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后,新婚的小夫妻被奴才們分別帶走收拾干凈,換好寢衣之后又重新塞回了喜帳之中。
新房的門被關上了,屋里子安靜的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胤祐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你,你喝不喝水?”
塔娜縮在被子里,用力的搖了搖頭,心里如同小鹿亂撞一般,臉上更是燒的火熱。
都蘭是什么時候準備了這樣一套寢衣的?
這,這叫她怎么好意思讓七爺看到!
胤祐看向將自己用被子完全包緊,只露出頭的塔娜,猶豫的又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冷?”
塔娜繼續用力搖了搖頭。
屋里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胤祐并沒有下床去拿水,而是踢掉了鞋子,轉身跪坐在床上,雙手慢慢向前移動,壓在了塔娜的被子上。
塔娜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后退去,可卻因為被胤祐壓住了被子,導致原本捂的嚴嚴實實的被子從肩頭滑落,露出里面的一抹嫣紅的輕紗來。
輕軟的紅紗擋不住那渾圓的肩頭,反而襯的她更加白皙,少女慌亂而羞澀的意圖將被子再次拉回來,卻發現面前的少年絲毫不讓,甚至還想要奪去更多。
“七,七阿哥,你壓到我的被子了。”
塔娜小聲的抗議著。
胤祐微微勾起嘴角,眼神中帶著幾分幽幽之意,他沒有理會塔娜的抗議,反倒是更加得寸進尺的又往前湊了一些,滿意的看著那抹白皙變得對稱,聲音也變得更加低沉:“剛剛你可不是這么叫我的。”
塔娜雙手用力護住自己胸前的被子,不叫它被胤祐拉走,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帶著討饒的意味對著胤祐眨啊眨,輕輕軟軟的叫了一聲:“爺——”
“乖,”胤祐又逼近了一點兒,整個人都快要壓到塔娜的身上去了,他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塔娜攥緊被子的雙手,帶這些引誘的味道低聲道,“我瞧著你這寢衣的款式挺特別的,叫我仔細瞧瞧可好?”
塔娜再一次用力的搖了搖頭。
“小珍珠兒,我的寢衣都給你瞧了,你的寢衣也應該給我瞧一瞧,這樣才公平對不對?”胤祐繼續用溫柔的嗓音誘哄著。
親昵的稱呼叫塔娜的面頰更紅,她的眼中漸漸氤氳,只覺得心跳如雷,渾身發燙。
胤祐伸手輕輕在塔娜的臉頰上輕撫,那力道輕若無力,像是一根羽毛一般掃過,卻驚得塔娜瞪大了雙眼,如同一只誤入了獵人陷阱的小鹿,懵懂而驚慌,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她抱入懷中,慢慢的安撫。
“瞧瞧,你熱的臉都紅了,”胤祐的手指順著塔娜的臉頰滑落到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肩頭,輕輕捻起那紅紗摩挲了一下,“這寢衣輕薄,正適合如今的天氣,不會熱,也不會冷。”
塔娜微弱的嗚咽了一聲,如同被困在陷阱里的小鹿最后的掙扎,然后她就看到胤祐對著她笑了,近在咫尺的眼眸中映著她的倒影,那種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誘惑讓塔娜沉淪,竟是放松了警惕,然而在下一秒,她用以遮羞的被子就不翼而飛了。
“呀!”
塔娜羞怯的雙手抱肩,試圖用手臂阻擋胤祐略帶著放肆的目光,然而單薄的紅紗讓她的努力化為徒勞,紅紗下的美景早已叫胤祐大飽眼福。
“還,還沒看書呢。”
塔娜躲開胤祐伸過來的魔爪,意圖翻身逃走,胤祐卻不攔她,而是在她起身之后,從后面將她禁錮在懷中。
薄薄的輕紗無法阻擋肌膚的觸感,背后傳來的溫度和腰上的力道讓塔娜渾身一顫,僵在了當場。
胤祐傾身向前,將下巴搭在塔娜的肩膀上,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如此良宵美景,你竟是要看書?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小珍珠兒何時這般好學了?”
溫熱的吐息讓塔娜渾身一軟,她的眼神有些迷離,喃喃的說道:“是佟,佟三福晉了我的書,叫我在圓——,叫我跟你一起看。”
原來是這種書。
胤祐心下了然,他的小福晉是個單純的姑娘,還不懂這些,不過沒關系,他懂就可以了。
“你那書我看過了,我來教你好不好?”胤祐在塔娜的耳邊誘惑著,“小珍珠兒,相信我,我會是個好師傅的。”
該相信他嗎?
毫無疑問,塔娜自然是相信的,她從來沒有動搖過對胤祐的信心,而胤祐也從來沒有叫她失望過。
“爺——”
塔娜放軟的身子,將自己靠近胤祐的懷里,枕著他的肩膀側頭看他,她的少年如今已長成了真正的男人,依舊清俊的面龐掩蓋不住他身上帶著侵略味道的氣息,而他眼中的占有欲,讓她放松了緊張的心情,甚至可以說叫她十分的愉悅。
他是喜歡她的。
塔娜很肯定的告訴自己。
壓在心里多時的重擔在這份認知里突然間煙消云散,他喜歡她,他想要她,這還不夠嗎?
他說的對,他才是她的一切,她只要聽他說,相信他就可以了,至于外人怎么說,只要他不在意,她又為什么非要糾結呢?
“爺,塔娜喜歡你,一直都喜歡,很喜歡很喜歡的那一種,”塔娜的聲音軟綿綿的,“你說叫我來京城,我便來了;你說叫我嫁給你,我便嫁了;今后也是一樣的,你說的我都信,我都聽。”
胤祐低低的笑了,用手輕輕撫摸著塔娜柔亮的黑發:“聰明的姑娘,自然懂得誰對你好。”
塔娜也笑了,她伸展開雙臂,攀上了胤祐的脖頸,她忍著羞怯,想要將自己獻給一直藏在心中的那個少年——
不,從今日開始,他不再是少年,他是她的夫君,她的太陽,她一生的依靠。
紅燭爆出了一連串的燭花,將一對有情人的身影映照在窗上。
新郎將他的新娘放在大紅色的軟枕上,伸手勾下了喜帳。
在燭光與月色的交相輝映下,喜帳內的兩抹身影融為一體,婉轉起伏,經久不絕。
……
門外,害羞的侍女們都已經離去,只剩下福祿和榮祿守在廊下,只等著里面召喚,再進去伺候。
可這一等就是一夜。
福祿和榮祿靠在一起迷糊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然大亮,而新房內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要不要進去瞧瞧?”都蘭有些焦急的看著緊閉的房門,“女官們交代了,今日七爺和福晉要進宮去行禮,這時辰不早了,怎么還沒動靜?”
福祿嘿嘿一笑:“都蘭姐姐,您這就不懂了吧?這起不來才是好事兒,要是我們主子早早的就出來了,那豈不是——”
福祿的話音未落,只見新房的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胤祐一個人站在門口,一身的神清氣爽。
福祿面帶懷疑的上下打量了胤祐一番:“主子,貴妃娘娘給的書您看了嗎?您——”是不是沒看懂啊?
胤祐抬腳作勢要踢人,嚇得福祿趕緊跑開之后才哼了一聲,說道:“說的好像你懂一樣!白芷,都蘭,進去伺候福晉起身吧。”
白芷和都蘭答應了一聲,一起走進了內室,胤祐則是對著自己蠢萌的太監勾了勾手指:“客房那幾位醒了嗎?”
榮祿搖了搖頭:“沒呢,奴才叫人去瞧過,幾位爺還都睡的正香。”
“那還不趕緊都叫起來?”胤祐抬手在榮祿的頭上拍了一下,“等會爺還要帶福晉進宮認親呢,他們都賴在爺的府里不進宮,爺怎么跟他們要賀禮?”
榮祿捂著額頭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跑,卻聽到胤祐在后面喊道:“老八老九就不用叫了,還能給福晉省兩份禮!”
福祿對著胤祐比了一個大拇指:“爺,您真的是越來越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