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暴躁女王。
五個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頭發也是五顏六色。
畫風挺復古的,讓喻笙想起上世紀流行的非主流殺馬特朋克風。
喻笙以為這種風格早就過時了,然而,誰能說文藝復興不是一種值得被尊重的情懷呢。
這五個女生不是來吃飯的,是來找梁嘉麻煩的。
她們一行人來到,將梁嘉跟戴雨坐的桌子包圍起來。
一個眼睛小得跟米粒似的女生是帶頭的,不僅氣焰囂張,就連一張臉上的五官很具有威脅性,她將腳踩在梁嘉坐的椅子邊沿上,不懷好意的笑道:“梁嘉,還有心情吃麻辣燙呢,昨天你在論壇上都怎么罵我們的呢?”
“駱秘天的唯粉都去死,出門被車撞死,在家被地震震死。”
“喜歡駱秘天,不是傻逼就腦殘。”
“駱秘天都是靠蹭周景春流量才上位的,駱秘天就是個死gay,天天拉著周景春賣腐。””
“駱秘天天天賣腐搞基,駱秘天跟駱秘天的粉絲遲早會被天打雷劈。”
米粒眼的跟班們把這些昨天在論壇上的罵戰一一說叨。
米粒眼越聽越生氣,伸手使勁捏住梁嘉的下巴,懟臉問她:“昨晚躲在網線后面不是挺拽?今天怎么了?怎么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了?啞啦?拿著鍵盤的時候不是挺牛逼嗎?名動江湖的當代鍵盤俠原來他媽的就是你啊!”
沒坐多遠的喻笙正吃著一串土豆片,覺得這碗麻辣燙的味道在這群殺馬特追星族進來后,就有點變了。
吃個飯都這么倒霉。
到底該怪誰?
自從施沁菲來了,喻笙就發現自己哪哪都不順。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梁嘉沒想到這群職高姐會真的來堵她,嚇得臉色發青。
昨晚內娛一線男明星,時下最燙的兩個流量周景春跟駱秘天的粉絲們在網上瘋狂撕逼,鬧著要把骨灰級男男CP“春天”解綁。
周景春的唯粉春色拒絕再被駱秘天吸血。
起因是周景春跟駱秘天當天一起出席圈內盛典活動,前后沒差幾分鐘一起走上紅毯。
臨上臺期間,周景春并無特殊異動,駱秘天卻在數盞機位拍攝下,好心提醒周景春說他頭發亂了。
被人拍到這句話的互動以后,小視頻很快被發到了網上。
單憑這個提示,春色就篤定是駱秘天在蹭周景春熱度,試圖想要再次跟他一起捆綁炒作男男CP。
【你頭發亂了】這種話怎么能讓一個男的對一個男的說呢。
合適嗎?
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他倆還是擁有億萬CP粉的男男CP。這不是在專門挑事兒嗎。
視頻發布是在下午三點,兩方粉絲立刻見風就是雨的掀起驚濤駭浪的罵戰。
從下午三點罵到晚上十二點還不停歇,硬生生把對家愛豆跟后援會以及他們的經紀公司一起罵進了熱搜里。
兩個男明星的工作室紛紛出面表態,勸慰自家粉絲理智追星。局面才勉強好看了一點。
然而,在網上的局面好看了,不代表現實里的春色跟天空和解了。
周景春跟駱秘天這兩個男明星的畫風不同。
周景春持的是放蕩痞帥浪子人設,吸引的都是一些內向的乖乖女小甜妹粉絲。
駱秘天則是內斂清雅貴公子人設,瞄準的是最喜歡禁欲系男色的霸道御姐粉絲。
兩家粉絲經常在網上懟,天天屠版,離譜到讓路人都看不下去。
喻笙每次上網看到,都有點生理性反胃的選擇直接跳過。
沒想到現在這種罵戰還會直接發生在她眼皮底下。
這一瞬,霸道御姐跟乖乖女甜妹真的又懟上了,在現實里懟上了。
“不干什么,陪你們吃麻辣燙啊。”米粒眼的同伴,一個卷毛頭拿起旁邊的辣椒調料,陰陽怪氣的叫,“呀,這味道根本不夠啊,麻辣燙就要吃辣一點嘛。”
語畢,卷毛頭把辣椒碗的辣椒全部倒在了粱嘉的碗里。
“春色妹妹,吃吧。現在這味道才是真絕了。跟你家哥哥一樣火辣。”
米粒眼揪住梁嘉的頭發,把她朝麻辣燙碗里按。
梁嘉抖著唇,不肯就煩,聲音都帶哭腔了。“你們干什么呀,別欺負人啊……”
坐在旁邊的戴雨抖著唇,輕言細語的說:“你們,你們不要胡鬧了,只是喜歡了不同的偶像而已,在網上罵一罵就算了。”
“在網上罵一罵?你們那叫罵一罵?駱秘天的后援會都要被你們這些傻逼春色給搞爆了。我們天天出席活動,好心提醒你家正主頭發亂了,是怎么不應該了?
好心沒好報是吧,你家正主最近是不是窮得連像樣的妝造都請不起了,明明他媽就是發型亂了,被天天好心提醒,你們卻要自己腦補就是我們天天在拉他賣腐!他媽有被害妄想癥啊?告訴你吧,我們天天可直了,直得像一束光!”
一群追星少女越說越憤慨了。
梁嘉忍不住,終于哽咽著哭了:“嗚嗚嗚……你們天天才不直,彎得不得了,就想蹭我家哥哥人氣……他最壞,壞死了……”
五個殺馬特天空立刻義憤填膺,“操,真欠收拾!讓她把這碗變態辣的麻辣燙當場吃了!”
“老板娘,再拿點辣椒來,趕緊的!”有人大喊。
老板娘本來坐在收銀臺后,忍不住上前勸慰:“小姑娘們,你們別打架啊。有什么好好說啊,你們都還在上學,要是被老師發現……”
老板娘的話還沒說完,揪住梁嘉頭的那個米粒眼就被人從背后踹了一腳。
“誒,我操,他媽誰啊?”米粒眼回頭。
“是你奶奶呀。”喻笙手里拿著個折疊靠背板凳,一臉兇相,怒懟道,“奶奶吃個飯,就聽你們在這聊追星,真他媽的好煩,奶奶最煩駱秘天的腿毛。看你們不順眼,就想打。”
米粒眼一臉不屑的笑了,“喲,還有路見不平的呢。梁嘉,你有救了。今天不用吃爆辣變態麻辣燙了。有人自告奮勇要幫你吃呢!”
梁嘉見喻笙出面為她解圍,又驚又尬,適才,喻笙自己坐在那里吃麻辣燙,她跟戴雨明明看見了,卻裝作沒看到。
九班女生都說喻笙是九班的叛徒,大家要聯合起來,不要搭理她。
這群職高的高三姐本來就不是善類,她們在亭林路上臭名遠揚。
梁嘉昨天在網上罵戰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就被人扒出了真實身份,今天她們就來找她麻煩了。
這個米粒眼是駱秘天的瘋狂粉絲,傳說還專門在淘寶上做了個駱秘天的人形抱枕,晚上抱著他睡。
所以昨晚梁嘉在網上把駱秘天跟天空罵成那樣,跟她算是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梁嘉也沒想到她這么閑,今天就來找梁嘉報復了。
梁嘉感激的看向喻笙,“喻笙……”
喻笙眼角閃過一絲鄙夷,現在梁嘉知道她是喻笙了。
適才都對她視若無睹。
戴雨也小聲說:“喻笙,別惹他們,她們是職高的。”
喻笙才不管呢,拎著那個橙色折疊板凳,直接就往米粒眼臉上掄,而且還很雞賊,掄完就給扔了,然后撒歡的往外跑。
“……”
米粒眼傻眼了,不知道她這是什么兒童化操作。好像以前混跡在這條路上的狠角色們,畫風都不會如此幼稚。
嘩——麻辣燙店的拉門被喻笙使勁一拉,她一下跑沒影了。
米粒眼的左臉跟左眼都被掄腫了,冒起來很高,現在更是米粒眼了。
“給我追!”
米粒眼招呼自己的同伴,五個人一起追喻笙出去。
狹窄的巷子里,喻笙晃著馬尾,跑得飛快。
她想快點跑回南山的校門口,那樣這群不良少女就不會有機會抓到她了。
*
此時坐在一間米粉店里,面朝街道坐著,正吃著炒米粉的粱霆空剛嗦了一口粉,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美少女擺動雙臂跑得飛快,后面跟著職高的殺姐們在對她緊追不舍。
“我操,現在的亭林路都這么不和諧的嗎,大白天的就在干架。”粱霆空閑閑感嘆,他還以為這事只有他們這幫人才會做。
“誰干架了?”正在往拉面碗里加調料的秦玉言問。
“職高的甄顏顏。”粱霆空說出這個大名鼎鼎的人物。
“顏顏姐啊,正常。”秦玉言表示沒什么好稀奇的,口氣平淡的問,“跟誰干?誰那么不長眼睛,敢惹她?”
“好像是我們逍爺考清華的競爭對手。前陣逍爺天天鬧要我們閑著沒事保護她的那個,那天還跟我們一起吃火鍋來著。”
正在慢條斯理吃著一盤什錦炒飯的尤逍眸色微變。
他拿著勺子舀飯的手停在半空。
秦玉言不太懂,問:“啊,誰?”
粱霆空又低頭嗦了一口粉,嘟噥著說:“就是那天被你拽進有趣去想對人家白日宣淫,結果宣淫失敗的那個小仙女。”
米粉包在嘴里緩慢嚼完后,他才問:“逍爺,怎么弄?你上不上……欸,我操!我逍爺人呢?”
“早走了。”
秦玉言站起身來。
*
甄顏顏還是抓住了喻笙,要喻笙為她被掄腫的臉負責。
甄顏顏不明白怎么自己今天帶人去修理梁嘉那種喜歡周景春的小學雞,怎么還沒碰小學雞一根毫毛,自己的臉反而就被旁邊一個路過的路人給掄腫了。
這事跟她有關嗎?
敢情眼前這妹妹是真的比甄顏顏還暴躁呢?
她到底打聽過沒有,在亭林路上,甄顏顏可是靠暴躁出圈的社會姐。真暴躁女王。
結果這個乖乖穿著南山校服,將黑長直頭發綁成獨馬尾的女生讓甄顏顏被突兀又突然的打臉了。
字里字外的雙重打臉。
“你叫什么名字?剛轉來的?什么來頭?說出來讓我敬仰一下。”甄顏顏拽住喘著粗氣的喻笙。
“我叫……叫春色。”喻笙報出自己的名號,她是駱秘天的對家兼姘頭周景春的唯粉,春色。
“春你媽的色!”甄顏顏揪住喻笙的襯衫下擺,不讓蠢蠢欲動的她跑,指自己受傷的臉,“我找梁嘉麻煩,關你什么事?把臉給我掄成這樣,你說怎么辦?你到職高校門口給我跪三天,這口氣我都不解。”
“我才不跪。”喻笙說。仔細一看甄顏顏的左臉,似乎剛才她真的掄狠了,甄顏顏現在左臉比右臉高了好多。
左眼也比右眼跟瞇著了。
“那你他媽現在就給我跪!跪下!”
喻笙被五個職高女生重重圍了起來。
喻笙開始緊張,在心里再次覺得這家川味麻辣燙有毒,每次吃完她都會被卷入一場與她無關的打架中。
適才她明明可以視若無睹,甄顏顏一幫人進店之前,梁嘉都裝作沒看見她。
她為何要在梁嘉被人為難的時候,義憤填膺的上前。
不是因為正義感作祟。
是因為她還記得曾經她在運動場上跟梁嘉一起打過手,跑過接力。
羅敏珠在課堂上說過的話回蕩在她耳畔。
青春是什么?青春就是要有同伴,跟對方一起瘋,一起狂。
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勝算了,喻笙一改冷厲眼色,秒變甜心小可愛,杏眼盈盈,聲音軟軟,嬌聲嬌氣道:“小姐姐,其實我今天就可以把我粉籍改了,要是我馬上改喜歡駱秘天,你們會不會高興一點?吶吶吶,以后我們一起追星吧,一起支持哥哥,讓哥哥成為真頂流。”
雖然這兩個靠賣腐出圈的男偶像她都不喜歡,但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膝蓋,喻笙不介意勉強粉一下這兩個天打雷劈的直男搞基。
這兩家的粉絲昨晚在網上打起來了。
喻笙睡覺之前刷過熱搜,看見了,但是她沒興趣深入去看。
沒想到,今天這事倒還跟她有關了。
妖精打架,做神仙的路過,都被波及了。
“你少跟我開玩笑了。給老子跪下去。死到臨頭還敢內涵我哥哥不是真頂流,你挺會拐彎抹角罵人啊?”米粒眼抬腳準備踹喻笙的膝蓋,一個人影及時擋到喻笙面前。
“不要欺負我們南山的同學。”他氣場強大的將已經黔驢技窮的少女護在身后。
咫尺之間的距離,彼此靠近著,喻笙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
帶著墨香的書卷氣,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還有一點薄荷糖的清香。
馳騁在荒原的狼,他來了。
接著,實驗的兩個校霸大佬也到達了現場。
“逍爺,我操,你這腿腳,真是絕了,一分五十八秒,八百米跑完,再練練可以跟世界冠軍PK一下了。”粱霆空喝著一罐冰可樂,嘖聲感嘆。
秦玉言還在吃一根飯后香蕉,對著一群對峙狀態白熱化的女生們,口齒不清的嘟噥著說:“誒誒誒,散了,都散了哈,別逼哥哥我對小姑娘們動手。哥哥有暴力傾向,你們是懂的。朝勵試驗中學的粱秦鄭伍,聽過吧?秦就是我喔。”
甄顏顏回頭,看見真是那個梁霆空,跟那個秦玉言。
昨天甄顏顏才見過他們,在八寶街商圈的地下城跟人干架。
四個少年踩著滑板,將找他們麻煩的八個社會上的混混揍得滿地扎牙。
最后還把對方毫無還擊之力的身體當滑板玩,從斜梯上不停的滑來滑去。
而有一個人從頭到尾都沒動手。
對著一地的散亂跟混亂,他冷眼旁觀,站在一邊閑閑的抽著煙。
就是這個被粱霆空喚做逍爺的人。
爽朗的碎發,鋒利的面部輪廓,俊朗的五官,修長的身形,卓絕的衣品。
還有冷厲的像是裹了層冰的濃郁眼神。
甄顏顏知道這個叫逍爺的不簡單,從來不輕易打架。
南山名號最響亮的校霸是米璨。
但那并不代表沒有人比米璨更厲害。
甄顏顏知道暫時不能惹這個人。
他有一雙天生孤傲的鳳眼,平日里似乎看誰都不屑。
此刻他這樣把漆黑的眼瞳轉到眼瞼的遮蓋下,露出諸多的眼白,緊閉的唇縫鋒利得像利刃。
甄顏顏知道他生氣了。
渾身散發出的保護欲攝人得很,讓甄顏顏心里直發毛。
別說這個逍爺,就是跟在他身邊的粱霆空跟秦玉言,甄顏顏都不敢惹。
眼下,形勢比人強,“走!今天的帳改天再跟這個臭丫頭算!”甄顏顏灰溜溜的招呼自己的姐妹們撤退。
“顏顏姐再見啊。走好,有空咱們一起去商圈玩滑板。”粱霆空還不忘做和事佬。
等甄顏顏她們走了,喻笙松了一口氣,也不得不有點尷尬的面對自己的同桌。
也許下次羅敏珠再叫他們以同桌為命題寫作文,喻笙會想起今天,然后將自己的同桌描繪成一個會救別人于危難中的英雄,不止會為他寫八百字。
“說說吧,為何跟人打架。怎么總惹事?”尤逍開始問責喻笙。
那口吻好像她是她老婆,總讓他這個做老公的不省心。
“我沒有惹事啊……對了,你們怎么在這?”喻笙顧左右而言它,故意轉換話題。
“我們在這條巷子里吃飯。”秦玉言說,“看見你被人追,就追過來了。”
“你怎么把我們職高的暴躁女王惹到了?”粱霆空問。
“就……”喻笙想了想,還是省去梁嘉的部分,道,“就昨晚熱搜上春色跟天空掐架的新聞你們看了嗎?把內娛都要給掐亡了……”
喻笙做出一個為了愛豆跟人掐架的瘋狂粉絲模樣,眨巴著眼睛說:“我是春色,他們是天空,隔著一根網線,我把她們噴得連媽都不認,她們扒我IP了,今天來報復我,我要為我哥哥捍衛他的顏面。周景春yyds,在人世間這所有旖麗景色里,我最喜歡周景春,他一句春不晚,我就看見了星河璀璨!”喻笙還喊出了一連串的追星口號。
梁霆空聽完吐了一句槽,“不是,我適才好像親耳聽說你想改粉籍,粉駱秘天來著?”
秦玉言復議:“對啊,我也聽到了你想投靠對家,現在的追星少女都這么沒原則的嗎?”
這兩人似乎都相信了喻笙說的理由。
只有尤逍朝喻笙投來懷疑的目光,“就為這個?”
“不然呢?”喻笙回問。
不然告訴你我就是爛好心,幫助早就把我當隱形人的九班同學,人家都裝作不認識我了,我還要忍不住上前去幫對方出頭。
這就他媽聽起來不止是有一點兒傻。
是很傻。
壓根不像是考清華的學霸會做出的事。
就喻笙理解,考清華的學霸應該都是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巨冷漠的那種。
為了制造自己在競爭對手心里的壓迫式存在感,喻笙選擇不將自己犯傻的行徑說出來。
尤逍勾動唇角,淺淺笑了一下,極為友好的,緩慢的,認真的,提醒喻笙:“喻笙同學,你知道剛才你得罪的那個女生是什么人嗎?”
梁霆空目光同情,伸手拍喻笙的肩膀,良心建議道:“小仙女,現在你賣個萌,叫我逍爺一聲爸爸,讓他保護你,還來得及。”
秦玉言也適時拍喻笙的另一只肩膀,“如果你覺得爸爸這個稱謂過于冒犯你的尊嚴,你可以選擇叫老公。”
“???”喻笙黑人問號臉。
甩開兩個少年搭在她肩上的手,“不用你們瞎操心,我自己會保護我自己。”
清麗的臉上寫滿了“亭林路這群傻逼學生算什么,老娘根本沒在怕的。”“我打架從來不會顧問后果。”“你們這三個傻逼別再騷擾我了,剛才如果你們不來,我頂多改個粉籍,都是給你們瞎攪和我才會跟那幾個人美心善的殺馬特小姐姐產生爭執。”
尤逍從她的臉蛋上讀到了這些信息。
“沒空跟你們瞎說。我要回教室寫卷子了。”喻笙的離開理由是回去學習。
面對三個大美男,喻笙心里只有卷子。
“逍爺,我怎么越看你們越有夫妻相啊。”秦玉言喟嘆,“連習慣都一樣,跟人干架干完了,轉頭就要回去寫卷子,你們要是處對象,琴瑟和鳴啊。”
“我操,大秦,你他媽成語說得挺溜啊,還琴瑟和鳴,你一個只會搞澀澀的人,想的是那種情.色和鳴吧。不過我逍爺跟這妞看起來是有那么不止一點的……般配哈?”
梁霆空也在由衷感嘆的時候,喻笙覺得氣氛有點詭異的黏稠,快速拔腿離開了巷子。
情.色和鳴。絕了。原來這個成語還可以這樣解讀。
*
下午上的是數學課。
吳結曹在一班挺收斂的,沒那么多暴躁脾氣要發,看他文縐縐又溫柔兮兮的在黑板上演算證明題,之前呆過九班的喻笙有時候還挺不適應的。
喻笙跟尤逍做的課桌中間那條三八線堆得越來越高。
從彩虹巷回來喻笙也不想面對尤逍,剛才算是他救了她,她又欠他人情了。
上次在她心情特別不好的雨天被他們拉進有趣去免費吃了一頓火鍋,應該也算是欠了他個人情。
作者有話說:
男男CP周景春跟駱秘天莫得原型哈,大家千萬不要代入。XD另外,他倆都是直男,直得像一束光!!駱秘天就是我的下一本娛樂圈文男主角!!周景春也有文,到時候喜歡看娛樂圈的爸爸們記得來看哈!!感謝在2022-05-31 18:01:31~2022-06-05 11:22: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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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草莓味愛戀。
喻笙這人特別不喜歡欠人人情,所以現在就不想面對他了。
本來有一尺高的書堆被她又加了好幾本參考書上去。
嫌壓不住對方那強大的氣場,她拿出了她的鎮桌之寶,一本巨厚的英漢詞典,壓在最上面。
她為什么這么干呢?
原因其一是她覺得挺尷尬的,竟然被尤逍這個考清華的競爭對手發現她因為追星跟職高的女生打架,而且還打不贏,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
原因其二則是,怎么說呢?適才她被那幾個職高殺馬特圍著的時候,她真的以為今天說不定要滑跪她們了。
畢竟她是這么孤單,爹不疼,娘不要,像顆草,隨便被人扔在陌生環境里,全靠她自己強打精神,向陽生長。
作為南山的轉學生,在九班呆了一陣,又在一班呆了一陣,兩頭都沒落到好。
誰都知道吳結曹曾給她立下軍令狀,說她要是考不進年級前五十名,就讓她回到一班,結果她考了年級第一,這有力的宣告了她根本不想回到九班。
以前在九班的時候,她又跟九班的同學一起跑了接力賽,打敗了一班,一班的人從那時候就不喜歡她。
這就讓她自然而然的覺得在這所學校,其實她一個好朋友都沒有。
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不會有人來幫她,救她,護她。
在喻笙這么死心的時候,少年纖瘦有力的身體卻突兀的擋在她面前,毫不遲疑的做了她的人形盾牌。
雖然不想承認,在他為她擋護的那一霎,她的心瞬間變得像是午間那碗被她來不及好好享用的麻辣燙。
真的太燙了,燙得一時之間想吃還下不了嘴,包到嘴里,細細品味幾下,皮膚還會被燙出汗。
在尤逍靠近跟保護她的那一刻,喻笙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出汗了。
有點慌,有點亂,還有點小激動。
喻笙想起了自己偷偷寫著的小說,男主讓女主心跳不已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就像是吃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心慌的想要快點吃進嘴里,可是卻發現溫度還不適宜自己去享用,必須要晾一晾。
我操——
喻笙越想越覺得詭異,三八線必須再鞏固一下。
喻笙一再堆高課桌中間那堆書堆,直到書堆因為不堪重負,把她的“麻辣燙”給埋葬了。
嘩啦一下,厚重的英文詞典砸上尤逍的額頭。
尤逍吃痛的捂住右額角。
吳結曹目露兇光的朝喻笙看過來,眼神似是在說喻笙怎么能夠想要謀害他的親兒子。
喻笙迅速撿起那些書,小聲對尤逍說:“你沒事吧?”
“有。”尤逍捂住額角。
“不會吧?”喻笙湊近一看。
尤逍額角腫了起來,冷白的皮膚紅腫了一大塊。
啊這……英文詞典砸人的殺傷力這么強?
喻笙尷尬,以怨報德,就是她現在干的事。
在她不知道要如何解決這件事的時候,“放學陪我去醫務室吧。”尤逍說出了一個要求,“要是校醫診斷是重傷,你得對我負責。”
“我負……”什么責?
喻笙正要說小話,吳結曹喊了她一聲:“喻笙,上課的時候瞎開什么小差呢?上來做題,把這道幾何證明給我做了。”
“哦。”喻笙答應,走上了講臺。
*
放學后,尤逍這人還真的讓喻笙陪她去了醫務室。
尤逍走在前面,喻笙走在后面。
一前一后,曖昧的尾隨,有點像那啥……
放學后要去校外搞刺激活動的早戀情侶。
之前他們在放學后也這樣一前一后的跟隨過,但是今天這種縈繞在彼此之間的氛圍感跟之前大不相同了。
怎么形容呢,就是,特別的曖昧。
喻笙凝視著少年走在她前面的身影,也許是不做學生會長了,他不用再道貌岸然了。喻笙記得以前他是背著雙肩包,校服襯衫扣得死死的,到領口。
現在,他將書包搭在左肩上,校服領口落了兩顆扣子沒扣,利落眉眼間有一股不羈的痞氣。
喻笙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成功轉換出這兩幅面孔的。
*
兩人沿著舊圖書館背后的空地,走過綠油油的樹木跟灌木叢,踩著夏日夕陽,走到了醫務室。
校醫是個年輕的女子,叫周黎,在南山擔任了兩年的校醫,一見尤逍來,喜笑顏開。
“尤逍怎么來了?”周黎問,“上個禮拜叫你出去玩,怎么不去?”
“上個禮拜有事,我額角起了個包,幫我看看。”尤逍回答。
“怎么弄的?”周黎替他看了看,轉身幫他拿了個冰袋。
尤逍接過,往額角上貼,回頭含義不明的看喻笙一眼。
從尤逍看喻笙那難得的柔軟的眼神,周黎似是懂了,“怎么了?吵架了?”
喻笙覺察出這個女校醫好像在暗示他們是一對早戀情侶似的。
喻笙慌忙解釋:“我是他同桌,往課桌中央堆書的時候不小心砸到他了。”
“為什么要往課桌中央堆書?”周黎好奇。
“鞏固三八線啊。”喻笙回答。
“哈……尤逍,不會吧,還有人專門想要給你筑一條防線?”周黎聽到新鮮事了。
“小姑娘,沒長大。”尤逍對喻笙的行為嗤之以鼻。
“我才不是小姑娘。”喻笙說。
“周校醫,她有點咳嗽,你給開點藥吧。”尤逍起身,將看診椅子留給喻笙,“過來,坐下。”
“欸?”喻笙沒想到他領她來,是要給她看病。
“咳咳咳……”喻笙一激動,真的咳嗽了起來。
“坐下,我看看。”周黎戴上口罩,拿出壓舌板,往喻笙舌苔上壓,“張口說阿——。”
喻笙乖乖就范。
“扁桃體發炎了,要快點吃藥,不然容易發燒。”周黎檢查完了,說。
“你給她開藥。”尤逍坐在旁邊,捂住深藍色的冰袋在額頭,要求周黎。
認真謹慎的模樣像是帶小孩看診的大人,恁的心疼。
從小到大甚少被親近的人帶去看診,生病了都是自己去看病的喻笙差點又把他看成一碗麻辣燙。
有點燙到她了,在她著急要吃的時候。
“小姑娘很喜歡吃辣椒吧?南市炎熱,不比你老家,吃多了上火。少吃點。這段時間多喝溫水,忌葷腥。”
周黎起身,去給喻笙配藥。
喻笙趁機看了一眼尤逍,他目光溫和的在看著她,陪她看診。
我……我……我……日。好溫柔啊。
有沒有搞錯啊。
干嘛啊。別啊。別逼我動心啊。“別給我來這一套。”喻笙故意冷冷的說。
“哪一套?”尤逍問。
“假裝關心我,然后漸漸讓我放棄跟你考一樣的學校。”喻笙猜尤逍現在就是在曲線救國。
在考試成績上干不贏他,現在就想用點這些不入流的手段。
一班的競爭氛圍真的是濃烈到讓人覺得草木皆兵的地步。
現在喻笙身在一班,必須時刻保護好自己。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不是一個單純的在網上跟人掐架的追星少女嗎?”尤逍說。
“……”喻笙無言。
沉默些許,才借這個契機,把那句在肚子里憋了很久的謝謝說出口,“今天謝謝你。”
喉嚨癢的喻笙看著尤逍的眼睛,小聲說。
說完就低下了頭去,深怕他給出什么讓她羞愧的回應。
尤逍人高,視線掃過去,就看到她雪白的脖頸,白膩膩的,帶了一層粉,幾根沒扎上的細碎頭發搭在上面。
沒想到她也有這樣害羞的時候。
“不客氣。”尤逍回應了。
他知道喻笙的謝謝不止是為了中午幫被職高女生團團圍住的她解圍。
還有此刻他竟然會知道她生病了,找借口帶她來看校醫。
上完吳結曹的課,她就一直在咳嗽。
最后一堂自習課,教室里鴉雀無聲,唯獨能聽見她在咳嗽。
一班那些學霸們挺煩這種噪音的,每次她一咳嗽,他們就搭嘴嘖聲,表示不滿。
后來喻笙為了不發出聲音,還專門往嘴里包了顆潤喉糖。
但是喉嚨還是很癢。
喻笙將一切都歸咎為今天吃了麻辣燙的原因。
她心情變得很失落。
一想到回公寓去又會遇上施沁菲這個破壞她父母婚姻的小三,還有說不定甄顏顏帶著職高的女生在校門口堵她,她就覺得頭大。
渾身就更無力了。
沒想到尤逍借自己額角被她砸痛之名,帶她來校醫室,實際卻是為了給她抓藥。
這股好意讓喻笙破防了。
周黎抓好了藥,把藥遞給喻笙:“藥袋上寫好了一天吃幾次,一次幾粒,你們馬上高三了,要好好注意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謝謝校醫。”喻笙接過了藥。
尤逍起身,“走吧。”
周黎叫住他:“你的額角不用敷藥?”
“已經不痛了。”尤逍扔下冰袋,帶喻笙離開醫務室。
喻笙依舊跟在他后面,落日余暉灑在他肩頭,將他清瘦的身形勾勒出暖黃的輪廓。
喻笙捏著感冒藥片,一路跟著他走,越注視他的背影,越感到自己不止咳嗽,好像也有點發燒。
好像在盛夏38度的大熱天里,不知不覺的感了一個大冒。
*
路過籃球場,一群高三已經畢業的哥們兒閑來沒事,在球場上打球,見到他倆走來,稀罕的看好戲。
“誒,尤逍,身后怎么跟一妹子?哇,小仙女好漂亮,乖乖跟在他身后的樣子像個小媳婦。”
“尤逍該不會是把持不住自己,早戀了吧?我們南山的全體教師會哭暈在廁所的。”
“尤逍,來打球,順便說說跟在你身后那小仙女是誰?”
隔著鐵絲網,一幫哥們兒都貼上來盯梢。
尤逍跟喻笙一前一后的走著,保持著大約兩米的距離。
尤逍被問煩了,回答道:“是我同桌。”
“什么同桌啊?你們一班的桌子不是從來都是一人一座的么?學神個個都走的是高冷路線。”
“現在改了,兩人一桌了。”尤逍回答。
“喲呵,挺行啊,我們尤學神下凡啦。”
“打你們的球,別八卦。”尤逍說。
喻笙默默不語的跟在尤逍身后。
那群起哄哥嘲笑:“尤逍,你媳婦兒害羞啦,你走慢點,等等人家嘛。”
“尤逍,你媳婦兒叫什么名字?”
“尤逍,下個月去市里比賽帶上她唄。”
*
是夜,喻笙回到公寓,發現自己是真的感冒了。
不僅四肢無力,喉嚨還癢疼難耐。
她平時身體很好。這次這場感冒來得悄無聲息的突兀,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她感冒了,第一個發現的人不是她自己,竟然是尤逍。
經過了今天的種種相處,喻笙含著藥片,就水服下的時候,暗自思忖,其實這人對她其實……還有點好?
喻笙準備睡下的時候。微信視頻電話來了。
是貝琪敏從英國打來的。
“啊啊啊啊啊啊,笙笙,你今天是不是感冒了?還被不良少女圍毆?笙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我聽到今天你的遭遇,我都難受了。”
貝琪敏打的是視頻電話,喻笙沒有精神,不想她看到自己的臉,于是切了語音,面對貝琪敏的一驚一乍,喻笙氣若游絲,活動癢痛的喉嚨,問,“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小舅舅告訴我的呀,讓我在這個時間點打來提醒你按時吃藥。”
“……是嗎?”這小舅舅挺貼心啊。
“小舅舅還說,他放了退燒藥在你的書包里,要是晚上你發燒就可以拿出來吃。”
“你小舅舅怎么老愛偷偷摸摸往我書包里放東西?”喻笙好奇。上次是放了一張物理卷子,這次是放退燒藥。
都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放的。
“因為關心你呀。退燒藥你們學校里的醫務室沒有,他放學時候專門去買了。那個時候你還在星霧電玩城寫作業,后來他偷偷放在你書包里了。怕你晚上發燒。有備無患嘛。我小舅舅做事情很喜歡有備無患的。”貝琪敏嬌嗲的說。
喻笙摸摸額頭,好像是有點燒。
周黎的藥只有消炎跟清熱的,沒有專門的退燒藥。
校醫務室畢竟不是診所,藥品種類沒那么齊。
所以,尤逍還有心到出校門后再專門跑去給她買退燒藥。
喻笙起身,去找了找自己的書包,真的在書包里找到一瓶退燒口服藥。
粉色的,瓶身上貼附的白色標簽上還印有兩顆草莓,少女心滿滿。
這藥是尤逍安排給她的心意。
逼王社會哥還整少女心?
真是震撼喻笙的全家了。
“你記得吃啊,小心燒壞腦子。”貝琪敏的電話還沒斷,軟軟糯糯的聲音繼續傳來,“現在吃一次,設鬧鈴半夜三點才起來吃一次,一次15毫升。”
“你怎么這么啰嗦?咳咳咳……”睡意濃重的喻笙想要去睡覺了。
貝琪敏笑得甜美:“是我小舅舅讓我來叮囑你的,他說如果不說,你肯定會忘的。你記得多喝熱水啊,沒有人會在夏天感冒的,除了傻子。嘻嘻嘻。”貝琪敏還不忘嘲笑喻笙一句。
“好了,我知道了。”喻笙說著,準備掛電話,“謝謝你問候我。”
“謝謝我小舅舅吧,都是我小舅舅讓我打過來的。”
“嗯……謝謝你小舅舅……”喻笙掛斷了電話,擰開那瓶粉紅色的少女心退燒口服藥,咕咕咕灌了好幾口,15毫升,半夜三點再吃一次,誰有那閑心。
喻笙一口氣把兩次的都吃完,反正她身體好,吸收能力強。
喻笙回到床上,準備睡個早覺。
施沁菲敲她門:“笙笙睡了沒有?我給你帶了宵夜回來,是你最喜歡的手撕烤兔。”
喻笙心下一沉,確定施沁菲是專門來害她,她都感冒發燒喉嚨痛了,施沁菲還讓她吃烤兔。
施沁菲許久得不到回應,干脆推門進來,對喻笙獻上殷勤。
她記得喻笙最喜歡吃這些了。
喻笙把臉埋在被子里,發出嗲嗲的聲音,“兔兔那么可愛,為什么要吃兔兔?”
施沁菲:“?”不明白喻笙又在陰陽怪氣什么。
“你出去吧。”喻笙說。
“真不吃?”施沁菲很快就出去了。
“不吃。”喻笙回答。
施沁菲甚至沒來得及觀察一下她屋子里放著的打開的藥袋。
喻笙的心沉得更下去了一些,整個人在深淵里。
打開手機,林峭跟喻文良都沒找她。
在她病弱,自我感覺要客死他鄉的時候,沒有人關心她跟在乎她。
除了……她曾經很討厭的少年。
喻笙伸手關了床頭的臺燈。
漆黑籠罩房間這刻,她發現想起尤逍的臉,她竟然覺得這個夜怎么也不是那么黑了。
她腦海里浮現他搭著書包,順著籃球場的鐵絲網走的背景,是那般光芒的景象。
喻笙閉上眼睛,細細回味那一幕。
嘴巴里還殘留著退燒口服液的味道。
甚少生病的她第一次知道,怎么退燒口服液還有甜的,草莓味的,喝了一口還想再喝第二口的。
不行啊,看來這競爭對手咋懂的比她還多呢。
不行,明天去了,三八線還要再多鞏固一點。
*
夜悄無聲息,尤逍寫完了習題,又畫了會兒畫,然后去洗了個澡,準備睡了。
手機視頻響起。
看到是貝琪敏打來的,尤逍接起來。
空蕩的公寓里想起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大晚上的,又打來騷擾我什么呢?”
“我的親愛的最愛的可愛的小舅舅,我把你交給我的神圣的艱巨的困難的任務完成了!”貝琪敏大聲感嘆。
“什么任務?”尤逍有點忘了。
他在臥室里,剛洗完頭發,上半身沒穿衣服,頭上頂著條深藍色的毛巾,舉著手在慢條斯理的擦著。
“就是你給我發的微信,說要讓我女神吃點退燒藥啊。”
得,這也算是神圣的艱巨的困難的任務,怕不是形容詞學太多了,廢話文學搞上了。
“我剛給她打電話了。她聲音都是沙的,很沒有力氣的樣子。”貝琪敏說,“我女神好可憐,轉學到你們臥虎藏龍的南山,沒人跟她做朋友。發揮真實水平考個年級第一,也要被嫌棄,學習好能怪她嗎?長得漂亮能怪她嗎?我就想不通,為何她總是閃耀得要被人排擠?現在又生病了,會不會客死他鄉啊……嗚嗚嗚嗚,我要哭了。”
真的是聽君一席話,全是廢話。
“她退燒藥吃了嗎?”尤逍摘下頭頂的毛巾,避輕就重的問。
嗓音沉得厲害,透過視頻傳到貝琪敏耳邊。
貝琪敏渾身皮膚都被蘇得戰栗。他在關心她,好甜。
救命,我的此生與異性絕緣注定要出家為僧小舅舅似乎是真的開竅了。
掩飾住內心狂喜,貝琪敏乖乖答應:
“嗯吶,還好你讓我去提醒她,不然她肯定忘了。”
“那行,我要休息了。”
被一個小姑娘一直盯著看上半身,好像有點不雅,尤逍轉身,拉開衣柜,找了件黑色的短體套自己身上。
那是某個潮牌新出的噴繪撞色體恤。
之前被網友噴設計師眼睛瞎了,才會把胸前圖案的色彩撞得這么丑。
但是現在,被尤逍這么一穿,貝琪敏覺得真的好有藝術逼格。設計師牛逼了。
“小舅舅,你現在還搞藝術嗎?”
貝琪敏問,貝琪敏肌記得以前他會帶人去廣場墻上噴繪涂鴉。
他不僅成績好,還有各種各樣的天分。
“高三了,哪來那么多時間?”尤逍隨口一答。
“聽梁霆空說你沒當學生會長啦?”
“啊。”
貝琪敏有些擔心的問:“當時不是專門為了鼓勵你才讓你當這個的嗎?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
尤逍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遵守規則的人。
也許是因為這樣,在上高一的時候,他在南山擔任教導主任的表叔才會專門向學校推薦他,目的是讓他積極地開展高中生活。
在他上南山之前,他家里發生了點事,他消沉了許久。
貝琪敏聽說他沒當這個學生會長了,就有點擔心。
畢竟他當著的這兩年,他表現得還挺正常的。
“現在有其他事做了,注意力一樣被分散。”
尤逍知道貝琪敏的意思,柔聲安慰她。
“什么事啊?”
貝琪敏好奇,“該不會是照顧我女神吧?”
“我要睡覺了。”尤逍準備關掉視頻。
“小舅舅,你還是一個人住嗎?”
貝琪敏問。
“嗯。”尤逍點頭。
貝琪敏關心的說:“那你要把門反鎖好呀,好好照顧自己,你還要替我照顧我女神的。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再想啦!”,
作者有話說:
小舅舅寵妻第一名!!!謝謝你們天天來看小舅舅!!另外:小舅舅人設在第二章作話就說了不是被拉神壇的高嶺之花呀,評論區有寶覺得他應該是,我來更正一下,我小舅舅是浪天浪地浪沒邊的人間逼王,騷氣妖孽,再等兩三章就可以發現他有多浪XD感謝在2022-06-05 11:22:48~2022-06-05 13:49: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enguin.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3章 社會你我。
“就是,我以前上初中的時候不是發育不良,總受欺負嘛,有一天在學校后操場,一群高年級的學生拉住我,他們要收我保護費,說我天天炫富,早就看我不順眼了。然后我女神正好在旁邊扔鉛球,轉身就把鉛球砸在那群高二的男生腳上,把他們砸得齜牙咧嘴,那時候我跟我女神才上初一,她就敢為我修理那幫高年級的人,我覺得她好酷哦,好美哦,好颯哦。”
尤逍靜靜聽著,他知道貝琪敏其實是個人精,別看平日里總是撒嬌扮癡,矯軟甜美的樣子,肚子里藏的小算盤可多了。
尤逍一直不怎么相信她嘴里說出的話,然而此刻,她如此一臉向往的提起喻笙,尤逍竟然沒有產生對她這套說辭的懷疑。
見到別人受欺負,喻笙不顧自己也形單影只,出手救人,原來不是第一次了。
今天的事,尤逍讓梁霆空去問過跟甄顏顏要好的女生了。
對方回答是:喻笙挺欠揍的,她們一幫子人在收拾南山兩個高二九班的女生,她坐在旁邊吃麻辣燙,根本與她無關,也沒人找她麻煩,但她就是好像火氣很大,上來就掄甄顏顏板凳。
像喻笙這樣的轉學生,應該根本不知道亭林路上最不能惹的女生就是甄顏顏。
梁霆空下午給尤逍匯報情況的時候說:“這小仙女看著那么漂亮,火氣挺大啊,吃炸.藥長大的?甄顏顏當眾被她用板凳砸臉,亭林路上的學生都知道了,甄顏顏這次絕對不會放過她。逍爺,這她叫你爸爸沒有?叫了的話要不我們實驗四子高抬貴手護她一下?”
尤逍淡淡勾了一下唇:“先別告訴她,她惹到了什么人。”
“為什么?”梁霆空好奇,“得讓她提前知道,做好預防。”
“今天她感冒了,心情不好。”尤逍說出理由。
“是哈,生病了不能聽壞消息。”梁霆空口快的回答,說完又用一種迷惑的口氣道,“不是,逍爺,我上次他媽發燒發到39度,嘴唇都燒白了,你也告訴我說十七中那個傻逼要帶一群人來掄老子,當時我那孱弱的小心臟你也沒考慮過啊……現在這小同桌的心情,咋就那么被你照顧得這么無微不至呢?”
見尤逍若有所思,或者干脆就是有所情思的樣子,貝琪敏知道,魚就要上鉤了。
“小舅舅,太晚了,你先睡吧,我的女神就交給你守護啦,你們千萬要好好相處。”
貝琪敏沖尤逍眨了眨她調皮的眼睛。
尤逍關掉了視頻,鎖了手機,上床入睡。
*
上午最后一節課是難得的體育活動,一班的體育活動課很多時候都被數理化的老師占了,他們很少上體育課。
這一點似乎很天經地義,也從來都沒有被班上那些一心向學的同學們抱怨過。
體育老師張趙誠老師被學校里的人戲稱為天天送課老師。
暑假補課期間,好像各科老師都松散了,沒人想要上額外的課。
張趙誠的課兜兜轉轉在教師群里送了好幾天,都沒送出去,他只好硬著頭皮來學校上課。
下午他有事要外出,所以這堂體育活動課他就把下午九班的那一堂跟羅敏珠的語文課對調了,讓一班跟九班一起上體育課。
兩個彼此看不順眼的班級再次狹路相逢在操場上。
天氣很熱,張趙誠拉著兩個班的學生一起做了熱身運動后,讓他們自由活動。
盛干老早就看到喻笙了,隔了大老遠就跟她招手,大喊:“笙笙,笙笙!”
旁邊站著米璨,吊耳郎當的站著,校服襯衫松垮的穿在身上,脖子上多了塊刺青,喻笙隔得有點遠,沒看清是什么圖案。
有了刺青的米璨看起來平添幾分危險的戾氣,跟青春校園小說里的那種浪子校霸很契合。
喻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一回頭,撞上尤逍的目光。他正好看見適才她在凝視米璨。
盛干跟米璨站在籃球場邊,米璨腳下踩著顆籃球,幾個九班的男生圍在他們身邊,準備去打球。
喻笙孤零零的站在操場邊上,一班的女同學都對她避而遠之。
也不知道是誰散布了消息,說職高那個臭名昭著的女校霸甄顏顏要找喻笙麻煩。
女生們都害怕這個甄顏顏,聽說她不僅在亭林路上的職高學校里橫著走,還跟幾個吸毒的社會哥混在一起。
喻笙因此變得更被一班的人孤立。
沒有人知道她被甄顏顏找上的真正原因。
大概聽說是為了追星的事情。
喻笙走到沙地上,那里堆著幾個鉛球,這種冷門運動一般都無人問津。喻笙正好過去一個人沉迷。
她覺得玩鉛球挺解壓的。
她撿起一顆鉛球,甩了甩手,用勁把它甩了出去。
在大家都在三五成群的干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團體游戲的時候,她一個人在豪邁的推鉛球。
十足的女漢子。
在她推得有點氣喘又口干的時候,有人給她遞上了一瓶冰凍過的氣泡水。
“喝吧。”是梁嘉。
喻笙愣了愣,然后接過,溫聲說:“謝謝。”
“應該我說謝謝,昨天謝謝你。”梁嘉怪不好意思的感謝。
“沒什么,我只是真的討厭駱秘天的腿毛而已。”喻笙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輕輕笑了一下。
“后來她們還找你麻煩嗎?”喻笙不忘關心。
“沒有了。”梁嘉回答,膽怯的看向喻笙,“倒是你,甄顏顏說一定要找你報這個仇。她不是個好女生。她跟很多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
南山高中跟隔壁的朝勵實驗高中都是好學校,學生們再混,也沒有出過真正的社會混子。
一個學生一旦在上學的時候,混到社會上去了,那就是真的危險得沒救了。
梁嘉很擔心接下來喻笙的處境,她是個初來乍到的轉學生,在九班快要交到好朋友的時候,一聲不吭去了一班,九班的人都拿她當叛徒,一班的人也對她不好。
如果甄顏顏那樣的人狠心要為難她,恐怕她會很慘。
哪知喻笙一點都不擔心。“沒事,比這更麻煩的事我都遇到過。”
幾個小姑娘因為追星而掐架算什么。
“不是的,喻笙,那個甄顏顏真的不好惹。她交過很多個社會上的男朋友,她還……進去過。”
“進去?”喻笙不明白。
“就是蹲局子啊。”梁嘉說得直接了一點,“她拿刀刺傷過人,被告了,被抓去了拘留所。”
“是嗎?蹲過局子還要追星?”喻笙訝然,這出來后好好生活的求生欲也挺強的啊。
“你小心一點。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跟我說。”
梁嘉怯怯的宣告自己并沒有對因為救她而得罪人的喻笙撒手不管,她是有良心的。
她走過來給喻笙遞水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喻笙明白了。
“好的。”喻笙知道就算到時候發生什么,梁嘉這種乖巧軟妹也不能幫助她什么。
她并不指望從梁嘉身上得到任何保護,然而她還是欣然應允了梁嘉這微不足道的好意,她怕梁嘉心里不好受。
察見喻笙似乎沒有怪他的意思,梁嘉松了一大口氣。
“我先過去了,回頭有事再聯系。”
“嗯吶。”喻笙點頭答應。
梁嘉很快去跟九班的女生們匯合了,她們在練習跳繩。
*
喻笙繼續推自己的鉛球,推到有些累了,她走去廁所,想洗把臉。還沒走進去就聽見有人在聊她。
“轉學妹這下真的完蛋了,居然惹上了甄顏顏。”
“哈哈……轉學妹不是挺狂的么,扮學渣扮得挺溜,吳結曹讓她考年級前五十,才讓她留咱們班。結果她不出聲息的考了跟尤逍一樣的分數。”
“誒,我說,該不會是考試的時候尤逍給她抄答案吧?他倆位置不是挨挺近的么?”
“她光靠抄能抄到705?”喻笙聽出這個對她極其不爽的聲音是誰的了,是李梔。
“我找念恒的人打聽過了,轉學妹不簡單,你知道她為何轉學來我們學校……這樣的事,估計也只有她這樣的人才做得出來,真的太騷了……”李梔尖著聲音嘲笑,湊近了,悄聲告訴跟她要好的魯思蓉她聽來的驚天八卦。
“呀!不會吧!她可是年級第一啊!成績好的人不興這么發騷吧!”
喻笙站在洗手間外面,沒有聽清李梔壓低聲音跟魯思蓉咬耳朵的內容。
但是她也猜到了八九不離十,她們為何說她騷。
“這么爆炸的八卦,你應該早點告訴大家呀。”魯思蓉建議李梔把她聽來的小道消息散布出去,讓學校里的每個人都來看看那個考705分的年級第一到底是因為什么轉來南山中學的。
“別著急呀,給我們轉學妹安排的好事可多著呢,先讓她跟那個甄顏顏懟到一起,要是甄顏顏刺她一刀,或者朝她臉潑點硫酸,那不就好玩了嗎?等到那個時候,我再告訴大家她轉學來南山的秘密,那才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啊!”
聽到這里,喻笙拍掌走入。
“果然是副班長,學生會主席,模范作文的寫作者,口才真好。烈火烹油,鮮花著錦,這樣美麗的比喻修辭竟然能被你用在我身上,真是榮幸之至。”
李梔見到喻笙突然走入,心下一凜,猜測適才跟魯思蓉說的話她肯定全都聽到了。
喻笙邁著步子靠近李梔,瘦高的影子在矮胖的李梔身上制造出陰暗。
她走近了。一把將李梔推到洗手臺邊,打開水龍頭的水,將李梔的臉按過去。
魯思蓉嚇壞了。
沒想到一班怎么會出現這么蠻橫的女生。
喻笙這個人總是不按牌理出牌。
在大家都以為她是個學渣的時候,她忽然考了年級第一。
平日里微笑起來的時候,那么可親。
現在,她這樣兇狠的把李梔的頭壓在水池邊,把水龍頭開到最大,任李梔被水龍頭的水沖得咳嗽,著實把魯思蓉嚇壞了。
“喻笙,你干什么啊?不要對同學校園暴力好不好!”魯思蓉給喻笙扣帽子。
喻笙不為所動,悄悄對李梔說:“既然知道我為什么轉到南山來,就少招惹我,上次你把那本破書放我書桌里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要不是因為你那本破書,我現在說不定還是個被人無視的學渣。都是拜你所賜,我才得了這么多關注,真他媽煩。如果你再讓我不高興,我就不止讓你沖幾下水龍頭,我把你扔海里喂鯊魚!”
“放開我,你這個壞女生,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轉學……放開我啊……”李梔掙扎了幾下,也沒掙開,嗚嗚嗚的哭了。
頭發跟臉還有校服被水淋得濕透,被喻笙按住了,躬身彎在水池前,模樣很狼狽。她個子比較矮,身子一直蹦得很直,兩只腳都快要離開地了。
魯思蓉也是個小個子,面對挺拔有力的喻笙,不敢做出任何幫忙,只能在旁邊干喊:“喻笙,你快放開李梔,她要被溺斃了。你是不是想弄出人命!”
這時候,魯思蓉眼尖的看到一班幾個男生朝隔壁的男衛生間走過來,其中,個子最高的,手里拿著顆籃球的人,就是班長尤逍。
“班長,班長,你快來看啊,有人在公然欺負同學啊!”魯思蓉婊里婊氣的大喊。
“喻笙。”于是,路過的尤逍真的站定在樓道里,隔空喊看似正在對善良忠厚的李梔施暴的喻笙。
“你在做什么?”尤逍問。
喻笙這才一把放開李梔的后頸,走進了后面的便池區,關上了門。
隔著門板,她聽見李梔被魯思蓉扶走了。
李梔嗚嗚哭著,像是受了很大委屈。
這種委屈,應該比不上上次全年級都知道那個新來的轉學生竟然在教室里偷偷看黃色小說委屈。
喻笙早就知道那本書是李梔放到她課桌里的。
但是她一直都沒找李梔算賬,因為她覺得大家都是高中生,而且還是準高三生,搞這些很無聊。
她這個人不管是外形、成績還是個性,甚至是家境,都是出挑的,不管走到哪里都會被人針對跟嫉妒。
她早就習慣了。
但她不會對縱容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她成功。
轉來南山的時候,她本來想做個普通學生,是李梔這些人破壞了她不想惹事、不想被矚目的初衷。
*
體育活動結束后,大家回到教室。
尤逍有些生氣的看著喻笙,覺得她又在惹事了。
喻笙白了她一眼,假裝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坐到自己的桌位后,找了一本五三,一本厚數理化真題集堆在本來就很高的三八線書堆上。
趙清跟段林偉坐在她跟尤逍后面,似乎意識到了他跟尤逍之間發生的不愉快。
趙清假裝拿一本書,砸段林偉的頭,然后夸張的喊道:“啊,不好意思,段林偉,我的書砸到你了。疼不疼?要不要我對你負責?我會負責的!”
段林偉說:“肯定要你對我負責啊,放學后,你跟著我,我們去沒有人的地方,我告訴你怎么負責!你還記得那本被吳老師鎖在他辦公桌里的小說情節嗎?我要的就是那種負責!”
他們在重演昨天兩個年級第一是怎么互動的。昨天好甜啊。
今天,怎么就像是挖了彼此祖墳一樣呢。都還沒甜過癮,今天怎么就刀上了呢。
“你們是不是太閑了?”尤逍回頭罵了他們兩句,“上課沒事都用來偷窺別人了是吧。”
“哎,這不是生氣了,幫你哄哄嘛。”段林偉故作體貼。
段林偉猜是不是因為剛才一班跟九班合上體育活動課,九班那個校霸少年一直在跟喻笙互拋媚眼,所致現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簡單說來,就是學神他也會吃醋,也會鬧脾氣。
聽說九班那個校霸之前都快要追到喻笙了,還每個晚上都送她回家。
中途喻生忽然轉班,他倆就斷了。
尤逍適才目睹他們眼神拉絲,肯定是不高興了。
我們學神的占有欲是很強的。
*
中午最后一堂是物理課,教物理的老頭課上得不怎么樣,又站在講臺上枯燥的講著他的串聯并聯電路一大堆。
喻笙心情不好。托腮開小差。
她有個毛病,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無法集中精神。
適才修理李梔這件事她覺得自己沒有哪里做錯,是李梔三番兩次給她使絆子。
她如果再一再的縱容,只會讓李梔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她。
上次她明知道是李梔將那本書放進她抽屜里,她也沒找李梔理論。
李梔就以為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了。
只是她怎么都沒想到她在修理李梔的時候,尤逍會從旁邊路過。
當時的情形看起來她就像是一個無理取鬧又狠毒至極的潑婦,所以尤逍才會喊她住手。
畢竟她是一個剛轉來沒多久的轉學生。
李梔是跟尤逍同窗兩年多的校友。
怎么算,他們的關系都要更加的親密一點,尤逍肯定是站在李梔那邊的。
喻笙抬頭看了一下,斜前方第三排的位置,李梔跟她的同桌魯思蓉都沒來上課。
她們告訴班上的同學幫她們請假,因為她們剛才在體育課上受傷了,要去醫務室。
被水龍頭洗個頭,就受傷了,這么嬌弱的嗎。
大夏天洗個冷水頭,應該挺舒服才對。
憋悶的喻笙現在就想去水龍頭下面痛快淋幾下呢。
*
喻笙不太愉快的上了一會兒課,放學以后,她打開手機,發現施沁菲給她發了幾條信息。
【笙笙,晚上我要請幾個合伙人在家里吃晚飯,辦個party,你想吃什么?】
【一共來八個人,不會吵到你學習吧?】
【因為在律所又升職了,成為了二級合伙人,他們非要鬧著到我家里來給我慶祝,我都說了家里有一個準高三生,他們還是要來。】
手機一開,就看見這些信息,喻笙的臉一下沉得更厲害。
咔一聲鎖掉手機,她知道現在回去公寓只能又受施沁菲的氣。
那是她的公寓,怎么就變成施沁菲的家了。
喻笙覺得自己都從重城離開了,避施沁菲避得遠遠的了,怎么施沁菲還是那么招惹她呢。
南山校門口,李梔跟魯思蓉還有幾個女生站在那兒,對她虎視眈眈。
喻笙背著書包,拉了拉書包帶子,視若無睹的轉身離去。
她無處可去的逛了一下書店,發現也沒什么新書。
書店的暢銷書上擺著好幾本新上市的校園小說,她拿起來翻了翻,然后放下。
接著,她走出書店,去了彩虹巷,去吃晚餐。
她從那些混沌店,拉面店,炸雞店,米粉店看過去,最后目光停留在那家麻辣燙店。
即使昨天被校醫叮囑了不要吃辛辣食物,喻笙還是走進了那家店去。
她就是不信這個邪了。
這家店有什么魔咒,她就是想要專門來打破一下。
麻辣燙店里一個客人都沒有。
老板娘見她又來,認出了她就是昨天在這兒掄人凳子的小姑娘,有些戰戰兢兢的接待她。
“小姑娘,你……”
“我吃飯,讓不讓吃?”喻笙板著小臉,沉聲一問。
“讓啊,肯定讓啊。”老板娘昨天其實也看出來了,那起糾紛其實壓根不跟她有關,是她熱心助人還被人給盯上了。
喻笙選完了菜,老板娘照顧她坐下,殷勤的拿抹布幫她再次擦了擦桌子;問:“今天不用給錢了,阿姨請你。”
喻笙道:“不用。”
“昨天的事你告訴家里人了嗎?”老板娘問。
“沒有。”喻笙說。
“最好還是告訴一下吧。”老板娘友善的建議,“那群職高的女生不好惹,跟你們南山的學生不一樣,她們要是誠心想找你麻煩,你說不定連學都沒有辦法好好上。上次有個男生惹到她們了,后來就成了植物人。”
喻笙輕聲回答:“我沒有爸媽。”
其實是有的,但是就相當于沒有。
“要是他們找我麻煩,我就報警。”喻笙說了一句,然后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垂頭刷小視頻,不再搭理老板娘。
老板娘于是也走開去了。她覺得這小姑娘心腸好,那日明明不關她的事,她也幫人家出頭,性子就是特別倔,不知道這件事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那天那個帶頭的女生,是職高的女校霸,叫甄顏顏,亭林路上所有的店主都認識她,因為她特別橫,耍狠起來,什么事都能干。
上次聽說有個男生惹到她了,她叫社會上的幾個小流氓去把這個男生打成植物人了。
老板娘替喻笙擔憂,見她總是孤身出行,知道她肯定也沒什么朋友。
給喻笙上完菜后,麻辣燙店里許久都不來客人。
忽然,推門被拉開,有四個高大的少年走了進來,旁若無人的在說話。
“為什么要吃辣椒啊?麻,辣,燙,操,一聽這三個字就來火。麻的,我不喜歡,辣的,我也不喜歡,燙的,我更不喜歡。”
“你不喜歡不打緊,我逍爺喜歡就行了。”
“這不是叫你來吃,你就得吃么。”
“叫我們來,他也沒來啊?”
“今天臨時有事,來不了。”
“操,這也太那啥了吧,他不來,我們來,算怎么一回事啊。我們是能隨便被人給安排的混子么?”
四人說著,有兩人就坐到喻笙坐的桌子。
喻笙覺得這兩人有點眼熟,不是南山的學生。
在哪里見過,這兩張眉目如畫的臉,似魅似魔的氣質,是在有趣會所。
怎么了,今天是不是夜店放假,牛郎集體出來游街了。
“喂,你,吃什么呢?”粱霆空叫喻笙。
“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嗎,麻辣燙啊。”秦玉言回答。
“今天我沒心情消費,想做生意去找別人。”喻笙臉也不抬,對這兩人說。
作者有話說:
今天我的魷魚夫婦鬧別扭了………………
第34章 銀色妖孽。
“你這不是正在吃著呢嗎?難道這頓飯老板娘白請你的?怎么就沒心情消費了?”粱霆空問。
“空爺,你咋態度說話那么差呢,讓你來完成任務,你能不能對任務溫柔一點。”坐在鄰桌的鄭初揚拔高聲音,叫粱霆空。
“行,那任務同學,吃完是準備回家,還是出去遛彎兒?我們四個都陪你。”秦玉言說。
“什么意思?”喻笙終于抬臉,不解的看著對桌兩個男生。
他倆看起來挺拽的,秦玉言剃了閃電鬼剃頭,手上是兩條嚇人的圖騰花臂。
雖然穿的是校服襯衫,痞氣的嘴角也掛著明亮的笑容,但是他的眼神就是特別迷特別冷的那種,填滿了玩世不恭的戲謔。吊梢著眼角,輕輕看喻笙一眼,喻笙就會感到他的輕蔑。
而坐在他旁邊的粱霆空就更不必說了,他手里拿著罐可樂,在慢條斯理的喝著,乍一看,他這個人沒什么毛病,劍眉星目,挺鼻薄唇,氣質潔凈,笑容陽光,等到視線認真定格在他那張魅惑的臉孔,才會看到他耳朵上好多洞。
右耳耳廓下,纖細的脖子上還有一排白色的刺青。
很少有人會紋白色的紋身,
刺青一般都是彩色的,沒人會紋白色的。
白色的紋起來,用一句話形容,就是紋身一時爽,褪色火葬場。
皮膚的新陳代謝會很快稀釋掉白色的色彩,讓圖案掉色得很快。
但是看粱霆空后頸上這塊白色的刺青,耀眼奪目,熠熠生輝,要不就是他剛紋,要不就是他在定期重新去刺。
要是定期重新去在原來的地方重復的刺,那得多疼,他怎么能忍。
所以,其實現在坐在喻笙對面的這兩人都是狠人。
另外兩個坐得遠的,喻笙還沒來得及觀察。
就光面前這兩個就很棘手了。
喻笙察言觀色后,沖他倆露出一個明麗笑容,甜甜的喊:“哥哥們,怎么啦?我吃碗麻辣燙都惹到你們啦?”
喻笙聯想到甄顏顏叫社會上的哥們把人給揍去醫院當植物人的傳說。
此刻,該不會就是這個傳說降臨到她頭上了。
“要是你們不喜歡我吃,我馬上背起書包走,還不行嗎?”喻笙說完,便放下筷子,背起書包,準備逃離這滅頂之災。
粱霆空伸手,拽住她的書包帶子,叫她坐下,“誒,怎么要走啊?跟你說了,你是任務,你還走。”
“空爺,你跟秦玉言嚇著人家了。”坐在旁邊桌的鄭初揚說,“對待小仙女就要溫柔。”
“溫柔多少錢一斤?”粱霆空不屑的高聲嚷,“給老子來一百斤。”
“給我坐這兒,好好吃完了再走。”粱霆空招呼喻笙。
喻笙見他們四個牛高馬大,咄咄逼人,只能服從,乖乖吃完以后,拿紙巾擦了擦嘴,說:“我要回去了。”
“那我們送你。”秦玉言說。
“我家里人不讓我跟社會上的人來往。”喻笙面露難色。
“誰社會了?”高調擁有著閃電鬼剃頭外加兩條炫彩圖騰大花臂的秦玉言揚聲問,“我們四個都是亭林路上的三好學生好伐。”
“你們干嘛……找我?誰叫的?”喻笙問。
“是我們逍爺……”秦玉言的話還沒說完,“你男人叫的。”粱霆空搶先回答。
“我男人?逍爺?”喻笙震驚的確認。
“尤逍。”
說罷,四人一起起身,招呼喻笙走,“走。從今天起,你的人身自由就沒有了。你想去哪里,都要先跟我們說。”
“怎么可能呢?”喻笙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誰讓你要做我們逍爺的女人呢。”粱霆空知道喻笙想趁機跑,站到她身邊,一直拽著她的書包帶子,像是牽狗。
“我沒做啊,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我什么時候做啦,他跪在地上求我做他的女人,我都不會做的……”喻笙一臉無辜,急著跟尤逍撇清關系。
像尤逍那種道貌岸然,當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奸佞權臣,喻笙這種被發配邊疆的可憐小公主怎么可能做他的女人呢。
他那半永久的二米八氣場,到了夜里,往床上一躺,衣服一脫,萬千邪惡的秉性一發揮,做他的女人得多憋屈。
“做都做了,還不承認。你們在不是草木不是一起看小電影了么?都約會過了,還不承認,我們逍爺從來不會讓亭林路上任何一個女高中生去他的那間包間。”
“……”喻笙沉默,是嗎,早知道就不去了。
“你們上幾壘了?做完全套了嗎?”
“我們逍爺一次至少得三個小時吧。”
“你這細胳膊瘦腿的,吃得消不?”
“他的尺寸你喜歡嗎?”
“走,走,走,去其它地方給我好好說說。”
四個人長得好看,嘴跟思想卻污到了極點。
麻辣燙店老板娘見喻笙再度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上前做和事佬,勸這幫孩子道:“你們別欺負小姑娘了,她是個好孩子。”
“誒,老板娘,你怎么說話的,她是個好孩子,我們就不是好孩子啦?”頭發是燦金色的鄭初揚高聲大喊。
站他身邊的伍明緯也表示不滿,“我們朝勵試驗四子在亭林路上風評一直很好的好嗎。”
打架,曠課,早戀,泡網吧,上酒吧,□□球,比黑車,天天被學校記過通報……
風評真的……很好。
亭林路上三所高中,每所都臥虎藏龍。
南山有熱血校霸米璨。
朝勵試驗有校霸天團粱秦鄭伍。
職高有連旭跟甄顏顏。
亭林路上的十大風云人物,現在幾乎都要被喻笙一一結識了。
“走,好孩子。天黑了,我們帶你出去找找樂子。”麻辣燙店老板娘要再勸實驗四子放過喻笙的時候,喻笙已經被他們拽出了店,來到了大街上。
“想去哪里,說。”粱霆空問喻笙。
喻笙看看時間,還挺早,回去又會看見施沁菲那個綠茶。
喻笙瞥了一眼粱霆空后頸的紋身,還有秦玉言手上的兩個大花臂。
“在亭林路上要做個狠角色,是不是都得有紋身啊?”喻笙好奇。
念及現在甄顏顏在找她麻煩,要不她去紋個身得了,她也要在這條路上正式出道,讓亭林路上以后多一個風云人物。
“你想紋?”粱霆空問喻笙。
“嗯。”喻笙點頭。
秦玉言跟粱霆空對了一下眼神,告訴喻笙:“那走唄,帶你去紋。你想紋什么。”
喻笙道:“還沒想好,去的路上想想。”
粱霆空嗤笑,“你長這么乖,我賭你不敢紋。”
秦玉言抱手,“紋身很疼的。”
喻笙做認真狀:“我現在真的特別想紋,免得那些傻逼沒事總惹我。”
喻笙想起今天在學校里李梔找她麻煩的事,要是她身上有個紋身,她們會不會怕了她,還有甄顏顏也是。
“行,那就去紋。”粱霆空答應了。
秦玉言有點遲疑,問:“要不要跟逍爺說一下。”
“有什么好說的?”粱霆空說,“說不定我們小仙女想紋一個逍爺在她一對大胸上。”
“我去,那得是多大的驚喜?”秦玉言做驚恐狀。
*
五個人一起去了南市市中心,在商業街的正中央,有一個很別致的招牌,silver color。
如果不仔細看,留意不到,仔細看了,才發現這招牌做得很有品味,上面用了不同的各種語言,不同的風格跟符號板寫silver color。
其中,有中國字,銀色。
懂行的人一看這招牌,就知道刺青師的火候,已經爐火純青了。
上了三樓,五人進了店,店里坐著一個長發女人,正在抽煙,她的指甲是血紅色的,口紅也是血紅色的,皮膚很白,頭發顏色很黑,披在肩頭,一張濃顏系臉很是嫵媚。
本來臉就很魅了,穿件裙擺只能遮住腿根的包臀抹胸裙,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凸顯,就顯得魅到了極點。
整個人的氣質只能用七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男人見了都想操。
她叫明火。
是silver color刺青店的老板娘,兼刺青師。
粱霆空跟秦玉言他們的刺青都是在她這兒做的。
“火姐,給你帶一個客人。”秦玉言告訴明火。
明火剛吃完一盤雞,手氣不好,被對方斃了。咔一聲,鎖掉手機屏幕,放下手機,明火站起身來,笑吟吟的迎接喻笙。
“好啊,小姑娘想紋什么?”
“我……我可不可以先看看?”青澀的喻笙見到這樣的美艷御姐,忽然有點鎮不住氣場了。
因為她明銳的發現,實驗四子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她身上了。
那件包臀抹胸短裙根本抹不住她的胸,事業線微露,一雙又長又直的長腿被店里的白熾吊燈照得發出玉白的光,身上哪哪都是誘惑。
“好啊,你先看,這是畫冊,上面有圖案。”明火滅了煙,給喻笙拿了幾本圖冊,指了指墻上,“那邊是展示區。有些做完圖案后,愿意接受展示的客人會留下照片。”
“好的,我先四處看看。”喻笙答應。
實驗四子在明火身邊坐下,熟絡的跟她攀談。
“火姐,你怎么越長越漂亮了啊,身材太棒了,你都怎么保持的?”
“火姐,我前兩天路過的時候,看你門口停了一輛超贊的跑車,是不是就是百度百科上那布加迪威龍啊?”
“瞎說什么呢,是你們看走眼了吧。”明火今年24歲,面對一群17歲的稚嫩少年,總覺得自己老了,大七歲就像是大了一輩子。
“不是,真的,我看那開車的男的下車,上了三樓。”
這棟商業樓的三樓就是明火的工作室。
喻笙在展示區看照片,耳朵也能聽見他們在說話。
“尤逍今天怎么沒來?”任四個少年毫無遮攔的說了一會兒話,明火問起他們的老大怎么沒來。
“他外公有事找他。”粱霆空說。
“這小姑娘哪里來的?”犀利的發現喻笙并不與他們四人其中任何一個親切,明火猜喻笙應該是跟尤逍有關系的人。
“嗐,是我們逍爺的小同桌。逍爺讓我們最近都跟著她。”秦玉言回答。
“噢?是嗎,難得呢。尤逍什么時候有同桌了?他不是最煩別人靠近他嗎?”明火笑了笑。
喻笙聽著怎么覺得她跟尤逍爆熟那種。
關鍵是尤逍身上好像也沒紋身啊,明火又怎么會認識他呢。
喻笙的眼睛在展示墻上逡巡,在那些琳瑯滿目的照片里留意到一張很酷的照片。
一個銀發少年在他清雋英俊的臉上紋了銀白色的刺青,奇奇怪掛的符號跟文字掛滿額頭、臉頰跟鼻翼。
他是個東方人,有著極其冷清的骨相,緊致顴骨,銳利下巴。
除了臉上的刺青,他的耳朵上還有密密麻麻的銀色耳釘,細長的眉毛上還有質感冷硬的銀色眉釘。
嘶——
喻笙看得在心里低喊了一聲,這樣弄自己的一張臉,不疼嗎,但是也真的太酷了。
他呈45度仰望的角度,尖銳的下巴揚起,眼神放肆的看著鏡頭,真正詮釋了什么是冷清的銀色。
silver color,喻笙想起這家刺青店的名字,好像是來自他身上。
他是明火的招牌。
展示墻上還掛了其它顧客的照片,有些圖案很驚悚,比如骷髏頭,納.粹十字一類的;有些色彩很夸張,五顏六色,看得人的眼睛眼花繚亂;有些面積很寬泛,滿背,滿手,滿腿,甚至是滿屁.股。
喻笙的眼睛一一看過去,最后又回到銀發少年那張。
真的太酷了。
十足的冷,又帶著煽情的魅。
一看就能讓人下腹收緊,視線定格看久了,喻笙有點想尿尿。
她轉頭問粱霆空:“衛生間在哪里?”
“怎么了?還沒開始紋,你就怕尿了?”粱霆空嘲笑她。
喻笙不想告訴他,自己是看美男看得要興奮尿了。
雖然骨子里天天想要離經叛道,但實際上卻是天天乖乖坐在書桌邊寫卷子的喻笙一直覺得紋身是太俗的東西,有紋身的人,都是一種表達欲太強卻得不到滿足的俗人。
然而,見過適才那個銀發少年的照片,喻笙覺得紋身原來這么酷的嗎,紋最不夸張的色彩,也能如此撩撥人的性.欲,這也太他媽玄幻了。
她渾身燥熱,好想上去親一口這個滿臉是銀色紋身的銀發少年。
但憑一張臉,少年展示出的性張力都讓她體內的血都為之一熱。
“我憋不住了,真要尿了。”喻笙有些激奮的說。
粱霆空的目光隨著她適才站立的角度看過去,發現了她一直在看的那張展示照。
粱霆空這才反應過來,有點興奮的嘲笑喻笙:“你不會光看,就興奮成這樣了吧?”粱霆空指了指銀發少年的半揚下巴照。
“……”被發現的喻笙默了一下。
老子就是興奮了怎么樣。老子現在要興奮尿了。
誰讓墻上那個妖孽男那么魅,他媽沒有十年八年的勾引女人的本事,是不會做出這種魅惑神情的。
“怎么可能?我又不認識,只是隨便看一下。”喻笙心口不一,故作淡定的聳了一下肩。
“那是我逍爺啊,整天跟你朝夕相對的你男人啊。”粱霆空說,“你沒看出來?”
“……哈?……啊?”喻笙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剛才是興奮尿了的話,她現在就是被嚇尿了。
真的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耳釘跟眉釘打得密密麻麻的離經叛道的滿臉刺青拽得他媽天地唯我獨尊世界唯我最騷的艷麗妖孽,是尤逍?
不能吧!
真的不能吧!
喻笙快要被嚇得連斷句都不知道怎么斷了好嗎。
“那是他十五歲剛從國外回來時候拍的照片。”粱霆空說,“那時候,明火姐的店才剛開。第一個客人就是拿他的臉做的,酷吧,一男的閑著沒事,把自己的臉糟蹋成那樣,我都不敢……”
“別說了,我先上個衛生間。”
喻笙奔去了衛生間,被尤逍那張北歐哥特風妖孽照片嚇得姨媽都來了。
原來不是心理興奮,是生理流出。
喻笙再奔出來的時候,四個少年已經拿著手機在開始開黑了。
明火給他們端了切好的水果,還有冰淇淋,看樣子他們經常在這里來消磨時間,很駕輕就熟的享受著這樣的夜晚。
見喻笙一臉慌亂地走出來,明火問:“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喻笙悄聲回答:“我姨媽來了。”
明火笑了一下,“那我給你拿姨媽巾。”
很快,喻笙去衛生間弄完以后,走了出來,明火問:“想好要紋什么圖案了嗎?”
喻笙想了想,很隨意的說:“紋個青龍白虎吧。”
“啊?”明火假裝沒聽懂。
喻笙伸出雙手手臂,看著那雪白的手臂,豪邁的說:“左邊紋條青龍,右邊紋頭白虎。”
明火笑了,不知道小姑娘剛剛受了什么刺激。
“真紋?還只是說說笑?”
“肯定是假紋啊。”喻笙說。
“那紋噴繪?”
“噴繪多長時間會掉?”
“一個月吧。”
“行,那就紋噴繪。”喻笙估摸著一個月之后甄顏顏這事就結束了,這個月喻笙就表現得充脅迫性一點好了。
誰他媽還不是個狠角色了,看你們還敢怎么欺負我。
明火又再跟即將做出讓人迷惑行為的少女確認了一次,“真的紋青龍跟白虎?”
呃,好像有點俗,不太符合她這種考清華的小仙女的特質。
喻笙認真的想了一下,這次真的決定了。
“那……左手繪愛因斯坦,右手繪詩仙李太白好了。”
明火笑噴了,“你到底想好了沒有?”
“想好了。”喻笙這一次很篤定。
如此不單會對放話要找她麻煩的甄顏顏造成一種脅迫,還會對一班那群學霸狗,以及她那個陰陽怪氣永遠在反轉人的認知的同桌造成壓迫。
看她左手有愛因斯坦庇佑,右手有詩仙李白陪伴,她不上清華誰上清華。
也就是明天,她就一定會讓所有人對她刮目相看!
“好吧,這兩個大神有很多種神態的模樣,你選一下。”
明火理解到了喻笙的決意。
很少有人要把愛因斯坦跟李白噴繪在身上,明火沒想到今晚還臨時來一個重活兒。
“今晚就給我噴吧。”喻笙要求。
“可能要弄很久,花一整晚的時間。”明火提醒小姑娘,“你確定現在做?”
“沒事,就現在。”
“你晚上不回去,你家里人不找?”
“我沒有家里人。”
明火搖搖頭,這么乖的紋紋身都會想到要紋愛因斯坦跟李白在身上的人,怎么會沒有家人呢。
“那你先找圖,我去準備工具。”
是夜,喻笙留在明火的刺青店里做噴繪。
施沁菲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她說她去同學家住了。
讓明火接電話,假裝她同學。
騙過施沁菲后,明火問:“這你后媽?”明火聽著聲音挺年輕,甜甜的。
喻笙回答:“我爸的離婚律師。”
明火一下就明白了。
喻笙躺在躺椅上,臉倒立著,對著剛才那張讓她嚇尿了也興奮尿了的照片,她發現她現在這么躺著,眼睛從少年半揚的下巴看上去,少年那張畫滿銀白色符號的臉顯得更為魅惑。
聯想起自己剛轉學來時,他那一層不染的模樣,喻笙真的被嚇到了。
他怎么能有這么混的時候。
不是一般人,真不敢這么作賤自己的一張臉,耳朵跟眉毛。
那時的他到底在想什么?追求什么?
然后,后來又發生了什么,他變成現在這樣了?
喻笙越想越迷惑。
喻笙開口問:“墻上銀頭發那個,他臉上的也是噴繪或者海娜紋身嗎?”
“不是。”明火回答,“他那就是刺青。永久的。”
“可他臉上現在沒有啊?”耳釘跟眉釘也摘了。
喻笙就懷疑真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這樣的人當年級第一,是不是對一班那些成日看到老師就彎腰行禮的、天天恨不得把卷子當飯吃的、經常被家長們拿來定義成“別人家的孩子”的孩子們太冒犯了。
“后來洗了。”
明火仔細的給小姑娘潔白的手臂上繪上愛因斯坦那張滄桑的麻木不仁的物理學家臉,稀松平常的提起,“那是他十五歲時候我給他弄的。”
“你給弄的?”
“嗯。”
“……那你把他弄得舒服嗎?”
喻笙問,就像此時此刻她躺在躺椅上,被明火輕輕的用電筆尖觸摸。
這親密觸碰下,尤逍當時什么感覺呢?
想像那幅畫面,喻笙竟然有點酸。
作者有話說:
我也好期待半永久二米八氣場跟發配邊疆的弱智傲嬌小公主do的那一天……………的到來。他們會打起來嗎?好像下章就真的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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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超酸實驗。
明火長得真的很好看,就像網文里流行的那種純欲美人,還開著一間紋身店,眉眼間總蘊含著幾分渾然天成的嫵媚。
她跟尤逍十五歲就認識,尤逍那種表里不一的逼王,指不定跟她之間存在著什么曖昧吧。
現在喻笙問完這話,怎么才覺得自己像個妒婦。
“還行吧,當時他沒叫。”明火說。
“哦。”喻笙悶悶的回答。
喻笙后來看著尤逍那幅照片,睡著了。
*
第二天喻笙帶著兩條特別酷的,在亭林路上三間高中的叛逆學生壓根都不會想到要紋的小花臂去上課了。
昨晚她沒回去,在明火的工作室睡的,原來身上的衣服被色彩染上了,早上就穿了一件明火的連衣裙去的教室。
布料挺少的,裙擺挺短的,胸跟腰還收得挺緊。
好像明火就特別喜歡這種強調身材線條的衣服。
喻笙身材底子也不錯,穿她這件無袖白色超短洋裝裙子還算合適。
她一走進教室,大家都看到了她的手臂,全是黑色的花紋,栩栩如生。
然后,所有人都很冷漠的垂下眼眸去,那冷淡臉色好似在說,等吳結曹看到你就完了。
喻笙想嚇唬他們的目的并沒有達成。
喻笙背著書包,走到座位坐下。
想象中的驚嘆愛因斯坦跟李白終于跨越時間的相對空間,相會在一起的震撼人心的效果并沒有取得。
大家都很平淡,好像只是多了一個跟吳結曹舉報她的理由而已。
沒事,主要不是為了嚇這幫書呆子。
喻笙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胸有成竹的拿出課本,一時手抖,沒拿穩,英語書啪一聲掉在座位下,她伸手去撿,那條繪了愛因斯坦的花手臂就直愣愣的出現在尤逍眼皮底下。
“昨晚他們帶你去哪里了?”尤逍淡淡問了一句。
“silver color。”喻笙回答,“怎么樣,酷吧?左愛因斯坦,右李太白,兩位大神送我上高考青云。”
“吳老師來了。快把你手藏起來。”尤逍說。
“真的?”喻笙嚇得臉都白了,立刻把手縮到課桌肚子里藏起來,緊張的抬頭到處看,發現吳結曹并沒有來。
尤逍是故意說來嚇她的。
“你這人怎么這么欠?”喻笙正了正身子,把三八線書堆理了理,“別惹我,正煩你呢。”
“你怎么穿的是明火的衣服?”尤逍問。
“……怎么了?”喻笙不悅。
“這種大人的衣服,小孩不能穿。”尤逍說。
“穿了又怎么樣?”喻笙想說這種衣服她也有很多,只是沒在學校穿過。
“妨礙別人的眼睛。”
“不喜歡看就別看。”
“可我還是看到了。”
“我沒讓你看呀。”
“我看到了,還有愛因斯坦跟李白。”
“這不挺好的嗎,本來我們這是二人桌,現在變四人桌了。你跟愛因斯坦還有李白都同桌了,你這是三生有幸,你不謝謝我嗎?這么大的福氣,除了我,誰還能給你啊?”喻笙現在的樣子有點婊。
尤逍但笑不怒:“我謝謝你,但我還真不需要,如果你不想吳老師發現,你就趕快去找明火洗了。”
“這明火是不是跟你挺熟啊。”喻笙好奇了,開始將吵架的點找準。
就是為了這個明火吵的。他們這一早上坐在一起,都提幾次明火了。
往常,坐一上午,尤逍都不會跟她說這么多話。
喻笙判斷,尤逍不是嫌她昨晚跟實驗四傻逼出去,給她那原本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兩只手臂紋了兩條大花臂;他是嫌她跑去找了他的相好明火,叨擾了明火一整晚上,早上還穿了明火的裙子來教室。
“她大你七歲,你是不是該叫一聲明火姐啊?”喻笙冷著聲音說。
喻笙越吵越覺得,忽然覺得怎么他媽聽他親昵的說起明火的名字,都挺冒火的。
轉學到南山來這么久,不管是遇上什么離譜的憋屈的事,喻笙都沒這么憤慨過。
尤逍真的狗到她了。
憑什么管她。
是,她是讓明火一晚上不睡覺,給她繪紋身。但她給錢了的呀,她在消費,她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
明火早上借裙子給她穿,又關尤逍什么事呢?
除非這裙子是尤逍給買的。
破案了。喻笙咬牙,就是這樣。
他倆關系絕對不尋常。
“大你七歲,你直接叫人家名字,不合適吧。”喻笙陰陽怪氣的撇了尤逍一眼,寒磣他道。
“你想內涵我什么?”尤逍好整以暇,看著喻笙填滿憤怒的雙眼問。
“沒內涵你什么,你是我見過最虛偽的年級第一。”喻笙與他針鋒相對。
“你是我見過的最蠢的年級第一。”尤逍不改眸色,淡淡回應。
“哇哇,要打起來了,要打起來了!”后排兩個男同學一直在關注兩個年級大榜第一的對峙。
恐怕還沒迎來下次的月考,估計這兩人就要真的打起來了。
趙清看熱鬧不嫌事大,興奮道:“快點把咱們的四十米大刀拿出來。高手要過招了。”
“教室哪來的刀,要掃把嗎?大佬們,我給你們遞。”段林偉故作體貼。
兩個年級第一好像從昨天就有點不對,今天好像又有點更不對了。
尤逍勾了勾唇,認真的說:“我是在跟你說你的紋身,哪個小姑娘沒事會把自己手畫成這樣。你別跟我扯其它的。”
“你是不是雙標啊,你自己以前把自己畫成什么樣,你不會忘了吧。你女朋友工作室里還掛著呢。”喻笙生氣的把手埋在書堆下,開始背英語單句。
“A person is owed some punches.”
背完她覺得這句話怪怪的,誰翻譯的。
“A person deserves to get his teeth kicked in.”
尤逍清冽中帶一點磁性尾音的聲音響在她耳畔。
他在糾正她的翻譯。
很顯然,他的版本地道了很多。
一個欠揍的人。
真欠。
喻笙捏緊了拳頭,用雙倍分貝,再次高聲朗讀:“A person is owed some punches.”
英語老師田薇麗這時候正巧走進教室,聽到喻笙在念的這句話,嚴肅糾正她道:“喻笙,你這譯法是錯的哈,太chinglish了。說了多少次,讓你們沒事少上網,網上的那些譯法都是錯的!就是圖好笑,玩梗,沒正經,看多了會把你們帶偏的!正確的譯法,尤逍,你來說。”
“A person deserves to get his teeth kicked in.”尤逍好像是笑著,輕聲細語說了這么一句。
喻笙更生氣了,在心里瘋狂罵她的同桌:
我操。
我操操操。
我他媽一直操。
我他媽要一直不間斷的連環操尤逍。
*
上午兩堂英語課上完,物理老師發了卷子,說隨堂考試,其實是他嫌天氣熱,不想上課,考完就到了中午。
尤逍跟喻笙為了明火給她做的刺青鬧得不愉快,后來彼此一句話都沒說過。
中午的時候,喻笙去了學校食堂吃飯。
尤逍去了校外。
喻笙在食堂遇到趙清跟段林偉了。
趙清跟段林偉對她手臂上的刺青特別感興趣,更對吳結曹發現她手上有這樣的刺青后會怎么處罰她更感興趣。
“喻笙同學,你說你怎么這么酷。總是干些驚世駭俗的事。”段林偉問。
“我什么時候干驚世駭俗的事了?”喻笙端著餐盤,身后緊緊跟著這兩人。
“你還記得那本震驚全校的《學生會長總是在操.我》么?”他倆異口同聲的說。
“……”喻笙翻白眼,“那不是我的書。”
“其實就我從辯證法的角度分析,喻笙同學你不一定喜歡那本書,你其實是想借那本書做一個告白。”趙清文縐縐的說,這家伙對人文學科跟多種哲學感興趣,整天都在研究黑格爾跟馬克思。
還有他身上那股濃烈的風油精味道,讓他這個人總是試圖發人深省,然而卻總是失敗。
“你想對尤逍說,你喜歡他。這樣的告白方式比遞情書什么的深刻多了,直接就震撼了我們全校師生的全家,成功摒退了若干跟你一樣也偷偷喜歡尤逍的競爭對手。”趙清覺得這事應該是這樣。
段林偉點頭附和:“果然,能考705的人表達愛意的方式都很驚世駭俗。”
“說完了?說完了你們能別跟著我么。我喜歡一個人吃飯。”
喻笙撇開這兩個二傻子,坐到了食堂二樓的靠窗位置吃飯。
*
午間,尤逍去了炒河粉店。
粱霆空跟秦玉言在店里等他,兩人正開心的吃著。
尤逍陰沉著臉,拉開凳子坐下,也不點單,隔著長條方桌,眼神冰涼的看著他倆。
粱霆空跟秦玉言一下就覺得怎么店里的空凋制冷效果一下就好了很多。
“說吧,讓你們照顧任務,結果任務今天都變成大花臂了,你們是怎么照顧的呢?”
尤逍的質問好似是在論斬沒有保護好他愛妃的侍衛。
“任務她昨天吃完麻辣燙,說她想去紋身館,我們就帶她去了。后來見她跟明火聊得挺好的,明火說會照顧她,我們就走了。”秦玉言解釋,“所以她讓明火給她紋了跟我一樣的大花臂?呀,不能吧,這小仙女這么野嗎。”
“逍爺,你眼光好啊。”粱霆空豎起大拇指給尤逍比了個贊。
“她沒紋你這樣的大花臂。”尤逍對秦玉言說。
“那她紋了啥?”秦玉言好奇。
“左手是愛因斯坦,右手是李白。”尤逍回答。
粱霆空嘖聲表揚:“哇噻!可以啊,這一理一文,面面俱到,她不上清華,誰上清華。我怎么沒想到紋身還可以這么紋這些歷史偉人呢!”
“說現在我跟她坐同桌,不再是二人桌了,加了愛因斯坦跟李白,我們現在是四人桌了。”
“哈哈哈哈哈……”浪蕩的粱霆空想了一下,捧腹大笑,“要是她在床上跟你親熱,把手搭在你脖子上,那就是愛因斯坦跟李白在同時親你。要是一起滾床單的話,那就是4P了!好刺激啊!”
秦玉言也笑了:“逍爺,你這小同桌真的挺野。小小年紀,就已經想那么遠了,不愧是我們逍爺看上的人。”
“誰看上她了。”尤逍淡淡的說。
“你沒看上她,沒事叫我們四個去幫你看著她是怎么回事?閑的?”粱霆空直率的捅破這層窗戶紙,“逍爺,你素這么久了,確實是該開葷了。”
“我逍爺素什么素,他有明火。”秦玉言不贊同的說。
“明火多老,還是小同桌好,年輕大半輪生肖,水肯定更多。耐.操。”粱霆空建議尤逍從少如流。
“水你媽啊,能不能不要這么色.情。小同桌現在還未成年呢。”秦玉言忍不住狂拍粱霆空腦袋。
粱霆空毫不示弱的拽住秦玉言的粗手,斥他:“他媽一個大老爺們兒,眼神怎么就那么不好,我逍爺喜歡誰,你真看不出來?”
“我眼神還真就沒你好。像你這種人,看誰都是將人家扒了衣服看的。”
“對啊,我長了一雙透視眼,我現在看你,就覺得秦玉言,你的size真的很小,像根胡蘿卜。”
“我操!粱霆空,是不是owe some punches?”
“我暈!大秦你這英文說得也太溜了。我就是owe some punches。”
兩人沒完沒了的懟起來,尤逍扶額,根本無法繼續正常問責他們為何會帶一個未成年上紋身店去紋身這件事。
他想到適才喻笙也在教室里吵著這句溜得不行的owe some punches。
他猜,她最近應該過得挺不好的。
所以上午的物理隨堂考,才會錯兩道選擇題。
尤逍發現了,沒有告訴她。
尤逍覺得她今天挺不正常,大概是愛因斯坦剛被莫名其妙的抓來,跟李白共處一個身體,感到萬分不適。
兩人一直在她身上掰頭,到底是E=mc平方,還是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
喻笙吃完飯,午休的時候,收到了一條信息。
是喻文良發給她的,說有人擔心她一個人在南市生活孤單,過完暑假,要轉學來這里陪她。
這人便是施沁婭,施沁菲的一母同胞的妹妹。
喻笙氣炸了,差點沒原地裂開。
大綠茶現在在她身邊作妖就算了,現在還要給她弄一個小綠茶來。
【笙笙,沁婭下學期也會轉來南山,你們好好相處。沁婭是個好孩子,你也是個好孩子,我們都是一家人。】
喻笙當場就想把自己的手機砸了。
回到教室,大家開始對上午考的那場物理考試的答案,喻笙發現自己做錯了兩道選擇題。整個人立刻都喪了下去。
她在干什么啊。明明轉學來這里是為了摒除一切干擾,好好準備考試,怎么現在干擾不減反增。
施沁婭不會是真的要轉來吧。
上次她都那樣對施沁婭放話了,這個綠茶婊還要專門杵到她面前來,真的就是owe some punches。
賊他媽欠揍。
下午第一堂是化學課。教化學的是個半老徐娘,叫徐品梅。
徐品梅這人挺愛打扮,一進教室就渾身香水味,熏得人頭昏腦脹的。
喻笙想著喻文良給她發的消息,臉比早上還陰得厲害。
徐品梅見她一副喪喪的樣子,專門挑她起來,讓她上臺給全班同學示范試驗。
“現在這道實驗題,2021年的湖北卷,超酸是一類比純硫酸更強的酸,在石油重整中用作催化劑。某實驗小組對超酸的六弗化銻HSFbS6的制備及性質進行了研究……我們叫個同學上來給大家做個跟這道題里一樣的實驗……喻笙,你來操作一下。”
等到喻笙一站上講臺,徐品梅才發現她手上的紋身。
今年45歲的徐品梅差點沒被嚇暈過去。
這是哪個小太妹混到一班這群尖子生里來了。
這樣的兩條手伸出來,還怎么能給大家做實驗。
“算了,還是尤逍來吧。”徐品梅又把喻笙叫下去了,擺明了就是嫌棄她手上的紋身。
尤逍聽命,上去了,照著做實驗的正常流程,分離,提純,蒸餾,減壓蒸餾,用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捏著試管,淡定又從容的搭配裝置。
所有的基本儀器他都分得門兒清,干燥管,冷凝管,溫度計,燒瓶什么的,組裝起來壓根兒不會錯。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體恤,圓領領口開得挺低,凜冽瘦突的鎖骨露出,讓學霸班那些平日里禁欲的女學霸們都忍不住為他露出色.色的表情。
他的鎖骨里好像盛了醉人的美酒,在兀自流淌芬芳,讓人想伸舌舔得不行。
因為一直被徐品梅盯著,喻笙只能像個乖寶寶一樣,矚目看著徐品梅的得意門生在講臺上表演。
化學實驗從未這么欲過,超酸在他纖長的手指操控下,變成了一種催化劑,使得一些本來難以發生的反應在普通的條件下發生了。
“我操,大佬就是大佬,做個實驗都能撩妹。”坐在喻笙背后的段林偉佩服的感嘆。
甚至連徐品梅這種半老徐娘都對站在講臺上的俊逸少年露出了姨母笑,帶著澀.澀表情的那種。
“好的,謝謝尤逍,剛才大家親眼目睹了這個實驗的裝置,發生的條件,產生的反應,以后再做這種實驗題記得一定要還原,千萬別死記硬背。”徐品梅很滿意尤逍的實驗。
全班三十個學生平日里拽里吧唧的,誰都不覺得誰比自己厲害,到了這種時刻都不得不對尤逍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次這道實驗題全對的人,只有尤逍。尤逍,你跟大家說一下,你做這個實驗的心得體會。”
尤逍看著喻笙,牽動薄唇,淡淡道:“超酸是一種很強的酸。”
“……”
喻笙立刻不服了。
誰他媽酸了。
誰酸誰是狗。
就他這樣在學校裝清冷學神,在校外回復真社會哥本性,跟刺青店的風騷老板娘玩曖昧的這種逼王老狐貍,喻笙怎么可能酸他好像在跟一個年齡比他大七歲的把純欲風玩得妥妥的熟女姐姐玩曖昧呢。
現在他還給她扣一個“超酸”的帽子。
酸都不可能好嗎。
還他媽強酸,超酸?
真的忍不了了。
說她酸都算了,還說她強酸,超酸。
她看起來像是會為了男人吃醋的人嗎?
這個強酸蒸餾化學實驗,2021年湖北高考化學真題被全班就只有他一人全做對了的尤逍演繹得真的冒犯到喻笙了。
喻笙越想越生氣。
徐品梅卻愈發興奮,她尖著聲音說:
“現在雖然是補課,但是我希望你們也不要太松懈了。還是要嚴格要求自己,畢竟你們還有一個月時間就是準高考生了,高考對一個人來說,十分重要……老師我當初就是上了復旦的調檔線,沒上錄取線,就差那兩分,抱憾終身,多么可惜。實驗題難做是難做,但是你們用心,16分的實驗題絕對不會每次都少兩分。”
徐品梅年紀大了,挺愛嘮叨的。
討論完那道實驗題,又給大家上了會兒思想課。
“還有,社會上的一些不良的風氣,你們千萬不要帶到學校里來。你們吳老師一直都很自豪,一班的孩子們是我們南山最聽話,也是最有理想的孩子們。”
知道徐品梅在不具名不具姓的罵她,段林偉怕喻笙不懂,拿圓珠筆,從喻笙背后戳她背脊骨,“喻笙同學,說你呢,說你呢。說你敗壞我們一班這些好孩子的氛圍感了呢。”
喻笙不搭理,從三八線外探頭,扔給尤逍一個字團。
【晚自習后,十點,藝術館背后的小樹林,不見不散。】
抬頭是一個狐貍頭。
意思是稱呼他狐貍。
尤逍看完,想了一下,意思是想跟他約會?
小樹林都是早戀情侶去的,以前他當學生會長的時候,天黑以后,經常要被學校安排去那兒抓人。
現在,總是放蕩不羈著愛驚世駭俗的喻笙要拉前學生會長觸犯道德敗壞的邊沿了。
是不是見完明火,真的受什么刺激了。
看來這強酸的確是一種很強的催化劑,能催化在普通條件下不會產生的化學反應。
“行。”尤逍在草稿紙上寫了個大大的“行”字。
*
尤逍一般不上晚自習,除非晚自習被當值的老師用來考試。他學習都是在自己的公寓跟有趣會所的私人包房里。
所以當尤逍晚餐時候也跟粱霆空、秦玉言一起吃飯的時候,這兩人嗅到了點異常的氣息。
“逍爺,怎么滴,今晚學校有考試?”秦玉言問。
“沒。”
“那你還留下來吃飯。”
晚上他們三人吃了點復雜的,重口味老火鍋。
是尤逍提議吃的,說他請。
這家伙一般很少吃火鍋,除非有什么好事發生在他身上的時候。
作者有話說:
今天又是跟魷魚夫婦一起坐在教室上課的一天。哈、哈、哈、哈、哈。
化學實驗來自2021年湖北高考化學真題。
當時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這道題很適合拿來給魷魚夫婦做實驗。
笙笙現在就是超酸…………XD
下一章是小樹林約會,爸爸們期待一下唄………貌似我們尤逼王還會帶避孕套去,我們魷魚夫婦天天都甜著呢XD
第36章 土味情話。
煮沸的鍋邊,粱霆空亂七八糟,不得要領的調著碗里的油碟,將香菜、蒜泥、蔥末、榨菜、魚腥草根、耗油、鹽巴、雞精跟味精等東西,一股腦兒的往他的碟子里倒。
終于,那碟子不堪重負,被他調廢了,成功從一碟蘸料變成了一碗稀飯。
“誒?我這兒怎么沒有油了?”
粱霆空攪拌了一下,萬分迷惑的發現怎么蘸油都沒了。
“你他媽可以再往你碗里再放點東西,就有蘸油了,有你這樣調味碟的人嗎?”
秦玉言狠懟身邊這個二傻子,指了指墻上貼的味碟調法,讓他看,“是不是不識字啊?你不會,人這兒貼著大字報,教你呢。”
“操——把你的給我。”懶人粱霆空不想再重復這個復雜的流程,直接伸手去端秦玉言面前調好的味碟。
秦玉言不讓,于是粱霆空伸手端尤逍的。“我端我們逍爺的。”
并不意外地,尤逍并不阻止他。
粱霆空喜笑顏開,為什么他總喜歡跟尤逍在一起,就是因為尤逍這人雖然高傲,但是不拘小節,又特別低調,從來不會介意被人坐享其成。
因為他能力真的很強,調一盤火鍋蘸料對他這樣的逼王來說算什么呢。小意思。
他閉眼都能算好各種調味劑跟配菜料的比例,就是這么裝神。
“剛才說到哪里來著?哦……對,說逍爺怎么今晚想到要在學校附近吃。”搶完尤逍的蘸碟以后,粱霆空繼續跟秦玉言胡侃。
他倆每天都在學校附近吃晚飯,原因不是因為他們想吃完乖乖去上晚自習,而是因為吃完好在這一帶找樂子。
他們騙家長自己在學校上晚自習,實際上是臺球室、網吧、商業廣場、紋身館、小酒吧到處打混了。
一開始,他們都想叫上尤逍的,可是尤逍這人不喜歡喧鬧,就喜歡安靜,甚少跟他們一起吃晚飯,再一起徹夜打混。
三人難得的在一起吃晚飯。
“早知道今天逍爺要在亭林路上吃晚餐,我就把鄭初揚還有伍明緯叫上了。他倆吃火鍋特別厲害,伍明緯一個人能吃五盤鴨腸,七盤毛肚,八盤牛肉,十盤魷魚。鄭初揚就別提了,上次在太古里我請他吃一頓海底撈,他媽結賬時候我都要哭了!”
秦玉言可惜,怎么自己另外兩個好兄弟錯過了今天這展現實力的大好機會。
“沒事,我們尤老板不差錢,你現在打電話把伍明緯跟鄭初揚叫來,他能吃多少是多少。不把這間店的后廚吃空,我們今天不走。”粱霆空建議。
“行,那我馬上叫這兩人來。”秦玉言掏手機了。
尤逍咬著一根煙,冷眼看這兩個傻逼一面吃,一面瞎嘮嗑。
他們坐的是包間,沒人見到的時候,尤逍也不避諱,從粱霆空的書包里拿了一根煙點燃咬在水紅的薄唇邊。
團團煙霧攏住他清冽的臉,緩慢的破開來,隱藏在氤氳里的那副比例絕美的五官變得清晰之后,更顯英俊。
在南山的校園里,沒人見過尤逍抽煙的這副痞樣。
但是來自朝勵實驗的四個人,對他這模樣早就見慣不驚了。
“對了,粱霆空,你今天是不是送我們班那個叫什么名字的,一雙AJ1小閃電。然后人不要,當場就將鞋盒砸你臉上,硬生生的拒絕了你。今天我上午沒去上課,下午去的時候他們都在跟我說這件事……”秦玉言忽然好奇起粱霆空今日在學校里做出的迷惑行為了。
“我送人禮物當場被拒絕?你覺得這事可能嗎?”粱霆空挑高尾音,狡黠的轉了轉眸子,沖秦玉言一笑,不愿意承認,“我粱霆空需要用物質的東西,去討好別人?看看我這張臉好嗎,我求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爺這張臉。”
粱霆空拍了拍自己那張俊俏少年郎的臉蛋,自信道:“亭林路上,我的顏值說一,沒人敢說二。”
秦玉言低頭吃了一撮鴨腸,抬眸看尤逍,十分不服,“那你把我逍爺放哪里?”
“他啊……”粱霆空覷了正在抽煙的男人一眼,他那矜貴的痞樣讓粱霆空下腹有點發緊,粱霆空只能道,“跟我并排第一。”
話題終于重新扯到尤逍這兒,秦玉言好奇,“逍爺,你今晚在亭林路上是有什么事么,怎么跟我們一起吃飯呢?”
“約個會。”尤逍捻滅了煙,操起筷子,撿了片麻辣牛肉往鍋里涮。
“約約約約約個會???”秦玉言跟梁霆空都興奮了。
尤·行尸走肉·逍他今天終于活過來了!他竟然要跟人約會了!
“跟誰啊?你那小同桌?”秦玉言問。
“我操,左手紋了愛因斯坦,右手紋了詩仙李太白,這么撩的嗎,把千年喪尸都給撩活過來了!”梁霆空有點服了。
“晚上十點,南山藝術館背后的小樹林,不見不散。”尤逍說出今晚自己的節目。
“哇噻!我們可不可以去圍觀啊?”秦玉言好興奮。
梁霆空拍他腦袋,“你去個毛啊,影響我們逍爺發揮。”
梁霆空拉開自己的書包,從里面掏出一個小盒子,鄭重的舉雙手遞給尤逍,“逍爺,血包給你了,教程我給你發微信上。今晚一定要大吉大利,讓你的小同桌勝利吃雞。”
“吃你媽啊。粱霆空,你一天不搞黃,是不是就不知道怎么呼吸啊。”
秦玉言拽走粱霆空手里那盒超.薄隱形裸.入小雨傘,憤慨的罵,“你也太流氓了吧,哪個高中生書包里會裝這個東西?”
“職高那幫龜孫子每個人書包里都有。”
“我們實驗附中可是好學校來的。”
“哈哈,其實是昨晚我揍職高一個小癟犢子,他孝敬我的。現在小弟孝敬大哥的套路可多了。知道大哥要的就是超.薄隱形裸.入的快感,多貼心,逍爺,這種裸.入快感,你今晚必須得get。”
尤逍低頭吃飯,不跟這兩人瞎聊。
尤逍一直覺得,自己跟他們是不一樣的人,能聚在一起,真是個奇跡。
*
晚上九點五十五分,南山高中藝術中心大樓背后的小樹林里,四處可見早戀情侶在陰暗的樹影里摟摟抱抱。
情愛真是個壞東西,像場惹人墮落的瘟疫,不但殺傷力極強,還極具傳染性,連南山這種學霸云集的高中都難逃它的魔爪。
不遠處有個男生摟著懷里的女生親親我我好久了。
樹林里黑壓壓的,隔著一段距離,喻笙看不見他們的臉,只聽見他倆膩膩歪歪的在說什么了。
“寶,現在幾點了?”男生問。
“快要十點了。”女生回答。
“啊。這就是我們幸福的起點。”男生很賤很騷的說。
喝著一盒酸奶,正焦躁等人的喻笙:“……”
其實這小樹林是土味情話現學現用的實驗現場吧。
她看了看時間,差兩分要到十點了,尤逍那個逼王還沒出現。
第一次約會就讓女生等,這是什么傲慢舉措。
終于,幸福的起點到了,尤逍準時出現,身上有一股火鍋味道。
令老家重城的喻笙覺得來者還挺親切的。
他是不是故意吃了,來降低今晚的戰場火藥味濃度的。
喝著酸奶的喻笙移開嘴里的吸管,啟唇道:“終于來了,還以為你不敢來呢?”
“為什么不敢?”左肩挎著書包的尤逍說,“而且你不是約十點嗎?太早來了,也辦不了事。”
辦不了什么事?
什么事是越晚干才越適合的?
看了看四周摟摟抱抱的那些小情侶,喻笙發現逼王他又在亂帶節奏,試圖控場,于是清清嗓子,義正嚴辭的聲明叫他來的理由:“你別誤會了,我看你不順眼已經很久了。今晚我叫你來,就只是想和你打一架。”
“可以。”尤逍沒有任何遲疑的說。
“還有,你拿出你的真實實力,別小看我。下次考試,年級大榜我一定在你之前。”
上學期期末喻笙跟尤逍并列年級大榜第一,喻笙以為是這么回事。
直到今天上完化學課,她無意間聽到一班的那些鳥人們用一種譏誚的口吻聊起:
“期末考試徐品梅有道題給尤逍改錯了。尤逍當時發現了,沒說,那道題是實驗題,他答案寫得不太規范,六氟化銻寫得像五氟化銻,徐品梅老了,眼睛不好。沒看到,還以為他沒把答案寫對呢。如果徐品梅沒號錯卷子,唯一的年級第一肯定還是我們班長尤逍,不是那個莫名其妙轉來的轉學生。”
喻笙當時就有一種被尤逍玩弄的感覺。外加上明火的事好像讓她跟尤逍之間產生了一些說不清楚的情感,她覺得今晚一定要找尤打一架,說明白她到底跟尤逍是什么關系。
就是兩個相互看不順眼的競爭對手,惹對方一個不高興,隨時都能打起來。
“你期末考化學卷子被徐品梅給號錯了,你當時怎么不說?”這一瞬,喻笙冷冷質問尤逍。
小樹林里,光影繚亂,只有外面道路上的路燈光虛弱的透進來,還有透過樹梢灑下的清冷月光。
少年俊逸的臉卻并不顯得暗淡。
一雙眸子在他眨眼間,明明滅滅,帶著盈盈濕潤,好看得像是含了天上月亮的光芒。
“我當時沒發現。本來我卷子上的六氟化銻的腳注那個6確實沒寫好。”尤逍淡淡說起,頓了頓,語調微揚,“而且你不是挺開心的嗎?考了年級第一。”
意思是為了讓她開心,他才不說他的卷子被老師給號錯了?
他媽怎么聽起來挺寵的啊。
四周都是談戀愛的小情侶,土味情話滿天飛,一股超甜草莓奶昔味道洋溢在喻笙鼻尖。
什么時候卷子上六弗化銻的腳注那個6沒寫好都可以成為一句土味情話了?她咋不知道。
不行,要堅硬,別被敵人給軟化了。
這股草莓奶昔味道不就是她剛才喝的酸奶味么。
不是心理上的甜蜜。
她可是有兩條大花臂,注定在這個夏天要在亭林路上出圈的狠女人。
“好了,廢話別說了,我們打一架吧。”喻笙宣告今晚約尤逍來的目的。
“好啊。”尤逍答應。
“怎么……”打?
話還沒問完,喻笙已經背手掏出插在書包里的,早就準備好用來揍人的棒球棍,狠狠揮出,掄了尤逍的窄腰一棒。
那股回彈的力道震得喻笙握棒的手都發麻了。
然而,尤逍居然吭都沒吭一聲。
喻笙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不僅沒打好招呼就偷襲,還偷偷帶打人工具。
她觀察尤逍好像是空手而來的。
尤逍挨了一棍子,臉色有點不好,但是沒有對她發怒。
喻笙笑了一下,賤兮兮的丟了棒球棍子,說:“要不咱們肉.搏算了,用道具顯得有點不公平。”
說罷,她就往尤逍身上撲,一推,一按就把尤逍按在草地上。
旁邊以十點為幸福的起點,一直在牽著手說土味情話,只刮風不下雨,到了十點十分也沒牽上手的那對早戀情侶被他倆的動作給嚇倒了。
“呀!寶,你看人家的女朋友多野,竟然就這樣直接撲倒她的男人!”男生羨慕的說。
女生嬌滴滴的捏著嗓子,“哎呀,可是我就是害羞嘛。你不是一直說你最喜歡我的靦腆跟乖軟嗎?”
男生閉唇,只能在心里羨慕怎么別人的女朋友那么狂野不羈愛撲倒。
喻笙將尤逍按在地上,用指甲抓他的臉,胡亂的撓了一陣,嫌不過癮,又把手伸到他胸前,握成拳,在他堅硬的胸膛了使勁錘了幾下。
結果發現自己手好他媽的疼。
這男的穿上衣服看起來挺瘦挺薄的,現在真的捶上了,怎么這么硬。
喻笙的小手都麻了,他這胸肌也……太硬了吧。
撲在他身上瞎撲騰的喻笙過了不久,終于累了。
兩人臉對臉,胸對胸,對峙了一陣。
喻笙尋求一陣發泄,發現發泄完心里真的挺舒服的,就像小時候喻文良每次去出差,把她一個人扔給保姆,再回來時候,她都會這樣假裝很兇的揍喻文良。
其實不是動用武力,只是想對對方撒嬌。
現在喻文良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半年也見不了喻文良一面,就算見了,他也被他的那些秘書,助理,總監,總經理,跟風投顧問重重包圍著,他的女兒再也沒有可能跟他親近。
想到這里,喻笙的眼睛有點癢。
“為什么不還手?”喻笙停了動作,把臉埋在少年的胸膛,悶悶的問。
尤逍松著手,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一直任貼他胸膛上的少女對他又撓又抓,又捶又揍。
尤逍現在終于明白owe some punches這個翻譯到底有多么不地道。
被小姑娘叫囂著,要狠狠揍他一頓,結果就是這樣嬌弱無力的把他壓在她身下,然后用他的白體恤蹭眼淚。
左手紋著愛因斯坦,右手紋著李太白,狠心要趁這個夏天在一群校霸中高調出圈的人也太有志氣了。
成功把打架弄成了撒嬌。
“我不打女人。”尤逍說,“而且還是哭了的女人。”
“我沒哭。”
“我衣服濕了。”
“那是你被我嚇出的汗。”
喻笙抹了一把眼睛,從尤逍身上起身,無意間看到他的書包拉鏈打開了,是剛才在跟喻笙的撕扯中被喻笙拉開的。
口袋邊掉出一個白色的封著塑料薄膜的東西。
喻笙隨手撿起來,以為是煙。
直到看到那盒子上寫的字:【超潤.滑】【真正003】【隱形裸.入.超.薄】
“……”喻笙的臉黑了。
她抬手給了尤逍被她抓花的臉一耳光,將那個小盒子生氣的扔到他身上。
啪一聲,在小樹林里清脆響過。然后,喻笙背著書包,快速跑走了。
“……”
尤逍留在原地懵怔了,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被打之后,又再被打。
這反轉,就算是邏輯思維能力強大如他,也不會預計到。
直到他辨明喻笙從他書包里撿到了什么小盒子,他一下就想起來了,肯定是粱霆空那個無聊又下流的人在剛才吃晚飯的時候偷偷放進他書包里的。
喻笙約尤逍來小樹林,她帶著一根棒球棍,他帶著一個避孕套。
誰安了什么心思,已經很明顯了。
尤逍笑了笑,將那盒避孕套撿起來,扔進書包里。
他覺得粱霆空這人真的挺體貼的,有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好兄弟,有生之年,他真的不怕討不到老婆了。
走出小樹林,粱霆空的微信正好發過來:【逍爺,我給你的小禮物,絕對讓你爽得下不了床,嗷嗚嗚嗚嗚嗚。】
尤逍沒回他信息。但是,也沒扔那盒避孕套,高考完了,說不定就要用了也不一定。
好歹也是好兄弟給他的一份濃厚的心意,就留著吧。
作者有話說:
幸福的起點,土味情話,網絡梗。
六弗化銻的腳注6為了他老婆沒寫好也沒說,尤逍的梗。
校園文不能親熱????????這是我寫這本的最大怨念(干嚎)所以我們一起等著看尤逍胸到底有多硬吧。(搓手手)
第37章 白色球衣。
第二天,來上課的尤逍臉上有四道指甲抓痕,原本白皙英俊的面孔被殘虐出四條長長的紅線。
特別離譜的還有鼻梁正中頂著一個小血洞洞。
他的后桌段林偉一見,就驚聲大喊:“啊!尤大佬,你這是怎么啦?朝廷不可一日無你啊,你這怎么掛彩啦?要保重啊!”
趙清也被平日里儀表總是整潔得一絲不茍的人今日這觸目驚心的臉給震撼了,忙不迭的跟尤逍求證:“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昨晚有人直播我們學校有一男一女在藝術館背后的小樹林打野戰,那個人該不會就是我們的班長和他的美貌可愛小同桌吧?”
趙清一說完,就開始往腦門上抹風油精了,一邊抹,一邊不可置信的說:“我的天,這簡直比昨晚我接到一個電信詐騙電話,說他是秦始皇,讓我馬上給他轉一萬塊,他要去買風油精,然后用這些風油精喚醒兵馬俑,擇日就恢復他的大秦朝還離譜。”
“段林偉,昨晚那個直播你看了沒有?”趙清一下很激動,扭頭問段林偉。
“哪個直播?”段林偉顯然錯過了。
“手快啊。”趙清經常在這個直播上看人講題。
結果昨晚卻蹲到有人直播南山高中小樹林里上演的風花雪月。
某男生寵妻無度,在被老婆用棒球棍家暴之后,又被他老婆胸咚在草地,任由他老婆趴在他身上對他拳打腳踢,上下其手,堅決罵不還口,也打不還手,最后還對他老婆露出極度寵溺的笑容。
當時的彈幕全是:
【不會吧,不會吧,網文都不會這么寫。】
【啊啊啊啊,天這么黑,看不清小哥哥跟小姐姐的臉。】
【我來了,嗚嗚嗚嗚,正在苦哈哈刷卷子的我,覺得他們好甜。】
【老師怎么還不來?孩子都要生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們知不知道正在被人直播?】
【這女的手上還有紋身,哇塞,是愛因斯坦跟李白耶,哈哈哈哈,好2啊。】
【這男的皮膚好白啊,在漆黑的小樹林里都白得發光。】
【這男的是不是南山的學神,叫尤逍的那個天之驕子啊?】
短短三分鐘的直播最后斷在喻笙撲在尤逍胸前,嬌滴滴的用他的白體恤蹭眼淚的畫面。
【臥槽,太寵了吧,這樣被女朋友揍,都不還手。】
【我真的嫉妒了。】
【我真的嫉妒了X222222。】
【媽耶,到底是不是我的男神尤逍啊???】
【啊啊啊啊啊啊,別斷,別斷啊啊啊啊,up別下線,繼續啊。摩多摩多。】
小樹林里光線昏暗,依稀只能分辨出不遠處佇立的建筑風格明顯的藝術館建筑,的確是南山的藝術館。
喻笙的臉跟尤逍的臉隱秘在陰影里,都看不清楚。
UP的手機像素也不行。
但是喻笙手上的刺青是真的被人看到了。
還有尤逍那白得發光的側臉。
南山沒有一個男生,側臉有他那么白,還那么緊湊的銳利。
這場小直播看過的人并不多,趙清是那群并不多的人里之一。
今日見到尤逍臉上這傷,趙清是求錘得錘了。
真的是他跟喻笙在小樹林里干那種事?
這事吳結曹知道了能忍?
以前真是看錯尤逍了。高中同窗兩年多,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生產生過興趣。現在喻笙轉學來了,他這淪陷得挺快啊。
直接被按在地上家庭暴力也沒有半句怨言。
趙清瞬間對尤逍很失望,口氣很喪的問:“班長,昨晚你是不是去小樹林了?”
尤逍放下書包,想了想,說:“嗯。”
“你是不是被家暴了?”趙清的口氣又喪了一個程度。
“沒有。”尤逍不覺得那是家暴。
“直播里那個人是不是你?”趙清追問。
“什么直播?”尤逍不明白。
這時候喻笙來了,她今天好像心情挺好的,手里拿著滿滿一包小零食,唱著小曲兒進來。
“喻笙同學,昨晚你去我們學校的小樹林了嗎?”段林偉問。
“沒去啊。怎么啦?”喻笙笑得眼睛彎彎。她猜肯定是有瘋言瘋語傳出來了。
不過,打死她都不會承認的。
喻笙坐下,假裝在不經意間又有那么好幾分故意的看著自己的同桌。
他臉上竟然有四道指甲抓痕,鮮紅的,真正的戰損妝。
挺拔的鼻梁上還破皮了,有個血紅的小凹坑。
恕罪魁禍首喻笙不人道,但是她想說,這冷白皮的五官精致又端正的臉被她的指甲抓成這樣,真的好撩啊!
喻笙遞出手里那袋零食,雖然昨晚她帶棒球棍,他帶避孕套去小樹林,以至于他們的開場通過一場激烈的胸咚開始,散場通過一個冷酷的耳光結束。
事后,今年十七歲,還是未成年的喻笙同學覺得自己當時還是過于魯莽了點,萬一尤逍書包里那個避孕套不是為了她準備的呢。
還有,重點在于昨晚她約他打架的時候,以為要跟他劍拔弩張。
然而親臨現場后,她感受到的卻是詭異的溫柔和體貼?
就挺玄幻的,都可以寫進她的小說當素材了。
女主心情不好的時候,又要開始作了,約男主打架,其實是揩油亂摸他。
男主心里知道,卻嘴上不挑明,這多寵啊。
“這,請你吃的。”喻笙說。
正在看薩金特畫冊的尤逍抬眸看她。
喻笙有點不好意思,近乎是有些扭捏作態了:
“昨晚那場架你雖敗猶榮,我敬你是個英雄,請你吃的。”
尤逍頂著被她指甲劃傷的臉,明顯是欲求不滿的沉聲問:“都毀容了,就給我吃這個。”
意思是不要。
喻笙尷尬的笑笑,“那好吧,我給趙清。”
正要轉身遞給她的后桌男生,尤逍急聲道:“給我。我要。”
喻笙想這人怎么這么別扭。明明想要,但想要又不承認,如此這般欲拒還迎,要是到了床上,他該如何表達他想要。
“給你。”喻笙遞出那包零食。
尤逍喜不喜歡吃零食,要是喜歡,那又喜歡吃什么零食,喻笙不知道,喻笙就按自己的口味選的。
重城土特產泡椒鳳爪來兩袋,國貨之光辣條整幾包。POCKY混搭口味裝來兩排。果凍,巧克力,奶糖,瓜子,紅薯干,還有隨手撿進去的兩袋蒜香豌豆。
后來課間尤逍趁喻笙出去上廁所的時候,好奇的檢查了那包零食的內容,他想知道在喻笙這樣的人眼中,一個英雄應該配被她安排吃什么。
除了那些少女心滿滿的,就是兩包蒜香豌豆。
很好,吃完滿嘴的蒜味,通常被校門口的門衛大爺拿來在夜里下酒的經典零食,被喻笙安排給了尤逍。
在喻笙眼中,尤逍應該是一個喜歡吃蒜香豌豆下酒的老大爺。
*
大課間的時候,吳結曹來了,上個禮拜,吳結曹去別的城市參加教育講座了,他不僅是一班跟九班的班主任,還是整個年級的年級主任,平日里工作很多。
每次他一走,九班的同學們都樂得開花,終于可以逃脫惡魔班主任的魔爪一小會兒了。
但是,缺少了吳結曹關愛的一班同學們反而會有點悵然若失。
“啊,我們吳老師今天終于回來了。”
“我有好幾道題,都想讓他給我講講。”
“老吳真挺辛苦的,都四十歲了還天天這么奔波,身為我們一班兒女,必須要給老吳長臉。”
吳結曹終于走進來的時候,喻笙在聽歌,耳朵里塞著Airpods,沒有聽清旁邊的同學在高興什么。
后桌段林偉踹了她一腳。
喻笙正想罵,沒事瞎踹她板凳干嘛。
一抬頭,就看到吳結曹正神采飛揚的提腳走進一班教室,喻笙忽然就為自己身上的愛因斯坦跟李白慌到極點。
怎么辦,今天穿的是短袖,要是讓吳結曹看到她手上的刺青,她一定死得很慘。
本來是撐著手肘在桌上,托腮看書的喻笙不知道該怎么躲。
一件白色球衣及時飄落到她手臂上,遮住了她手上的紋身。
是尤逍的衣服。帶著他身上的味道,薄荷味的,被特地熏過的。
沒有一絲汗味,比女生的衣服還要干凈。
“借給你。”他翻看著薩金特的油畫畫集,十分平靜的說。
“借我干嘛?”
“遮手。”
“……哦,謝謝。”
喻笙咋有點感動呢,一瞬間覺得快要愛上他了,被對方在千鈞一發的危難之刻解救,是人之常情吧。
然后,尤逍啟唇,友善又關切的提醒她:“上次九班有個男生給自己手臂上紋了斗戰勝佛,后來吳老師讓他第二天就被學校退學了。”
“……紋孫悟空這么慘嗎?”喻笙小聲說。
在心里想她紋的是愛因斯坦跟李白,如此一心向學,這會不會被暴脾氣的吳結曹會給公開表揚一下。
喻笙把手穿在少年潔白的球衣衣擺里,擋住她的手臂。
吳結曹進來了,看了她跟尤逍一眼,沒有對他們流露出什么特別的興趣。
吳結曹跟數學課代表馮藍說了一會兒話,就走了。
喻笙長吁一口氣。
“我問過明火了,她說你這兩天去洗的話,不要錢。”尤逍說。
“我才不洗。”喻笙回答。
“你紋了也不敢大方的露出來,自己找別扭呢。”尤逍說。
喻笙抱怨:“我紋是為了……”差點說出口了,“是為了考清華,有愛因斯坦跟李白保佑我,我肯定能高中。”
尤逍冷笑了一下:“你上次在女廁所欺負李梔,不是挺橫的嗎?要是真害怕職高那群女生,你可以讓我幫你。”
“也就是投靠你?”喻笙理解了他的意思。
“投靠你,需要滿足什么條件嗎?”喻笙虛心請教。
“下次不要再送我蒜香豌豆了。我不是老大爺。我不需要下酒菜。我也不喜歡吃蒜。”
“啊?就這么簡單?”
“下次送點別的給我。”
“送什么?”
“你自己想。”
兩人說著話,語文老師羅敏珠走了進來。
作者有話說:
秦始皇買風油精喚醒兵馬俑,電信詐騙網絡梗。
存稿的鍋要空了,尤會長他的size可能要萎縮了………|||為了來日見到他在床上的半永久二米八氣場,從今天起尤會長要吃點補腎的了。(腎虛臉)。
第38章 孩子氣。
放學后,施沁菲說開車來接喻笙,她說她想去逛街,換季了,要準備點秋天的東西,喻笙不想跟她去,她非要來,還說把車停南山高中正門口了。
喻笙覺得她太招搖,只好跟她碰頭。
坐上車,施沁菲看到喻笙手上的刺青,巧笑道:“笙笙,怎么把自己手畫成這樣。你爸爸跟班主任知道嗎?”
言外之意就是,我會馬上去跟他們告狀。
“這不是永久的,只是紋身貼紙,這個禮拜我們學校搞藝術節,人體彩繪你懂嗎?”喻笙靈巧的跟施沁菲撒謊。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真的紋身呢。紋上去特別疼的那種。我還以為笙笙長大了,知道疼了。”
所以這句話是在罵喻笙少不更事,還感覺遲鈍。
能不能好好說話。
是施沁菲身為律師的職業病,還是喻笙每次都過分解讀了?
“對了,我們下個月律所有個慶功宴,會請我們在南市所有的客戶。到時候你來參加吧。”施沁菲忽的熱情邀請。
“再看吧。”喻笙說。
“我們最近在忙的那個案子挺大的,估計這月中旬就能出結果了,肯定勝訴。委托人到時候會很高興的。”施沁菲提了一下自己的工作。
“你都好自信呢。”喻笙冷冷感嘆。
就好像一個高中生,還不知道這次高考的難度,就信誓旦旦告訴別人,我肯定考滿分,不管給我江蘇湖北卷,我都能考滿分。
“自信一點沒什么不好啊。”施沁菲說,“人嘛,活著就圖個盼頭。”
車子很快到了南山的高奢區,施沁菲將車停在頂級mall的底層,代客泊車的禮賓幫她將車停進車位。
施沁菲帶著喻笙走入商場,看見合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說買就買。
喻笙猜她這次到南市來忙這案子肯定油水豐厚。
不然,她也不會在這里逗留這么久。
兩人逛過幾間成衣店,施沁菲進了一家內衣店。
導購熱情的招呼她們:“女士,是您穿,還是您妹妹穿。”
“我不是她妹妹。”喻笙更正白目又不會說話的導購。
“那是……”導購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了。
“一朋友。”施沁菲說。
“你們有什么新款式嗎?舒服一點的,適合還在發育的小姑娘穿的。”
“有的,女士,請跟我這邊來。”
喻笙這才后知后覺的感到,施沁菲其實今晚是專門帶她來買內衣的。
她住在喻笙的公寓里那么久了,她肯定知道喻笙的內衣洗來洗去,掛在陽臺上就那么幾件,舊了,樣式也不好了。
一個未成年孤身去內衣店買內衣,這件事好像總有點羞恥,喻笙一直沒去。
施沁菲耐心的聽導購講解了一會兒,幫她選了幾款,然后叫喻笙:“笙笙,你過來看看。喜不喜歡?”
導購很熱情,“這位小妹妹知道自己的罩杯嗎?”
“知道。”喻笙隨口說了一個數字加一個字母。
施沁菲矚目,看著她的胸部,對導購說:“還是重新幫她量一下吧。這不一直還在長嗎。”
喻笙拒絕:“不用了。”她可不想被導購小姐看光胸部。
施沁菲嚇她:“內衣穿不對碼,會得乳腺癌的。”
喻笙想了想,沉著臉,乖乖跟導購去了試衣間。
導購小心翼翼的幫她量完尺寸,出來告訴施沁菲,施沁菲就照那個尺寸選了十幾條bra,簽單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嘁——喻笙在心里冷嘆,得意什么啊,還不是花的喻文良的錢。
兩人買完內衣,市中心的奢品店都陸續關門了。
回到車上,坐在后車座的喻笙對坐在駕駛座開車的施沁菲說:“別假好心了。我不會原諒你的,是你拆散了我的家庭。”
施沁菲笑了笑,道:“給你爸代理離婚官司的人的確是我。”
喻笙不高興再跟她說話。
施沁菲帶她買內衣這件事的確有點觸動她,喻笙的母親是個大忙人,平日里很少有時間關心她,更不會在乎她身為一個青春期的少女,身體發育到哪里了。
喻笙早就習以為常網購一些大概適合她自己胸圍的內衣。
她今天是第一次被人帶著去內衣店仔細挑選內衣。
車子啟動后,駛上內環高架路,施沁菲扭開了音響,王菲的歌聲傳來。
在那首《百年孤寂》還沒唱完的時候,短短幾分鐘,就有好幾個人搶著打電話進來,問施沁菲他們現在正在代理的這個案子。
有個男的,應該是被告的代理律師。他生氣的吼道:“施沁菲,你這次是不是玩過火了?賠償金要求那么多,獅子大開口啊?”
施沁菲語氣淡淡:“我覺得很合理,你的當事人侵權別人專利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尤氏根本不缺錢好嗎,這次要不是你們探風慫恿,他們根本不想起意告高根。”
“什么叫慫恿?”
“你們探風的律師就是一群吸血鬼,哪里有血就往哪里吸!”男人很憋火。
“不然呢?我們租著那么貴的寫字樓,是為了每天聚在一起玩吃雞的嗎?”施沁菲率先掛電話,“你別私下找我了,下周三最后一次上庭,讓你的當事人準備好賠償金,尤氏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人。”
電話斷了,王菲的歌聲重新響起。
喻笙能感到施沁菲很忙,才離開幾個小時,電話就頻繁響起,但她還是抽時間來陪喻笙逛街。
這種事喻笙的母親都不曾做過。
在喻笙忍不住要有點感動的時候,施沁菲忽然很突兀的說:“過完暑假,沁婭也要轉學來南山高中,到時候你們相互照顧一下,她沒你聰明,資質也平庸,將來不會有什么出息,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她長大了會被社會教做人的。”
“什么?她真要來?”喻笙打出大大的問號。
“嗯,說南山的校服好看。”施沁菲說出她的妹妹施沁婭要轉學來南山的理由,頓了頓,又說,“還說南山有個長得特別帥的男生,是南山的模范招牌。她要來借機結識一下。”
這招牌該不會就是她的同桌尤逼王吧。
就為了這兩樣理由就草率的轉學過來,是不是owe some punches啊。
“入學考試她已經考了,估計能進一班。”
也就是要懟到喻笙臉上來,給她不愉快。
喻笙默了一下,說:“要不我再轉回念恒去吧?”
施沁菲笑了,“你們怎么這么孩子氣呢,都是準高三生了,關心一下應該關心的事吧。”
喻笙冷哼一聲,孩子氣嗎?
的確,孩子,她真的氣了。
大綠茶今晚看來也沒安什么好心,假裝關心她這個跟大綠茶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其實是為了給小綠茶駕到做一個鋪墊。
結果自己還不明就里的感動了,喻笙覺得自己真蠢。
*
得知施沁婭真的要轉學來南山,喻笙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坐在教室里上課,臉都陰著。
課間,尤逍在那兒整理自己的筆記,喻笙陰陽怪氣的問:“誒,班長,要是有人為你特地轉學來我們學校,你會不會特別感動?”
尤逍寫著實驗題的化學公式,頭也不抬,輕輕回答:“不會。”
喻笙就知道,施沁婭不會得逞的。
昨晚施沁菲說施沁婭的轉學原因是因為南山的校服好看。
好看嗎?
喻笙看著自己身上的校服,白襯衫,深藍百褶裙,不好看啊。
瞎幾把丑。
原來念恒的白襯衫還有領口跟胸口的撞色呢。
念恒的校服才好看。
再抬眼看了看尤逍,她立馬在心中驚嘆,哇,南山的校服真的好他媽好看啊!
純色白襯衫穿在尤逍身上,真的就像披了件仙袍,邊邊角角閃出清冷的光,還有被校服褲子包著的那腿。
外網肉.文男主角長這樣的話,喻笙真的可以。
好想被他揉進懷里狠狠的操。
更不要說施沁婭那種整天愛勾搭男生的小綠茶。
在喻笙托著下巴對尤逍產生遐想的時候,嘴角忍不住露出邪氣的很騷很賤的笑容。
尤逍似是有所覺察,甩了一件球衣到她頭上,“吳老師要來了,把你手遮一下。”
喻笙被球衣遮住了臉,聞到少年身上的氣息,想到他在球場上打球的樣子,臉不自覺的有點發燙。
“尤逍,我是說真的,要是有人真的為你轉學來南山,你會感動嗎?”
喻笙扯下少年的球衣,又問了一次,這一次,她認真的看著他澄澈的眸子,看見自己在他瞳孔里照出的影子。
“不會。”尤逍寫完了筆記,蓋上了簽字筆,側頭看了小姑娘一下,說:“如果是你的話,我可能會感動。”
如果是你,我可能會感動。
喻笙愣了一下,心尖有點麻麻的。
很快,她說:“我是為了在南山考清華能多得五千獎學金來的。”
尤逍起身去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他很高,十八歲不到,身高就超出了一米八,身段頎長,身形筆直,南山的校服穿在他身上真的很好看,其實不止校服,就算是穿常服,簡單的白色,黑色,或者那些撞色撞得巨丑的衣服,都很好看。
要是施沁婭真的是為了他轉學到這里,喻笙要如何是好。
誒,喻笙這么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她跟逼王狐貍的相處怎么在強酸實驗之后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呢。
現在知道施沁婭可能是為了結識尤逍,要轉學來南山,她心里咋這么慌呢,好像有人要來搶她老公一樣。
作者有話說:
根本不缺錢的尤氏………就是咱尤會長將來長大了要繼承的家業!!
咱尤會長有錢著呢!!笙笙小媽給笙笙買內衣的錢都是咱尤會長給的!!!咱尤會長正在逐步具備矜貴西裝斯文敗類的各種條件!!(驕傲臉)
第39章 特別不屑。
放學后,喻笙去南市的進口酒品街逛了逛,昨天施沁菲帶她去買內衣,像是給了她多大恩惠,喻笙不想欠她這個人情,于是就想著怎么還她。
施沁菲這人挺喜歡酒的,喻笙想著就送她酒吧,喝成酒精中毒,才好,誰讓她破壞別人家庭。
喻笙走到一間裝潢別致,全都擺放著進口洋酒的酒莊,闊氣的選了十幾瓶,讓人幫她送到她的公寓。
然后她從酒莊側門走出來,沒記住路,繞到了隔壁街,這里跟她剛才逛的名酒街不一樣,這里是房屋破敗又燈紅酒綠的酒吧巷。
穿著暴露的年輕男女隨處可見。
路邊站著等活的打扮妖艷卻并不時尚的男人跟女人。
有好幾個瘦高的男人招呼喻笙:“小妹妹,喜不喜歡玩游戲?要不要哥哥帶你吃雞?”
喻笙狠瞪他們一眼,背著書包,快步走過。
走到一處臺階上,她看到了大街,踏上去,正要邁步,她的耳朵聽見在臺階下,有一群年輕的女生正在為難一個人。
帶頭的老大說話聲音她有點熟悉。
喻笙回頭一看,這不就是放話要找她麻煩,嚇得她第二天就去給自己紋兩條大花臂壯膽的職高女校霸甄顏顏嘛。
“靳淙,你要是今天不告訴我顧傾去哪里了,老子打折你的腿,讓你以后再也不能來這兒搬酒。”
甄顏顏惡狠狠的告訴一個穿了黑色襯衫跟A字包臀裙的女生。
女生一臉木然,被甄顏顏跟她的四個手下包圍,卻還是平靜的搬著她的酒瓶。
那些玻璃酒瓶裝在沉重的塑料周轉箱里,她用纖長的手臂吃力的搬著,整個人看起來很吃力,然而一張冷媚的秀臉卻冰肌無汗,忍耐力超強。
“靳淙,你說你初中也上的職高,高中轉學到實驗,就裝作跟我們完全撇開關系了,不能吧,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改變不了什么的,聽說你在實驗成績混得還挺好,我告訴你,沒用,就你們家那個情況,你再努力也是白搭!”
喻笙洗耳恭聽了甄顏顏的這番話,覺得她這人真挺無聊的,別人追星她要管,別人轉學她也要管。
真的事兒媽一個。
靳淙又往酒吧老板的小貨車上搬了兩箱啤酒瓶,瞧了瞧身后還有十幾箱還沒搬,有點乏了,遂停下來給自己解乏。
纖纖玉手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煙盒跟打火機,點了根黑魔,塞到紅唇邊,抽了幾口,懶懶抬眼皮道:“如果我告訴你顧傾在哪里,你們是不要要幫我搬這些酒瓶?”
“肯定不會。”甄顏顏的一個手下說。
靳淙夾著黑色煙卷的艷唇漾開一個嘲弄的弧度,“那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們,都閃一邊去,我要工作。”
臉上有一股特別不屑的神情。
她的眸子黑亮,在燈光迷離的酒吧街后巷顯得格外森冷,整個人像某種棲息在黑暗里的天生狠厲的小獸,一旦養成,就會嗜血著到處搞破壞。
喻笙不抽煙,對抽煙沒研究。
她以為煙都是白色的。
她以前為了寫小說,還在網上找過形容,說女人洗白的腿像煙卷兒。
現在這大美妞嘴角含著一根黑色的煙,颯氣又清冷的樣子,著實把喻笙給吸引到了。
從甄顏顏跟她的對話判斷,這大美妞應該也是亭林路上三間高校其中一間的學生。
喻笙狹窄的認知忽然被拓寬了。
這亭林路上真的很臥虎藏龍,像她這樣把愛因斯坦跟李白做個假紋身,紋上就想原地出道的想法,的確是有點草率了。
這江湖上游走的英雄太多了。
大美妞這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態度直接把甄顏顏一伙給惹毛了。
甄顏顏準備上去把腿給她打折。
大美妞把嘴角燃一半的煙摘了,拿著煙頭直接往甄顏顏身邊站著的一個女生臉上燙。
女生被燙得哇哇叫,“啊啊啊啊,顏顏姐,她竟然拿煙燙我,以往在職高,我們欺負她,可欺負的太少了。”
甄顏顏見到靳淙如此狂妄,惡毒的詛咒她:“靳淙,我咒你奶奶等不到你高考,就死在你們家那爛安置房里。”
被甄顏顏這么一激,靳淙松垮的杏眼收緊,本來她就坐在廂式貨車的尾箱邊沿,遂隨手從周轉箱里拿出一個空啤酒瓶,嘩啦一聲砸碎了,捏著那半截玻璃瓶瓶頸,問在場找她麻煩的五個女生:“誰想被毀容,給老子上來。我保證她這輩子都別想嫁出去。”
女生們都被嚇到了。
沒想到后來的靳淙這么混。
以前她在職高上的時候乖得很,現在怎么跟被奪舍了一樣。
“靳淙,你拽什么拽,以前你跟顧傾干的那些骯臟事,要是我發到實驗的貼吧里,你看看你在實驗還怎么呆下去……你給我等著,你別想考清華!因為你這樣的人壓根兒就不配!”
甄顏顏說完這話,就找借口撤了。
在臺階上目睹了整場事件經過的喻笙現在好喜歡這個靳淙,關鍵是,她也想考清華。
要不,聊聊?
“看夠了沒有?滾下來。”
靳淙惡言相向,叫一直在臺階上偷窺的喻笙。
喻笙乖乖走了下去。
“是不是拍照了?”靳淙瞪著喻笙那張臉問。
剛才她抽煙,摔啤酒瓶子,威脅同齡人,要是被人舉報到學校里,她連南大都考不上,更別說清華。
靳淙的眼眼睛像鋒利的刀子一樣,將喻笙從頭到腳刮了一遍。
“我沒拍照。”喻笙微微感到有點冷。
這大美妞還挺會寒磣人的,看她幾眼,都能將她原地凍住。
靳淙瞧見喻笙手臂上的彩繪紋身,看出來是愛因斯坦跟李白后,靳淙知道她不是跟甄顏顏一伙的。
甄顏顏她們那幫人追的都是駱秘天跟周景春這些傻逼娛樂圈男偶像。
喜歡愛因斯坦跟李白的人,畫風首先就跟她們不一樣。
“你剛才站那上面,一直居高臨下瞎看什么呢?”靳淙問。
“我怕他們傷害你,隨時準備幫你報警。”喻笙乖巧的回答。
兩人差不多身高。都是大長腿,喻笙扎著馬尾。
靳淙披著長發,長度到了肩膀以下,她剪了個齊劉海,微微遮住了眉毛,神情一直很冷。
“你是南山的?”現在是暑假補課,學生們有些穿了校服,就寫沒穿校服。
喻笙今天就穿了校服,因為下午在學校她有個英語演講比賽。
“嗯。”喻笙點頭。
“好,你走吧,沒事了。”靳淙辨別了幾秒,知道她是那種乖學生。靳淙轉身,準備繼續搬酒瓶。
她利用課余時間在這兒打工,干一天結一天的工資,要是不把活干完,酒吧老板不會結錢給她。
就算識才被那群不良女生找麻煩,心情煩得要死,她也還得把這些活干完。
喻笙手里提了一個定制口袋,上面有隔壁洋酒街最大的洋酒商行的logo,里面的酒都是按毫升計價的。
靳淙單憑她那個手提袋,就知道這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南山是私立高中,里面很多這種有錢的主,她應該只是單純的路過。
喻笙站了一下,從書包里翻出一個東西,遞給靳淙,“你手有個口子在冒血,貼一下吧。”是她前兩天準備在書包里要給尤逍的創可貼。
那晚在小樹林,她對他撒野,第二天她除了給他買了零食,還買了創可貼,后來看尤逍一副稀松平常的樣子,她便沒有給他創可貼,只給了他零食,這創可貼還一直被她放在書包里。
剛才聽她們談話,靳淙的高考志愿跟她一樣,她不如借此機會結識一下,了解一下競爭對手或者將來的大學同學。
靳淙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是被剛才的碎玻璃濺起來的時候劃開的,皮外傷,小意思。
“不用了,我這人,不喜歡跟人交朋友。”靳淙說完,開始干自己的活,再不搬完,酒吧老板該發脾氣了。
喻笙的手在空氣里停頓了許久,靳淙都沒接受她的好意。
喻笙只好把那創可貼隨手放下,悄悄離去了。
*
翌日夕陽西下,放學鈴聲打響,亭林路上的學生們熙熙攘攘的涌出,到各間小店四散。
喻笙一個人背著書包,走到有間書局,先在文學區逛了逛,又在放高中參考書的書架前瞧了瞧,沒有什么能引起她的注意。
然后,她轉身朝繪畫藝術走去,她撿起一本美國油畫家薩金特的畫冊看,里面畫的全是大美女。
好像尤逍這幾天在看的就是薩金特的畫集。
喻笙冷哼,原來他喜歡看美女。
喻笙在書店面朝大街站著,然后,有人從她背后拽住她衣領,將她拽出了書店,一路拖到彩虹巷的盡頭。
是甄顏顏。
“是不是以為身上多了紋身,我就不敢惹你啦。”甄顏顏嘴里吃著個棒棒糖,一副沒事找事的挑釁模樣。
“昨晚站那兒看我們收拾別人,是不是挺不過癮啊。”喻笙這才知道昨晚不止靳淙發現了她,甄顏顏她們也發現了她。
“你背景挺深厚的啊,才轉來沒多久,居然能讓試驗的粱秦鄭伍給你當護駕,怎么著,是不是當了公交車,讓試驗四子輪番睡了啊?”
甄顏顏長得丑也就算了,連帶說話都很臭。
喻笙真挺同情她的,造物主造她的時候是不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把她造成這樣。
“他們就在這附近。”喻笙想起試驗四子說今天他們有球賽,就不跟她了,讓她放學早點回去,別瞎遛彎。
喻笙偏偏要在亭林路上一家店一家店的瞎遛。
作者有話說:
在后臺陪同觀影的粱霆空驚慌起身,大喊:“媽!!你說要給我搞個可愛老婆,就是這個靳淙???!!!這是五張飯卡,一雙AJ1,一個Chanel包能搞定的妞???逗我玩是吧???”
^__^隆重請出我們的下本接檔文
《不過是可愛》粱霆空X靳淙,浪蕩不羈X冷媚刺骨,快去專欄幫我點預收,已經寫十萬字了!!魷魚寫完馬上就開啦!!快來等看粱霆空又污又甜的追妻模樣,謝謝爸爸!!!(可愛臉)
作為一個有錢有顏還有脾氣的拽王校霸,梁霆空覺得這世上沒有他搞不定的女生。
直到新學期他遇上班主任去別的學校特地挖來的秘密武器,一個成績、顏值跟個性都囂張得是全校第一的靳淙。
同桌第一天,他發現她書包里有一把刀。
靳淙脅迫式的朝他看來。
怕被滅口的梁霆空違心的把可愛二字用在她身上:“哇,好可愛啊,就從來沒有見過帶西瓜刀來上學的女學霸。”
后來,一個下雨天,他在情侶電影院里看到她腿根為他刺上的白色蕾絲花刺青。
梁霆空痞氣的掐滅了手里的煙,將靳淙環腰抱起,蠻橫吻上她細膩的唇,真正為她丟了魂。
“靳淙,你他媽真的要可愛死我了。”
*
沒人覺得浪蕩多金、被各種校花美女環伺的朝勵高中校霸會喜歡臭名昭著的出身不好的轉學生。
直到有一天,有人看見不可一世的校霸不拽也不痞,在體育器材室的角落里,哼哼唧唧的抱住靳淙哀求:
“寶貝兒,再讓我親一下,我馬上回教室去寫卷子,行不行……”
#甜騷校霸跟冷酷學霸真的背著全世界搞·在·一·起了#
#可愛多少錢一斤,先隨便給老子來一百斤哄老婆#
#論胎里拽跪下來搞骨里媚的成功幾率#
*未成年前沒有任何情感和親熱描寫
第40章 真的打吧。
“你們不想被揍的話,就快點走。”喻笙故意嚇甄顏顏一幫人道。
“我偏不走。”甄顏顏瞇眼,口氣囂張,“昨晚你看到我們修理靳淙那個臭丫頭,是不是很遺憾我沒來找你啊。今天就輪你了。驚喜吧?”
“昨晚好像是你們被人給修理了吧?”喻笙忍不住反諷一句。
時間久了,她也不想跟甄顏顏耗了,有什么恩怨今天就一起解決吧,雖然女人打起架來挺不體面的,但是,非得要打的時候,甄顏顏想要多不體面,喻笙都滿足她。
喻笙不想告訴別人,其實在上高中之前,她也是個不良少女,別人惹她一下,她揍別人十下的那種。
昨晚見過她們威脅靳淙而不得,喻笙知道,甄顏顏不過就是欺軟怕硬。
“放屁!我告訴你,我先把你修理了,再去修理靳淙那個小騷.逼!”
甄顏顏開始爆粗。
“嘖——”喻笙晃了晃眼皮,聲線很穩,“其實騷也是一種境界,像你這種騷也騷不起來的飛機場,都怎么好意思每天耀武揚威的在這條街上拽過來拽過去的?你看你都高三了,你胸還那么小。”
甄顏顏急了,尖聲叫起來,“你他媽挺會罵人啊。小騷.逼。”
“我沒有罵,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喻笙很坦蕩。真的沒有罵人。真的就很平。包括胸在內的一切部位。
“顏顏姐,今天實驗有籃球賽,粱秦鄭伍他們四個來不了,還有那個姓尤的,現在都在實驗的籃球場上打球。”
站甄顏顏旁邊那個女生落井下石,鼓勵甄顏顏今天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聽完這個消息后,喻笙忽然覺得實驗四子還是有點用的,當他們不在,喻笙還是有那么一丟丟害怕的。
“那就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小騷.逼,把她內衣脫了,我看看她奶到底有多大,實驗四子還有那個姓尤的是不是都玩過了,所以才這么護著她?”甄顏顏人不騷,也沒騷的本錢,想法倒是挺騷的。
喻笙后退,“你們敢這樣對我,我讓你們都去蹲局子。”
甄顏顏笑著將她逼到墻角:“你以為局子是你們家開的啊?像我們這種未成年,人家警察抓我們去都嫌累。”
今日飛機場懟上小山丘。
喻笙罵人不帶臟字,傷害性不大,羞辱性卻極強。
甄顏顏真的被她給氣著了。
在甄顏顏還沒真的靠近她之前,喻笙掀了她一把,將她推開,想要跑,卻被她兩個手下給拽住了。
“往哪跑?想去籃球場找實驗四子跟那個姓尤的,讓他們玩你的奶?”
“廢話少說,打吧。”喻笙綠臉,知道跟這群傻逼解釋也沒用,于是二話不說開始干架。
她抬腿踢開這兩個架住她的不良少女,鉚足了勁往她們小肚子上踢。
喻笙有練跆拳道的拳腳基礎,真的打起來,她并不顯得弱勢。
關鍵是她們有五個人,她只有一個人。
甄顏顏上來一把薅住她頭發。
喻笙疼得咬牙,她也使勁薅住甄顏顏的頭發,兩人滾倒在地上。
甄顏顏是大骨架的人,還是個體育生,渾身勁很大,幾下就把喻笙壓在她身下,鎖住了脖子。
但是她的臉也夠嗆,被喻笙的指甲挖得稀巴爛,下巴跟頸子上還有咬痕。
“你是不是狗?打架還用咬的?”甄顏顏氣喘吁吁,沒想到喻笙那么瘦,勁還挺大,氣焰挺足,以一敵五,無論如何都不服輸。
甄顏顏今天還以為修理她比修理靳淙輕松多了。
想到十多分鐘過去,甄顏顏被她弄得披頭散發,像個潑婦,又像個瘋子。
喻笙笑嘻嘻的回答:“你才是狗,一條到處欺負人的想騷也沒本錢騷的老母.狗。”
甄顏顏氣得渾身哆嗦,果然是被實驗四子庇佑的小騷.逼,他媽都被壓在地上打了,嘴還這么欠,真想撕爛她的狗嘴。
“顏姐,我們拍她的奶發網上。”甄顏顏的爪牙建議,她們在職高里,就經常干這事。
“我這兒有熒光筆,在她胸前寫她的名字,學號,然后,小騷.逼。”
甄顏顏微微欠身,騎到喻笙腰間,準備扯她襯衫扣子。
“……瘋了吧,你們?”喻笙被她們的懲罰方式給有點整麻了。
以前她在念恒上學,沒有人可以這么下流。
而且方圓十里只有念恒一間高中,其他學校的人她都沒接觸過。
她出身好,教養好,就算脾氣暴躁了一點,上初中的時候調皮了一點,但本質還是被父母嬌養在溫室的花朵。
她不曾領略這世上與她同齡的其他少年少女們的青春。
見著站在一邊,拿著一塊早就過時的安卓手機準備拍她的女生,喻笙才發現自己跟她們的不同。
意識到接下來有可能真的要發生的恐怖事件以后,喻笙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
要是尤逍看到寫著她名字跟學號的那種暴露照片,會多丟臉,不行,不能讓逼王狐貍見到她的真材實料。
喻笙忽然做痛哭流涕狀,眼角干澀的擠出了點液體,哀嚎道:“顏顏姐,嗚嗚嗚嗚嗚,我錯了,我不該不喜歡駱秘天,也不該掄你板凳,更不該偷窺你修理別人,但是昨晚我路過的時候,真的就被你的英姿颯爽給吸引了。要不,我們和解吧,我拜你做大哥,以后在亭林路上,我愿意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甄顏顏咬住的牙一下松了。
這妞沒毛病吧,跟她臉紅脖子粗的扒拉這么久,把甄顏顏的臉挖得跟蜘蛛網似的,現在想要和解了。
“你當老子是傻子啊?”甄顏顏按住喻笙的脖子。
喻笙知道她們主意已定。
喻笙開始使勁掙扎,就像喪尸要突變之前,手腳有了抽搐。“我,我心臟,好,好疼。我,我的藥,在,在書包。”
“演的,演的,顏顏姐,她演的,她這小身板硬得很呢。”旁邊女生說。
“……呃……”喻笙好絕望,我演技這么差嗎。
“拍她照片,讓大家看看實驗四子還有那個姓尤的都喜歡玩什么樣的奶。”
一群不良女生忽視掉喻笙的表演,準備對她做點法律不允許的事。
這事有人恰好路過。
是個女生,背著書包,腳步輕快,裝作若無其事的經過。
身段高挑,身材火辣的她迎著落日,將影子映在地上,一張嫵媚的線條清麗的臉,緊緊繃著,眼睛里似是含了層冷霧,讓人無端就感到了寒意。
掃了一眼被甄顏顏騎在身下的喻笙,她說:“站起來,我把昨天你給我的創可貼還給你。我用不著。”
喻笙于是告訴甄顏顏:“甄同學,這位靳同學讓我站起來。我該聽她還是你的?”
甄顏顏齜牙咧嘴,嚇喻笙道:“你該敢給我起來試試?”
靳淙手里拽著根小錘子,是她在網上專門買的。
15.9元包郵,鋼柄羊角錘,小巧耐用,萬物皆可敲,她每天上學都帶著,就為了拿來砸職高這群傻逼的腦袋。
“讓她起來,我找她有事。”靳淙把錘子抵在甄顏顏腦袋上,有一點不耐煩的說,“我趕時間,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甄顏顏不肯,提醒道:“靳淙,你他媽是不是以為去了實驗,考了年級第一,老子就怕你了啊?以前這樣被我騎在身下的人,是你,你可別忘了。”
靳淙壓低聲音:“信不信我把腦漿給你砸出來?你也知道我奶奶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壓抑得緊,正想找人發泄。要不然,咱們都別活了,不惡心彼此。”
甄顏顏遲疑了一下,終于從喻笙身上起來了。
喻笙快速站了起來。
她今天扎的雙馬尾,被甄顏顏薅掉了一邊,眸子晶亮,嘴角還帶著笑,一點都不像被欺負的樣子。
“甄同學?見到沒有?靳同學這樣才叫騷,又騷又撩。”有人給自己撐腰,喻笙一下就高興了。
靳淙瞪她一眼,怒道:“你說誰騷?小心你腦袋也被砸出腦漿來。”
喻笙這才咬唇收笑。
“靳淙,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幫別人出頭,真挺可以的。”甄顏顏嘲笑靳淙,“你看你天天在酒吧搬酒,給小孩做家教,在網上直播講題,能掙幾個錢呢,你奶奶的醫藥費那么多,你掙不夠的,還有高考,你考不上好學校的,因為你生來就是個賤.胚!”
甄顏顏懟靳淙說這些話的時候,注意力全部放在靳淙身上了。
以至于她被人渾然左右開弓,掄了兩耳光的時候,她又驚又怒。
不是靳淙打的,是南山的這個調皮狂妄的總是不把她放在眼里,還天天陰陽怪氣,嘴里沒有一句大實話的轉學生打的。
甄顏顏被打得嘴角滲血,吐了口血水道:“兩個賤婊.子,去死!”
“快跑!”靳淙知道甄顏顏真的被激怒了,抓起喻笙的手,就帶她往前狂奔。
兩人直奔地鐵站,甄顏顏一伙人在她們后面緊追不舍。
“你是不是瘋啦?”靳淙問,“甄顏顏是條瘋狗,你為什么總要招惹她?”靳淙一面跑,一面問喻笙。
“她太欠收拾了。”喻笙說,“而且她罵你賤.胚,她才是賤.胚。”
喻笙說出自己最后扇甄顏顏耳光的理由。
靳淙心里有一股細小的暖流淌過。
“走啊,快上地鐵。別讓她們抓到我們。”
兩人抓住機會,在滴滴滴聲響起之前,奔進了開動的地鐵,甄顏顏一行人被攔在站臺上。
喻笙豎起中指,沖甄顏顏比劃。
甄顏顏披頭散發,氣得跺腳。
喻笙很開心。靳淙也難得的有些愉悅,好像是不抱任何期待卻無意中在這個操蛋的世界里成功找到了同類。
別人都是傻逼,只有她們倆聰明。
大聰明終于遇到了大聰明。
這不值得高興嗎?
作者有話說:
哪個小可愛后臺給我投月石了,謝謝呀:)
笙笙轉學這么久,還沒交到朋友,我給她搞一個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