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系統(tǒng)躺贏的第四十一天
觀眾們被要求坐在位置上不能隨意走動離開, 下面警察們心理壓力山大。
在經(jīng)過仔細檢查后,確認設(shè)施掉下來是因為人為破壞。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負責人聽到這個消息,內(nèi)心暗暗松了口氣。
松本警官安排人對相關(guān)人士進行詢問。
負責人滿頭大汗地回答問題, 最后在盡可能排除無關(guān)人員的情況下,暫時鎖定了三個嫌疑人。
觀眾席上, 在兩個小孩情緒穩(wěn)定后, 羽生雪澤剛放開他們,手機就震動起來。
羽生雪澤收到了三井美織的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擔心的聲音,詢問他這邊有沒有事。
羽生雪澤解釋了一下, 三井美織才放心得掛了電話。
幾個朋友是知道他今天來看比賽的,在直播里看到現(xiàn)場出事后,連忙打電話發(fā)消息詢問是否安全。
羽生雪澤一一回復后,打開了一個消息框, 上面的名字是清水明莎,也就是今天邀請他來看比賽的朋友。
他發(fā)消息詢問后臺有沒有事。
那邊很快回復:我這邊很安全,你放心。你在外面怎么樣?
羽生雪澤:我這邊沒事。好像是人為事件,警察正在處理,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解決。
清水明莎:呼, 剛剛聽到動靜真是嚇死人了。我聽到有人問外面守著的警察, 他說酒井合子被緊急送去醫(yī)院檢查了,還好沒人出事。
兩人剛剛通完消息,羽生雪澤一抬頭就看見一臉懵逼的清水明莎被帶了出來,然后和另外兩人一起被帶到另外的房間。
“什么情況?”
工藤新一在知道酒井合子沒什么事后就一直觀察著下面的人, 他拉了拉羽生雪澤的袖子, “雪澤哥哥。”
羽生雪澤聽到了他語氣里的不對勁,低聲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之前小蘭不是被一個大叔撞了嗎。”工藤新一皺著眉, “我在那個大叔的身上聞到了‘移路多’的味道,那是一種螺絲松動劑。”
直覺告訴工藤新一,那個大叔有古怪,可被帶走的嫌疑人里沒有剛剛那個大叔。
羽生雪澤低頭思考幾秒,“那我們把這個信息告訴警察好不好?為了可信度,我讓林去說,可以嗎?”
“好。”工藤新一沒有被搶功勞的不愿,畢竟小孩子的話在大人眼里確實沒什么可信度。
“謝謝新一。”羽生雪澤摸摸工藤新一的頭。
收到指示的0018舉起手,很快就被守在四周的警員看見了。
其中一個年輕警員小跑過來,有些緊張地問:“這位先生,請問有什么事嗎?”
0018將工藤新一的發(fā)現(xiàn)告訴他后,警員道謝后說道:“請問您可以和我去一趟嗎?到時候需要您指認一下。”
0018自無不可。
旁邊的工藤新一見狀蠢蠢欲動,“林哥哥,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不行。”0018果斷拒絕,“你就和小蘭一起待在這里,雪澤會和你們一起,我很快就回來。”
工藤新一看著和警員離開的0018有些不死心,他屁股剛撅起來,還沒離開坐墊五厘米,就被羽生雪澤扼住了命運的喉嚨。
“好了,乖乖坐下。”羽生雪澤按著工藤新一的肩膀,讓他動彈不了。
毛利蘭也在旁邊勸說,“新一,不要去添亂了。警察叔叔們很快就可以解決案件啦。”
沒法子的工藤新一只能乖乖坐下。
松本警官現(xiàn)在也是焦頭爛額,問了一通,什么結(jié)論都沒得出來。
一共三個嫌疑人,一個是場地的工作人員,負責檢查設(shè)施,按理說,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但他說他自從一個星期前檢查過,就再也沒去檢查了。查過監(jiān)控后,還真是這樣。
旁邊的負責人目光已經(jīng)可以殺人了。
一個是和酒井合子起過爭執(zhí)的選手,是個紅發(fā)男生。
另外一個,就是清水明莎,她是真的很無辜。因為紅發(fā)男生說她是除了酒井合子以外最有可能奪冠的選手,酒井合子出事了,她就是冠軍了。
鑒于以前種種案件,警察就把她帶過來了。
聽到原因的清水明莎: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真的有點想笑。
我招你惹你了!啊?!
在案情一籌莫展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松本警官揉了揉額角,“進。”
警員進來,湊到他耳邊說明情況。
聽完后,松本警官眉頭一松,眼睛放光般看向門外站著的熱心群眾。
他心里感動:現(xiàn)在還是好人多啊。
在得到新的線索后,根據(jù)0018對那人容貌的描述,很快就把人帶了過來。
大叔面上很鎮(zhèn)定,他是負責場地清掃的工作人員,但幾天前因為生病請了假,今天剛好回來,之前都不在,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至于‘移路多’,那是因為他家里有東西壞了,需要把螺絲釘拆下來才能修理。
而且他根本不認識那個差點死掉的選手。
前面兩點還行,后面一點,松本警官持無視態(tài)度,他之前沒少處理過無緣無故殺人的案件。
大叔看上去有點憤怒,“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這么冤枉人啊!”
0018無意在這種地方耗費時間,他提醒道:“我之前似乎見過他,他的女兒之前也是這個比賽的選手。”
大叔的表情一呆。
“他的女兒好像是在比賽中出了意外,去世了。”
0018不是胡口亂鄒,這個大叔之前接受過一個小報紙的采訪,內(nèi)容就是說有人害了他女兒,主辦方卻掩蓋真兇。主辦方為了自己名聲,將小報紙壓了下去,就因為這個做法,令大叔更加肯定了主辦方是助紂為虐的幫兇。
“不是意外!這根本不是意外!”
很明顯,0018的用詞讓大叔破防了,他本來就不是什么理智的人。
“我的女兒就是被當時的冠軍害死的!如果我的女兒在,那個家伙根本拿不到冠軍,所以他把我的女兒毒死了!”
這下負責人終于想起來了,這是上一個負責人留下來的爛攤子。
他簡直忍無可忍:“醫(yī)學報告上說得清清楚楚,你的女兒是突發(fā)疾病,跟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大叔:“那是你們造假!”
負責人深呼吸一口氣:“上一個負責人還和我說,當時那個小女孩不舒服想退賽,是你們家長不同意!因為冠軍的獎金高!”
大叔:“你污蔑我!”
負責人要紅溫了:“你當時拿了賠償,還想獅子大開口!”
大叔:“那是我應(yīng)得的!”
負責人要撅過去了,他拼著最后一口氣:“你做這件事,是不是為了陷害我們!”
大叔:“放屁,我這是為了女兒報仇!”
眾人一驚。
松本警官趕緊讓人上去把大叔控制住。
其他警員到底不是徹底的廢物,大叔做的手腳不算太干凈,收集完證據(jù)后就真相大白了。
但幾人還是不清楚大叔的邏輯,為什么說殺了酒井合子是報仇呢?
最后還是緩過氣的負責人開口:“那次的冠軍,好像也姓酒井。”
是的,酒井合子是上一任冠軍的妹妹。
后來他們才知道,大叔不是生病回家了,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據(jù),這幾天他一直住在場地里的一間小雜物室,那間雜物室堆放著一些沒用的東西,經(jīng)常是鎖著的,也沒人會去那。大叔把小雜物室的鑰匙偷走,然后就藏在那。
至于監(jiān)控,他認識管監(jiān)控的人,知道那個管理人員根本不會認真看,而且經(jīng)常躲懶,摸清管理人員的行動時間后。他就乘機去動手腳,回來再把監(jiān)控替換成正常的。
這些操作,但凡腦回路正常的都做不出來。
當然,從另一個方面說,負責人該考慮換一批工作人員的。
負責人的臉上充滿了麻木,心如同被狗啃了一樣凌亂。
這班,他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
事情結(jié)束后,0018收到消息,他們在外面等他。
等他出了場地,就看見一個穿著干練職業(yè)裝的女人在和羽生雪澤說話。
“沒想到蘭是您的女兒啊,真是太巧了。”羽生雪澤笑道。
妃英理也很驚訝,她對羽生雪澤的印象很深刻,他是之前她處理過的一個離婚案件的夫妻的孩子。
之所以印象深刻,一是因為那對夫妻的容貌和財力,二是因為這孩子在父母離婚時的表現(xiàn)太過淡定。
“因為已經(jīng)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再難過也是可以憋住的。”
當初他是這么說的,整個過程他安靜地、沉默地坐在旁邊,像是看著腦海里預演過無數(shù)次的結(jié)局終于在現(xiàn)實上演。心痛過無數(shù)次后似乎就變成了面不改色的忍耐。
后來她還幫忙處理過兩夫妻的財產(chǎn)分割,有一些留給了這個孩子,所以她見過羽生雪澤很多次。
這么久之后再見到他,妃英理有一種莫名的感觸,他看起來已經(jīng)長成一個非常好的人了,“我也沒想到,麻煩你照顧這兩個小孩了。這么久沒見,一起吃個飯怎么樣,就當是感謝了。”
“我當然是很樂意的,只是今天晚上我有事。”羽生雪澤帶著歉意說。
妃英理有些可惜,“那好吧,希望下次有機會再見面。”
“當然。”
兩人沒有離開,等待著清水明莎出來。
女孩在后臺換了衣服,出了比賽場地就趕了過來。
“羽生!”清水明莎表情正常,看來剛剛的案件對她沒有什么影響。
清水明莎注意到旁邊的0018,“這是你朋友嗎?剛剛多虧了他,不然案件還要僵持很久呢。”
話畢,她又嘟囔了幾個詞,想必是在問候剛剛的警察。
“是我的堂哥,叫羽生林。”羽生雪澤一邊回答,一邊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禮盒。
他把小禮盒遞給清水明莎,“諾,禮物。原本是等你比賽結(jié)束給你的。”
清水明莎驚喜地接過,愛惜得摸了摸,“剛剛主辦方說會正常舉行,就是要推遲一段時間。”
“那真是太好了。”羽生雪澤為清水明莎感到高興,他知道她為了這場比賽準備很久了。
“一場比賽而已,輕松拿下!”清水明莎心態(tài)很好,這要是以前,她肯定已經(jīng)崩心態(tài)了。
之前有一次比賽失利,在媽媽指責她后,清水明莎跑了出去,剛好碰上了下雨,又摔了一跤,捂著傷口的時候甚至想過跳橋。要不是遇到羽生雪澤給她撐傘,在雨里陪她傻傻站了半個小時,然后又安慰她,她可能真的會鉆牛角尖,做出極端的事情。
清水明莎嘆氣,“原本想請你看比賽的,結(jié)果搞得一地雞毛。”
“反正大家都沒事,比賽可以下次看嘛。”
“那你下次也要來哦!”
“當然。”
“反正時間也到了,我請你們吃飯吧。”清水明莎打起精神,“不許拒絕,我剛剛已經(jīng)預訂好了。”
羽生雪澤失笑,“你動作可真夠快的。”
三人并肩走著。
清水明莎吐槽:“羽生我和你講啊,我最近可倒霉了,我前兩天還碰到了搶劫,差點被打了,最后是一個銀毛大哥一腳把搶劫犯給踢飛救了我。”
“他穿著個黑風衣,長得兇巴巴的,像道上混的,沒想到是個大好人啊……”
聲音漸漸遠去。
第42章 系統(tǒng)躺贏的第四十二天
在虎杖悠仁他們和養(yǎng)老院咒靈戰(zhàn)斗后, 沒過多久就傳出了養(yǎng)老院虐待老人的消息,垮的垮,跑的跑。
就連答應(yīng)幫虎杖悠仁問鐵盒子主人的負責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這下可怎么辦啊……”虎杖悠仁看著手里的鐵盒子有些發(fā)愁。
“要不然我們發(fā)個告示?”釘崎野薔薇一手撐著腦袋, 一手彈了下盒子,發(fā)出了噔得一聲。
這個鐵盒子拋去它自身的重量, 里面裝的東西很輕。反正他們晃了晃, 聽聲音應(yīng)該是紙一樣的東西。
“也對。”虎杖悠仁恍然大悟,“我們可以把告示貼到養(yǎng)老院附近,如果有人來找的話肯定一眼就能看見。”
吉野順平:“就今天下午吧,上完課我們就出去。”
“正好, 沒有任務(wù),你們陪我去逛街吧!”釘崎野薔薇來了勁。
坐在旁邊的伏黑惠悄悄伸出了腳,然后被眼尖的釘崎野薔薇一把抓住了后領(lǐng),“你們幾個都給我去, 誰都不準偷偷跑!”
三個男生面面相覷,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這邊的三個人只是勞累,另一邊丟了盒子的男人已經(jīng)跪在了審訊室。
他面前坐著滿臉驚奇的0018,“哇哦, 你好棒哦, 組織的資料也能弄丟。”
旁邊坐著的琴酒就沒有那么好臉色了, 本就冷峻的容貌現(xiàn)在更是一片寒霜,周圍的空氣能凍死人,伏特加都偷偷摸摸離大哥遠了點。
跪著的男人臉上的汗順著下顎滴到地上,腿也止不住的打顫。
他知道自己這算是完了, 把交接的資料搞丟了, 組織只會覺得你把資料交給了其他人,叛徒這兩個字已經(jīng)死死釘在了他的腦門上。
現(xiàn)在他還能跪在這, 都是因為他識相,沒有在資料丟了之后直接跑。男人也是有自知之明,他是不可能跑得掉的,被抓后那就是直接槍斃,百口莫辯。而且老婆還在這呢,他能往哪跑啊。
還不如乖乖回來,萬一就找到除死路外的另外一條路了呢。
可偏偏他遇到了琴酒這個大殺神。整個組織誰不知道,琴酒對叛徒深惡痛絕,就連代號成員都照殺不誤,更別說他這個底層小蟲子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是叛徒,就是純粹太倒霉了,但那也要琴酒信啊!
琴酒會信嗎?那肯定不會呀!
琴酒只會覺得他在狡辯。
這不就完了嘛!
男人真的已經(jīng)很努力了,養(yǎng)老院要重修,他甚至去應(yīng)聘了挖石機工人,可左翻翻,右翻翻,愣是一點影子都沒看到。
這是老天爺都想讓他死啊!
老婆我對不起你啊!
0018不知道男人豐富的內(nèi)心戲,他的手指在桌子上點了兩下,吸引了已經(jīng)紅眼圈的男人。
“其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確定東西還在那堆廢墟里嗎?”
翻遍了廢石堆,甚至還偷偷摸摸和工友打探,都說沒見到。男人也懷疑是不是有人提前拿走了,根本不敢說確定。
他要是敢在這兩位大人面前說謊,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都還是個底層跑腿的了。
沉默的幾秒,已經(jīng)說明了大多數(shù)問題。
琴酒閉了閉眼,感到心身俱疲。
要是以前,他已經(jīng)一把槍掏出來干掉這個蠢貨了,可他偏偏身上帶著個不能隨意殺人的約束。
來審訊室之前,他已經(jīng)得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信息,叫藤本什么來著,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沒直接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在組織里就是跑腿后勤的角色,唯一殺過的人,還是組織安排的,讓他用來表忠心,也是表示徹底加入黑暗的里世界。
反正是個底層人員,沒人在意他,或者說,正因為他這種處事方式,所以才一直是個底層人員。要是換成個代號成員,組織都得懷疑那個代號成員是不是想棄暗投明。
要是他真殺了眼前這個蠢貨,他可以肯定,到時候他去找羽生雪澤拿藥,羽生雪澤會直接把他趕出去,然后在下一次來的時候把窗戶和門鎖了。
琴酒不敢賭,一個月的女兒身,太可怕了。
要知道,這幾個月,他殺的任務(wù)對象都是精心挑選,要的就是那種本身就作惡多端的人,比如貪污的官員、有著特殊癖好的會社社長……
殺這些人,羽生雪澤不僅不會趕他,還會給他加分,前幾日去找他,羽生雪澤對他的臉色都要比以往好了那么點。視力極好的大哥發(fā)現(xiàn)羽生雪澤當時的嘴角都多上揚了十幾個像素。
‘溫和’的樣子讓琴酒很受用。
還好他在組織里有地位,只要不是boss直發(fā),他就可以隨便選擇任務(wù)。
現(xiàn)在的狀況就不利于琴酒,因為按照他的性格,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動手了,但他卻遲遲沒有動靜,只是冷著臉坐在那。就連身后的伏特加都投來了‘大哥真能忍’的視線。
冷冰冰的視線在男人的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悠哉悠哉的0018身上。
琴酒決定把給鍋丟給德萊。
“德萊,三天內(nèi),資料只能有兩種結(jié)果,要么在我們手上,要么被銷毀。這個蠢貨就交給你處理。”
說完,琴酒站起來,看都不看那個蠢貨一眼,拔腿就往門外走。在外人看來,這是厭惡到不想和蠢貨待在一個空間里,殺了他都覺得晦氣。
逃離危機的琴酒決定馬上給自己找個事情,反正他是不能在這地方待一秒了。
被丟了個任務(wù)的0018莫名看出了琴酒的如釋重負。
0018:“……”
他低頭看了看叫藤本的男人,藤本朝他露出了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笑容。
“好吧。”
藤本看到代號為德萊的大人朝他露出了一個帶著惡意的笑容。
“那么,你是想咬住石階,我踢碎你的后腦勺,毀掉你的下顎,再朝胸口連開三槍……”
聽到這些話,藤本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這還不如琴酒大人直接給他一槍來個痛快呢!
審訊室外守著的組織成員打了個寒顫,頭埋得更低了。
這簡直就是活閻王啊……
“還是說,你想要將功補過呢。”0018慢悠悠補充完最后一句話。
藤本原本絕望地抵在地上的腦袋瞬間抬了起來,他懷疑自己是臨死前產(chǎn)生了幻覺,不然怎么會聽到變相饒了他的話呢。
“你是前者,還是……”
“后者!后者!!”
0018還沒說完,藤本就聲嘶力竭地回答道。
這哪是閻王爺啊,這是他親爺爺啊!
藤本眼含熱淚,感動得一塌糊涂,沒想到他有朝一日還能碰到心軟的神。
以后誰要是敢說德萊大人,他第一個沖上去和他拼命。
“行。”0018點點頭,“也別跪著了,站起來吧。現(xiàn)在,告訴我,你藏資料的那個養(yǎng)老院是在哪。”
藤本連忙站起來,又恭恭敬敬鞠了個躬,“德萊大人,那個地方是在……”
白束區(qū)本町四丁目三番五十八號。
養(yǎng)老院附近,虎杖悠仁把告示貼上去,松了一口氣,“希望失主可以快點發(fā)現(xiàn)這個告示。”
釘崎野薔薇興奮道:“好了,我們現(xiàn)在去逛街吧!”
她最近想買一條手鏈,雖然做任務(wù)的時候不好戴在手上,但買來自己平常看看也開心呀。
男同學們排排蹲在飾品店門口,等待女同學挑完手鏈,不要問為什么不讓他們?nèi)⒖迹驗閯倓偙幌訔壛恕?br />
虎杖悠仁背著包,仰望天空,白色的云從右邊飄到左邊,從雞腿的形狀變成了雞塊的形狀,他有點餓了。
“我們等會兒去吃炸□□。”虎杖悠仁提議。
另外兩個男同學沒意見,就等釘崎野薔薇出來,看她吃不吃了。
吉野順平原本在發(fā)神,飄忽的眼睛在掃過某個人時迅速定格。
伏黑惠蹲得好好的,旁邊的吉野順平蹭的一下站起來,把他嚇了一跳。
他仰頭就看見吉野順平朝馬路對面揮手,激動喊道:“前輩!”
路人的目光紛紛投過來。
伏黑惠默默捂住臉,往一邊挪了點,‘這個前輩腦真是沒救了。’
“是羽生啊!”虎杖悠仁也揮了揮手,路上能碰到熟人也是很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不打招呼就不禮貌了。伏黑惠伸出手揮了揮。
羽生雪澤注意到他們,笑吟吟地揮手,表示聽見了。
他看了看車流,很快過了馬路。
終于買好的釘崎野薔薇拎著東西出來,就看見三個男生和吉野順平的前輩聊的火熱。
“羽生?”
羽生雪澤轉(zhuǎn)頭,“釘崎好呀!”
“真巧啊,不過羽生你這個時間不是要上課嗎?”
羽生雪澤晃了晃手里的果籃,“請了半天假,去看望醫(yī)院里的長輩。”
“這下不行了,原本想邀請你一起玩的。”虎杖悠仁有些可惜,他們和羽生雪澤關(guān)系還行,而且羽生雪澤是難得的不屬于咒術(shù)界,但是對此有了解的同齡人。他們聊天也會更自然點。
“要是周末有空就來我家玩吧,順平都好久沒來我家吃飯了。”羽生雪澤提議。
吉野順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頸,“我也想吃前輩做的飯了。”
“真的嗎?”虎杖悠仁很期待,他也很少去朋友家吃飯。
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就更別說了。
“大家一起來吧,熱鬧點。我家還有很多游戲,到時候可以一起玩。”
都這么說了,大家就答應(yīng)了。
忽然,虎杖悠仁的手機鈴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其他人自動息聲。
虎杖悠仁有了猜測,他接了電話,“喂,請問是誰呀。”
另一邊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激動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是不是撿到了一個鐵盒子,那是我的東西,對我很重要。”
“哦哦,我現(xiàn)在正帶在身上呢,不過我現(xiàn)在沒辦法走太遠,你可以來商業(yè)街拿嗎?”
“好好好。”那邊急忙答應(yīng)。
他們約了個地方,等會兒在那見面。
虎杖悠仁掛掉電話,解釋道:“我撿了個東西,剛剛才貼了告示,沒想到失主這么快就找來了。”
“也算是個好事吧。”羽生雪澤說,“那我先走了,我還要去花店買束花。”
“前輩再見。”吉野順平依依不舍。
“再見。”另外幾人道。
看著人走遠,釘崎野薔薇說:“那我們先去找那個失主吧,還完東西逛一會兒就去可以去吃飯了。”
“我們想吃炸雞!”
“行。”
第43章 系統(tǒng)躺贏的第四十三天
德萊大人在知道他放資料的養(yǎng)老院時, 竟然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找到了養(yǎng)老院以前的負責人的地址。直接安排附近的組織成員上門,得到了曾經(jīng)有人找一個鐵盒子的失主的消息。
藤本就是把資料放在一個帶鎖的鐵盒子里。
只是負責人離開養(yǎng)老院后就換了手機和電話卡,也不記得之前那個人的號碼了, 只說好像是個學生。
原本激動的藤本瞬間被潑了盆冷水,從里到外透心涼。
他都不敢看坐在電腦前的德萊大人, 畢竟這事是他搞砸的, 這會兒竟然要讓德萊大人幫他收拾爛攤子。
0018倒是不在意,竟然通過電話,那就有數(shù)據(jù)殘留,對于他來說, 不過多耗費一點點時間,也是可以找到的。
“說起來,藤本,你的老婆和孩子都是在組織里對吧?”
這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藤本答:“是的, 我的老婆是負責后勤的,孩子是收養(yǎng)的,還沒有做過事。”
“唔,有興趣換個工作嗎?順便給老婆孩子換個環(huán)境。”
他問我了!他終于問我了!
組織里的人做事不可能是毫無意圖的, 哪怕是已經(jīng)對德萊好感度異常高的藤本, 他也很清楚, 德萊一定是想要他做些什么。
可是藤本想不明白,他一個連代號都沒拿到的底層人員,有什么是德萊這個代號成員可圖的呢?
難道是要做什么必死的任務(wù)?但以德萊現(xiàn)在的晉升速度,組織肯定有不少工具人爭先恐后地撲過來, 比他能力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管是為了德萊對他的救命之恩, 還是為了家人,現(xiàn)在德萊對他提出什么要求, 藤本都會答應(yīng)。
以德萊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定然也會保全他的老婆孩子。
在藤本緊張的目光里,德萊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之前是學園藝的,對吧?”
“是的。”藤本一頭霧水。
“我前不久買了個花園,你替我去種花吧,順便把你老婆孩子一起帶過去給我看花園。哦對,平常的時候還需要教一下我怎么種花。”德萊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
藤本腦子里的槍林彈雨、血雨腥風、你死我活被短短幾句話清得一干二凈。他努力攪動腦汁,企圖翻找出相對應(yīng)的黑話。
“啊?”
德萊歪了歪頭:“不可以嗎?”
甭管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藤本小雞琢米似的連連點頭,“可以可以,完全沒問題。”
“接下來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
德萊在電腦上隨意點了兩下,然后對著藤本說:“你去養(yǎng)老院附近再找找,注意看墻上的告示。”
“是,德萊大人。”
現(xiàn)在的藤本對德萊是唯命是從,雖然他已經(jīng)找了很多遍都沒結(jié)果,對找到那個東西都沒有太大的希望了。但竟然德萊大人讓他去看看,那就去好了,沒必要問太多。
他依照德萊大人的話,特別關(guān)注了墻上的告示,然后就發(fā)現(xiàn)了虎杖悠仁貼的歸還失物的告示。
那一瞬間,他對德萊大人的崇敬突破到了一個新高度。
德萊大人才是組織里真正的神!
他打了告示下面標注的電話,和另一邊約定好地點。
太陽被云朵遮住,晴轉(zhuǎn)陰。
藤本就在商業(yè)街的一個大型超市外等待,沒過一會兒,就看見了幾個穿著特制校服的學生往他這邊走。
其中一個粉色頭發(fā)的男生背著包快步走了過來,另外幾個就留在原地等待。
他們在電話里交換過雙方的外表特征,很輕松就認出了對方。
“你好,藤本先生。”虎杖悠仁在藤本前面一米多的距離站定,打完招呼就拉開背包拉鏈,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鐵盒子,把鐵盒子遞給藤本。
“你好,虎杖同學。”藤本回應(yīng),雙手接過鐵盒子,神色感激,“真是太感謝你了,這東西對我很重要,之前被我父親帶去了養(yǎng)老院就不見了,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藤本邊說邊補充鐵盒子丟失原委,避免虎杖悠仁好奇這個鐵盒子為什么要藏在養(yǎng)老院。之前的那個養(yǎng)老院是有接收一些精神不正常的老人,這種老人把東西藏起來又找不到了是很正常的。
“不用謝。”虎杖悠仁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額,我之前去養(yǎng)老院做志愿,沒想到碰到了意外,這個東西剛好砸到我腦袋上,我急著往樓下跑,順手就拿走了。”
“原本是想找養(yǎng)老院的負責人問問失主,結(jié)果沒想到負責人不見了,之后沒辦法就貼了個告示,還好你看到了。”
兩個編劇對視,露出了禮貌的笑容。
藤本從上衣口袋拿出錢包,“這樣吧,虎杖同學,我也不知道怎么謝謝你,一點心意你收下,和同學一起買點東西……”
虎杖悠仁連忙阻止:“不用的,藤本先生,小事而已。”
“不用推拒,就一點錢而已,你能幫我找到這個鐵盒子是救了我的命啊。”
救命錢就給這么點,不好意思的反而是藤本,但是也不可能給多了,不然就太顯眼了。
虎杖悠仁只以為藤本是在表達這個盒子對他的重要性,不知道他是單純的字面意思。
鮮少經(jīng)歷這種場面的學生根本拗不過大人,稀里糊涂,錢就跑手里了。
頗為不好意思的虎杖悠仁只能收下錢,藤本有事也不好多和他說話。
藤本又說了幾句謝謝就急忙上了旁邊的出租車走了。
摸了摸后腦勺,虎杖悠仁拿著錢就回去找伏黑惠他們。
幾個人都是咒術(shù)師,聽力是一等一的好,就算不聽,光看動作也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釘崎野薔薇:“這個大叔還挺不錯的。”
吉野順平點點頭,然后道:“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吧,吃完再逛,好餓啊。”
長身體的男生餓得很快,更別說他們還是咒術(shù)師,平常的體力消耗和能量攝入都很大,是普通成年人的幾倍。
釘崎野薔薇不至于在這種方面虐待同學,“那我們?nèi)フ艺u店吧,附近有一家,聽說很好吃。”
藤本乘坐著出租車到一個地方下車,又繞了好幾圈,才坐上自己的車回到組織基地。
德萊坐在沙發(fā)上,藤本敲門的時候,他直接讓人進來。藤本一進門,就看見他在看炒菜視頻。
低下頭不敢多看,藤本將盒子遞給德萊,“大人,都在這里面了。”
“走吧,去找琴酒交差。”德萊伸了個懶腰,站起身。
兩人一前一后,藤本稍微靠近,用氣音說道:“大人,這個盒子是一個學生給我的……”
“鎖是特制的,沒有外人能打開,再說了,隨便殺人容易引起外界注意,得不償失。”德萊明白他的意思。
藤本松了口氣,“是。”
德萊忽然提升了一點音量,目視前方說道:“既然都找回來了,調(diào)查過沒什么意外的話,也別擔心你的小命了。”
“這是組織對你的仁慈,感謝boss吧。”德萊笑瞇瞇道,眼角余光瞟了眼路過的成員。
“感謝boss。”藤本眼里溢滿了感激,但他的內(nèi)心很清楚,自己到底該感謝誰。
以后,他就是為德萊大人做事了。
……
醫(yī)院里人來人往,但卻是個比較安靜地方。
羽生雪澤問了護士后,拿著果籃和挑選好的花束敲了敲門,在經(jīng)過允許后走了進去。
病房里只有一個長相和藹的老人,穿著病號服,看見他后就笑瞇了眼。
“琴子奶奶,您身體怎么樣了?”
羽生雪澤將花束和果籃放好,拿了個椅子坐在病床前,對著床上的老人說道。
“好多了,難為你還帶了這么些東西過來。”
“順手的事。”羽生雪澤給老人掖了掖被子,“您又把自己累倒了,院里的小朋友不知道多擔心呢。”
“唉,年紀大了,總想多做點什么,免得以后什么都做不了了。”
“那還不知道是幾十年后的事情呢,您擔心得未免太早了。”
頭發(fā)依舊烏黑,眼角卻帶著細紋的老人被哄的笑容不斷。
“你平常學習忙,打個電話過來就好了。有人照顧我,不用擔心。”
“我學習好,半天假影響不了什么。”
羽生雪澤關(guān)心道:“最近孤兒院的情況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兔Φ摹!?br />
“哎呀,能有什么事,好得很呢。”琴子奶奶頓了一下,“不過,說起來,有一件事,我有點擔心。”
“什么事?”
“你在橫濱也有一家資助的孤兒院對吧。那家孤兒院的院長前幾日在我們專門的聊天群里問了醫(yī)院的事,但是最后又不了了之了。”
“我打電話問他,那小子是個悶葫蘆,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一直說沒什么事。但我哪里聽不出來啊,肯定是有事。”
“我也不知道是那家院長生病了,還是孤兒院的孩子生病了。我原本還想問問的,結(jié)果就病倒了。”
羽生雪澤的父母離婚后,他被判給了母親,但兩人其實也不怎么見面。所幸他父母都是有錢人,給了他不少東西。
他本身對奢侈品沒什么需求,最大的消耗也就是制作一些附魔的金銀首飾罷了,但也不是每年都做。一些錢放那也是吃利息,所幸拿了一部分出來資助孤兒院。
對于橫濱孤兒院的院長,羽生雪澤的印象還是蠻深刻的,在眾多孤兒院院長里,那個院長是難得的年輕男院長。
他每年會去自己資助的孤兒院里看看,避免出現(xiàn)有中飽私囊、虐待小孩的情況。橫濱孤兒院的院長看著似乎很嚴厲,但對孩子還算認真,不會出現(xiàn)欺負小孩的情況。但是似乎不太擅長經(jīng)營孤兒院,當初也是因為他,羽生雪澤才會提議幾個孤兒院的院長交換聯(lián)系方式交流經(jīng)驗,沒想到他們還挺潮流,建了聊天群。
“別擔心,剛好,我最近也要去看看幾家孤兒院的情況,就先去橫濱好了。”
琴子奶奶嘆了口氣,“小澤啊,真是麻煩你了,又出錢又出力的。”
“小問題,就當出去玩了。”羽生雪澤笑著說道。
第44章 系統(tǒng)躺贏的第四十四天
羽生雪澤回家的時候不算太晚, 0018還有一個小時才回來。
回來的路上他買了牛排和飲料,準備等下煎牛排吃。他不太喜歡喝酒,0018倒是可以接受, 家里的酒是0018來之后給他準備的。
羽生雪澤把食材放在臺子上,沒有開工, 而是先去了樓上一趟。
書房的門是半敞開的, 羽生雪澤還沒進去,就看見灰藍發(fā)色的咒靈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把臉半埋在膝蓋處, 露出的眼睛里有股看淡世俗的麻木。
似乎對此種情景毫不意外,羽生雪澤沒有一點防護,半蹲著真人面前,“你怎么不跑了?”
真人不想說話, 它太累了。
“我準備放你出去,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這句話,真人已經(jīng)聽過幾百遍了,它對此毫無反應(yīng), 心里默默開始念下一句。
【“把你的那些同類引出來, 要和你同等級的, 不要拿低級咒靈敷衍我。”】
“把你的那些同類引出來,要和你同等級的,不要拿低級咒靈敷衍我。”
它知道自己要是不答應(yīng),還會再來一次, 死氣沉沉回道:“好。”
羽生雪澤彎了彎眉眼, 柔和的精致面容看起來好看極了。
真人面無表情,甚至連最開始內(nèi)心發(fā)寒的感受都沒有了。
它之所以會變成這樣, 要從羽生雪澤昨天給他編織的新夢境有關(guān)。
這里的夢境為復數(shù)。
在真人從折磨咒靈的刑具噩夢中出來后,似乎對此異常恐懼,表現(xiàn)得比以前都要服從,羽生雪澤問什么,它都會回答,只不過是一半真話一半假話。
羽生雪澤好像也被真人的表現(xiàn)蒙蔽了眼睛,沒有再將真人關(guān)起來,很認真地和它談心,然后就答應(yīng)放它走,只要它完成一件事,就是上面說的那件。
真人直接答應(yīng)了,然后在羽生雪澤的微笑里踏出了房門,走的時候,它還在內(nèi)心嘲笑他的天真和愚蠢,如此理想化地想要感化咒靈。
但它從來沒想過,平常的時候,羽生雪澤雖然會認真聽它求饒的話,可沒有哪一回是當真的,也從來沒有說過要讓它悔悟,重新做人類好伙伴的話。在夢境的折磨是一次比一次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理想主義者。
它順利的回到了大本營,但是并沒有按照羽生雪澤的話把伙伴引出去,而是把事情告訴了幾個咒靈。
就在它懷揣著激動的心情,想要報復羽生雪澤的時候——它被讀檔了。
時間再一次會到了它被困在精靈球里的時候,真人在懵逼之際還不死心,又故技重施,再次回到了大本營,然后在相同的時間點再一次被讀檔,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這下真人是明白了,感情它還在夢里啊!
知道這一點后,真人也不跑了,就算羽生雪澤說放它走,它也坐在書房的地板上,死活不動彈。然后它拒絕一次,就回檔一次,來來回回幾百次,直到羽生雪澤說得話都快聽吐了,它受不了終于答應(yīng)了。
真人自認為它已經(jīng)把羽生雪澤的把戲摸清楚了,所以在幾次時間輪回時,它跑出去后什么都沒做。
然后,它從夢里醒來了。
看著羽生雪澤無奈的樣子,真人還有些得意。
呵呵,人類的智慧不過如此。
時間慢慢流逝,真人一直被關(guān)著,直到有一次羽生雪澤露出破綻,它沖破精靈球逃了出去,再次回到了大本營,然后又把羽生雪澤的事告訴了咒靈們。
在真人以為自己真的能大仇得報的時候——時間又一次讀檔了。
當真人透過精靈球看到熟悉的書房布置后,那時候它的心情非常之復雜,夾雜著憤怒、不可置信、茫然,甚至帶了點麻木。
但作為咒靈里極富有智慧的存在,從人類濃縮惡意里誕生的真人,對這些挫折雖然憤怒但并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它甚至總結(jié)了自己的失誤,因為它根本不知道怎么突破這個精靈球,就算羽生雪澤對它不設(shè)防,只要不把它放出去,它也跑不掉啊。現(xiàn)實里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跑了。
于是,真人像是一個買到了珍貴的絕版游戲的玩家,對于各種隱藏路線和結(jié)局抱有著萬分的熱忱,不眠不休,以堅持不懈、水滴石穿的頑強拼搏精神,觸發(fā)了各種隱藏劇情。
有回去后沒有一個人的劇情,也有回去后‘夏油杰’告訴它漏瑚它們?nèi)フ宜膭∏椋有所有咒靈都在的劇情。真人甚至打出了不回大本營的路線,這個路線的劇情可就更豐富了。
它可能會在路上遇見特級咒術(shù)師被轟死,可能在迫害路人時被提前回檔,可能在cos陰暗蘑菇的時候遇到找它的漏瑚和花御……
它最后一次覺得自己逃出來時,是在它差點把羽生雪澤殺了的時候。在這之前的夢境里,它連羽生雪澤家的門口第一塊石頭都沒踏上去過,就直接回檔了。所以那一次差點可以殺死羽生雪澤,真人是懷抱著極大的希望的。
然后它的希望就破滅了。
在它的手即將刺穿羽生雪澤心臟的0.01秒,它再次回檔了。
甚至回檔后的開場劇情都不一樣了。
可能是時間不一樣,可能是羽生雪澤說的話不一樣,甚至還有一開始真人就逃脫了精靈球的開場劇情。
真人真的有點懷疑人生了。
到底什么是真實,什么是夢境?分不清啊啊啊!它根本分不清啊啊!
可它到底是真人,在這之后又經(jīng)歷了數(shù)百次各有不同的夢境,就像是把它逃走后的事情都模擬了一遍。但就算是它后面真的把羽生雪澤殺死了,站在羽生雪澤尸體旁也毫無激動的心情,如它所料,時間再次回流。
真人頑強得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但精神再堅定,到了后期,它都已經(jīng)沒了咒靈的欲望,像是走任務(wù)一樣,按羽生雪澤的話把其他咒靈給引了出來,還在夢里被漏瑚罵咒靈奸,真人站在一邊面無表情仰望天空,不為所動。然后再次回檔。
這一次,它依舊以為這是夢境。
像是在夢境里重復的無數(shù)次一樣,它和羽生雪澤一起走下樓,羽生雪澤去廚房里做飯,它一打開門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和羽生雪澤同居的男人,真人禮貌讓路,等男人進來,它才出去,隨便把門帶上。
看看,如果不是夢境,羽生雪澤怎么會那么平淡的去廚房做飯,那個男人看到它也全無驚訝的情緒。
橙紅色夕陽片片渲染著天空,像是橘子汁倒在畫布上。
真人看了兩秒,這不是欣賞,它只是在想每次夢境天空的云朵都不一樣,不怪它發(fā)現(xiàn)不了。然后它扭頭開始了坑小伙伴的旅程。
屋內(nèi),羽生雪澤聽到聲音,從廚房里探出頭,“歡迎回家!”
0018把今天的帶的木芙蓉放在花瓶里,然后腳步輕盈地來到廚房,找到自己的圍裙,“今天吃牛排呀。”
“很久沒吃了,我從醫(yī)院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有促銷,就買了兩塊回來。”
“沒什么事吧?”
“琴子奶奶沒事,就是操勞過度了,休息休息就好。不過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沒什么任務(wù),我把今天工作處理完就回來了。”
今天的工作不只是組織里的事,還有0018在外開的公司的事務(wù)。
“那還挺不錯的。”羽生雪澤邊說,邊拿出橄欖油。
牛排是已經(jīng)解凍過的。
0018把海鹽黑胡椒遞過去,問:“要準備什么配菜嗎?”
“配菜的話……”羽生雪澤思考了一下,“冰箱里有土豆、番茄、西蘭花和蘑菇,就吃這幾個吧,每樣準備一點點。”
“沒問題。”0018轉(zhuǎn)身去冰箱找配菜。
羽生雪澤嫻熟得給牛排做按摩,問道:“你在那家公司工作,還額外在外面自己開公司,會不會有點麻煩。”
他其實是知道0018在哪里工作的,0018一開始就告訴他了。只是說組織的話,家里還好,外面被人聽到會顯得很奇怪,所以羽生雪澤一直把組織說成公司。
這種背著組織老大自己偷偷在外面發(fā)展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發(fā)現(xiàn),還是挺危險的。
0018開了水,嘩啦啦得開始洗配菜,“放心吧,有人替我管著呢。我之前救的一些人,愿意的就留下來干長期,不愿意的就拼命給我打工還債。”
“但無論怎樣,反正他們暫時是沒法出現(xiàn)在人前的,畢竟在組織眼里他們已經(jīng)是死人了。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還得了。”
“所以我承諾他們,等組織倒了,他們就可以拿到自己的身份,回到家里。”
0018身子歪著湊過來,笑瞇瞇地畫了個圈,“嗯,先畫個大餅,讓他們更努力一點。當然,我可不是什么黑心老板,這些可都是會實現(xiàn)的。”
“是是是,老板和員工努力,爭取做大做強。”羽生雪澤好笑,“沒有比你會激勵人才的老板了。”
“那是。”
等鍋熱了,羽生雪澤小心給牛排封邊,封完后開始正式煎牛排了。
空氣里彌漫著肉香,不一會兒旁邊的菜香也飄了過來。
0018在煎蘑菇,他一邊動作,一邊哼歌。
牛排不需要煎太久,一面煎個一兩分鐘,看到表面有血紅蛋白滲出來就可以翻面了。
“小宿主你不擔心那只咒靈不按你的任務(wù)走嗎?”
“怕什么,反正你會幫我的對不對?”羽生雪澤用肩膀碰了他一下。
0018點點頭,“對,肯定以及一定。”
他把蘑菇放到盤子里,又拿出切好塊的土豆煎。
“組織boss想讓我去意大利出差,唉,感覺沒好事。”
“會很久嗎?”羽生雪澤有些不舍。
“應(yīng)該比較久,那邊的事還挺難處理的。不過對我沒影響,反正我也不是需要坐飛機才能回來的人類。避開人,每天還是可以回來吃飯的。”
羽生雪澤放下心,他把黃油融化后淋在牛排上,等出了鍋開始醒肉,這個時間,他就到一邊把洗好的小番茄切成兩半。
“準備好了,要不要再來點水果。”
“先洗了,吃完晚餐再吃點飯后水果。”
“好。”
夜晚逐漸降臨。
昏暗的天空下,有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出現(xiàn)在高專學生做任務(wù)的地方。
第45章 系統(tǒng)躺贏的第四十五天
“真是倒霉透了。”釘崎野薔薇叉腰站在一棟廢棄的樓前。
今天他們吃完飯后, 原本打算再逛個街,中途去游戲城玩玩,玩完再去吃夜宵。結(jié)果剛進游戲城的門, 就接到了緊急任務(wù),說他們附近出現(xiàn)了準一級咒靈, 他們距離最近, 所以交給他們?nèi)ヌ幚怼?br />
輔助監(jiān)督應(yīng)該是提前接到了消息,很快就來接他們?nèi)ト蝿?wù)地點。
等他們進去,伊地知潔高就立馬設(shè)下了帳。環(huán)視周圍沒什么異常后,就進了車子, 想起五條悟出任務(wù)前對他的交代,拿出電話打了過去。
伊地知潔高原本是負責五條悟的輔助監(jiān)督,但是前幾日五條悟把他留給了幾個學生,并說明有什么異常就給他打電話, 沒異常,學生們出任務(wù)時也要給他說明一下。
對面很快就接通了,他任勞任怨的匯報情況,包括任務(wù)時間、任務(wù)地點、咒靈等級等等。
對面轟隆隆、咚咚各種聲音不斷, 伊地知潔高都懷疑五條悟到底聽不聽得清他說了什么。
五條悟安靜聽完, 問了一句:“再說一遍地點。”
伊地知潔高聽話地又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氣音, 像是笑聲,但又給伊地知潔高一種發(fā)涼的感覺。他回憶了一遍剛剛的話,有沒有哪里惹到了五條悟。
“你說的地點,我之前才拔除過咒靈, 應(yīng)該沒兩天吧, 它長得還真快啊。”
而且還是準一級咒靈。
伊地知潔高也不是一直跟著五條悟的,有時候五條悟做完任務(wù)就走, 把任務(wù)報告丟給他寫,自己去買甜品,可能在這個時間段,遇到了什么咒靈就順手拔除了,伊地知潔高也不知道。
聽完五條悟的話后,伊地知潔高的眼皮跳了跳,他不是傻子,這種情況明顯不正常。
他有些緊張地握住手機,“五條先生,這怎么辦啊……”
“我很快就回來。”
嘟嘟的聲音響起,對面掛斷了。
伊地知潔高勉強安心,也不坐車里了,下了車,巡視周圍的情況,等待五條悟過來。
深夜的風很涼,直戳戳得往人的骨頭縫里鉆。
玉犬走在前面探路,伏黑惠等人跟在后面,行走間在布滿厚厚灰塵的地面留下了一個個腳印。
釘崎野薔薇有些不適的捂了捂鼻子,悶聲道:“這地方也不知道多久沒人來了。”
虎杖悠仁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揉揉難受的鼻子。
因為在五條悟的教導下,面對過準特級咒靈的他們對準一級咒靈都沒什么感覺了。雖然在場沒一個一級咒術(shù)師,但他們到底和普通咒術(shù)師的天賦不一樣,分開難,合在一起打個準一級還是勉強可以的。
受點傷都是小事。
玉犬停了下來,對著天花板的一個角落吼叫。
眾人迅速進入狀態(tài),拿出自己的武器或者召喚出式神。
一只形式蚰蜒的大概三米長的咒靈從陰影里鉆了出來,身體是棕黑色,十數(shù)節(jié)背板,每一節(jié)都有一對粗壯的大腿,上面的絨毛并不柔軟,如同密密麻麻豎起的短劍。頭上的觸角是黑亮的,腦袋有著黑色的斑紋,大概是嘴的位置有一對鉤狀顎足,顎足末端成爪狀。巨大的復眼盯著他們,里面似乎可以察覺到一些惡意的情緒。
蚰蜒這種東西,是益蟲,日本甚至有不少人把它當作寵物養(yǎng)。但再怎么有益,它的外形都已經(jīng)能讓很多膽小的女生男生尖叫。
在這種生物放大無數(shù)倍后,其威懾力讓釘崎野薔薇這種不怎么怕蟲子的人都綠了臉。
最近一定是她的水逆。
其他幾個男生對這種生物也不是很感冒。
“好惡心。”吉野順平道,不像他家漂亮的小水母。
淀月的觸手在空中來回游蕩的頻率高了些,似乎很迫不及待。
在伏黑惠的命令下,兩只玉犬已經(jīng)沖上去和咒靈戰(zhàn)斗起來。
蟲子咒靈爬過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響。
柔軟的身體靈活地躲避著玉犬的攻擊,在纏繞玉犬企圖把它絞死時,伏黑惠抓準時機讓式神逃離。
淀月在此刻伸出了帶著劇毒的觸手,蚰蜒咒靈的身軀麻痹了一瞬,但等級相差太大,能夠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蚰蜒咒靈想要攻擊淀月,但淀月附在它的背上,毒素讓它的背感到持續(xù)的痛感,雖然傷害不大,但特別擾亂情緒。它急得團團轉(zhuǎn),一時間竟然打不到淀月,墻壁在咒靈毫無顧忌的碰撞中掉下了一層層的灰。
最后蚰蜒忍無可忍,直接帶著背上的淀月朝著虎杖悠仁等人沖了過來。
伏黑惠的眼睛定格在咒靈顎足的頂端,那里隱隱發(fā)黑,“小心點,它可能也有毒素!”
蟲子類的咒靈沒什么戰(zhàn)斗技巧,全憑速度,畢竟有十幾只步足,肯定比兩條腿的跑得要快些。
吉野順平在咒靈向他攻擊時一個空翻就直接到了咒靈的后面,期間咒靈想要直起身子在空中抓住他,然后被淀月死死壓下。
尾部的步足是最長的一對,咒靈用它在背后橫掃,像是人類用腳往后踢人一樣。虎杖悠仁差點被戳到。
虎杖悠仁將咒力集中到拳頭,雙腳一點便躍至半空,淀月松開纏繞著咒靈的觸手,讓至一邊。虎杖悠仁的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到了咒靈的背部。
咒靈吃痛得嘶吼出聲,愈發(fā)憤怒。
虎杖悠仁甩了甩拳頭,“嘶,真夠硬的。”咒靈背部有著堅硬的甲殼,
咒靈甩動著身軀,虎杖悠仁找不到借力的地方就順勢跳了下去。咒靈的身軀半直立起來,顎足頂端的毒腺開口分泌出毒液,如同黑色的毒箭噴射出來。
釘崎野薔薇吐槽:“噴射戰(zhàn)士啊。”嘴里說著,快速躲閃到一邊。
毒液灑在地上,瞬間一層白霧伴隨著滋滋的響聲,地面被侵蝕出一個洞。
“哇塞,感情剛剛還沒放大招。”虎杖悠仁齜了齜牙。
這種情況,樓里的戰(zhàn)斗空間太狹窄了,很容易被毒液攻擊到。
幾人繞過咒靈,往外面寬闊的空地跑去,咒靈緊隨其后。
伏黑惠一腳踢在咒靈身上,咒靈后退幾步,顎足的毒液朝著他的門面刺過來,伏黑惠下腰躲過滾到一邊。
“嘖,把咒靈踢翻!”伏黑惠道。
畢竟是蟲子,翻過來后的行動力和攻擊力會大大下降。
幾人看不到的陰影處,一個有著火山頭的身影注視著他們的戰(zhàn)斗。
“五條悟的學生倒是挺不錯的,死在這里也好,避免后面多出幾個勁敵。”漏瑚為咒靈方考慮。
這棟樓原本是沒有咒靈的,是漏瑚發(fā)現(xiàn)五條悟的學生在附近,但五條悟不在身邊,就把這個形式蚰蜒的咒靈引過來。制造點動靜讓人發(fā)現(xiàn),咒術(shù)師那邊的機構(gòu)肯定會派人來處理。
以防萬一,它還仔細看了附近還有沒有其他合適的咒術(shù)師,發(fā)現(xiàn)后能殺就殺,殺不了就想辦法趕出去,確保這片區(qū)域只有那幾個學生能處理。
眼看著那個沒用的蚰蜒咒靈被打得一愣一愣,就要被拔除了。漏瑚站了出去,
正對著這個方向的吉野順平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它,人形的咒靈給他非常不好的預感,“那邊有新的咒靈!”
毫不掩飾的氣勢讓幾個學生頭皮發(fā)麻,那種感覺比之前他們戰(zhàn)斗的那只準特級咒靈還要強數(shù)倍。
這是一只特級咒靈。
蚰蜒咒靈察覺到不對,挪動著斷掉的幾條腿,謹慎退后幾步,躲到了角落陰影里,巨大的復眼一左一右看著兩方。
現(xiàn)在不是他們能處理的情況。
虎杖悠仁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摸出了手機,還好他忘記把手機放車上了,盲摸著打給了通訊錄第一位,還沒接通就掛掉,他相信五條老師能明白。
漏瑚雖然想斷掉咒術(shù)界下一代,但它來這是有目的的,反正五條悟不在,它有時間對幾個學生提問。怎么處置這幾個學生,也要等得到答案后才能決定。
如果真人就在五條悟手里,那它可以拿這幾個學生去交換真人。如果真人已經(jīng)不在了,就把這幾個學生殺了給真人陪葬。
“五條悟最近是不是抓了一個藍頭發(fā)的人形咒靈。”
漏瑚這句話把幾個學生干懵了。
釘崎野薔薇湊近伏黑惠,小聲問:“五條抓了嗎?”
伏黑惠皺眉:“沒有吧,抓了之后應(yīng)該關(guān)在審訊室。沒聽說審訊室關(guān)了什么東西啊。”
“那我們說有還是沒有啊?”虎杖悠仁用氣音說道。
好在漏瑚離得比較遠,聽不到他們在這邊討論,看他們交頭接耳的樣子,只以為在猶豫要不要說。
從某種角度講倒也沒錯。
虎杖悠仁清了清嗓子,“你的同伴在我們手里,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對,要是讓我們老師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同伴的!”
不管咒靈間有沒有同伴情誼,先把這個咒靈穩(wěn)住,拖延一下時間,等五條悟過來他們就能得救了。
沒想到真讓‘夏油杰’猜對了,真人就在五條悟的手里。
漏瑚冷笑,火山頭的熱氣熏的空氣扭曲,“那正好拿你們當人質(zhì)。”
糟糕。
五條老師快來啊!
第46章 系統(tǒng)躺贏的第四十六天
幾個學生根本不是特級咒靈的對手, 在漏瑚幾乎戲弄的攻擊下狼狽逃竄,另一只蚰蜒咒靈卷成一團,當做自己不存在。
一共有四個學生, 漏瑚伸出手點兵點將,點到哪個就殺哪個, 倒不是它忽然改了主意, 只是它想起完全可以殺幾個留幾個嘛,即能讓五條悟痛心,又能有人質(zhì)。
灰白的手指點在吉野順平的位置,雖然他在躲避攻擊時移動的很快, 但漏瑚已經(jīng)認定要儆猴的那只雞是他了。
一瞬間,充滿殺機的攻擊從分散變?yōu)榧性诩绊樒缴砩希瑳]過幾秒,突兀起來的火在吉野順平的身上點燃。
原本還奇怪攻擊減弱的另外三人, 在見到這一幕時,目眥欲裂,“順平!”
“吉野!”
幾乎要將靈魂都燃燒殆盡的炙熱附著在身體的那一剎那,吉野順平的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走馬燈, 但是他的走馬燈還沒走完呢, 他就忽然發(fā)現(xiàn):“咦, 怎么不疼啊。”
吉野順平低頭看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和莫名熄滅的只剩一小朵可憐的火花,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拍了拍, 最后一朵小火花也熄滅了。
透過破洞可以看到半遮半掩的白皙肌膚和精瘦的腹肌, 吉野順平摸了摸肚皮,一點痕跡都沒有。但他確實感受到了灼燒感。
“怎么可能?”漏瑚瞪大了雙眼。
三人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實地。
還好, 還好沒事。
“吉野難道覺醒了反轉(zhuǎn)術(shù)式?”伏黑惠說完又否定了自己,“不對,這個表現(xiàn)不像啊。”
“也可能是類似于反轉(zhuǎn)術(shù)式的另外一種術(shù)式?”釘崎野薔薇說。
漏瑚不死心,一朵火苗從吉野順平腳下竄起,嬌弱得抖了兩下,不甘心地熄滅了。
吉野順平看著漏瑚,漏瑚看著吉野順平。
“……”
此刻,漏瑚的沉默震耳欲聾。
不是,到底是誰有問題。
中間的獨眼很快看向了另外兩個,漏瑚不信邪,這個燒不了,另外三個總能燒吧。
火燃燒起時,另外三人嘗試用咒力去隔絕火焰,火焰灼燒手臂,幾乎能聞到燒焦的味道,但很快,他們就不用抵抗了,因為火焰熄滅了。
伏黑惠捂著受傷的手臂,冷汗從蒼白的臉龐滴落,雖然受傷了,但是沒有性命之危。其他兩個人是一樣的結(jié)果。
雖然比起吉野順平要更加嚴重一些,但比起更多被漏瑚燒成焦炭的人類,他們已經(jīng)好很多了。
這么輕的傷,讓虎杖悠仁等人都有點懷疑漏瑚是不是在逗他們玩。
漏瑚看著自己的雙手,咒力的運用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是領(lǐng)域,它現(xiàn)在也可以立馬打開。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究竟是誰的問題?
漏瑚自我懷疑了兩秒,很快就想到了關(guān)鍵。
必不可能是它的問題,造成這種情況的只有一個原因。
漏瑚咬牙切齒:“五條悟!”
“你叫我……”一道冷淡的聲音在漏瑚的背后響起,幾乎不用思考,漏瑚就知道站在后面的是誰了。
那幾個小兔崽子已經(jīng)相互攙扶著到一邊坐下了。
一雙白皙寬大的手捏住了它的腦袋,漏瑚為這熟悉的感覺頭皮發(fā)麻,但它已經(jīng)被限制了動作,在腦袋還在身子上的前一秒說出了剩下的話。
“五條悟!你無恥!你竟然在每個人身上都放了防御咒具!”
下一秒,漏瑚的腦袋就被五條悟拎在手里,身體在瞬間化為飛灰。
考慮到漏瑚還有同伴,審問后說不定可以得到一點消息。
五條悟又想起剛剛漏瑚說的話,疑惑了一瞬,但這時候還是去看他的學生更重要。
漏瑚還在破口大罵:“五條悟,你以為你一個人就可以抵得過我們千千萬萬的咒靈嗎!你等著……”
話還沒說完,五條悟就強行給它閉了嘴。說不出話的漏瑚瞪大了眼睛,企圖用眼神殺死五條悟。
五條悟邁著大長腿往學生的方向走去,路過一片陰影時,頓了頓,眼睛都沒往那看,就把卷曲成團的蚰蜒咒靈給滅了。
梗在喉嚨里的一口氣在看到安全的四個人時才緩緩吐了出來,糟糕的臉色變換,五條悟掛上笑臉,“怎么樣,沒事吧。”
伏黑惠搖了搖頭,“還好你來的及時,不然它估計都要放大招了。”
“可以走嗎?伊地知叫人開了輛大車過來,路上,我有點事問你們。”
“可以。”
四個人里,只有虎杖悠仁傷了腿,而吉野順平根本沒受傷。
吉野順平攙扶著虎杖悠仁,幾人一起往外走去。
伊地知焦急地等在外面,看到幾人安全出來,拿手帕擦了擦臉上的冷汗。他上車把椅子底下的醫(yī)藥箱拿出來,放到后面。
等幾人上了車,車緩緩開動。
五條悟坐在最外面,腳下踩著漏瑚的腦袋。他挨著伏黑惠,幫不方便的伏黑惠清理傷口。對面吉野順平幫虎杖悠仁處理腿上的傷口,虎杖悠仁用空出的手幫釘崎野薔薇處理右胳膊上的燒傷。
看著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兩人痛的呲牙咧嘴,五條悟的腳下不著痕跡的碾了下漏瑚的臉。
伏黑惠皺著眉,還能勉強維持酷哥的形象。
“剛剛這個東西和你們說了些什么嗎?”五條悟問。
吉野順平:“它說老師你把它的同伴給抓了,還說要拿我們當人質(zhì)。”
“它為什么要說我給了你們防御咒具?”五條悟就是對這點不解。
“這個……”吉野順平茫然,“其實是因為剛剛它對我們的攻擊被削弱了,所以它以為老師給了我們什么防御性的咒具吧。”
吉野順平努力形容剛剛的情況:“它一開始想要燒死我,但是那個火燃了沒多久就滅了,而且我一點事都沒有,就是衣服燒破了。”
吉野順平身上的衣服確實有燒痕。
“還有,它發(fā)現(xiàn)燒不了我之后,就去燒悠仁他們,但沒過多久火又熄滅了。”
“有點不一樣的是,悠仁他們有燒傷,但是我沒有。”
傷口大致處理一下就好,更多的要回去讓家入硝子治療。虎杖悠仁小心抬起放在吉野順平腿上的腿,一邊說道:“嘶,對,當時那個火在順平身上就像是假的一樣。如果不是順平衣服被燒破了,這個咒靈還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我們都要以為是這個咒靈嚇唬我們的了。”
釘崎野薔薇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半瞇著眼睛,“確實,順平身上是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嗎?”
“不,應(yīng)該說,你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五條悟揉了揉額角,這明顯不正常,特級咒靈的火焰怎么可能只有這么一點傷,漏瑚可沒有什么要手下留情的意識。
他想起了上次和養(yǎng)老院咒靈戰(zhàn)斗的事,那次也是這樣,幾個學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沒有一個受到致命傷的。他原以為是幾個人實力上升,加上運氣比較好。
但上次再結(jié)合這次,就能察覺到其中的問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幸中的萬幸,在他幾個學生身上動手腳的人,對他們沒有惡意,相反,那個人是想保護他們。
五條悟把腦海里見過的每一個人都翻了一遍,沒有一個合適的。
他們說話時,吉野順平低著頭,握著右手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條悟看出他的不對勁,問道:“順平,你是想到了什么嗎?”
吉野順平慢慢抬頭,嘴巴張開又合上,似乎有些猜測,但又猶豫要不要說。
“我其實不確定,我是說……”吉野順平頓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前輩啊。”
“前輩,羽生雪澤。”五條悟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張溫柔的臉,“順平為什么會覺得是你的前輩。”
“羽生?”伏黑惠看來另外兩人,從他們臉上看到了同樣的不可置信。
他們見過好幾次,毫無疑問,羽生雪澤是個普通人,身上的咒力也只是最大眾的水平,根本達不到咒術(shù)師的程度。真要說,就是羽生雪澤的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強大,不像是普通人。
吉野順平拉了拉袖子,露出了一條手鏈,編織繩上有著銀制的小獅子,小獅子旁各有兩個綠色寶石,寶石間用銀制的小箍環(huán)隔開。
很漂亮的手鏈,因為校服的袖子是緊扣的,戴在里面也不會滑出來,其他人也只見過一兩次,還是吉野順平摘下來的時候看見的。
釘崎野薔薇記得,“這是羽生送你的把。”
吉野順平點了點頭,“對,就是我當了咒術(shù)師后,前輩就送了我一條手鏈,說是保平安的,不要摘下來。但是平常戰(zhàn)斗我總是怕把它弄壞,會放到車里或者宿舍里,等任務(wù)完了再戴上。”
“只有這次,因為任務(wù)來得太急,我忘記摘了。”
吉野順平指了指小獅子右邊的兩顆寶石,很明顯,它們要比左邊的兩顆要暗淡。吉野順平轉(zhuǎn)了轉(zhuǎn),露出了寶石上細小的裂痕,“它們之前不是這樣的。”
“就像是擋災(zāi)一樣。”釘崎野薔薇喃喃道。
“如果吉野是因為這條手鏈。我們又是因為什么呢?”虎杖悠仁疑惑。
五條悟說:“你們上次也是這樣吧,上次順平也沒有帶手鏈。區(qū)別就是,順平上次受傷了,這次沒有受傷。”
“所以這條手鏈可能有治愈的效果。”虎杖悠仁恍然。
“我說我們上次受的傷怎么那么輕,比和更低等級的咒靈打都要輕。”釘崎野薔薇也想到了其中的關(guān)鍵,“順平,或者說我們身上還有其他保護我們的東西。”
“不一樣是手鏈這種實物,也許是我們看不見的東西。”伏黑惠補充道。
眾人紛紛猜測。
“可是,順平的前輩是怎么做到的呢?這條手鏈上明明也沒有咒力的氣息啊。”
這下吉野順平也被難倒了。
悠揚的鈴聲在車里響起,吉野順平一聽就知道是誰打過來的,這是他給前輩特別設(shè)的鈴聲。
他拿起手機,“前輩給我打電話了。”
幾人瞬間安靜,擠眉弄眼朝順平示意快問問。
第47章 系統(tǒng)躺贏的第四十七天
熟悉的溫和聲音從對面?zhèn)鱽? 隱隱可以感覺到聲音里的擔憂,“順平,你現(xiàn)在在哪?”
吉野順平清了下嗓子, “前輩,我剛做完任務(wù)。”
“嗯。”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 “沒什么事吧?”
“沒事, 一點傷口都沒有。”說著,吉野順平的臉上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羽生雪澤長呼一口氣,“那就好。”
他是可以感知到手鏈的使用情況的,主要是之前一點事都沒有, 今天突然就感覺到寶石破了兩顆,把羽生雪澤嚇了一跳。他差點以為0018套的防護罩都給用完了,所以他的手鏈才在感知到佩戴者命危后發(fā)揮了作用。
這得是遇到了多少咒靈啊,專門保命的防護罩都碎完了。
吉野順平這邊, 伏黑惠還好,只是直直盯著他,另外兩個學生和一個老師擠眉弄眼,表情著急到扭曲。
快問啊!快問啊!
接收到暗示的吉野順平連思考都沒思考一下, 直接說道:“前輩, 你給我的手鏈上有兩顆寶石好像要碎了。”
“好, 有空來我這邊,我給你重新?lián)Q兩顆。”
“換的寶石還是治療的功用嗎?”
“你想要治療的還是防御的?都可以換。”
“哇塞!”吉野順平崇拜星星眼,“前輩,我可不可以換一個加強攻擊的。”
“可以是可以, 就是時間要等久一點。”
“前輩, 你是我的神!”吉野順平歡呼,“太酷了, 簡直像游戲里的鍛造大師!”
“倒也沒有這么厲害啦。”羽生雪澤被夸的有點不好意思,“也就只有防御和治療這兩個功能特地給你加強了下,其他還需要你自己掌握好。”
“知道的前輩,我絕對會將攻擊鍛煉到最高等級的!”
眼瞅著話題從菜市場換把好蔥到游戲加buff一路橫沖直撞,即將步入無法理解的領(lǐng)域。
五條悟拉住了奔騰野馬的韁繩,將事情拉回了正軌。
“我可以和你的前輩說幾句嗎?”五條悟問。
吉野順平跟對面的前輩說了一聲,就將電話給了五條悟。
“五條先生是想問順平他們身上的防護裝置嗎?”
羽生雪澤的直接打了五條悟一個措手不及。
“……是的。”
五條悟聽見電話那頭的笑聲,“五條先生真的很關(guān)心學生啊。不過放心吧,只是一種防護罩而已,在他們真正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就會觸發(fā),平常戰(zhàn)斗是不會觸發(fā)的。不過這個防護罩只能用二十次。”
‘二十次的保命機會啊。’五條悟咋舌,就算是一次,都會有無數(shù)大人物爭搶,更別說二十次了。
“羽生,真的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的這個防護罩,今天順平他們都不知道會怎么樣。”五條悟說真心話,還是他這個老師失職了,也許在藤原緒告訴他會有咒靈來找?guī)讉學生麻煩時就不該出任務(wù)。
其實他的任務(wù)地點離吉野順平他們的位置不遠,以他的能力,很快就能趕回來。結(jié)果誰知道,就那么點路,那些老橘子都要給他添麻煩,非要他去另一個方向做新任務(wù),別以為他不知道,那里有老橘子的產(chǎn)業(yè)。
他走的急,都沒把給老橘子傳話攔路的中年橘子皮給剝了。
不過沒關(guān)系,等他安頓好學生,他就去把老橘子的房頂掀了,讓這些陰濕的橘子皮好好曬曬太陽。
還有腳底下這個咒靈……
再次被狠狠碾壓的漏瑚神情憤憤。
“都是朋友,不用這么客氣。只要順平他們安全就好。”
五條悟說:“羽生,冒昧問幾個問題。”
“嗯?沒事,你說吧。”
“你的能力是屬于哪個領(lǐng)域的,有很多人知道你的能力嗎?”
“領(lǐng)域的話,應(yīng)該屬于魔法吧。沒幾個人知道,排除你們的話,也就還有一個人,是我很重要的親人。”
“好。”五條悟放心了,越少人知道,羽生雪澤的危險就越小,他簡直不敢想象,要是有圖謀不軌的人知道了羽生雪澤的能力,會掀起多大的腥風血雨。
至于魔法,這個世界的能力體系本來就多,什么火焰、異能、靈力啊,五花八門。五條悟經(jīng)常出差沒少見到過,現(xiàn)在多了個魔法,五條悟只當自己見識還是少了,沒必要刨根問底。
接下來兩人竟然嘮起了家常,五條悟簡要和羽生雪澤說明了幾個學生現(xiàn)在的情況,傷勢不致命,就是有點疼。
“辛苦了,幾個保護城市的小英雄。”
哄孩子一樣的語氣傳到幾人耳朵里,臉一下子就紅了。當咒術(shù)師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直白的夸獎。
好幼稚哦。
吉野順平揉了揉笑僵的臉。
羽生雪澤提到這周末幾個人要去他家玩的事情,“周末做好吃的犒勞一下你們,好好補一補。”
“隨便一點就行,做幾個人的飯也太辛苦了。”伏黑惠別扭說道。
“再辛苦也沒有你們辛苦啊。放心吧,有人幫我的,平常我就喜歡做飯,算是另類的放松方式吧。”
五條悟又和他聊了幾句,羽生雪澤還說道如果他們好奇的話,可以給他們展示一下制作魔法道具的流程。
幾個學生聽了雙眼放光。
雖然他們也見過咒具,但是咒具怎么能和傳說的魔法道具比。
“那我先掛了,你們幾個要好好休息哦。”
“好,拜拜!”幾人同時回道。
回到學校后,五條悟?qū)⒙┖麝P(guān)進了禁閉室,自己就出去了,漏瑚的腦袋被放在椅子上,一直在思考該怎么辦。學生被留給家入硝子照顧,五條悟單槍匹馬去了老橘子的窩。一時間,聽取罵聲一片。
老橘子是一種記吃不記打的生物,總是打一頓長一段時間的記性,但是久了又開始故態(tài)萌發(fā)。
第二天,五條悟拿著幾口鍋還有幾袋食材進了禁閉室。
漏瑚驚異,后面跟著的學生看它的眼神尤為怪異,五分興奮,三分饞意,兩分好奇。
漏瑚有種不好的預感,“五條悟,你想干嘛?”
五條悟不會是想鐵鍋燉咒靈吧。
五條悟微笑,“你不是喜歡燒火嗎,我今天讓你燒個夠。”
他只稍微松了點禁制,讓漏瑚能發(fā)揮一點點能力。
他伸出手,拍了拍漏瑚的腦袋,“快,生點火,我們要做飯。”
“你想都別想!”漏瑚肯定不會答應(yīng)啊,太侮辱咒靈了,它要是按照五條悟說的做,它美好的咒靈格將不復存在。
五條悟輕輕拍了下漏瑚的腦袋,一時間,漏瑚的腦瓜子都嗡嗡的。
“我勸你識相點。另一個國家有一句古話,叫做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是當爐灶還是我現(xiàn)在就把你拔除了,你選一個吧。”
漏瑚還想掙扎,唯一剩下的腦袋上的臉很明顯不服氣。
五條悟扭了扭手腕,不服氣就打到服氣。
禁閉室一頓噼里啪啦,虎杖悠仁他們大張著嘴巴,不時發(fā)出一聲驚呼聲。
“好棒!”
“加油,五條老師!”
“它滾到右邊了!”
漏瑚不甘,漏瑚委屈,漏瑚深感屈辱。
最后還是當了爐灶。
再小的火也比普通的火要厲害,在燒壞兩口鍋后,五條悟:“再燒壞,我就把你拔除了。”
咒靈的潛力是無限的。
這飯是終于煮下去了。
幾人圍坐著漏瑚牌爐灶涮火鍋,香辣的氣息讓人充滿了食欲。
虎杖悠仁夾起一顆肉丸子放進嘴里,被燙的斯哈斯哈,還不忘夸獎;“火候剛剛好!好吃!”
“我要吃肥牛!”
“牛肚去哪了?”
“哎哎,這是我的。”
酒足飯飽之后,幾個學生癱倒,舒服得瞇起眼睛。
五條悟大長腿盤起,撐著帥氣的臉蛋,笑道:“消化完,要不要來一場足球賽?”
“足球賽。”虎杖悠仁疑惑,“學校里有足球嗎?”
五條悟又拍了下漏瑚的腦袋,一切盡在不言中。
學生們躍躍欲試。
漏瑚懸著的心也終于死了。
該死的咒術(shù)師!
在小伙伴來之前,漏瑚還要過一段水深火熱、香辣四溢的生活。
——
最先發(fā)現(xiàn)漏瑚不見了的是花御,作為漏瑚的好搭檔,它立刻想到了漏瑚說要找五條悟的學生這件事。
這么久回來,不會是遇到五條悟了吧。
完了,這回不會連腦袋都不剩了吧。
花御為搭檔的安危感到心急,但它也沒有不管不顧沖過去。思索一二,它回到了陀艮的領(lǐng)域內(nèi)。
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真人已經(jīng)回來了,正坐在‘夏油杰’對面。
花御不可思議,‘不是說真人被五條悟抓了嗎?’
漏瑚是為了救真人不見的,但消息是‘夏油杰’傳的啊。花御不可能生伙伴的氣,直接把怨氣轉(zhuǎn)移到了‘夏油杰’身上。
這個家伙的情報一點也不靠譜。
花御氣勢洶洶的走過去。
羂索看花御神情不對勁,又發(fā)現(xiàn)和花御幾乎形影不離的漏瑚不見蹤影,內(nèi)心頓感不妙。
“花御,漏瑚呢?”
“漏瑚不見了。”花御悶聲道。
真人剛回來,漏瑚怎么就不見了。
羂索感覺腦袋疼。
“怎么回事?”
“不清楚。但是漏瑚說要去找五條悟的學生。”
羂索和花御面面相覷,無言。
鑒于真人這個先例,它們一時間也不敢妄下斷論,說漏瑚一定在五條悟那。
說不定已經(jīng)沒了呢。
太地獄了。
花御轉(zhuǎn)頭問真人:“真人,你最近到底去哪了?我們都以為你被五條悟抓走或者拔除了。”
真人的神情扭曲了一下,“不是五條悟,但也差不多,有個咒術(shù)師的術(shù)式很奇怪,我被他抓住了。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他干掉,然后逃了出來。”
這副怨恨憤怒的表情不像假的。
羂索琢磨了一下,沒從腦海里扒出可以封印特級咒靈這么久的術(shù)式。難道是它也不知道的新的特級咒術(shù)師?
在羂索思考的時候,真人輕飄飄瞥了他一眼。雖然夢境里的一切都是以它的記憶加之羽生雪澤的印象為基礎(chǔ)創(chuàng)造的,并不是真的人物和咒靈。
但這么多次的模擬,記憶中這個‘夏油杰’的表情被真人一次又一次回味,再傻也能看出‘夏油杰’多半是對它包藏禍心。
拯救漏瑚嗎?
真人只當這是夢境的新劇情,羽生雪澤一定是在給它加難度,畢竟羽生雪澤說了要和它同等級的咒靈,但特級咒靈也就那么幾個。
好的,新的夢境副本開始,救下漏瑚,然后把‘夏油杰’、花御和陀艮打包給羽生雪澤。這個副本任務(wù)應(yīng)該就算完成了。
第48章 系統(tǒng)躺贏的第四十八天
反轉(zhuǎn)術(shù)式加上咒術(shù)師強大的自愈能力, 等到了約定好的聚會時間,幾人已經(jīng)可以活蹦亂跳得出現(xiàn)在羽生雪澤的面前了。
“是壽喜鍋哎!”
步入冬季,沒有什么比來一頓熱乎的壽喜燒更讓人開心的了。
虎杖悠仁手里拿著兩盤菜, 頭上還頂著一盤,嗚呼一身, 在伏黑惠面前轉(zhuǎn)了個圈。
伏黑惠淡定繞過他, “你小心點。”
“準備了好多啊。”吉野順平看著桌上擺滿的菜。
0018系著圍裙,拿著托盤端著幾碗煲湯小盅過來,“來啦小同學們,是雪澤特意給你們燉的補湯哦。先喝了, 再吃壽喜鍋。”
“林,是什么湯啊?聞著好香。”釘崎野薔薇好奇。
“是雞湯吧。”伏黑惠聞味道猜了個答案,因為香過頭了,都讓他懷疑是不是雞湯了。
0018將小盅擺好, “Bingo!就是雞湯,超級補哦。”
“要把湯喝完哦,我可是加了魔法的。”羽生雪澤從廚房探頭。
“哇!加了魔法可以讓湯變得特別香嗎?”虎杖悠仁星星眼。
羽生雪澤驕傲的聲音傳來,“回答錯誤!扣分!當然是因為我本來廚藝就很好啊。”
“我可是沾了你們的光才能喝到雪澤煲的湯, 雪澤平常嫌麻煩, 很少會煲湯。”0018說。
吉野順平默默舉手, “我也只喝過兩次。”
“所以是加了什么魔法材料吶?”虎杖悠仁是真的好奇。
0018摩挲著下巴,裝模作樣的思考。
幾個人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
他們默認0018是知道的,畢竟第一次見面,0018自我介紹就是羽生雪澤的魔法助理。
那一定也很懂魔法吧。
吉野順平也很好奇, 他以前喝了羽生雪澤燉的湯后感到很舒服, 只以為是心理作用,沒想到真的有奧秘呀。
“問他干嘛不問我?”羽生雪澤端著一盤肥牛出來, “這湯可是我煲的。”
面對幾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睛,羽生雪澤嘴角上揚,“嗯,讓我想想……大概加了蟾蜍的右腿、老鼠的尾巴還有蒼蠅的翅膀。”
虎杖悠仁包在嘴里的湯不上不下,最后還是因為太香了,忍不住吞了下去。
嗚,好好喝。
就算是真的,他也值了。
看著神情呆滯的幾人,羽生雪澤坐在0018旁邊,好笑道:“騙你們的,我是魔法師,又不是惡毒的巫師。”
“不要想太多了,只是普通的食材而已。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對它做過祝福。”
釘崎野薔薇放心干了兩口,胃里暖呼呼的,“對著雞湯做祝福,會讓雞湯更好喝嗎?”
“說不定呢,我多說點好話給它,它可能就會努力讓自己變得好喝了。”
“如果我對我的作業(yè)說好話,它會努力自己完成自己嗎?”虎杖悠仁暢想,咒術(shù)高專也不是一點書面作業(yè)都沒有的。
“夢里說不定能實現(xiàn)。”羽生雪澤打破他的幻想。
伏黑惠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要是它能做到,早該在我們寫任務(wù)報告的時候就自覺點自己動手了。”
“想想而已,又不犯法。”虎杖悠仁嘟囔。
香氣混在飄起盤旋的熱氣騰騰的白霧里,攪得人口舌生津。
隨著齊聲的“我開動了”后,桌子上擺放的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還好羽生雪澤準備的菜夠量。
湯足飯飽后,幾人癱著閉上眼睛,舒服得不想動彈。
羽生雪澤腦袋靠在0018身上,像是枕著一個有點硬邦邦的枕頭,腦袋晃了晃,0018用手給他墊在腦袋下面,羽生雪澤滿意了。
他閉著眼睛:“順平,桌子上有個盒子,是補品,你回家?guī)臀規(guī)Ыo吉野阿姨。”
“好的,前輩。”吉野順平舉起手比了個OK。
釘崎野薔薇打了個哈欠,吃飽了就犯困。她坐起身,伸了個懶腰,醒醒神。
“雪澤。”伏黑惠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嗯?”
“魔法是先天的還是后天的?”魔法兩個字說出來都給他一種非常不現(xiàn)實的夢幻感,明明咒力也不是什么科學的東西。
羽生雪澤認真思考了一分鐘,他還真沒想過,“唔,每個人都能后天學習,但上限是先天資質(zhì)決定的。”
虎杖悠仁歪腦袋:“那和咒力蠻像的哎。”
“大多數(shù)能力體系都是這樣吧,哦對,除了異能力者。”釘崎野薔薇說。
五條悟平常會和他們講一點別的力量體系的能力者,異能者在其中就是屬于天生且等級固定,基本上無法通過訓練進行增強升級。
伏黑惠:“也是。”
吉野順平:“不過連五條老師都不知道世界上有魔法能力者,應(yīng)該是很難學習吧。”
“咒術(shù)界有學校,那魔法界有嗎?”
這個問題一出,幾人心里緩緩浮現(xiàn)一個名字。
“別想,我會魔法是屬于一個非常特例的特例,和我一樣的這個世界應(yīng)該沒有吧?”羽生雪澤說著看了眼0018。
0018了解:“有,也不是一個等級的,殺傷力不足。”
“咳,對的,而且就算都被冠以魔法的名字,形式也是有差別的,不能混為一談。”
“好叭。”
“哎。”
“我還以為可以擁有一只白色貓頭鷹了呢。”
“想得太美。”
休息了一小會兒,學生們自動去廚房洗碗,熱熱鬧鬧的性格,就連洗碗都能洗出樂趣,叮叮當當?shù)穆曇衾镞有幾個人哼歌和嘲笑對方歌聲的聲音。
歡樂的聲音從窗戶傳出去,一直飄向遠方。
月亮和太陽輪了幾次班,就到羽生雪澤去橫濱的日子了。
0018在車站送羽生雪澤離開,才慢慢悠悠去組織打卡。
橫濱是一個沿海的港口城市,輪船往來,悠遠的汽笛聲和帶著海洋咸腥氣息的風,白色、灰色的海鳥在天空巡視,異國而來的客人隨處可見,還有神秘的異能者都市傳說。所有東西一起構(gòu)成了獨特的橫濱。
羽生雪澤攏了攏頸間的藍色圍巾,注意到旁邊有幾道視線,看過去友好地笑了笑,幾個女生不好意思地跑遠了。
他呼出一口白霧,將手插進暖和的口袋,踏入了這座城市。
這座城市最顯著的標志就是五棟大樓,高高的聳立著,據(jù)說是Mafia的據(jù)點。
在這種城市,看到街上巡視的Mafia隊伍是很正常的,他們平常也會負責城市的安全。
居民們對此習以為常。
真是民風淳樸的城市啊。
他沒有急著先去孤兒院,而是來到了商場,準備買一些孩子們喜歡的零食。
橫濱孤兒院的孩子其實蠻多的,或者說,這座城市的孤兒很多,都是以前某些事情的問題遺留。
他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最初來這的時候,無意間走到了擂缽街附近,瞬間為目之所及的情形感到不可思議,它和整座城市格格不入,像是一道傷疤,難看,但如果想要揭開就會露出底下的血肉,沒有人愿意承擔這份疼痛。于是只能當作不存在,將這一片區(qū)域隱形。
采購完零食,想起天氣漸冷,他又買了一些圍巾和小手套,款式都是一樣的。東西的數(shù)量比孤兒院的真實人數(shù)多一些,作為備用。
買的東西比較多,羽生雪澤備注好孤兒院的地址,讓商場的工作人員送過去。
他在外面的小攤車買了一盒章魚小丸子,邊吃邊往孤兒院走,路途間,還碰到好幾個腰間帶槍的黑色西裝壯漢。
真的和東京不一樣,有一種火力滿滿的感覺。
孤兒院的位置比較偏僻,羽生雪澤不急不慢地走進巷子,身后的影子在光的延伸下都拉長到他影子旁邊了,后面鬼鬼祟祟的人還以為自己跟蹤的挺好。
剛才從商場出來就發(fā)現(xiàn)有人跟著他了,估計是看到他買了很多東西,覺得他有錢,想搶錢。
羽生雪澤把最后一顆章魚小丸子吃完,站定。身后跟蹤的人也偷偷退回了轉(zhuǎn)角處,羽生雪澤甚至聽到了他的腳底和地面摩擦的聲音。
巷子里有堆放著雜物的垃圾箱,羽生雪澤把包裝盒扔進去,轉(zhuǎn)過頭,決定給跟蹤的家伙一個痛快。
跟蹤的人還縮在轉(zhuǎn)角處,羽生雪澤腳步輕盈,像是一只貓一樣,沒有一點聲音。
跟蹤的家伙沒有聽見走路聲,心里奇怪,就打算探出腦袋看看。
剛露出半個腦袋,就看到抱胸看著他的羽生雪澤,跟蹤的人被嚇的一個激靈,然后惱羞成怒得瞪大眼睛,威脅道:“快把你的錢包交出來,不然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一邊說,一邊從褲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在羽生雪澤面前揮舞,以示威脅。
羽生雪澤:“……”
好沒殺傷力啊,甚至不如他很久以前在米花遇到的犯人。
羽生雪澤是清凌凌的少年模樣,在遇到這種情況,神色也很溫和,半天沒說話,在劫匪的心里就是被他給嚇傻了。
劫匪洋洋得意,他眼光好,知道這種學生是最好搶的。
羽生雪澤伸出了腳,他的速度不算快,察覺到的劫匪不以為意,這小身板力氣能有多——劫匪眼睛里的景物不斷倒退——大?
倒飛出去的劫匪嘭得摔在地上,腦瓜子嗡嗡的。
什么情況?
第49章 系統(tǒng)躺贏的第四十九天
劫匪躺地上半天沒動靜, 羽生雪澤歪了歪頭,‘不會打壞了吧。’
被踢飛的時候,劫匪手里的刀也飛到了一邊。現(xiàn)在連武器加成都沒有了。
羽生雪澤走過去, 蹲下身,輕輕戳了戳劫匪, 劫匪一動不動, 有一種淡淡的死意。
事實上劫匪還沒緩過來,他一度以為自己要見太奶了。
劫匪:不敢動,完全不敢動。有一種會被一手指戳爆的恐懼。
看劫匪眼神呆滯,羽生雪澤收回手指, 把兩只手揣懷里,有些局促:“抱歉,我把你腦袋打壞了嗎?”
“我太久沒打過人了,有點控制不好力道, 我下次會注意的。”
劫匪瞳孔放大:你還想有下次!
羽生雪澤僅有的幾次打架都是和非人類,那力度是能往死里揍就往死里揍,剛剛腳踢出去的時候太順了,忘記踢活人該用什么力度了。
“咳咳。”小巷口傳來兩聲輕咳, 皮鞋踩在地面嗒嗒的聲音步步接近, 戴著黑色禮帽的橘發(fā)少年出現(xiàn)在羽生雪澤面前。
看完全程的中原中也握住拳, 掩飾性地放在嘴前,遮住嘴角的笑意,“你把他送警察局就行,他那點傷一會兒就好了。”
他原本看到有人跟蹤個學生模樣的男生, 想幫忙來著, 結(jié)果人家一腳就干掉這個跟蹤搶劫的家伙。
中原中也看那出腳的力度和角度,就知道這人是個行家。不過還是太心軟, 不然這個男生的腳再往下一點,就能讓搶劫的斷子絕孫。
“那就好。”羽生雪澤放心了。
渾然不知自己逃過一劫的劫匪在緩過來后,試探性地仰起脖子,想要起來。羽生雪澤用一根手指抵住劫匪的額頭,以一種外人看著很輕但不容拒絕的力度,讓劫匪躺回地上。
“請問,警察局在哪啊?”羽生雪澤對著中原中也問道。
羽生雪澤來了好幾次橫濱,但也不會特意去記警察局的位置啊。
“出了這個巷子右轉(zhuǎn),走個幾百米然后有一家拉面店,轉(zhuǎn)到拉面店旁邊的街道,再走個幾百米就能看到了。”中原中也說。
“好的,謝謝。”羽生雪澤笑著道謝。
“不用謝。”
羽生雪澤俯下身打暈劫匪,拎起后領(lǐng),像是拖著死豬一樣拖著他去找警察局了。
中原中也看著人離開,拉了拉帽沿,黑色西裝外套在空中劃出凌厲的痕跡,往另一邊離開。
大街上,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旁,窗戶的簾子把里面遮得嚴嚴實實。
中原中也上前打開前座車門坐進去,摘下帽子側(cè)身對著身后的人歉意的說道:“抱歉,boss,還有八木小姐,剛剛在路上遇到了一點事情。”
八木花梨:“沒關(guān)系的,時間也不急。”
人回來了,事情應(yīng)該就是解決了。
中原中也沒說,那就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插曲,森鷗外說:“那就回去吧。”
司機得了命令,車子啟動,平穩(wěn)地在路上行駛。
另一邊,警察局接收了羽生雪澤手里的劫匪,劫匪人倒是沒事,就是一路拖著背后衣服破了點。橫濱警察局一般無暇管這些小事,但人都被送過來了,沒理由跟人家說送回去,索性就關(guān)個一天兩天好了。這人也是個慣犯了,正好讓他長點教訓。
處理好一切的羽生雪澤為了避免又遇到什么麻煩,干脆在路邊叫了輛車就往孤兒院開去。
羽生雪澤到的時候,商場的工作人員也才把車開過來,現(xiàn)在正往下面搬呢。
一群小孩子看著箱子露出了好奇的眼神,但都縮在門后面,沒有出來。
羽生雪澤過去就聽見工作人員正和院長解釋,“是一位姓羽生的先生讓我們把東西送過來的,讓我告訴你這是他捐獻的一點東西,收下就是。”
聽到羽生兩個字,院長心里有了猜測,也就放心簽下了收貨單。
“院長先生。”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讓院長不由轉(zhuǎn)頭,穿著大衣戴著圍巾的少年看起來和以前沒什么差別。
“羽生君,真是麻煩你了。”院長感謝道。
“來都來了,肯定要給孩子們帶點禮物啊。”
羽生雪澤對著門后自從看到他就眼睛亮閃閃的孩子們說:“喜不喜歡呀!”
“喜歡!”
“特別特別喜歡!”
“超級喜歡!”
孩子們熱情回答。
年齡比較大的孩子都記得這個哥哥,年紀小的記不清,剛來沒多久還沒見過羽生雪澤。但無論是誰,這么多東西送來都讓人歡喜。
孤兒院的生活不算非常貧窮,但也不算富裕,可以保證每個人有飯吃,在橫濱這座地界就已經(jīng)算不錯的了。
他們平常有自己種田,種些菜自給自足,年紀大點的會盡量找份工作,賺點零花,院長是不會沒收的。
而零食玩具,還有一些衣服,基本上都是外界的捐贈。
院長盡力讓面部表情柔和,“羽生君,這次來還是看一看孤兒院的情況嗎?還是有其他事。”
孤兒院有義工帶著孩子們?nèi)シ謻|西,兩人就站在角落里說話。
羽生雪澤:“主要是來看看孤兒院經(jīng)營地怎么樣,還有一件事,是琴子奶奶委托的。”
聽到琴子奶奶,院長不由自主挺直了身板,他是很尊敬這個老人的,之前給了他不少建議和幫助。但他此刻大概也猜到了琴子奶奶委托了什么事,心里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說。
沒有注意到臉部愈發(fā)僵硬的鍋蓋頭院長,羽生雪澤繼續(xù)說道:“琴子奶奶讓我當面問問你,之前向他們打聽醫(yī)院是做什么。是你生病了還是有孩子生了什么疑難雜癥。她讓你不用擔心,她可以幫你一起籌錢。”
院長搖了搖頭,“不,我沒有生病。至于孩子……有一個孩子,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是得了不好治的病嗎?”
院長皺著眉:“不是,比這還要麻煩些。”
不是病,但是比病癥還要麻煩。
這下可把羽生雪澤搞懵了。
院長斟酌一二,決定還是透露給羽生雪澤,羽生雪澤在他眼里是個大好人,應(yīng)該不會將事情告訴別人。
“羽生君,你和我去辦公室里說說吧。”
“行。”
兩人走到辦公室坐下,院長給羽生雪澤倒了一杯水。
院長嘆了口氣,這才說起了難處,“羽生君,如果有一個人,可以從人變成老虎,是怎么回事呢?”
人變成老虎?
如果換作另一個人,可能都以為院長在瞎編亂造了。
但羽生雪澤知道這個世界有不少奇異力量,而橫濱特產(chǎn)就是異能者。
雖然橫濱一直流傳著異能者的都市傳說,但大部分人是沒有見過異能者的,更多的人將其當作故事聽,并不會信以為真。甚至于有些人連這個都市傳說都不清楚,畢竟每個人接觸的圈子不同,沒有這方面興趣的不會特意了解。
院長就屬于上面不知道都市傳說的那種人。
“院長,你是覺得這是生病了,需要治療,才去詢問醫(yī)院,對吧。怪不得你還問了醫(yī)院的保密度怎么樣。”
院長是個普通人,他的思維被局限了,他能想到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醫(yī)院,可見證過人類陰暗面,他又害怕有什么實驗室把那個孩子抓起來傷害他。
最近那只老虎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了,他很擔心,那個孩子會不會之后在白天也能變成老虎,會不會傷害到其他孩子。
羽生雪澤知道一個普通人要接受異常是很難的,他坐在院長對面,把異能者的事情一點一點掰碎了說給院長聽。
院長緊皺的眉頭在羽生雪澤的解釋中緩緩舒展開,“是這樣嗎?”
“是的,那個孩子不是生病了,他只是比其他孩子多了一種才能,而且擁有這種才能的并不是只有他。”
“除了異能,這個世界也還有很多其他力量。像是東京就有著咒術(shù)師。”
院長點了點頭,放下心里的一塊大石頭,“那就好。”
如果是個例,就如同唐僧肉,必然會引起外界的窺視和欲望,但不是個例,就不是新鮮事,也不會孤立無援,好歹能抱團取暖。
“那個孩子叫中島敦,他每天晚上都會變成老虎,而且能力比最開始強了很多,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抑制他了。”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嗎?”
“我和他說過。”
竟然知道,還出現(xiàn)這種情況,應(yīng)該是沒辦法控制好自己的能力。也對,畢竟還是個孩子,不害怕都算不錯的了。
“院長之前是怎么處理他變成老虎這種情況的?”
“敦一般是晚上的時候才會變成老虎,我只好在晚上的時候把他關(guān)在地下室,等度過那段時間就好了。這段時間,我也會在外面陪他。”
有了琴子奶奶的教導,院長比起以前,還是多了很多照顧孩子的經(jīng)驗,他知道這種情況肯定是不能讓小孩孤零零呆著的,但他也打不過老虎,只好待在外面,老虎一消失,就把小孩帶出來。
羽生雪澤沒辦法譴責院長的做法,這也是為了絕大多數(shù)孩子的安全著想。他已經(jīng)做得夠好了,最起碼,沒有魯莽將小孩帶到醫(yī)院,不然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些什么呢。
如果遇到壞人,被帶去實驗室做實驗也不是不可能。
院長攥著自己衣服的下擺,衣服被抓得皺巴巴的,“羽生君,請問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吧,院長。”
“敦這樣也不是辦法,有沒有什么地方或者什么辦法可以讓他掌控這種力量。”
面對院長帶著希冀的眼睛,羽生雪澤沉吟片刻,橫濱異能者多,應(yīng)該也會有相對的組織管理。
他對這方面實在是不了解,“我需要問問我的朋友。”
“好。”
當著院長的面,羽生雪澤拿出手機,給0018發(fā)消息,那邊很快給了回復。
“橫濱異能組織主要是港口Mafia、異能業(yè)務(wù)科和武裝偵探社。港口Mafia首先排除,異能特務(wù)科雖然是官方組織但不適合小孩。”
“就控制異能方面,最好找武裝偵探社,他們社長的異能和這方面有關(guān)。”
隨后,0018把一串地址發(fā)了過來。
羽生雪澤將0018的話復述給院長,“不過,現(xiàn)在還不著急,你先帶我去看看那個叫中島敦的孩子。”
“羽生君跟我來吧。”
外面的孩子還在嘰嘰喳喳分享著收到禮物的喜悅,看到羽生雪澤過來,有個大膽的小男孩跑過來抱了羽生雪澤一下,“謝謝哥哥的禮物!”然后又快速跑開。
這下直接點燃了孩子窩,見羽生雪澤還是笑吟吟的,也跑過來把羽生雪澤圍住。
院長為人嚴肅,整天冷著臉,有很多孩子怕他,但待久了,就知道院長是個不錯的人。開心之下,也舉起自己分到的零食和圍巾手套向院長展示。
院長擠出僵硬的笑容,摸了摸孩子們的頭。
最外圍有個白頭發(fā)的男孩子,似乎也想過來,但又猶豫不前。
羽生雪澤注意到他,和院長對視一眼,知道這就是院長說得那個叫中島敦的孩子。
衣服整潔干凈,就是看起來有些瘦,這也是孤兒院孩子的通病。性格應(yīng)該有些內(nèi)向。
等孩子們的興奮稍微褪去,院長板著臉讓他們回去,留下了中島敦。
孩子們同情得看了看中島敦,一窩蜂得跑了回去。
由于院長經(jīng)常把中島敦帶去自己辦公室,引起了孩子們的注意,這種特殊對待是很麻煩的,容易引起其他孩子對另一個孩子的排擠。
琴子奶奶對院長說過類似的例子,讓他盡量一碗水端平。
院長只能和孩子們解釋說中島敦生病了,要每天掛瓶吃藥。中島敦每次回來也確實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信了院長話的孩子們,平常對中島敦都多了一份照顧,每天都要吃藥也太可憐了吧。
這次院長叫中島敦留下,孩子們下意識以為是讓他去吃藥。
第50章 系統(tǒng)躺贏的第五十天
中島敦扯平衣角的褶皺, 希望這樣可以讓自己顯得整潔一點。
羽生雪澤彎腰,摸了摸中島敦的腦袋,“你好, 請問你是叫中島敦嗎?”
中島敦的臉一下子紅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回答:“是, 是的。”
“你了解自己的異能嗎?”
中島敦不知道什么是異能, 應(yīng)該就是指他會變成老虎吧。
他搖了搖頭,迷茫道:“如果不是院長和我說,我都不知道我會變成老虎,我還破壞了孤兒院的田地。”
孤兒院的情況本來就一般, 他還把食物來源之一的田地弄得亂七八糟,想起這點,中島敦就蔫嗒嗒的。
“你變成老虎的時候,會不會提前有一些預兆?”
“沒有, 但是,我做過好多次有老虎追著我的夢,我就只能一直跑一直跑,真的很可怕。”
聽完, 羽生雪澤沉吟片刻, 想要掌控力量, 就不能畏懼力量。中島敦想要掌控自己的異能,除了外力,還需要自己接受自己的異能,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慢慢來吧……
羽生雪澤牽起中島敦的手, 直接說道:“我和院長找到了一個可以暫時穩(wěn)定異能的人,但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同意。”
異能?是老虎嗎?
中島敦不由自主攥緊羽生雪澤的手, 眼里溢滿了希冀,“真的嗎?”
雖然還不確定,但只要有機會就好,中島敦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
他現(xiàn)在都不敢和其他朋友玩了,就怕什么時候變成老虎,讓他們受傷。中島敦甚至覺得他一輩子可能就這樣了。如果可以穩(wěn)定他的異能,就算是暫時的,中島敦也會很高興的。
院長:“今天就去嗎?”
“能早點解決就早點解決,天色還早,盡快去一趟吧。”羽生雪澤看了看天,這個時間,應(yīng)該還沒下班吧?
“行。”院長點頭。
一棟復古紅磚建筑坐落于臨近橫濱的元町,而武裝偵探社則位于這棟樓的第四層。
“唔,就是這里了。”
穿過紅綠燈的街道,走進紅磚樓,樓道間有一點黑,羽生雪澤走在前面,院長牽著中島敦的手走在后面。
站在四樓的一扇門前,羽生雪澤輕輕敲了敲,很快就有人打開門。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請問有什么事嗎?”
“你好,我有一份委托想要請武裝偵探社幫忙。”
“請到里面說話。”國木田獨步讓開,讓三人進來。
招待員將兩人帶到會客室。
會客室就是在社員們的辦公空間里,用屏風和觀葉植物隔出一個比較私密的空間。
熱茶放在桌子上,國木田獨步坐在三人面前,神情嚴肅:“我叫國木田獨步,稱呼我為國木田就好。”
“我叫羽生雪澤,我身邊這個孩子叫中島敦,另一位是中川賀。”
“請問是什么委托?”
中島敦坐在院長和羽生雪澤的中間,羽生雪澤摸了摸中島敦的腦袋,直入主題:“這個孩子的異能不受控制,我們想要尋求偵探社社長的幫忙。”
國木田獨步拿著鋼筆的手一頓,這時,一個戴著報童帽的少年探出了一個腦袋,“你們?yōu)槭裁粗郎玳L的異能?”
因為0018和他說了。
羽生雪澤想當然了,忘記異能這件事對于人家可能是個隱私。一時間,他有點頭疼。
這下可惹麻煩了。
武裝偵探社社長的異能倒也不算非常私密,但也不是一群外行能夠知道的。
江戶川亂步趴在沙發(fā)上,瞇著的眼睛睜開,露出了如同翠綠寶石的眼睛。
三個人,一個孤兒,一個孤兒院院長,一個……學生。
在江戶川亂步的眼里,最顯眼的不是那個有著異能的小孩,而是另一邊在三人中占據(jù)話語權(quán)的羽生雪澤。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怪,江戶川亂步可以判斷出他的職業(yè)、所屬城市、性格等等,這一切表面的東西,但江戶川亂步總覺得有些深層次的東西,他沒有看出來。
陌生的少年說了一句話后就直直盯著羽生雪澤,無奈下,羽生雪澤解釋:“我對異能者并不是很了解,但我有一個朋友,他對這方面很了解,就是他告訴我可以來這里找你們的社長幫忙。”
國木田獨步看向江戶川亂步,他撐著腦袋,還在直勾勾的盯著人家,“咳咳,亂步先生。”
“不是個壞人。”江戶川亂步對國木田獨步說。
“羽生。”
“嗯?”羽生雪澤疑惑。
“你也有異能嗎?”江戶川亂步在想對方是不是有擾亂或者掩蓋探查方面的異能力。
羽生雪澤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問這個,“不,我沒有異能。”
“你確實沒有。”江戶川亂步鼓了鼓腮幫子,他看出羽生雪澤沒有撒謊,也看出只要他問,羽生雪澤大概率不會隱瞞自己的事情。
年輕的偵探露出了一個笑容,“但是你有其他方面的能力,對不對。”
偵探的話很肯定。
羽生雪澤模糊道:“會一點點。”
江戶川亂步不太滿意,但現(xiàn)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他還有機會去探查羽生雪澤身上的秘密。
他的眼睛重新瞇了起來,直起身,對著羽生雪澤三人:“好了 ,我?guī)銈內(nèi)フ疑玳L吧。”
云里霧里的院長牽著同樣云里霧里的中島敦跟在后面。
江戶川亂步敲門,叫道:“社長!我?guī)腥藖碚夷懔耍 ?br />
里面很快傳來一道成熟低沉的男聲,“請進。”
江戶川亂步推門而入,嗒嗒跑到沙發(fā)邊坐下。
“亂步。”福澤諭吉提醒他對客人尊重點。
江戶川亂步晃頭晃腦。
福澤諭吉只好對三人說,“請坐。”
三人按照剛剛在外面的位置坐下,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坐在對面。
會客室是西式裝潢,但卻設(shè)有和室壁龕,最為引人注目的是掛軸上寫著的“天在人之上不造人,天在人之下不造人”。
羽生雪澤將委托重復了一遍。
福澤諭吉攏著和服的袖子,懷著歉意的說:“我的異能確實可以幫助別人獲得調(diào)整異能的力量,但我的異能只能作用于我的社員。”
也就是說,如果中島敦想要控制他的異能,就要加入武裝偵探社,但武裝偵探社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便加入的。
羽生雪澤頗為苦惱,中島敦大概知道委托似乎被拒絕了,院長本就僵硬的神色就更僵硬了。
一時間,三個人都蔫得像是霜打的茄子。
“咳。”福澤諭吉輕咳一聲,喚回三人的神志,“但是,可以暫時讓這個孩子加入武裝偵探社。”
“偵探社里的社員很多都是異能者,可以教中島敦一些使用異能的經(jīng)驗。”
“中島敦的年紀比較小,平常上完學來偵探社坐坐,社員們輪流教就好了。”
因為羽生雪澤的資助,孤兒院的孩子們都是有學上的,但要求就是要保持一個中等的成績,不能在學校混吃等死。如果成績特別好,會一直資助他上大學,當然,如果不想上學,也可以自己出去找工作。
孤兒院的孩子們大多數(shù)都選擇了上學,只有幾個年紀已經(jīng)比較大的,覺得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放棄了上學的機會,出去找工作。
中島敦選擇上學,就在附近的中學,學校里的同學有很多是孤兒院里的。他成績還不錯,中等水平。
院長站起來,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謝你,福澤先生。”
福澤諭吉扶起他,“不用謝,偵探社的職責之一就是保護橫濱。這個孩子畢竟是異能者,他如果以后愿意,可以加入我們,如果不愿意,也希望他可以用能力做一些好事。”
看事情差不多,江戶川亂步說:“今天晚上,就看看你的異能吧。”
知道對方是在和自己說話的中島敦緊張的點了點頭,“好,好的。”
說完,他看了一眼院長。
院長:“我會陪著你的。”
中島敦放下心。
“請問,委托的報酬是多少。”羽生雪澤問道。
“中島敦要來武裝偵探社幫忙,報酬就不必了。”福澤諭吉說。
院長拿出銀行卡,放在桌子上推到對面:“卡的密碼是銀行卡號的后六位。這個孩子還小,也做不了什么,這些錢不多,也還請你們收下。真的非常感謝。”
知道推拒不了,福澤諭吉收下卡。
時間比較早,三人先下去吃飯。晚一點再上來。
羽生雪澤三人走后,福澤諭吉問:“亂步,為什么這么急讓人留下?”
他剛剛其實是想再考慮一下的,是江戶川亂步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將人留下。
江戶川亂步靠在沙發(fā)上,懶洋洋開口:“以那個孩子的性格,百分百會留下來,這樣就剛好給偵探社增加一份戰(zhàn)斗力,不好嗎?”
“亂步。”福澤諭吉不相信這個理由,“你剛剛一直在觀察那個叫羽生雪澤的少年。”
江戶川亂步哼哼兩聲,“那個家伙藏著很多小秘密,我只是有點好奇而已。羽生雪澤責任心很強,他把中島敦送到武裝偵探社,以后就肯定會不時來看看他,名偵探就有機會找到他的小秘密了。”
“不要把人家惹生氣了。”
“放心吧,那家伙是絕對不會生氣的。”對于這點,江戶川亂步很自信,“社長信不信,就算是第一次見面,我直接讓他帶我去吃甜品,他也會答應(yīng),還會在吃完后送我回來。”
“那是個超級大好人。”江戶川亂步下結(jié)論。
福澤諭吉點點江戶川亂步的額頭,“你注意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