕,點了下頭。
苗幸立馬伸爪在手柄上一頓拍,黑皮女跑到男人面前直接抬腿側踢。男人被踹飛出去,爬起來做了個格擋的動作。
‘哈哈哈!你格擋也太慢了,我都踢完了。再來!’
徐冕清凝神立即按下按鈕,屏幕上的男人格擋了一下,但卻沒吃到攻擊,等雙手放下來了黑皮女的拳頭才飛了過來,血條頓時又掉了一截。
‘哎呀可惜,這次又太早了!’
徐冕清更加認真起來,但僅僅十幾秒后,他的角色就血條清空倒在了地上。
而接下來幾盤依舊如此,苗幸用兩只爪子都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確實這個“高手”沒有加任何水分。
苗幸贏了幾局,跳起來喵喵叫。
‘哈哈哈!我也沒想到幾盤下來你都沒打贏我,我還以為用爪子不行呢,我真是太厲害了!’
徐冕清點頭附和:“嗯,很厲害。”
苗幸興奮地抬起爪子拍了徐冕清一下。
‘哈!吃我喵喵拳!’
徐冕清立即伸出一根手指還擊,將貓推倒在墊子上。
苗幸爬起來向上一拳。
‘喝!升龍拳!’
徐冕清張開手掌輕松防下,甚至還一巴掌把苗幸往地上按了回去。
‘可惡!抱踢!’苗幸不放棄,飛撲起來抱住徐冕清的手,后腿一頓亂蹬。但根本沒有破徐冕清的防,下一秒又被按在了地上。
“K.O了。”徐冕清學著游戲里的語音道。
苗幸放棄抵抗,大度道:‘算啦,讓你贏這一局。怎么樣?游戲好玩嗎?’
徐冕清誠實點頭:“好玩,不過我更想玩你在開發(fā)的那種游戲,叫Rougelike?”
‘嘿嘿,那個等我游戲的內部測試版弄出來就給你玩好不好?我也想看看從沒接觸過游戲的人玩起來是什么感受。’
“好,很期待。那接下來我們做什么?”
苗幸爬了兩步倒進徐冕清的腿中,指了指電視機。
‘我們看電影吧!’
接下來的時間,一人一貓窩在沙發(fā)上邊看邊吐槽完了兩部電影。直到苗幸翻著肚皮睡過去,徐冕清才關掉電視機抱著貓上了樓。
第二天,苗幸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來人粗暴地把門敲得震天響,還大聲地喊著徐冕清的大名。
苗幸一下就清醒了,跳下床找到徐冕清問:‘誰啊?來找茬的嗎?’
徐冕清皺著眉:“是徐辰龍,我那弟弟。”
苗幸一大睡得好好地被吵醒也不太高興,聞言用爪子扯了扯徐冕清褲子,被抱起來后指指門口道:‘那我們去看看他想干什么?’
徐冕清點頭,慢慢悠悠下樓打開了大門,徐辰龍一臉不爽地走了進來。
“有何貴干?”雖然已經通過讀心大概知道了這人的來意,徐冕清仍舊冷冷地給了他四個字。
徐辰龍直接開口質問:“你最近和一個男人走得很近!?你玩男人?!”
他說著,看了看別墅內的物品。看見玄關地墊上擺放著明顯不是徐冕清的男士運動鞋,房間里還多了很多頗具生活氣息的東西。
“好啊!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真惡心……我草!”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徐冕清一腳踢在了小腿上,痛得臉色一白。
徐辰龍大罵道:“你媽!”
說著,他舉起拳頭就要來揍徐冕清。
“嘶哈!!”苗幸在徐冕清懷里直接炸毛,兇狠地齜牙哈氣,耳朵警惕地背到腦后,搭在徐冕清胳膊上的爪子彈了出來,危險感滿滿。
而背后,徐冕清居高臨下陰沉著臉,同樣一看就不好惹。
‘該死的,今天沒帶保鏢過來,不能太沖動了,我可能打不贏他……’
徐辰龍瑟縮了一下,舉起來的拳頭放下,但還是強撐臉面大著嗓門道:“行,你玩男人可以。但是下個月你必須和張家的小姐結婚!要是被張家抓到你玩男人,你就死定……!!”
下一秒,徐冕清的拳頭直接砸在了他的臉上。
“玩男人?再說一次這幾個字,我就把你的牙打掉。”徐冕清舉著拳頭,聲音能凍死人。
苗幸目瞪口呆地看著,內心不斷刷屏。
‘我去!好帥好帥好帥好帥……’
徐辰龍被一下打蒙了,怒氣也上涌,罵著臟話就抬起手朝徐冕清沖了過來。苗幸一愣,下意識直接揚起爪子朝前狠狠抓下。
“啊!!”徐辰龍的慘叫聲和落地聲同時響起,他捂著臉在地上左右打滾。
當把手放下來時,手上就多了一灘紅色,幾道深深的傷痕出現在了他鼻梁的位置,血涌出來糊到了嘴的位置。
徐辰龍呆呆地伸手摸了摸,感受到痛楚后大叫起來:“啊啊啊!我破相了!我要弄死你!”
他在地上像魚一樣打著挺伸長手,想去抓苗幸。但還沒能成功站起來,就被徐冕清一腳踩在了地上。
“媽的!徐冕清你這個狗娘養(yǎng)的!放開我!我破相了!你必須賠我!我要弄死這只貓!啊啊啊!”
徐冕清突然加重了腳上的力道,踩得徐辰龍慘叫起來。
徐冕清一腳踩著人,護著貓俯下身,語氣森然:“我勸你趕緊滾出去,不然我就踩斷你幾條肋骨了。”
徐辰龍費力地抬起頭,看到的就是徐冕清陰影下的臉和懷中目露兇光的貓。他想繼續(xù)發(fā)泄自己的憤怒,但根本沒法從地上爬起來,也打不過這一主一寵。
徐冕清的力度還在繼續(xù)變大,很快就壓得他的胸口喘不上氣來,幾乎快要窒息。
“走!我走!”
徐冕清松開腳,徐辰龍立馬爬了起來,在門口咬牙切齒了幾秒后,他一腳踹開了門。
“你等著!我一定會要你付出代價!”
說完,他在徐冕清下一個腿鞭的到來前直接奪門而出。
苗幸貼著徐冕清的胸口看著他背影不屑地打了個響鼻。
‘哼,真慫,好笑死了。不像我清哥,是真的帥,帥飛了!’
徐冕清低下頭,摸了摸小貓頭,又那手指捏了捏貓脖子上的星星吊墜,道:“接下來你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要離我太遠,也不要用貓的狀態(tài)隨便走動。在公司也不行。人的狀態(tài)也要隨時注意,我也會派人護著你。徐辰龍這人,很可能會玩陰招。”
‘哇這么惡心,我知道了。’苗幸點點頭,然后惡意想道:‘啥時候能狠狠打他的臉呀?那聚會還有幾天?我等不及了!’
徐冕清笑著捏捏爪子,道:“快了。”
第077章 第 77 章
時間確實過得飛快, 又是接連幾個工作日,苗幸一頭鉆進工作室投入緊鑼密鼓的工作,等到徐冕清提醒他今天舉行宴會時, 苗幸人都沒反應過來。
但知道這消息之后, 他工作都集中不了注意力了。
晚上就有超級精彩只存在于小說里的劇情上演, 這怎么不去想呀!
于是乎,四點半下班時間一到, 苗幸第一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光速下班。
徐冕清還在辦公室里處理公務,辦公室本來安安靜靜,突然就有個人連門都不敲直接闖了進來。
都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
徐冕清低頭看著資料,問:“怎么今天這么早?你平時不是還要多留一會兒么?”
苗幸跑到沙發(fā)邊一屁股坐下, 問:“不是說要去參加聚會嗎?什么時候呀?我們快點出發(fā)吧?待會別去遲了。”
“你可真是期待……”徐冕清無奈道:“宴會一般都是七點之后了。”
苗幸不滿道:“啊?不是宴會嗎?宴會不是要吃飯的嗎?誰七點吃晚飯啊, 餓都餓死了。”
徐冕清:“……他和普通的宴會不太一樣,也不是圍在一桌吃飯那種。”
苗幸突然理解:“哦!就是那種, 傳說中一堆大佬西裝革履舉著紅酒杯站著互相吹捧勾搭那種宴會對吧?充斥著酒醉金迷、互相攀比、勾心斗角、炫富的那種。”
雖然稍微夸張了一點,但……
“你說的也差不多吧。我們吃點東西再過去, 和榮凱歌一起。”
兩人下樓到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后又回到了辦公室,由于要和榮凱歌一起走, 苗幸提前變成了貓, 鉆進了徐冕清掛在手臂上的黑色商務包中。
當榮凱歌鉆進車里時,看見的就是自家老板帶了個奇怪的包在身邊。
他忍不住問道:“老板,你要帶著這個過去嗎?”
一般晚宴不會隨身帶著個這么大的包吧,是不是太奇怪了。
徐冕清還沒發(fā)話, 袋子突然就動了動, 一個小腦袋鉆了出來, 藍色大眼睛眨巴眨巴。
榮凱歌一愣,表情從商務精英的冷淡陡然轉變成癡漢臉。
“哎呀!?這不是小咪咪嗎?太可愛了!”
他伸手就想去摸貓, 但袋子一下就被徐冕清抱了過去,拒絕意味十分明顯。
榮凱歌臉垮了下來,但也不敢去搶老板的愛寵,只能疑惑道:“您要帶它去?這不太合適吧?”
‘哪有人帶著寵物去這種高檔宴會的……這也太奇怪了……’
“沒事,你不用管。”徐冕清根本就懶得做解釋,直接留給榮凱歌一個冷酷的側臉。
“好吧……”榮凱歌只能作罷。
過了十幾分鐘,疑惑的人就增加了一個。
這種級別的宴會是有安檢程序的,門口的保安按照慣例需要檢查徐冕清的包,但看到包里仰著小腦袋可可愛愛的小貓時,饒是見多識廣的保安也懵了。
“客人……這,帶寵物不太合適吧?”
徐冕清直接開口問:“有規(guī)定不許帶寵物么?”
保安表情裂開。那肯定是沒有這種規(guī)定啊!因為從來沒有人干過這種事情!
“咪!”呆在袋子里的苗幸輕輕叫了一聲,朝著保安歪了歪頭,簡直乖上了天。
保安直接被可愛得大腦空白了好幾秒,然后才撓撓頭道:“這個,沒有這種規(guī)定……我們只負責保證賓客安全。它,看起來很乖,應該沒問題。但是還請客人自己看管好,如果貓出現任何問題我們不負責的。”
徐冕清點頭應下,跟在榮凱歌身后走進了宴會廳。
現在時間還早,廳里還沒有多少人。但榮凱歌的模樣已經被T市的商圈政圈人事給記住了,周圍的人一見到他,立即圍了上去。徐冕清的模樣雖然好看,但是并沒有什么人認識他,大多數人打量他幾眼便沖著榮凱歌走了過去。
徐冕清現在也不想吸引別人注意力,往后退了幾步遠離人群,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靜靜觀察著,面無表情聽著這些人的心音。
好久沒來參加這種宴會,大量不堪的思考涌入腦中,令他逐漸有些煩躁起來。
‘呵呵,拿下這個榮總,搞到投資,我的項目就有著落了……’
‘晚宴結束后找?guī)讉妞去玩玩,正好今天有理由,嘿嘿……’
‘這次宴會一定要和頂茂集團搞好關系,我可是準備了十幾萬……’
‘嘿,嘿,清哥,我看不到外面呀!他們人來了嗎?有什么好吃的呀?’
徐冕清擰緊的眉毛松開,低頭一看,黑乎乎的縫隙里露出小貓的半張臉,正好奇地仰著頭看他。
徐冕清把手伸進包里,手掌直接陷入到了溫暖舒服的毛毛里。
苗幸用爪子拍了拍蓋在身上的手,繼續(xù)問:‘我能不能看一眼呀!就看一眼!’
徐冕清走到一個更加隱蔽的角落,用手臂擋住包道:“可以,你出來看看吧。”
苗幸立即小心探頭,左右張望。
這是個巨大的宴會廳,黃色的燈光打在水晶吊燈上,顯得富麗堂皇。大廳中央有七八個人圍在榮凱歌身邊,似乎正在談論什么,能聽見時不時傳來的笑聲。
‘笑得真假。’苗幸默默做出評價。
再往四周看了兩眼,苗幸一下就發(fā)現了大廳兩邊擺著兩張長桌,桌子上有各種各樣的餐品。
有精致的甜點、飲料、酒水,甚至還有一些主食、肉類和海鮮。
‘這,這宴會居然有這么多吃的?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哎,我以為只會有甜點和飲料。’
“正常來說是這樣,但是這也看主辦方的愛好。有的人特別鐘愛某些東西,就會根據自己的喜好來。”徐冕清解釋。
苗幸盯著海鮮兩眼發(fā)直,用爪子勾住徐冕清的袖子扯了扯,道:‘我想吃那邊的海鮮刺身!’
徐冕清為難:“你這樣子,怎么吃?”
‘你偷偷拿一點,喂我呀!’苗幸理直氣壯。
徐冕清沒辦法,只能拿了個盤子,根據苗幸的喜好拿了些海鮮在角落的桌子邊坐下。
他將袋子放在自己身側,用身體擋住大半。然后捻起盤子里的三文魚遞到了袋子上方。
袋子里立即伸出條粉色小舌頭迅速將魚塊卷走。袋子里傳來咀嚼聲,徐冕清低頭,但只能看到一動一動的后腦勺和耳朵尖。
但哪怕只是后腦勺,也足夠可愛了。徐冕清眼睛都移不開。
苗幸沒幾秒就將三文魚給咽了下去,舔著嘴巴抬頭。
‘還要,想吃那個海膽!’
徐冕清看著盤子里一坨黃色的海膽黃,用勺子小心地挑起來伸到了袋子邊。
苗幸立即探頭吸溜一下將海膽吃了下去,還意猶未盡地對著勺子舔來舔去。
‘還要還要,鮑魚片和那個扇貝!’
徐冕清一一照做,偷摸著在角落喂饞貓。但很快,他就被人抓了包。
“徐冕清?你怎么在這里?!”
這刻薄的聲音,苗幸一下就興奮地縮進了包里,豎起耳朵偷聽外面的聲音。
徐辰龍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身后還站著一個同樣長相不咋地氣質也稀爛的老男人,正是徐冕清和徐辰龍的父親,徐旺遠。
徐辰龍看見了徐冕清喂貓的動作,直接質問道:“你能來就算了,居然還帶著你那只貓,你是有病吧?!”
但他身后的老男人先開口了:“徐辰龍,注意影響。現在不是提家事的時候。”
“爸!”徐辰龍氣道:“他昨天打了我,這貓還抓了我!我要弄死它!”
徐旺遠伸手把徐辰龍推開,走到徐冕清跟前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來這里的,但進入這種宴會不能帶動物,這是常識,以后可不能再犯這種丟人的錯誤了。趁現在沒人注意,趕緊把貓弄出去。”
他高高在上以一副長輩的樣子對徐冕清進行教育,認定徐冕清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不懂規(guī)矩。這遠比徐旺遠低級直白的攻擊惡心得多。
苗幸忍不住惡心地吐了吐舌頭,然后從袋子里探出腦袋。既然已經被發(fā)現了,那就沒什么好躲的。
對此,徐冕清卻沒有太大反應,他深知徐旺遠是怎么樣的人。
“呵,徐旺遠,我做什么關你屁事。滾。”
“媽的,你!”徐旺遠維持的長輩姿態(tài)一秒破裂,但還是強行忍住沒有動手,他壓抑著火氣道:“你可真是越來越不服管教了!等宴會結束之后,給我在外面等著!”
說完,他帶著徐辰龍離開,直沖榮凱歌而去。
苗幸沖著兩人嘔吐了一聲。
‘yue!太惡心了這兩個狗東西。清哥,摸摸你哈……’他伸出爪子,就要去給徐冕清來一個愛的輕撫。
但爪子被徐冕清捏在了手里。
苗幸抬頭看去,就見徐冕清勾著嘴角看了過來,看起來心情一點都沒受影響。
“走,去看龍王歸來么?”他突然道。
苗幸眼睛一亮,激動得在包里一彈,使勁點頭:‘要要要!我們要過去了嗎!?’
徐冕清把他直接從袋子里抱了起來,放在懷里,叮囑道:“既然你已經被發(fā)現了,那就不用呆在那袋子里了,這里視線更佳。”
苗幸乖乖趴著,小腦袋點點。
“但是,保持警惕。不許沖出去咬人,別受傷了。如果遇到危險情況,一定要躲或者跑。”
‘我知道啦!’
第078章 第 78 章
徐旺遠和徐辰龍父子來這個聚會的目的十分明確。公司連年虧損, 又被徐辰龍投資失敗的事情影響,已經行將就木。
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拉到投資來籌集足夠的資金緩過這一個大難關。
但能不能拉到投資,父子倆其實沒有太多底氣。
不久之前, 徐氏表面還算光鮮。但近期不知道怎么了, 不斷有負面信息被爆出, 外界逐漸不再看好徐氏。
徐旺遠的眼睛緊緊鎖定住榮凱歌,心下不斷盤算。
現在宴會上最大的資方, 就是CB投資這位代理人。如果能說動他進行投資,說不定自己的公司就能扭虧轉盈,重新活過來。
徐旺遠擠開其他人走到榮凱歌面前,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 道:“榮總, 您好。我是徐氏徐旺遠,早就聽說過您大名, 真是年輕有為呀!”
榮凱歌早就從徐冕清那兒知道會有這么個人來勾搭自己,他表面禮貌地伸出了手, 與徐旺遠相握。
“你好,徐總, 您的名號我也有所聽聞。”
徐旺遠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攀談道:“榮總本地人嗎?看您對這兒很了解。”
榮凱歌也假笑著回應了他。兩人就這么攀談起來,徐旺遠不斷地將他與其他人隔開,其他人雖然有所不滿,但這種場合也是懂規(guī)矩的, 給三人讓了一下路。
“榮總, 是這樣的, 我有些項目想要和您討論一下,我們到旁邊聊聊怎么樣?”徐旺遠在桌上端了一杯紅酒遞給榮凱歌, 說著就要指旁邊的桌子。但抬眼一看,徐冕清居然就坐在旁邊,腿上趴著一只藍眼睛白貓,一人一貓都在打量著這邊。
‘媽的,這小兔崽子,早晚弄死他!’
徐旺遠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堆笑道:“榮總,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但是榮凱歌卻徑直走向了緊挨著徐冕清的小圓桌,坐了下來。
徐旺遠和徐辰龍對視一眼,也只能跟著坐下。
三人一落座,旁邊的徐冕清更放肆了,干脆悠閑地一手撐臉一手摸貓,側坐著直勾勾地看過來。
徐辰龍避開榮凱歌的視線,躲在父親背后怒視徐冕清,準備用口型罵幾句臟話。
但是話還沒出口,就見徐冕清率先笑了一下,做口型道:“垃、圾。”
然后,徐冕清又對著他直接豎起了一根中指。
苗幸見狀直接腦內哈哈大笑。但徐辰龍就笑不出來了,他憤怒得上半身一震,想還禮。
結果因為躲避視線而歪著的身體失去平衡,一下就連人帶椅子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聲響引得宴會廳的人齊刷刷看了過來。
徐旺遠神情錯愕了一瞬,扭頭狠狠瞪了徐辰龍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在搞什么!?丟人現眼的東西!”
徐辰龍臉都憋紅了,怒指徐冕清道:“是他……”
但徐旺遠直接一腳打斷了他。
“趕緊給我起來坐好!”
想罵徐冕清不成功反被嘲諷,還因為這事兒在這種場合下丟臉。徐辰龍簡直想發(fā)瘋揍人,但當下的情況容不得他放肆。
徐辰龍壓抑著怒火,扶起椅子坐好,放在兩邊的手都因為情緒發(fā)抖。
苗幸趴在徐冕清腿上看得相當開心。
‘嘖嘖嘖,氣成這樣不行啊,真怕他厥過去。’
“如果厥過去,那少了個演員這場戲就沒那么精彩了。”徐冕清用手指繞著苗幸的尾巴毛,輕聲道。
‘那確實,啊,真想更近距離看戲。要不我跳到榮總腿上去吧!’
徐冕清直接捏了捏他的后頸皮,道:“不許去。”
另一邊,徐旺遠已經開始繼續(xù)向榮凱歌搭話。
“榮總,讓你見笑了,我這兒子有點冒冒失失的。”
榮凱歌禮貌點點頭,抿了口酒后直接開門見山:“不知道徐總找我有什么事呢?”
徐旺遠雙眼一亮,立即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介紹了一番新項目的規(guī)劃與宏偉的未來。說得頭頭是道不打草稿。
當他說出徐家是T市老牌實力企業(yè)時,旁邊的徐冕清直接笑出了聲。
徐旺遠壓抑著怒火瞪了一眼徐冕清,示意他閉嘴。
但徐冕清低頭看著貓,輕飄飄道:“按我最近了解的情況,徐家可不太好呀,往城西砸了幾個億回不來不說,還攤上了非法集資的事。”
“放屁!徐冕清你在這里胡扯什么呢!?”徐旺遠見徐冕清一心攪黃他這門事兒,終于直接拍桌怒罵。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趕緊滾回去!不好意思啊榮總,這是我大兒子,常年在外剛回國,和我有些矛盾,他說的話您不用放在心上。我們徐氏實力雄厚,二十幾年來一直穩(wěn)中向好。”
“向好?指子公司關了好幾個的向好嗎?”徐冕清繼續(xù)打斷他,甚至直接走過來拉開榮凱歌身邊的椅子囂張坐下。
徐旺遠臉色鐵青,而徐辰龍率先站了起來,指著徐冕清的鼻子道:“徐冕清!你他媽的有病吧!?沒聽見父親的話嗎?滾回去啊!”
徐冕清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嘴角帶笑的樣子像在看動物園的猴子。
而他旁邊的榮凱歌也淡定出聲問:“你們家原來這么不重視長子么?”
他發(fā)問的對象不是徐旺遠,而是面向徐冕清。
對面的徐旺遠呼吸一滯,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趕緊一把將徐辰龍拽回了座位上,試探問:“榮總,您,認識我家大兒?”
苗幸直接在徐冕清懷里翻了個白眼。
‘誰是你家大兒,立馬就開始拉近關系了,滾啊!別沾我清哥!’
榮凱歌笑道:“認識,我們在國外相識。”
徐旺遠的臉色一下控制不住地黑了,身邊的徐辰龍瞪大眼睛看著徐冕清。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腦子在飛速旋轉。
徐辰龍:‘徐冕清怎么會認識榮總的!?這不可能!他什么時候勾搭上這種人物的?他喜歡玩男人,難道是爬了床?一定是這樣!’
徐旺遠:‘怎么會有這種情況??榮總居然認識徐冕清?而且看樣子,關系還很好!不知道徐冕清這個小崽子對榮凱歌說了什么,但一定不會是好話……現在怎么辦?一定不能讓這畜生把我的投資攪黃了……媽的,只能先穩(wěn)住這小子拉進關系了。他這個樣子,肯定是圖公司的股份……不對,這小崽子會讀心!那我想什么不都……’
徐旺遠立即抬眼看向徐冕清,卻見他全身心都在那只貓身上,沒有任何表情。
‘可能是我一直以來想太多了?他也就很小的時候湊巧說出過幾次我心里想的話,后來好像也沒有過了……也是,世界上怎么真可能有讀心術。我瞎想什么,現在重點是把投資拿到手!’
徐旺遠迅速想好了對策,調整表情嘆了口氣,道:“榮總,沒想到您居然是徐冕清的朋友。我們沒有不重視他,不然也不會把他送到外國去深造嘛。只是,我們之間確實有一些矛盾,那是家務事了,所以這些年他疏遠了我們。”
這話一出,直接反過來試圖將徐冕清塑造成一個不懂父母良苦用心的叛逆兒子。
徐冕清自然不會沉默:“呵,除了過去的機票,你們給過我其他一分錢?”
徐旺遠臉色 ,道:“這不是為了鍛煉你么?好了,在這里就別說我們的家務事了。冕清啊,你都完全不和我們反應一下自己的情況,沒想到你在國外成就不錯。看來徐家該給你的股份可以給你了。”
他直接先向徐冕清示好,承諾出讓股份。果然,在他說出這句話后,徐冕清只是冷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呵,小畜生。果然是為了股份而來的。那就暫且這樣穩(wěn)住他,馬上去搞定榮凱歌。’
徐旺遠笑道:“好了家務事就不說了,讓榮總看笑話了。我們繼續(xù)來談談項目,城西的那塊地雖然暫時不建地鐵了,但是仍舊有其他規(guī)劃……”
他將事先準備的說辭一股腦地倒了出來,但榮凱歌給出的回應只有點頭和幾個簡單的“嗯”字。
徐旺遠說到最后口干舌燥,實在不知道還能扯出什么,只能直接詢問:“榮總,您要是給我們投資,我保證下個季度您就能拿到分紅,等合同結束,本金也能全部退還給您!您看可以嗎?”
“我覺得不行,錢給你們別說分紅了,本金都得賠進去。”
對面給出了回應,但回應的是徐冕清。徐旺遠終于忍不住了,拍桌子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徐冕清你!你找s……”
但他話還沒說完,一邊的榮凱歌也跟著淡淡開口了:“我也覺得確實不太行呢。”
徐旺遠的話直接停住,像只被掐住了嗓子的雞。
他慌張地俯身向前,急道:“榮總!你不能聽徐冕清這貨嘴里的話啊!他看不得我們好知道嗎?您是代表CB資本來的,我一定能夠讓你們大賺!”
榮凱歌聳了聳肩,道:“這事兒我可不能拍板,只能聽我老板的。哦,我們老板今天也來了。”
徐旺遠的臉幾乎漲成了豬肝色,壓抑著問:“您老板,在哪兒呢?”
榮凱歌朝向身邊的徐冕清,恭敬道:“Mr xu,我們公司的大股東。他在場的時候,我必須要考慮他的意見。”
宴會廳一瞬間針落可聞,縈繞在徐冕清腦中各種人雜亂的思緒都停住了。只有苗幸囂張的心聲愉悅著他的心情。
‘哈哈哈哈!傻了吧!龍王回歸!還不給我們真正的Mr徐跪下!然后再賞自己幾個耳光趴在地上舔鞋子道歉吧!咩哈哈哈哈哈!!!!蕪湖!!!’
徐冕清:“……”
第079章 第 79 章
‘哦豁?這可有意思了啊。’
‘沒聽錯的話, 那個人是徐家長子吧?居然是CB的股東?真牛,長得還跟個明星似的。’
‘我去?來這里參加個宴會還能吃到這種瓜!待會回去和老公分享一下。’
‘這是,打臉自己親爹?徐旺遠這下可得氣死哦, 自己最不重視的兒子直接騎到了他頭上, 哈哈哈哈。’
宴會內十分安靜, 但是人們看戲的心思卻滿滿,每一個人都在關注徐家這邊的情況, 眼神有好奇、有戲謔、有沉思。
徐旺遠和徐辰龍兩個人足足被控住了十幾秒鐘,完全無法消化榮凱歌話中的信息量。
等終于理解清楚,直接驚得開口道:“不可能!!你,你居然是CB的股東!?你哪兒來的錢?!!”
徐辰龍也叫了起來:“你糊弄誰呢!你們兩個是不是在演戲耍我們呢?!”
徐冕清沒理會他們, 一門心思在擼貓, 將貓捧起來嫻熟地順著貓。
“喵~”貓咪甜甜地叫了一聲,直接跳上了他的肩膀, 乖得不可思議。
徐旺遠目眥盡裂,吼道:“你說話啊!他媽的你是不是在耍我!你怎么可能有錢, 怎么可能是CB的股東!?你是不是回來搞詐騙呢?我要報警!”
徐冕清終于肯理會他,眼珠微微轉了一下淡漠地看著他, 道:“你現在這幅樣子, 著實是可笑。來求我吧,跪在地上舔哦。”
說著,他翹起二郎腿,將上方一條腿往前伸了一下。
苗幸在徐冕清肩膀上死死盯著他, 內心發(fā)出尖叫。
‘啊啊啊!哥!你帥呆了!酷斃了!這種不屑又高傲的樣子, 我爆贊!!愛死你了!’
徐冕清這幅模樣在任何非當事人看來都是絕對吸睛的, 拍下來放在通上足夠男女通殺。
可是在被嘲諷的當事人看來,這是囂張、侮辱、蔑視。
徐旺遠腦子嗡嗡響, 失去理智怒罵道:“啊啊啊!小畜生!今天我就要清理門戶!!!”
語畢,他張著雙手撲了過去。
一瞬間,徐冕清背上的貓直接炸毛,發(fā)出警告的嘶嘶聲,向著徐旺遠和徐辰龍父子伸出了尖銳的爪子。
旁邊的榮凱歌也立即起身,想要將人攔下來。
但徐冕清率先出了手,抓起桌上的酒杯直接狠狠砸了過去。緊接著,苗幸也跳了過去四只爪子踩上徐旺遠的臉直接用力一撓,下一秒,又在徐旺遠的慘叫聲中跳了回來,被徐冕清牢牢接住。
“啊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啊!!!”徐旺遠摔在地上抱著臉翻滾,酒液流進深深的傷口中,激起加倍的疼痛。
苗幸掛在徐冕清手上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這一次,他是真的用了十足的力氣,仔細看看,尖銳的指甲里居然還殘留有一點紅色的血肉。
‘噫惡……’苗幸嫌棄地將腦袋與爪子的距離拉開。
徐冕清見狀立即拿過旁邊的濕毛巾,捧起小爪子仔細地擦了起來。
“下次別這樣,多危險,還臟手。”
“喵嗚。”
‘知道了,確實很臟手,下次不干了。不過感覺也沒有下次了,咩哈哈!’
徐冕清寵溺地看著他,將擦干凈的小爪子放在手里捏捏。在外人看來,就是一主一寵溫馨可愛,并且主人還不將自己親爹放在眼里,親爹躺在地上哀嚎,但他卻在一邊毫無影響地和自己的貓玩。
徐冕清這個年輕人,可真是極為恐怖,不好惹的存在。
徐冕清勾嘴笑了笑,小聲對苗幸道:“他們都認為我是個不好惹的。”
苗幸驕傲:‘那可不,就是要不好惹!’
“徐冕清!你還有做兒子的樣子嗎!?”徐辰龍站在倒地不起的徐旺遠面前,一點也沒有下去幫自己父親查看傷勢的意思,站在原地朝徐冕清開始吠叫。
徐冕清歪了歪頭:“那你,有做弟弟的樣子么?你叫過我哥?來,叫一聲哥哥……不還是算了,你叫哥我只覺得惡心。”
徐辰龍沖上來一把掀了桌子,指著仍舊優(yōu)雅坐在椅子上的徐冕清罵道:“徐冕清我草你大……你他媽還是徐家的人嗎!?你就是只白眼狼!”
苗幸腦袋貼著徐冕清,心里偷偷道:‘我打賭,他剛剛絕對是想說我草你大爺,結果想起來你是他親哥,所以突然住嘴了,哈哈哈!’
徐冕清摸了一把貓毛,對徐辰龍道:“你是什么東西,這么和我說話?如果你徐家要倒了,你猜你親爹會不會為了救活它直接把你的東西給我?”
他的話不急不緩,但聽在徐辰龍耳朵里就像驚雷一般。
徐辰龍當場愣住了。
‘不,仔細想想,如果徐冕清真是CB股東,為了拉到投資重新獲得徐冕清的好感……我爸真有可能把徐家讓出去。徐冕清會拿走我所有的東西,說不定,我會成為他以前那樣,被我爸忽視掉!’
呵,真是好猜又惡心的東西。
徐冕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對著在不遠處看戲的宴會主辦人和保安道:“請問,不把這兩位送出去么?”
主辦人朝身邊的保安吩咐兩聲,幾個保安立即圍上來將死狗一樣的徐旺遠從地上扶起來往外走。
“徐總,您先去醫(yī)院看看臉上的傷口吧……”保安很有禮貌,但動作卻十分強硬。
一邊的徐辰龍魂不守舍,下意識跟著往外走。
沒走幾步,徐旺遠突然掙扎著扭過了頭,一張滿是血痕的恐怖大臉正對著徐冕清。苗幸直接扭過頭鉆進了徐冕清懷里。
“徐冕清!你這個小畜生!你一定是在耍我對不對?!你在耍我!”
徐冕清都懶得再看他一眼,抱著苗幸走向擺放著食物的餐桌,幫他拿吃的。
徐旺遠嘴里依舊在不斷念叨:“他肯定是在耍我!媽的,他怎么可能是CB的股東,他就是個一事無成、孤僻的怪物!對了!他還會讀心術!他還是個會讀心術的怪物!你們看!他有問題!他會讀心!!”
苗幸聞言渾身一震,抬頭看向徐冕清,著急問:‘他說出來了!沒事吧!?’
徐冕清絲毫不緊張:“你看看周圍人的反應。”
苗幸探頭探腦看了一圈,只見廳內的吃瓜群眾臉上都是戲謔好笑的神情,看徐旺遠的眼神就像看神經病,根本沒有人相信他的瘋言瘋語。
畢竟,這就是個遭受劇烈打擊,腦子不清楚的小丑而已。直到徐旺遠被送出宴會廳,也沒有人在意那些話。
‘哈,那就好。這下他的臉都丟盡了!’苗幸愉快地甩了甩尾巴。
徐冕清悄悄問:“怎么樣,看得爽么?”
苗幸尾巴高速擺動:‘爽!爽爆了!!!比我想象中的還有意思!看到你爹……哦不,看到垃圾徐旺遠和他的垃圾兒子被虐,簡直太令人激動了。你呢?清哥,你感覺怎么樣?’
“和你一樣,爽爆了。”徐冕清低著頭,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笑容看起來蔫壞蔫壞的。
苗幸跟著樂:‘我就說嘛!龍王歸來這種爽文梗可是經受過大眾考驗,經久不衰、全世界通用的!沒人能拒絕!’
“Mr徐,真是后生可畏啊,今天直接給大家來了一出精彩大戲,可把我們一群吃瓜群眾都震撼到了。”
一道聲音突然插入,打斷了一人一貓的偷偷聊天。苗幸抬起頭,看到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舉著酒杯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老練的微笑。
徐冕清自然認識他,正是這次宴會的主辦者。雖然對這人不太感興趣,但必要的禮貌還是有的。
“高總好,不好意思,可能吵到各位了。”徐冕清伸出手與他握了握。
除了這位高總,其他賓客也圍了上來,挨個給徐冕清敬酒攀談。對于這么一位天降的大資方,沒有人不感興趣。
很快,也有人注意到了徐冕清懷里的苗幸。
“這只是您寵物么?叫什么名字呀?怎么做到養(yǎng)得這么乖的?”一位穿著亮紅色長裙的女士走了過來,眼睛黏在苗幸身上下不來,一看就是個貓奴。
徐冕清回道:“他叫咪咪。”
有人立即就發(fā)出了疑問:“咪咪?就是那只網紅貓么?哎,它脖子上也有個星星掛墜,不會就是咪咪吧!?”
“就是它!這么漂亮的眼睛和長毛,還有比一般貓小的模樣。太可愛了!”
“什么網紅貓?”
“就是那個很出名的表情包!”
苗幸趴在徐冕清懷里眼神死。
“哦!!原來是那個表情包!天吶,它本人……哦不本貓真的好可愛啊!?我能摸一下嗎?”
徐冕清低頭看了一眼苗幸,見他沒有拒絕,便點了點頭。
這一答應,湊上來的人頓時開始從四面八方伸手過來。有的碰碰小耳朵,有的揉揉腦袋,還有的好奇戳了戳小爪子。
苗幸沒有拒絕,意思意思朝人群甜甜地叫了一聲。
這一下,人群齊齊發(fā)出“哇,好可愛”的聲音。苗幸憑一己之力將在場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徐冕清反而被忘在了一邊。
他微笑著抱著苗幸站著,友好地提醒拿著手機咔咔拍照的人道:“麻煩不要把我拍進去,謝謝。”
第080章 第 80 章
經過一出精彩的戲碼, 徐冕清直接成為了宴會上最受關注的人,當然,苗幸的受關注度同樣, 幾乎每個人都上前逗了逗他。
苗幸一開始還非常賣面子, 甚至開始表演起了“拜拜”“握手”“你問我喵”等技能, 惹得人群驚嘆連連。
但被多久,他就開始對摸過來的人類爪子感到厭煩了, 盡管這些人都非常克制不會亂摸。
“喵——”
‘不玩了不玩了,不要摸了。’
苗幸轉身朝著徐冕清喵喵叫,徐冕清立即伸手把貓抱了過來。苗幸腦袋往他咯吱窩一插,給其他人留了個毛屁股。
徐冕清笑道:“看起來他想睡覺了。”
其他人見狀紛紛停手, 開始趁機與徐冕清進行攀談。尤其是那些有拉投資想法的人, 恨不得當場就把項目拿給他看。
徐冕清不愧是掌握著讀心術久經沙場的人,不急不緩的語氣總能精準命中這些人最關注的問題, 不論是拒絕還是建議都說得滴水不漏,讓與他聊天的人笑意盈盈。
苗幸不知道什么時候把腦袋拔了出來, 歪著腦袋看著。從外表看,他就是只萌萌噠的小貓咪, 但是他內心卻是在……
‘啊, 有句話說得真對,認真的男人果然最帥了……’
徐冕清的聲音頓住了一下,低頭捏了捏他的小貓臉。
借助這次宴會,徐冕清成功與T市多位商業(yè)大亨混了個臉熟。時間大概到九點半的時候, 他就禮貌向宴會主辦人告辭, 坐上車回了家。
一路上, 苗幸還在回顧著先前打臉的精彩瞬間。等回到別墅,他變回人還趴在地毯上笑得砸地。
“哈哈哈哈!那父子倆最后的表情你還記得嗎?!我感覺徐旺遠都已經精神錯亂了。你說, 他不會真精神出問題瘋了吧?”苗幸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抬頭擦著眼角問徐冕清。
徐冕清心情也很不錯,微笑道:“我記得,這么多年,我是頭一次看他臉上出現這種愚蠢的表情。不過發(fā)瘋應該還不至于,他到最后說的話其實也都是實話,我確實會讀心。”
苗幸聞言稍稍擔心:“他不會真的舉報你有特殊能力啥的吧?”
徐冕清搖了搖頭:“他沒有任何證據。事實上,除了小時候剛獲得能力太單純在他們面前展露過,之后我就不太同他們說話了,也再沒有完全展示過能力。甚至在被他們送出國的時候,我還表現得很驚訝,質問為什么。到現在,徐旺遠自己都在懷疑自己。畢竟他自己其實也調查過很多靈異神怪事件,但無一例外都是假的。”
苗幸放松下來:“那就好,可別被抓走進行研究了。對了,那之后你爸和你弟會怎么樣?會和你拼個魚死網破么?我猜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給你打電話了。”
“我早就把他們拉黑了。”徐冕清淡定地抿了口茶。
“哎!”苗幸突然來興致道:“要不你把他們放出來?看看他們會找你說些啥?”
“不用,現在他們不會聯系我。應該在確認我身份的真實性。但是明天上班的時候,我們估計能直接在公司看見他們。”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苗幸正期冀地看著自己。
徐冕清頓時笑了:“你可以來前線吃瓜,當然,注意保護好自己,必須遠離那兩個人,不然我就不許你來。”
苗幸小雞啄米點頭:“好!那兩個人我都揍過了,我會注意的。”
他忽又想到了什么,問:“那你怎么辦?如果他們突然發(fā)難,真的玩魚死網破之類的,甚至帶個刀沖過來砍你呢?我覺得徐旺遠可能不會,但你弟有可能做這種事情。”
“不用擔心,明天一早,周金康會帶著三個人跟著我們。如果真有問題,我也不會自己上的。”
“那妥了!”苗幸比了個OK的手勢。
“嗯。”徐冕清點了點頭,坐在沙發(fā)上突然沉思了起來。
苗幸探頭過去:“怎么了?在想什么?”
徐冕清垂眸道:“我在想,終于狠狠報復回去了一次……有點釋然吧。”
苗幸湊上去拍拍他的肩膀,道:“別難過,他們不值得你難過,以后我陪著你。”
徐冕清抬頭看著苗幸,表情看不出情緒,他突然開口問:“那你能親一下我么?”
苗幸:“……”
他仔細打量了兩眼徐冕清,果然,在與自己對視的時候,徐冕清就演不下去了,眼神飄開。很明顯,就是在故意示弱一下找借口索吻呢。
“哼,你演技還得好好修煉一下。不過,親親可以給你。”
語畢,苗幸就托住徐冕清的臉,自己湊了過去。
徐冕清心跳加速地將人抱緊,向后靠著沙發(fā)上,加深了這個吻。
將近一分鐘后,兩人終于有些臉紅的分開來。但仍舊一個坐、一個跪在沙發(fā)上深望著彼此。
苗幸擦了擦嘴,問:“不管你今天有沒有難受,我的話都是真心的,以后我陪著你。”
徐冕清摸著苗幸的臉,點點頭:“嗯,謝謝有你。如果沒有你,或許我會稍微不舒服一下。但今天我真沒有感覺難受,只有你說的,打臉的痛快。”
苗幸問:“那就好,那之后他們是會去坐牢么?”
徐冕清點頭:“其實除了非法集資,他們還干過不少違法的事情。比如偷稅漏稅、行賄等等。這些足夠讓他們在里面呆上十年了。”
“那他們出來之后呢?”
“嗯……總歸來說,他們在小時候還是送我上了學,管吃管住。所以我可以給他們一些養(yǎng)老費,然后直接把他們送到國外去。至于我弟,關我屁事。我沒有養(yǎng)他的義務。”
苗幸沒有說話,伸出手摸了摸徐冕清的頭頂。
徐冕清笑了:“心疼我?那再親一個?”
苗幸改摸為揪:“要睡覺了,待會太激動我睡不著!明天還要繼續(xù)圍觀呢。”
“那和我一起睡……變成貓。”
“行吧……”
說完,苗幸直接當場變成貓,被早就預料到的徐冕清接住抱起,往二樓走去。
徐冕清低頭問:“說起來,你們游戲的制作進度如何了?”
“喵—”
‘還可以,很快了。在過年之前我們會趕制出內部的試玩版本,到時候請你第一個試玩呀!然后,就得等過完年回來繼續(xù)了。爭取在新年五月份上線測試版!然后過兩個月暑假的時候公測!你覺得怎么樣?’
“好,很合適,還要多少錢?”
“……嘿嘿,再給我四十萬?老板?”
徐冕清在苗幸小貓臉上親了一口,用頗有一種抱得美人的昏君口吻道:“可以。”——
第二天,等苗幸一骨碌從枕頭上摔下來摔醒時,徐冕清已經不在床上了。
苗幸趕忙翻身起來,變回人,隨便套了件徐冕清的睡衣爬起來刷牙洗臉。等喜好臉走下樓時,就發(fā)現沙發(fā)上居然還有其他人。
是周金康和三個有著一兩面之緣的保鏢。
見他下樓來,周金康幾人也完全愣住了。另外三人更是立馬扭過頭去,裝作自己什么都沒看到。而周金康眼睛里,也滿是茫然。
苗幸:“……”
他飛速扯過正好上樓的徐冕清問:“你怎么不告訴我他們直接進屋來了!?這他們不就誤會了嗎!?”
徐冕清道:“我正準備上樓和你說,沒想到你先下來了。不過,誤會什么?”
“誤會我們……額,好像現在只能用,‘發(fā)現’這個詞了……”苗幸汗顏。
徐冕清拍拍他,安慰道:“他們之后也會保護你,直接敞明關系吧,這幾個人嘴都是絕對的嚴實,不會透露。都是我?guī)С鰜淼娜恕!?br />
“那行吧,就是有點突然我嚇了一跳。實際上,張章也知道我們的關系。那我先下去換個衣服。”
苗幸直奔自己房間,換好衣服后走到客廳,看著客廳四個大男人突然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
尷尬之中,苗幸先舉起手打招呼:“嗨,各位早上好,吃早飯了么?”
周金康仍舊遲半拍地發(fā)呆,另外三個人渾身一陣,禮貌而整齊地回復:“您也好,我們已經吃了,謝謝關心!”
周金康則更加直白和大膽,見徐冕清沒在旁邊,湊過來問:“苗小兄弟……你和老板……”
苗幸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哎呀,就,成年人了嘛……談個戀愛。”
周金康又愣了,半晌后,他恍然大悟道:“哦!難怪老板有人情味多了,原來是有對象了,就跟我當初和我老婆戀愛一樣,嘿嘿嘿。”
旁邊三個人齊齊汗顏。
苗幸也無語了一瞬。果然如徐冕清所說,這位的腦子里塞滿了自己老婆,干啥都得扯兩句。
周金康繼續(xù)傻呵呵笑道:“挺好的,老板比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好多了,苗小哥,哦不,我要怎么叫你?老板……額,娘?是不是不太好。”
苗幸被雷得不輕:“不不不別這么叫!你還是叫我苗小哥吧,這稱呼非常合適。”
周金康笑道:“好的好的,苗小哥。以后有什么事情隨時叫我!這是我的電話,你好好存著,隨叫隨到,大半夜都沒問題。”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健碩的肌肉令人有著安全感。
旁邊三名保鏢目瞪口呆。
本以為是個不怕死的,沒想到居然順勢就直接賺上好感度了。
另外三人也齊齊開口道:“我們也一樣,您隨時可以吩咐我們。對了,最近幾天老板吩咐我們至少派兩人護著你,我們一定會為您保駕護航!”
一個大漢就足夠有震懾力了,四個大漢排排坐拍胸脯場面可真是有些震撼。長了二十幾年頭一次有這種大少爺待遇的苗幸額角冒汗,挨個向他們道謝。
隨后,苗幸有些好奇道:“我還頭一次接觸你們這個行業(yè)的人呢。我想問問,你們會不會是那種,像電影里那樣,隱藏行蹤跟在旁邊,然后有危險的時候突然出現?”
周金康笑道:“那還是到不了那個程度,我們更多時候就是明著跟在人身邊而已。其實像這種有一定危險因素存在的時候,我們的建議是不要亂跑的。然后和危險人物會面時,我們會守在門口仔細注意里面的動靜,或者直接就呆在里面守著。”
果然,現實還是和電影動漫里的有很大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