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1 流螢 穹
白日夢酒店[夢境]。
“流螢, 你是一個人來的嗎?”小蘭問。
“嗯……只有我有‘資格’,我的朋友在外面等我。”
“啊,真遺憾呀。”園子是真的覺得可惜, 這個游戲的資格大多被世家所包攬,連她都是好不容易才求得幾個, 也多虧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放多了一百個名額, 才給了她機會跟小蘭她們一起。
世良對這個少女各個方面的在意,于是詢問, “流螢,你知道這游戲的目標是什么嗎?我們轉悠了大半天沒明白, 看你好像挺熟悉的。”
流螢微微搖了搖頭,“也沒有吧,也許是剛剛我也被當作偷渡客追著跑了一段。至于游戲目標……我也不太清楚,我是來找人的。”
在游戲里找人?
園子興奮起來,“是網(wǎng)友嗎?好酷!”
流螢一愣, 低了低眼,“呃……是重要的家人。”
“……?”
三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銀發(fā)的少女此時似乎很低落。
“那個, 可以形容一下是怎么樣的人嗎?我們可以一起幫忙。”小蘭提議道。
“嗯嗯,沒錯,小蘭父親可是一位大偵探。”
流螢看著她們,眼前的幾位少女似乎是真心想要幫助她這個一無所知的陌生人,聽銀狼說他一個人在這也沒什么朋友,倒是借著與平行世界的少女相似的外貌認識了幾位有趣的紅方人物,也許也是像這幾個一樣美好的人。
“灰發(fā)、金瞳的青年, 看起來有些呆,但是打架很厲害, 還喜歡多管閑事。”流螢想到這人,嘴角微微上揚,“總的來說是個好人。”和星核獵手的畫風不太一樣。
幾人面面相覷,一同說出答案:“朝川徹先生!”
流螢有些驚訝,沒想到真的見過。
園子大方地說:“這個人我們正巧認識,沒關系,等出了游戲我們幫你一起找。”
流螢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應聲。
“說起來,為什么他不來找你。”世良疑惑,“他看起來也不像是……”
世良尚且留有余地,沒有說完。
流螢望著前方,沒有人知道透過虛無的景象中她的眼里是什么,她只是輕聲地說,“他迷路了,我們不怪他,因為是我們一開始把他弄丟了。所以……即使阻礙我們的是世界,也要將他奪回來。”
“……?”
“抱歉,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流螢對她們笑了笑,“要一起嗎?這里我還沒有探索過。”
三人不太明白如此濃烈的情感,但她們不約而同地選擇尊重,欣然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這里的危險很難一言蔽之,要盡快找到他才行,如果是跟著‘主角’,也許會順利一些……他們是獵手啊,總歸是會不擇手段一些。
流螢跟在三人身旁,心底只有一個念頭……穹,等著我們。
*
兩人看著手里的點酒單,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最上方的那一款。
“給我來一杯開拓者特調。”“我也要一杯。”
“好的,稍等片刻。”名為舒翁的調酒師利落地開始動作,不過片刻便將所謂的[開拓者特調]呈上,推到他們面前。
兩人同時喝了一口,有些疑惑,又喝了一口。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不甜,不烈,也不濃稠,它不像白開水那樣寡淡無味,卻也沒有酒一般濃烈的感覺,處于一切都恰到好處的平衡當中。
舒翁對兩人的表現(xiàn)并不驚訝,笑著解釋,“很厲害吧,這是那位開拓者在精修了中和之道后特意研制出的特調產(chǎn)品,為了紀念她對驚夢酒吧做出的貢獻,保留了以她命名的特調。”
[你或許會離開,但你的故事永遠不會被遺忘。]
特調下的描述這般寫道。
這確實是一家很神奇的酒吧。
在門口被人群圍觀的‘小星星’,在舞臺表演的‘憂郁派’和‘淑女’,底下還有正在觀看表演的‘愛遇見’廣告牌,某處的桌子上臥著一只灰綠外殼豆沙內芯的貓貓糕……他們腦子里自動冒出關于貓糕的貼切稱呼。
先不說貓糕,其他幾位在筑夢邊境都屬于攻擊性極強的怪物,但酒吧里面的不是,它們似乎擁有了自己的思想。
“它們是什么?”松田指著黃色的機械狗問。
“顯而易見,是美夢劇團。”
見兩人眼里的疑惑太重,她從頭開始解釋,“在匹諾康尼的夢中,有許多物品收到了憶質的影響,擁有了自我意識。后來他們被家族馴化,成為了服務賓客的美夢劇團。”
“只不過它們很容易收到危險的情緒或記憶影響,從而變成驚夢劇團。你們是從筑夢邊境過來的吧,那里流竄著很多失去控制的驚夢劇團。”
“但酒吧里的這些不太一樣?”
“是的,我們能做的只是用調飲去平復它們,開解它們。”舒翁笑了笑,“它們是一群好孩子,不是嗎?”
兩人點了點頭,他們見識過筑夢邊境那些殺傷力十足的驚夢劇團,能做到眼前這一切一定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那個,舒翁小姐,你有見過一個銀發(fā)少女嗎,頭上帶著一個黑色的發(fā)箍……”萩原比劃著形容道。
“嗯……”舒翁回憶了一下,“好像有見過,她一個人十分著急地往那邊去了。”
舒翁指了一個方向,那是通往酒店深處的地方。
“非常感謝——”
兩人微微躬身道謝,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離開舒適的酒吧再度出發(fā)。
……
只是很奇怪,從某一刻開始,他們發(fā)現(xiàn)酒店四處出現(xiàn)了[驚夢劇團],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憶域迷因]在游蕩,這個同樣是舒翁告訴他們的說法。
[欲望的憶質不斷滋長,吞并思緒與印象,孕育欲望的魔鏡,映出迷因的詭影。][1]
“怎么回事?一開始這酒店是沒有這些東西的吧?”萩原記得有些地方他們甚至走過,先前是沒有這些怪物存在。
“嗯。”松田肯定了幼馴染,“我有不祥的預感,最壞的情況,那就是烏鴉下場了。”
“它發(fā)現(xiàn)了我們。”
“這邊。”松田事先注意到拐角的迷因,拉著萩原往另一處繞過去,進了另一個房門。
兩人皆是一愣,這個地方似乎發(fā)生過駭人的戰(zhàn)斗,四處散落著迷因和劇團焦黑的尸體,死一般的寂靜蔓延開來。
兩人決定跟隨著尸體的走向,找到實施這一切的‘兇手’。
這些尸體的死因幾乎一致,焦黑的痕跡表示和火離不開關系,一群用火的組織?他們想不通這是何等的效率,他們在酒吧喝酒也沒花多長時間。
尸體越來越少,他們似乎越來越近,又打開了一扇門,他們看到了一個身影。
銀質的機甲背對著他們,機甲身側是四處散落的迷因尸體,似乎是聽到響聲,他回過了頭。
“偵探游戲結束了,你們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透過機甲帶有機械質感的男聲傳出:
“就此離開,沒有人會受傷。”
*
“呼——這次又是什么地方。”安室透心無旁焉地穿過跳躍著[米哈伊爾][鐘表匠的遺產(chǎn)]字段的走廊,再次推開了房間的門。
格蘭威特握緊球棒,沒有回答。
在此之前他們遇到四處亂竄的迷因,立體走向的房間,壞掉的時鐘和需要尋找拼圖拼成的道路……
遍布四周的時鐘滴答聲,不斷浮現(xiàn)又消失的文字,幽閉、僻靜、不安的密閉空間讓身處此處的兩人越發(fā)煩躁。
但這一次,他們似乎見到了除了怪物的活的生物——一只赤紅的折紙小鳥。
紅色小鳥介紹自己正是[赤紅大哥],還警告他們不能在小鎮(zhèn)鬧事,不然就會被扔到安謐禁閉室里反省。
折紙小鳥講的話也和它本身一樣充滿了童話般的即視感,但至少是一個可以溝通的對象。
安室透詢問,“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赤紅大哥扇了扇自己兩邊紙片一樣薄薄的翅膀,回答,“這里是專門為鐘表小子建造的小屋,偶爾鐘表小子出遠門會叫我來看門……但他這次似乎有些太久了啾!”
“鐘表小子是誰?”
“啾啾~竟然會有人不認識鐘表小子,美夢小鎮(zhèn)是由他和伙伴們一同建立的啾。”
“……?”
線索太少,他們沒有辦法拼湊真相,于是他們詢問更為關鍵的一個問題,“你知道怎么從這里出去嗎?”
“不知道啾~不過這里似乎混入了危險的家伙,要小心啾!”
“看來只能繼續(xù)前進了。”格蘭威特對詢問出結果本就不報多少希望。
安室透皺了皺眉,看著灰發(fā)青年離開的背影,感覺有些奇怪,自從他進到這個‘游戲’里,仿佛對方變得更加焦躁。
這里到底有什么……
“安室。”格蘭威特突然停住腳步,望著前方,“這里有個電梯。”
電梯正好停在他們面前,打開了門,他們好像終于走到了盡頭。
安室透連忙跟上走了進去。
閘門關閉了,昏暗的電梯固定了移動的方向,沒有選擇的余地,在一片漆黑中,他們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
[我夢見一片焦土,一株破土而生的新蕊,它迎著朝陽綻放,向我低語呢喃。
人們?yōu)楹味了课蚁搿且驗楹ε聫膲糁行褋怼[2]
電梯停住,閘門打開,剛剛經(jīng)歷的一切宛若是夢境,此處開闊的視野讓他們忍不住思考,這里是大廳?剛剛的是誰的聲音?
安室透率先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松田兩人和小蘭三人,還有一名不認識的銀發(fā)少女在他們之間。
少女看見了從電梯里走出的他們,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正要朝他們跑來。
“……?”她看到前方兩人驚慌的表情。
紫色的霧氣從少女身后彌漫開來,迷因的巨型怪物猛然竄出,卷起銀發(fā)的少女,利刃就這樣從少女的胸膛穿過。
一擊得手,怪物拔出利刃瞬間再次從霧中逃離,濺出的血珠在迷因的作用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她從空中墜落。
球棒被隨意丟下,安室透身側快速越過一道身影,他來到前方伸手接住跌落的少女。
……
“別哭。”少女縱使聲音微弱,仍然笑著安慰道,“我們找到你了,穹。”
少女艱難地伸出手抹去他的眼淚,他不敢眨眼,金色的瞳始終看著她,
“這只是劇本的一部分,我必須經(jīng)歷的‘死亡’,所以不要難過。”
“我們在終點等你。”
淚水不停地滑落臉龐,銀發(fā)少女如同泡沫般消散,正如預言那般……
眾人的思緒同樣被這接連發(fā)生的事情所擊潰,連呼吸都情不自禁地放輕。
“滴答——”灰發(fā)青年低著頭雙手撐在地面上看不清表情,在這寂靜的空間里,淚珠失去阻擋落到地面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對不起……”名為穹的青年哽咽著輕聲低喃,他始終覺得空落落的心,此時有凄冽的風從胸膛穿過,一聲道歉不知是說與誰聽。
chapter 72 星 米沙
粉色的雙人床坐落在房間一角, 正對面是一整面照片墻,星星點點的掛燈在墻壁間垂落,干凈整潔又溫馨的房間內, 灰發(fā)少女氣惱地在床上打起了滾。
“啊啊啊——氣死我啦!”懷里的垃圾糕被不受重負,艱難地從少女的禁錮中擠出, 施力一蹦跳到地面上, 回到它的伙伴身邊。
冰糕和糯米團圍在它身邊關切地叫了兩聲。
如果三月七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看出這就是她的臥室布局。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星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小黑屋了,亂糟糟憶質環(huán)繞在她的身邊, 她大概是被丟到了烏鴉開辟的垃圾場里。
后來借助同諧的力量,拉著知更鳥他們構建起的聯(lián)覺夢境,才占據(jù)了一小片屬于她自己的空間。
夢境是想象力的世界,為了被找到之前這段時間過得舒服點,就把這個地方改造成最熟悉的休息點, 即三月七的房間。
順帶一提,因為各種原因,星在列車上恰好是沒有自己的房間的, 她也不太在意,反過來說她可以在任何的地方休息。列車的沙發(fā)、去智庫找丹恒嘮嗑、肝模擬宇宙直接在黑塔辦公室過夜,后來還有了屬于自己的輝長石號,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三月七的房間。
于是便一點點靠想象力把房間變成了這個樣子。
“可惡,那個該死的烏鴉,[眠眠]怎么被策反了啊?”灰發(fā)少女氣鼓鼓地坐起身來。
“星,那應該不叫策反, [眠眠]是被強行控制了,就像白日夢酒店里的其他迷因, 被附加了[目標]的概念。”淺藍發(fā)的少年坐在窗臺上回答,他凝神地望著窗外浩瀚無垠的星空,即使他們都知道那只是記憶里的一片虛影。
她怎么會不知道呢,她只是想埋怨,為什么流螢一定要經(jīng)歷所謂的[死亡],還讓穹也經(jīng)歷了一遍失去的痛苦。
她沒有辦法離開這里,烏鴉雖然不在乎它的垃圾銷毀場發(fā)生什么,也是因為有著沒有人能夠逃出此地的自信,壞處是一旦她從里面跑出來,烏鴉的視線頃刻便會注意到動靜。
但是憶質不會,憶質在夢境里是恒久流動的,甚至有些還能產(chǎn)生自主意識。而為了躲過烏鴉的視線,她給憶質披上了一層偽裝,就像匹諾康尼之于美夢小鎮(zhèn),筑夢師和折紙小鳥,鐘表匠和米沙……
烏鴉也許熟悉夢境,但不熟悉匹諾康尼,所以它們成為了她在匹諾康尼的眼線,得以關注著她的伙伴們的狀況。
在他們的控制下,游戲圍繞著她記憶里的匹諾康尼所開展,記憶里的他們追尋著曾經(jīng)無名客的蹤跡來到匹諾康尼,得知那一段以鐘表匠為首的輝煌過去。
甚至通關的條件設置得并不復雜,那就是[鐘表匠的遺產(chǎn)]。當然,這里并沒有這種東西,所以獎勵是星在垃圾堆里挖了幾天幾夜挖出來的屬于穹過去記憶的憶泡。
柯南那邊有砂金看著,嗯……雖然為了瞞過烏鴉慘遭削弱,不過以柯南他們的解謎能力估計離恢復也不遠了。只要他們順著線索,補全拼圖也只是時間的事。
至于流螢那邊,她和這個流螢可以說是素未謀面。這個流螢的目的很明確,代表星核獵手尋找穹的落點的。
前面也提到過,夢境里的出場人物無法脫離星的記憶本身,簡單來說就是只有流螢擁有登陸的游戲賬號,而平行世界的流螢把這個賬號盜了,代替記憶中的流螢出現(xiàn)在游戲中。
流螢在救下小蘭幾人后,便跟隨著探索白日夢酒店,殊不知這個時候的酒店已經(jīng)被敵人所發(fā)現(xiàn),憶域謎因和驚夢劇團四處游蕩,而此處算得上戰(zhàn)斗力的只有流螢一人。
她們在探索的過程中陷入困境,為了給她們開路,流螢提出讓她一個人清理,小蘭她們乘著電梯往上先離開。
這其中的拉扯便無須多說,流螢亮出淺藍綠的光劍便沖了上去,見她一人確實可以對付,為了不拖后腿她們先行撤離,并約定在大廳會面。
小蘭幾人離開后,流螢便放開手腳,直接開出火螢IV型地毯式轟炸,效果立竿見影。
卻沒想到轟炸現(xiàn)場被趕過來調查的松田和萩原發(fā)現(xiàn)了……
果然不論是哪個世界的流螢都能輕易說出那些帥氣的話,剛開始確實鎮(zhèn)住了那兩人,但兩位警官也是很快反應過來。
而且,那可是機甲啊!
真的會有人對機甲不感興趣的嗎?尤其是打小喜歡研究機械的松田陣平,更是產(chǎn)生的濃烈的興趣,只是還有正事在前,于是流螢指引著兩人去找樓上的小蘭三人會和。
幾人再次分別。
白日夢酒店比預想中的要早淪陷,不僅僅因為這里聚集了多位玩家,還因為流螢的存在。面對這種情況,她選擇直接開出裝甲吸引火力,為其他玩家開路。
在清理襲來一波又一波的迷因之后,敵人似乎也覺得派出這些小怪沒辦法對擁有著薩姆機甲的流螢造成影響,暫時息鼓偃旗。
她趕去和幾人匯合。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便是穹和波本突破[稚子的夢],恰好與幾人匯合,而[死亡]失去了控制。
令星意外的是,艾利歐對于這次行動竟然也是有劇本的,流螢的[死亡]真的不可避免嗎?
星赤腳踏上地面,附身再次抱起垃圾糕。
“meow~meow~”另外兩只扭著身子望著不斷遠離的同伴,習以為常地縮了回去。
“加拉赫先生,接下來拜托你了,去給他們送上關鍵的‘鑰匙’吧。”
沒有人回應,只見臥在米沙身旁的黑犬從窗臺躍下,那是一只緊實敏捷卻年邁的杜賓犬,他的眸子和下頜的毛發(fā)一樣是品紅色的。
他從灰發(fā)少女的身邊經(jīng)過,空間的壁壘蕩起波紋,他回頭最后看了一眼房間里的兩個人,便徑直離開了。
房間再次陷入寂靜,或許說這才是這個獨立小空間的常態(tài),不知過了多久……
“星,我也該走了。”米沙離開了窗臺。
“……”
“別難過。”少年溫和地笑著安慰道,“倒不如說,存在于記憶里的我還能夠在最后幫上你的忙,我很開心。”
“我們的路已經(jīng)走到盡頭,但匹諾康尼對于你們只是路途中的站臺,不管是這一個,還是下一個,你們會走出比未來更遙遠距離……愿開拓的精神永存。”
“我該去就位了,再見,星。”
寂靜的空間內,少女呈大字狀仰倒在床上。
“再見,米沙。”
垃圾糕臥在她身上與她對視,冰糕和糯米團接連躍至少女身邊。
“meow~meow~”
chapter 73 知更鳥 卡卡瓦夏
“放輕松……”
穹抵著額頭, 厚重的窒息感蔓延至全身,仿佛被四周充盈的所排斥著,身體無法受到大腦的控制。
直到他聽到一個聲音。
“深呼吸……”
他粗喘著氣抬起頭, 對上了一雙蔥翠的眸子,湖綠的眼底仿佛泛起陣陣漣漪, 漩渦隨后自潭水深處升起。
他似乎在分解、重構, 與環(huán)境重新融為一體……心臟恢復跳動的頻率,胸腔中凝滯的氣體重新流動, 視野漸漸恢復清明。
他發(fā)現(xiàn)被一群人圍在中央,剛剛帶領著他重新融入夢境的人站在他面前。
“朝川先生, 你沒事吧?”有人關切地問。
“……嗯。”
“太好了,多虧了這位小姐,剛剛真的嚇死我們了,先是流螢……然后你的狀態(tài)突然不對了起來……”
流螢……?穹低頭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心,不發(fā)一語。
“那個……請問你是購物中心那個橫幅……還有廣告牌上的明星歌手嗎?”小蘭終于回想起在哪里見過這位素未謀面的來者。
園子緊接而上, “還有在播放的pv!”
少女有些意外地回答,“啊……是的,你們好, 我是來自家族的歌者知更鳥。嗯……同時也是星請過來的幫手,不過在深入夢境后,反而有些生氣了呢,那個烏鴉竟然這樣糟蹋人們的[夢想]。”
她并不打算在自我介紹上花太多時間,而是轉過頭詢問沉默的灰發(fā)青年。
“穹?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得到點頭回應后,知更鳥繼續(xù)說道,“抱歉, 我來晚了,我們沒有料到[眠眠]的失控, 但是別擔心,流螢小姐并沒有真正的死亡,這也是敵人無法預料的一環(huán)。”
穹猛然抬頭,瞳孔微縮,望向知更鳥,“什么意思?”
“夢境中不會出現(xiàn)真正的死亡,流螢小姐只是借由[眠眠]去到了最原始的夢境。”知更鳥側身看向小蘭幾人,提問道,“你們覺得黃金的時刻是個怎樣的地方?”
三人一愣,紛紛給出相似的答案。
“繁華、喧鬧、人來人往。”
“比現(xiàn)實的大都市還要厲害,很多新奇的東西。”
“要我說有點紙醉金迷了,會有很多人沉迷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吧……不過,安保措施也很嚴格。”
“是啊。”知更鳥附和道,“家族把這些地方打造成一個秩序又美好的樂園,但前提是擁有‘資格’,否則便會作為偷渡客遭到獵犬的追捕。”
三位少女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
“那么資格如何獲取?”萩原問。
“錢財、地位……當然,其實也沒那么復雜,只不過諧樂大典的背景下會嚴格一些,嗯……可以類比為你們現(xiàn)實最火爆的明星要開一場見面會,然后需要購票入內。啊,不是指我自己的意思。”
說得輕巧,但那些享受過夢境的美好從而無法回頭的人,為了長久的生活在這個地方,那些人會做出什么?他們是警察,見識過太多社會的惡,這樣的地方真的能夠被稱為夢想之地嗎?
“可你也是家族的一員吧?”松田并不太相信來自這些‘上層人士’的說辭,“你又站在什么樣的角度去說明呢?”
知更鳥搖了搖頭,“家族的初衷,是把這里打造成銀河唯一的美夢世界,人間天堂,他們確實做到了。但利益終究是動人心的,也許這就是現(xiàn)實吧,我們不會容忍外界對匹諾康尼的覬覦,也不會讓其自甘墮落。”
“那原始夢境是什么?”安室透沒有忘記一開始說的,“[眠眠]在這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知更鳥解釋道,“在秩序之外,有一個地方,沒有法令的約束,不受家族的管轄,它包容每一位來客,為他們提供無止境的自由,那便是原始夢境流夢礁。”
“而[眠眠]則是流放之地的守衛(wèi),簡單來說,它是一個可以聯(lián)通流夢礁的交通工具。”她有些意外的笑了笑,“也許烏鴉也不知道吧,長得這么兇的迷因竟然只是…先生的寵物。總之,由它造成的[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通往流夢樵的一種方式。”
可以當成交通工具的……寵物?養(yǎng)這樣驚悚生物的人心是有多大啊……這又不是龍貓巴士。
“那我們該如何到達流夢樵。”穹問出更關心的事,垂下的手悄然緊握,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在夢中死亡?”
眾人驚愕的視線轉向灰發(fā)青年,他視若無睹。
安室透密切關注著這人。格蘭威特……或者說穹,那位名叫流螢的少女的[死亡]對他的打擊似乎很大。原來是這樣嗎?雖然記憶不復存在,情感卻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星的同位體……無論是身份還是背景,真的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啊,連性別也反轉了。那位流螢也會是星安排的助力嗎?
說起來……游戲的通關條件是什么?奪回夢境權能這種事情要靠什么去實現(xiàn)?我們又該如何找到星?
最后還是知更鳥的話安撫下眾人,“不,不用這么粗暴的方式,我們直接去克勞克影視樂園,有一位故人早已在那等候已久了。”
*
“是游樂園!”元太蹦了起來。
“元太,是影視樂園,這兩者還是有所區(qū)別的。”光彥指出話語的漏洞。
“喂——你們不要亂跑。”柯南艱難地一手拉著一個不讓他們直接沖出去。
灰原嘆了口氣,“大家,很危險的哦,一不小心就會像柯南一樣被奇怪的畫框吸走的。”
聽了這話三小只馬上安靜了下來,“是——”他們應聲道。
喂……哪有這樣子舉例子的,柯南有些無語,但至少灰原的話還是有效果的。
他望向安靜站在一邊的卡卡瓦夏,詢問對方,“吶,卡卡瓦夏,關于這個影視樂園,你知道一些什么嗎?”
“嗯……”卡卡瓦夏伸出食指點了點下顎思索道,“大概是分了三塊區(qū)域。以鐘表小子為主題的放映區(qū),長年放映著熱門影片,大多時候都是鐘表小子的系列動畫;還有分別以哈努兄弟和倉鼠球騎士為主題的基地,里面有十分有趣的游戲項目,不過都已經(jīng)被我玩通關了。”
“鐘表小子?”
“哈努兄弟?”
“倉鼠球騎士?”
幾個孩子并沒有聽說過這些動畫角色。
“倉鼠球騎士和哈努兄弟就是那兩個。”卡卡瓦夏指了指樂園大門兩側的巨大卡通形象,很酷的倉鼠球騎士和帶著墨鏡‘最酷’的哈努兄弟。
“如果想要了解它們,我們可以先去鐘表小子放映區(qū)。”
鐘表小子會和鐘表匠有關系嗎?柯南與沖矢昴對視一眼,柯南開口,“卡卡瓦夏,可以帶我們去放映區(qū)嗎?”
卡卡瓦夏點了點頭回應,“沒問題,一直往里走就是了。”
四周似乎是有些安靜的,偌大的影視樂園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卡卡瓦夏輕車熟路地帶領著眾人。
“卡卡瓦夏是在這里待了很久嗎?”光彥問,之前還聽他說把游戲關卡都打通關了。
“不記得了,不過這里很好,我很喜歡這里。”
“一個人待在這里不會很可怕嗎?”步美光是在腦海里想象一下就已經(jīng)要害怕得發(fā)抖了。
“……會嗎?可是這里很安靜,不會有其他人的打擾,是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感覺。”
沖矢昴皺了皺眉,打斷了對話,“卡卡瓦夏。”他前所未有的放緩聲音,“人類是很復雜的生物,你見到過很多壞人,所以你提高了防備心,這很好。但你不能把所有人拒之門外,那樣你會錯失很多帶著善意接近你的朋友。”
“沒錯,我們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步美幾人朝男孩露出燦爛的笑容。
卡卡瓦夏眨了眨眼,“唔……不太明白,不過謝謝你們,我很高興。一個人待在這里久了確實會讓我偶爾有些郁悶,不過你們來了,這個樂園似乎也有意思多了。”
眾人繼續(xù)前進,灰原和柯南習慣性地落在身后,她輕聲詢問,“他是不是受過什么創(chuàng)傷。”
她很少見到柯南如此凝重而憂傷的神情,自信的偵探少有的對事件陷入無能為力的情緒之中,“灰原,為什么我們沒有辦法改變一個人的過去。”
“改變過去……你也是真敢想。”灰原奇怪的打量著偵探,“偵探的業(yè)務不應該是揭露過去從而改變未來嗎?做你現(xiàn)在該做的事,這樣就可以了。”
柯南停住了腳步,做我現(xiàn)在該做的事?身前的人喊著落后兩人的名字,柯南笑了起來,回應道,“馬上來。”
他們小跑著追上大隊伍。
在影城大門內部的中央廣場,卡卡瓦夏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
“有點不對勁。”卡卡瓦夏指著前方耷拉著腦袋和四肢的鐘表小子,鐘表頭上還冒著灰色的煙霧,“它之前不是這樣的。”
“是壞掉了嗎?”幾人好奇地上前打量。
“你們快看,中間好像少了東西。”只見胸口中央有一塊光錐形狀的缺口。
“這個是?”
柯南回憶了一下先前獲得的幾個光錐,感覺沒有符合鐘表主題的‘鑰匙’。
“啊——我想起來了,我們之前不是還得到過一個這樣的晶體嗎?”光彥靈光一閃,“那是我們通關后獲得的獎勵,元太,快把它拿出來看看。”
透明的光錐透過光線顯現(xiàn)出畫面,赫然是鐘表小子、倉鼠球騎士和哈努兄弟。
他們輕手把光錐嵌進空缺處,光錐融入鐘表小子恢復了身體的表面,表盤的指針快速轉了幾圈,停在了約莫九點十三分的位置,鐘表小子睜開了眼。
“滴答——親愛的朋友,感謝你救了鐘表小子,美夢小鎮(zhèn)即將要迎來大危機,可以幫幫鐘表小子和他的朋友們嗎?”
鐘表小子先是復活地蹦了蹦,然后低頭抬起手臂掩住臉部,淚水嘩嘩地從眼睛兩側飆出。
chapter 74 卡卡瓦夏/砂金
“欸——”
“可以說說發(fā)生了什么, 懲惡揚善我們少年偵探團義不容辭。”
“太好了!”鐘表小子開心地張開細長的雙手蹦了起來,解釋道,“石頭老板發(fā)現(xiàn)了美夢小鎮(zhèn)有著豐富的資源, 想要爭奪統(tǒng)治權。美夢小鎮(zhèn)的大家聯(lián)合起來將可惡的石頭老板和他們的下屬趕了出去,但他并沒有就此停手, 聚集了一幫打手想要踏平美夢小鎮(zhèn)。”
鐘表小子露出哭哭的表情, “如果你們再往里面走了走,就能發(fā)現(xiàn)很多石頭老板的爪牙, 單靠我一個人實在沒辦法突出重圍。”
“而你們是美夢小鎮(zhèn)的客人,石頭老板一定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那我們要怎么做呢?”
“首先, 我們要救出汽水先生,把美好的蘇樂達自由從石頭老板手里奪回來。”
“哈?”
“石頭老板討厭一切美好的東西,所以囚禁了能給大家?guī)須g樂的汽水先生,禁止蘇樂達的流通。”
“怎么會這樣,太可惡了。”步美氣憤地說。
“沒錯, 實在是太可惡了,完全沒辦法想象沒有蘇樂達的生活。”鐘表小子義憤填膺地跺了跺腳。
不是,重點是那個蘇樂達嗎……
“我們要怎么去救下汽水先生呢?”柯南問。
“別擔心, 我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鐘表小子張開雙手,一個熟悉的畫框展開,“我們只需要悄悄潛入石頭老板的辦公樓,找到所有被藏起的蘇樂達就可以了!”
不是,所以重點還是蘇樂達嗎?汽水先生呢?對著一群動畫人物,他連吐槽都不好施展了。
他們進入到畫中,步美幾人十分驚喜, 這似乎是他們之前所經(jīng)歷過的類似的夢境世界,立體空間內, 他們可以使用有限的蘇樂達氣泡鋪就四周的道路,即使走在墻壁上也像是如履平地,區(qū)別則是四周多了很多游蕩著的怪物。據(jù)鐘表小子所說那邊是石頭老板的爪牙。
游戲并不難,最重要的是對立體空間線路的規(guī)劃和把握,在柯南和沖矢昴兩位智囊的指引下,他們很快便通關了。
游戲中途,鐘表小子還提到,“當初駕駛著羅盤號和鏡子公主、左輪隊長一起旅行的經(jīng)歷,也像現(xiàn)在這樣緊張又刺激。我們到過許多美好的地方,不過,我覺得都不如現(xiàn)在的美夢小鎮(zhèn)。”
鐘表小子露出大大的笑臉,“我相信在大家的幫助下,美夢小鎮(zhèn)會成為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
“ohh——”少年偵探團齊聲應呼。
后來,他們跟隨著鐘表小子走進美夢小鎮(zhèn)的歷史,在汽水先生的交涉下,他們參與進哈努兄弟與石頭老板的反抗戰(zhàn)爭中,救下了野花姐姐、愛哭鬼,策反了葉子店長,他們的隊伍越發(fā)壯大。
只是戰(zhàn)爭必定帶著犧牲,戰(zhàn)友的逝去也讓他們悲痛。
在上一個關卡中,他們趕跑了虎視眈眈的石頭老板。美夢小鎮(zhèn)進入了平和的建設期,在折紙小鳥的努力下,美夢小鎮(zhèn)越發(fā)的寬廣,但是還不夠。
他們再次進到動畫的夢境空間中,來到下一個關卡……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十分順利,木頭老爺取出流星劃分成十二塊埋在美夢的土地中,美夢小鎮(zhèn)逐漸變得繁榮昌盛,引來了慕名而來的客人就此扎根,只是當?shù)氐木用袷峙懦馔鈦碚撸J為流星是外來者的陰謀。
最后鐘表小子保留了一塊原始的小城,讓守舊的居民居住于此。
他們再一次從關卡中走出。
“他們?yōu)槭裁床浑x開呢?”步美問,“在那里并不能看到繁華的美夢小鎮(zhèn)的景象吧?”
現(xiàn)場唯一的大人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他只能說,“那也是他們選擇的自由,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沉眠于美夢當中。”
“鐘表小子,還有關卡嗎?”柯南直言不諱。
“滴答——已經(jīng)是最后一個啦。”鐘表小子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高興地朝他們招手,“快進來吧。”
元太幾人率先奔了進去,沖矢昴望著綴在身后的卡卡瓦夏,在這期間他似乎一直都很安靜,保持在一個不會讓人忽視也絕不會顯眼的狀態(tài),真要說已經(jīng)比灰原還要沒有存在感了,要知道灰原哀往往是故意為之的。
他跟著踏了進去。
“滴答——美夢小鎮(zhèn)將要舉行重要的盛會,鐘表小子準備向他的起點——羅盤號的眾人發(fā)出邀請,但石頭老板的爪牙早已虎視眈眈,請鐘表小子的朋友們躲過壞蛋的視線,把邀請函送到羅盤號的船長手上吧!”
這一次的冒險似乎更加險峻,四周都是石頭老板的爪牙——四處移動的巡視的怪物。
“糟糕,我們的目標似乎太集中了,最好是分批次行動。”柯南提議著說,“我先帶著卡卡瓦夏走到下一個安全點,然后是灰原和步美,最后則是沖矢先生和元太光彥。”
“沒問題吧?”柯南看向粉發(fā)男人,對方贊許地點了點頭,其他人也沒有意見,于是他們開始闖關。
這是一個細致活,不僅要等待時機,還要躲過怪物的視線范圍,規(guī)劃出最佳的路線。之前他們測試過,即使被發(fā)現(xiàn)如果及時跑出怪物的前方視線范圍,還是有機會躲開的,只是怪物一多,躲起來就更困難,最好還是不要被發(fā)現(xiàn)。
柯南在思考的時候會詢問沖矢昴的意見,以確保線路的準確無誤,在這樣精密的合作下,他們安全走過了大半的路程。
“希望已經(jīng)走過一半了。”柯南研究著路線,回頭看了一眼,幾個孩子坐在地面上喘了喘氣,卡卡瓦夏倒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們目前躲在某個酒柜和吧臺中間的空間里,這是少有的可以休整的大范圍死角。
柯南關心的問,“你們還可以嗎?”
“可以。”“沒問題!”“差不多了。”
“那就再歇一會吧。”柯南又問,“卡卡瓦夏,你呢?”
卡卡瓦夏望著遠處,聽到提問收回了視線,“我很好,沒關系。”
沖矢昴撐著下頜提問,“你在想什么?”
卡卡瓦夏沉吟片刻,“我在想……如果遇到的無法躲開的情況要怎么辦?”
“欸——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嗎?”元太驚訝道。
“別擔心——我們會保護卡卡瓦夏的,我們可是少年偵探團啊。”步美捧著臉,笑著說。
“步美說得對,我們一定會想到解決的辦法的,不會丟下朋友的。”光彥支持。
“不……如果是游戲,一定會有通關的辦法的吧。”柯南連忙解釋。
卡卡瓦夏先是一頓,然后笑了笑,“說得也是呢,我們繼續(xù)吧,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到達終點了。”
……
于是他們真的在最后的入口見到了關底BOSS,始終守在崗位帶著廚師帽的橙色機械恐龍——驚夢劇團的十七分熟。
這里的視野十分開闊,不被發(fā)現(xiàn)是不可能的,難道真的要犧牲某人去控住怪物的視線,從而通關嗎?
“我……”
“我去吸引視線。”沖矢昴截住柯南的話,“我是現(xiàn)場唯一的成年人,沒有讓你們孩子犧牲的道理,如果是我的話,尚且還有機會逃脫。”
“可是——”看到對方堅定地眼神,柯南發(fā)現(xiàn)確實沒有其他辦法,沖矢先生是在場實力最強的一個。
“沖矢先生……”偵探團面露猶豫。
“游戲……總會有通關方法的。”卡卡瓦夏抬起頭打破了沉悶的氣氛,他勾起唇,稚嫩的聲音掩蓋不住他的篤定,“柯南,我是不是有東西忘在了你那里。”
“什么?”柯南一愣,這好像是卡卡瓦夏第一次稱呼他的名字。
“光錐。”沖矢昴靈光一閃,提醒柯南。
有一張光錐,金發(fā)虹瞳的青年自信而張揚,正是眼前這個男孩未來的模樣。
柯南連忙掏出透明錐體交予對方,“是這個嗎?”
“嗯。”卡卡瓦夏沉默接過,雙手捧著[未來的自己],他閉上雙眼。
耀眼的光芒從光錐中間發(fā)出,他們瞇起眼睛抬起手臂試圖阻擋,風不知從何處卷起一頂黑色的禮帽,隨著風旋翩翩起舞,被光芒中央的青年輕輕接住。
“你們知道嗎?命運從未公平。”光漸漸消散,青年單手拾起禮帽置于頭頂,“星際和平公司戰(zhàn)略投資部,不良資產(chǎn)清算專家之一……當然,也可以是你們的朋友,你們可以叫我砂金。”
“接下來,輪到我的回合了。”他緩緩從吧臺內走出,走向敵人。
“喂,你——”
砂金背對著他們擺了擺手止住柯南的話,“趕緊的準備通關,這種敵人對于我來說輕輕松松,你們只需要往前,不要回頭,我會在打敗這家伙后跟上去的。”
“他說的應該是真的,我們走。”沖矢昴當機立斷作出決定。
砂金手心的籌碼拋起又落下,任其在指尖起舞,自信而張揚地迎上敵人:
“我來押注,我來博弈,我來贏取——
我任命運撥轉輪盤,孤注一擲,遍歷死地而后生。
一切獻給——琥珀王!”[1]
那道身影,似乎比光芒還要耀眼,那是信仰的力量嗎?柯南怔在原地,那個迷茫的孩子好像已經(jīng)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道路。
“走。”沖矢昴拉上人,趁砂金完全吸引住怪物的視線,奔向屬于通關的出口。
他們迎著光前進。
“骰子已經(jīng)擲下。一無所有?或者,贏下所有!”
他們穿過大門,所有的一切都被拋在身后,他們回到了克勞克影視樂園。
只是這一次,鐘表小子只是一個雕像,沒有驚夢劇團,也沒有憶域迷因,人們在樂園里自由來往,美夢小鎮(zhèn)的冒險似乎只是一場屬于他們的夢境。
只是,卡卡瓦夏不復蹤影。
chapter 75 知更鳥 黃泉
他們似乎完全離開了美夢小鎮(zhèn), 來到了真正的克勞克影視樂園,四周是樂園的游客和工作人員。
一個光錐在眾人面前凝結而成,柯南伸出手將其接過。
身側的少女撐著下頜高舉著手中的杯子迎向伙伴, 淺藍發(fā)的青年坐在沙發(fā)中間,褐發(fā)的男人站在一側, 他們手捧著酒杯、茶杯, 露出輕松愉快的笑顏,左下角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 占據(jù)了聚會的一角。
[羅盤的指針不斷旋轉,最后指向了夢的時刻。
……
無名客年輕的背影逐漸被憶質吞沒。
“一路平安…帕…”
回頭的時候, 車廂變得空落落的。]
“這是……”這幾個人是誰?
元太震驚的話語打斷他的深思,“卡卡瓦夏怎么突然變成了一個大人,然后好厲害的和敵人搏斗了起來。”
“這是傳說中強者所擁有的隱藏的力量嗎?”光彥揮舞著雙手,“就像假面騎士一樣,突然——就變身了。”
不, 他只是變回了原本的模樣。砂金,貴賓名單中代表星際和平公司出席匹諾康尼盛會的人,戰(zhàn)略投資部表明他是和托帕同一個部門的成員。
也許是暫時和他們一個陣營的伙伴。
“砂金……怎么辦?”柯南艱難地開口。
“事到如今, 也只能相信他了,他會出來跟我們匯合的。”
他們最后決定一邊在樂園調查一邊深入。
石頭動畫師告訴他們石頭老板泛指匹諾康尼外的敵人。
倉鼠球動畫師說倉鼠球騎士是現(xiàn)實球籠比賽的大明星,鐘表匠先生超級喜歡看他的比賽,所以把他加進動畫里。
木頭動畫師說木頭老爺鐘表小子的長輩,他睿智、和藹,帶領著眾人發(fā)展,只是后來他變了……也許木頭老爺代表的是匹諾康尼最初的領導者。
汽水動畫師明確表示汽水先生指的是蘇樂達的創(chuàng)始人蘇薩, 他是鐘表小子和哈努兄弟的朋友。
哈努動畫師則告知眾人,哈努努是一位哈貝克狼人, 他因蒙冤入獄,不忍獄友遭到壓迫的苦難,揭竿而起,反抗公司暴政。
折紙動畫師說貓頭鷹老師是折紙小鳥的導師,他可能是隱夜鶇家系過去的家主,還是折紙大學的第一任校長。
而折紙小鳥有五位代表人物,他們在十二時刻有著自己的代表建筑作品,但是其中的湛藍爵士最為神秘,動畫里從來沒有提到過他的作品。
如果沒記錯,星曾經(jīng)講述的故事里,湛藍爵士最后停留在了流夢樵,那應該便是動畫里十二個夢境以外,額外開辟留給守舊居民,不受家族管轄的地方。
美夢小鎮(zhèn)大冒險里的人物都與現(xiàn)實一一對應,除去一些缺少關鍵信息的人物,基本的脈絡已經(jīng)整理出來,這大概是屬于匹諾康尼的早期發(fā)展史。
但是柯南還是十分在意,同樣來自羅盤號最后留在美夢小鎮(zhèn)的鐘表小子的另外兩個伙伴,鏡子小姐和左輪隊長,后面的故事為什么都沒有他們的身影?
“柯南,光錐上的三個人便是鐘表小子和他的伙伴,而羅盤號指的便是星穹列車。”沖矢昴說,“牛仔——左輪隊長,測繪的少女——鏡子小姐,還有最后留守列車的列車長帕姆。”
“是了。”柯南點了點頭,“鐘表小子的宴會即便突破重圍也要邀請羅盤號,是因為鐘表匠有一定要星穹列車插手的理由,這并不是一場普通的宴會。順帶一提,我聽星提起過帕姆,當時她隨便報的名字就是這個,說明帕姆依舊是星穹列車的列車長,并沒有換人。”
“好厲害——”幾個孩子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沖矢昴右手抬指敲了敲自己環(huán)抱著的左臂,“有位客人似乎一直在跟著我們,還不出來嗎?”
“欸?”孩子們震驚,就連柯南開始四處打量著。
半晌,從某側走出一只年邁而緊實的杜賓犬,有著品紅色的眸子和下頜毛發(fā),這放在自然界也是很少見的顏色,而它的嘴里似乎叼著什么。
“是一只大狗狗?”步美意外地問。
沖矢昴微睜了眼,看起來也是有些驚訝。
步美蹲下身,“大狗狗,你為什么跟著我們。”
她伸出手似乎是想撫摸,杜賓犬輕巧地躲過小孩的手,柯南想知道它嘴里的是什么,但是杜賓犬并不配合,它穿過幾人往前走了幾步,然后回頭看向他們。
“它的意思是讓我們跟他走嗎?”
品紅色的眸子安靜地看著他們,杜賓犬不發(fā)一言。
幾人面面相覷,最后決定跟上它的腳步,步美想的并沒有錯,杜賓犬跑了起來,給他們帶起路。
他們一路深入,最后來到一處空曠的廣場,廣場中央宛若連接天際的幕布播放著鐘表小子系列動畫,正中央站著一個紫發(fā)的女人,她的身旁還有一群熟悉的身影。
“是小蘭姐姐和安室先生他們。”
“還有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
“朝川哥哥也在——”
他們參與進游戲的所有人都齊聚在這個廣場中,這種情況下,陌生的杜賓犬和紫發(fā)女人的動作就顯得十分顯眼。
黑色的大狗不急不慢地來到紫發(fā)女人身前,她俯下身,接過杜賓犬一路帶過來的東西——那是一個光錐。
手心的光錐化作白色的光點升起、消散,最后融入女人的體內,她對此并沒有什么反應,似乎理所當然。
這個人也是安排的助力?柯南幾人很快聯(lián)想到砂金。
“小蘭姐姐。”柯南來到小蘭身邊,松了口氣,看起來大家都安全抵達了。
他開始打量這里的兩位陌生人,淺紫發(fā)的少女看起來和小蘭她們是一起的,但是深色這位一身利落的勁裝,左手握著一把未出鞘的灰色長刀。
“他沒來。”女人清冷的聲音響起,沒有指誰,柯南幾人卻明白了在指砂金。
“他掩護我們留在了美夢小鎮(zhèn),他會回來的。”柯南解釋道。
知更鳥說:“確實是砂金先生的風格。”
柯南問:“你們也認識他嗎?”
“嗯……他曾經(jīng)在這里上演了一場盛大的劇目,從那一刻起,我明白了他的內心從不輸于任何人。”深紫色發(fā)的女人解釋道。
“既然如此……人齊了。”她并沒有繼續(xù)等的意味。
“嗯。”淺色的少女回應,善解人意的問道,“一切已經(jīng)準備就緒,你們還有什么問題嗎?”
……
松田一行人跟著知更鳥來到了克勞克影視樂園的最深處,在美夢往事的動畫影片中,克勞克影視樂園是由黃金公子送給鐘表小子的游樂園。
“鐘表小子所代表的便是鐘表匠,鐘表小子系列動畫便是集結了匹諾康尼歷史而成的動畫影片,是嗎?”松田提問道。
“是的,鐘表匠并沒有特意去掩蓋,但其實很多匹諾康尼的人始終看不明白這個事實。”
“那鐘表匠的遺產(chǎn)是什么?”松田/安室齊聲問道,他們驚訝地看了一眼對方,然后較勁般移開視線,望向知更鳥。
“據(jù)我所知,是一個夢。”知更鳥似乎有些猶疑,“很抱歉,這部分我并沒有辦法為你們作出具體解釋,那是留給無名客的精神遺產(chǎn)。”
她停頓了片刻,又笑了起來,“不過這次,把它當做是游戲通關的鑰匙吧,是星為你們設置的最后的關卡謎底。”
“星也在流夢樵里?”
“是也不是,她被關在一個特殊的空間里,烏鴉的看守雖不牢固,但她沒辦法主動出來,這會迅速引起敵人的注意,所以我們借[同諧]的力量用流動的夢境與憶質構建了一整個圍繞著諧樂大典時期的匹諾康尼。”知更鳥耐心解釋著。
“因為夢境存在任何可能,烏鴉并不會這么快發(fā)現(xiàn),但當它與繭連接的時候,便是暴露的開始,所以我們要趕在被追上之前不斷地深入夢境,找出夢境的真相,從而達成解構夢境世界的效果,同時也是瓦解蠶食烏鴉手里的夢境權能。”
“換句話說,她成了冒險游戲里被魔王奪走困在高塔里的公主,而我們要一邊冒險尋找伙伴為討伐魔王而做準備。”穹這樣說道,他看起來平復了很多,但只有自己知道內心的空洞始終存在。
“是,所以當你們找到星,并把她帶出來那一刻,便是最后作戰(zhàn)的信號。”
“看,最后一塊拼圖也來了。”知更鳥示意從入口趕來的柯南一行人,令眾人驚訝的是帶頭的是一只杜賓犬。
……
“你們是誰?”后來還是晚來的沖矢昴一行人提問。
淺發(fā)的說:“家族的歌者知更鳥…這次只是私人行程。”
深發(fā)那位則更加深不可測:“[黃泉]…這樣喚我便是,知道我的人,記住我做的事,我便是黃泉。”
知更鳥……諧樂大典的特邀嘉賓。黃泉似乎并不在名單上,會是那位被涂黑的那位巡海游俠嗎?再者,黃泉這個名字,有點太奇怪了,應該也是有著特殊的含義。
“接下來的目標是什么?”
知更鳥說,“去往真實的夢境——流夢樵。烏鴉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了,而那是烏鴉視線外的領域,你們可以在那里繼續(xù)追尋真相,希望那里的一切能帶給你們答案。”
去往通過[死亡]才能到達的流夢樵,要如何做到,安室透看向沉默等待的黃泉。
只見女人緩緩走上前,右手徐徐握上刀柄,赤紅的血色從右手手心開始蔓延,深色的發(fā)褪變成虛無的蒼白。
“愿為逝者哀哭,泣下如雨,充盈渡川……”
她一步步向前走出,雙手高舉長刀,緩緩拔出,蒼白血色早已蔓延至全身,自下而上的一瞬揮砍,伴隨著凄厲的刀光。
“如潮涌至,領你歸鄉(xiāng)。”
血紅的利刃襲向天幕,時間仿佛被按下暫停鍵,刺目的白光迎像天際的灰,天空如同承受了重創(chuàng)般呈現(xiàn)出鏡面碎裂的痕跡。
一道清脆的裂響,席卷的氣流掃向在場眾人,他們伸出手臂遮擋,卻不想閉眼錯過這令人震撼的一幕。
她劈開了天空……她劈開了一整個夢境。
她……是誰?
chapter 76 穹 ……
“通道連接, 轉移成功。”說完銀狼伸了個懶腰,只不過沒有人能看到。
“如此,桐生先生, 去通知你的同事做好準備吧。”艾絲妲側身告知等候已久的公安。
副官迅速應聲,通過微型耳機聯(lián)系上對面的人。
“我明白了。”諸伏景光的視線掠過坐在角落煩躁擦槍的波提歐, 抱臂站著望向窗外的托帕, 最后對另一側的人說,“拉帝奧教授, 接下來麻煩你了。”
真理醫(yī)生合上手里的書籍站起了身,走向內里準備好用于觀測的房間。
這位看起來冷淡理智的男人和星不一樣, 他是主動發(fā)現(xiàn)問題并來到這個世界的人,他做的一切都是自發(fā)的行為,這樣一個人,卻選擇幫助一個與他毫無干戈的世界。
諸伏景光想起前不久的對話。
“為什么你會愿意幫助我們的世界?”
“因為你們讓我看到了可能性。”他抬起眼直視對方,“還不算無可救藥。”
所以是真理醫(yī)生……嗎?
*
穹睜開了雙眼, 昏暗的天空霎時被銀發(fā)少女所遮擋,關切地看著他。
“你醒啦。”少女彎著眼笑了笑。
“流螢?”
“嗯,千真萬確。”少女伸出手把他拉了起來。
穹認真打量著對方, 重新描繪她的容貌以填補空白的記憶。
“不要用這種視線一直看著我。”流螢撇開臉,“實話說有點嚇人。”
“啊,抱歉?”
流螢嘆了口氣,“算了,失去記憶你的性子越來越像剛認識你的時候。”
“咳咳——”一聲清脆的咳嗽聲終于找到機會打斷了他們的久別重逢。
灰發(fā)青年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周圍圍了一圈看戲的人。安室透一臉玩味,萩原滿是欣慰, 沖矢昴挑了挑眉,松田臉上帶著墨鏡看不太清, 只有柯南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一臉凝重似乎還在思考案子。
最后還是好心的萩原解釋說:“黃泉那一刀之后我們都墜落到了這個地方,我們也剛醒來不久,然后就看到了流螢小姐。”
“那個……其他人去哪了?”柯南關切地問起,幾位女生和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都不見蹤影。
知更鳥:“黃泉小姐那一刀使匹諾康尼夢境的壁壘處于最虛弱的時刻,所以我們趁機把他們轉移走了,嗯……我記得計劃是安排去了仙舟的副本,那是一個很平和的地方,放心吧。”
馬上要對上更為棘手的敵人,所以讓他們先行離開了嗎……
“黃泉小姐呢?”那驚為天人的一刀給所有人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如果能成為重要的戰(zhàn)力,各方面都是對他們有利的。
“她守在入口處處理想要闖入的烏鴉爪牙,在這段時間內,不會有敵人打擾,接下來的時間交給你們自己了,請盡快找到諧樂大典背后的真相吧。”
“我先去支援黃泉小姐了。”知更鳥朝他們笑了笑便離開了。
“先從這里出去吧。”沖矢昴提議。
這是一個窄巷。黝黑、封閉,沒有太多的岔路,他們可以一條路一直走到盡頭出到外面。
“我可以問一下流螢小姐的目的嗎?”沖矢昴問。
流螢微抬著頭看向這個瞇瞇眼笑著的粉發(fā)男人,“我的目的很簡單,來找穹回去的。”
她看了一眼灰發(fā)青年,正好對上對方轉過來的視線,她繼續(xù)解釋著說,“之前……為了逆轉穹的死亡,卡芙卡與這個世界的意識做出交易,只要穹能夠挽救那個世界……”
感受到四周難以置信的眼神,她的神情依舊堅定,“我知道這很荒唐,但是我們相信他,而且這是唯一的辦法……只要能讓他活著。”
穹停了下來,眾人驚訝地回頭望向落在身后的灰發(fā)青年,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對不起,我……曾經(jīng)想過放棄,我不知道該做什么……”
“不,不是你的錯。”流螢打斷了他的自責,她繼續(xù)說出她們不為人知的過往,“后來,你延續(xù)的命運突然偏離了軌跡,在那個時候我們便知道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艾利歐說,一顆星星的闖入打亂了棋盤,他雖然無法繼續(xù)觀測你的命運,但是我們的機會來了。我們沒有足夠多的盟友,但銀狼卻依靠自身走出了第一步,這便是布局的開始,我們加入了另一位開拓者的計劃。”
說是加入,但其實是他們強勢插手,那是決不可退讓的行動,只不過另一邊的人并未加阻攔,是平行世界的那位默許了。
“而這一次,除了為了找到穹,還為了幫忙尋找被烏鴉丟棄的,屬于他的記憶……只是夢境的世界太過于雜亂,而且我猜測那位開拓者似乎規(guī)劃好了一切。”流螢來到穹面前,“她有跟你說過什么嗎?”
穹愣了愣,回想起什么,“她……讓我去找她。”
“那么,這便是關鍵了,接下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她拉上穹回到人群,“走吧,破解謎題,去找到游戲的真相。”
“對了,這個是你的東西嗎?”穹掏出之前萩原交給他的光錐遞給流螢。
“啊,謝謝,幫大忙了。”流螢接過然后道謝,光錐化作光點消失融入。
“你的身體沒事嗎?”萩原擔憂的問。
流螢笑了笑,“只是這點程度的話,沒關系。”
“那個光錐對于你們來說,是什么東西?”沖矢昴問出了大家一直以來都在好奇的問題。
“呃……過去的殘片?它一般會留下某個重要的影像片段,對于相同命途的人有著不同程度的加成,但每個人的能力都不相同,所以有時候相同的命途也不一定會適用。”
穹翻譯了一下,“你們可以理解為游戲里的武器,最貼切的光錐也可以類比為某個人的專武。”
突然就明白了呢,大家。
他們從窄巷走出,是一個并不寬敞的露臺,露臺外上是一個巨大的鐘表小子雕像。它充滿著污漬,銹跡斑斑,滿是腐朽的痕跡,但它的笑容依舊。它的手指指向天空,他們向上看去,流夢樵的天空被美夢的燈光所遮蔽。
松田忍不住吐槽,“一般在電影里這種巨大的雕像最后會被啟動然后和我們決戰(zhàn)。”
安室透的額角忍不住抽了抽,“我勸你最好不要烏鴉嘴。”
“嘖。”松田不爽地咂了咂嘴。
“后面有個電梯。”有人引開話題,他們別無選擇地登了上去。
電梯發(fā)出運作的響聲,它筆直地向上行走,越過巨大的鐘表小子,來到了最上層,電梯門打開,這里的空間更加寬敞,人跡也多了些。
陌生的歌者哼著哀而不傷的歌曲,身后的破舊的電視機群林林總總站了十來只藍色的折紙小鳥。
“那是……湛藍爵士?”柯南指著最大的那一只,驚訝地喊道。
“陌生的遠方來客,找我有什么事!”柯南沒想到對方聽見了,還迅速回復了他。
松田好奇地打量了一會,“這小鳥脾氣還挺大。”
“有話快說。”湛藍爵士揮了揮翅膀。
萩原問:“可以說說你自己嗎?”
“折紙小鳥湛藍爵士,筑夢師奧爾拉。想怎么叫都行……算了,叫我湛藍爵士!”
和他們記憶里星曾經(jīng)講的故事嚴絲合縫地對上了。
安室透問:“你能說說折紙小鳥的故事嗎?”
湛藍爵士對這個問題似乎并不耐煩,“你們自己去看《鐘表小子》的動畫,里面說得比我要清楚多了。”
提問者頓時被噎住了,一旁的松田沒忍住哧笑一聲,他轉移仇恨地趁大家不注意給了松田一肘子。
后面戰(zhàn)火頓起,柯南不受影響地問,“清醒村是什么地方?”
“一處收留那些不被美夢所容納的可憐蟲的避難所,也就是你腳下這個地方。”
流夢樵?
“柯南,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萩原問向若有所思的小偵探。
柯南愣了愣,解釋道,“動畫里所提及的清醒村里聚集了被美夢驅趕的村民,愛撒謊的獵犬,瘋瘋癲癲的貓頭鷹,不會啾的折紙小鳥……如果清醒村對應了流夢樵,那折紙小鳥指的是筑夢師奧爾拉,貓頭鷹是折紙大學的第一任校長,獵犬會不會是之前給我們帶路的那只……只是他在來到這里便不見了蹤影。”
“你們有鐘表匠的線索嗎?”松田問幾人,麻煩事接踵而至,他們根本沒有進行過交流。
安室透:“我們之前在一個奇怪的夢境里,里面有著雜亂跳躍的文字,都與‘米哈伊爾’有關,后來遇到一只紅色的折紙小鳥說那里是為鐘表小子建造的房屋。”
柯南說:“我們推測出鐘表匠最開始是一名列車上的無名客,他和兩位同伴選擇留在匹諾康尼發(fā)展建設。”他掏出光錐[為了明日的旅途],“如果沒猜錯,鐘表匠就是這個淺藍發(fā)的青年,而他的兩個同伴,也許也已經(jīng)不在了。”
“鐘表匠……米哈伊爾?”他們透過光錐,就像透過時光看到了那三位意氣風發(fā)的年輕人,為了美好的夢,他們停下了邁向群星的步伐,留在貧瘠的星球建設更好的未來。
他們并沒有走多遠,便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圓臺,他們是不知不覺走到這里的,然后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那是柯南幾人進入游戲,最初見到的那位淺藍發(fā)色冒失的少年。
他安靜的望著下方的[故人],沉默不語。
“米沙?”柯南輕聲喊道。
“啊,你們來啦。”少年回過頭望向來者,微笑著回應。
他們逐漸走近,終于注意到少年的視線長久停留的地方——那是三塊紀念碑,碑上的名字刻在小小的石頭上,幾乎無法辨認。
chapter 77 星 米沙
左側的碑面寫著拉扎莉娜·簡·艾絲黛拉, 右側的碑面鐫刻著博雷克林·鐵爾南的名字,中間的卻是一塊無字碑。
“他是屬于[鐘表匠]的嗎?”柯南問。
“是的。”米沙望向另外兩個,為他們介紹:
“拉扎莉娜·簡·艾絲黛拉, 前星穹列車測繪師,她充滿活力與好奇心, 在獨立戰(zhàn)爭末期, 為了找出原初夢境的秘密,她獨自前往最后消失在憶域之中……博雷克林·鐵爾南, 一位純粹、無私且高尚的偉大戰(zhàn)士,內亂期間, 他在開辟銀軌的道路中遭到蟲群襲擊,從此銷聲匿跡。”
“鐘表匠呢?”有人問。
米沙頓了頓,“拉格沃克·夏爾·米哈伊爾,前星穹列車機修工,[鐘表匠]是他最大的謊言。”
四周安靜了下來, 松田疑惑地問,“沒了?”為什么最重要的人物介紹反而最為簡短。
米沙笑了笑,“那兩人的故事并不被太多人知曉, 但鐘表匠不一樣,就由你們自己去看吧,是非功過,交由后世去定奪。”
柯南望著這個純粹的少年,陷入長久的凝思中,“米沙,你是誰呢?”
“嗯……你覺得呢?”他笑著反問道。
“你胸口的徽章是星穹列車的證明, 我之前在星的身上見到過,有一位老人曾經(jīng)把這個交給了你”柯南指出了米沙扣在胸前的[車票], “而且,你和米哈伊爾長得很像,我猜測你是米哈伊爾的后代,他讓你守護的便是[鐘表匠的遺產(chǎn)]。”
但是,他還是有些不太明白,據(jù)知更鳥小姐所說,[遺產(chǎn)]并不是實質的物品,而[鐘表匠]似乎也沒有后代。
米沙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了聲“跟我來。”便帶領著眾人離開了這個寂寥的紀念臺。
他帶著眾人走向深處,他說,“[鐘表匠的遺產(chǎn)]其實是屬于開拓的意志,他們已經(jīng)收到了,便不多說。在這個游戲里,只不過是一個通關的象征,那位少女應該也已經(jīng)等很久了。”
他們一直去往高處,走過一個又一個的臺階,最后來到一處靜謐的花園,水中的滿月在這里似乎觸手可及。
令眾人在意的是,空蕩的座椅放置在花園中央,熟悉的杜賓犬臥在一旁。
米沙在前方停住了腳步,他彎下身撫摸了摸乖順的杜賓犬,“結果還是你陪我到最后,老伙計。”
年邁的黑色大狗蹭了蹭少年的掌心,發(fā)出一聲嗚咽,踱步跳到露臺欄桿的地方。
“再見,加拉赫。”米沙輕聲說道。
加拉赫穩(wěn)穩(wěn)地坐立在欄桿上,望著入口處的方向,像一個堅定地守衛(wèi)般,逐漸變成一座漆黑的雕像。
“……?”他們好像圍觀了一場充滿奇幻色彩的悲傷道別。
“作為一只13歲的狗狗,他也已經(jīng)很老了,你們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反而變成是米沙開解他們。
“抱歉,我們只是……”萩原似乎想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米沙卻也并不在意,他說:“最后的[鑰匙],都交給我吧。”
柯南將身上剩下的兩個光錐交給了他。
米沙一一接過,他拿起[為了明日的旅途],“這是我的過去。”解釋著說,“匹諾康尼在最初是公司的邊陲監(jiān)獄,我們在幫助受壓迫的囚犯反抗勝利后,告別了列車長選擇了留下,那是我們開的最后一場有帕姆所在的聚會。”
他看到眾人震驚的表情,震驚之余還帶了微妙的了然。
他又指著另一張[銘記于心的約定],“這是我的現(xiàn)在。我在彌留之際選擇留下一段記憶,讓他守護著我最重要的精神財產(chǎn)交由的后世的星穹列車。只不過我等得太久了,還不小心跑了出來。”
“所以……你只是一段由過去記憶誕生的人物?”
“可以這么理解。”淺紫的眼平和地看著他們,他笑了笑,“不要露出如此難過的表情,我的未來已經(jīng)止步于此了,我還能夠出現(xiàn)在這里歸功于獨屬于開拓者的思念。但是你們不一樣,去尋找她吧,她已經(jīng)一個人等很久了。”
“我們該去哪里找她?”
“從我的夢里。”
米沙坐上了花園中央的椅子,雙手捧著兩個光錐,他慢慢地閉上雙眼。
柔和的光芒漸漸亮起,他的雙手爬上象征年老的皺紋,兩個光錐變成表面流動著憶質的白色憶泡,他環(huán)抱著憶泡。
少年變成了垂暮的老者,在夢境中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
他們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悲傷寂靜而無聲,他們見證了一位偉大人物的落幕。
“我們走吧。”穹堅定地上前一步,“她還在等著我們。”
他抬起手,觸上老者懷中的憶泡,頃刻便被卷入其中,消失不見。
流螢沒有猶豫地跟在身后,安室透朝萩原兩人點了點頭,緊接著跟了上去,剩下的人也不猶豫地緊跟其后。
黑,黏稠而窒息的漆黑,這是他們進來后的第一感覺。他們仿佛行走在漆黑湖底的鏡面上,底下是不可凝視的深淵,天空是倒懸著的灰白城市,烏鴉的影子在天幕盤旋。
“這里是哪?鐘表匠的夢境世界看起來怎么這么可怕?”松田質疑,“我以為他會更有童心一點。”
“因為這里已經(jīng)不完全是了。”穹出聲辯駁,“我跟安室的游戲降生點,才應該是他的夢境,那是屬于[稚子的夢]。”
安室也認可這個說法,“那里有著米哈伊爾的年幼時的生長軌跡。”
流螢:“這里是被烏鴉浸染的領地吧,這個地方非常的不舒服,無處不在的窺視感……”
“你們有聽到什么聲音嗎?”
話音剛落,巨大的影子侵襲而來,“是[死亡]!快跑——”
幾人反應很快的分幾個方向散開,它卻目標明確的襲向中央的來不及躲閃的灰發(fā)青年。
“穹——小心!”
“火螢IV型,啟動!”
銀白的機甲急速掠過,搶在[死亡]之前將人抱起沖出了陰影的范圍。
“前面有光。”柯南大聲提醒跑開的眾人,“我們快過去。”
話音剛落,低空掠過的機甲順手將男孩拎了起來加快速度往光線處飛去。
眾人一一穿越透著光亮的屏障,光芒迅速蓋過視野,轉眼間,他們來到另一處空間。幸運的是,敵人沒有追上來,看來這個地方將外界隔絕開來。
只是現(xiàn)在大家更好奇身旁的機甲。
“流螢,還是把我放下來吧。”在眾人灼熱的目光下,穹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銀色的大機甲連忙把柯南放到一邊,然后把穹輕輕放了下來。
重新接觸地面的灰發(fā)青年松了口氣。
松田好奇地上前湊近,抬指敲了敲機甲的臂甲,清脆的響聲讓他長長地嘶了一聲。
“你這個……是真的機甲啊,所以之前那個真的是你。”按照那個時間差,雖然他們兩人有些猜測,但那畢竟是炫酷的機甲,而另一個看起來只是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反差也太大了。
“是的,松田先生。之前是擔心迷因的襲擊,它們好像是沖我來的,怕你們被卷進去,說話重了些,非常抱歉。”夾雜著電流的磁性男聲從機甲內部發(fā)出。
“這真是完全看不出來啊……”松田的眼神蠢蠢欲動。
“喂——卷毛機械笨蛋,看看就行了,不可能給你拆開研究的。”熟悉的聲音從房間內部傳來,灰發(fā)少女盤腿坐在地面上,被一堆梅花糕形狀的貓貓糕擋住了大半身形。
一段時間不見,這個房間仿佛開始長貓糕,各種各樣的貓糕堆疊在一起,只有熟悉的垃圾糕被她抱在懷里。
“……?你怎么在這里!”松田拉下墨鏡,震驚地看著那人。
早在進來的的時候,除了完全被機甲吸引視線的松田,其余人則不余遺力地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
粉色的雙人床,墻壁上的黃色小燈,窗臺大只的棕色長耳玩偶,以及一整面如同科幻片投影的照片墻。照片以三人組為主,夾雜著很多風景照,看起來最新一張是旁邊同款機甲抱著灰發(fā)少女,背景是盛大的煙花。
這是一個少女的房間。
“說什么胡話,你們不是來救我的嗎?”星抱著垃圾糕,控訴的視線瞪向松田陣平。
“為什么我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看起來過得還挺舒坦的。”安室透陰惻惻地笑著扶上松田的肩膀,加入質疑的隊列中。
“污蔑,純純的污蔑,這里的全部都是我花時間一點點捏出來的,不然你們連個躲藏的安全空間都找不到。”星生氣地一把站了起來,垃圾糕熟練地落下疊在糯米團身上,兩只貓糕互相探頭對視,一旁的冰糕叫了兩聲“meow~”,仿佛在控訴為什么不帶它一起玩。
兩人神色稍霽,不過以身入險這事情沒那么容易過去,只是暫時按下不表。
松田還是心有念念地說:“流螢小姐,這個機甲真的不能……”
星大聲反駁:“絕對不行——”
柔和的光亮起,流螢接觸機甲從里面出來,有人注意到她手上螢火色的變身器。
“抱歉。[薩姆]——火螢IV型戰(zhàn)略強襲裝甲,它同時是我生命的搖籃,一個在現(xiàn)實無法脫離‘醫(yī)療艙’。所以正如……星小姐所說,我沒辦法離開它,更不可能交給松田先生研究。”
“……不,應該是我說抱歉才對。”松田沒想到里面還有這么曲折的因素,“那你在現(xiàn)實……”
“嗯。”她默認了松田未說出口的想法,“所以能在夢境的世界里能以這幅模樣與大家見面,也是很新奇的體驗。”
萩原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掏出一張照片,“這個合照?”
眾人疑惑地視線掃過照片上的兩個少女,不約而同地在星、穹、流螢三人中間移動。
“這個照片里的不是我。”流螢不好意思地側了側臉。
“那是我(世界)的流螢——”星蹦跳著來到眾人眼前把照片奪了過來,舉起手揚了揚手里的合照,“平行世界,懂嗎?這里是以我的記憶為基礎構成的世界,所以這個合照也是我的。”
眾人了然。
流螢將視線轉向那位張揚的少女,“星小姐,你知道穹的記憶被藏在哪里了嗎?”
“啊——”星敲了敲腦袋,“首先,恭喜你們通關了游戲。”
她背過身在貓貓糕堆里翻了翻,十幾只貓糕一邊叫著一邊遠離在這段時間把它們捏出來的星。
“鏘鏘——這就是獎品。”星從捧起一個巨大的憶泡,交到了穹的手上。
“只不過是一人份的。”
話音剛落,剛接過憶泡的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chapter 78 星 穹 ……
“這個橙色外殼……加上這個內陷和花紋……”
‘什么聲音……’穹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在海水里浮浮沉沉, 耳邊還傳來絮絮叨叨的教學聲。
“有概率觸發(fā)一個基因突變……然后我們再加點風之旋進去……”
‘誰的聲音?’穹覺得耳邊人的聲音也十分耳熟。
“看,芝麻酥就培育出來了!”少女興奮的聲音傳來。
“星小姐!芝麻酥和糯米團打起來了——”另一個更加熟悉的,在長久的夢中時常出現(xiàn)的女聲傳來。
穹突然覺得自己的呼吸似乎不太順暢, 在聽著耳邊突然混亂起來的人聲,似乎有著更多人的加入其中。
他猛然睜開了眼坐了起來, 粗喘著氣呆愣地盯著一時不察從他胸口滑落的垃圾糕。
“meow?”貓貓疑惑地看著他, 原來致使他呼吸不暢的家伙是他。
“穹——你終于醒了?”一張偉大的臉突然湊了上來,相似的金瞳細致地打量著他, 星關切地問,“怎么樣, 還記得我嗎?”
“穹,你還好嗎?”銀發(fā)的少女也走了過來。
穹慢慢地平復了氣息,把滑落的垃圾糕扶回正位,嘴角揚起笑意,“我沒事……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太好了——”
“喂——誰來管管這兩只貓糕, 他們又打起來了——”有人大聲喊道。
“糟。”星轉身回去沖進戰(zhàn)亂里眼疾手快地把糯米團抱了起來。
“meow——meow——”芝麻糕沖著不斷遠離的糯米團嗷嗷叫,糯米團也不甘示弱地回應著。
“這兩只家伙和他們的原型連性格都這么像。”星無奈的吐槽。
“是你這東西太違反科學了吧。”松田無語地說,“早就想說了, 你這個糯米團是不是有點太像丹恒了,還有這個冰糕……是三月七小姐吧。”
穹走過去抱起芝麻酥打量,“嗯……這個也好像刃。”他頓了頓,又說,“怪不得這兩會打起來了。”
“咳咳。”星掩飾般地咳嗽兩聲,“我不知道啊,培育箱是阮梅小姐給我的, 據(jù)她說能培育出什么都是隨機的。”
流螢想了想:“阮梅女士,我記得是天才俱樂部那位生命領域的天才。”
“丹恒先生和那位刃先生是仇敵嗎?”柯南好奇的問。
星扶了扶額:“事情有些復雜, 他們……”想到曾經(jīng)赫赫有名的云上五驍,最后卻只落下一片狼藉,她長嘆一聲。
“總之丹恒是我們星穹列車的丹恒,他沒有錯。”星直接跳過解釋的過程,大聲總結道。
柯南:“那位刃先生的錯?”
反駁的還是星:“也沒有錯!”
這么說更搞不明白了,柯南無語凝噎。
“錯的是這個世界——哎呦——”
“別耍寶了中二病,快來開作戰(zhàn)會議。”
星捂著后腦勺,狠狠地瞪了卷毛的背影一眼,不忿地坐了過去。
大家十分隨意地在地板上找了個位置,至于床,那是不可能碰的,會被星直接一棒子敲死,雖然也沒人打算碰就是了。
“銀狼——穹的伙伴和艾絲妲會一直在外面監(jiān)控我們目前的情況,另外公安的人也在就位,所以不用太擔心外界。”星先是解釋了游戲外的情況,接著說游戲內的現(xiàn)狀,“除我們以外的玩家都被放到了其他安全的夢境里,只有匹諾康尼被劃分為戰(zhàn)場,我們現(xiàn)在就是拖住烏鴉的主力軍。”
萩原:“拖住烏鴉?要怎么做?”他對烏鴉的印象僅停留在作亂世界和組織有關的大BOSS。
沖矢昴:“我們從在游戲開始與他周旋的行為便是在拖住烏鴉了吧。”
星:“聰明,現(xiàn)在烏鴉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匹諾康尼。解析夢境,想辦法對付我們就是他正在做的事情。”
穹:“一旦我們走出這里,便將重新進入烏鴉的視線。”
星頓了頓說:“話是這么說,他暫時可能在解析一個大家伙沒空理我們。”
安室透皺了皺眉:“什么意思?”
“就像是[眠眠],匹諾康尼一切可以被歸為敵對物種的家伙都有可能被他操控,然后我想到一些糟糕的回憶……我們當初在匹諾康尼遇上的超級大boss——齊響詩班。”
安室透問:“你們當初是怎么打敗他的。”
“呃……我們當時喊著友誼啊,羈絆啊什么的沖上去就,嗯打倒了。”星確信的點了點頭。
“……?”
迎著眾人迷惑的視線,星撓了撓頭,“先不說怎么打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
“什么?”
“一定要攻心,把敵人說破防!”
“因為在戰(zhàn)力上,我們目前其實是遠遠不敵的,連一個合適的陣容都湊不全。”星開始可汗大點兵,“穹是個物理主C,流螢是火C,然后我可以當個輔助同諧打擊破,待會等砂金趕到,也就只有他一個生存位,而且他是存護,他不能奶的啊。”
星一臉慘不忍睹地點著手指,“知更鳥應該還幫著黃泉守著入口,不夠啊,怎么想都不夠啊。”
“等等等等——你在說些什么。”松田打斷她的念叨。
“她的意思是,我和流螢是毀滅性質的輸出,星是可以給我們加增益buff的輔助,而砂金是一個盾位角色。我們僅能做到戰(zhàn)力上的支援去拖住他們。”穹開口解釋,“世界是屬于你們的,組織是你們的對手,但他們用了世界規(guī)則外的力量,所以我們來了。”
“星神、命途……還有星核碎片引發(fā)的一些列事情,我們盡力幫你們解決,但是最根本的問題,你想你們的世界變得如何,是要由你們這些‘主角’去考慮的。”
星點了點頭,“是的。我們會對上你們無法解決的敵人,但是在這之外,你們要盡力的在我們的戰(zhàn)斗余威下活著,然后說服對方。”
“世界不是公司、烏鴉的玩具,它因你們而存在。”
……
他們踏出了作為[安全屋]的房間,一個金發(fā)青年的身影遠遠地朝他們揮手。
“砂金!”星抬起手揮了揮,“感謝你犧牲休息時間來幫我的忙。”
“小事情,朋友。”砂金推了推粉紫的太陽鏡笑著說,“你知道我的,最近休假休得有些無聊過頭了。正好被我發(fā)現(xiàn)最近托帕在調查些什么,那個教授又整天神神秘秘的,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給那邊找麻煩的事情怎么不找我?guī)兔Α!?br />
“嘿嘿,這不是怕你的傷沒好全,當時可是把我們嚇得夠嗆。”
“傷早就好了,只是翡翠壓著不讓我銷假。”砂金委屈的皺了皺眉,“算了,就讓我主動點,反正這個也是休假的一部分不是嗎?”
說完砂金對著星俏皮的眨了下左眼。
“喔——不愧是我的好伙伴!”星高興地舉起雙手與他擊掌。
一旁圍觀的幾人額角青筋跳了又跳。
安室:“這個花孔雀一樣的男人……”
松田:“看起來有些火大啊……”
沖矢昴朝敘舊完的砂金點頭致意,柯南高興的說,“砂金先生,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當然,我可是很厲害的。”他蹲下身揉了兩把柯南的腦袋,轉頭朝星說:“星,這里的偵探真的很有意思,我可以帶個回去嗎?”
說完又對柯南提出邀請:“柯南,你將來是否考慮到星際和平公司就業(yè),只要你肯來我們戰(zhàn)略投資部,我一定給你P40的職位。”
“你不要說得像是出去旅游然后隨便帶個紀念品回去好嗎。”星不滿的說,“之前還說讓我加入公司呢。”
“嗯……當然作數(shù)。”砂金頓了頓,“只不過還需要小小的面試。”
星持續(xù)地用視線攻擊著他,看起來并不想接受解釋,盯了半晌,最后放棄般移開視線,“算了,我才去不,我要待在列車里。”
砂金并不意外地笑了笑。
松田打斷了他們的閑聊:“話說之前那個……[眠眠]了?”松田做了會心理準備才念出這個與本體完全不符的可愛名字,奇怪地問,“這么久了,它都沒來找我們麻煩?”
“關于這個,我看到它跟著一臉頹喪胡子拉碴的褐發(fā)男人走了。”砂金解釋,又補充了一句,“它非常的順從。”
幾人面面相覷,實在無法想象是什么人能夠引走那個怪物,還是以一個順從的姿態(tài)。
“是加拉赫先生。”星有些低落地說,“他最后還是放不下眠眠,親自來帶它回家了啊。”
“加拉赫不是那只杜賓的名字嗎?”
“他身份比較特殊,不過……他是一個忠誠的獵犬,這樣就足夠了。”星搖了搖頭,“我們走吧。”
路途的迷因和劇團并不是他們的對手,在星的加成下敵人連薩姆的進攻都頂不住兩下,他們很順利地離開了這個空間。
再次出來,卻不在流夢樵了,紅色的長地毯鋪就的道路上,長長的走廊仿佛劇目上演前的進場準備,走廊盡頭是緊閉的紅色幕布。
“你們?yōu)楹味鴣怼!彼粏〉暮铣梢舴路饛乃闹軅鱽怼?br />
“這個聲音是——”參與過會議的安室透不自覺開始戒備。
“是BOSS。”穹睜開雙眼,金色的雙瞳閃著亮光,目標明確地望向前方,“為了擊敗你而來。”
chapter 79 星 穹 ……
“格蘭威特, 你為什么要和他們同流合污?”烏鴉疑惑的聲音傳來。
“他才不是你的所有物。”流螢反駁道,“你偷走他的記憶,擾亂他的思想后強加自己的意志去指示他為你牟利。”
“我只是剔除了他多余的部分——”烏鴉的聲音高昂了起來, “他是一顆完整的星核,多么完美的造物, 一顆不該被宇宙所容, 這個世界所欠缺的,完美的星核——”
“他是擁有自己的思想與意志的人, 不是你的所有物。”
“你又是以什么立場來質疑我,星核獵手!”
“你——”流螢愣住了。誠然, 他們的目的一直是追尋著星核的痕跡,每個人都是各取所需組成的隊伍,可他們早已在不知不覺成為了不可或缺的伙伴。
她想要證明,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夠了。我有我自己的意志,他們是我的伙伴, 星核獵手就是這樣存在的,我們各取所需,卻又缺一不可, 即使我們終將走向終末之地。”穹語氣堅定地說道。
“哼——終末?你們的世界浩瀚而廣闊無垠,連神明都垂憐你們,長生在你們眼里甚至只配得作為詛咒存在,你們從來不會擔憂世界走向終局。”烏鴉的語氣嫉妒而生癲狂,“而我們呢?神明不愿朝我們瞥視一眼,只配一次又一次走向毀滅,只配作為還算有用的資源星出現(xiàn)在你們世界公司的賬面上。”
“既然沒有神明愿意拯救我們, 那么——我便做那唯一的神明。”前方紅色的幕簾拉開,巨大的造物升起, 齊響詩班——受[秩序]影響的[同諧]希佩化身之一。
烏鴉嘶啞的笑聲尖銳而刺耳,“說來還得感謝那個總是壞我事的警察,如果不是你構造的這個夢境,我還發(fā)現(xiàn)不了如此優(yōu)秀的身體,這簡直是為即將成神的我所制造的。”
“所有人,準備戰(zhàn)斗。”星朝松田幾人使了個眼色,然后朝烏鴉大聲喊道,“呸,你不要臉,那是周天哥的東西。”
“噗。”砂金被這個稱呼給逗笑了,忍笑著拋起了籌碼,“試試手氣。”直接運氣極好地給眾人套了個大盾。
星戴上帽子打了個響指:“各就各位。”
柯南眾人被這帶著特效的pose,還附帶特殊效果的技能鎮(zhèn)住了三觀,得虧見識得也不少了,很快接受起來自己身上多了幾層buff。
穹甩了甩手里的球棒,“要開始了。”
“火螢IV型,已就位。”薩姆直接沖了上去,吸引火力。
“雕蟲小技。”齊響詩班揮動著手上的指揮棒,一串實質的樂符流淌而出,傷害被護盾盡數(shù)擋下。
兩方開始交戰(zhàn)。
柯南眾人心中默念著要讓對面破防,試圖想出破局的辦法。
沖矢昴——或者說赤井秀一開口,“你口口聲聲說為了世界,但你從未做過一件益于世界的事,你制造混亂,打壓世界意志,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欲。”
被放大數(shù)倍略顯空靈的聲音傳來:“世界意識不過是個沒用的東西,祂只能壓著我們所有人一次次走向毀滅重啟,淪為公司的造血奴隸,直至被抽干脊髓,祂又能做到什么呢?只有我——才能帶領眾人逃脫無止境的輪回當中。”
松田冷聲反駁:“你不能,你從來沒有成功過,你一次又一次地推動世界的毀滅,拉著所有人做你的造福大夢,然后輪回。成神是你的臆想,拯救是你的謊言。”
“說這么多,你不過是無法放下自己的權利,無法接受自己的死亡,追求那虛無縹緲的長生罷了。”
BOSS看起來依舊十分的游刃有余抵擋著底下的攻擊,我方的人員似乎已經(jīng)很熟練地做好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嚴陣以待地應對著攻擊。
它氣惱地給眾人砸下一串音符,前方無法避開的星一行人頂著盾受著這一擊。
“別出千啊。”砂金拋了拋籌碼順手又給套上一層,直接用籌碼往對方身上砸。
“長生又有什么錯,你又懂得什么呢?當你發(fā)現(xiàn)自己辛苦半生是為了他人做嫁衣,為了自己的目標重復成千上萬的實驗甚至不惜世界輪回以延長時間,才明白自己觸碰的是世界的禁忌知識。”
“世界容不下我,容不下我的長生,卻連自己都拯救不了,純純的廢物啊哈哈哈哈——。”
完全說不通,這就是個瘋子。
柯南抿緊了唇,“可是,你也救不了自己。你淪為公司的棋子打壓自己的世界,祂并不是沒有反抗,是你擠壓了祂反抗的空間,口口聲聲為了世界,現(xiàn)在不過是公司的一條狗。”
“閉嘴,閉嘴!”齊響詩班快速地揮動手里的指揮棒,數(shù)不盡的攻擊傾瀉而下。
“唔。”
“沒事吧?星。”砂金連忙補了一層。
“還好。”星甩了甩帽子,“恕我直言,這陣容其實還不算很離譜,刮一刮也能過去吧。”
“看來還是我拖后腿了。”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隨后夸獎一旁又點燃一次大海的流螢,“還得是薩姆,輸出著實逆天。”
“再撐一撐吧。”
安室透乘勝追擊,“仔細想想,你為公司鞠躬盡瘁,又從祂身上得到了什么?似乎沒有吧,夢境的權能是你靠著星核碎片爭來的,你永遠無法脫離承載著你故鄉(xiāng)的世界,你追求的長生技術依舊止步不前,看不到希望,怎么想都只是個小丑罷了。”
“好!超擊破!”星高興地喊了聲,“氣氛已經(jīng)烘托到位!”
齊響詩班的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可惡,可惡——給我站起來。”殊不知崩鐵世界的戰(zhàn)斗規(guī)則是不可違逆的法則,它只能乖乖地躺著挨打直到回合結束的恢復。
“你們又懂什么?!”他狂怒,“你以為是我不想做嗎?每一次輪回我都在想,憑什么一定要是我,我不甘心,我接觸宇宙巨鱷星際和平公司,即使他們看不起我,我忍了,我就想知道一個結果。”
“為什么我不可以,為什么就連這一個要求也無法做到,到頭來只得一句‘因為世界不允許,所以你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我們的世界固步自封,而另一個世界高高在上,直到我發(fā)現(xiàn)世界的真相。”
“每次看到你們冠冕堂皇,自詡正義的模樣我就覺得發(fā)笑,你們不過是別人眼中的漫畫角色罷了!哈哈哈哈哈哈——誰才是小丑,我們都是小丑——”
齊響詩班再次站起,發(fā)起猛烈的攻擊卷起大片的氣流。
“松田——小心!”
松田眼睜睜地看著熟悉的帽子飛了過來擋下了這次余波。
“謝了。”他看著回旋飛回星手上的武器,抽了抽嘴角,嚴陣以待地看回經(jīng)歷了一次破防的BOSS。
他們還在艱難消化烏鴉話中的意思,敵人又補了句,“噢,關于這些,你那位異世界朋友不是最清楚了嗎?”
頓時,場中除了交戰(zhàn)的聲音,似乎安靜了下來。
松田幾人想起他們曾經(jīng)詢問的‘她是如何辨別出主要人物’的答案似乎已經(jīng)明了,因為熱度?還是因為在作品里的重要程度。
是因為熱度吧,他們是注定死去的人物,但是被星救了回來……
被好幾個人的視線集中的星不太在意地說,“那又怎么樣,和二次元交朋友這種事情,那也太酷了吧!”
“而且,世界是有自適應能力的。在原作漫畫早已完結的情況下,他們的世界便會成為一個不受他人干擾的獨立世界,是你烏丸蓮耶,毀了祂一次又一次升格的機會。”
“你才是罪魁禍首。”
又一次擊破,烏丸蓮耶嘴里念叨著“不可能”,發(fā)狂似的音波連續(xù)襲擊著在場的眾人,“你們不過是想要拖延時間……”
齊響詩班進入第三階段,它再次站了起來。
“有完沒完這家伙。”
“不,不對勁。”赤井秀一睜大了眼,“四周出現(xiàn)了更多的怪物。”
和齊響詩班看起來同源的人形金屬傀儡、熟悉的迷因和劇團,如果這些還算是屬于匹諾康尼的本土怪物,從四處張開的裂界傳送的那些,絕對算不上是。
“孽物、虛卒、自動機兵、機巧……這是什么敵對物種大團建嗎?”星瞳孔微縮愕然道,“我什么場面沒見過,這場面是真沒見過。”
“為什么你們要阻止我,就因為你們是主角,而我自始至終是個被犧牲的反派,多么可笑的世界。”
“無能的世界啊……我于無盡的夢境中發(fā)現(xiàn)了世界的另一種可能性。聯(lián)覺夢境,多么有意思,配上繭的技術,便能將所有人的意識上傳至另一個由我開創(chuàng)的世界,所有人都能擺脫輪回的詛咒,而我便是唯一的真神。”
純白的音符被收了回去,被操控的齊響詩班張開了巨大的雙手,更大的裂界從空中形成,巨大的真蜇蟲從里面鉆出。
“他寶貝的你知不知道你招來了什么東西啊——”星抓著腦袋表情崩潰地喊道。
“哼哈哈哈去死吧——”
“快閃開——”穹連忙將人撲倒在一旁。
真蜇蟲揚起鋒利的翅刃從身側席卷而來,伴隨著銳利的風場橫掃而過,眾人紛紛往外側撲閃。
“嘖。”砂金皺了皺眉,他的盾沒辦法完全擋下這樣一擊,即使沒有被完整擊中,利刃也將其完全割裂。
“接下來,將是你們的死期。”
塵霧散去,星扶著穹的肩膀抬起身子,場面一度失去控制,薩姆已經(jīng)開著[完全燃燒]模式很長時間了,這樣下去不行。
真蜇蟲已經(jīng)開始分裂幼蟲和次蜇蟲,該怎么做……等等,它的目標是。
“柯南,跑——”
男孩呆愣著,雙腿已經(jīng)開始不聽使喚。給我動起來啊,他想,這是連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也沒辦法應付的情況了嗎?
不……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他還想再拼一把。巨大的足球從腰間的裝置膨脹而起,裝載在球鞋上的制動裝置啟動,他無往不利的武器呼嘯而出。
‘噗——’的一聲輕響,利刃輕易地破開皮質充氣足球,追至掙扎著逃跑的獵物。
眾人目眥欲裂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洞天隱月,蒼龍濯世。”
熟悉的聲音響起,水青色的游龍穿過柯南身前的次蜇蟲,蟲型身軀化為碎片。游龍卻并沒有消失,它轉身回到從天而降的兩人身邊。
燦金色的光亮起。
“煌煌威靈,遵吾敕令。”
巨大的神君幻像從兩人身后升起,蓋過遮天蔽地的怪物群,來人揮出那一刀。
“斬無赦——”
神君持著巨斧橫掃而過,身側的游龍緊隨而至,沖擊著沒有理智的怪物。
“丹恒!景元!”星興奮的喊道,“這回不能是夢了吧。”
兩人落到地面上,丹恒背一只著手解釋,“這次是真的,將軍直接登錄到仙舟副本,用列車給帶過來了。”
“好耶!熱血沸騰的組合技!”
“小友,久別重逢,能幫上你的忙,也是我的一大幸事。”景元笑著回復。
“可惡!怎么會這樣!”烏丸蓮耶指揮著更多的敵對生物席卷而來,“那又如何,我還有很多,很多……”
“只可惜,來得人不止我們啊。”
列車呼嘯而過,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
“ohhh——姬子姐姐!楊叔!”星直接沖了上去抱住紅發(fā)的成熟女性。
“小蘭姐姐——還有……大家?”柯南驚訝地看著本該被轉移去安全點,正激動地朝他們揮手的伙伴們。
以及,屬于開拓者的巨大人脈。
“捉鬼小隊再出擊——”
“欸?聽說這個游戲可以摸魚,這是給我送哪來了。”
“最近下層區(qū)沒什么事,布洛妮婭叫我過來看看。”
“將軍帶我來幫忙……開拓者老師,好久不見。”
……
緊繃著的戰(zhàn)場不復存在,開拓者甚至能一邊對敵一邊挨個認親。
連最擔心的柯南眾人都緊張不起來,眼睛仿佛不夠用了,還沒弄清丹恒先生突然變了個樣子地冒出龍尾龍角,又來一群能力各有千秋的友軍。
赤井秀一望向那位沉默盯著開拓者的灰發(fā)青年,看到反差明顯的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他腦中又會想到什么,還未等他想太多,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聲音響起。
“呵呵,獵物落網(wǎng)了,穹,你還在等什么。”一個披著大衣的紫發(fā)女人從人群中緩緩走出,目標明確的走了過來。
“彼岸……葬送。”黑色漸變紅的長發(fā)男人握著與發(fā)色相似的利刃斬落女人身旁的豐饒孽物,赤紅的眼望向灰發(fā)青年。
灰發(fā)青年驚訝地抬起了眼,心中的空缺早在不知不覺地情況下被記憶填滿,他彎起眼笑著喊了一聲,“卡芙卡,好久不見。”
“還是老樣子啊,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