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胎里拽。
尤逍帶她去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個服裝設計室。
設計師是方齊欣,粱霆空的表姐。
方齊欣最近設計了一組漢服,在問尤逍他們找合適的人去做展示模特。
尤逍帶喻笙走進去,喻笙問:“帶我來這兒干嘛?”
“你不是離家出走了嗎?在這段時間你要學會不靠父母,都是怎么可以生存的。你發(fā)小希望我能幫助你完成這個技能。”
“我今天心情不好。能不能別玩我了?”
剛接完林峭電話的喻笙一直在心里假設,要是她真的出國去跟林峭生活的話。
一堆假設做完,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點抗拒的恐懼。
“幫方老師拍幾組照片,我在這兒等你。拍完就走,她會給你報酬的!庇儒懈嬖V她帶她來這兒的理由。
“什么照片?”喻笙警惕的問。
“穿漢服的!
“穿什么漢服呀?”喻笙拖長尾音。
你看我這開口他媽,閉口你媽,一個不高興就掄起板凳跟人打架的女漢子適合穿漢服嗎。
“方老師設計的。靳淙也幫她拍過。”尤逍提起靳淙。
“是嗎?”喻笙這才覺得尤逍大概沒在整她。
這時候方齊欣走出來,身后跟著兩個攝影師,招呼尤逍:“真帶來了?粱霆空說你帶不來。”
“他知道什么!庇儒凶в黧系氖,給方齊欣展示。
“怎么樣,是不是很適合你的設計?”
“不錯,小姑娘很可愛,先去換衣服。”方齊欣對喻笙的氣質(zhì)跟外形很滿意。
“去吧!庇黧媳挥儒邢七M了試衣間。
等到她走出來,方齊欣大嘆:“你女朋友真漂亮!我從沒見過把我這漢服穿得這么嬌媚可愛的模特!
坐在休息區(qū)絨布沙發(fā)上的尤逍點了支煙,嘴角漾笑。
喻笙忐忑的站到他面前。
好像之前在他眼皮底下沒走過小家碧玉的淑女路線,現(xiàn)在穿著唐風襦裙,露一大片胸膛,披著頭發(fā),被他淺淺看一眼,都覺得是在勾引他呢。
“這衣服多少錢,我買了!庇儒袑Ψ烬R欣說。
“不貴,肯定你買得起!狈烬R欣回答,說罷抬手看時間,發(fā)現(xiàn)時間不早了,便邀請他們拍完在她工作室里吃飯。尤逍答應了。
天色暗了下來。
喻笙接連換了好幾套衣服,配合方齊欣拍攝。
最后一套衣服是霧霾紫的鏤空薄紗旗袍,微熟女風,領口跟袖口是透視薄紗設計,透過薄紗,能隱隱看見喻笙雪白的皮膚。
這一次,她沒盤發(fā)髻,將長度到胸的黑濃長發(fā)全部披到肩頭。
掐腰及膝旗袍將少女姣好的身段勾勒,對襟高開叉微露雪白的腿根。
喻笙踩著高跟鞋走出的時候,尤逍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好像用滾燙的視線已經(jīng)將她從頭到腳享用了一遍。
喻笙被他看得渾身灼燙。
攝影師還叫她擺弄出誘惑的姿勢配合拍攝。
尤逍就在一旁靜靜看著。品味著。等待著。
時間久了,換了好幾套衣服、拍了好幾個小時的喻笙終于配合攝影師拍完,累得只想快點換下身上的旗袍回去睡覺。
回試衣間正準備換衣服,尤逍推開了門。
方齊欣今年剛回國內(nèi)來做設計,工作室里東西還沒收拾好。
試衣間里還擺著裁縫工作臺,剪到一半的布料,剪刀,顏色筆,針線都亂糟糟的扔在那兒。
還有一疊厚厚的設計稿。
喻笙準備穿回自己的校服,身后響起尤逍的聲音。
“別換!彼曇粝袷潜簧车[磨礪過般暗啞。
“為什么?”喻笙偏頭,看他,“這是別人的衣服!
“我已經(jīng)買了!彼呓,在她身后說。
喻笙不明白他的用意。
等到他銜上她的唇,將她環(huán)腰抱起,放到高度到他半腰高的設計臺上。
她才懂。
設計臺上面鋪著光滑的緞面衣料,尤逍讓喻笙坐在上面,掐緊她的腰,吻上她驚呼的唇。
“尤逍……”
喻笙嬌.喘完一聲,男生烈性的呼吸就已經(jīng)強勢入侵。
他用微熱的指尖解開她的旗袍盤扣。
外面方齊欣跟攝影師說話的聲音還聽得很清透。
“剛才小姑娘穿最后那件旗袍真是太妖嬈了,簡直是紫藤花小花妖幻化成人形。”
這是方齊欣設計這件裙子的立意。
在花妖成熟的那天,穿上這半透明的裙子,誘惑心里喜歡的少年。
“是啊,她男朋友眼睛都看直了!
外面的人在談論他們。
他們躲在小小的更衣室里,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喻笙敏感的皮膚上。
“尤逍……”喻笙覺得好癢。不止是皮膚。還有心。還有別的部位。
“理綜錯了一道題,不懲罰一下,怕你下次記不住!
他那雙平時總是抿緊的充滿高級感的長薄唇在這一刻再也不顯得禁欲了。
又撩又性感的說出喻笙犯下的罪。
明明是他自己忍不住了。他說是她做錯題了。
“這是別人的工作室。”喻笙提醒。
“我鎖門了。”他黑眸里在蕩漾無邊的欲流。
“你想干什么?”
“幫你,換衣服。”
男生啞聲說,伸手一粒粒的解開旗袍領口的盤扣,將適才在他眼皮底下若隱若現(xiàn)的皮膚揭露。
少女獨有的細膩跟雪白是最上乘的勾引。
見她咬唇咬得難受,他體貼的幫她堵住她就要逸出的嬌.喘。
墻壁很薄,幾乎只是一層木板。
墜著珠片的連身裙掉落到腰間。
男生瘦突的潔凈的手從側(cè)邊開叉的裙縫邊伸入。
喻笙在他的噬吻下無聲嗚咽。
室外方齊欣跟攝影師抽起了煙,聊起了天。
一開始喻笙還能聽清他們說了什么,漸漸的,她能聽見的只有尤逍染欲的喘.息。
干燥的只有幾平米的空間先是讓人焦躁難耐,繼而又曖昧潮濕。
他把她的唇都咬腫了,還不罷休。
“尤逍……”喻笙想求饒了。
這一次的他比上一次更脫韁。
她看著映在他眼眸里的自己,雙頰布滿粉色的羞赧。
“嗯……”他面上還是鎮(zhèn)定的,雖然她從他的動作上領悟到他已經(jīng)失控了。
瘦突的喉結(jié)在繃緊的長頸線上不住的滑動。怎么都緩解不了他體內(nèi)的干渴。
含糊的答應著,尤逍想哄她,就這么在這陌生的小暗室里直接做到底。
“乖孩子……”他色.氣的叫了一聲。
喻笙覺得太難為情了,跟他關在這小屋里。
喻笙漸漸感到他的校褲口袋在動。
被她自以為是的那震動讓她更難為情。
他繼續(xù)下流的吮含著她小巧的唇珠。纏繞她滑嫩的鮮舌。搜刮她口腔里的甘津。
她一直仰著頭跟他接吻,他太高了,時間久了,她腰都酸了,雙手不得不以纖弱之姿掛他后頸。
他不管,校褲口袋里的東西一直在震動。
尤逍不想理,結(jié)果那人就不停的打。
他開了震動模式的手機一直動個不停。
終于理解到他口袋里什么東西在動。
“你手機,響了!庇黧咸嵝阉。
尤逍憋火的掏出來接聽。
“逍爺,出事了啊,這次要鬧大了!笔橇忽,不知道遇上什么麻煩了,需要親自來請他。
尤逍萬分憋火的壓低聲音:“最好說點有意思的!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的另一只手終于從喻笙繃緊的裙擺里收了回來。
他找了一旁的抽紙,抽了兩張擦了一下,然后再抽了幾張,幫喻笙擦了擦。
“職高那女校霸把她老大叫出來了,說要找你的妞麻煩!
“什么時候?”
“就現(xiàn)在!
“挺會選!庇儒猩浔響B(tài),掛斷了電話。
喻笙瞧他好像特別不高興,如果不是因為這通電話,可能剛才他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現(xiàn)在不可收拾的人只有喻笙。
“怎么了?”喻笙快速套上校服襯衫,并攏雙腿。
“有人找我去喝酒!庇儒谢卮。
動作溫柔的幫她擦完,給她套上校服裙子。
臉上、眉宇間、眼底,全是濃濃的欲求不滿。
不等喻笙問,那我呢,他就說:“我先把你送回南臺小區(qū),要是我回來晚,你就先睡!
“你要去干什么?”
喻笙好奇。
“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你讓我今晚回來做完!
“……”
“差點把人家工作室都淹了!
尤逍舔了舔適才弄她的那只手,特別欠揍的調(diào)侃喻笙。
喻笙羞得難受極了,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那件霧霾紫的裙子都弄臟了。
“這衣服我已經(jīng)付過錢了,帶回去,下次再穿。”
臨走,尤逍告訴喻笙。
喻笙這才發(fā)現(xiàn)他這人執(zhí)念挺深的,欲念也挺重的。
*
深夜;脥uC9包廂。
粱霆空一個人在那兒坐著,大周末的,他本來還想不到要怎么給自己找點樂子,結(jié)果樂子自己找上他了。
號稱是甄顏顏的表哥的男人主動找上他,說要為甄顏顏出頭。
一下子帶了十個混混過來,在亭林路上堵粱霆空。等了很久,也沒堵到,后來去雁回巷的此間琴行里把粱霆空給堵到了。
粱霆空正在此間寫琴譜,這群傻叉就來了,問粱霆空是不是欺負了甄顏顏。
帶頭的叫陳柏,以前職高畢業(yè)的,現(xiàn)在好像在混.社會,手下聚集了不少愿意為他鞍前馬后的嘍啰手下。
陳柏說:“粱霆空是吧?聽說你有個綽號叫胎里拽?是怎么個拽法?今天給哥們表演一下唄!
粱霆空當時就想煽他耳光,但是粱霆空想這事跟他有關嗎?沒關啊。
惹甄顏顏的人又不是他的妞。他為什么要給陳柏表演。
他粱霆空是隨便讓人如愿的人嗎。真不是。
所以粱霆空就說:“你找錯了,我不是胎里拽,我大哥才是胎里拽!
陳柏笑笑:“你大哥,誰?”
“南山高三一班的尤逍!绷祸蘸谜韵镜膱蟪鲞@個名號。
“誰?”
“尤逍!
“哪個學校的?”
“南山高中!
“哪個年級哪個班?”
“高三一班!
陳柏畢業(yè)后,三不五時會回來這條路上玩玩。
這三所學校哪些人最跳,跳得了多厲害,陳柏大概都知道,但是他真沒聽過什么南山高三一班的尤逍。
陳柏以為粱霆空是怕他,故意編個人來騙他。
但是粱霆空很誠懇,態(tài)度也特別友善,還說請陳柏去幻島喝酒,馬上幫他約這個尤逍出來,讓他見見什么是真正的胎里拽。
陳柏覺得粱霆空就是在拖延時間。
他就是想叫他在朝勵實驗高中的另外三個校霸好兄弟過來幫忙打架。
但是喝酒誰不喜歡呢,暫且讓這個有錢少爺請他來幻島再聊吧,陳柏這樣想著,便帶著自己的手下跟著粱霆空來了幻島。
C9包廂里,煙霧繚繞,粱霆空咬著煙,自己坐一條沙發(fā)。
陳柏跟他的十個手下隔著一個玻璃茶幾,聲勢浩大的坐他對面。
陳柏看看時間,問:“怎么?今天這個胎里拽來不了了是嗎?也許他就只能在他娘胎里拽,出不來了?”
粱霆空摘下嘴角叼著的煙,說:“你別急啊。這種重量級拽王,出場肯定需要時間的!
“粱霆空,別逗了,你就是想叫秦玉言他們?nèi)齻來吧!
陳柏聽說過朝勵實驗高中的校霸天團,很會玩,很會打架,但再會,他們也還是好學校的學生而已。
像陳柏這種市井之徒過的那種日子,他們沒過過。
“我告訴你,秦玉言他們?nèi)齻來了也沒用!标惏乩湫σ宦。他很有自信今天一定能好好修理他們。
“我還真沒叫過他們?nèi)齻!绷祸栈卮。
“這事私了吧,哪個妞揍了我表妹,就叫出來,在職高校門口給我表妹跪著道個歉,另外,再給十萬醫(yī)藥費!标惏卣f出自己的要求。
“哥哥,我們好窮的,亭林路上誰不知道我們幾個最窮,你讓我拿十萬人民幣,是要我去賣腎還是賣身?”粱霆空大喇喇的癱在沙發(fā)座里,懶洋洋的說。
頸部的白色刺青在燈光下顯得特別耀眼,以至于他說出的話,在場所有的人都不信。
他精瘦的手腕上戴有一塊其貌不揚的腕表,聽說是百達翡麗Ref.1518的古董玫瑰金,拍賣價好幾千萬。
他偶爾心情好了會戴來學校。今天他就戴著。
現(xiàn)在知道要跟人干架了,他也不摘,好像根本不擔心等一下被人砸壞似的。
所以他這古董手表肯定是假的。
陳柏現(xiàn)在有點懷疑粱霆空家里巨有錢跟巨有背景這些謠言了。
“你們四個不是最有錢么?幻島C9包場,從高一包到現(xiàn)在?”
陳柏今天來之前,調(diào)查過他們的底細,據(jù)說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在哪里上學,就把學校附近的娛樂場地最拉風的場子給包下來。
“包場費一年也不止十萬吧?”陳柏說。
這一次,陳柏找上他們,主要還是妄想用甄顏顏的事給自己撈點油水。
甄顏顏的確是跟他有點關系,他也答應過要罩她。
但錢更重要。
現(xiàn)在陳柏就來襯這個頭了。
南市通榆門這一帶,誰不知道陳柏的名號。當初職高念一半,就去混.社會了,F(xiàn)在在派出所還留有案底。
粱霆空這些瞎鬧的還在上學的孩子,在他眼里都是小兒科。
“是我大哥給我的,我大哥有錢。我大哥不僅胎里拽,還錢多得爆。他家里是撿垃圾的。這個生意穩(wěn)賺不賠。”粱霆空懶懶的說。
粱霆空正想給這位被他描述得家里靠撿垃圾這門生意就牛逼轟轟的大哥打電話,包廂門終于打開。
“天!我的逍爺,你終于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要尿褲子了!我好怕喲!陳柏哥帶這么多兄弟找我麻煩!我的小心臟都要不行了喲!幸好是你的妞惹的事喲!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喲!”粱霆空夸張的叫。
作者有話說:
關鍵時刻被約架的尤老四生氣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下一章要秀一下了。XD。
看尤同學這模樣……感覺讓他開車都可惜了……起碼得開高鐵……ORZ。
第62章 菠蘿沙冰。
叫完,梁霆空給姍姍來遲的尤逍隆重介紹。
“來,這位,陳柏,社會上的哥,通榆門一帶最出名的街霸,今天專門找你!
尤逍輕松的走了進來,在粱霆空身邊坐下,一臉清冷又不屑,很偏執(zhí)很憋火的問:“為什么要選今天?”
陳柏:“?”
這是什么開場白。打你就打你,還要選日子是嗎?你以為你是誰。
周末本來就沒有安排節(jié)目的粱霆空今天特別善良,還幫著翻譯,緩緩告訴陳柏:“意思就是你們打擾他了。”
陳柏看著這個把南山高中的校服襯衫穿得規(guī)規(guī)整整的男生,勾唇笑了一下,問:“粱霆空,玩我?”
在陳柏看來,尤逍根本不足以懼。
他看起來很干凈,黑短碎發(fā),眉眼英俊,一張端正的臉很有矜貴的氣質(zhì),身上暴露的部位看不到有刺青。
乍一看,粱霆空身上的痞氣跟戾氣他一絲都沒有。
他像古城陽光,像山谷清風,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威脅。
他從粱霆空的書包里,掏出煙盒,漫不經(jīng)心的點了一根煙,塞到嘴角,慢吞吞的吸了幾口。
青煙燃出,攏住他清俊的舒展的眉眼,長薄的抿緊的紅唇。
整個過程像是將許久沒玩的游戲新版本加載成功,他在勉強回憶早就被他忘記的注冊名跟密碼。
然后,懶散的,不屑的,被迫的,終于想起來了,大概是這么回事,他成功登陸了界面。
“他說什么?”
尤逍臉色變了,一煙燃怒,他低聲問了一下粱霆空。
聲線沉出了低音炮。
從他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他壓根沒正眼看過陳柏一眼,更不屑于跟陳柏說半個字的話。
更別提陳柏身邊的混混。
他所有的溝通都是在跟梁霆空做。這屋這么多人就只有梁霆空能入他的眼。
“他說,讓你的妞去職高門口下跪跪一天,當眾哭著道歉;另外再給十萬塊錢,給他表妹看病!
粱霆空垮著眼,把陳柏的訴求清楚的重復了一遍。
“對,就是這個意思!标惏睾艿靡猓K于搞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小子的妞惹的事。
怪不得梁霆空偏要叫他來。
陳柏覺得如果是這個小子的話,事情就更簡單了。
這個小子看起來就是個規(guī)規(guī)矩矩,好好學習的高中生。
直到男生按熄煙頭,猛的騰起來,直接跳過隔在正中的玻璃茶幾,一腳狠戾踹上陳柏的下巴時。
“……”
下巴直接給踹脫臼了的陳柏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看走了眼。
尤逍單手將陳柏從沙發(fā)座里揪起,毫不顧慮的直接把他頭朝玻璃茶幾上碰。
咚、咚兩聲——
陳柏的額角竟然就滲出來血。可見他的細手腕有多帶勁。
“你……他媽……呃……”陳柏驚訝,好學生模樣的男生怎么會這么狂暴。
大意輕敵的陳柏伸手,拽他手臂。
他繞過來,抓住陳柏的手腕骨,咔嚓——
掰斷了。
那聲音聽得在場的人都在心里幫陳柏喊痛。
“嗚呼——讓我們逍爺,給你們表演一下什么是胎里拽!绷祸漳迷捦,宣布今晚的節(jié)目正式開始。
陳柏掙了兩下,身邊手下全部圍上來。
他們想要以多敵寡。
一片混亂里,但見白襯衫、藍校褲利索的把陳柏扔了,轉(zhuǎn)身跟他們揮拳,沒到幾分鐘,十個人都倒地了。
陳柏渾身是血,牙齒里都是,趔趄著站起身來,不愿接受這個結(jié)果,紅口紅牙,暴跳如雷,“給我弄,弄死他……”
南山高三一班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男學生,居然能讓他這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街霸輸?shù)眠@么慘。
一臉清冷的尤逍本來不想再下手。
陳柏一腳踢上來,他閃開。
陳柏再追,他找準部位,一拳錘在陳柏肚子上。
這一次,陳柏倒地,再也起不來了,疼得吐血了,張著嘴,喊了兩聲,沒喊出分貝,周圍的小弟沒聽見。
“報警!庇儒懈嬖V粱霆空。
“這么快?別啊,再打一會兒!绷祸詹槐M興。
“老子要回去陪老婆寫卷子了!庇儒胁幌朐倮^續(xù)。
于是粱霆空掏出手機,撥了110,假哭著喊人:
“喂,南亭派出所嗎?這是幻島C9酒吧,有一群流氓在欺負我們兩個高中生,想要敲詐我們十萬塊錢,他們限定了我們的人身自由。哪里都不能去的我們好怕哦,警察叔叔,你們可不可以快點來……”
說完,粱霆空找了個空酒瓶,拿到癱在地上的陳柏面前,笑笑的問:“現(xiàn)在知道什么叫胎里拽了?像你這種有案底的人還敢拽?知不知道這是一個法治社會?遵紀守法才可以拽!
說完,粱霆空把那個空酒瓶嘩一聲爆在陳柏頭上。
陳柏疼得齜牙咧嘴。
“大周末的,你自找的。打你就打你,你自己挑的日子!
梁霆空笑笑的告訴陳柏。
手腕上那塊玫瑰金古董腕表嘲諷的掠過陳柏迷離的雙眼。
*
兩人從C9走出來,酒吧老板冉臨早就等在門口,聽著里面的動靜,手里握著手機,也不敢進去阻攔。
叮一聲,粱霆空給他轉(zhuǎn)賬。
“臨哥,現(xiàn)在就把C9的監(jiān)控刪了,警察問,你知道該怎么說。摔壞的東西這點錢夠嗎?不夠我再給!
冉臨低頭看了看數(shù)字,猛點頭,“夠,夠,夠!
走出酒吧,粱霆空搭尤逍肩膀。
“逍爺,以前不是都不屑于動手嗎。今天怎么了?”
“你打來的時候,我正在辦事!庇儒姓f。
架打完了,尤逍很快又恢復那清冷端莊的冷美人模樣。
粱霆空真是佩服,這種收放自如,真的不叫拽王,叫胎里拽。
“今天做完了嗎?”
粱霆空知道放學后他跟喻笙去了方齊欣的設計室。他給尤逍打電話的時候,尤逍的聲音染了欲,粱霆空大概猜到了他正在干什么。
“你給我打一破電話。”尤逍的聲音慪火,瞥粱霆空一眼,“你自己搞不定?”
“我就是想看看你打架的樣子不行嗎?”粱霆空聳肩,“別生氣了,來,給你個好東西。”
梁霆空今天很確信他肯定會動手。因為這事是跟喻笙有關。
陳柏說的這個讓喻笙下跪的想法首先就很自掘墳墓了。這是光想也不可以的。
特大號小雨傘被粱霆空認真的送到尤逍手里。
“像你這種拽王,時至今日還沒有用過這種東西,完全不符合你的人設!
“老子不要!
“不敢用?”
“老子要裸.入!
“哇,拽King,你是我的偶像!
兩人朝大街上走,有兩輛警車開進雁回巷,自認遵紀守法的兩人淡定的路過,跟他們又沒關不是嗎。
*
尤逍回去的時候喻笙在他臥室里寫卷子。
纖細的身子貓在臺燈下,認真的刷著卷子,旁邊擺著好幾張已經(jīng)寫完的。
她大約是尤逍見過的對學習最用功的人,她天分不高,總是試圖笨鳥先飛,篤信天道酬勤。
尤逍走過去,把給她帶的菠蘿沙冰遞給她。
“怎么還不睡?”
喻笙抬頭。“卷子還沒寫完!彼J真看了看他沉郁的臉色,問,“你去哪里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粱霆空找我有點事!
“打架?”
尤逍沒回答。
他許久沒動過這么狂暴的手,有點被拉扯回以往過的日子里了。
喻笙察覺到他眼眸里的深沉,說:“你不是要跟我一起考同一所大學嗎?你打架的話,是不會被大學的招生辦認可的。”
“我沒打架。”起碼沒被人抓住證據(jù)打架了。
尤逍彎下身來,輕易就看見她錯了一道題。
“你怎么總是不專心看題干?”
“……”喻笙想打完架回來,還這么火眼金睛,真是絕了。
“喻笙!彼鋈徽J真喚她。
“嗯。”喻笙答應,在臺燈下?lián)P起小臉。
“算了!庇儒惺裁炊紱]說,去換衣服洗澡了。
洗完出來,喻笙在收拾書包,她的卷子寫完了。
她準備睡覺了。
尤逍看了她一眼,準備拿被子跟枕頭去睡客廳。
喻笙鼓起勇氣說:“我們一起……睡吧!
“……”尤逍認真的看她,確認她是不是自己情愿的。
“那架是因為我才打的吧?你去洗澡的時候,我問過粱霆空了。他說,你本來再也不打架了。”
喻笙走到他身邊,穿過他的影子,來到他面前。
“你對我真好!彼龥_他笑。
“又想玩什么?”忽然乖到極點的少女讓尤逍自然而然的懷疑她又藏了什么小心思。
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喻笙主動踮腳吻尤逍的唇。
生澀的在他身上磨蹭。
“喻總今晚想要小尤的全套服務,可以嗎?”
她壓低聲音,主動勾引他。
適才跟人打群架的熱血還在尤逍體內(nèi)亂竄,好不容易洗了個涼水澡,才勉強壓了點下去。
現(xiàn)在她軟玉溫香的身體軟綿綿在他身上蹭,尤逍一秒燃起想要暴戾破壞的念想。
他伸手將少女環(huán)腰抱起,將她抵在衣柜門上,濃烈的偏頭吻住她。
時到此刻,如此將她抱住,他才發(fā)現(xiàn)她穿的是什么衣服。
她穿的,竟然是他的白色球衣。
她也只穿了他的白色球衣。
她洗完澡了,拿她的白色球衣當睡裙穿。
寬松的布料遮住她曼妙纖細的身體,尤逍忍不住為這一幕亂了心跳頻率。
“讓小尤好好……伺候你!庇儒袑⒅鲃庸椿鸬纳倥ㄔ谝鹿耖T上,親吻她酡粉的臉蛋。
穿他的白色球衣這種撩撥,是最純情的告白,也是最惹火的勾引。
他嗅聞著她身上的幽香,眼角愈發(fā)泛紅,低頭銜住她細膩的唇吻噬的動作也越來越劇烈。
屋子里只開了一盞臺燈,寂靜的夜,交疊在一起的濃烈的呼吸聲成為了彼此唯一能聽見的聲響。
他想著下午時分在方齊欣的工作室里被他逗弄的她,再確認到現(xiàn)在像騷貓一樣縮在他懷里,被他濃吻的她,什么顧忌都放下了。
他一直環(huán)腰抱著她。哄著,騙著,寵著。
喻笙潮紅了臉,仰長脖子。
直到他覺得不過癮,將她纖弱的身體翻了個轉(zhuǎn)。
白色球衣掉在地上,被他緊緊壓住的喻笙難為情的喊出聲:“尤逍……”
尤逍吻她緊張到繃緊的嘴角。
“明天我給你買藥!
“……”喻笙想,這跟要殺人,在殺之前很認真的告訴對方,事后我會把你埋了,有什么區(qū)別。
作者有話說:
尤老四的游戲終于加載成功了……尤老四要登入開掛了……ORZ|||
這真的是一篇搞學習的校園文。我編輯經(jīng)常跟我說讓我好好引導讀者。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覺得我不會。@@可能我的氣質(zhì)就擺在那兒吧。@@
第63章 小妖精。
男生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她戰(zhàn)栗的皮膚上。
喻笙這才有點后悔,為什么自己今晚要頭腦不清醒,跑來主動勾他?
如果事先知道是這種體驗,喻笙就不會跟他做這事了。
但是,卻覺得如此跟他擁抱在一起的自己,是熱烈活著的,她不是喻文良的女兒,也不是林峭的女兒,她長大了,她就是她自己,以后可以照著自己的意思活了。
大半夜,衛(wèi)生間里的水龍頭被關上。
躺回床上的喻笙又疼又累,只想快點蓋被子睡覺。
剛才那件衣服弄臟了。
見她癱軟到動也不想動,尤逍體貼的給她找睡衣,又扔給她一件白色球衣。
被殘虐得不想再愛的喻笙無力的拒絕:“不想穿這個。”
“那就別穿。就這樣睡。”終于做了然后又做完之后的尤逍好寵哦。
“……”不管喻笙提什么要求都會滿足。
喻笙看看他眼睛,意識到如果不穿的話,只會讓他更方便了。
不管怎么選,都會如尤逍所愿。
所以他肯定百分百寵著答應她。
“那還是穿吧!庇黧咸咨狭,吩咐今晚野性得開拓了她三觀的小尤,“喻總累了,要就寢了,你不要再打擾我了!
今夜熱情似火,完全撫慰了喻總寂寞的小尤唯命是從的回答說“好”。
燈一關,小尤的頭又朝下壓下來。
“尤逍,你干什么?”喻笙失聲尖叫。
“腫了,現(xiàn)在沒藥,我先幫你舔一下。消腫。”他伸手卷起她穿的球衣下擺。
“……”WTF。
別問,問就是沒有源源不竭的精.力,怎么能做得上會所頭牌。
*
這兩天接連下了幾場雨,氣溫一下子就降下來了。
天涼了,生意也涼了。
好多夏天里發(fā)生的躁動跟喧囂一下子似乎消失殆盡了。
生意慘淡的雨天下午,明火在店里閑著沒事,在歌單里隨手找了個歌劇列表,點了隨機播放。
女高音拔高了的詠嘆調(diào)一出來,明火瞌睡都沒了。這幾天生意不好,無事可干的她過得挺無聊的。
當初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著開這個刺青工作室了。
跟上班相比,開店好像很自由,想什么時候來上班,就什么時候來上班。
但其實不是,等真的做了老板娘,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就會被困在這個地方,再也不能去其他地方了。
墻上的鐘指向三點半,窗外雨還在下著,粱霆空過來了,自己一個人來的。
明火難得見喜歡熱鬧的他落單,揣測他大概是真的談戀愛了。
有個女生昨天來找明火紋了個刺青,那個圖案很特別。是梁霆空的專屬。明火當時就拍照給粱霆空了。
明火猜他們昨天應該發(fā)生了什么,為著那塊刺青。
走到門口,粱霆空把手上沾水的奢品定制雨傘隨意扔進水桶里,望了望空無一人的工作室,只見到明火一個人坐在窗臺下抽煙。
藍牙音響里放著的歌劇跟女鬼在叫一樣,尖利的高音聽得粱霆空直哆嗦,粱霆空徑直上前去把音響關了。
坐到明火身邊,少年把她的Black Devil抽出一根,送到嘴角,用她的白色打火機點燃了。
噴完幾道煙圈,透亮眼眸察見那個白色打火機的機身上還綴有一圈蕾絲花印,粱霆空扯不禁嘴角輕笑:“你們女生是不是不管多少歲,永遠都會持有少女心,覺得純白蕾絲花邊就是最美的啊?”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明火瞪他一眼,罵他道。
“昨晚做了?”明火問,昨天靳淙的紋身就是這個純白蕾絲花邊跟梁霆空脖頸上繪著的生物。
“你問我這個問題……是問我跟靳淙,還是問尤逍跟他那個小同桌啊?”粱霆空笑笑,眉眼間全是調(diào)侃。
“問你,昨天那小姑娘在我這兒刺一條蕾絲花到左腿腿根,不就是為了拿去誘惑你嗎?”
明火冷聲罵粱霆空,媚眼朝他那張標準痞帥浪子臉看過來,罵他道:“你玩挺野啊,小小年紀就讓小姑娘給你穿JK,套吊帶襪。穿就算了,還要讓照著刺青。你都是什么癖好?”
靳淙昨天到明火這兒來,給她看了自己穿JK裙的照片,讓明火照著她腿上穿著的吊帶襪襪口的蕾絲邊給她弄了一個白色刺青。
明火知道這樣刺的目的,都是為了do愛的時候拿去引誘男人。
但是她沒想到靳淙那樣乖的女生也會這樣做。
“不是我叫的。是我老婆太野了,沒辦法。我也沒想到她會這樣來滿足我的癖好。”粱霆空笑笑,反而夸起明火來,“不過火姐你的手藝真的太好了。栩栩如生。脫完了特別誘人!
“昨晚爽到了?”明火問。
粱霆空但笑不語。
纖手撿起茶幾上的玻璃煙灰缸撣煙。
這煙煙身是黑的,味道是甜的,名為黑魔鬼。
靳淙剛轉(zhuǎn)來他們學校的時候,在體育器材室偷偷抽的就是這煙。
梁霆空以前沒抽過,昨晚從她嘴里嘗到了二手,不,是二嘴的煙,覺得真的很甜。
煙還有甜味兒的,真是奇了怪了。
“別說我了,說說你吧!绷祸詹挥X得自己的事值得提。
“誰讓你來的?”明火警惕的問。冷眸瞥向粱霆空。
“沒誰啊。我就大周末的,沒地方去,隨便逛逛!绷祸胀媾掷锬歉鶡煟@小女生喜歡的煙其實他真的抽不慣。
但這味道真像靳淙身上的,誘惑的,甘甜的,黏膩的。
他拿手上燃著,就覺得很心悅。
他幽幽說起:“昨晚終于親眼看到我們逍爺打架了。在幻島C9,當時那場面,我還以為他體內(nèi)住了個黑化的他自己呢。就,特別野。”
粱霆空將最后三個落重語調(diào),就算綽號是胎里拽的他,都得服。
“你第一次見?”明火不以為意的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斂很多了。他家里不是為了管他,一進高中就給他專門弄了個學生會長當嗎。用南山幾千萬一座的新實驗樓給他換了一個學生會長當,所以這兩年,他都挺安生的!
“當時你們在加拿大的時候,他都怎么過日子的!绷祸蘸闷。
“吃了睡,睡了吃!泵骰鸱笱軒н^。
“一起吃,一起睡?一張床?”
“你覺得呢?”
明火不想跟粱霆空說話,她起身,重新打開了音響。
這一次,她切了歌,放了港樂。
靡靡之音響起,情情.愛愛,你愛我,我不愛你,傷情悲調(diào)的。
再一次將那根無聲燃著的黑魔送到嘴邊,試著學抽,“你喜歡他?”粱霆空隨口一問。
明火沒回答。
“我聽說你的畫畫得挺好,怎么在這兒開這個破工作室,刺青多俗啊。”
“粱霆空,誰讓你來的?”明火又問了一次。這一次口吻極其認真。
粱霆空搭手,在絨布沙發(fā)上伸長雙臂跟雙腿,流里流氣的說:“真沒人。我就下午沒事,隨便走走,逛逛,看看你,你是個大美人,我不看你,我心里空得很!
“梁霆空,別跟我貧,我在玩兒的時候你還在喝奶!泵骰鹆R少年道。
梁霆空不怒反笑:“我現(xiàn)在也喝奶,不喝我怕在關鍵時刻沒漿,把你們灌不滿!
“……”明火皺眉。
想起昨天來找她刺花的小姑娘,渾身是刺,眼神卻干凈得像雨后放晴后的遼遠天空。
明火真的挺好奇那樣的她,跟這樣的粱霆空在一起會發(fā)生什么樣的化學反應。
*
星期三晚上,明火主動約尤逍去買顏料。
他們以前在加拿大一起學過畫。明火早過去三年,尤逍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圖教授手下著名的畫師了,擅長霧面油畫跟簡筆素描。
正好尤逍被家里人帶來,想學的也是這兩樣。圖教授就讓明火帶他。
那時候,他身高就已經(jīng)超過了明火,大概有一米七.八左右,眼神凌厲,神情成熟,完全不像個初中生。
他們住在一起過。
因為圖教授說:“明火,這孩子沒人管,家里情況挺棘手的,你那公寓不是一直在招室友嗎?讓他住好了。你正好教他畫畫。”
明火答應了。
后來,明火才漸漸發(fā)現(xiàn),這不是一個孩子,這是一個老子。
不管是畫畫還是其它的,都不用教,因為他都會。
那種少年老成的頑固氣質(zhì),清冷氣場,明火在這世間再也沒有遇到第二個。
傍晚七點,尤逍開了輛黑色的紅旗轎車到明火的工作室樓下。
遠望著坐在車上的他,明火想起了他最初出現(xiàn)在他世界里的模樣。
周末粱霆空走后,明火就一直在想那天梁霆空專門來找她一趟是什么意思。
今天她專門給尤逍打了一個電話,約他陪她出去,說她的車送去保養(yǎng)了,她想去犀浦口買點進口顏料。
以前,他們經(jīng)常去那兒買顏料。
尤逍現(xiàn)在上高中,閑著沒事也畫畫。
那是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會去的地方。
在加拿大的時候,他們不僅跟教授學畫,還玩涂鴉噴繪,在社區(qū)里到處亂噴亂畫,因為這事還被警察抓了兩次,交了保釋金后很快又被放出來,然后又繼續(xù)畫。
有個晚上,他們噴一個靠海廣場的巨幅墻,想把那墻噴成星空,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拿著油漆,噴了整夜,最后累得倒在地上睡在了一起。
那時候的溫哥華是冬天,夜里奇寒,他們冷到相互抱著在雪地里睡覺。
也是那一天,他們擁抱著在雪地里一起共賞了一場海灣日出。
少年干凈、俊逸的臉,如冬日從海面上初升的太陽,溫暖,稀有,且短暫。
也許那是太美的終其一生都揮不去的景象。
如今,明火再見他的臉,聯(lián)想起溫哥華連綿的海岸線,串聯(lián)的全是跟他一起在那個城市生活的回憶片段。
“還以為你不來呢!弊呓,明火對尤逍說。
她穿了條長長的長袖天鵝絨裙子,深藍色的,像溫哥華的海的顏色。
天鵝頸上掛著一串細細的珍珠項鏈,耳朵上也是同樣的珍珠粒吊帶耳環(huán),化了淡妝,明麗冶艷。
她踩著高跟鞋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為自己綁好了安全帶。
車子啟動。
“這幾天生意挺差的!泵骰鹬鲃诱以捔。
“你把工作室開在這種地方,首先就欠缺考慮!
尤逍坐在車上,手握著方向盤,手臂上貼著一塊卡通創(chuàng)可貼。
明火一看,就知道是誰給他貼的。
這么幼稚的玩意兒,在尤逍的世界應該只有一個人會給他,而他也只會讓這個人把這玩意兒貼在他手背上。
那塊有海綿寶寶圖案的創(chuàng)可貼讓明火覺得異樣的扎眼。
她別開眼睛,問:“手怎么了?粱霆空說你昨晚去打架了。不是說再也不打了嗎?”
從溫哥華回來那年,尤逍曾說:“明火,我不過以前那種日子了。你跟我耗著也沒意思!
明火聽完只是笑了笑,轉(zhuǎn)身忙著布置自己開在南山高中附近的刺青工作室,將她最滿意的作品掛到展示墻的正中間,就是尤逍曾經(jīng)讓她親手在他臉上繪滿的紋身。
他設計的圖案,她做的槍繪。
他后來被家里逼著去用激光洗了,臉腫了差不多整整兩個月。
當時紋的時候,明火就笑,尤逍,你不怕被毀容啊。
尤逍回答,不怕,反正我這輩子也不想結(jié)婚。
而且被你毀容的,我也情愿。
那時候他好像才十五歲不到。
如今,明火再看他,發(fā)現(xiàn)他這張臉干凈純澈,眉眼英挺,像是重生過的,跟過去一絲關系都沒有。
每個女生都說他那張長薄唇很性感。
高級又冷艷。
不笑的禁欲誘人。
笑起來的時候又充滿了可愛的少年感。
明火覺得他最近有些愛笑了。
明火看著他那張唇,問:“粱霆空說昨晚你在幻島C9把那幫人揍得夠嗆。怎么?手癢了?”坐在副駕的明火綁好了安全帶,問。
“特殊情況。”尤逍淡淡回答,一面說,一面發(fā)動了車子。
“什么特殊情況?”明火明知故問。
“他們想欺負我同桌。這,不行!庇儒谢卮稹
求證到他為什么破例的明火一瞬悵然,想起那日他帶喻笙來明火的工作室里洗手上的噴繪,稍微在喻笙手上打了一下激光,小姑娘就疼得閃淚花了。
尤逍在一旁,溫柔的哄著,像帶小孩看醫(yī)生的大人,溫柔的說弄完帶她去吃甜筒,就他們上次吃過的那個。他再排隊給她買。
那是明火從未見過的尤逍。
明火想問尤逍,這同桌現(xiàn)在應該不能再繼續(xù)稱之為“同桌”了吧。但是,還是沒問。
車子駛出商圈,明火提議:“我們先去吃個飯吧!
尤逍抬手看表,猶豫了一下,答應了:“好!
明火于是打開手機,查看去顏料鋪的路上有什么好吃的。
路過一家電影院。明火忽然假意像想起來一樣,問:“你還記得王馨兒嗎?”
“不記得。”尤逍搖頭。
“就是以前在溫哥華為你打乳環(huán)的那個女學生,大你兩歲的,學設計的。”
“哦!庇儒泻芄训幕卮稹
“她現(xiàn)在交了一個娛樂圈的男朋友。她也在準備進圈!泵骰鹫f。她也不知道她故意說這些的目的。
但就是覺得得跟他說些過去的事。不然他會忘。
尤逍專心開車,不想聽這些沒有營養(yǎng)的八卦。
今天他放學后把喻笙先送回了南臺小區(qū),然后讓喻笙在家里寫卷子,叫他外公陪著她,說他出來有點事,喻笙乖乖答應了。
尤逍估摸著要速去速回,不然她會懷疑他出去干了什么壞事。
她太傻了,被他帶去他外公住的離退休舊小區(qū),就真的相信他家境貧寒了,也半信半疑的以為他以在會所兼職上班來補貼家用。
如果他出來這么久都不會去,喻笙一定會以為他去陪客了。
“你在聽嗎?”明火問走神的男生。
“王馨兒怎么了?”尤逍敷衍道。
“她最近聯(lián)系我了,想跟我們聚聚!
“我忙,高三了!
“人家當初那么喜歡你,還為你吃安眠藥,去安眠藥洗胃!
“我又沒讓她吃!
“別這么寡情薄性。在那種地方穿環(huán),討你歡心,得多疼。”
“呵……”尤逍短促的笑了一下,“你知道那時候她們整天沒事就勾引我,是因為我姓尤吧?”
“是吧!泵骰鸶胶,爾后眼神嬌媚的朝他看過來,“可是我不是。”
“別貧了,想吃什么,想好了嗎?我找個地方停車。這車我外公的,他不喜歡被貼罰單!
尤逍催促明火拿主意要去哪里吃飯。
*
夜深了。喻笙在小客廳里寫物理卷子,對面坐著尤逍的外公。
他兀自喝著蓋碗茶,聽著蘇州評彈,也不管影沒影響正在學習的小姑娘,反正他就享受他自己的。
喻笙一會兒就往窗外看一眼,看那輛紅旗轎車開回來了沒有。
“你看什么呀?都看好多次了。”老人忍不住問她。
“看雨怎么還不停。”喻笙回答。
“這些日子你住在我們家,還習慣嗎?”
“習慣啊。”
“你家里人沒找你?”
“我沒有家里人!
“你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老人瞇眼看喻笙。
喻笙想果然是撿垃圾的老大爺,不適合跟新世紀的花朵交談。
“你聽你的評彈吧,我寫我的卷子,我們相互不打擾就行了!
“你是怎么認識尤逍的?”孰料老人倒想跟她敞開心扉了。
喻笙回答:“不是在一起上學嗎?我轉(zhuǎn)學過來,跟他做了同桌!
“哦,那你覺得他這人怎么樣?”蘇州評彈咿呀呀的樂聲中,老人問起喻笙。
“我覺得他很好!庇黧辖o了一個很大很空的回答。
很好。
很,好。
老人瞧著她閃爍的明亮的眼睛,樂呵呵的笑了。
“你晚上吃飽了嗎?我給你煮的菜你喜歡嗎?”
“喜歡啊。謝謝你!
“不客氣!崩先藰酚朴频模鹕砣リP了他的音響,告訴喻笙道:“尤逍有事,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別望窗外了,好好寫卷子。現(xiàn)在啊,最重要的事還是學習。”
是個好姑娘,尤逍選的準沒錯。
*
尤逍回來的時候喻笙已經(jīng)準備睡了。
她又故意找了件他的白色球衣穿。
尤逍進門來洗澡,他回來得有點晚,他外公已經(jīng)睡了,他不想過去吵醒老人家。
喻笙抱著本英語單詞,靠床坐著。在床頭燈下默誦。
尤逍走進房間,喻笙鼻子很敏銳的聞到了他身上有股香水味,水性香氛,一般的女人不會用這種男人用的中性氣氛,因為架不住。
在喻笙知道的人里,只有明火品味如此獨特,且明艷放肆。
林峭的公司專門搗鼓的東西就有這些時尚美妝高奢,喻笙對這些東西很了解。
尤逍拿衣服去沖完走出來,見她在悶悶不樂的背單詞,知道她肯定生氣了,就走過來逗她。
“喻總,怎么了,怎么對小尤板著個臉?”
“滾,你晚上去哪里了?”猜到他晚上絕對是跟明火出去了,喻笙特別不高興。
“有個熟人讓我開車去幫她拉點東西。她車送去保養(yǎng)了。”尤逍知道她又吃他跟明火的醋了。其實他跟明火真的沒什么。
“哪個熟人?”喻笙追問。
“你介意嗎?”尤逍看她收緊的眼睛,撅高的嘴,可以當衣架掛了。
“不介意。”喻笙說。
說完,才跟他強調(diào),“但是,現(xiàn)在不是還在包月范圍嗎,這個月還沒完,你怎么就開始接私活了。”
尤逍諂媚的笑了笑,哄她:“公主,別生氣了,下次不去了!
“別給我來這套!惫魉娴纳鷼饬。
“要會所小尤給你下跪嗎?”尤逍心里怎么有點虛呢。
見她板著小臉,氣得氣鼓氣漲的,連腮都鼓鼓的,好可愛,他好像上前伸手揪一揪她細嫩的臉蛋。
今晚她扎了個利索的丸子頭,將修長的天鵝頸露出。
他的特大號球衣穿在她纖細的身上,像裙子。
“你不是說不穿我球衣了嗎?”尤逍拉喻笙的手,試探著確認她這樣做的意圖。
開葷第二天,她上午都沒下過床,委屈巴巴的叫他幫抹藥,尤逍知道自己那晚有點混了,最近都不敢想了。
熟料,今天喻笙想控個場,當一次主動玩火的老大。
喻笙笑笑:“我一穿你是不是就受不了?”
她故意探身到他眼皮底下,埋頭,把寬大的領垂下。
“你看,你的衣服穿我身上太不合身了。領子居然垮這么遠。”
清晰察見少女春光的尤逍一把拉住她,往懷里塞。
“你想玩什么?”說話的嗓音像是沒上油的唱機,啞得過分。
“玩親親!庇黧蠇舌堑膶δ猩鰦,起身來,緊貼他身上磨蹭,“還要玩抱抱!
尤逍挑起修眉,覺得有詐。
但是她好軟,好香,聞起來還是奶甜奶甜的,像個小妖精。
作者有話說:
天太熱了,早上人在三亞,中午人在撒哈拉,下午人在吐魯番,已經(jīng)熱到忘記我的存稿箱是不是沒有米了。==||||
不好意思,多放一點,表示賠罪,謝謝你們天天來看呀,愛你們呀:)
第64章 CP粉。好欲。
喻笙故意踩到床上,尤逍站在床下,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懷好意,俯身下去主動銜他的下唇瓣,嬌到極點的問:“做嗎?”
尤逍哽咽了一下喉頭,雙手扣緊她不堪盈握的細腰,想要一把把她身上的球衣給扯了。
喻笙舔了舔男生的薄唇,順著他完美的下顎線滑下,噬咬上他瘦突的還未結(jié)束發(fā)育的硬喉結(jié)。
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硬得無法形容,還在劇烈的顫動。
“做不做?尤逍……”喻笙嫵媚的貼在男生懷里撒嬌。
說過要克制的尤逍終于破防了,低沉的“嗯”了一聲。
察覺到他的體溫已經(jīng)升高到了她想要的地步,喻笙又故意在他硬實的胸膛上蹭了蹭,然后抬腳,一腳踹開他,超兇的告訴尤逍:“給老子爬開!”
“瘋了你……”尤逍被踹到墻角,后腰撞了一下,大欲初醒,什么感覺都沒有了。
但是有個地方依然很焦渴。
他適才真的被主動的喻笙給撩起欲念了。
他很驚喜的想求證每天只想著寫卷子的小姑娘是不是學會了。
結(jié)果沒想到,她、只、是、想、整、他。
“你出去見明火,你違背了包月服務的職業(yè)操守!”喻笙咬牙,恨得牙癢。
“我出去見明火怎么了?”尤逍靠在墻角,問。
“你是我一個人的小尤!庇黧险f。她很生氣,一晚上她都在想,尤逍這種人其實都挺花的,都是看著錢營業(yè)的。
“知道了。”尤逍強勢的把她壓在床上,跟她耳鬢廝磨,哄她,
“我本來就是你一個人的小尤,現(xiàn)在,你想小尤怎么樣,小尤就怎么樣。”
嘴上是哄,他的動作卻表現(xiàn)出了巨大的脅迫,因為他的火被拱起來了。
“我想,想你……陪,陪我背單詞。”感到他身體的硬度,故意想要整他的喻笙有點慫了。
夜深人靜,兩個年級第一雙雙洗完了澡,共處一室,四目相對,你情我愿,一起背英語單詞它不香嗎。
“這么簡單?你背到哪里了?我看看!庇儒蟹朔倥脑~集,正好看到她在區(qū)分的一個單詞組,“crime motive”跟“crime purpose”。
“犯罪動機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嗎?”就讓天之驕子的學神來教一下這種完全沒有天分的,每天只知道死記硬背跟勤學苦練的小學霸好了。
天天只知道學學學,這么帥的學神在伺候她,她居然說她只想他陪她背單詞,她是小尼姑嗎。
“比如我想在想操.你。這是犯罪動機。crime motive。”
“什么啊,你舉的什么例子,你是學神,怎么能這么污……唔……”喻笙躲著他灼熱喘息的唇,慌著叫。
“犯罪目的,操完你,我希望你愛上我,這是crime purpose,懂了嗎?喻笙同學!
“沒懂……”
“做完就懂了!
“你真的要做?”
“不給做?”
“呀,討厭,那就做吧。”
幾分鐘后。
尤逍崩潰了,真的要他媽原地裂開。
“你不方便,你怎么不早說?”
“就是專門逗你呀。好玩兒嗎?是不是比去幫明火開車好玩多啦?”
有姨媽護體的喻笙非常肆無忌憚。
“還要陪我背單詞嗎?犯罪動機跟犯罪目的,剛才你不是區(qū)分得很溜嗎,你倒先犯一個啊!
“……”
尤逍找煙盒,給自己點煙,抽了兩口,他人敗了,他準備走了。
呆在這個房間里再多一秒,他都覺得真他媽的遭罪。
喻笙還是覺得沒解氣,又說:“不準走!今天沒服務到位,不是越夜越刺激,我給你差評!”
尤逍轉(zhuǎn)過臉,咬著煙,問:“你是不是就是偏要拱火?”
鳳眼的眼尾都紅了,好像憋得很難受。
喻笙非常得意。
“你看我袖口,快看。”朝他舉了舉手,故意讓他看她除了一件寬松的球衣,真的什么都沒穿。
尤逍扔了煙,稍微用勁掐住她脖子,一把將她的頭按在他腰間。
“剛才咬我?挺會咬的,F(xiàn)在往這兒咬。使點兒勁!
知道他說的這兒是哪兒以后,喻笙感到了,危險。
果然,會所小尤對于這種事已經(jīng)掌握得爐火純青,有很多種演繹的方式。
要想在這件事上為難他,是無法達成的。
“想要越夜越刺激,我給你。你不是有兩張嘴嗎?總有一張能用的!庇儒邪粗倥w細的脖頸,用裹雜了欲念的蘇聲告訴她,“都可以讓我們爽。”
“不要了。我不要了。真不要了!鳖A感到他想要做什么的喻笙,一下就慫了,原地求饒,“喻總累了。要睡了。”
喻笙掙扎著從他腰間掙脫,轉(zhuǎn)身蓋上棉被睡覺了。
不一會兒,她聽到他說:“我去睡客廳了!
喻笙沒吱聲。
“晚上要是肚子痛,睡不著的話,就告訴我。”
然后,他出去了。
喻笙深感小尤的服務還是很周到的,問題就是能不能只為她一個人服務啊。
不行,明天要給林峭打電話,跟她要點錢,必須要把小尤弄成她一個人的小尤。
不止包月,還要包年,包他一輩子!
像他這么會搞澀澀的人,絕對不能去跟別的女人搞!只能跟喻總搞!
*
新學期第一次月考結(jié)束,喻笙跟尤逍再次并列年級第一。
介于兩人最近在放學后經(jīng)常出雙入對,被校內(nèi)校外多人目睹跟羨慕。
南山“笙簫和鳴”CP正式出道,真正的演繹郎才女貌,這兩人據(jù)說已經(jīng)正式在一起了,不僅現(xiàn)在正式在一起,還要一起考同一所大學,畢業(yè)后也要在同一個城市共生共存。
向來斷情絕愛的學霸班,竟然出了一對盛世美顏情侶,笙簫和鳴CP粉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只要高考結(jié)束,他們嗑的雙年級第一CP一定會贏麻了。
為著收獲這股贏麻了的快感,笙簫和鳴CP粉的數(shù)量越來越壯大。
社交網(wǎng)上還出現(xiàn)了粉絲專門為他們建的興趣小組。
名為“糖漬魷魚,情挑笙簫”。
魷魚(尤喻)跟笙簫(笙逍)全是尤逍跟喻笙的名字的拆解,一打開討論區(qū),全是磕糖的熱帖。
【中午吃飯在食堂碰見他們了,嗚嗚嗚嗚,現(xiàn)場目睹雙第一夫婦合體的感jio,是讓我每天來南山上學的唯一動力。】
附偷拍照片【jpeg.】1、2、3.
照片1:
剛打完球的高個男生手里拿著兩個餐盤,幫站在她旁邊的女生打飯,腦后扎個小啾啾,發(fā)繩是女生給他的鑲了小熊頭點綴的黑色發(fā)圈。
兩人穿著南山高中的夏季校服,簡單的白衣、藍褲跟藍裙,看起來巨般配。
照片2:
男生跟女生走到窗口,他低頭聆聽女生要吃什么,女生就將唇貼在他耳邊,商量要吃什么。
照片3:
他們餐盤里裝的菜,紅燒排骨、焗青菜、炒豆芽,蒸南瓜。
評論1:霧草!好甜!我的男神以前從來不去食堂打飯!現(xiàn)在他居然如此接地氣的舉著兩個餐盤在打飯!他怎么舍得下凡了!
評論2:他們長得好看,成績還好,還吃食堂賣的飯,為什么我也吃食堂的飯,不僅長得不好看,考試還總是不及格。
評論3:大型南山高中校服也可以很美現(xiàn)場。
評論4: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在一起了在一起了嗎?
評論5:下午我看到他們放學一起開車走。
評論6:早上我看到他們上學一起開車來。
評論7:所以他們一天到底在一起開了多少次車。[澀澀眼神.]
評論8:救命,他們什么時候官宣。
評論9:低調(diào),我們糖漬魷魚米有早戀,防止舉報。
評論10:這兩人沒有戀愛我把我腦袋砍下來,你們觀察他們的鞋,每天全是!情侶款!笙穿AJ藍白,逍也穿AJ藍白;笙穿牛奶白帆布,逍也穿牛奶白帆布;校服搞不出花樣,他們就搞鞋,他們真的太、無、聊,也太、愛、秀、恩、愛、了!
……
評論N:噢噢噢,果然是女神跟男神,吃的飯看起來都香。明天中午我也去一食堂吃跟他們一樣的菜。
CP粉甚至覺得這兩人吃的飯菜都要香一點。
昨日這三張食堂打飯照才引起不小騷動過去。
今天小組成員的爆料更是不得了。
室內(nèi)網(wǎng)球課直播貼,他倆穿白色運動裝。打完兩場,目擊者猜測喻笙應該是腳扭了。
她坐在場邊,尤逍蹲在她面前,脫了她的鞋跟襪子,用冰袋幫她冷敷,輕柔的把手搭在她腳踝,幫她按摩。
仰望45度角,兩人的眼神一高一低的對上,喻笙眼神嬌羞又可愛,尤逍深邃的眸底蘊滿憐惜跟疼愛。
CP粉一下瘋了。
評論1:啊啊啊啊啊啊,快給我親,快給我親上去!
評論2:抱她,抱她,抱去更衣室關上門好好疼好嗎,求求了,別在公共場合隔靴撓癢。
評論3:摸腳的動作好欲啊,他是不是摸了她太多次,這樣摸著,我就腦補了。
評論4:網(wǎng)球服的百褶裙子很好脫的。
評論5:情挑笙簫,我可以!
評論6:清冷男神戀足癖這樣的設定好欲。
喻笙從網(wǎng)球場提前回到教室的時候,就看到趙清坐在座位,拿著手機在那兒一臉姨母笑。
喻笙被嚇著了,好奇未來的法考先鋒是不是又看到什么類似張三用中國人冥銀行出的□□去嫖.娼,這到底算不算犯罪的奇葩法考案例了。
趙清挺不愛運動的,上體育課他總愛逃課。
現(xiàn)在教室里,只有他一個人。
見喻笙回來了,趙清把手機藏起來,正了正色道:“你不是在網(wǎng)球場嗎?”
“打完了,就回來了!庇黧匣卮。
“你腳沒事了?”
“沒事啊!
“剛才尤逍不是在幫你揉嗎?揉完就回來了?你腳不痛了?崴了?”
“沒,被蚊子咬了,起包了,尤逍幫我冷敷,還涂藥!
“他對你真好。”
“當然了!
喻笙想告訴趙清,肯定啊,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但是這種關系怎么好說出來呢。
“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趙清問。
“沒有!庇黧匣卮,“我不敢玷污你們的南山之光。”
喻笙想起自己剛轉(zhuǎn)到一班的時候,他們都好嫌棄她,特別是那本《學生會長總在操.我》的黃書從她書桌里被發(fā)現(xiàn)那段時間。
喻笙跟尤逍多說一句話,都好像是破壞一班全體同學頭頂?shù)臉s耀光環(huán)了。
喻笙以為他們現(xiàn)在還是這個認知。
豈料,趙清哭著,欲罷不能,走火入魔般求她一般,哀嚎著:“玷污嘛,玷污嘛,求你了,你再回到網(wǎng)球場去找他,你們?nèi)ジ率衣铩?br />
“呃……”喻笙想,又一個學瘋了的。
“你沒事少看點那些刑法案例可以嗎?對你腦子不好!庇黧献,打開一本書看。
趙清就一直趴她后面問她:“你是不是每天都跟班長商量明天一起穿什么情侶鞋?”
“你們還一起開車。然后在車上又開車?”
“你怎么知道?”喻笙歪頭問。
“全校都知道。就吳結(jié)曹還不知道!壁w清說。
“你少腦補了。沒有的事!庇黧纤妓,自己最近跟小尤是不是走太近了。
這陣他老跟她一起吃飯,說是包月服務的一種。
至于情侶鞋?她壓根沒讓他做過好嗎。
好像上次去逛街,她買的那些鞋的款式跟顏色他都知道。
所以,他就故意穿得跟她一樣?他是不是想害她?
“趙清,你人真好。”喻笙想了一下,由衷的感謝趙清。
她覺得趙清這是在警醒她,她就要被吳結(jié)曹第N次請去辦公室詳談了,而這次的罪名會是:早戀。
“最近有個小組很有意思,要不你加一下?”趁四下無人,趙清拿出了手機,跟喻笙分享。
“糖漬魷魚,情挑笙簫”,喻笙念了一下小組名,剛開始還不知道這是什么小組,還以為是分享寫作文的佳句園地呢。
點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全是她跟尤逍曖昧的物料。
兩人在學校里的日;颖灰呀(jīng)加入的568名成員嗑得欲生欲死。
適才在網(wǎng)球場尤逍幫她擦藥的照片赫然在首頁飄動。
CP粉也太污了,竟然腦補他們馬上進更衣室開車。
這……真的可以嗎。
“怎么樣?”趙清問,“不如你回去,去更衣室找班長。”
“抱歉,我不能!庇黧瞎首髌届o的說,“這都什么奇怪小組,馬上要高考了,別整這些行嗎,我們一班是早戀亂葬崗,絕對不會出現(xiàn)早戀情侶的!
說完,她假裝去上廁所,帶著手機。
然后,到了廁所隔間就鎖上門,把小組里那些她覺得拍得好的照片全部本地保存了。
沒想到這些CP粉把她拍得挺漂亮的。連帶跟她同框的會所小尤都被她帶漂亮了。
有好幾張是尤逍的獨照,在她沒轉(zhuǎn)來之前,別人拍的,喻笙也存了。
這會所小尤還挺扛鏡頭的。
各種姿態(tài),都很討喜。
暫且賜給他的照片被存在喻總的手機內(nèi)存里吧。
喻笙笑嘻嘻的狂點手機,猛存尤逍的照片。
作者有話說:
這是一篇旨在搞學習的校園文,懂??
犯罪動機跟犯罪目的,我們學神跟學霸就是這樣背的,如何??
夜深人靜,兩個年級第一一起你情我愿的背單詞,它不香嗎??
真香……(慈愛臉)這是笙視角的嗑CP,接下來還有逍視角的嗑CP,等著,馬上來了……感謝在2022-07-07 17:40:58~2022-07-07 18:05: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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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嗑糖小組。
晚上,兩人回到南臺小區(qū)。
吃完晚飯,洗完澡,在尤逍的臥室里,喻笙開始溫書。
do愛之后,尤逍擔心的事并沒有發(fā)生在她身上,她好像還是一如既往的很熱愛學習。
就跟早上起來必須要刷牙洗臉,晚上睡覺前必須要刷牙洗澡一樣,小姑娘每天不學夠她給自己規(guī)定的學時,就真的不會想要干其它的事。
她的眼里好像,真的,只有學習。
喻笙剛把幾套卷子刷完,認真的在對答案。
對完答案,發(fā)現(xiàn)錯了兩道題,皺了皺眉,一臉凝重,很不開心,看完標準答案,悻悻的把錯題抄在筆記本上,又自己重新做了一次,這才勉強滿意了。
然后長吁了一口氣,掏了本文學作品看,為著解壓。
其實更有給自己拓寬思維,收集寫高考作文思路的目的。
跟她住在一起以后,尤逍才知道她的年級第一都是怎么考下來的。
真的是,天道酬勤。
尤逍把臥室的書桌給她坐了,自己端個板凳坐在門口吹風,在場欣賞自家喻總都是如何演繹天道酬勤的。
南臺小區(qū)的房子是南北朝向,秋天的時候,屋外種的桂花樹都會開花。
陽臺門跟窗戶都大開著。
傍晚下過一場短促的小雨,細細的桂花花蕊被打落在地里。
現(xiàn)在雨停了,秋風瑟瑟吹起,那些花蕊就在空中飄蕩。
空氣里全是馥郁的花香。
早就做完卷子的尤逍在玩手機游戲,跟粱霆空他們一起開黑。
為了怕打擾喻笙學習,就開了靜音,不止開了靜音,他還不開麥。
全然不知游戲里不被他奶的另外三個人已經(jīng)全部被殺爆了。
他自己還在高冷的往前探險,勇猛的得分。
粱霆空他們?nèi)齻都已經(jīng)在游戲的氣得罵爹操娘了,誰沒事愿意跟一個聾子跟啞巴開黑啊。
跟大佬打游戲不就是圖被他帶嗎。
結(jié)果他媽大佬也不知道沉浸到哪里去了,真正的單獨神操作,只管自己上分,不出聲,也不聽他們喊兩句。
麥里全是:【我操,逍爺在搞什么啊?】
【我日,他想找尸體陪他玩他早說啊!
【救命,他一只獨狼真能殺這么多個?】
【他媽能不能快點死了,讓老子開第二把啊。】
結(jié)果他還在歲月靜好的操縱著界面,守著他的小姑娘搞學習。
喻笙是背著他坐的。
看不見他在做什么,偶爾悄悄回頭偷看他一下。
住在一起后,知道他的作息,發(fā)現(xiàn)天賦型選手課后其實也沒怎么花時間學習,喻笙挺嫉妒他的。
喻笙接連偷看了他好幾次,發(fā)現(xiàn)他坐那兒玩吃雞。她真的覺得這男的確實好迷,天天回家吃雞還可以當學神。
而且,學神還會do愛。
活好得沒話說。
這才是最詭異的點。
看看時間,才九點半,喻笙想再干點什么呢。夜深人靜,兩人每天這樣單獨相處,真的挺曖昧的。
他們在談戀愛嗎?好像也沒有。
怎么就真的……做了。
他外公好像出去了,喻笙張著耳朵,聽到外面沒有聲音。
“對了,冰箱里有酸奶嗎?”喻笙問。
兩人好久沒說話了,喻笙想說點什么,打破這種曖昧的黏稠氣氛。
喻笙知道冰箱里沒有酸奶,專門問的。
“你想喝什么味道的?”
“黃桃的!
“還想要什么?”
“泡椒鳳爪,松茸味薯片,郭大良心豆腐干!
“等著,我下樓去買!
尤逍立刻站起身來,咔一聲鎖掉手機。
于是,游戲里等著躺贏,并且圍觀著神操作,百分百確信自己就算演了尸體也馬上就要被帶飛的三人就這樣發(fā)現(xiàn),他們的好兄弟站原地不動了,就那樣下線了。
然后他們就輸了。
三人一起喊:【他不是去doi老子把腦殼砍下來!】
*
尤逍出去了一趟,給喻笙買零食,回來的時候,她在洗澡,適才玩過的手機沒鎖,界面還停在她剛剛看的APP上。
尤逍撿起來一看。
“糖漬魷魚,情挑笙簫”邀你加入磕糖隊伍。
組員已經(jīng)有七百多名了。
尤逍隨手點開一看,就是各種嗑他跟喻笙在談戀愛的物料。
好多他自己都沒覺得甜的場景,現(xiàn)在他打開看,在CP粉的各種文字跟表情符號渲染下,他感到了好甜。
比如這張下雨天他們一起去教工停車場開車回家的照片。
他撐傘遮喻笙上副駕駛,雨太大,他遮她頭,護送她先上去,在打開的車門邊,他彎下身來,用雨傘遮她纖細的身體。
她進了車,他貼在她身邊,幫她擦臉上的雨水。
那姿勢被人偷拍的角度好像他在吻她一樣。
其實他們什么都沒干。
但是,CP粉們就體內(nèi)高.潮了。
【親,親親親了!他們在學校里絕壁親了!】
【來一場車震好嗎?禁欲男神快脫下校服,給我康康!
【在雨天的教工停車場車震,班主任跟教導主任路過,好刺激!】
【他倆是不是真的同居了,怎么總是一起上學,一起放學。】
【嗚嗚嗚嗚,什么時候生孩子,高考前我能當干媽嗎?】
CP粉的言論看得尤逍皺眉,然后嘴角又忍不住上揚。
喻笙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的時候,就撞見尤逍拿著她的手機表情復雜。
想起自己今天從網(wǎng)上偷偷存了他不少照片,喻笙緊張的喊他:“你偷窺我手機干嘛?”
“看看你在網(wǎng)上加入了什么小組!庇儒谢卮稹
黑眸看她一眼,眸底欲色難掩。
“誰加入小組了?”喻笙不承認自己剛剛就是忍不住加入了嗑自己CP的小組。她的名字還叫做“逍逍最寵笙笙”。
取名風格不夸張一點,怎么能掩飾她就是正主呢。
“零食買回來了嗎?怎么這么久?”喻笙又要給小尤打差評了。
他去了好像整整一個小時。
“那個什么郭大良心豆腐干,我們這兒樓下的超市沒有賣的!
尤逍覺得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吃點豆腐干都要吃有良心的。
說完之后,他就在床上坐下了。掏出他自己的手機,搜索著什么。
喻笙問:“你不打游戲了?”
尤逍回答:“我要加入一個社區(qū)小組。我覺得這個小組更好玩。”
“什么小組?”
“糖漬魷魚,情挑笙簫。”
“……”喻笙臉紅了。
“這么好的小組你怎么能一個人偷偷加入呢?好東西要分享啊!庇儒泻苷J真的說。
簡直像是要跟一起考清華的同學分享什么稀有的解題寶典。
“還有,我覺得你剛剛那個小組名字取得挺好,我想模仿一下。”
救命,誰讓你看我的注冊信息了。
逍逍最寵笙笙,這是能給別人看的ID名嗎。
“你怎么模仿?”喻笙問。
“我要叫,笙笙最愛逍逍!
“……”
絕了。同款幼稚ID名get。
是夜,喻笙在房間里睡。
尤逍在客廳里睡。
然后,兩人關燈之后,還是一直拿著手機在刷。
那張男神跟女神在雨天的教工停車場疑似doi車震的帖子被新加入小組的成員笙笙最愛逍逍頂帖。
笙笙最愛逍逍:家人們,幫我查一下天氣預報,看看最近的一個下雨天是什么時候。
跟帖回復1:你要干什么?
跟帖回復2:你想去停車場蹲刺激?
跟帖回復3:你這組員名有點幼稚啊,不太符合我們小組的氣質(zhì)。
跟帖回復4:看了下天氣預報,最快是星期三下雨。
跟帖回復5:還要提供他們班班主任跟校長星期三當天的出行日程不?以確保他們當場路過。制造出緊張的刺激氛圍。
跟帖回復6:周三保證下雨,還是雷雨,要打雷扯閃電的那種。
跟帖回復7:閃電之中他在車上抱住她,窒息的吻她,要她,南高絕戀,欲.海沉浮。最理想校園戀,沒有之一。
跟貼回復8:媽耶,我的鼻血已經(jīng)在路上了,周三我要去現(xiàn)場賣紙巾跟雨傘了。
笙笙最愛逍逍:行,那就聽大家的建議,周三吧。
之后N個炸鍋般的回復:
【啊啊啊啊啊啊,什么意思?】
【是不是正主來了?是不是正主來了?是不是正主來了?前排表白,前排表白,前排表白啊啊啊啊啊。】
【告訴我,快告訴我,星期三是不是教工停車場有車震?】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網(wǎng)文都不會這么寫!
【我要去蹲!】
【剛才回復的是男神,還是女神?】
【在這人進來之前是不是有一個逍逍最寵笙笙來了。我去,是不是他們倆先后加入我們小組了。。
【嗑CP嗑到正主雙雙下場,這么甜的嗎嗎嗎嗎?】
【我天,這是我離我的CP最近的一次,同框留念!
【星期三我不考化學了,我就要去教工停車場守他們上車。】
【魷魚,把停車場、體育器材室、圖書館、教室、操場,全都給我安排一遍。。
凌晨一點,尤逍把這個貼分享給喻笙,然后在微信上跟她打字:星期三,約嗎?
喻笙回復:約你妹啊。
尤逍:來嘛,來嘛,有趣會所小尤專注高辣服務,專門給你搞刺激。
喻笙:……不想要。
翌日,兩人眼圈都很黑,彼此都看出來,昨晚抱著手機玩小組玩了整晚。
CP粉的物料照片全部都存下來了。
在學校里一直斷情絕愛的兩人沒想到還有自己嗑自己的一天。
南高絕戀,欲.海沉浮,最理想校園戀,沒有之一。
*
周三,南山高中好像要迎來什么盛會一樣,平時沒人去的教工停車場忽然間停滿了車,各種四輪車、電瓶車、自行車。
最詭異的還有幾輛兒童平衡車。
大家專門要借停車在這兒,找個借口跟南高現(xiàn)在最模范的情侶笙簫夫婦偶遇。
那晚到底是不是他們本人頂著最幼稚也是最秀恩愛的ID名加入了磕糖小組,后來沒有得到驗證。
但是,星期三真的要下雨。
一班班主任吳結(jié)曹跟教導主任姜棋善,還有校長于育明的行程都被扒出了。
這三個人的車在這天都停在了教工停車場。
早上,尤逍這陣經(jīng)常開的那輛黑色紅旗轎車一大早就停那兒了。
高三一班的課表也被公布到了網(wǎng)上。
他們下午是英語、數(shù)學、體育。
這一天,大家都在蹲他們是不是真的要去教工停車場搞事情。
笙簫磕糖小組粉絲數(shù)量激增,在這一天破了千。
喻笙趁課間躲起來,偷偷看了那些瘋狂CP粉們的言論,真的……太一言難盡了。
然而,看完她還有點期待,是怎么回事呢。
她知道那個問什么時候下雨的人,就是尤逍本人。
早上出門,她忘記帶傘,他還專門提醒了她,今天會下雨。
所以?現(xiàn)在?
最后一堂體育課到了,喻笙觀察他,好像沒并有什么異樣。
天一直很陰。
狂風大作。風刮起樹葉,外面的雨點打了起來,接著,陰霾的天空扯了兩道閃電。
第一聲悶雷響了。
施沁婭跟體育老師張趙誠溝通過后,說體育課改自習了。
喻笙坐在座位寫一張數(shù)學模擬卷。
尤逍在埋頭抄物理方程式。
兩人也沒什么異樣。
唯有趙清在他們背后興奮的喊:“班長,班長,要下雨了,快點啊,快點啊。”
“快點做什么?”尤逍微微側(cè)頭,問。
“去教工停車場開車啊!壁w清回答啊。
喻笙心緊了一下。
“還沒放學呢,你急什么!庇儒泻艹林。好像他很了解趙清說的事是包含了什么更深層次的意思一樣。
跟尤逍問完,“喻笙!壁w清又叫喻笙,“你放學有什么安排嗎?”
“我?”喻笙愣了一下,“我想去市中心逛街,買書!彼S口說,故意要表現(xiàn)得很沉靜。
今天尤逍一直都表現(xiàn)得很淡定的樣子,喻笙想他只是去網(wǎng)上跟大家開了一個玩笑而已。
他們的關系,不是談戀愛。
就算那個晚上她離家出走,他吻著她的時候,對了說過“喜歡你”三個字,但是喻笙覺得那只是哄。
CP粉嗑他們在談戀愛,他們是真的在談戀愛嗎?好像不是。
放學鈴聲終于響了。
安靜的校園沸騰了。
尤逍說:“我去前面的地下停車場取一下車。你到雁回巷巷口去等我。”
喻笙好奇:“你車不是停在學校里的嗎?”
尤逍回答:“今天不開那車。”
喻笙迷惑:“什么意思?”
尤逍說:“總之,你去雁回巷等著就行了!
作者有話說:
尤同學回家去開豪車去了。
尤同學要在狂暴的雷雨之中給自己安排一場豪車。
這個情節(jié)真滴是尤同學自己給自己想出來的。這主要是一篇搞學習的校園文。
追文爸爸們:我真的信了。
第66章 庫里南車震。
十五分鐘后,喻笙走出學校,路過教工停車場,見到好多人真的等在那兒,翹首以盼她跟尤逍一起合體出現(xiàn)。
喻笙汗顏,覺得這些人真的太閑了。
真想上去告訴他們,別等了。
正主不會來了。
正主瘋了才會在校園里開車。
她背著書包走出校園,去了便利商店買了一盒玻璃瓶裝的酸奶,然后,去了雁回巷。
她找了一個屋檐躲雨,站在屋檐下喝酸奶,等尤逍。
雨很快就下下來了。
天空電閃雷鳴。
喻笙覺得挺嚇人的,南市屬熱帶,到了入秋時節(jié),雨一場比一場狂暴。氣旋過境,暴力摧毀,顯得一切都很渺小。
大地很快變得蒼茫。
天色晦暗又陰沉。
被大雨沖刷的長街上,駛來一輛體積龐大的越野車,雨水將車身沖得起水花。
駛得近了,喻笙才看清這車還是好車。
勞斯萊斯庫里南,優(yōu)雅的伊瓜蘇藍色,開著夜燈,在傍晚的大雨中,用一種懶散的姿態(tài)駛來,停在喻笙面前。
車窗滑下,駕駛座上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生叫喻笙。
“上車!
喻笙愣住。她沒想過尤逍會開這車出現(xiàn)。
眼下的她穿著南高的普通款秋季校服,藍白拉鏈上衣,運動褲,撐著一把上次從青青副食店買的25元一把的格子傘,喝著便利店7元一瓶的酸奶。
所以,這一瞬,當他這樣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時候。
喻笙眼前一亮,還以為是小說男主角走出來了呢。
開Cullinan的貴公子,斯文又矜貴,好有錢!
這車不是真正的大少爺,都開不起呢。
顧語南滿十八歲的時候,就鬧著他家里送給他這車,當成年禮物。然而到了今天,他家里都還沒給他買。
“快上車!币娪黧仙瞪瞪点对谀莾,尤逍又喊了一句。
雨太大了,他說話聲音就顯得小。
喻笙還是不動。他干脆下車淋雨,走到屋檐下把她拽上車。
兩人穿著南高的校服,坐上了定制款Cullinan,內(nèi)飾超級豪華,真皮駝色座椅,細絨長羊毛地毯。
乘坐體驗頂級舒適。
許久沒坐過好車的喻笙都有點不自在了。
車廂內(nèi)有淡淡的煙草味,還有一股隱隱的海洋香調(diào)。
喻笙怎么覺得這氣味就跟尤逍身上的味道很像,先是冷感的,一旦被反復品味,就會演變成狂暴的炙熱。
聰明的人都會知道,海洋的心是火山。
車子在雨簾里緩緩穿梭。
車內(nèi)一片靜謐。
喻笙問:“這車哪來的?”
尤逍很淡定,回答:“我們會所老板的。我外公的車今天離合器好像有點問題,開不回去了,我臨時借了我們老板的車。”
怕她起疑,他又補充說:“我們老板很有錢的,這樣的車他地庫里多得是。借我開出來的這輛是他覺得最低調(diào)的。他在南市混得很開,男人都想靠車打臺面,你懂的。”
喻笙聽完覺得好像沒有什么毛病。
她想,尤逍的少年老成果然是有原因的,小小年紀跟他日常相處的人不是開邁凱倫的刺青店老板娘,就是開庫里南的會所老板。
“你不會嫌棄我吧,我可能這輩子都買不了這樣的車。”
捏著豪車方向盤的尤逍面上忽然露出很自卑的模樣。
喻笙一下就不懷疑他了,想起他在南臺小區(qū)那個家徒四壁的家,還有他那個沉默寡言的頭腦似乎不太靈光的外公。
真是太慘了。
“你不是成績好嗎?知識改變命運,只要考上好大學,一切都可以改變!
喻笙被他給誆騙得竟然開始溫柔的哄他了。
“謝謝你,喻總,你真是個好人!庇儒袧M意了,真誠的道了一聲謝。
察覺到車沒朝南臺小區(qū)的方向開去,“你要帶我去哪里?”喻笙問。
“隨便逛逛。難得開一個好車。我要多開一會兒!庇儒凶龀瞿欠N好不容易摸到豪車的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模樣。
“去哪里逛?”
雨勢很大。喻笙覺得這種天氣出去逛好像不太適合。
“外公今天出去了,家里沒飯吃,我們?nèi)ド倘Τ燥埌。”尤逍這樣安排。
“哦!庇黧洗饝,然后在他車上掏出手機,看了一會兒講題的直播小視頻。
她真的時時刻刻都很熱愛學習,以至于有個人最近覺得自己真的被她冷落了。
他今天才會想這招來整整她。
他覺得自己挺聰明的,把他的喻總拿捏得死死的。
車子往商圈又走了一段。
“喻總,你成天看這些不枯燥嗎?”尤逍問了一下見縫插針搞學習的人。
“不枯燥啊,我覺得人就該活到老,學到老!
喻笙頭也不抬,學習的時候完全不管旁邊這個男的今天心里揣了什么心思。
書呆子是她了。
“對了,放學時候你想買書,買什么樣的?”尤逍隨口一問,“先去買書,再吃飯!
“買幾本小說吧!
喻笙說,總看參考書沒意思。
*
不久,尤逍將車停在了商圈一個露天停車場里,周圍全是豪車。
現(xiàn)在這停車場也分檔次,不是豪車,有些停車場都不讓開進去停。
每天都在這一帶伺候豪車車主的泊車小弟很好奇,怎么兩個穿著高中校服的人出來逛街,開的車子還是售價千萬級別的越野車。
兩人下車,去逛了西西弗書店,喻笙選書,尤逍就幫她拿。
選完在咖啡店里坐了一會兒,雨小了。喻笙說找地方吃飯,尤逍征求她意見,問她想吃什么。
喻笙覺得他今天怎么這么溫柔呢,對她簡直是有求必應。
是不是開了會所老板的車出來,想裝一次真正的大款啊。
坐下之后,點了餐,喻笙發(fā)現(xiàn)自己手機忘他車上了。
“要不,你去幫我拿一下!庇黧险f。
尤逍探頭看了一下窗外還在下雨,建議道:“一起吧!
“不用了吧?你是小尤啊。你幫我做事不是應該的嗎!庇黧洗笮〗闫⑿陨蟻砹耍拖胍箚舅
剛才在書店她把上下三層樓都逛完了,現(xiàn)在腳特別酸,根本不想走路了。
“小尤不認識路,這么高級的餐廳,小尤沒來過。”尤逍起身,拉她,喻笙不想走。
可是又覺得手機沒在自己身邊好焦慮。
“我們都走了,餐廳會以為我們不想吃了。”
“跟他們說一聲,把單先買了就行。”
“我腳逛痛了,你自己去行不行啊!
“不行,真不認識路!
“你好麻煩!
“要不,我背你?”
喻笙想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是,會不會太招搖了。
喻笙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熟面孔,今天是周三,這種餐廳,南高的人應該不會來吧。
“好!庇黧洗饝,尤逍彎下背在她面前。
喻笙扒拉了上去。
然后,他真的把她背起來了。
喻笙把手放到他肩膀,腿纏他精瘦的窄腰上,覺得這種被伺候的感覺好舒服。
走到門口,尤逍跟餐廳打了個招呼,掏手機出來先把單買了,說要下樓去拿個東西,等他們回來再上菜。
尤逍一路把她背著,到了露天停車場。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
尤逍打開車門,把她放車后座,幫她找了手機,然后上車,拉她。
喻笙以為小尤服務就是這么周到,要再如法.炮制,按原路返回把她背回餐廳去。
結(jié)果,小尤坐下了,還坐穩(wěn)了。
伸出長手,扣住她的細腰,把她拉到他腿上,讓她迎他面坐下。
“干嘛?”喻笙后退。
“親一下!彼麊≈曇,在關門的車廂內(nèi)跟她說。
車里沒開燈,他故意停了個很偏僻的位置。光線很暗。貼在一起的兩人都感到了一股濃濃的燥意。
喻笙一下反應過來,他為什么要換車,為什么要停這么偏僻的位置。
他是不是想了一整天,才會這么計劃周詳。
不,不應該是一整天,從他自己開始下場嗑他自己跟喻笙的CP那個晚上,他就在想了。
CP粉想的那些,他是不是都在腦海里腦補了幾次了。
“不要……我肚子餓了,我要吃飯。”后知后覺被蒙在鼓里玩弄的喻笙后縮著身體,作勢要躲他。
他的手扣得她更緊,探上薄唇,壞到極點的咬她耳朵,氣泡音傳到她耳洞里,“先,吃,我。我一定把你……喂飽!
“尤逍,你好污……唔……”喻笙還沒罵完,嘴就被堵了。
粗長的肉舌入侵,卷住她小巧的鮮舌,使壞的勾纏跟吮吸。
喻笙想到這是在露天曠野的車上,他們還穿著校服,就覺得很禁忌,不想就范,一直在他腿上亂掙,越扭動感到他越難纏,一直追著她噬吻。
庫里南的后車座很寬,喻笙退到駕駛座椅的后背,他干脆半直起腰,俯低下臉,將她緊緊按在椅背上吻她抗議的小嘴。
他已經(jīng)壓抑太多天了。
密閉的車廂內(nèi),窒息的體驗讓喻笙頭暈腦脹,眼前全是他那張痞氣到了極點的臉。
這樣的他,真的跟坐在教室里的那個不容冒犯的冷美人很不一樣。他好像一點都不在介意在這種地方親熱。
感到她要溺斃了,他才給她機會呼吸,重新環(huán)住她柔嫩的腰肢,抱回她,坐回座位,慢條斯理的咬她唇瓣,吸她唇珠。
“尤逍,你太污了……竟然這么整我……嗯唔……”
“啊……”聽著她被他弄得發(fā)出又甜又媚的嚶嚀,“最近都沒有碰過。”尤逍聲音發(fā)沙,對準少女小巧的耳垂,跟她坦誠他真的要忍不住了。
“你眼里只有學習,沒有我。”
他抱怨她一點都不在乎他。明明住在一起,卻讓他睡客廳。
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一個學神,在吃學習的醋。
這,太神奇了。
學習,你在天有靈,為什么還要保佑他躺贏。
“我眼里……嗯啊……”被濃吻的喻笙有點懵怔了。她沒想到他會壓抑成這樣。
“今天做好不好……”他在她耳邊征求她意見,拽掉她披在身上的校服外套,里面是一件粉色的修身高腰短體恤,恰到好處的展現(xiàn)了少女浮凸的身段。
而他身上也穿著校服外套。
這是第一次,他們穿校服做壞事,而且還是在野外的車上。
“在這里?”喻笙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膽子。
她現(xiàn)在是離家出走,然后再跟人車震,這好像有點玩得太大了。
“我輕一點!庇儒忻摿俗约旱男7馓祝砩鲜且患隗w恤。
露天停車場靠著百貨公司,霓虹招牌閃爍。
暗影打在他骨相跟皮相都極美的臉上,冷白的臉熠熠閃光,像是在暗夜里出現(xiàn)的魅魔才有的濃顏。
修長的脖頸線因為他的激奮,繃得很直,以至于那顆瘦突的形狀不規(guī)則的尖銳喉結(jié)不停的散發(fā)出少年在這個年紀獨有的性感荷爾蒙。
喻笙看呆了。
記得她剛轉(zhuǎn)學來的時候,他們說他是學神,不能被玷污。
可是,此刻,他這樣攬著她,在這密閉的車廂內(nèi),喻笙感到他已經(jīng)被她玷污了。
他現(xiàn)在這模樣看起來是百分百的欲。
透亮眼眸底翻涌的全是掠奪。
“你……上次弄得我好痛。”喻笙微微咬唇,委屈巴巴的抱怨。
想起上次他跟人打完架的那個夜晚,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沖動的想跟他緊緊擁抱在一起。
后來擦了幾天的藥才好。但是她居然還想再做。
所以這段日子她都不愿意再沉溺進去。
她是一個自愛的人。
她一直以為,沒有人,真的愛她。
這一瞬,被他這樣緊抱著,跟他如此四目相對,喻笙覺得他深邃的眸,像漆黑的漩渦,要把她的靈魂都吸進去。
“今天不會!庇儒袉≈曇艉逅敖裉煳冶WC不會痛!敝灰饝麜䴘M足她的所有要求。
少女雪白的手圈著他的脖子,盈盈水眸里對他漾出依戀,被他親腫的櫻桃唇紅艷艷的,是他嘗過最甜的味道。
又媚又軟的身子掛在他身上,尤逍靜靜的等她回應。
素來清冷的鳳眼里透出火光,映著她布滿紅潮的小臉。
喻笙沒有出聲反對,然后,尤逍探上唇來。
深藍色的地毯上墜落彼此的衣物。
因為空間狹小,聲音就聽得很清。
喻笙感到今天的他溫柔又寵溺,窗外的雨又再次下大了起來。
窸窸窣窣,啪啦啪啦的落到車身上。
喻笙聽著,晃著,漸漸只能聽見男生亂了頻率的呼吸。
她眼角掛著因為舒服而生出的薄淚,在微涼的雨夜跟他一起下墜。
餐廳里的晚餐后來兩人忘記去吃了。
相比CP粉的腦補,尤逍換了一個地點,還是把這事利落又干脆的做了。
喻笙癱在他懷里,想起他們兩個人在那個小組的名字,忍不住輕輕笑了。
逍逍最寵笙笙。
笙笙最愛逍逍。
真是幼稚遇上幼稚。絕配。
室外雨勢漸大,像是在給二人助興,水波順著四周的窗戶落下。
Cullinan的車廂很寬敞,一點都不妨礙尤逍發(fā)揮。
他以為今晚喻笙不會答應他這個請求,畢竟她那么乖,天天只想著考卷跟高考,然而還是被他哄得對他服從了。
中間,停在他們旁邊的一輛蘭博基尼的車主回來,啟動引擎后,開了音樂。
聲音傳來,喻笙嚇得像兔子一樣,縮在尤逍身下,皮膚粉得更是厲害。
弄得本來打算放過她的尤逍又重頭再來。
露天場地里的車越來越少,喻笙被誘引著,跟南山的學神癡纏了許久。
車內(nèi)光線一直很暗。
他倆好像把人家的車座都弄臟了。喻笙特別羞赧。
用車上繡著他名字的高定絲綢手帕幫她擦身子的時候,她沒有發(fā)現(xiàn)這就是他的車。
車上有些定制物品就刺著他的名字。
尤逍一早就知道她是誰,來自哪里,生在什么樣的家庭。
可是她卻不知道他知道她,也不知道他是誰。
每次二逼兮兮的在他面前戲精上身,跟他各種演的時候,他非但不覺得她傻,反而會覺得她可愛。
因為,他知道他的小姑娘的心是最美好的,像月光泡泡的白色花瓣,純得無暇。
月光泡泡,是他最想擁有的東西。
喻笙,就是他的月光泡泡。
余韻猶存中,動作輕柔的幫她穿上衣服,手繞到她纖瘦的后背,幫她扣好內(nèi)衣的鎖扣,“喻笙!庇儒姓J真喚她,聲線是繃直的低沉。
“嗯?”喻笙柔聲答應。
“我們一起考同一所大學!彼f這話的時候,認真的樣子像是在要她跟他結(jié)婚。
“每天都過這樣的日子!
他覷著她,將軟軟的她抱在懷里,嗅聞著她身上甜膩的香氣,耳鬢廝磨著,對她喃喃要求。
她身上本來就有股暗香。
現(xiàn)在完事后,那股甜騷味道更是讓尤逍欲罷不能。
曖昧得難以形容的氛圍里,喻笙嘲笑他:“顧語南是不是真的給你太多了?”
尤逍將鼻翼對著她的鼻翼,認真要求:“總之要一直在一起!
雨水貼附在玻璃上,彎曲的水波從兩邊的車窗不斷滑下。
今天他不似上次那么暴戾,喻笙被他弄得很舒服,完事后也不覺得痛,只覺得餓。
好像哪里還沒被填滿。
雨夜的清涼感襲來,感到愉悅又甜膩的喻笙用小手愛撫他英挺的臉,在他臉上劃圈,答應了他:“好,在一起!
畢竟,活這么好的學神,真的很難找。
想到在學校高高在上的那個學神冷美人,在無人知曉的角落,把自己伺候得這么到位,喻笙就覺得很有成就感。
*
這個晚上,他們回去得很晚。尤逍重新帶喻笙去吃了一家餐廳。
回去洗完澡,臨睡前,喻笙刷了一下關于他倆的磕糖小組。
那些沒等到他們在學校停車場現(xiàn)身的CP粉全都在傻傻抱怨,被笙笙最愛逍逍這個殺千刀的白遛了。
虧他們還一度以為這個笙笙最愛逍逍是親自下場嗑自己CP的正主,居然敢公開給他們畫車震那么大的餅。
喻笙忍不住重新注冊了個小號,發(fā)了一條言。
天天跟學神在一起:【你們能好好寫卷子跟背題嗎?傻嗑什么呢,那么夸張的事,他們這種考清華的人怎么可能做!
這條評論一發(fā),立刻吸引來跟帖。
評論1:說的也是。
評論2:光想一下還是可以的。
評論3:網(wǎng)文都不會這么寫。
評論4:睡覺吧,夢里什么都有。
評論5:老子物理卷子還沒寫完,誰寫完了借來抄一下喂。
評論6:天天在這兒嗑啊嗑啊的,到了模擬考又考倒數(shù)第一,抬頭一看,人家笙簫還是年級第一。
評論7:其實吧,我們這些CP粉是最可憐的生物,瞎嗑一陣,啥也得不到。
天天跟學神在一起:【所以啊,別嗑啦,大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
發(fā)完以后,喻笙關上燈傻樂,在心里得意其實這事她跟尤逍已經(jīng)做了,但是不能告訴任何人。
氣溫驟降的入秋雨夜,在停在露天曠野中的庫里南里抱著她,弄著她的尤逍,又野痞又溫柔,她好喜歡他。
不,是好喜歡他給她提供的,這個包月服務。
他還叫她跟他考同一所大學。喻笙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有人要的。
作者有話說:
就問你們這一章的小標題它酷不酷……尤老四他s不skr……裝窮裝到這地步,把一篇高中校園文演繹成這樣……我都要給他跪了……orz|||他竟然親自下場自己嗑自己的CP讓CP粉幫他選doi日子回家專門開豪車出來帶老婆去約會然后在雨天的野外跟她車震耶!!(一口氣別斷句讀完)然而他才高三耶(沉痛扶額)我到底是怎么把他生出來的(家門不幸)
尤老四(淡定痞氣臉):我家里的豪車真的有點多,F(xiàn)在只是配合天氣隨便開了一輛出來,大家穩(wěn)住。
追文爸爸們:逼王本王是你了。
第67章 少女心事。
周末放學,喻笙跟靳淙約好去她家里玩,看她上在網(wǎng)上講題。
靳淙打很多工,兼很多職,做學習UP主在網(wǎng)上講題,是其中一份。
雖然她直播的時候沒露臉,但是喻笙這段時間也偶然刷到了,確定那個清冷又嫵媚的聲音就是她,專門跟她發(fā)微信求證。
靳淙承認了,說今天她回家就要去開直播。
喻笙沒看過人家怎么直播,覺得直播講題挺好玩的,她想去看靳淙是怎么開直播。
于是就跟尤逍說,她要去靳淙家里玩,尤逍一開始不答應,說靳淙這個人背景有點復雜。
喻笙頓時感到,怎么我出去玩還要你批準呢。你又不是我爸。
這事難道不該是喻笙想去就去的嗎。
為了讓尤逍擺正他的位置,讓他認清他只是會所小尤,喻笙堅決在周末放學的晚上去了靳淙家里玩。
靳淙奶奶王絮嵐見到喻笙來,特別高興,熱情的接待她。
這一次,喻笙還跟靳淙一起下廚房,幫她煮飯。
客廳里的電視開著,在播一個已經(jīng)播完了的綜藝節(jié)目,是演員PK演技的競技真人秀。
喻笙瞄了一眼,看到里面一個男演員,覺得有點面熟。
很快,她就別轉(zhuǎn)臉,假裝沒看到。
吃完晚飯,喻笙去了靳淙的臥室,看她拿出直播的各種道具,把燈調(diào)亮,架好手機攝像頭,開始給屏幕后面的觀眾講題。
她的攝像頭位置對著她的唇,沒拍到臉,然后,入畫的她清冷說話的聲音響起。
喻笙坐在一邊,靜靜觀看她。
三十分鐘的直播結(jié)束,靳淙關掉攝像頭,問:“是不是挺簡單的?沒事你也可以播著玩!
“養(yǎng)個號挺難的,粉絲都沒有,誰看!庇黧险f。
“那你平時都玩什么?”靳淙問。
“我在網(wǎng)上寫小說!
“好玩嗎?”
“還行吧,當個發(fā)泄,不過我寫得特別差,發(fā)上去也沒人看。”
喻笙想起自己那個快要長草的專欄,她已經(jīng)許久沒去登陸過了。不知道那個無戀無厭還在不在那兒等她。
“我聽粱霆空說你離家出走了。”靳淙遞一顆糖給喻笙,靳淙沒事總喜歡吃糖。
因為她要抽煙,想遮身上的煙味。
但是她在學校里,是年級第一,是被班主任護在手心的學霸寶貝,她不想被老師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不叫離家出走!庇黧辖舆^糖,包在嘴里。
糖是牛奶味的。
在那股子甜中,喻笙懨懨的說:“我本來也沒有家,我爸跟我媽離婚三年了,初中畢業(yè)那年離的,現(xiàn)在我爸要跟他的新女朋友結(jié)婚了,我媽找了個比她小了十幾歲的男的,除此之外,他們還忙著賺錢,根本沒人管我!
“至少他們還在。”靳淙犀利的說了一句。
喻笙笑笑:“對!
“你想考什么專業(yè)?我想考物理!苯葥Q了個話題問。
“物理?”喻笙揚聲,“讀完出來應該很難找到工作吧!
“我就喜歡這個。你呢?經(jīng)濟?”靳淙想起第一次遇上她的時候,她說她要考經(jīng)管學院。
“也不一定!庇黧线@時候改主意了,模樣真的有點懨懨的。
“怎么了?犯矯情呢?因為離家出走了!
“我覺得我不一定能在國內(nèi)上大學。”
喻笙說出自己的擔憂。
“為什么?”
“我媽讓我去英國!
“英國有什么好。”
“對啊,我跟她說了,這世上沒有什么地方有中國好?墒,我覺得最近她有點不正常!庇黧献炖锇w糖,跟靳淙分享自己的心事,這事她沒告訴過別人,因為她覺得沒人會懂。
除了跟她一樣沒父沒母的靳淙。
“怎么不正常了?”靳淙問。
“我爸要結(jié)婚了,她可能受刺激了,她也想結(jié)婚。”
“噗……”靳淙笑了,“這還要比?他們多大了?”
“而且……”喻笙說,“我媽的男朋友,還是個男明星!
“不會吧?是哪個男明星?”靳淙揚聲感嘆,“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庇黧线x擇不說這人的名字。
“別說這些了,真無聊。”喻笙想要改話題。
“說說你們學校的事吧,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叫林攸忻的,長得特別帥,成績還好,說他跟我們南山的尤逍是并列南市所有高中里最帥的學神!
喻笙說起自己聽學校里的女生們經(jīng)常提起的跟尤逍并列的另外一個學神。
她以為靳淙會很自豪的提起他們學校的驕傲,結(jié)果靳淙說:“那男的好猥.瑣,特別裝,當學生代表當慣了,其實啊,就是人渣一個!
“誒?真的,好巧啊,我們學校的學神也是唉。”
喻笙覺得這描述怎么跟尤逍的人設差不多呢,都是表里不一。
尤逍也是當學生代表當慣了,但私底下卻干些跟他人設不符合的事。
靳淙接著說:“他經(jīng)常約會不同的女生,用他學□□號,騙小女生感情,而且特別慫,花拳繡腿,一點力氣都沒有,上次被人揍,給堵在網(wǎng)吧出不來,還是粱霆空帶人去把他救出來的。我都能把他干趴下!
“你們學校的學神是這樣嗎?”靳淙說完,問喻笙。
好像他們南山的學神叫尤逍,挺低調(diào)的一個家伙,靳淙在亭林路上上了兩年多的學,都沒聽過這人太多事,只知道他成績好,各種競賽獎拿到手軟,也不愛炫,課余很少能見到他人。
靳淙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個尤逍跟朝勵的四個校霸走得很近。
“好像……不是……”喻笙說。
“那什么樣?”靳淙隨口一問。
“少年模樣!庇黧想S口一答。
“少年?”靳淙玩味這個詞,好像這詞現(xiàn)在快要被玩爛了。
什么少女偷偷暗戀著少年,他的校服里裹著她整個青春的秘密。
這種句子,網(wǎng)上太多了。
家庭條件首先就不允她傷春悲秋的靳淙看了,并不能引起共情。
“他們看春風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看冬雪不嘆,看滿身富貴懶察覺,看不公不允敢面對……”
喻笙為了搞笑,忽然煞有介事,對她朗朗誦出陀思妥耶夫斯基《少年》里的金句。
靳淙拿出了煙盒,被整笑了。
因為,聽喻笙如此裝逼的說出這些形容的時候,她腦海里竟然浮現(xiàn)出粱霆空那張玩世不恭的臉。
少年。
梁霆空。
是嗎?
靳淙的少年,是梁霆空?
兩人躲在臥室里,關著房門,門板后隱隱傳來電視的聲音。
在廳里看電視的王絮嵐也不知道兩人在里面干什么。
“抽嗎?”靳淙遞了一根給喻笙。
“好啊!庇黧辖舆^。
喻笙學靳淙抽煙,黑魔的味道不嗆人,她吸了兩口,還挺來勁,回口居然還有一絲甜味。
兩人捏著煙,躲在小房間里,聊著自己感興趣的少年。
“你知道嗎?粱霆空他們敢在我們學校升旗的朝會上打群架,趁校長跟教導主任在旗臺上講話,表揚操行標兵的時候……”
靳淙忽然想跟喻笙求證一下,這是不是就是陀老筆下描寫的那種面對不公不允敢面對的少年!澳阌X得他們怎么樣?”
“不、會、吧?梁霆空這么拽?在朝會上公開打架?”喻笙沒想到粱霆空這么敢。
“真的,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打。他們幾個打一個班的全體男生,居然還能打贏!苯日f起來的時候,清冷的眸子里有笑意,“我們朝勵的校長跟教導主任當場就被氣出心臟病來了!
喻笙懂了,問:“是為你打的吧?”
“……”靳淙沒承認,也沒否認。
喻笙逗她:“可以啊,沒想到你不喜歡林攸忻那樣的,喜歡粱霆空這樣的。”
靳淙瞪眼,“誰喜歡他了,我才不喜歡他。倒是你?離家出走,跟人同居了?”
“我那不是同居,就是交錢,住一個家庭式賓館!
“是尤逍家里吧?現(xiàn)在亭林路上的學生都在嗑你們的CP!
“他們太閑了,天天嗑CP,肯定考不上好大學。”
“你住他們家,你們晚上……”靳淙咬煙,打量喻笙漸漸發(fā)燙的臉。
喻笙捏著黑魔,羞澀的笑,偷偷把嘴對著靳淙的耳朵說秘密。
夜幕降臨,少女偷偷躲在墻角分享著心事。黑魔的香味很甜,吸進鼻翼,漾在心間。
兩人的人影打在白色的墻面上。
她們永遠記得那是十八歲的秋天。
后來喻笙想到那一天跟靳淙分享的秘密,不由得生出別樣的喟嘆。
那就是,需要等多長的時間,我們才會發(fā)現(xiàn),最美的時光不是年少,而是心上開始住進一個少年的那一天。
從那以后,我們的喜怒哀樂,全都是因他而起。不論去往哪里,山水相隨,風雪兼程,心里揣的都是他。
*
晚上,靳淙送喻笙去坐車,兩人走到甜品站買完甜筒,要分別之際,喻笙的電話響了。
喻笙一看陌生號碼。沒有接。
微信電話很快也來了。
林峭說:“你居然被那對狐貍精姐妹趕出來了?現(xiàn)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訴我?他們是不是覺得我林峭的女兒好欺負?這個喻文良,我跟他沒完,財產(chǎn)分割的官司,我一定會跟他打到底,這輩子我都會用來跟他耗!
他那投行沒有我一半娘家的錢,他能完成注冊跟上市?現(xiàn)在覺得自己是金融大拿了,就耀武揚威了,什么玩意兒,竟敢虐待我女兒。你明天就回去之前他給你找的那個破公寓里住,看姓施的能把你怎么樣?”
林峭的反射弧的確很長,喻笙都出來這么多天了,她才發(fā)覺。
“林峭女士,你能淡定一下嗎?”喻笙招呼氣炸了的林峭。
她很好奇為何林峭每次都是在時過境遷這么久以后,才忿忿的來給她打不平。
已經(jīng)根本不需要了好嗎。
“我怎么能淡定,他們就是欺負我人在國外,我太生氣了!”
“我把瀚宇香榭2402買了,你今天就搬去住!”
“2401不是喻文良之前買的嗎?”
“對啊,現(xiàn)在那對狐貍精姐妹搬進去了,把你擠出來了,有什么了不起,我給你買他們對面的單位,跟她們不住一樣的,就是你掉價!
“……”
喻笙哽咽,不知道該怎么跟林峭表達,自己離開其實就是為了不看見她們姐妹。
“所以,這段時間你都住哪里的?”林峭終于關心起了應該關心的。
“我住在……”
我住在會所小尤家里,離家出走后,我找我發(fā)小借錢,包了個會所男模玩,我也步你的后程開始玩男模了。他在床上的活還特別好。他弄得我很舒服。
喻笙覺得這種表達怎么那么像高辣小說梗呢。
“我住在顧語南的賓館里。他來南市看我了。”喻笙騙道。
“顧語南不是都去北京集訓了嗎?”林峭看新聞的。早上才看到報道,說顧語南跟隊友回到基地參加密集式訓練。
“……他走了,賓館還沒退呀!
“哪家賓館啊?”
“希爾頓國際!
“哪里的總經(jīng)理我認識,是Dicky陳吧,去年圣誕我還幫他企劃酒店周年慶。我等會給他打個電話……”
“我住在我同學家里,我住在我同學家里行了吧!”喻笙把電話遞給站在她身邊的靳淙。
“阿姨,您好,我是笙笙的同學,對,她這段時間跟我住在一起,她睡在我房間,有我奶奶可以作證。我們家啊,我們家就只有我跟我奶奶,放心吧,笙笙特別乖,沒有學壞,我們都要考清華呢!苯攘⒖讨涝趺磶退龍A過去。
“掛了,我跟我同學在外面!卑蚜智突W×,喻笙想掛電話。
“你明天就搬到2402去,天天住同學家里也不方便。”林峭說。
“對了,許勤這兩天正好在南市有個商務,說要來看你!绷智陀终f。
“看我干什么?我跟他又不熟!庇黧喜桓吲d。
“人家想看你呀,喻文良跟那個姓施的狐貍精都要結(jié)婚了,我這邊也得要有點動靜啊……”林峭清脆的笑了一下,說起許勤,林峭心情一下就好了。
“你不會想要也跟他結(jié)婚吧?他小你14歲!庇黧象@嘆。
“這不是問題。他會來看你,剛剛說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我把他號碼發(fā)給你,你存一下!
林峭發(fā)來了許勤的電話,喻笙對了號碼,就是剛剛她沒接的那個電話。
在一旁聽她打完電話的靳淙送她去坐地鐵。
還沒送,尤逍開車來了。
他坐在副駕駛,單手支著,另一只手握著方向盤。
“你們學校學神來接你啦!苯人退宪。
喻笙上了車,也不綁安全帶,噘著嘴。
尤逍問:“怎么了,又板起臉,叫你別來,你偏要來!
靳淙住的這種地方尤逍總覺得不太安全。
南亭職業(yè)高中出名的校霸顧傾跟靳淙住在一個小區(qū),這里充滿了市井之徒,尤逍很擔心。
等了很久,也沒見她打電話或者發(fā)消息來,便專程來接她。
喻笙不愿意告訴他剛才跟林峭打電話的內(nèi)容,只說:“我家里人知道我跟你住一起了。他們要我搬走!
“搬哪里?”
“他們給我買……不,租了一個公寓。叫什么瀚宇香榭。讓我住進去!
“這公寓里還有誰?”尤逍問。
“沒了,就我。”喻笙說。
“你不想離開我?”尤逍反向理解了一下。
“我不想離開你外公……他做的菜還挺好吃的……”喻笙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告訴尤逍。
這陣住在他們家過得挺輕松的,尤逍的外公是一個很有趣的老頭,挺文藝的,閑著沒事聽蘇州評彈,寫毛筆字,打太極,研究物理電阻,簡直是撿垃圾界的一股文藝清流。
他的存在極大的改變了喻笙對撿垃圾這個行業(yè)的偏見。
原來,撿垃圾也可以撿出很多文化來。
尤逍說:“那這樣吧,我的包月服務才剛開始,要不我住你公寓里去吧,我們會所的男模都很體貼的,一切以客戶的需求為主!
他用的還是“男!倍,最早,林峭跟許勤就是金主跟男模的關系。
喻笙瞧尤逍這身段,好像沒比許勤差,不,應該是比許勤好太多了。
基因果然是很強大的東西。
林峭是婚后遇上中年危機了才干這事。喻笙頂著如花年紀,才上高三就花錢給自己包一個男模了。
“你想吃外公做的飯,我就每一天給你送飯就完了。”尤逍極盡服務周到。
“真的?”喻笙差點要被感動了。
“為喻總服務,是小尤的榮幸!
喻笙想他肯定是害怕喻笙提前終止服務,找他退錢。
顧語南那傻逼大概真的是給他太多了。
“真的嗎?”喻笙問。
“真的啊!庇儒悬c頭。
“小姐姐現(xiàn)在開心了嗎?”尤逍用夜店少爺哄女金主的口吻哄她。
喻笙點頭:“開心了!
車子啟動,駛?cè)胍股k爛的一片霓虹里的時候,他忽然說:“我們不會分開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口吻是十成十的認真。
聲音隨著夜風卷到少女耳邊,她忽然想起適才她跟好朋友聊起過的看春風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看冬雪不嘆的少年。
對她來說,也許就是此刻坐在她身邊,許諾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人。
作者有話說:
*金句引用自陀老《少年》。文內(nèi)已注明。
下一本:爸爸們。你們不要只點作收,幫我點一下預收撒。《不過是可愛》(梁霆空X靳淙)胎里拽X骨里媚。爸爸們,快來再愛我一次!謝謝爸爸!!!
第68章 可樂烈酒。
喻笙見到許勤是在第二次月考跟第一次全市模擬考中間的一個周三下午。
林峭給她打完電話那天,許勤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問她在哪里,說想跟她見面。
喻笙很排斥跟他見面,一直推諉,不與他相見。
直到這個周五放學,她獨自走出校門,許勤開了輛北極白色的奔馳AMG 63,玉樹臨風般站在車邊,手里拿包剛買的煙,正在拆外面的塑封膜。
“喻笙!币姷接黧媳持鴷叱鰜恚S勤出聲喊她。
“好久不見!彼是那樣,標準男模身材,渾身時尚氛圍感氣質(zhì)。
上了高三,喻笙個子又長高了一截,穿著藍白色相間的拉鏈運動服校服,扎根長長的獨馬尾,跟著放學時候涌出的人群出現(xiàn),依然很扎眼。
她身上有股磊落星月的氣質(zhì),落到哪里,就算不吱聲,都能讓人仍然一眼察見她的存在。
吸睛。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喻笙走到許勤的車邊。他就把車招搖的停在南山的正校門口,這里很多人出入。
盡管他臉上掛著墨鏡,喻笙還是覺得跟他站一起挺危險。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庇黧舷肫鹗┣邒I馬上就要走出來了。
讓她看到許勤來找喻笙,她肯定又要在學校里散步虛假謠言了。
“行,先上車!痹S勤招呼喻笙上車。
喻笙坐到了副駕,許勤帶她遛彎。
喻笙看到一家空中閣樓式的咖啡店,指了指,“就那兒吧!
許勤把車找地方停了。
兩人上電梯,坐了最里面的靠窗座位。
喻笙給自己點了一杯焦糖拿鐵,點完,就打開書包,拿出一本模擬題集刷,埋頭學習,一副根本不想跟許勤交流的模樣。
“你長高了。上次我見你,沒那么高!
身材也發(fā)育得更好了。許勤把這半句省略了。他估計她是交男朋友了。
“你怎么轉(zhuǎn)學到這兒來了?你舍得你在重城那只貓?你把它帶過來了嗎?叫什么名字來著,甜甜?對,就是甜甜!
許勤好像還挺在乎她這個小姑娘的,還記得她在重城的寵物,甜甜。
連喻文良跟林峭都記不住那只貓的名字。
喻笙埋頭寫題,沒說話。
許勤兀自點了根煙,修長的手捏著煙,往陶瓷煙灰缸里撣灰。
陪她寫了一會兒作業(yè),“林姐之前給我投了部電影!痹S勤才說。
喻笙想起林峭說的許勤馬上要爆成頂流的事。
林峭人在國外,她根本不知道國內(nèi)的形勢。偶爾看些新聞都是被外國媒體墻過的。
所以許勤才可以瞞她那么久。
喻笙把閱讀理解的選擇題都勾完后,緩緩抬頭,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的看向許勤。
她很清楚這事是怎么回事。
“但是那部電影的女主演偷稅漏稅被查了,這部電影也許永遠都上映不了了!
換句話說,林峭投在這部電影里的錢打水花了。林峭投的還不止是一點錢。人傻錢多的她投了巨他媽多的錢。
“我怕她生氣,一直沒告訴她。她最近身體不太好,哮喘老發(fā)作!痹S勤幽幽說起一個比他大十四歲的女人。他的金主,林峭。
“所以你就讓我去跟她說?”喻笙臉色嚴肅的問許勤。
“沒那個意思,這事也不一定,萬一片方拉到投資,換女演員重拍了呢?現(xiàn)在他們正在嘗試解決這個問題。”許勤輕笑幾許。
“一找找了大半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找到?”喻笙問。她知道他們這電影百分之九十九是廢了。
“林姐最近公司業(yè)績也不怎么樣。她還惹上官司了!痹S勤又說。
聽到他說這話,喻笙寫錯了一個英文單詞,拿橡皮使勁擦了擦。
如果人犯下的錯誤,能這樣被輕易的擦掉,再改正就好了。
“她一直一個人在國外呆著,情緒不太好!痹S勤的口氣有些惆悵。
喻笙知道許勤想說什么了。
“林姐想你去英國念大學陪她!
“我不去。”喻笙厲聲拒絕。
“為什么?”許勤問。
“因為,當我需要她陪的時候,她沒有陪我。她在陪你。”喻笙有充足的理由。
“她是你媽媽!
“她跟你談戀愛的時候,根本沒有跟你提過她有我這個女兒!
喻笙萬分排斥許勤對她要求的事。
然而許勤卻覺得她這樣的豪門千金,就應該走這樣的路。
“去國外有什么不好?學制那么松,你學兩三年就可以拿到文憑,林姐說你一直堅持留在國內(nèi),是為了要考清華,是真的?”
許勤覺得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把考清華當人生志向呢。
她爸的北宇投行發(fā)行一個IPO項目賺的錢,就可以供她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
結(jié)果她乖乖穿著校服,在這兒一本正經(jīng)的寫著卷子。
許勤覺得這個小姑娘腦子可能不太好。
“關你什么事!你今天找我,就為了說這個?我不去英國。你電影的事搞砸了,你自己跟林峭說!”喻笙生氣了,板起了臉。
許勤抿了口苦咖啡,英挺的眉頭緊鎖。
“她公司出了事,惹上了棘手的官司。她投在電影這里的錢又拿不出來,這一次,她真的需要人陪。她已經(jīng)在吃抗抑郁藥了!痹S勤拿出林峭吃藥的處方單給喻笙看。
喻笙瞬間覺得很難受,把卷子跟筆袋放回書包,拉上拉鏈,轉(zhuǎn)身要走。
許勤叫她:“我要是能想到辦法,我肯定不會來找你。我知道你要高考了。”
男人的說話聲音從背后傳來。
喻笙覺得自己真是日了狗了,才會來陪他喝咖啡。
*
大步流星的走到大街上,喻笙無所適從,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要去哪里。
許勤這人的嘴挺油的,喻笙認識他時候是十五歲,二十三歲的他跟著林峭從國外回來。
林峭給喻笙介紹,說他是秀場的男模特兒。那時候喻笙覺得許勤長得特別好看。
后來,林峭花錢,幫他投了幾部網(wǎng)劇,他就做了演員。
這兩年,他混出了點名氣,就開始攛掇林峭幫他投電影了。
大約在娛樂圈,沒有那個命的就是強捧灰飛煙滅。
現(xiàn)在,喻笙覺得許勤長得真他媽丑。
這次許勤自己沒出事,好不容易搭一個一線女明星,主役一部懸疑片的男一。
電影都拍完了,殺青了,那女人出事了,突然被爆偷稅幾個億,所有作品都被封殺。
林峭往他們這部戲里投了不少錢。
喻笙猜林峭最近應該真的過得很不好,怪不得最近連喻笙離家出走的事都是這么晚才發(fā)現(xiàn)。
天黑了,喻笙走在街上,不知道要回哪里去。
被許勤這么一找,一告知林峭的情況,喻笙感到林峭其實對她挺好,明明出這么多事,她自顧不暇了,還把錢拿出來給自己的女兒買一個公寓,就為了讓喻笙不受施家姐妹的委屈。
喻笙想,林峭只是不會懂得照顧孩子……吧。
而不是,不想照顧孩子。
喻笙在心里為自己的母親正名。
如果去英國的話,也沒什么不可以。
許勤說的話沒錯,她的確該去,既可以照顧林峭,又能趕上國外靈活的學制,比在國內(nèi)輕松多了。
如果她選擇學設計的話,林峭在時尚圈內(nèi)的資源還可以幫忙她快速建立事業(yè)。
以前的她也被這些大人安排著,去這兒去那兒,她早就習慣了。
顧語南都說她是一棵草,掉哪兒就長哪兒,一點兒都不矯情。
只是,這一次,為什么草覺得自己挪個地方,這么揪心呢。
那個晚上,那個人在啟動車子,帶她奔向浩瀚的霓虹海之前,曾經(jīng)說過:我們不會分開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那是鼓勵喻笙在夜色之中走下去的力量。
可是,要是,如果,假如,她去了英國呢。
喻笙背著書包,跟著人群過馬路,彷徨的不知道去哪里。
許勤說過的話,林峭吃抗抑郁藥的處方單照片,一再的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
路過一家亮著燈的便利商店,她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晚飯,于是邁腿進去買食物。
轉(zhuǎn)了一圈,店員問她要買什么,她思索了很久,說:“一盒黑魔煙。”
為什么要抽這種煙,因為,雖然是煙,但是它是甜的。
以前沒有對靳淙問出的問題,喻笙自己有了答案。
*
尤逍接到冉臨電話的時候,人正在此間琴行里,跟嚴勵聊他剛到的這幾架進口鋼琴的音質(zhì)。
“逍爺,這兒有一個高中生,穿你們學校的校服,喝趴了。在我們這兒哭得稀里嘩啦的。一直在大廳里撒野,把客人都給我嚇到了!比脚R客套的口吻。
“怎么了?我們學校的學生喝趴了也要找我?我不當學生會長很久了,要舉報去打我們學校教務處的熱線!庇儒欣涞翗O的把電話掛了。
冉臨又打過來。
尤逍又掛斷。
冉臨再打過來。
尤逍再掛斷之前,冉臨哭嚎般求他聽下去。
“逍爺,不是,你聽我說完,是一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
“就跟著你來過兩次那個。”
尤逍一下很憤然,光火的揚聲罵冉臨:“誰讓你賣酒給她的?而且你怎么不早說是她?”
冉臨很無辜:“我不是一直在說,是你不愿意聽啊!
尤逍把重點放在:“誰、讓、你、賣、酒、給、她、的?”
聽到那甕火的質(zhì)問,知道小爺生氣了,冉臨戚戚狀,“人家事先跟酒保掏過身份證,成年了,我們可以賣給她。”
“把人給我看好了,我馬上來!庇儒袙炝穗娫,抓起嚴勵的機車鑰匙,就要走。
“誒,去哪里,我答應借你車了?那是老子的車,怎么被你們每天隨便騎,經(jīng)我同意了嗎?”
嚴勵犯疑,想這車不是借給他,就是借給粱霆空,他媽小一百萬人民幣改完的車,自己身為車主,還沒騎幾次呢。
瞧他火急火燎那樣,有什么出息,聽到小姑娘喝個酒,他就急成這樣。
以往在溫哥華他醉得拿刀沖出去砍人,他都覺得正常。
這種雙標狗,真的不要談戀愛,一旦談了,都得是愛得驚天地,泣鬼神那種。
*
尤逍很快去了幻島接人。
喻笙穿著校服,扎著馬尾,已經(jīng)喝趴在酒吧臺上了。
今天粱霆空他們在這兒沒有局,所以沒人看到她。
她就在這兒痛快的喝醉了,酒保跟侍者不認識她。
是被臨時進店來拿東西的冉臨給看到了,才會有人及時通知尤逍。
冉臨見過喻笙兩次,知道她是尤逍身邊的人。冉臨怕出事,他惹不起尤逍,立刻給尤逍打了電話。
“瘋了你。今天的六張卷子刷完了沒有?”尤逍撈雙頰酡紅的少女起來,把她書包搭他肩上,再將她打橫抱起。
“喲,逍爺,公主抱啊。真寵沒邊兒了。”冉臨在一旁調(diào)侃。
“給老子閉嘴,今晚回去,要是出事,你負全責!庇儒幸荒橁庼病
“出事?出什么事?”冉臨覺得小姑娘就是喝醉了。
往常這兒經(jīng)常有喝醉的漂亮女生,故意醉倒在尤逍腳邊,尤逍都會視若無睹的抬腳,邁過她們的身體,把人家軟玉溫香的身體當惡臭有毒的尸體。
今晚這個,一聽說人家喝醉了,就馬上奔來接人,還使出了公主抱。
真的就是寵沒邊了。
“她喝的什么?”
“可樂兌朗姆。格林納達。”
“我操!庇儒械土R。
冉臨賠笑:“你看上的妞就是不一樣,穿著校服,背著書包,一看那么乖,結(jié)果進來就點酒精度最高的酒!
“先走了,我看看需不要送醫(yī)院洗胃!庇儒懈脚R告別。
“別啊,坐會兒,我請你喝酒。最近我們幻島生意挺差的,要不你把你有趣的客人介紹點給我。”冉臨還在那兒吆喝,“尤老板,求帶我啊!
尤逍抱著喻笙走了,對冉臨愛答不理的。
等他走了,酒保問:“冉總,那誰?有趣的老板?一個讀高中的破小孩?”
酒保聽到冉臨叫他尤老板。
“啊,就他,一個破小孩,你知道有趣最早是開來干什么的嗎?”冉臨回答。
“干什么的?”酒保真心好奇那么豪華的會所的經(jīng)營意圖。
好像他們也沒什么特色,也不在乎生意好不好。倒是消費水準一直定得很貴。
“給他寫作業(yè)的啊!比脚R淡淡的說。
“哈?”酒保長大嘴。
“就那時候他剛從國外回來,他家里為了讓他好好學習,放學不去其它不入流的地方打混,專門給他在學校附近開一間會所,好方便他寫作業(yè)跟朋友聚會。”
“不、會、吧?!”
“是真的!彪m然冉臨一度也覺得很離譜。但是人家真就是這么操作的。
“聽說以前在國外挺混的,什么都碰。后來是被逼回來繼承家業(yè)。好像家里出了什么事,只能選他做繼承人!
冉臨談起他知道的尤逍的事情,也就是這么多了。
粱霆空那四個,冉臨倒是還了解得多一些,個個都不是凡物。
別看整天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其實都是國內(nèi)頂尖財閥集團的繼承人。
冉臨都能叫得出他們家里分別是哪個財團。
唯獨這個尤老板,冉臨不知道他的底細。
冉臨只是很確定,這個尤老板是他們四個的頭,那肯定更牛逼了。
*
夜風習習,路燈燈光稀落的打在地面上。
尤逍把嚴勵引以為傲的性.能猛獸開出了嬰兒車的感覺,在街道上龜速前進。
背后的那團生物軟綿綿的搭在他的背上。
在夜風中幽幽散發(fā)出讓他上癮的甜香味。
他單手操作著機車把,另一只手捏著少女嬌嫩的手,怕她從他背上掉下去。
一路上,她都在叫,吼,跟唱。
天涼了,喝醉了的她像只迷路的小動物一樣,被他捕捉了。
一路上都在貼著他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要去哪里。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只拿他當依靠。
南臺小區(qū)太遠了,用龜速開車的尤逍決定今晚帶她回自己在南山高中附近的公寓。
他把車騎到銀樹里,刷卡,下了地下室,到了自己的專屬停車場。
里面停著各式各樣的千萬級別豪車。
不止四輪的,還有兩輪的。
架好機車架子,他拽住喻笙的手,自己腳先著地,然后把她打橫抱起來。
喻笙有所察覺的睜開眼來,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一地下室的豪車,開心的大笑:“哇——小尤,今晚你是不是帶我來看車展啊?居然有這么多豪車,真牛。我告訴你,我們家的地下室也跟這差不多呢……嘻嘻嘻嘻……咦,這輛庫里南怎么跟那天你開出去過的一樣?”
尤逍知道她真的喝醉了。
她在冉臨那兒喝了烈酒加可樂。
她這個人,氣質(zhì)就只配喝可樂,她偏要用可樂兌烈酒。
“為什么喝酒?”尤逍按電梯,進了豪華公寓的專屬直達電梯,他低頭,覷著她粉紅的臉蛋跟問。
“因為,因為難受!
喻笙望著他,把手伸向男生銳利的下巴,主動摸他,摩挲兩下,滑到他堅硬的喉結(jié),用指尖輕輕戳弄那團凸起。
“你知道我為什么可以接受你在會所打工嗎?”
主動調(diào)戲他的喻笙模樣有點佻薄,好似是在把尤逍真的當她花錢雇的人了。
“因為這是遺傳,我,我媽……”喻笙打了一個酒嗝,眼神迷蒙的仰望著他俊美的臉龐說,“我媽就干這事,我初三的時候,她花錢給自己找了個男模,特,特別帥,跟,跟你一樣……不,你比他要帥點,因為你是我找的。
你不是學神嗎,你給我講講,生物書上寫的關于基因遺傳的那些理論,是不是就是這么神奇?我告訴你,我媽包了個男的,我也包了個男的。我媽感情不幸福,我以后會不會也被她遺傳,也感情不幸福……
真煩,不要,我不要不幸福,我要我的感情全世界最幸福!小尤!你說!全世界最幸福要花多少錢買?我要努力考個清華,畢業(yè)了我也做投行,等我賺到錢了,我第一個要買的東西,就是全世界最幸!
她縮在他精瘦的胸膛里亂發(fā)瘋,最后一句話,說得特別輕。
細細綿綿的撒嬌聲音里,帶著膽小的希冀。
“你說我買得到嗎?要是買不到,你給我行不行?”
但是尤逍卻一字不落的都聽清了。
尤逍抱著柔軟溫熱的她,聽著她語無倫次的發(fā)瘋,居然心里也會有暖流涌動。
她對他說,全世界最幸福的感情,你給我行不行。
作者有話說:
昨天我編輯說尤老四是標題黨,她真的一條一條看,把她覺得不行的章名跟小標題給我圈出來,讓我改耶,我改了整個中午T_T
然后66章標題她好像沒看明白那是個什么。她可能以為是南瓜馬車之類的,沒讓改,我可能是我編輯班上最讓她費心的學生了。哈哈哈哈哈………
接下來是成長跟豪門馬甲掉落篇。這段反正有一個人出國了,然后就進入都市篇了,我還沒想好是笙還是逍~其實我還挺舍不得他們分開的T_T
第69章 沸騰喜歡。
!娞莸搅恕
一梯一戶的奢華戶型,尤逍走近,按指紋解鎖。
眼前出現(xiàn)總面積600余平米的頂樓大平層公寓,從起居室到臥室,完整一排環(huán)270度的觀景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布置奢靡,家具昂貴。
這才是他平時住的地方。
他之前帶喻笙住的南臺小區(qū),只是他外公袁疊任教授的離退休小區(qū)。
那個被他經(jīng)常撒謊,稱之為撿垃圾的外公,其實是一個退休的核物理學專家,中國科學院院士。
到了屋里,尤逍按開燈,將喻笙放在客廳的真皮沙發(fā)上。
屋內(nèi)的裝修采用極簡美式風格,象牙白、香檳金兩種主色溫和又典雅的點綴在屋內(nèi)四處。
喻笙在長條白色沙發(fā)座里縮成一團,小臉緋紅,眼神迷蒙,張開紅唇一直嘟囔著,甚為難受。
尤逍走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加了蜂蜜,端過來,喂她喝,怕她喝了太多烈酒,會酒精中毒。
“喝了。”尤逍扶她起來,把杯子送到喻笙嘴邊。
其實她沒喝多少,大半瓶,但是那酒的酒精度有百分之八、九十。
就算兌了可樂,也很醉人。沒有人會去酒吧單獨點這個喝,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擊。
放學時候,他們本來約好去商圈逛書店跟寫卷子。
尤逍下午請假了,沒在學校,他們約定的見面地點是在嚴勵的此間琴行。
尤逍臨時收到她的微信,她說她要去見一個她媽媽的朋友。這人臨時找她。
見完了她會打電話給尤逍,再一起寫卷子。
念著跟尤逍之間發(fā)生的事,她最近更加用勁學習了,她怕會影響自己的成績,這學期要結(jié)束了,馬上模擬考,她緊張得就像要奔赴刑場一樣。
她真的有學習強迫癥,比如每天固定要刷幾張卷子,做幾段英語閱讀理解,做多少道錯題復盤,就真的要做到,不做的話晚上她熬通宵也要來達成目標。
她的年級第一是靠努力考的。
之前,尤逍最擔心他們做了以后,會影響她學習,結(jié)果沒想到,根本沒有。
這人學起來,真的就是渾身都充滿學瘋了的干勁。
跟她不一樣,尤逍是天賦型選手,一看就會,一會就精。
他從小就有這種天分,因為他外公跟母親,還有父親,都是了不起的人,他們的智商完美的傳承給了他。
尤逍知道小姑娘要是考試沒考好,又會犯焦慮,所以最近都沒碰她,也沒打擾她學習。
他不知道喻笙放學后去干了什么,怎么會想到要去幻島買醉。
尤逍明白,過早的碰了她,是不應該的,可是他真的忍不住。
今天見她喝醉,他心里也開始有點惴惴不安,想是不是因為他們的事。
尤逍有點兒后悔自己沒個克制。
他們就像是烈酒跟可樂。
他是一瓶烈酒,經(jīng)過了千百次的淬煉,有自己濃烈的味道,旁人根本不敢探究。
她是一罐可樂,經(jīng)不起被人搖晃,就會輕易的起泡泡。
“什么。烤瓢。俊庇黧闲嶂亲樱劻寺動儒兴蛠淼臇|西,是蜂蜜水。
“我不喝這個,我要喝剛才那個,燒喉嚨的,特別帶勁兒的那個……”她掀開他的杯子,不予配合。
“你想聽歌兒嗎?我給你唱個歌兒吧!比缓螅谏嘲l(fā)上坐起,把校服拉鏈外套拉鏈一拉,掀了掀衣擺,開喉歌唱。
尤逍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人喝醉了還挺能蹦跶。
說話都帶兒話音了。
行為舉止也一起都兒童化了。
下一秒,她給他唱一首他直接就無語的歌。
“如果讓你重新來過,你會不會……愛我,愛情讓我擁有快樂,也會帶來折磨!鄙倥,唱著,甜軟的聲音越來越大,還舉起了手,指著天花板,特別開心。
“我告訴你,我其實挺喜歡這歌的,我覺得這歌詞寫得真好。”她笑吟吟的說,雙頰酡紅,杏眼里閃爍著水汪汪的嫵媚。
獨馬尾早就散了,她甩了甩頭,把橡皮筋丟在地上,特別狂妄的笑:“從現(xiàn)在起,你,我花錢買的男模,每晚都得好好伺候我,就算我寫卷子的時候,你也要蹲在我腳下伺候我,舔我……我要挑戰(zhàn)被會所小尤服務的時候也不會做錯題。靳淙問我玩不玩直播,我覺得那些直播都不好玩,我想玩的只有這個……被你弄,也要做對題。”
“……”
尤逍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皺眉。
知道她是真的醉了。
也知道學霸心里的執(zhí)念了。
就算被弄了,也要做對題。
“我們在學校里,就像那些CP粉說的一樣,圖書館,小樹林,體育器材室,教工停車場,高三一班的教室,校保健室,甚至吳老師的辦公室,我們都去打卡直播。”
“讓小尤在每個地方都給喻總服務!
“你真是醉得不輕!庇儒凶饋,喂她喝蜂蜜水,再不喝,可能真要送去洗胃了。
“喝了!
“不喝。”
“喝了!
“不……喝,唔。”
男生粗糲的唇貼上來,蠻橫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勾住她躲避的嫩舌,緩緩的把他口腔里的蜜液送到她唇中。
“唔嗯……嗯……”
嘗到那股被他的專屬氣息浸染過的甘甜,喻笙心里一酸,再一暖,眼淚直接掉在他臉上。
他緩緩的吻,輕輕的吸,慢慢的含,接連喂她喝了好幾口蜂蜜水,沉默又寵溺的安慰她。
直到她哭著趴上他的肩頭,跟他分享她心里的所有膽小很懦弱。
“我不想寫卷子,好累,好枯燥,我總是寫不到滿分,可我已經(jīng)那么用功了。我半夜睡覺都在想錯題……”
“其實我不想考清華,他們都說我的氣質(zhì)就不適合上清華!
“我也很想跟學校里的人做好朋友,可是,他們都排斥我,我不明白,我哪里做錯了。總是一個人去吃飯逛街真的好孤單呢!
“我也不想我爸媽離婚,他們真的再也不會在一起了,也再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嗚嗚嗚嗚……可我怎么辦……我只有我自己!
她趴在他肩上嬌軟無助的哭了一會兒,才把此刻心里最感難受的事告訴他:“我更不想去英國,我不想離開你,我走了,你肯定會去給別人服務的……你這么帥,成績這么好,活也這么好……我一想到,我走了,你會碰其他女人,我就,我就,嗚嗚嗚嗚……想死了……”
她越哭越大聲了,吊住尤逍的脖子不放手。
哭了一會兒又很委屈的用哭腔罵他:
“你好壞,哪有年級第一勾引自己的同桌跟他玩火的……網(wǎng)文都不會這么寫。”
“可是你就真的勾引我,天天勾引我,沒事對我那么好,讓我把持不住,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你原來是個禽獸啊!彼薜寐暰都有點沙了。
“……”
尤逍頭疼,那天好像是她主動拱火,超有心機的穿了他的球衣,勾引他,提議他們睡在一起。本來他是一直在克制的。
“會不會懷孕。磕忝看味紱]戴套!彼拗浚樕先菧I花。
“不會,我每次算好了安全期!庇儒心ㄋ睗竦难劬Γ浪皇窃诮杩谌鰦砂l(fā)瘋。
但他為什么覺得他還想讓她這樣掛在他身上,嬌滴滴的跟他撒更多的嬌。
這樣的她好可愛,讓他好想疼跟寵,他喉頭為她緊繃得不行。
“誰讓你去英國?”尤逍問。
“我媽。”喻笙回答。
“我不想去?墒俏矣X得我肯定會去的!庇黧蠌纳嘲l(fā)上跳起,像無尾熊一樣,雙腿纏上男生的緊腰,雙手掛他后頸項,完全掛到尤逍身上。
“我走了,你是不是又去給明火包年了?”她問。
她是包月,明火是包年。
她知道自己的消費檔次還不夠。她特別擔心她一走,尤逍就不記得她這個客戶了。
于是,喻笙要表達自己是個巨有消費能力的富婆。
“我告訴你吧,其實我有錢,我爸是北宇投行的喻文良,他發(fā)行一個IPO賺的錢,就能把你呆的那間會所整個買下來。他給我們南高捐了一座圖書館,我很低調(diào)的,我一直沒告訴你。
我媽是林峭,知道嗎,海斯提阿時尚的大總裁。我們?nèi)ス涞纳倘Φ哪切┟辏幸话攵际菑奈覌屖掷锏那览锬玫降呢,我真的有很多很多的錢,我買你好不好!
“……”
尤逍無言,喟嘆這都什么胸懷,跟他裝了那么久的窮,現(xiàn)在醉個酒就全坦白了。
只是,這些,他早就知道了。
是她以為他不知道。
“你不是家里窮到用花唄買手機嗎?”
“哈哈哈哈……騙你的,我覺得做人還是要低調(diào)一些!
“你不是有個等著換腎的老父親嗎?”
“我爸他又帥又多金,四十歲了還一堆女人成天跟著他屁股后面轉(zhuǎn)!
兩人在深夜的公寓里說了會兒話。
“尤逍,你們有那種套餐嗎?”雙腳緊緊夾住男生的腰,喻笙將自己的重量全部纏到他身上。
他的手扣住她緊實的屁股,稍微將她舉高了。
她披散著頭發(fā),從高處垂下頭來,認真看他毫無鈍感的英俊臉孔,怎么看怎么喜歡。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許勤讓她去英國,她那么難過是因為什么。
因為,她不想離開他。
這個世上,應該有一個人眼里只看得到她,只愿意寵她一個人。
“什么套餐?”他緊閉的唇翕開,帶欲的氣泡音墜落到她耳邊。
“包一輩子的……那種,”喝醉的少女認真的說,“絕對的1V1,一輩子只伺候我一個人!
“有!庇儒谢卮鸬煤敛贿t疑。
“要給多少錢,你開個價,我買了。”大小姐闊氣的下單了。
“你不去英國就行!
“這么簡單。”
“對!
“好,不去英國。”喻笙答應了,落下唇來,主動咬他的薄唇。
她討厭他總是抿緊起來的禁欲。她想撬開,戳穿他的防備,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她不要他冷冰冰,她要他熱乎乎。
只為她一個人沸騰。
“弄我,我們做好不好。”喻笙解他的校服拉鏈,拉他的校服褲子。
“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本凭谒w內(nèi)燒得厲害。
這一刻她不想再想卷子,再想考試,再想長大,再想去不去英國。
她只想讓自己舒服。
怎么才可以舒服,那就是被他寵。
最寵她的時候,就是他抱著她的時候。只要她一皺眉,一喊疼,他就不敢動了。
其實她是裝的,她也很喜歡跟他沉淪在快樂里。
“別混。你醉了。”尤逍吞喉結(jié),不想再碰她了。
一罐可樂而已,她能承受多大的刺激。
可是喻笙卻偏要惹火。
“這里是哪里?怎么這么像總統(tǒng)套?你是不是帶我來開房了,你不是總說我水多嗎?我要把這里淹了。”
女漢子說點粗口騷話,說出來好像都不是那個味道。
然而,此刻的尤逍真的很想把又甜又騷的她弄出水來。
她拉開了他的校服拉鏈,卷起他的黑色體恤下擺,小手在他緊實的肌肉上亂摸。
“你不是以前挺浪的嗎?你其實不喜歡我這樣乖乖寫卷子的人吧?”
她像騷貓一樣在他耳邊叫著,偏要撩他。
“尤逍,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猜,你到底過去干過什么。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不說話的時候特別冷……可是做的時候又特別浪……”
喻笙舔男生的喉結(jié),騷氣的勾他,“好硬,我好喜歡。”
“……你可以滾了!庇儒袕街睂⑺У脚P室,放到特大尺寸的床上,將她埋在那些柔軟如云朵的床品里。
幫她脫了鞋,脫了外套跟校褲,轉(zhuǎn)身要拿毛巾給她擦臉。
結(jié)果被她拽住手拉到床上,她壓住他,趴他身上,跟他四目相對。
“醉貓!庇儒锌粗难廴缃z的樣子,低聲勸慰,“別做明天醒來讓你后悔的事!
她的綿軟部位一直在他身上故意磨蹭。
在尤逍克制住自己,捏著她的腰想要將她輕輕掀開的時候,她忽然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尤逍,我喜歡你!
近距離內(nèi),她看著他的眼睛脈脈含情,布滿緋色的小小臉蛋上全是認真。
尤逍有好幾秒的時間,愣在床上,做不出任何反應。
“好喜歡你!敝钡剿旨恿艘粋程度,不只是喜歡,是好喜歡。
“知道了!彼揲L的手搭上她的后腦勺,將她的唇按向自己。
似果凍,又似絲絨的滑膩觸感墜在最焦渴的心尖
他開始甘之如飴的享用,這是他最想咬的甜。
作者有話說:
你們猜,下章……我感覺這章標題……那啥……其實每次只是截點本章節(jié)對話啥的,真的沒有標題黨,對不。人物氣質(zhì)就這樣,我有啥辦法:)
現(xiàn)在發(fā)個喜報!!今天我簽約一年了!今天選了一本周年慶男主開文啦!XD
《桃花露濃》(原《美錯》)偽高干/男主飛行員/女主大學生/暗戀/甜,韓老五他來了。每晚23:00更新,給爸爸們當溫柔睡前讀物呀XD
快戳專欄收藏呀!你們要對一個敢于把一本高中校園文寫成這樣的作者充滿信心,路有多遠,璇樞星的高鐵就可以開多長。爸爸們,來玩撒……這次我們一起開飛機XD
*大概八月開梁霆空。《不過是可愛》XD
第70章 Jackson。
一個濃吻結(jié)束,喻笙好像被渾身血液沸騰的人給含吸得沒力氣了。
加上酒精的作用力,她毫無人道的、醉得昏沉沉的、就這么直接擺爛的睡過去了。
撇下尤逍緊繃著身體某個部位,在心里掂量要是對已經(jīng)成年了的、并且在剛才親口對他說過好喜歡他的少女迷.奸是不是犯法。
壓下那股在體內(nèi)四處竄涌的燥意,尤逍輕柔的將少女柔軟纖瘦的身子從他胸膛上拉開,起身去浴室擰了溫毛巾來,給她擦臉,擦身子,幫她換了件他的棉體恤,當睡衣。
弄完后,他將她塞到被子里。
見她香甜在他的床上睡過去的樣子,他忽然覺得心很安寧。
守在她身邊,把她喝醉時候的樣子,說的話,做的事全部挨個想一遍,他覺得果然二逼就是二逼,喝醉了還要放聲唱《愛河》。
平時寫卷子時,聽的歌單都是什么house,future bass,edm,結(jié)果喝醉了,告訴別人,她最喜歡的歌,是《愛河》。
愛情帶來快樂,也會是折磨。她的認知就是這樣。
雖然既二逼又煽情,但是她指著手,在他面前唱情歌的樣子,是他終其一生都忘記不了的樣子。
她是他的可樂。
因為可樂,烈酒的攻擊性可以被中和。
*
喻笙早上醒來,見到的人是校醫(yī)周黎。
她睡在校醫(yī)室的床上,喻笙捂住超級沉的頭,想不起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好像她見完許勤,就心情特別不好,然后去幻島喝酒了。
接著,就醉倒在酒吧里亂哭亂嚎。
后來,尤逍來接她了,似乎是帶她去了一個特別豪華的總統(tǒng)套。
怎么現(xiàn)在醒來了,她就身在這里,身邊陪著她的人竟然是周黎。
印象中怎么有斷片的記憶,好像昨晚是跟尤逍一起過的。
“喻笙同學,你醒了?”周黎問。
“我怎么在這兒?我昨晚都干什么了?”喻笙反問周黎。
“尤逍說你昨晚喝了酒精度很高的酒,早上把你送到我這兒來,讓我給你檢查一下!
周黎邁步,來到喻笙面前,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手電筒,檢查她的眼瞳,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沒事。”喻笙覺得大可不必看醫(yī)生。
“尤逍說你昨晚行為都失常了!敝芾枵f。
“怎么個失常法?”喻笙好奇。
好像是跟他去看了車展,有一個展臺,里面停的全是收藏級的豪車,好牛逼啊。
最碰巧的是,里面竟然還有那天尤逍開出去,誘惑她跟他在車上干壞事的那輛庫里南。
又好像是跟他去開了一個總統(tǒng)套,房間特別大,布置得特別奢華,里面的床軟得像云朵一樣。
在那里,喝醉了的她覺得很孤單,貼在他懷里一直撒嬌。
好像是在他面前很開心的唱了情歌,愛河。
還要拉著他挑戰(zhàn)奇怪向的直播,說要包他一輩子?
真的是酒后亂性。
喻笙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換過了,連內(nèi)衣都換了,可是身上沒有草莓印,所以昨晚他沒碰她。
沒有亂性。
“跟他一直瞎叫,瞎鬧。”周黎溫柔的告訴宿醉醒來的小姑娘,“還說你喜歡他。”
“?”喻笙張大口,“我真的說了?”
“他說的!蹦贻p的女校醫(yī)聳聳肩,微微笑。
“他從哪里把我?guī)淼?”喻笙問?br />
“南臺小區(qū)!
“哦!彼宰约鹤蛲碇皇亲隽藗夢而已,宿醉的喻笙迷惑。
“把這個喝了。然后有哪里不舒服告訴我!敝芾璋呀饩扑庍f給她。
喻笙覺得她好像跟尤逍很熟,上次來這兒的時候,周黎還問過尤逍周末怎么不去玩。
“周醫(yī)生,你跟尤逍在上南高以前認識嗎?”
“認識啊!
“他以前初中在加拿大上的嗎?”
“嗯。”
“那時候我在溫哥華上醫(yī)學院,老鄉(xiāng)聚會的時候見過他幾次。”
“他那時候什么樣?”喻笙追問,心里想起明火工作室掛的他滿臉刺青的照片。
“就是他的樣子啊!敝芾璨]有大驚小怪的提起尤逍的過去。
“挺可愛的,一個小弟弟。那時候五官還有點奶,特別帥,個子很高,什么極限運動都會,還會畫畫跟電貝斯,好多女生喜歡他,他卻一個都不愛搭理,跟現(xiàn)在一樣!
周黎跟明火是同個年紀的人,但是她跟尤逍相處的方式卻跟明火完全不同。
周黎這種就是完全把尤逍當年少的弟弟。
至于明火,喻笙覺得他們真的很曖昧。
“你也認識明火?”喻笙認真的問。
“認識!
“她以前是不是跟尤逍好過?”
“好像沒有,至少我沒聽說過!
周黎瞧小姑娘心事重重的樣子,問:“怎么啦?你吃醋?”
“……不是。”喻笙不承認。
“你昨晚喝了那么烈的酒,今天多喝點水,多吃水果,稀釋一下血液內(nèi)的酒精含量,下次不要這樣了,小姑娘家家的,在酒吧喝醉了,如果沒人看著,是會變成恐怖故事的……”
“哦,知道了!
喻笙捧著周黎給她的那杯水,下了病床,慢慢喝著。
天有點兒冷了,她看著校醫(yī)室窗外的那棵長在綠化帶里的落了葉子的樹,想起了家。
想起了喻文良,想起了林峭。
落葉歸根。
喻笙想起許勤說的那些話。
她知道,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了,許勤不會想要來找她。這一次,林峭可能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周醫(yī)生在國外上醫(yī)學院,為什么還要回來?”
喻笙忽然很認真的問。
周黎長得溫文爾雅,很有淑女的氣質(zhì),五官小巧漂亮,穿上白大褂,總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潔凈跟清雅。
“因為我覺得哪里都沒有中國好!敝芾杌卮。
“我也這么覺得!庇黧险f。
預備鈴在校園內(nèi)打響,周黎告訴喻笙:“好了,你去上課吧!
“尤逍呢?”喻笙問。
“他今天請假!敝芾枵f,“家里有事。”
喻笙想那今天一整天在學校里都見不到他了,心里驀然有點失落。
*
南山高中教導主任姜棋善家里,尤逍坐著。
今天是周四,尤逍請了一天假,沒有到校。
早上他把睡熟的喻笙送到周黎的醫(yī)務室,準備離開學校的時候,被姜棋善遇到了。
姜棋善正準備從學;丶遥瑔査ツ睦,尤逍回答想回一趟尤家。
姜棋善知道他一個人住,不經(jīng)常回尤家,想了想,告訴他,想跟他談談。
于是尤逍跟著姜棋善去了姜家。
姜棋善跟他沾了點親戚關系,知道他家里的事,當初他進南山,當學生會長,是姜棋善推薦的,覺得用這個方式幫他學好是個很有效的辦法。
在南高上學這兩年多,他的確很自律。
畢竟是受過打擊的人,現(xiàn)在身上也扛著重任。
書房里,姜棋善點了根煙,道:“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好像打架了。只是沒被人抓到!
尤逍沒有否認。
“怎么回事?”
姜棋善知道他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樣,現(xiàn)在要高考了,臨緊要關頭,姜棋善觀察他怎么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一個社會上的混混,想要找我們班女生麻煩。”尤逍回答。
“這種事難道就不能跟學校說?”姜棋善問。
“以學校的標準,所有爭端都是不被允許的,可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矛盾體的組成!庇儒姓J真的告訴一個自以為比他飽經(jīng)世事的中年人。
姜棋善笑嘆:“我成績沒你好,你不要跟我探索什么宇宙大爆炸,你回去跟你外公討論!
尤逍問:“對了,你最近碰見過我媽嗎?”
他一般不找這個人。
但這一次,他真的挺急。
姜棋善回答:“上個禮拜見過,她有個案子,在南市開庭!
“你說要是我花錢請她幫我打官司,她會打嗎?”尤逍問。
“誰惹上官司了?”姜棋善問,“那天被你打的人要告你?”
“那個人已經(jīng)被派出所抓去刑拘了,他之前就有案底!庇儒刑崞鹉翘煺宜闊┑年惏,“我揍他沒毛病!
“那是誰惹上官司了?需要你找你媽幫忙。你媽可不接一般的案子!
姜棋善知道他跟父母關系都不好,他們將他生下來,就不管他了。
他從小跟著他外公長大,小學在國內(nèi)勉強上完。
初中他父親覺得國外的教育好,固執(zhí)的要把他送去國外,沒想到就學壞了,知道他在溫哥華都是怎么上學的,高中又把他給弄回來,為了讓他學好,還想方設法給南高捐贈了一座實驗樓,讓校方安排他當學生會長。
這種不斷轉(zhuǎn)換的生活環(huán)境讓尤逍成為了一個很清冷的人。
他不太能對周圍的人跟事感興趣。
畢竟從小是跟著一個老年人長大的。
相比那種新聞里報道的留守兒童,他跟他們的區(qū)別只有他有富裕的家境。
“我同桌的媽媽!庇儒谢卮鹆私迳频膯栴}。
“她怎么了?”
“在國外,涉及了經(jīng)濟糾紛。有點棘手。已經(jīng)換了好幾個律師了,都不能為她解套!
尤逍去了解了許勤為什么會突然來找喻笙的原因,因為林峭出事了,F(xiàn)在他比喻笙更了解情況。
林峭被國外公司告也不是這陣的事,只是最近,形勢漸漸朝最不好的方向發(fā)展。
尤逍想要喻笙跟林峭團聚,她已經(jīng)被施家姐妹從喻文良那里給擠出來了。
往后,她只能跟林峭一起生活。
尤逍想要林峭回國來,而不是喻笙出國去。
但現(xiàn)在情況是,林峭在國外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面對尤逍的提議,“你媽她不接跨國的案子。嫌麻煩。”姜棋善覺得不可行。
尤逍伸長了腿,抿緊了唇。
如果這事情他能自己解決,他絕對不會去找他們。
姜棋善看出來他的意思,說:“馬上要高考了,你現(xiàn)在跟以前在溫哥華不一樣,現(xiàn)在你爸的事業(yè)全等著要交給你。你就好好考一個大學,好好呆在南市,同桌不同桌,國外不國外的事,都與你無關。他們現(xiàn)在都指望你!
尤逍聽著,薄唇抿得更緊。
自從那年從溫哥華回來,他就只能呆在一個地方。這是個屬于他的原點。
*
華燈初上,燈紅酒綠的通榆門,EDM夜店,[野癮]里熱鬧非凡。
尤逍到的時候有點晚,大家都落座了,他才來。
紀渭北坐在那兒,等著他來。
今天組局的是紀渭北,他回來了,挨個叫了以往在溫哥華一起混的那幫人,說什么也不能少了尤逍。
王馨兒也在,穿了件乳白色的抹胸小禮服裙,披散著半長的頭發(fā),踩一雙漆皮細高跟,特別惹火。
她去年進了一個女團當練習生,年初順利出道了,現(xiàn)在算是個明星。
尤逍現(xiàn)身,穿了身黑衣黑褲,沒刻意裝扮過。
黑色圓領衛(wèi)衣,黑衣修身牛仔褲,檸檬黃帆布鞋,肩上披一件開襟黑色毛衣。
黑短碎發(fā),頭發(fā)沒分縫,身上的紋身早就全部洗干凈了,明眸皓齒,雅量非凡,真正像個干凈清雋的乖學生,不像當初那個離經(jīng)叛道的痞子了。
尤逍一到,整個卡座里的人都起身歡迎。
“喲,這是我逍爺來了,難得啊,還是我們北爺面子大,能把他請來!
尤逍淡淡道:“你們坐吧,我還要回去寫卷子。不用太理會我!
紀渭北一聽,朗聲笑了:“大家聽到?jīng)]有,我們逍爺說什么,我們逍爺說,他還要回去寫卷子。你們信嗎?”
“信啊,北爺,你不知道,我們逍爺現(xiàn)在真的從良啦!你跟他那些溫哥華往事,只能被你拿來回味啦!庇腥舜蛉。
紀渭北寡淡的笑笑:“吹吧,我不信他真考清華。”
“真的考啊,我們逍爺現(xiàn)在是他們學校的學神,各種競賽一等獎獲得者,被老師們熱愛的模范尖子生。”
紀渭北點一根煙,燃了以后,遞給尤逍。
尤逍沒伸手接。
紀渭北眼神玩味的看他一眼,說:“不、是、大、麻。”
尤逍這才接過,夾在手上,沒有動作。
右邊,坐在卡座里的王馨兒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已經(jīng)快要從他身上移不開了。
天花板上滾動的玫瑰色燈光落下來。在男生銳利酷帥的臉上墜落成迷離的影。
長大了的他更迷,也更撩了。光靠那薄唇緊閉的禁欲模樣,就能勾走無數(shù)個女人的心。
“看你呢,王老師在看你。今晚一直等你出現(xiàn)。結(jié)果你來這么晚,你不要這么不解風情啊,起碼給個眼神啊!奔o渭北招呼他跟王馨兒打招呼。
“不認識了!庇儒姓f。
“不至于吧?”紀渭北喟嘆。
“那時候大冬天的把衣服脫得只剩內(nèi)衣,蹲你腿邊跳脫衣舞,你忘了?”
紀渭北壓低聲音,有點混,又有點黃色的說,“現(xiàn)在人家進了娛樂圈,是女團偶像,比以前更會扭了。怎么,什么時候你倆約著,讓她再單獨給你扭一個?”
尤逍把手里燃著的煙,放到煙灰缸的卡口,表情淡淡的坐下,問紀渭北找他什么事。
紀渭北說:“我爸說你去上了一個好學校,變成了學神,讓我依葫蘆畫瓢,跟著你去,說不定我也能當好學生!
尤逍冷冷牽動嘴角,“是嗎?”
“你別不信,下禮拜我就跟你一起上同一個學校,你信不信。我還要上重點班!
“歡迎。”尤逍嘴角的嘲弄弧度更深了。
紀渭北比他大一歲,在溫哥華的時候,跟他比,沒他混,但比他壞是真的。
他回來要三年了,紀渭北現(xiàn)在是剛回來。
尤逍不明白他想玩什么。
“聽說你現(xiàn)在有個小同桌,你天天帶在身邊,特別寵。怎么了,bro,遇到愛情了?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浪子回頭吧?”紀渭北問。
王馨兒鼓起勇氣走過來,她染了茱萸粉色的頭發(fā),V臉上是精致的濃妝,嫁接過的人工睫毛特別長,嗓音甜甜的招呼尤逍:“Jackson,好久不見!
在國外的時候,他們以前流行相互叫英文名。
每次這種場合,尤逍都說,我就叫尤逍。
一群人不答應,尤逍說,那我隨便取一個,叫Jackson吧。
他們都覺得俗。
尤逍說俗就俗,我就叫這名。
王馨兒到現(xiàn)在還記得他當初隨便開玩笑時給自己取的名字。
“你好!庇儒欣浔幕貞
“能加個微信嗎?”王馨兒問。
她的發(fā)色在夜店的燈光照射下,顯得很粉嫩,搭配她妝容精致的臉,洋溢著濃濃的可愛。
眼角沾了彩鉆亮片,襯托得眼睛很嫵媚。
這樣巴巴的看著他的時候,會傳遞出一種不管他對她干什么事,她都會愿意的卑微感。
很多痞壞的男生就喜歡這種對他們唯命是從的尤物,帶到無人知曉的角落玩起來一點顧忌都沒有。
可是,尤逍別轉(zhuǎn)了眼,跟紀渭北說話。
就這樣無聲拒絕了王馨兒。
紀渭北看在眼里,嘲笑在心里。
聚會還沒結(jié)束,尤逍就提前走了,臨走,對紀渭北慎重的說了一句:“別壞我的事,我現(xiàn)在跟以前不一樣!
紀渭北沒覺得現(xiàn)在的他跟以前的他有什么區(qū)別。
這世上哪有什么浪子回頭金不換。
如果那年不是發(fā)生了那個意外,他哥在溫哥華的實驗室里被炸成了植物人,說不定到現(xiàn)在他還在溫哥華當個最瘋狂的痞子。
他是被逼的,紀渭北知道。
被逼著回來做家族的繼承人,被逼著學好,被逼著承擔。
紀渭北聽說他一進現(xiàn)在上的這所高中,當?shù)倪是學生會長。
這是紀渭北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抱歉!!沒車,更抱歉。『孟駝e人的高中校園文根本都不do的,我有點產(chǎn)生了自我懷疑。==
這周這個環(huán)節(jié)不是很甜,因為開始切尤逍的過去了,他們會分開,反正有人出國了,沒高考,你們猜是誰,爸爸們不滿意不要打我。(咬手帕)
我還是個孩子。鍵盤是什么我都不知道。(蹲地劃圈圈)
追文爸爸們==:反正不是越夜越刺激就通通給差評。
ps:雖然王老師在他腿邊跳舞,但Jackson沒看,他也不能阻止王老師跳,跳不跳這是王老師的自由,你們懂這意思嗎。(Jackson男德式笑容浮現(xiàn))感謝在2022-07-12 15:04:54~2022-07-14 17:09: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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