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親一下。
朝勵實驗高中的校霸天團來了以后,撿起籃球,就開始秀。
一面秀,一面口吐diss。
“逍爺,不行啊,體育活動自己在這兒練投籃,又被我們笙笙小仙女給收拾啦?”
“有本事拉她一起做仰臥起坐啊,你按住她腳那種?你平時不是都挺skr的嗎?”
“或者直接拉進體育器材室親啊,上次教程不是發你了?”
“逍爺,我剛觀察你好久,怎么覺得你今天身上有一點發酸啊?是不是揣檸檬在身上了。那個跟你老婆在一起的男的,誰啊?挺帥的,他那身聯名款運動休閑服,居然跟我們伍明緯同款耶!”
“我操。我們只穿高定跟小眾潮牌的緯爺號稱從來不跟人撞衫,今天居然撞了。這男的財力雄厚啊,還居然染發了,栗色的頭發。逍爺,我覺著你好久不染發了,最近流行草原綠,要不你整一個?”
四人一人來一番diss,自感頭頂兀自在發出綠光的尤逍直接拿籃球砸他們頭。“打不打球?少廢話。”
五人開始專注的打籃球了,施沁婭就呆在場邊,目不轉睛的看著,時不時給尤逍加油。
“班長,加油啊!”
“班長,你好帥!”
“班長,好喜歡你!”
“靠,旁邊瞎叫那女的誰啊?”粱霆空被她喊得渾身都不舒服。
秦玉言說:“剛才好像在領操,體育委員?”
鄭初揚問:“臉挺生的,哪來的?”
伍明緯評價:“長得挺磕磣的,蛇精臉最讓我不適了。”
尤逍不回答,連回答的興趣都沒有。
于是四人就不再問了。
施沁婭倒是在場邊喊得越來越來勁,還去旁邊的校園超市里買了礦泉水,遞給尤逍。
劇烈運動的尤逍這時候已經出汗了,九月南市的天氣還是挺熱的。
施沁婭給他遞水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然后,接過了,禮貌的說了一聲:“謝謝。”
擰瓶蓋喝的時候,他看到喻笙跟顧語南在看他。
他牽動嘴角,笑了。
*
顧語南看到施沁婭跟尤逍果不其然,成功接上頭了,沉臉問喻笙:“保護我方學神的項目,你是放棄了嗎?”
“不是保護我方學神,是送走他方瘟神。”喻笙回答,“你不覺得她跟施沁婭挺配的么?”
“好像不配。”顧語南客觀評價。
“怎么不配了,婊.子配狗,天長地久。”喻笙現在還沒消化掉一開學就被尤逍舉報她紋身的事。
這件事讓喻笙之前對尤逍產生的好感蕩然無存,她覺得尤逍真的像一條狗,就算不當學生會長了,還是那么狗。
“難道你不準備告訴他,施沁婭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顧語南有些擔心,“小心施沁婭又用他來整你。”
喻笙才不怕,“不準備。他沒長眼睛,不會自己看。”
“要是到時候施沁婭把他勾走了,你可千萬別后悔。”
“勾走唄,他又不是我養的魚,我才不稀罕。”
而且,能被施沁婭這樣的人勾走,那就證明尤逍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見到尤逍喝完水,又接過了施沁婭遞出的毛巾,不止喝水,還接毛巾,喻笙想她現在身上有手機的話,一定拍下來發給明火。
明火,你快看,你包養的小奶狗竟然在學校里跟班上新來的小綠茶轉學生撩騷。
察覺到尤逍也在時不時的偏頭看她,既然他都做了初一,很會做十五的喻笙干脆倒在顧語南身上,嬌氣的喊:“南南,我扔鉛球扔得沒力氣了,腳好軟,你放學背我回去好不好?”
“好啊。”顧語南身為為喻笙兩肋插刀的發小,這點小忙肯定在所不辭。
于是,體育活動結束,尤逍就看見了顧語南將喻笙背在身上離開的畫面。
試驗的校霸天團也看見了。
“逍爺,以暴制暴趕緊得安排一下,你這老婆是不是姓挑,叫釁,合起來就叫挑釁啊?哈哈哈哈……”
粱霆空他們看了一場好戲,第一次見到尤逍這么被人牽著鼻子走。
“豬八戒背媳婦兒,你知道嗎?那男的是把你老婆當他媳婦兒了吧?”
尤逍捂住粱霆空的口,“給老子閉嘴。”
“他們到底什么關系啊?那男的還挺面熟的。”秦玉言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沒有關系。”尤逍用八個字回應,“你不面熟。”
*
晚上,喻笙帶顧語南去星霧電玩城玩電動。
兩人玩得正歡的時候,喻笙不慎接到了尤逍的電話。
他開口就說:“我的物理卷子是不是在你那兒?”
喻笙知道他又要發病了。
他這病病得不輕,病名為物找理卷子。一發起來,就好像他體內有個人格分裂的尤逍鉆出來了。
陰陽怪氣,乖張狠戾。
“不在啊。”喻笙笑笑的回應,這一次,她知道怎么應對他了。因為他不是第一次發病了。喻笙直接選擇不陪他玩就行了。
“你找一下,幫我送過來。”
“真不在。”
“我覺得在。”
“真沒有,我手機快沒電了,先掛了。”喻笙準備無情的掛斷電話。
新學期第一天,大家都把格局打開行嗎,不至于為了物理卷子就真的杠上了。
“你那天不是去烏鴉與水波跳舞了嗎?”尤逍說。
“所以呢?”
“我在樓上的卡座坐著的時候,覺得你跳得挺好的,就隨手幫你拍了兩張照片。穿裹身裙蹦迪的熱辣寫真。”
“這跟物理卷子有什么關系?”
“如果你不把我物理卷子給我拿過來,我就把這些照片發給吳老師欣賞一下。”
“……”
開學第一天就被吳結曹臭罵一頓的喻笙感到了對方無盡的挑釁,小臉瞬間就暗淡了。
顧語南在那兒打電動,開摩托車,戴著耳機。
沒聽到她接尤逍的電話。
“幻島酒吧的C9包廂。把卷子給我拿過來,半個小時之后,沒見到你,我就給吳老師發你在夜店跳舞的照片。”
尤逍輕輕的,淡淡的,懶洋洋的說著百分之百算是威脅的話。
口吻甚至帶著一點笑意。
WTF,喻笙現在只想一拳打爆他的狗頭。
他到底是什么生物。
“尤逍!你到底對我有什么不滿?!能不能直說!我求你!”
喻笙直呼他大名,新學期第一天就跟吳結曹舉報她,讓她當著全班的面讀檢討。到了晚上,又跟她玩物理卷子這套。
喻笙真不想奉陪了。
喻笙不要格局了,就想知道他對她有什么不滿。
不就是跟他同榜年級第一了嗎,至于這么針對她嗎。
“我對你的不滿是……”尤逍忽然開始坦誠了。
喻笙洗耳恭聽。
“欲.求不滿。”尤逍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喻笙:“?”
這是表白還是告白?
欲.求不滿四個字被他用他的蘇音說出來,帶著點勾引的魅惑,咋喻笙聽得心都漏跳一拍了呢。
很快,手機叮叮兩聲,尤逍真的發來喻笙在夜店舞池里跳舞的照片。
還拍到了正臉,像素一點都不糊。
喻笙像是在毫不知情下被對方捏住了脈門。
顧語南還在那兒開車,喻笙沒跟他說話,背著書包去了幻島酒吧。
*
C9包廂,冰藍色跟銀色的壁燈開著,柔軟細膩的地毯如云朵。
深植在墻壁里的重低音音響播出的house音樂渲染著新潮又放肆的氛圍。
沙發卡座里坐著尤逍跟朝勵的四個男的。
除了他們,還有四個女的。
除了尤逍身邊沒有人,其它男的身邊都有女生,打扮得挺大膽的,坐著的時候,裙擺只能遮住腿根,臉上化著濃妝。
數只空酒瓶滾落在地毯上。
喻笙看出來了,這是個酒池肉林局。
尤逍獨自坐在正中央,長條真皮黑色沙發座里,手里夾著燃燒的煙,懶懶搭著長腿。
他那鳥樣,是想寫物理卷子的嗎。
喻笙走過去,把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塞在她書包里的物理卷子扔到他俊逸的臉上。
這次這張卷子是空白的,只寫了高三一班,尤逍。
“來,卷子來了,班長,我走啦。”喻笙在這種場合偏喊他班長。
讓他知道他這班長做得多不符合。
包廂里煙霧繚繞,不知道這群人抽了多少煙。以至于尤逍看起來像是置身霧里。
喻笙看不明白他了。
滿桌的酒,零食跟水果拼盤,幾個女生都在搔首弄姿的勾引實驗的那四個男的。
喻笙覺得有點不適。
跟這些人比起來,她跟顧語南那點小打小鬧,好像都上不了人家的臺面。
人家玩的都是成人游戲。
喻笙想要快速退場。
“走什么。”懶散坐著的尤逍伸長長腿,輕易勾倒穿著校服的喻笙。
天氣有點熱,她穿的還是夏款校服。被他一勾,裙擺微微撩起。
雪白的腿根露出。
喻笙沒想到他會從她背后伸腿勾他,毫無防備的倒退著倒在尤逍身上。
他銳利的下顎線觸到她眼前。四目相對,瞬間曖昧叢生。
“你干什么?”喻笙慌張的問。
“讓你做檢討。”他淡笑,眉眼彎得痞氣。
“我檢討什么?”倒在男生堅硬胸膛上的喻笙有點慌了。
“跟人去夜店跳舞。”他低喃出她的罪名。
“我檢討已經做過了。”喻笙想自己下午當全班讀了狂人檢討還不夠嗎。
“在我這兒的還沒做。”尤逍咬著煙,環住喻笙的腰,將她扣到他懷里。
喻笙掙了兩下,沒掙脫,發現他的腿繃直了,整個人身上有股燥熱的熱度在翻涌。
微低著頭,懟她逼視的眼眸眸底蕩漾出了無盡的欲.色。
她想起他叫她來之前最后說的四個字:欲求不滿。
“親一下,算了。”他牽唇,輕佻的給喻笙出主意。
喻笙在心里瘋狂拒絕,什么叫親一下,算了。
很勉強嗎?
那就不要親啊。
喻笙還沒表態,他已經起身,拽著她腰,把她按在沙發里,欺身親下來。
作者有話說:
哇塞,昨晚我樓下地鐵施工鉆地一晚上,早上睡到十點才起,今天這章差點在一點前沒寫完………………TUT……………
第52章 skrskrskr。
在場所有人都為他們歡呼。“逍爺,skr,終于親到自己的老婆了。”
“尤……逍……”被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他竟然,真的,親了她,還伸舌頭了。
“你……唔……”喻笙小聲嗚咽。
她微不足道的聲音被男生霸氣的吞沒。
溫熱蔓延,一場火焰從兩人的唇邊燃起,入侵彼此的身體,傳到四肢百骸。
喻笙感到無以為繼的刺激跟禁忌,還有羞赧。
呼吸跟心跳的頻率都為他亂了,她甚至連嗓音都變了。
喉嚨里夾著團棉花,喊也喊不出,聲音只能從些許縫隙里傳出來。
全變成了誘惑對方更加吻得深入的嬌.喘。
他怎么可以這樣,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叫她來送物理卷子,實際是只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她,吻她,逗她,撩她。
冷感的沾滿煙酒味的舌頭在喻笙嗚咽的時候早就伸進了她的口腔,撩撥,勾纏,舔舐。
他甚至滾動喉頭,吞咽從她口腔里搜刮到的甘津。
色.氣滿滿的吻,充滿了占有欲,讓未經情.事的少女渾身都在戰栗。
她還乖乖穿著校服。他就親得這樣過火。
他的鼻息就灑在她臉頰上,漸漸升溫,慢慢急促。
躬身將喻笙壓在沙發上的他漸漸將骨節分明的手搭向她的校服裙擺,就在在場所有人的圍觀下。
妝都被他親花的喻笙覺得他真的喝醉了。
所以被他吻著的她也被那股雪莉酒的酒精沾染了,她感到四肢好軟。周遭燥熱異常。
覺得他就要真的失控一瞬,喻笙抓住了他探向他裙擺的手。
她掙脫他的唇,在他的喘息下嗚咽道:“我還沒,沒準備好。”
聲線細得像根線,只要再被他用指尖故意扯一下,就會斷開。
他知道,她怕了,遂打住了心里的念頭,啞聲對她低喃:“那就乖一點,別成天招我。”
濃吻結束,尤逍止住了喘息,停止了危險的舉措,舔了舔她軟軟的嘴角,用拇指指腹擦干凈少女嘴角掛著的晶亮,試圖控制她,也是控制自己。
“你太乖了,現在還太早了。”他對著她一只發紅的耳朵說,“但是你再惹我的話……”
見他壓住自己的腿放松了,喻笙紅著臉,抓住時機一把將他掀開。
“尤逍,你就是個神經病。”
說罷,喻笙奔出了那個氛圍極為情.色的C9包廂。
縱使腳步虛浮,她也跑得遠遠的。
他說,你太乖了,現在還太早了。這話一直在喻笙心里重復。
從小到大,沒有人覺得喻笙乖,她跟顧語南什么混事都做。
他卻說她乖。
是夸還是損?對尤逍來說,喻笙是乖的,那么他是什么樣的,壞的?
*
去幻島C9幫尤逍送完物理卷子,喻笙在學校里好幾天都沒跟尤逍說話,尤逍也沒主動打擾她。
感覺上應該就是那晚他喝多了,為了在他的兄弟面前逞威風,把她叫過去發了個酒瘋。
不過這種瘋要是再發起來,還挺可怕的,那晚他眼底的占有欲讓喻笙害怕了。
所以喻笙這幾天讓顧語南別來學校找她了。
顧語南問為什么。
喻笙說他們班長說,親友不能隨便到校探訪。
顧語南問,你們學校實行的是監獄化管理嗎。
喻笙回答,差不多。不然又要寫檢討。一天之內寫兩份檢討的苦,你不懂。那種當晚回去身心俱疲的感受,要人老命。
顧語南好奇,不是只寫了一份嗎。
就是他們去吃雞公煲的時候寫的。
喻笙想他肯定不知道,后來晚上她被尤逍逼著寫了一份什么樣的檢討。
喻笙這輩子都沒寫過那樣的檢討。
在教室里當著老師跟全班同學念“我錯了,望周知”,都比不上被尤逍緊緊壓在身下,被他親的那種羞辱。他讓她完全找不到自我了。
見喻笙如此不想他去學校,顧語南這幾日于是就不怎么去她學校找他了,只在她下午放學后,跟她約好一起吃晚飯。
周四晚上,他倆把在外面的館子給吃膩了,打算在家里吃,回來得有點早,施沁菲跟施沁婭碰巧也在,之前好幾天他們四人雖然在公寓里住一起,但都沒怎么碰頭。
這個晚上,不知怎么都碰在一起了,喻笙住的瀚宇香榭公寓變得特別熱鬧。
施沁婭,施沁菲,顧語南,喻笙,四名住客集齊,就差等人主動開口,喊開黑了。
家政阿姨做好了晚飯,叫四人出來吃飯。
顧語南跟喻笙關在喻笙的臥室里,施沁婭跟施沁菲關在施沁菲的臥室里。
兩個團隊劃分已經很明顯了。
“笙笙,叫你朋友出來吃飯了。”家政阿姨凌麗喚。
“嗯,好。”喻笙答應。
顧語南跟她說笑著從臥室出來。
“真的,當時我真跟那女的那樣說的,她當時就哭了。”
“你別貧了,敢情現在真當自己是個爺啦。她們是喜歡擊劍,不是喜歡你。”
“哪啊,會擊劍的,哪個有我這樣的顏值,以前初中時候,就有星探挖我去當練習生,混娛樂圈,你忘啦?”
“知道啊,詐騙犯嘛,讓你先給他交十萬元的那種星探……”
施沁菲兩姐妹也從臥室里出來。
施沁菲前幾天一直不在,應該是律所里太忙,她跟喻笙好幾天沒碰面,這日終于在晚餐桌上碰面了。
施沁婭轉來這幾天,喻笙都沒主動跟她接觸,就算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喻笙也當她是隱形人。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道不同不相為謀。
喻笙覺得說的就是她跟施沁婭。
在學校里,施沁婭轉來沒幾天,就跟李梔她們打得火熱,婊到一起了。
喻笙主動離她們遠遠的,不想在高三還惹事。
在公寓里,可能是因為施沁菲不在,施沁婭就特別收斂。兩邊就還算是太平。
這幾天對喻笙來說發生的震撼人心的事不是施沁婭轉來南山高中,跟她同班;
而是她被尤逍叫去幻島酒吧的C9包廂,被他逼著用他的方式寫了份讓他滿意的檢討。
喻笙后來總想那天他是什么意思?
想來想去,就覺得只有一個可能,他在吃顧語南的醋。
那天,□□育課時,顧語南背著喻笙走,這讓尤逍醋大了。
“南南,笙笙,婭婭,快來坐。”
餐桌上擺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施沁菲招呼三個小輩入座。
四人坐到長型餐桌后面,施沁菲溫柔有加的說:“今天我特地讓阿姨多做了好幾個菜,就當是歡迎南南跟婭婭來了南市。
這幾天我所里太忙了,都沒來得及及時給南南接風,真是不好意思。其實一聽到南南來了,我已經盡快把手上的案子給結束了。今天終于有空,南南,你可別怪阿姨怠慢你。”
施沁菲挺會人際交往的,沒把顧語南當成是一個小孩,因為顧語南現在是擊劍世界冠軍。
另外,顧語南家里條件也很好,是做生意的,對他好,肯定是不會錯的。
施沁菲熱情的給顧語南倒飲料,笑道:“南南,現在阿姨特別自豪,我們笙笙有你這樣的朋友。”
“阿姨,您客氣了。我跟笙笙從小一起長大,不用那么客套,這次就是隨便過來玩玩,您有事就先忙您的,不用特地招呼我。”顧語南禮貌接過施沁菲倒的橙子汁。
“還有婭婭,剛轉學過來,我也表示歡迎。”施沁菲也給她妹妹倒飲料了。
喻笙悶不做聲,心里就在想,這女人怎么回事,是不是把自己當東道主了。
這公寓是她的嗎?她怎么就在這兒歡迎上了。
最后,施沁菲才給喻笙倒了一杯。“笙笙,你也喝橙汁,別客氣。”
就要開動之際,“這都幾點了,老喻怎么還不來?不是說今天要來嗎?”
施沁菲扭頭看窗外天色,已經很晚了,喻文良昨晚跟她聯系,說今天這時候要過來。
“老喻今天要來?”喻笙大驚。
“是啊。說是趁著新學期開學,專門過來看看你們。”施沁菲回答。
喻笙眸色微暗,一下就更不開心了。
喻文良不會是為了施沁婭,才專門來的吧。
之前她轉學到南山,這么久了,喻文良都沒親自來過,現在施沁婭一來,他就要跟著來看看。
這也太雙標了,感覺好像施沁婭才是他親女兒一樣。
實際上,施沁婭跟喻文良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
她是施沁菲的親妹妹,要不是因為施沁菲,她壓根享受不了這榮華富貴的生活。
施家家境很普通,連施沁菲的大學學費都是被慈善家喻文良先生贊助的。
施沁菲現在跟喻文良屬于是熱戀階段,兩人還沒辦結婚手續,施沁菲就住進了喻家,帶著她的妹妹施沁婭。
此前,在念恒發生的家教風波,喻笙沒有真憑實據是施沁婭陷害她的,她并沒有向喻文良透露這件事。
但這不代表她可以接受喻文良對這兩姐妹這么好。
這簡直就跟商紂王被妲己迷了心一樣,一窩的狐貍精等著要在喻家興妖作亂。
喻笙站了起來,想回房間去,不想等到喻文良出現,她現在對他這個父親真的挺失望的。
然而,這時候門鈴恰好就響了起來。
喻文良在家政阿姨的盛情接待下,走了進來,他保養得很好,四十多歲看起來跟三十多歲一樣,挺拔身材穿了一身黑色三件套式手工西裝,襯托出了別樣熨帖的線條。
分發伏貼,容顏俊朗,身上有一股濃濃的上流社會成熟紳士的魅力。
身邊沒帶任何助理跟秘書,只因為是來見施沁菲。他不想旁人打擾。
但是他每每見喻笙的時候,身邊就總簇擁著他公司里的那些投行團隊。
喻文良手里甚至還拿著專門給他的女朋友施沁菲買的玫瑰花。
“老喻,你終于來了,孩子們都等你好久了。”施沁菲招呼他。
“笙笙,爸爸來了,高不高興?”喻文良把鮮紅的花束遞給施沁菲,走到喻笙面前,抱了她一下。
他還以為喻笙從桌邊站起來是為了專門迎接她的呢。
實際上喻笙只是想憤慨離桌。
喻文良覺得還是親閨女對他好,見他來了,都激動得從桌子邊站起來了。
“你怎么來了?說都沒說一聲?”喻笙臉色很難看。
顧語南看出來了她的不妥,拉喻笙坐下。
“笙寶,喻叔來了,真難得,他每天那么忙,今天專門來看你,你們快坐下好好說話。”
喻笙不情不愿的坐下了。
喻文良說:“我正好在廣省出差,談兼并幾家城市商業銀行的案子,離南市不遠,知道今天你們都在,就順道過來湊湊熱鬧。”
說著就在桌邊坐下了,施沁婭熱情的給他添了碗筷,還拿熱毛巾給他擦手。
施沁婭特別熱情的招呼喻文良:“文良哥,這個禮拜我每天都在班上見到笙笙,真是超開心,我又可以跟笙笙一個班了。”
“……”喻笙仰臉朝她看過去。
文良哥??
她叫喻笙爸爸“哥”,那輩分是不是比喻笙高了整整一輩。
喻笙該叫她小姑姑。
實際上,自從施沁婭轉到南山的高三一班,從頭到尾就壓根沒跟喻笙說過一句話。
現在到了喻文良面前,她就開始裝溫柔可愛了,好像跟喻笙關系很好的樣子。
喻笙從施沁婭臉上看到了大寫的“婊”字。
施沁菲還以為兩個小姑娘真的相處得很好呢,接話道:“是啊,你們倆啊,現在就是正式的高三生了,又在一個班,可千萬要努力,好好相處,一起考上理想的大學。這一年對你們來說特別重要。”
在大人面前,施沁婭很聽話乖巧,點頭道:“嗯,姐姐你們知道嗎,轉學第一天我就給我們班的新同學表演了小提琴,受到了大家的歡迎,很巧的是,在我表演之后,笙笙也上臺了,老師讓她上臺讀檢討。”
此話一說完,顧語南與喻笙交接了一下眼神。
他媽上臺讀檢討這事是能拿來在大人面前說的嗎?
顧語南怕坐在他旁邊的喻笙馬上變身□□.暴徒,隨手就把面前的碗碟盤盞砸到施沁婭頭上。
然而,喻笙只是瞥了施沁婭一眼,神色平靜之中帶著滿滿的不屑。
“讀檢討?”喻文良問喻笙,“怎么回事?”
“哦,就是我同桌跟我打賭,看我能不能用魯迅的文風寫一篇檢討,然后他就故意去舉報我,讓我上臺讀檢討。”喻笙一下就給喻文良糊弄過去了。
“是這樣?”喻文良得到了一個訊息,“看起來你跟你同桌相處得很好。”
“是啊。”喻笙點頭。
然后,施沁婭又說:“我一去就擔任了班上的體育委員。”
“老師對你真好。”施沁菲笑。
喻文良于是順便問:“笙笙你轉學有段日子了,現在在班上擔任了什么職務?”
喻笙就說:“什么職務都沒有,之前讓我當小組長,負責收我們組的作業,我嫌累,就沒當。”
“喻叔,都高三了,還當什么班干部啊。”顧語南這時候適時引領談話風向,“又不是讀小學,小學生才特別想擔任班上的干部呢。”
喻文良想了想,點頭,“也是,南南這陣沒有比賽?”
“沒有,我跟笙笙好久沒見面了,這趟我是專門來看她的。”顧語南回答。
“他倆關系真好,在臥室里關著門呆了一下午。我真羨慕,還好他們都滿十八歲了,要是我跟一個男生關門呆一下午,我姐姐肯定要給我做整整三天不間斷的思想工作,我真的特別羨慕笙笙,她總是沒人管著。”施沁婭假意夾著菜,吃著飯,很稀松平常的感嘆。
實際上是在喻文良面前內涵喻笙又一次亂搞男女關系了。
施沁婭可能不知道喻笙小時候跟顧語南是一個幼兒園讀出來的,彼此之間真的只有純友誼。
而且,施沁婭最后一句話真的刺傷了喻笙:她總是沒人管著。
這都是第幾次招惹了,真的沒人管著的喻笙終于受不了了。
喻笙站起身來,當著桌上其它三個人的面,把那杯沒被她喝過的橙汁使勁潑到坐她正對面的施沁婭的臉上。
“操、你、媽。”
喻笙咬緊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對施沁婭說。她真的忍這個綠茶很久了。
她可以忍施沁婭設計害她,污蔑她跟家庭教師有染,葬送了她保送名校的資格,但是她真的不可以忍施沁婭說她總是沒人管著。
她就是沒人管著怎么了。
作者有話說:
茶茶大戰第一回合,只見我方選手對對方選手爆了一句粗,對對方選手潑了一杯橙汁。
在場圍觀的中年情侶跟世界冠軍表示:skrskrskr,被逼王吻過的嘴,就是這么skr。
第53章 甜椰汁。
施沁婭驚呆了,完全沒有想到喻笙會這樣對她,畢竟她惹了喻笙很多次,喻笙都沒有正面找過她麻煩。
她還以為喻笙是隨便可以拿來欺負的那種大小姐,施沁婭覺得反正她爸媽離婚了,這種小孩最自卑最好欺負了。
施沁婭想把她從喻家趕出去。
“……”施沁菲愣怔住了。
“……”喻文良則是一臉凝重。
“笙寶你……”顧語南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顧語南看來,這是施沁婭自找的,從她轉學來,不管在學校里,還是在這棟公寓里,她總是處處招惹喻笙。
喻笙已經很大氣了,今晚這頓飯,顧語南覺得施沁婭真的值得被潑。
自上飯桌開始,她已經主動引戰喻笙不止一次了。
顧語南都耐心等了好久,才看到好戲上演。
“干什么呢?這么大個人了,做事得隨意一點。”顧語南拿起橙汁盒,給喻笙那只空了的杯子加滿,“來,南南又給你倒上。”
顧語南的意思是,接著潑啊,怕她干啥啊。不就一個小綠茶嗎,陷害了你,還要破壞你的家庭。
旁邊坐的兩個老大爺,老大媽,喻文良跟施沁菲算什么,就算他們在,有個人該被修理就放手去修理好了。
不然她真以為我們好欺負呢。
喻笙的手伸向了被顧語南添滿的玻璃杯。
意識到自己恐將第二次被潑橙汁,在難堪的氣氛下,施沁婭哇一聲就哭了。“文良哥,你看,笙笙她怎么總是欺負我,我明明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啊。”
施沁菲沉下臉來,起身走到施沁婭身邊,拿紙巾幫她擦了擦臉,厲聲命令她:“回你房間去!閉嘴,不準再哭!”
施沁婭特別委屈,橙汁在她的臉上跟頭發上,都沾滿了。
她像個小黃人。
施沁菲讓她回房間去,她偏不回去。
她偏要拱火。
“我只是提醒一下笙笙注意女孩子的形象怎么了,你們不知道,我轉學第一周,就天天聽到學校里的人說她在學校里不僅看黃書,還紋身,甚至還總是跟那些不學好的二流子校霸混在一起……經常出入會所,還被人拍了露.奶照……嗚嗚嗚嗚……一個女孩子,要是名聲這么不好了,還怎么好好學習……”
喻文良聽著,就將森冷目光轉向喻笙繪滿海娜紋身的手臂,他放下了筷子。本來放松的神色變成了嚴厲。
“笙笙,沁婭說的是不是真的?”喻文良質問自己的女兒。
喻笙站在桌邊,緊繃著臉。
雖然顧語南在她身邊,在桌肚下拽著她的手,做他的陪伴,她還是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好孤單。
如此在外人面前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質疑,這是第二次他沒有在別人面前維護她了。
上一次是在念恒的校長辦公室,當著外人,他沒有維護她。
這一次,當著施沁婭姐妹跟顧語南,他還是沒有維護她。
自己為什么要有這樣的父親?
“是真的。”喻笙對上喻文良失望的眼光,冷著臉,沉著聲,表現得比對方更為失望。
“從來都沒有花心思管過我的你,有什么資格規定我一定要向陽生長?要是你的女兒真的被人拍了露.奶照,你會覺得丟臉嗎?”她口吻清冷的問。
“這是我的公寓,給我高三好好備考的地方。你把她們姐妹陸續都安排過來,是什么意思?喻文良,你真讓我失望。我寧愿你從來沒有你這個爸爸。”
喻笙說完,就拂袖而去。
施沁菲在后面追,勸她別走,“笙笙,你去哪里?天黑了,外面不安全。”
喻文良暴怒的聲音傳來,“讓她滾,我也寧愿從來沒有這個女兒。”
顧語南見狀也生氣了,沉著臉,快步奔進施沁婭開著門的房間,拿起她那柄她最得意的天天都要背去學校的小提琴,使勁砸在地上,砸完再上去狂踹了兩腳。
名貴的琴被蓄意破壞成一堆報廢品。
顧語南的眸子里壓抑著盛怒的火焰,他厲聲對施沁婭道:“施沁婭,這話我只說一次,要是你以后再敢這么挑事害喻笙,我讓你像這把琴。碎一地。”
去追喻笙不得的施沁菲聽到施沁婭房里的動靜,馬上又回來勸顧語南。
“南南,你這是干什么呢?這琴這么貴……”
“我賠。什么玩意兒,用錢買得到的都不是個玩意兒。”顧語南超級不屑。
說罷便把手機拿出來,給施沁菲轉賬。他有施沁菲微信。
“你們別欺人太甚。大不了她不姓喻了。”顧語南撂下話,出去追喻笙,路過飯廳,看到喻文良在那兒垂頭坐著,抽悶煙。
顧語南知道喻文良排頭足,是個投資圈的大鱷,從小到大,他爸媽都一直教他再混也不能惹這位喻叔叔。
然而,今天,顧語南就覺得,就惹了又怎么樣。
誰讓他是個傻叉。
“喻叔,笙笙私底下有多懂事,你知道嗎?這幾年你跟林姨管過她嗎?她就是棵草,被你們丟哪里,她就在哪里拼命扎根了。跟你們從來不哭也不鬧,這還不夠嗎?
你見過我們那群天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人里有哪個像她瘋了一樣的要立志考清華的嗎?她不考清華她也能好吃好喝一輩子。
她天天辛苦備考為什么呢?因為她想證明給你跟林姨看,你們這個家不是靠錢才聚在一起的。
但你呢,你就只會一直在外人面前將她得不到的愛拿來做傷害她的利器?”
“南南……你不懂……”
喻文良抬眼看顧語南,他父母感情很好,所以喻文良覺得他不懂。
這世上的家庭,有很多種。不見得都是皆大歡喜的那種。
“不管我懂不懂,剛才她要的只是你的相信而已,可是你沒有給。她有多乖,你永遠不知道。”
顧語南說完這話,便走去自己房間收拾自己的行李,再去喻笙的房間里替她收拾了一些。
喻文良問:“南南你干什么?”
“這破公寓誰愛住,誰就住吧,反正我跟笙笙不住了。”
顧語南說完,覺得收走的喻笙的這些東西好像是喻文良給錢買的,為了把事情鬧大一點,顧語南干脆把喻笙的東西都扔了。
“喻叔,以后大不了笙笙不用你的錢了。你跟施家姐妹好好處。要是你真娶施律師,你別給我發請帖,我肯定不去。”
喻文良被一個十八歲的孩子不帶臟字的罵得體無完膚。
顧語南很快奔出去追喻笙了。
留下面面相覷卻找不到一句話說的喻文良跟施沁菲。
*
晚上八點,天黑了,喻笙在街上走著。
她著急離開,什么都沒帶,連手機都忘了,她站在街上,感到身無分文的自己好渺小。
第一次,她覺得原來她什么都不是。
只要斷絕跟喻文良的父女關系,她也不過只是個一走上街頭就被人群淹沒的蕓蕓眾生。
她的雙腳懸浮著,明明腳沒離地的走在馬路上,卻覺得自己是在飄,頭重腳輕。
終于她走到南山的校門口,現在晚自習下了很久了,住校生們出門買完東西,準備回宿舍。
她忽然產生了住校的念頭。
因為她不是跟喻文良斷絕關系了嗎,她再也不想住那個住著施沁菲跟施沁婭的破公寓了。
亭林路上的很多小店關門了。
只有一間叫青青副食的小賣部還亮著燈,在售賣報刊雜志跟文具,還外帶一點水果。
現在看紙雜志的人很少了,所以小店就開始賣水果了。
什么都賣,才能盡快賺到租金。
“學姐,你怎么了?”
見喻笙一個人站在沒光的陰暗角落里,木然地,許久都一動不動,在小賣部里看店的小姑娘主動上前來關心她。
小姑娘坐在店里,早就留意到了喻笙,她孤身站在校門邊一棵香樟樹下,已經很久了。
“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了?”小姑娘關切的問。
喻笙覺得她有些面熟。
“沒有。”小姑娘看起來年紀很小,喻笙不想在她面前表露自己的不愉快。
因為一個小孩,說給她聽也不懂。
“你怎么一直站在這兒站著?天晚了。”
喻笙沒說話,覺得這小姑娘話挺多的。
為什么她要一直站在別人看不見的陰影里,因為她哭了。
她喻笙怎么可以哭呢。
她是一棵草啊,不管發生什么情況,她都能落地生根,隨遇而安,向陽生長。
沒等到喻笙的回答,“你要喝椰汁嗎?去火的。”小姑娘很乖的問。
喻笙感到了一點安慰,然而又領悟到也許對方只是想對她兜售東西而已。
“不好意思,我沒帶錢出門,也沒帶手機。可能買不了東西。”喻笙喉頭發澀的說。
“沒關系,我請你,今天下午我們剛去市場上進的貨,很新鮮的。”穿著花裙子跟塑料拖鞋的小姑娘啪嗒啪嗒的跑回店里,拿刀劈開了一個椰青,插上吸管,給喻笙送來了。
“喝吧。真的很甜,而且清熱,去火,喝完你心情會好很多的。”小姑娘的眼睛里閃爍著誠摯又友善的光芒。
喻笙遲緩的伸出手,接了,“謝謝。我明天來給錢。”
“不用,說了送你的,就是送你的。”
“你認識我?”喻笙覺得小姑娘對她過于好了。
“認識啊,你是尤逍哥哥的女朋友,我很喜歡尤逍哥哥,他喜歡的人我也喜歡,請你吃個椰青小意思。”
“尤逍哥哥?”喻笙迷惑。
“你還記得你剛轉學來的時候嗎?遇上尤逍哥哥跟職高的連旭打架。”
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糯糯的,響在夜風里,是真正的秋夜私語。
“其實他是為了我們店,才去幫我們找連旭要回那八百塊的。連旭壞死了,欺負我爺爺,讓我爺爺給他們交保護費,不然就不讓職高的學生到我們店里買東西。我們生意本來就差,如果再少一個學校的人不來光顧,那我們肯定連房租都交不上。
第一次,我爺爺給連旭錢了,連旭不罷休,還想要每個月都來收,尤逍哥哥知道了,就去幫我們找連旭把錢要回來。他騙連旭幫他作弊,把錢要回來了,連旭找他麻煩,他們就打起來了。后來連旭媽知道了,本來想去南山鬧,尤逍哥哥說再鬧就把這件事捅去警局。他們才算了。”
小姑娘說著,用很向往的口吻告訴喻笙,“學姐,尤逍哥哥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人,這一年你們要高考了,你們一定要一起考同一所大學,繼續好好在一起啊。”
“呃……”咕咚咕咚將椰青汁喝了一大半的喻笙先前激動委屈的情緒也平復了一大半。
不知道是這椰汁真的清熱去火,還是從這個椰青小姑娘口里聽到的故事比較去火。
原來尤逍是這樣一個人。
他覺得拿著一柄世界稀有的名貴Stradiuarius(斯特拉底瓦里)小提琴到班上去炫耀的施沁婭,做出的演奏只值不值一提的十元;
但是校門口破敗小賣部里上了年紀的老爺爺被人搶走的八百元卻需要他頗費周折的幫忙要回來。
他關心弱者,幫助弱者。
這個世界有很多個比自認悲慘的我們還要過得艱難的人,為什么適才的喻笙站在陰影里,就覺得自己很委屈了。
喻笙一下被椰青小姑娘給鼓勵了
她九點了還在店里看店,在燈光暗淡的環境里寫作業。
可是她的眼睛還是很閃耀,像是給迷路的人指引方向的星星。
“今晚其實我心情真的不好,還好遇到你了,謝謝你。可是我真的不是尤逍的女朋友。”
喻笙笑了笑,抹了一把眼睛,從樹影的那處陰影里走了出來。“這椰汁真的很甜,我被甜到了。”
“還要不要?我再回去給你砍一個。”椰青小姑娘雙眼閃爍,長睫毛撲棱,像是暗夜里的彩蝶,讓喻笙看見了絢爛。
“不用了,一個就夠喝飽了。”
“阿青,要關門了,你站那兒干嘛呢。”小賣部里探出一個人頭,叫小姑娘回去了。是她的爺爺。
阿青跟喻笙告別,“你別難過了,有什么不開心,去告訴尤逍哥哥就好了,他會幫你度過困難的。”
“嗯。”喻笙敷衍的點了一下頭。
作者有話說:
開篇尤逍打架的事爸爸們還記得嗎???cue在這兒了,雖然是打架,但是也可以用來鼓勵我們笙笙XDDD接下來,校園文,不能親熱??不好意思,我不信!!我就要我女兒跟兒子同居搞親親(桀驁不馴一生放蕩不羈不愛走路臉)XDDD他們就要住在一起啦……
第54章 此間溫熱。
喝著椰汁,喻笙想不到去哪里。
她很后悔剛才太激動了,怎么都沒拿手機,可是轉念一想,那個手機也是用喻文良給的錢買的,如果拿走,然后刷微信跟支付寶,還有銀行卡的錢,也是喻文良的。
所以,不帶走也好。
這一次,斷絕父女關系斷絕得徹底好一點好了。
明天給林峭打個電話,要點錢就行了。林峭有的錢不比喻文良少。
喻笙想著,在心里打算著,她適才走的時候,她知道,顧語南肯定會跟出來,顧語南有錢,怎么也不會讓她露宿街頭。
可是,怎么這么久了,顧語南那廝都沒有追上來。
他是不是叛變了?
站在施沁婭那邊了?
喻笙恨恨的想。
喝著一顆椰青的她,漫無目的的四處溜圈,最后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雁回巷,發現這里亮著的燈牌都挺別致的,她來南市這么久,好像都沒見過這么有逼格的一條街。
打頭的是一間酒吧。叫幻島。
就是那天尤逍讓她給他送物理卷子,他在里面對她發酒瘋了的那個酒吧。
中間有個臺球俱樂部,叫起霧。
再往后面走,走到盡頭,喻笙看到一間古典琴行,名為此間。
開在小小的巷子里,正對著一面紅磚墻,墻上爬滿了墨綠的爬山虎。
爬山虎下停著一輛特別炫的銀黑黃三色相間、極具金屬感的重型機車。
時間晚了,琴行還開著,規模還挺大的,足足有三間店面。
喻笙走過去,隔著明亮的玻璃墻一望,意外的看見了一群打扮新潮的少年,坐在名貴的鋼琴前抽煙,喝啤酒跟打牌。
雖然是古典琴行,里面播的確是德國流行音樂。
音樂人胖鼠制作的《hiding in the blue》正好唱到了“guarded I found shelter in the storm”。
特別適合她現在的訴求。在暴風中為自己找一個避難所。
喻笙站在門口,覺得這間琴行很詭異。
簡直不像是做生意的,擺放的琴全是國外進口的頂級貨,然而店主卻一點都不珍惜,就讓一群少年在里面抽煙。
首先他這個店的地段就很離譜。
去酒吧跟臺球室的人,會順道想要往后面走,買一架售價幾十萬的鋼琴回去彈嗎。
“嚴老師,有人來買你的琴了。快點,這是這個月逛來這里的第一個人。好好接待了,這小姑娘說不定能買你一個鋼琴撥片,喲……還在喝椰青呢……好可愛……是個游客吧……”有人看見了喻笙,招呼琴行的老板嚴勵適時攬客。
嚴勵坐在靠一樓旋轉樓梯下的沙發里打手機游戲,根本不想搭理。
“誰啊?這么晚了,怎么來一小姑娘?離家出走的吧?”嚴勵特別不耐煩道。
“是不是粱霆空的女朋友啊?”一哥們兒問,“知道我們空爺經常上你這兒來。就跟著找來了。”
“不可能,粱霆空跟那個叫靳淙的好了,你叫她別抱希望了。”嚴勵說。
說這話的時候,喻笙已經逛進來了。
有些店吧,老板越不想做生意,顧客就偏要往里鉆,鉆進來也不買東西,就想看看老板是個什么樣的奇葩,滿足一下他們的好奇心。
喻笙就想看看把一間頂級琴行開在酒吧跟臺球廳背后,在店里不放典雅的鋼琴跟小提琴獨奏吸引顧客,反而放future bass噪音趕客的奇葩長什么樣。
“找粱霆空的吧?粱霆空在二樓。跟他幾個哥們兒打牌。”嚴勵直接說,眼也不抬,“要找他去二樓。”
喻笙說:“我不找粱霆空。”
“那你找誰?”嚴勵都習慣了,一有漂亮小姑娘到他這兒來,就肯定是來找粱霆空的。
“這兒附近有賓館嗎?”喻笙問。
“有啊。”嚴勵回答。
“在哪兒呢?”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呀?我又不是導游。”嘴角銜著的煙要燙了,嚴勵把煙摘了。
這才懶懶抬眼皮,看面前的小姑娘一眼,發現她雙眼通紅,剛哭完,肯定是離家出走,或者剛被男朋友甩了。
這開店吧,最大的收獲就是,每天什么人,什么事都會遇上,嚴勵早就見慣不驚了,嚴勵才不想管。
“你不是認識粱霆空嗎?粱霆空知道的賓館可多了,上樓找他問去。”
嚴勵說。
“我是真的想住賓館,我晚上沒睡的地方。”
“讓粱霆空給你找。”
“我不是粱霆空的女朋友。”
“那你誰的女朋友?”
喻笙正要回答,誰的都不是。
“我的。”有個人在她身后做了失物認領。
晚到的他被秦玉言他們叫來此間打牌,沒想到一進來就見到喻笙在這兒纏著此間的嚴老板問賓館。
尤逍好奇喻笙又在玩什么。
“喲,真是失敬失敬,原來是我們尤逍的女朋友啊。”在尤逍做完失物認領后,嚴勵煙也不抽了,摘了半截煙屁股扔進垃圾桶里,游戲也不玩了,鎖屏把手機一扔,站起身來,盛情迎接喻笙。
“我……”喻笙還沒說完我不是他女朋友,就被尤逍扯上了二樓。
跟著他上樓梯的時候,他問:“怎么了?”
喻笙的眼睛紅紅的,臉也有些過于蒼白,跟小兔子一樣,手里拿著個椰青,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下門倒垃圾,鑰匙忘帶了。”她不想告訴尤逍事情的來龍去脈,就隨口撒謊。
“現在不是都密碼鎖嗎?”但是尤逍習慣性總要跟她抬杠。
“我那又窮又病的父親又發病了。”
“那你怎么不在他身邊照顧他?”
“他又不缺我照顧,多的是人想要照顧。”
“誰?你討厭的人?”
“哎呀……你就別問了。總之就是,今晚我沒地方睡,也沒帶錢。連手機都沒有。”
走在樓梯上喻笙撒嬌一樣,推了尤逍一把,讓他別再跟她杠了,她現真沒心情。
沒想到手伸過去,被他順勢這么一拉,她跌進了他懷里。“你那發小呢?”他問。
他換了便服,今天穿得特別燦爛。
橙色底紅白花的涂鴉體恤,有西裝領的水洗藍牛仔外套,下身純黑休閑緊身褲,腳上一雙純白的板鞋,新潮又童趣,喻笙之前沒見過他穿這樣的衣服。
好像一下年輕了不止幾歲。
“你看你眼睛都腫了,就這樣上去,他們會笑你的。我給你熨平吧。”以至于他的動作也變得很莽撞了。
他把她拉到他下巴下,懟她臉,壓下他水紅的唇。
“……”猝不及防就被吻的喻笙睜大眼,不相信他真的這么做了。
上次送完物理卷子,他們之間不是挺冷靜的嗎。
他的唇落到她剛剛躲在陰影里大哭特哭的眼睛上。
一陣溫熱貼著喻笙的眼皮,適才經歷了凜冽冰雪的部位,忽然間為他化成了一灘柔軟春水。
感覺到對方的唇將她酸澀的眼皮真的都貼吻了一通以后,就要順著她挺拔秀氣的鼻梁滑下,
“你干什么呢。”喻笙掙開,先行爬上了二樓。
*
二樓放的多是提琴,大、中、小,各個品牌的名品擺放得到處都是。
粱霆空他們在陽臺上喝酒打牌,等著尤逍來。
先行出現的喻笙讓四人小小的吃驚了一下。
“怎么是你?我逍爺呢?”
“在呢。”尤逍在喻笙背后出現。
四人對對眼神,沒再多說,自顧自繼續打牌。
他們打斗地主,四個人已經夠了,尤逍坐了一下,沒多久便說要走。
因為見喻笙在那兒傻愣愣的。
知道上次在幻島尤逍已經把喻笙在眾目睽睽下壓住吻過了,今晚這節奏就是要給弄到床上去了。
粱霆空說:“去哪里啊?嚴老板這兒三樓就是閣樓,有床有衛生間。”
秦玉言建議:“是,就別出去格外消費了,逍爺你外公撿垃圾供你長大,你省著點行嗎?”
伍明緯附和:“春宵一刻值千金,趕緊的。”
鄭初揚鼓勵:“在小閣樓里氣氛更好,有別樣的窒息感。”
喻笙:“……”
她看向尤逍,尤逍坐在一個圈椅里,伸著長腿,咬著他們遞給他的煙。
眼神被煙霧熏得過于痞氣了。
他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有點反常。
尤逍回看向她,似是要征求她意見:“今晚去哪里睡?就這兒的三樓閣樓行不行?”
喻笙緊張了,小聲回答:“不用你們關心我,你把手機借我,我給我發小打一電話,他現在肯定到處找我。”
“別想。”尤逍聽到她這么說,眼神更痞了,鼓腮把嘴角銜著的煙頭吸得猛進。
那猩紅的火焰燃起,像是竄在他體內的某種欲.望。
“發小啊?”牌桌邊打牌的四人聽到她這么說,就開始商量,“就是那個跟伍明緯有同款衣服的發小?染栗色頭發那個?要不現在就把他叫出來,我們四個揍他一頓,教教他當別人的發小是怎么做的吧。”
喻笙覺得他們越來越離譜,尤逍的一雙黑眸也看得她越來越不自在,便找個借口溜了。
“我先走啦,其實是騙你們的,我今晚就是閑著無聊出來逛逛。我回去了。”喻笙沖他們笑笑,下了樓梯,走出了琴行。
走到那扇爬山虎爬滿的墻邊,有人拉她袖子。
是尤逍。“我把我手機借你。”他竟然說。
“真的?”喻笙欣喜,這樣她就可以給顧語南發消息,讓顧語南來找她,她就不會露宿街頭了。
“你給你發小發消息,說今晚你跟我在一起。讓他別找你了。”尤逍說出為什么要給她手機。
“啊?”喻笙張大口,“為什么要這么說?”
“免得他半夜來找你,壞事。”
“壞……事?”喻笙看向尤逍。
所以,今晚尤逍準備跟她做什么事。
“你想干什么?”誘拐離家出走的少女?
“你不是想找賓館嗎?”尤逍說,“我給你找一個。不要錢的。”
“那要什么?”
“要你的人。”
“又發病了吧你?”
喻笙還要說點拒絕的時候,尤逍將她扯上停在爬山虎墻邊的重型改裝機車,不等她準備好,就將機車支了出去。
喻笙被嚇倒了,她沒想過他會騎這種車。
這不是街霸們才騎的車嗎?顧語南以前初中耍帥,玩過一段時間的街摩跟賽摩,偷他爸的錢組裝了幾輛,跟在他身邊的喻笙大概能認出車型。
這車挺炫的,是資深玩家才會上手的牌子,比一般常見拿來耍帥的川崎跟哈雷都炫多了。
是意大利的小眾機車品牌奧古斯塔MV AgustaDragster RR SCS的改裝車。
這個牌子被稱為摩托車中的蘭博基尼,因為價錢昂貴,很少出改裝車。
嚴勵的這車本來是一輛賽車,被他花了大價錢改成適合在城市道路上行駛的街車,加了載人的位置,馬力超足,過彎飛速,具備彈射起步功能,兼具手動和自動離合器。
是頭名副其實的性.能猛獸。
如果不怕被交警抓的話,馬力全開,十分鐘就可以騎著它從中心市區奔上外環高速,一點都不夸張。
“這誰的車?我不想坐。你頭盔都沒給,太不安全了。”機車以不太快的速度沖出雁回巷,坐在后座的喻笙還在試著拒絕。
騎車的尤逍也不回答她,將車速提升,一腳踩下油門,車差點沒直奔銀河。
喻笙怕掉下去,緊緊縮到他背后,張開雙手,環腰抱住尤逍的窄腰。“你是不是瘋了?”
喻笙沒想過自己的同桌還會騎這么野的機車。
這個晚上,他到底要震撼她全家幾次才夠。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爸爸們準時看哈,我們逍爺性.能.猛.獸,懂??^(^_^)^真的有床!!真的有親熱!媽耶!!我都好為我的已成年高中生激動喲!!二十萬字了!!我轉身都想去給自己寫篇先婚后愛滋潤一下我干涸的內心了,還好我們逍爺終于決定今晚就搞了!!
其實我一直在想要怎么顯得尤老四在do這件事上有逼格,一直不敢輕易的親熱TUT……
第55章 小揪揪。
夜風溫柔的吹來,坐在少年身后的喻笙清晰的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跟燥意。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少年氣,讓人一聞到就聯想起山川湖海,日出月升。
然而不管多么浩瀚無垠的宇宙,此刻,他的背影才是她的絢爛,還有永恒。
耳邊風聲劇烈呼嘯,街景以瞬移的速度閃去,喻笙的心跳速度就算在一直加快,也難以跟他狂妄的車速保持一個頻率。
只能緊緊抱住他的緊腰,可是又覺得如此抱緊他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直到,“這車不行,入門級的,送我都不要。”又把速度提升一個層次的尤逍口吻戲謔的說。
這話是之前喻笙坐他開的邁凱倫跑車時說的。
現在他還給喻笙,他知道喻笙覺得今天他倆坐的車還挺炫的,令喻笙只能乖乖縮在他背后,緊緊依偎著他,拿他當她的依靠,深怕一不留神就從車尾摔下去了。
“別損人了。”喻笙覺得他真記仇,心眼特別小。
“弟弟,騎慢一點行嗎?”今晚尤逍的著裝特別鮮艷,就跟混社會的街霸一樣。
適才在一個紅燈前他嫌跑起來黑短碎發被風吹起來擋眼,還問喻笙要了根皮筋,把頭發斂了些許,在腦后扎了個小揪揪。
一副要痛快的無礙的帶車后座的喻笙去吹吹風模樣。
“姐姐,好。”扎了小揪揪的尤逍答應。
黑色皮筋正中套了個可愛小熊頭,被他扎在頭上,甜寵氛圍感一下溢滿,像討女朋友歡心的男生才做的事情。
車子上了外環公路,喻笙在風里大聲問:“你要帶我去哪里?”
“賓館開房。”尤逍揚聲回答。
“你不是沒成年嗎?”喻笙以為他不會去。
“身份證上了成了就可以了。”尤逍很平靜。
等到她說話的口吻緩了下來,他騎車的速度也緩了下來。
喻笙才意識到,適才他飆車飆那么快,只是為了帶她發泄不開心的情緒。
深夜的外環公路車輛特別少,路燈的燈光一道道從他們身上掠過。
他筆直的背影映在她眼簾。
他們靠得那么近。
暖黃的路燈光射在他寬闊的肩頭,這種被他護在身后的安全感讓喻笙差點以為自己擁有了一個永遠不會離開她的人。
跟喻文良決裂,被施沁婭嘲諷總是沒人管她的喻笙,攸然感到她是有人管的。
尤逍會管她。
不管遇上什么事,被人陷害看黃書,被職高女生欺負,被父母丟棄,或者將來,以后,更多的不好的事,他都會管她。
今夜遇上她心情不好,所以他專門借嚴勵的車帶她兜風。
車速漸漸慢下來了,喻笙的手還是緊緊扣在少年身上。
“現在可以說,今晚是怎么了吧?”尤逍問。
“就是你讓我寫檢討,我家里人知道了。”喻笙嬌滴滴,很委屈,“他們罵我,嫌棄我。”
她不想告訴他,她有一個不幸福的家庭,他們整天吵架,把大人的需要放在第一位,從不會考慮年少的她的需求。
“不止吧。”尤逍在紅燈前,點了根煙,塞到嘴角,幽幽問起喻笙。
“施沁婭跟你什么關系?”
什么關系,她是我未來小姑姑?這么尷尬的關系我會告訴你嗎。肯定不會。
“以前她也上念恒。”喻笙悶悶的說,“跟我一個學校。”
“跟你有仇?”
“要是跟我有仇,你會幫我報嗎?”
“可以啊。只要今晚咱們把事做了。”知道她心情低落,所以他一直在談笑風生,帶她開心。
“開什么玩笑。做什么事?信不信我讓吳老師讓你寫檢討。”喻笙覺得今晚的尤逍又在袒露不為她知的一面了。
頓了頓,她問:“我剛轉學來的時候,你為什么跟連旭打架?”
“幫他作弊,他舍不得花錢,談崩了。”
“你知道我剛才手里那個椰青哪里來的嗎?阿青給我的,就是校門口那個青青副食家里的小姑娘。她告訴我你跟連旭打架的原因了。怪不得那次吳老師還是站在你那邊,幫你說話。”
喻笙試探著跟尤逍求證上次他跟連旭打架的原因。
今夜,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忽然被極大的改變了。
當她覺得向陽生長是一件無謂的事情的時候,阿青說的話讓喻笙領悟到這件事其實并不需要別人的肯定,時間終會證明一切。
施沁婭污蔑她的那些事情,終有一天,那些誤會她的人都會發現他們錯了,而這些人里,一定會有她的親生父親喻文良。
一句話概括,就是今夜的喻笙從尤逍這個逼王身上得到了正能量。
此刻,喻笙想跟他交交心,聊聊被別人誤解的痛苦。
畢竟喻笙從一開始對尤逍誤會得挺多的,喻笙想要趁此機會為他平反。
豈料,尤逍卻咬著煙,滿不在乎的回應:“其實我以前打過很多架,就是為了玩,證明自己牛逼,在加拿大的時候,在華人街社區一說我的名字,那些混混都會被嚇破膽。那兩年,我都是靠打架過日子的,所以后來連旭跟米璨他們打的架,在我眼里,都算不得是架。”
喻笙:“……”
能好好聊天嗎。
這么好的氛圍,秋天的風吹過來,頭頂是繁星點點,天高地遠,他們肩并肩坐在一起,去往不知名的遠方。
喻笙想聊的是向陽生長,助人為樂,邪不勝正,不忘初心。
尤逍回應的是,其實我以前打過很多架,就是為了玩,證明自己牛逼。
在亭林路上名聲滔天的職高跟南山兩個熱血校霸痞子打的那種架,在他眼里,根本都算不得上是架。
想起明火工作室里掛著的他銀發的照片,喻笙腦海里忽然出現顧語南理想中的社會哥形象。
發型跟紋身越酷越牛批,搶地盤,打群架,再大的場合都不得虛。
此刻嘴角銜煙,騎著重型機車,淡淡提起往昔加拿大往事的尤逍身上就有被顧語南崇拜的社會哥那濃烈的味了。
這種跟社會逼王牛頭不對馬嘴的凡爾賽天,喻笙真的聊不下去了,她喉頭哽咽了,尤逍,真的人間逼王沒跑了。
不過她還挺好奇再大的場合都不得虛的逼王社會哥后來怎么就變成了南山高中的清冷AI執法式學生會長了。
“阿青這事,是因為那天連旭問她爺爺要錢的時候,我正好看到了。”尤逍淡淡提起這件小事。
“然后你就出手去幫?還那么費勁?不直接要回來,反而是騙連旭幫他作弊?”
“不然他知道我在幫阿青,更會找阿青麻煩。阿青跟他上一個學校。他想欺負阿青,機會太多了。”
挺會考慮邏輯鏈后果的啊,果然是學神。
“所以你就找一個借口去摔斷他肋骨?”
尤逍輕笑了一下。
他進了南山以后做的是學生會長,在校期間從來沒有打過架,那次忽然技癢,竟然就被剛轉來的喻笙遇見了。
“你挺陰的啊。”喻笙說。
“陰你還跟我走了?”尤逍問。
“不然是要睡那間琴行的閣樓嗎,粱霆空他們都是什么人啊,怎么每天想法都那么污。”喻笙感覺自己適才是進了狼窩。
“好人。”
“那個店的老板也是。”喻笙適才進去之前,本來還對他挺敬仰的,結果他那么冷漠。
給無處可去的小姑娘指個路都不愿意。
“你說嚴勵?”尤逍笑了一下,“這車就是他的。”
“他怎么那么奇怪,在酒吧跟臺球廳后面開一間琴行,誰會去買?”
“有人。”尤逍回答,“比如我。”
喻笙冷笑一聲,覺得南市的人都挺怪的。
“你要帶我去哪里?”
“賓館,要我回答幾次。”
“我能不去嗎?”
“你有選擇?”
“前面有個便利店,你停車,把手機借我,我讓我發小來接我。”
“別再跟我提你發小。”
*
深夜,車最后停在郊區的一個老舊小區里的綠化帶邊上。
喻笙問:“這是哪里?”
“我家。”
“?”你帶我來你家干什么呀。
“讓你見見我那個靠撿垃圾把我養大的外公。”尤逍神色戲謔。
這是已經進入了見家長環節……嗎?
剛才哭過,妝是不是花了。
喻笙忽然就變緊張了。
“我外公眼睛不好。”
尤逍把車鑰匙插到褲兜里,柔聲安慰慌張的人。
“不會嫌你丑的。”
喻笙瞪眼看他,“你才丑。”
說完口不對心的在心里承認,扎著小揪揪,穿著涂鴉體恤的他今晚好可愛,喻笙好想把他按進懷里挼兩把。
尤逍帶她進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本來已經睡了,聽到動靜,走出來問:“逍逍回來了?”
“對。外公。”尤逍喚。
“還有個小姑娘。”老人問。
“我女朋友。”尤逍介紹。
“同桌。”喻笙糾正。
“同桌兼女朋友。”尤逍告訴老人。
“明天不上課?”
“上啊。”
“那怎么大老遠的想到要回來?”這里離南山高中有六、七公里路,平時周一到周五,尤逍一般沒事都不會過來。
“她跟家里人吵架了,今晚沒地方去。”尤逍回答。
“哦,那睡你那屋。”老人給他們拿毛巾跟牙具。
弄完之后,時間是晚上十一點二十,喻笙在一個不到十五平米的房間里,跟尤逍面面相覷。
氣氛很詭異。
詭異到喻笙覺得今晚肯定要發生點什么。
“去洗澡。”尤逍說。
喻笙捏著毛巾,怎么真的有一種離家出走的少女被人誘拐的感覺。
他那個外公看起來挺樸素的,誠實一點,就是挺窮的,應該也沒什么文化,所以才會覺得少男少女共處一屋睡覺沒什么不好的。
他們住的這個家很清貧的樣子。
老人撿垃圾供尤逍長大,尤逍長大了又在會所打工,他們相互扶持,相依為命,可能已經到了彼此縱容的地步了。
就算尤逍今晚在這個房間里強.奸,殺人,再分尸,他外公應該還會體貼的上前來幫他拋尸。
法制節目可以安排一下了。
喻笙越想,越感到后背有點發寒。
“你們家只有兩個房間嗎?我洗完可以睡客廳嗎?”審時度勢結束,喻笙軟弱的請求。
為什么要相信阿青,覺得尤逍是個好人,然后被他開著重型機車載到這種偏僻的郊區地方來。
連手機都沒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喻笙后悔了。
“不可以,就睡在這兒。”尤逍拒絕了喻笙的請求。
“不要。”喻笙撒嬌。
“先去洗澡,穿這個。”尤逍遞給她一件他的白色男款短袖體恤。
“我想我發小了。”喻笙說,“我要叫他來接我。”
尤逍看了她一眼,勾住她細腰,俊臉壓下來,“說了別再提你發小,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扒光了?”
“……”喻笙后退,小小聲,“我去洗澡還不行嗎?”
“你不是覺得粱霆空他們挺壞的嗎?”尤逍懶懶搭眼皮,對少女說,“我是他們的頭,懂了?”
“那我洗,我洗還不行嗎?”喻笙拿著尤逍的短袖體恤進了衛生間,連頭發也一起洗了。
等她洗完走出來。尤逍已經換過衣服了,一頭黑短碎發隨意的搭在額頭,應該是去他外公屋里洗的。
皮膚很白,頭發跟眼眸很黑,什么都不干,薄紅唇角叼根燃著的煙,神色自若的坐在床邊等她。
喻笙的臉被溫水沖得染了一層粉,尤逍只給他穿一件他的短體,上面跟下面都架空了。
她穿著他的拖鞋,深感今晚的離家出走是真正的離家出走。
以前她也跟喻文良玩過這套,但是出門逛趟超市就回去了。
今夜,喻笙感到自己的行為可能要上升成為真的成長的叛逆了。
“我洗完了。”喻笙說。意思是你走吧。
尤逍道:“那睡吧。”
“一起睡?”喻笙挑眉。
“不然呢?”尤逍很理所當然。
這種情況下不是一般都應該男生為了避嫌,去睡客廳的沙發嗎。
尤逍你有常識嗎。
“你一開學就跟吳老師告我狀,讓我當著全班讀了檢討。”喻笙禮貌又客套的笑了一下,故意說,“你覺得我會對你存在什么好感嗎?”
這房間里的氣氛太怪了。曖昧得拉絲,喻笙要說點什么來破壞。
“睡吧。”尤逍偏不接她招,悶聲吩咐。
見她還在掙扎,他干脆告訴她沒人會來救她了:“你發小剛才打電話給我,說他到有趣會所去了。”
“你怎么不叫他來找我?”喻笙說,“我現在衣服都沒有穿的。”
“要的就是你沒衣服穿。”他說著,捻滅了手里的煙,走向喻笙。
“干什么……呀?唔嗯……”喻笙的唇已經被堵上了。
他歪頭,俯低,輕咬她的唇瓣,啞聲要求,“親一下。”
他的唇舌很冰,帶著薄荷煙的味道,砥礪開她小巧的貝齒,蜷曲著伸入。
凜冽的觸感并未持續多久,就演變為灼燙,帶著陽剛氣息的鼻息灑在她面頰上,喻笙感到身體發軟。
她后退兩步,想逃。
“尤逍……”
她想問為什么這樣對她。
“想你高興點。”他給出他的理由,也就是在,取悅她?
“要給錢還是不給錢?”
抱歉,今天出門沒帶錢,也沒帶手機。
可以先白嫖嗎?
“別躲。”暗啞的低喚響起。
尤逍伸手將身上只穿了他一件白體恤的喻笙壓倒床上,單手鎖住她兩只手腕,定在她頭頂,然后就百無禁忌的吻她。
心中壓抑了很久的念頭,終于得到了宣泄。
他銜著她細膩的唇瓣,或輕咬,或碾磨,甚至干脆只是挑逗到極點的含。
喻笙胸腔的氧氣都被擠出。
窒息的慌亂讓她眼前一花,睜眼看見的全是尤逍恣意痞氣的臉。
她真的沒想到穿著規整校服,寫著滿分試卷的他會如此的野性跟炙熱。
壓抑的嗚咽全被他吞進肚子里。
另一只空閑的手卷起她的衣擺。
喻笙半推半就,在他身下扭動,直到感到他的動作愈發強烈。
“尤逍……為什么這樣對我?”
喻笙掙開他難纏的唇,滑膩的舌,問道。
“……喜歡你。”他深沉的眼眸里映著她的影子,只有她。
一直被父母漠視,被同齡人排擠的喻笙從未如此感到被別人珍視過。
她呆滯住了。
雙眸潮濕的看著他,想把他看清楚,然而卻發現他俊美的臉總是披著層霧。
“做嗎?”他啞著聲音問。
喉頭似有一團火,熏烤得他瘦突的喉結怎么滑動都無法安穩。
眼眸眸底有難掩的欲.色。
他就支著手壓在她身上,一半的力量附著,她有多柔軟,他清晰的感到了。
喻笙看著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為什么有一種脫口而出想要答應他的沖動,自然而然的在身體跟心靈里發生。
“……做不做?”尤逍又問了一次,在征求她的意見,喻笙沒回答。
于是他當她應許了。
他再度俯低,吻住呼吸完全亂了頻率的喻笙,放開了她的手腕,騰出他的手,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作者有話說:
做嗎?做嗎?做嗎?做嗎?做嗎?做嗎?
……做不做做不做做不做做不做做做不做?
我們尤老四啥子場合都不得虛,包括現在卡點還未結束的這個場合(社會臉)請下章等他再上線,小揪揪~XD
ps:謝謝評論營養液跟月石,有些存稿章節怎么感謝不了呢。感恩遇見,感謝陪伴^^感謝在2022-06-25 17:49:27~2022-06-29 11:27: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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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6章 月光泡泡。
骨節分明的手開始游移。
那雙平常用來寫滿分卷子的手,在這種情景轉換下依然顯得很有把握。
喻笙感到無地自容的羞恥,嗚咽全部被他吞進唇里。
從琴行跟著他走進漫漫夜色的時候,心里有這股自覺的她確實想過今晚要叛逆這一次。
讓所有認識她的人都找不到她。
她不要再做以前那個就算沒人欣賞還是要自我勉強優秀的人。
沒想到,今晚她的愿望會被尤逍察覺。
曾經她以為的學壞只不過是他不想要的玩膩了的皮毛。他想成全她。
被他滾燙的視線緊密照射著,喻笙感到身子越來越軟。
喻笙咬住了唇,雙眸染出水色,像是含了月影的河面,蕩漾著波光漣漪,漸漸開始搖晃更多。
炙熱的氛圍像是被劃燃的火柴,喻笙聞到了干燥的味道,迷茫中似乎看見了火焰燃起。
尤逍把頭埋了下去。
喻笙想要逃走。
然而,終究還是沒有逃,也無處可逃。
水聲響起,代替她腦內的錯覺,她的皮膚感受到的是潮濕的氛圍洋溢在空氣里。
喻笙這才發現適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忘記關水龍頭了,本來還想擦干頭發,就去把自己的內衣褲洗了,明早好穿,結果沒想到現在沒機會了。
喻笙耳邊只聽到那水聲越來越響。
最后,她終于難耐的掀開了尤逍。
她轉身拉棉被蓋住自己。
“你出去行不行?”喻笙一開口,發現怎么自己說話聲音比施沁婭還要發嗲。
像發騷的奶貓,她自己聽了都得渾身哆嗦,更不要說剛才對她做了那事的人。
“舒服了嗎?”他在她床頭坐下,對著把臉躲在被子里,已經無法面對他的喻笙問,“忘了沒?”
“什,什么忘了?”喻笙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這人怎么什么都會,然后又不屑于表露出他會的樣子。
剛才那些技巧沒在會所接受過培訓,喻笙真不信了。
他到底是這么樣的迷惑生物,怎么能把每一件事都掌握得這么技巧嫻熟。
“今晚跟家里人吵架的事。”
所以剛才那是在給她轉移注意力,給她解壓,開導她走出陰霾。
挺體貼的啊,都已經以色侍同桌了。
但是,不需要啊,更應該是別的原因才做這事吧。
“忘了,剛才的服務,我需要付多少錢?”喻笙悶悶的回答。
明火也經常讓他伺候吧,他那么會。熱度褪去,喻笙在心里失落的想。
“很貴。”
“多貴?”
“起碼得讓我玩一整個晚上。”
“你怎么不去死?”喻笙探出腦袋,抓起枕頭,砸他身上。
尤逍不怒反笑,眉眼別樣柔軟。
水紅的薄唇邊泛著亮晶晶的光澤。喻笙越看越覺得心跳加速。
他附身到側對著他而睡的喻笙面前,柔緩告訴她:“起來,先洗一下。不然睡得不舒服。”
“我不用……”洗。
不等喻笙說完,她已經被抱起。
衛生間里的水龍頭終于被關上。
所有水聲都停了。
寂寂無聲的夜,尤逍又去了一趟衛生間,水龍頭聲音響起。
喻笙好奇他干什么,猜測應該是洗他自己。
喻笙眼皮沉了,渾身發軟。沒等到他走出來,她就睡著了。
她淺淺的做了個夢,夢見尤逍坐在此間琴行二樓的陽臺上抽煙,冷厲的臉藏在煙霧里,瘦突的手夾著猩紅燃燒的煙,懶痞的伸長雙腿。
她站在陽臺上吹著晚風,無所適從,迷惘的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一回頭,就盯上他正在放肆打量她的眼睛。
于是,她被他吸引,想要朝他奔去。
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有什么樣的過去,才會如此的讓她覺得探知他,才是一門全世界最難的功課。
*
尤逍把手里那套牛奶白的內衣褲洗完后,拿到陽臺上迎風曬月光,曬完才發現自己還挺寵的。
既然淪落到給小同桌洗胸.罩跟底褲了。
都是蕾絲款式的,繡著繁復的刺繡花。
摸在手里,柔軟細膩,令他想起適才摸她的感受。
尤逍哽咽了一下瘦突的喉結,回房點了根煙,站到陽臺上抽。
這時候喻笙已經睡熟了,并攏雙手雙腳,蜷縮著,微弓身子,睡在他的床上。
據說用這樣的睡姿睡覺的人都挺害怕孤單的。
喻笙就是個怕孤單的人。
尤逍抽著煙,蹙眉望著她的睡姿,想起第一次遇到她的光景。
那是他剛從加拿大回來的夏天。
本來說過要一直在加拿大定居的他一下子見到了很多人,遇上了很多事。
所有人里面,唯一他看出來有點人性的,大概是一個小侄女,表的,關系要是論起來,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
穿衣服總是花里胡哨的,渾身飾品總是戴得blingbling的。
說話總是不好好說,捏著嗓子,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一個撒嬌精。
“小舅舅,我朋友在網上寫小說,她寫的小說特別好看,我告訴你吧,未來的華文小說天后就是她,可是呢,現在的她還沒被太多人喜歡,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我幫你注冊個號,你去看看她的作品,然后給她支持吧,她現在真的特別需要支持,沒人支持她會退出文壇的,你真的去看看吧。求求你了。”
他不答應,年紀跟他差不多的撒嬌精就一直纏著他叫小舅舅。
當時的尤逍被煩得隨意給出了自己的手機。
后來,有一天,那個app提醒他他關注的作者更新了,那也是一個他獨自來到這個老舊小區的苦澀夜晚。
快要將一包煙抽完的他隨手點了一下,然后看到了小姑娘的當時只被兩個讀者收藏的作品。
尤逍很輕易就猜到了那兩個讀者是誰,一個應該是喻笙自己,一個就是貝琪敏。
封面是她自己做的,寫著大字【神奇花店】,小字是【治愈你的心】。
立意:“告別遺憾,擁抱現在。”
尤逍隨手點了一下,以為會看見什么中二病的無痛□□,他知道很多人在網上寫這樣的文字,然而,他看到的卻是一個樸實的真誠的故事。
小姑娘構想了一個奇趣花店。
破敗的它坐落在一個窮街陋巷中,店主是一個奇怪的穿著灰袍的銀發男人。
美貌的他養了三只銀色的貓。傳說在月光甚好的夜晚,貓可以變成人形,來伺候他。
所有在城市里得不到救贖的人都可以用自己人生中最寶貴的東西跟店主交換一株有生命的花。
這株來自異世的花可以滿足顧客的一個愿望。
尤逍忽然產生了共鳴,如果是他走進那家花店,他要買什么。
想到自己是怎么認識今晚這個讓自己差點破了防的小姑娘的,尤逍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玩味著嘴邊從她身上嘗鮮的味道,不禁想起水靈靈這個詞。
適才她雙眼迷離,眼尾泛紅,扭著身子,在他身下軟做一灘春水的樣子,再度浮現在他的腦海。
尤逍下腹攸然一緊,將嘴里的煙頭吸得猛進。
他認識過很多個特別的有個性的女生,不乏臉蛋漂亮跟身材性感的,在加拿大的時候,那些女孩子都玩得很開,小小年紀就為他穿乳環,剃白虎。
明火跟她們比,其實是其中最乖的一個。
在那遠離家鄉的地方,大家都很寂寞。
一些女孩子不斷的換男友,跟男人鬼混。
尤逍是她們垂涎三尺的最佳對象,他不僅早熟,高大英俊,還會很多東西,他玩重型機車,騎賽摩跟當地的□□分子在險峻的山道上比賽車,甩得他們連尾燈都看不到。
他參加地下樂團,跟一幫白人煙鬼玩重金屬搖滾,將耳釘跟眉釘打得密密麻麻,刺刺青還能刺上他那張五官迷人的臉,就是覺得女孩們纏他纏得太煩了,所以他自毀,扮丑來讓她們望而卻步。
那時的他離經叛道到了極點。
華人在國外最喜歡拉幫結派,很多人看不慣他身上那種胎里拽的樣子,說是拽王都不夠貼切。
有一種拽,是胎里拽。
就是自打在娘胎里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拽了。
經常有人找他麻煩,尤逍的拳腳就是從那時候練起來的。
他能跟人在街區里打架打一天,那時候他過的日子就是抽一條煙,打一天架。
也許越危險的,就是越迷人的。
就算那時的他恣意張狂,荒誕不羈,仍然有數不清的女孩子主動貼他。
因為她們知道他不僅長得帥,性子野,還是南市首富尤家的二少爺。
雖然那時候傳聞家業不會給他繼承,但他身上確實是流著尤家的血,知道他張揚狂妄,放肆乖張,她們都想跟著他玩最野的。
那時候,除了毒.品跟性不碰,其它不犯法的刺激的事尤逍都碰了。
尤家的人已經打定主意放棄他了。
反正他在國外浪,沒在尤家的地盤野。
直到那一天,他去了那座物理實驗室……
懸在頭頂的可愛小布料上的水沒擰干,滴了一滴到他頸窩里。
冰涼的觸感讓他從回憶里回神來。
尤逍歪頭,漫不經心的噴了幾個連環的煙圈,看了看躺在床上安睡的喻笙,從窗欞撒下的月光溫柔的撒在她身上。
他想起來了,他最喜歡她那篇小說里的第二個顧客跟銀發店主買到的月光泡泡。
珍惜眼前的時間之花。
嘀嗒——
又一滴水落在他頸窩里。
像是有滴冰涼墜進了心尖。
將燃盡的煙頭捻滅,尤逍將掛在他頭頂的內衣摘下來,再次擰了幾道水,怕它們明早干不了,喻笙明早沒穿的。
然后,再次將那清涼的布料曬到月光下,他拿了一個枕頭,關掉了房間的燈,去睡了客廳。
*
素來認床的喻笙居然一晚上都睡得很安生。
記得自從喻文良跟施沁菲正式建立情侶關系,施沁菲姐妹搬進喻家以后,她就很少睡得香甜了。
在夜里,她總是想起林峭跟喻文良聲嘶力竭的吵架,憶及他們倆氣急敗壞的商量,如果兩人都不想要喻笙,喻笙可以怎么處置。
林峭說可以把喻笙送到她娘家,跟她弟弟,也就是喻笙的舅舅林崖住在一起,反正林崖自己也有三個孩子,多一個不算多。
就跟在山上放羊一樣,反正都趕出去吃草就行了,多一頭真不算多。
喻文良說林峭好狠的心,怎么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她已經那么叛逆不學好了,喻文良覺得應該給喻笙請私人看護,再把她送去特別的軍事化管理教育機構,那里管吃管住還管學習。
這種特殊學校說白了,就跟精神病院一樣,去上完出來,跟社會都脫節了。
喻笙有時候晚上睡不著覺,總會假設如果自己當初真的被他們那樣安排了,自己現在會是什么樣子。
所以后來的她總告訴自己,即使一個人生活也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有時候她孤零零的在臺燈下寫卷子把手給寫疼了,她買點筋骨貼貼在手腕處,就不覺得疼了。
然而,在尤逍的房間睡覺的這個晚上,她在酣夢中遇見的場景只有他們在深夜空寂的外環公路上騎車,相互依偎著,彼此陪伴著。
復雜的城市建筑,無謂的人世滄桑被他們掠在身后。
他們反向行走,遠離喧囂,撇下繁華,去一個只有他們的地方。
她貼在他的背后,夜風吹過來,她的鼻翼只聞到他身上的氣味,干燥的,似火;她的眼睛只看到他筆挺的背影,耀眼的,似光。
*
早上七點。
晨光熹微。
乳白的法式半杯牛奶絲奶.罩被丟在喻笙臉上,還有同系列的純欲風三角內.褲,鑲著蕾絲花邊的。
一起墜落。
樣式帶著五分純情少女心,五分騷氣心機。
應該是不能隨便拿出來供男人褻玩的類型。
但是!為什么會有人在光天化日朝她劈臉扔過來!
“起來了。要遲到了。”低沉的蘇音傳來。
喻笙睜開眼,窘迫的發現自己的臉上掛著昨天穿到這里來的內衣。
而將它們扔過來的人,沒錯,就是尤逍。
“洗過了,干了,快穿。”他很平靜,十足的再大再尷尬的場合他都不得虛。
“……哦。”
喻笙想這服務挺周到啊。舔完,幫洗澡,還幫洗內衣。
怪不得能做上有趣會所的頭牌。
“校服洗了,沒干,先穿我的衣服跟外套,去有趣,顧語南在那兒等你,找你有事。”
“顧語南真在有趣?”
“昨晚我讓他去的。”
“為什么?”
“你們不是玩離家出走么?我讓你們玩得像一點。”
喻笙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怎么真的該感謝他呢。
他好像真的可以溫暖四季。
“昨晚我睡著了,后來你……”睡著前記得他在衛生間開著水龍頭,洗什么東西。
看著他拋來的羞羞布料,喻笙知道了,當時的他是在給她洗內衣。
問題是她沒讓他洗好嗎。
他怎么這么理所當然。好像們都是老夫老妻了。
“放心,后來我去客廳睡了。”尤逍善良的安慰了一句。
“哦。”喻笙長應一聲。
“很失望我沒做全套?”尤逍臉上的表情很騷,又賤,目光停留在她的內衣上,“這款式不錯,半杯襯你。”
喻笙臉已經紅透了,無語凝噎。
襯你媽啊。
不是穿給你看的好嗎。
“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換完衣服,喻笙走出去,尤逍的外公給他們準備了早餐,人不在,應該是出去晨練了。
他絲毫不關心昨晚尤逍帶一小姑娘來,跟這小姑娘發生什么事了。
“你外公怎么好像都不管你?”喻笙問。
“垃圾撿多了,腦子不好了,從小到大,我都是自己管自己。”
尤逍淡淡應。
“貝琪敏之前跟我說的都是真的?”喻笙跟尤逍確認。
“肯定。你看我家多窮,有時候連飯都吃不起。只能吃饅頭。”尤逍咬了塊饅頭。
喻笙環顧這雖然收拾得整潔,但確實可以算是家徒四壁的房子,忽然很想快點見到顧語南。
她有特別重要的事要做。
作者有話說:
就循序漸進哈。我們逼王要臉的………這么委婉還得到一把鎖………我們尤老四轉身就想不玩了………|||||
尤老四(惆悵點煙):請問我的未來還有可能xing福嗎??
第57章 人民幣。
早上八點二十,喻笙在有趣見到顧語南。
顧語南住在他們的大包廂里,開了滿桌的酒,叫了好幾個果盤跟零食盲盒,正懶散的躺在沙發上睡覺。
喻笙一見他,就拽他起來,找他借錢。
“借我兩萬。”
“怎么了?”顧語南不明白她昨晚怎么就消失了。
顧語南幫她出完氣,就出來滿大街找她,也沒找到。
后來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的信息,說:【我是喻笙,我跟我們班長在一起,很安全,你別找我了,明天我會去學校上課的。】
再后來,深夜十一點左右,又是這個電話號碼,這次是打過來的。
說話的是個男的,聲音很好聽,清淺之中帶點磁音:“今晚你可以去有趣睡,隨便消費,我請你。明早我讓喻笙到有趣來找你。”
然后,對方給顧語南發了有趣的地理位置。
顧語南想問對方是不是把喻笙綁架了,再打過去,這號碼就一直忙線,故意不讓他打通。
顧語南沒有辦法,就來了有趣,來了之后,發現這地方挺有逼格的,適合他的脾性,他就順便住下了。
失蹤不超過48小時不能報警。
顧語南想,等到時間夠了,再見不到喻笙,他就去報警。
還好,早上,喻笙安然無恙的出現。
“所以你昨晚真的跟你們班班長一起?你們班長真在這里打工?我一說是他讓我來的,前臺說我在店內的消費可以全免。”
“其實……昨晚我在我們班班長身上消費了。”喻笙試探著,告訴顧語南。
“在他身上消費了?”顧語南搓了搓臉。
然后,“你的意思是……”顧語南瞪大眼,跟喻笙確認,“……嫖嗎?!”
顧語南說話的語調把“嫖”字落得很重。
喻笙點點頭。
顧語南覺得有點那啥,想說句家鄉話,表達他的驚訝,然而覺得,也不足以表達。
“原來他真的很窮,家里真的只有一個頭腦不太靈光的外公拉扯他長大。”
去過尤逍家里的喻笙現在提起尤逍,語氣都柔軟了,裹雜著同情、憐惜、曖昧還有其它雜七雜八的顧語南完全不想再分析出來的情緒。
“行,行,行……窮就給他錢就完了。”
顧語南最討厭聽這種勤工儉學下海賣身的老套故事了,做鴨就做鴨嘛,確實是道德不允許的,再怎么有立場,那也是有損風化。
“都這么慘了,那就多給點吧,還是你同桌,給三萬吧。”大款顧語南覺得錢不是問題,他愿意主動為這個苦情班長小哥追加嫖資。
關鍵是班長不要搞事情,不要在喻笙離家出走的時候,跟學校里的人說他跟喻笙昨晚做了。
“這附近最近的取款機在哪里?”顧語南問。
“路口左轉,好像有家工行。”
“那我去取點現金。”顧語南撿起茶幾上一條巧克力吃,嘟噥著說,“這事我們最好還是給現金,不要讓人抓住把柄。”
顧語南建議喻笙用現金買單。
“也對。”喻笙覺得顧語南咋這么聰明呢。果然,當了世界冠軍的體育生,腦子都一起靈光了。
臨走,顧語南又問:“這錢我取回來,是給他,還是給他上班的這會所?”
“應該是給他,昨晚算是……他在外面接的私活吧?”喻笙揣測。
“所以,他是直接把你給插了?”顧語南走到門口,壓不住好奇心,回頭來,終于還是直接問了。
顧語南怎么都想不明白一直凹著情.愛絕緣人設的女漢子,竟然去嫖.娼了。
這個給她提供服務的清貧班長到底是怎么處心積慮步步為營運籌帷幄,最后干成這番大事業的。
顧語南怎么都想不到喻笙消失一晚,今天再出現,就經歷了這樣的他都還沒經歷的事。
“是……口了。”喻笙也不瞞自己的發小,小聲回答。
“他給你口?”顧語南追問。
喻笙誠實的點點頭。
“……”
顧語南想象不出那是什么畫面。
顧語南也不知道是該喜該憂。
但是,給發小取錢交嫖資這件事,顧語南在所不辭。
顧語南用最快的速度給喻笙取了三萬現金過來,兩人商量,今晚去哪里住。
顧語南提議他們包個酒店的總統套房,住一個月。
喻笙搖頭,說她要住校。
顧語南不答應。
顧語南說學校宿舍條件太差,喻笙住進去,正好遂了施沁婭的愿。
兩人沒有達成共識,喻笙看上課時間晚了,先背著書包走了。
*
走進校園后。
喻笙越朝一班教室走,腿就越軟。
想到昨晚尤逍的舌頭舔過她身上哪些部位,她就覺得,這人是她同桌,以后她挨著他坐,還怎么用心學習。
算了,反正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書包里沉甸甸的背著三萬現金,喻笙上了樓。
這時候要上課了,適才尤逍把她送到有趣,就去此間琴行還嚴勵的機車了。
喻笙走進教室的時候,尤逍已經坐在座位上,低頭寫卷子。
喻笙坐下,尤逍也沒抬頭看她。
他媽挺鎮定啊。他是不是經常給女人做這事。
難道忘記昨晚他喘得跟個哮喘病似的,她深怕她要被他給吞進肚子里了。
“給你。”喻笙在自己座位坐下,遞出一個黑塑料袋給尤逍。
尤逍依然在埋頭寫化學卷子,沒抬頭,問:“什么?”
“就,就昨晚謝謝你的服務。”喻笙故作鎮定,想表明自己是消費得起的人。
“哪來的?”尤逍掃了一眼,大概知道那磚頭形狀的東西是什么。
“我發小借我的。”
“你發小知道昨晚我倆做什么了?你連這些都告訴他?”尤逍不接錢,反而更關心這個。
“不然怎么叫發小。”喻笙想他關注的點真奇怪。
“放心吧,我發小不是長舌婦,他不會亂說的。不會影響你做生意掙錢。”她安慰道。
“昨晚我的服務你滿意嗎?”尤逍放下筆,對上喻笙的眼睛,沉著穩重的說,“我正好有個提議。”
“什么提議?”喻笙仔細回想,昨晚她被會所頭牌服務的挺好的,還幫洗內衣呢。
在學校里,那么不可冒犯的清冷模樣。
帶她進他房間,就那么色.情,還幫她洗內衣。
喻笙今天穿著被他親手洗過的內衣,總感覺他的手是不是還放在那兒一樣。
她渾身不自在,又酥又軟。跟他說話也底氣不足。
“你不是離家出走了嗎,這段時間都沒地方住,我給你搞個包月套餐怎么樣?
你住我家去,讓有趣會所的小尤天天晚上伺候你,什么樣的高辣享受,小尤都竭他所能的帶給你……真正的越夜越刺激……”
尤逍笑盈盈的說,一臉夜店少爺風的營銷式笑容。
“……”喻笙無語。
感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入了什么殺豬盤。
昨晚被他帶到他房間里,才僅僅只是個開頭而已。
得到甜頭的尤逍接下來要各種對她從長計議了。
是吧,好多年輕女性就是這樣失足的吧。
為了男色。
昨晚的尤逍,真的用他的實力演繹了這個詞匯。
“不,不必了。”喻笙清清嗓子,表示自己無福消受。
這種包月跟他共處一室,越夜越精彩的福氣,恕她真的受不起。
“其實吧……”尤逍懶懶說,“昨晚趁你睡覺的時候,我給你拍照了。”
“啥啥啥啥啥啥啥?”喻笙差點沒驚叫出聲。
“被培訓的時候,我們都被要求完事后給客戶拍這種照片的。以免她們穿上衣服就翻臉不認人了。”
尤逍說的大概就是喻笙這樣的客戶。
穿的還是他親手幫她洗過的衣服,就還是不認他了。
“你們也太缺德了吧!”喻笙臉都紅了。
一股熱血在她體內亂竄。
“如果你不想我把照片公開,就還是接受我這個包月高辣套餐。”
尤逍把早上幫她領的新學期的數學練習冊遞給喻笙,陰陽怪氣的說:“我都告訴我外公了,說你今晚還是去我家睡。”
“你外公準?”
“為什么不準?”
“他是不是腦子不正常?”
“好像有點。年紀大了嘛。對了,我外公知道你離家出走,沒帶手機,說先把這個他不用的手機給你,萬一你想跟家人聯系呢。”
那是一只老年機,大紅色的,還是機械式鍵盤。
上面的123456789數字看得喻笙腦殼疼。
“我謝謝你。”
還挺會勾回頭客的,她花三萬消費他一晚,早上他給她回贈一個小禮物。
他外公不用的頂多拿去賣二手二十元都賣不到的老年機,真是太體貼了。
就算被學生會沒收,也不值得寫檢討拿回來。
預備鈴聲響起,“你真的拍我照片?什么樣的?“喻笙壓低聲音問。
“露.點的。”
“……”
“哪個點?”
“都有。”
“你色不色.情啊?”
兩人在前桌說話的禁忌內容好像被坐他們后面的趙清聽到了些許。
趙清想起昨晚在家里看過關于刑法法考的小視頻。
高考志愿他想報考中政的法律專業,閑著沒事在家看了很多這樣的視頻,未雨綢繆到了極點,還沒考上法律專業,就在為法考準備。
他昨晚看的內容是:用□□冥幣嫖.娼定什么罪。
答案是不構成犯罪,既不是強.奸罪,也不是使用□□罪,更不是詐騙罪。
這事兒在法律上就算是白嫖,不用負任何刑事責任。趙清覺得挺有意思的。
早上一來,就沒想到這么巧,前桌兩個人神神秘秘的在那兒搗鼓一個黑塑料口袋,聊著服務不服務,付錢不付錢的,趙清估計口袋里面裝的應該是錢。
趙清一時很好奇里面是不是冥幣,他倆到底誰白嫖了誰。
于是,未來的法考先鋒趙清勇敢加入他們的討論:“誒,班長,你把口袋打開看看,檢查一下,里面裝的是不是人民幣?要是□□的話,你就算是被人白嫖啦。”
“誰白嫖他了?不知道別亂說。”喻笙回頭,對趙清惡言相向。
白嫖這事喻笙這種大小姐怎么會做呢。
喻笙把裝著錢的口袋豪氣的塞到尤逍的課桌肚子里。
錢已經給了,昨晚尤逍的服務是有償的。這件事喻笙沒做錯。
“不知道別亂說。”尤逍神色淡淡的告訴趙清,“你先把法律專業考上,再研究別人的行為犯不犯法好嗎。”
趙清轉轉腦袋,問:“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們這么認真干嘛?所以你們昨晚真的do了?”
趙清想探究的是這個重點好嗎。
“別越說越離譜行不行。”喻笙虛張聲勢的板臉。
尤逍淡淡笑了一下,“你猜。”
趙清于是猜了一整天的前桌兩個年級第一昨晚到底有沒有在一起開車。
猜久了,趙清怎么覺得從來不追星、不盲目崇拜通俗文化的自己現在咋好嗑他倆的這對CP呢。
上課的時候,喻笙的圓珠筆掉到地上,她伸手去撿,尤逍也伸手去撿。
兩人手貼一起,又馬上觸電般的分開,這讓趙清腦海中展現了許多的惹火場面。
趙清好想知道他們昨晚到底在一起干了什么,能讓今天彼此對彼此做一個小動作,都是只道情長。
趙清磕糖都要磕出糖尿病來了。
作者有話說:
越夜越刺激,我們喻總就此開始了包養會所小尤給她提供高辣服務的人生……
主動替喻總追加嫖姿的大款顧語南表示,錢管夠,盡管嫖,只要小尤能把咱們喻總伺候舒騰……
直到他們后來突然發現苦情小尤家里比他們倆家里甚至都還要更有錢的那一天……
第58章 老年機。
大課間,學校里的廣播在放歌。
今天在放盤尼西林的say it again的live版本。
在那歌聲中,施沁婭走到喻笙座位上來找她,叫她去走廊上說話。
喻笙跟著她去了,喻笙想聽聽昨晚自己走后,喻文良跟施沁菲的反應如何。
“昨晚顧語南把我的琴砸了。”施沁婭說。
“那你找他賠啊,他有錢,別擔心他賠不起。”喻笙回答。
“昨晚我說的有錯嗎?你難道沒有紋過身?沒有跟那些風評不好的校霸們來往甚密?”施沁婭今天臉色不太好,昨晚在喻笙走后,施沁菲罵了她整晚。
“就像凌裴瑜作為一個已婚男,他卻喜歡了你,我說錯了嗎?他手機里還存有他偷拍你的照片。”然而,施沁婭卻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做錯了。
喻笙笑笑:“我不知道,我不在乎,我也不關心。”
“我姐姐讓我來跟你道歉。”施沁婭假意說。
“我不接受。”喻笙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是施沁婭把情書放進了凌裴瑜的公文包,暑上喻笙的名字。
凌裴瑜的妻子里到學校里鬧,讓喻笙丟失了寶貴的保送考試的名額,那時候她已經被校方作為被保送名校的擬考慮對象了。
“我姐姐讓你回去住。”“我不住。”
“文良哥明天就走了。”
“跟我無關。”
“喻笙,不要這么拽。你只是生在了一個條件好的家庭而已。”施沁婭覺得自己跟喻笙只是差了這點而已。
“條件好?”喻笙冷聲嘲笑這三個字,“現在你不是也靠著你姐姐享受到條件好了嗎?天天拿到教室里拉的琴多少錢一把?背著它放學回去的路上,你就不怕被搶?”
“我姐姐跟你爸爸很快就要結婚了。”
“正好,說到這個,勞煩你帶一句話,讓他們結婚別發請柬給我。”
“你真的不回公寓住了?”施沁婭問,“你要住校?”
施沁婭早上聽到喻笙在問班上的住校生,住校手續是怎么辦的。
喻笙想了想,說:“我不住校,你不是一直覺得我擅長亂搞男女關系么,什么已婚家庭教師,臭名昭著的校霸,我都有本事跟他們裹一起。你回去告訴喻文良,我跟男生同居了。”
“哪個男生?”
“尤逍啊。”喻笙笑笑。
“以后我就住他家里。”
“……”施沁婭臉都綠了。
這是施沁婭怎么都想不到會產生的戲劇性發展。
施沁婭看向一臉滿不在乎啊的喻笙:“喻笙,你知不知道尤逍家里……”
“挺窮的,但沒關系,以后我就跟他在一起了。”
不給施沁婭繼續瞎逼逼的機會,喻笙強勢表態。
這話正好被獨自去操場小河邊抽煙回來的尤逍聽到了。
適才借抽煙壓住的欲望又騰一下燃起了。
像是剛才化學實驗課里被他們拿來燃燒的鎂。
點燃后,一下子銀光閃爍,刺得他頭暈目眩。他想起喻笙躺在他身下的樣子。
白得發光。
美得過分。
其實昨晚一開始他本來沒想碰喻笙,是察覺到她失落又孤單,他才逗了她一下。
一開始只是吻,吻著吻著就破了防,沒有做徹底,是想到她還在上高三,她沒有他那樣離經叛道的成長經歷。
她在他眼中是乖的。他怕嚇著她。
沒想到欲望當時是壓下去了,辛苦的人卻是他自己。
今天坐一起上課,尤逍根本不敢仔細多看她,一看她,他渾身肌肉就繃緊。
他素來不在學校里抽煙,今天趁大課間都去操場小河邊,找了個無人知曉的角落抽了一根煙。
校園廣播很會放歌,在那首旋律繾綣的英文歌里,尤逍期盼的想,喻笙放學會不會真的跟著他回去。
此時此刻聽到的這句,“以后我就跟他在一起了”,讓尤逍覺得她就是他的鎂,一旦點燃,就能驚艷他整個人。
施沁婭還要說話,尤逍叫喻笙。
“喻笙,過來。”
喻笙回頭,沒留意到他過來了。
“給你。”
“什么?”
“耳釘。”
“怎么在你這兒?”
“昨晚掉在我床上的。”
喻笙接過,這才發現自己今天一上午都只戴了半只耳釘。
“我幫你戴。”他溫柔的說。
“不用了……吧。”喻笙提醒他,“這里這么多人呢。”
特別施沁婭就站在旁邊。
“別動。”尤逍卻絲毫不避嫌,伸手小心又仔細的幫她戴上了那只耳釘。
坐在教室里的趙清看見這幕已經不行了,他覺得他磕的CP絕逼最后會贏麻了。
最早趙清是反對尤逍近女色的,但是,趙清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眉眼柔軟,神情寵溺的尤逍。
趙清在這一瞬覺得絕美愛情它來了,真的來了。
“我去,他們倆昨晚一定開車了。”趙清喃喃自語。
段林偉循著趙清說話的聲音朝他倆看過去,幾乎要感激涕零:“太好了!我們的早戀亂葬崗一班終于出了一對情侶!我好感動,我們斷情絕愛的云深不知處,終于有道侶要在一起練雙修了!”
施沁婭特別生氣的回到座位,她著實沒想到這樣惡名遠揚的喻笙會被尤逍如此溫柔對待。
施沁婭想,尤逍一定不知道喻笙是個什么樣的人。
施沁婭現在特別想跟南山所有的人科普喻笙有多浪。
*
放學時候,喻笙給顧語南打了個電話。
顧語南問起喻笙這幾天要去哪里睡的時候,喻笙已經有了主意。
喻笙說:“你再借我十萬,我想跟我同桌定個包月服務。我先去他家住一個月,讓他天天伺候我。”
顧語南懵怔了幾秒,虛心求教:“借是可以借,但我想問高中生跟自己的同桌定制這種服務犯法嗎?我好久沒進過學校了,對現在的校園風向不太理解。”
“不犯法啊。”喻笙揚高尾音。
“你不怕你爸知道?”
“我就怕他不知道。”
“他今天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問我你在哪里。”
“你怎么說?”
“我說,學校里。又問我你昨晚哪里睡的。”
“你說哪里?”
“我說跟我一起,住的酒店。”
“那你就先跟他那么說。”
喻笙準備掛斷電話。顧語南說:“我給你新買一個手機,放在有趣,你去拿。微信上我給你轉十萬。”
說完,悶了一會兒,顧語南又說:“我要走了。賽事改了,城運會延遲開,我們隊不在這兒訓了。”
他的口氣挺戀戀不舍。
喻笙突如其來的感到有點傷感。
在她跟喻文良決裂的時候,顧語南也要離開她了。
“沒事,你錢不夠用了,找我要就行。不要說借這種字眼,我給你撐腰,不就是錢嘛,你玩完這個你們班班長,你還可以玩其他班的班長,只要你高興,我都支持你。以后不管考清華,還是北大,或者就一野雞大學,南南我都陪著你。”
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喻笙心里有點溫暖的酸。
沒人能陪在你身邊陪你一直長大。
她想起了這話。
她忽然覺得顧語南來這一趟還不如不要來。
來了又走,她更受不了。
這是之前為什么她轉學的事情鬧那么大,她也不跟顧語南說的原因。
“南南,其實你不是無臉男,你每場比賽我都看了,就算戴上面罩,解說員不說你是幾號,我都知道哪個是你,因為我的顧語南永遠都是最帥的。”
本來是聊著嫖.娼內容的電話顯然是在朝越來越煽情的情感對話演變。
“要不,我給你重新租個公寓吧?”顧語南說,“我今天有空去你們學校附近的房產中介看看。我給你找一個比你之前住的瀚宇香榭條件更好的。”
“不用了。你就別擔心我了。你不是一直覺得我像顆草嗎。我掉哪里,都能活,還能朝著有太陽的方向活。”
怕再說下去,就流眼淚了,喻笙掛了電話。
這手機是早上尤逍給她的,是他外公不用的老年機。
尤逍說他們家只能翻出這樣的手機。要是喻笙想跟別人先聯系上的話,就先用這個。
他還挺體貼的,知道也許她真的會需要跟人聯系。
*
掛完顧語南的電話,人在圖書館的喻笙收回心思,準備繼續寫兩張卷子,剛被她放回口袋里的老年機就蹦嚓蹦嚓的響了。
在安靜的圖書館里大聲用劣質音效唱著“如果讓你重新來過你會不會愛我?愛情讓人擁有快樂,也會帶來折磨。”
“???”
跟她坐在一個教室溫書的人全都抬頭看她。
她這首《愛河》鈴聲還是DJ remix版本的。效果特別炸。
喻笙不知道這老年機怎么用,想按個無聲,也沒有頭緒,那歌聲就一直唱。
喻笙尷尬得腳趾摳地,在無數雙忿忿的目光中,尷尬奔出圖書館教室,將那個電話接起。
“到起霧來。”
“什么?”
“到,起霧,來。”
“那是哪里?”
“就是那晚的那個琴行那條巷子中段的桌球俱樂部。”
“我為什么要來?”
“你不是喜歡跟我在一起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
“跟施沁婭說的。”
“我不要來。”
“你發小走了。你現在沒人要了,我要。”他口吻如同是在繼承他外公的絕活,撿垃圾。
“你怎么知道?而且我允許你要我了嗎?”喻笙拿著個大紅色的棒棒機,跟尤逍一時之間找到了很多共同話題聊下去。
果然,為了皮.肉生意,這人的話就變多了。
一下從社恐變社牛了,再大的場合他都不得虛。
“你發小給我發信息了,也給我轉錢了。要我以后好好照顧你,說讓我別擔心錢的問題,只要伺候得你舒服,他的錢給我管夠。”
“他真這樣說?”喻笙想還是顧語南夠意思。
“我現在相信你發小真是你發小了。”他頓了頓,叮了一聲的傳來,他說話有點變含糊了,喻笙猜他肯定是抽上煙了。
“到起霧來,我們在這兒吃晚飯,吃完我們開車回去。”
“是我們開車回去?還是我們回去開車?”喻笙覺得自從享受過他的服務以后,他的話都值得被深度解讀。
“都行,反正你發小的錢給夠了,俞總,往后你說怎么弄就怎么弄。不止開車,開飛機跟坦克都行。咱們這度都可以調節。”
被喚做喻總的喻笙:“你可以不這么黃色嗎?”
“那我叫施沁婭來?”他清脆的笑了一聲。
“我十分鐘后來。”喻笙掛了電話。
作者有話說:
茶茶大戰第二回合,我方選手跟對方選手一起聽了一首盤尼西林。
我方選手淡定表示:我一定會……贏、麻、了。因為我老公是在給我提供高辣包月服務的會所小尤。
第59章 三陪小尤。
雁回巷。起霧,桌球俱樂部,喻笙站在門口,沒找到包廂名。
直到他給她打電話,愛河的節奏感上來,喻笙接聽了,才找到地方。
豪華包廂里,兩張臺桌,四盞吊燈,然后就是間隔的壁燈。光影迷離,氛圍奢靡。
喻笙走進去,見到尤逍跟實驗四子都在。
靳淙居然也在。
自從靳淙上次把她奶奶編的手工飾品給她專程送到南山高中來以后,喻笙很久不見靳淙,奔上去,正想跟她熟絡的聊天。
就看到往日颯氣得易燃易爆炸的她正在那兒耐著僅有的一點點性子給粱霆空講物理題。
“小明同學遙控模擬小輪船做過河實驗,并繪制了四幅小船過河的航線圖,圖中實線為河岸,河水的流動速度不變,方向如圖水平向右……”【注1】
靳淙面無表情的念著。
粱霆空咬著煙,吊兒郎當的樣子,沒等她念完就打斷,“小明操縱什么?”
“模擬輪船。”
“誰操縱模擬輪船?”
“小明。”
“好的,聽清了。繼續。”
“河水的流動速度不變。”
“什么速度?”
“流動速度。”
“流動什么?”
“速度啊,小哥哥。”靳淙終于有點不耐了,抬眼,狠瞪粱霆空。
“小哥哥叫得真好聽,再叫一聲來聽。”粱霆空騷氣的要求。
靳淙:“……”
一旁的喻笙算是聽出來了,粱霆空就是在找茬。
而靳淙平時脾氣那么火爆,居然一直能忍。
之前尤逍跟喻笙講題的時候,如果喻笙像粱霆空這么故意搗亂,尤逍肯定會把她收拾得體無完膚。
靳淙跟粱霆空一直在糾纏那道小明過河的相對速度題,其他人就在旁邊喝著冰啤酒,玩桌球,怡然自得。
喻笙坐在他們旁邊,聽得心好累。
她不高興的問粱霆空:“一道這么簡單的相對速度,讓人給你一個字一字的摳,你是不是智障啊?”
粱霆空摘下煙,噴了幾個煙圈,痞氣又懶散,陰陽又怪氣,“學霸小姐姐們,我就是智障啊,對我來說,小明這種題真的好難。如果靳淙不這樣一個字一個字的跟我講,我就真的不懂耶。”
喻笙diss他:“你這不是不懂,是專門找茬。”
“我粱霆空從來不找茬。”粱霆空把煙送到嘴角,繼續纏著靳淙講題。
靳淙就真的沒有發脾氣,不厭其煩的跟他講題。
喻笙看不下去了,也感覺到自己是不是打擾他們了。
好像他們不是在講題,他們在談戀愛。粱霆空只想聽靳淙叫他小哥哥。
喻笙站起身來,她的老年機又響了,尤逍給她打的,“叫你過來沒聽見?”
“你什么口氣?”喻笙不悅,“現在我是金主。”
顧語南的錢白交了嗎?既然都交出去了,就得享受尤逍最舔她這個金主的服務。
“請叫我喻總。”喻笙對著老年機說。
“喻總,請來一下。”于是,尤逍放緩語調。
喻笙走到他們的臺球桌邊。
手里拿著球桿的尤逍問:“會嗎?”
“會啊。”喻笙說,這些地方以前上初中的時候她也經常去,看顧語南跟別人打。
她會一點,但是不怎么動桿。
“那你打給我看看。”
“不打。”
“不會吧?”
“你怎么知道我會不會。”喻笙搶過他手里的桿,取了個角度,把白球打出去,精準的撞了顆目標球。
她抬臉看尤逍,一臉挑釁。
尤逍取桿,接著在她打過的白球位置,瞄準,送桿,啪啪啪啪啪啪——
一連串的連鎖反應,五顏六色的球數不清的接連滾進臺桌四個球袋。
喻笙:“……”
凡爾賽本賽。
尤逍本逍。
再大的場合他都不得虛。
“接著來啊。”他笑笑的,今天好像特別開心,眉眼柔軟。
喻笙想肯定是他終于成功把喻笙發展成他的金主的緣故。
大約她身上天生就流淌著某種富豪的潛質,就算轉學來以后,一直裝窮求低調,尤逍也在她一轉學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她了,一再的為難跟靠近她,其實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把她發展成他的喻總。
“喻總累了,喻總需要休息。”喻笙拿出霸道總裁的方式告訴尤逍。
秦玉言走上來問喻笙:“聽說昨晚你跟我們逍爺最后去南臺小區了。”
喻笙訝異他怎么會知道,忽然想起,他們是同事兼好兄弟,肯定知道她跟尤逍昨晚做了什么。
就好像她爸公司里那些業務員,閑著沒事要交流一下最近做了什么客戶,成功了什么案子。
已經享受了服務,也交完了服務費的的喻笙面對秦玉言,她把腰桿挺得很直,口氣清冷又孤高:“不是聽說,是真的,你們逍爺服務真周到,伺候得到位不說,還幫洗內衣,完了還饋贈一只老年機。你該多跟你們逍爺學學。”
喻笙揚揚手里的老年機,“這么復古的有年代感的稀有禮物,你們這些普通的三陪送得出來嗎?”
秦玉言佩服模樣,依然忍不住八卦,“那具體他給你提供的是什么樣的服務,說出來讓我學習一下。”
“聽說是口?”秦玉言壓低聲音。
“弄得……你、濕、透、了……差點把他臥室都給淹了……”
喻笙沒想到秦玉言會如此嘲笑她,踮腳用手里的老年機狠狠砸了一下他腦門。“你可以表演原地去世嗎?”
尤逍跟伍明緯還有鄭初揚一起又玩了幾桿,然后玩心不大的將喻笙拉到墻角一隅,認真對她說:“好了,把理綜模擬卷子拿出來做了。”
“啊?”
喻笙看著這煙霧繚繞,桌球啪啪啪亂滾的環境,問他:“你在這兒說這種話合適嗎?”
“你發小擔心我們們形成這種關系以后,你的成績會下降,我保證他本學期所有重點考試你依然是年級第一。所以,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我們先把卷子做了。”
“陪寫卷子現在也要算在收費范圍內嗎?”喻笙問。
“都可以啊。我們培訓的時候,說過以客戶的需求為上。”
“你們有趣的老板到底是誰?”
“怎么了?”
“就是想見一見。能培養出你這樣的人才,他一定是個人才。”
“他不受夸,你別夸。他會飄的。”
尤逍拿筆指上了第一道選擇題的題干。“來,寫卷子。第一題,小明同學遙控小船做過河實驗,并繪制了四幅小船過河的航線圖……”
喻笙捂臉,剛才她已經聽過靳淙給粱霆空講這題講了不止五遍了。
于是,她跟尤逍就在播放著嘈雜電音的桌球室寫了一套理綜卷子,要寫完的時候,愛河又響起來了。
喻笙看著那串熟悉的號碼,不知道要不要接。
直到愛河唱得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怨聲載道,要開始隨著躁起來蹦迪了,喻笙才接了起來。
“笙笙,爸爸要去上海了,有個之前被銀.監勒停的IPO項目要重啟,爸爸必須要在場。你不要跟施阿姨置氣,今天就回去公寓里住吧。你跟沁婭到底有什么不能和好的,都是小孩子,鬧一鬧就算了,不要讓我們這些做大人的為難。”
“你誰啊,我不認識什么施阿姨,還有什么銀.監IPO,你是不是詐騙犯啊,你打錯了,別再打過來。”喻笙掛了電話。
她虛心對坐在她旁邊的人請教:“為什么喻總的私人號碼會外泄?”這老年機她拿著以后就只給顧語南打過電話。
“不是我。”尤逍說,“我又不認識你爸。”
尤逍喝了一口冰咖啡,看她一眼,怕她反悔,故意問:“你不會想要回去跟施沁婭住一起吧?”
喻笙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說:“寫完卷子我們回去開車。”
尤逍笑了一下,點頭,“是,喻總。”
喻笙這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紅臉更正:“不,是開車回去。”
*
晚飯在那間俱樂部吃完后,喻笙上了尤逍的車。
一輛上了年代的黑色紅旗轎車,還是手動離合。
車身油漆光亮,車內環境整潔,還挺復古的。
“這車哪里來的?”喻笙問。
“我外公的。”尤逍回答。
“你外公不是撿垃圾的嗎?”
“撿垃圾也可以開轎車啊。”
“現在去哪里。”喻笙問。
“你想去哪里?”尤逍征求她意見。
此時落日還沒有完全西沉,城市里的天光還有點亮。
坐在副駕駛的喻笙想了想,道:“作業都寫完了。”
這學期高三了,她就沒有去星霧兼職了,又回到那種放學寫完卷子就無事可干的狀態,想寫點小說,又覺得會影響學習,放學后每天還是挺空虛的。
現在不知道顧語南花錢給她請了個三陪,生活會不會有什么改變。
“施沁婭是不是施沁菲的妹妹?”尤逍忽然問。
喻笙想他怎么把這兩人分得那么清呢。
“對。怎么了?你對他們姐妹感興趣?”喻笙看向開車的少年,發現他連開車的樣子都很裝逼。
他怎么小小年紀就會的東西那么多。
會騎賽摩,還會開車,字里字外的開車。這復古國產轎車被他纖瘦的手操縱著,瞬間都高大上。
看著他握著方向盤跟檔位桿的手,喻笙想著昨晚這雙手對她做過的事,忍不住打了個戰栗。
“我們去逛街吧,你想買什么。我給你買。”尤逍將車開往市區的商業圈,說出自己的決定。
“啊?”喻笙還以為那只老年機就是他送給她的東西了。
“重新買個手機吧。”尤逍建議。
“不用了,顧語南給我買了,放在有趣會所。我剛忘記去拿了。”
“那買點穿的,用的。”
“也不用了吧。”喻笙想到顧語南只給了她十萬,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聯系上林峭,讓林峭給她轉錢。
這段日子,還是要省著花。
“是……我給你買。”尤逍很豪氣的說。
“你用我給你的那三萬買?”
喻笙好奇他咋這么闊氣呢,他家里就住一老破小小區,什么都沒有。他還要堅持給喻笙買。是不是早上喻笙給得太多了。
“對,有什么問題,那是我付出辛苦勞動得到的報酬,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尤逍心安理得的說。
辛苦勞動。
昨晚他辛苦嗎?
好像真的挺辛苦,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啊,有花才有掙嘛。”喻笙答應了。
“是,還得靠喻總多給小尤機會,小尤今后一定好好干。”尤逍把“干”字念得很重。
作者有話說:
【注1】小明過河物理實驗題來自某模擬卷子,具體我也不知道哪個卷子……同居生活開始啦~三陪小尤好好【干】呀呀呀呀~XD
秦玉言也有故事哈~放個文案叭~天天寫故事給你們看,我們天天一起開心哈~XD
///////////////秦玉言怎么好像文案就已經do兩次了@@(梁霆空:請把老子的智障版文案改了!!我要文案do三次!!!)
《小甜杏》(秦玉言X陳沐雨)文案:
陳沐雨多年后在一古典劇院遇見高中舊友秦玉言,他正跟哥們兒一起在露臺抽煙,兩人聊起對女生的癖好。
“天鵝頸,大胸,細腰,長腿,最好會跳芭蕾,還要有一副甜嗓。”秦玉言說。
“你直接報今晚臺上芭蕾首席的身份證號得了。”哥們兒說。
“今晚這個差多了。”秦玉言狂妄口吻。頂級芭蕾舞女神并不能入他的眼。
“怎么,以前搞過更好的?”哥們兒聽出來點眉目。
已經多年不跳芭蕾的陳沐雨站在角落,偷聽他們說話,心提到了嗓子眼。
“人家拒絕我了。”秦玉言按滅了煙,似笑非笑。
*
不久,陳沐雨跟秦玉言以同租室友的名義住在了一起。
某晚醉酒醒來后,陳沐雨見到自己的芭蕾舞衣被男人撕裂成塊塊蟬翼般的碎片。
“我們……昨晚……”上頭的陳沐雨媚眼如絲。
“昨晚你自己跑進我房間,穿了舞衣,還是抹胸款式的。”秦玉言神色淡定。
“不可能,我已經好多年不穿這個了。”
“沒準昨晚是為了專門滿足我的癖好?”
他沖她痞氣一笑,眼神玩味。
*
婚后,夜色如墨。
秦玉言骨感的喉結在她眼皮底下滑動,身為特種兵的精瘦身材每一寸都溢滿荷爾蒙。
他啞聲問:“陳沐雨,其實我也沒那么差吧……”
當初拒絕過他的陳沐雨淚如雨下,捏著一副甜嗓嬌吟:“老公,我錯了,放過我好不好?”
[A爆了騷透了寵死了特種兵X人間至甜芭蕾舞演員/女記者]
#一段用實力證明老子什么都不差,只差把你娶回家的絕美愛情。#
甜文多少錢一本,才五元是不,快點給老子來一百本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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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有點兒寵。
兩人去了商圈,找了地方停車,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兩人到高級商店里轉悠。
身上還穿著校服,一看就是高中生。
進商店去,柜姐一開始都對他們不愛搭理,尤逍卻很豪氣,淡淡叫了兩聲,扔了一張卡。
柜姐立刻一笑融雪,跟在他們后面屁顛屁顛的,殷勤為他們服務。
尤逍給喻笙買了很多衣服,最后還拉她去內衣店。
喻笙尬住了,走到門口。壓根不想進去。
“這個就不用了吧。”
“不用穿?”尤逍問,“好啊,我倒是不介意你每天不穿內衣坐我旁邊。”
“閉嘴。”喻笙踮腳捂住他的嘴,不準他再說。
進了內衣店,導購問:“小哥哥,給女朋友選內衣啊?”
“對。”尤逍點頭。
“你給介紹一下,要好脫的,好撕的,摸著軟的,布料透一點的。”尤逍一臉平靜的說出自己的訴求。
“好的。”導購小姐朝喻笙投去詭異的目光。
喻笙彎眉笑:“你給這個小哥哥一卷衛生紙就行了。”
“呵呵……”導購小姐一看就知道花錢的是男生,不搭理喻笙,甜甜叫著尤逍:“好的,小哥哥,那你女朋友的尺寸你知道嗎?”
“知道。”尤逍精準的說出喻笙的胸圍數字跟臀圍數字。
我去——
喻笙已經沒有臉再做人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是昨晚用他的手跟口量的。
簽單的時候,導購對喻笙說:“小姐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給你買這么多精品內衣,就為了,拿回去撕。”
圓臉女導購還專門笑著把最后七個字落重音調。
就為了,拿回去撕。
“……是吧。”喻笙附和著,咋覺得尤逍這個人靠近以后,就會發現他居然這么變態呢。
買完內衣,尤逍拎著數個購物口袋,走到甜品站,喻笙目光往那飄了一下,尤逍問:“想吃?”
離家出走的喻笙頓感怎么現在自己要吃個冰激凌甜筒都要他大發善心的救濟呢。
但是說回來,他的錢,還是她給他的嫖資呢。
“嗯。”喻笙點頭。
剛才接到喻文良的電話心里挺不舒服的,吃點甜的,平復一下心情。
“你在這兒坐著,我去買。”尤逍把喻笙帶到休息區,放下購物袋,去買冰激凌了。
甜品站前購買的人特別多,喻笙盯著幫她買冰激凌的男生看。
他今年好像又長高了一點,挺闊精瘦的身姿站在一堆人里,特別顯眼,外加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沒有鈍感,一出現就引起人群騷動。
隊伍里的年輕女生都留意到了他,還以為他是個要出道的娛樂公司練習生呢,紛紛問他要微信。
他冷著臉,閉著唇,校服襯衫緊扣到領口,單肩挎著書包,渾身充滿了禁欲感,根本不搭理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姐跟小妹妹們。
喻笙坐在離甜品站不遠的休息區,遠望著他排隊買甜筒的模樣,深感會所頭牌的魅力就是不可擋的,怪不得他今天帶她出來那么闊氣呢。
人家壓根不愁收入,隨便到商圈來遛一圈就能接觸到這么多潛在客戶。
喻笙還以為尤逍會把手機掏出來,狂加一波這些主動找他搭訕的女生的微信,留待日后一個個的發展時,結果他卻全部冷聲拒絕對方了。
手機自始至終都沒被他掏出來。
喻笙有點迷惑了。
等他舉著兩個超豪華的各種料加滿的華夫甜筒回到她面前,喻笙接過后,吃了兩口,好奇問:“你怎么不加那些女生的微信?多個客戶多條路啊。”
喻文良投行里那些VP的微信聯系人列表哪個不是幾千人。
像尤逍這種,肯定要萬人可夫才有撈頭。
“怕你生氣啊。”尤逍閑適的吃著手里的華夫脆甜筒,發現這玩意真沒什么好吃的,但為什么小女生們都喜歡吃。
為了配合自家喻總,尤逍也就吃得很開心的樣子。
他笑著說:“不是被你包月了嗎?在你眼皮底下,跟別的女生眉來眼去,交換微信的話,可能有點不符合我的職業操守。”
“哈……哈……哈……”喻笙忍不住笑出了聲,“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有些事我只會為你做。”他的視線忽然越過手里的甜筒,神情認真的盯她看。
明明是黑白分明的眸子,卻對她閃耀出五彩的炫色。
喻笙楞住,一秒深情,讓喻笙覺得他好像喜歡她很久了。
而她莽莽撞撞的來到他面前,全然不知就里,還以為他們之間只是小打小鬧的玩笑。
“比如呢?”喻笙問。
“比如昨晚。”他投來的視線升溫了。
喻笙手里的甜筒化得更加厲害,她低頭舔,雙頰漾出粉色,低聲提醒他:“快吃。吃完我們回去了。”
尤逍笑了一下,小姑娘害羞了。
太禁不住逗了,平時裝作那么鎮靜跟成熟的樣子,還敢化濃妝去夜店蹦迪呢,結果才這么淺撩一下,就這么受不住了。
*
晚上回去,喻笙還是睡尤逍的房間,
洗完澡后,尤逍來找她,征求她意見:“喻總,我睡哪里?今晚想要什么服務?還是口嗎?還是要更刺激的?”
喻笙故作鎮靜的拒絕:“喻總今晚只想靜靜。明天要考理綜。”
尤逍肯定也知道,不然不會在起霧桌球廳里也讓她抓緊時間一起做卷子。
“行,那就早點睡。”尤逍把顧語南給她買的那個手機給她,“我讓有趣的人送過來的。”
“謝謝。”喻笙道了一句謝。
后來她終于領悟到今晚為何尤逍帶她去逛街,因為他聽到喻文良給她打電話,知道她心情不好,
“顧語南給我的錢有點多,你可以一直在這住下去,也可以一直差遣我,我什么都可以為你做。”尤逍揉了揉她剛洗完的濕頭發。
不管是揉她的動作,還是看她的眼神,都有點兒寵。
喻笙都快分不清這是專業的服務還是真心的寵溺了。
但是,不管是什么,她都有點高興,因為有了尤逍,喻文良跟顧語南的離去,還有要施沁婭的傷害對她來說,都不具傷害值。
這一次,她不再是一個人默默承受。
在一個地方,她被一個人很好的陪著,寵著。
這個人還認真的告訴她,有些事,他只為她做。
“明天好好考試,不要粗心,把題干看清。集中注意力。”幫她關燈之前,他伏身,親了她一下,溫柔的告訴她,“不考滿分,我會懲罰你的。”
跟他一起吃過的華夫甜筒的味道暈染在心間,奶油、堅果、華夫餅、巧克力,全是甜蜜。
喻笙貪戀著這種味道,這是她長到十八歲都不曾從別人身上得到的感受。
只要他靠近,她就會覺得甜。
房間暗了下來,插在窗臺的月光泡泡散發出淡淡香氣。
回來的時候,走過巷口,路過一間小花店。尤逍說買一束花。
問喻笙要買什么,喻笙還沒回答,他就說要月光泡泡。
那束花的花語是珍惜眼前。
曾經喻笙把它寫進小說里,鼓勵那些有傷痕的人。
喻笙想到男生穿著著干凈的校服,捧著那束白玫瑰,在寂靜的月夜下,送給她的認真模樣,闔上了眼睛。
她會永遠記得,這個十八歲的秋天。
離家出走的她,被人當做寶貝,撿到手心,極盡寵溺。
*
理綜考完,大家開始對答案。
喻笙發現自己做錯了一道選擇題,就是小明操縱模擬輪船過河那道題。
因為那天在起霧聽到靳淙跟粱霆空講這道題講得太多了,做題的時候,她習慣性以為題是一樣的,實際不一樣。物理老師改了條件。
喻笙想起昨晚有人說,不考滿分,會有懲罰,那會是什么懲罰?
今天是周五,終于熬完了理綜考試,趙清跟段林偉這兩個人在約著去玩劇本殺,問喻笙去不去。
喻笙想周末來了,她跟尤逍住在一起,要干什么呢。
好像她就這么跟他真的住在一起了。
有點過于戲劇化了。
南臺小區離南山高中有點遠,他們每天開車來回。
把那里當學習環境倒還不錯,那是個很寂靜的小區,以前好像是一個什么單位的家屬小區,喻笙沒去細究。
“欸,你們知道班長家里的事嗎?”趁尤逍不在教室,喻笙轉身問趙清跟段林偉。
“比如什么事?”趙清說。
“比如他家里有幾口人,家庭條件如何。”
“怎么了,你要考察班長的家境,決定要不要嫁給他了?你們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段林偉揣測。
“不是。”喻笙一口否認。
“那你瞎問什么。”
“就是好奇。這不是跟他坐同桌坐久了有點好奇嘛。”
“你去問吳結曹啊,吳老師肯定知道。”
“告訴你吧,班長他一直挺冷的,誰都不愛搭理,誰都不知道他家里的情況。”
“有人說他家里特別窮,又有人說他家里巨有錢。”
“他初中哪里上的?你們跟他同班這么久,真的對他的家庭一點都不了解?”喻笙問。
“不知道,好像不在南市上的初中。”趙清說。
“在你來之前,他話都不會跟我們多說一句,他肯定有病,是你治好了他的病!讓他變得正常一些了!”
段林偉大放厥詞。
喻笙本來想套這兩個二傻子話,結果也沒套出什么來。
末了,她感到別人說尤逍有病,她咋這么生氣呢。
“段林偉你才有病。”喻笙脫口罵道。
說完她一抬眼,看見施沁婭跟李梔在教室后面說話,約著周末去看音樂表演。
施沁婭來的時間不長,倒是一下就適應了一班的氛圍。
顧語南跟喻文良都離開南市了,喻笙不想跟施沁婭再起什么沖突,因為她現在的生活重點不是這個。
最后一堂是自習。尤逍不知道去了哪里,沒來上。
*
下了課,喻笙去圖書館借書,等著他來,一起回去。
微信上,林峭給她打了電話來。
林峭說:“喻文良跟施沁菲要結婚了,你干脆別在國內上大學了,考什么高考,那么多人考,累不累,你英語那么好,直接申請個英國的學校好了,別留在喻家受氣了。”
林峭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喻笙知道她是不愿意親耳聽到喻文良真的要娶施沁菲了。
喻笙也不愿意,可是,他們崩了就是崩了,喻笙的父母,喻文良跟林峭,再也不會復婚了。
喻笙終于直面了這個殘酷事實。
然而,林峭似乎還不愿意接受。
這么久她都沒想過將喻笙接到她身邊去,現在,聽聞喻文良要娶二婚太太了,就產生了這個念頭。
“我在國外呆不慣,現在哪里都比不上中國。”喻笙毫不遲疑的拒絕了林峭的建議。
“我才聽說你之前轉學是因為你跟你的男家教搞曖昧?”林峭用質問的口氣說。
這都轉學多久了,她才問。
喻笙覺得,林峭這樣的媽真的沒救了。
“別人亂傳的。”喻笙說,“我沒有做過。我跟你一樣,對男人的標準可高了。我就算一輩子交不到男朋友也不會跟我的男家教搞曖昧。”
“那別人怎么會亂傳?”
“誰知道,吃飽了撐的唄。”
“你真要在國內上大學?”林峭又問了一次,“他們都要結婚了,那個女人跟她妹妹都不是省油的燈,你能跟她們處在一個屋檐下?”
這不就是已經搬出來了嗎。
喻笙估計林峭還能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我不看她們就行了。”喻笙說。
“你打算今后跟她們一起生活?”
“不打算。”
“那你的打算是什么?我跟你說,你也不小了,你都十八了,當初跟你一起瞎混的顧語南都是世界冠軍了。你要不就到英國來陪我,學藝術設計吧,我看啊,現在就這行輕松。”
林峭今天打這個電話的意思就是想問喻文良要結婚了,喻笙站喻文良那邊,還是站林峭這邊。
林峭的公司是個時尚公司,是幫國內各大高奢百貨進貨的,所以她常年在國外游走,不停的看時裝秀,參加時尚派對,去時裝工廠的原產地踩點。
喻笙知道她當初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秀場上遇到了許勤,她才跟喻文良有了嫌隙。
對一些人來說,愛情就是喜新厭舊的。
新的永遠比舊的好。
“我的打算就是好好高考,考上了,我就去我上大學的城市,展開屬于我自己的生活。”
“你都是什么舊思想?以為一個高考就能改變你的命運?”林峭一點都不贊同喻笙的理想。
“你以為七八十年代,高考剛恢復那會兒?一個大學生的含金量像是幾座金山銀山。你知道現在到我公司來實習的,本科的我們都不要。”
“行了,你還沒有其它要說的,我這學期高三了。課程緊,學業重,你沒什么重要的事,你別給我打電話。”
臨掛斷前,林峭又問:“許勤的電影要上了,你知道嗎?”
“我高三了,沒時間看電影。”喻笙說。
“這部戲是我給他投的。”林峭有點自豪。
“這戲爆了,他就是頂流了。”
頂流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頂到大氣層外層的那種嗎?”喻笙沒好氣的掛斷了電話。
一抬眼,尤逍就站在她面前,拿本書假模假樣的翻。
喻笙想他是不是聽到她說的話了。
“喻總。”他叫她。
“嗯?”喻笙答應。
“國外挺亂的,你這樣單純的人不適合去。”尤逍很認真的說。
“不需要你關心。”喻笙說。
“你自習課去哪里了?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阿青他們家副食店的冰箱壞了,我去幫忙修了一下。”
尤逍的新技能又新增了一個,修冰箱。
“你好助人為樂哦。”
“同病相憐嘛,她家里也只有一個老年人帶她。”
“今天是星期五。”喻笙說。
“嗯,然后你理綜沒考滿分。”尤逍看著她。
“什么意思?”
“愿賭服輸啊。”
“我什么時候跟你賭了?”
“我帶你去個地方。”
“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兩人走出圖書館,尤逍忽然告訴喻笙:“對了,阿青說,她希望我們能考同一個大學。”
他漆黑的眼睛盯著她,要她應許這個要求。
喻笙楞了一下,說:“她一個小姑娘懂什么。”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早點看哈!電影院放映員提前提醒!理綜考完了!該干點放松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