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星
“啊!這個玩偶好可愛。”步美捧起一個熊貓玩偶高興的展示給身旁的伙伴們, 然后得到了伙伴的一致認可。
步美開心地抱著玩偶蹭了蹭。
經(jīng)過店員精心布置的禮品店坐落在米花購物廣場三樓西側,很受時下年輕人的喜歡。
柯南步伐緩慢地跟在激動的三人身后,露出標志的半月眼吐槽, “為什么大好的周末我們要來這里瞎逛啊……”
“這不是挺好的嘛,大偵探。”站在男孩身邊的棕發(fā)女孩嘴角微揚, 揶揄著說, “難得有新的謎題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就當是跟他們出來逛逛商場也不錯。”
柯南視線緊緊跟著早已被時尚小精品勾引走心神的三個孩子, 并不覺得對方還記得來這里的目的。
況且,他暗自吐槽, “這算什么謎題,肯定是工作人員把倉庫里的雕像搬了出來又忘記放回去,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鬼怪的存在。”
“柯南君!我聽到了。”光彥回過頭用譴責的視線看向團隊里公認最聰明的小伙伴,“身為少年偵探團的一員,我們應該對未知的案件一視同仁, 不管是鬼怪還是人為,都必須解開謎題,還原事件的真相。”
“嗯嗯!光彥說的沒錯。”
步美和元太從光彥兩側探出身子, 腦袋上下擺動大聲應和著。
面對孩子們認真的眼神,柯南尷尬地移開了視線,雖然仍不覺得這個謎題多有趣,但還是妥協(xié)地答應了,“我明白了……那你們也別忘記了找線索。”
“才沒有忘記,我剛剛問了零食店的大哥哥,他早上備貨的時候在電梯門口遇到了神秘的石膏像。一開始以為是服裝店的假人, 結果轉身取了個東西就不見了。”光彥率先說出了自己打聽的消息,證明自己一直心系調(diào)查。
“還有我還有我!”步美舉起手跳了跳, 第二個發(fā)表了自己的搜查結果:
“我問了童裝店的大姐姐,她是在晚上的時候遇見的。她乘著電梯準備去負一層的停車場,結果電梯在地面一層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遠遠看見中心展覽臺的地方有一個人影,細看是一個一動不動的石膏像。”
元太撓了撓頭,訕訕地說:“我剛剛問了精品店的姐姐,她說沒有見過,不過也有聽說過這片商場的石膏像傳說,她一個晚上值班的同事下班的時候遇到了。”
“這么說這個石膏像會在人少的時候出現(xiàn)。”柯南聽完伙伴們給出的線索,做出了簡單的推斷,“這個時間應該不會出現(xiàn)了。”
他看了看客人絡繹不絕地從不同的店內(nèi)進出,現(xiàn)在正是商場客流量最大的時候,不符合石膏像出現(xiàn)的條件。
“欸——怎么會這樣。”少年偵探團失望地垂下了頭。
灰原掃了一圈商場大致的情況,勸解道,“那也沒關系,這里還有很多有趣的店鋪,我們可以先逛著,等人少了再搜查。”
“好噢!”
三人歡呼著,很快重新振作起來,拿出商場導覽圖攤開,準備決定下一個目的地。
……
灰原和柯南習慣性的綴在身后跟著他們。
灰原哀警覺地皺了愁眉,抱著臂往偵探身邊靠了靠,“比起石膏像,你發(fā)現(xiàn)了嗎?這種感覺。”
柯南同樣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商場的奇怪之處,今天警戒的人有點多。
“有點不對勁,那邊的人……”他用視線稍作暗示,“是便衣警察吧。有點太多了,每一層樓都有安排。”
“是有什么案件要發(fā)生了嗎?”
*
星坐在商場的總監(jiān)控室里,四周都是整個商場各個方位的監(jiān)控錄像顯示屏,正前方的視線內(nèi)還打開了一本由系統(tǒng)提供的實時漫畫,漫畫鏡頭此時固定在探索中的少年偵探團身上。
她突然有些好奇孩子們口中的石膏像怪談,這會讓她想到阿德勒怪談,那個總是讓她在空間站四處跑腿的研究員小孩。結果只不過是空間站版本的走進科學,和怪談根本不沾邊。
嗯?那個人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星注意到了剛剛踏入商場大門的人,感覺事態(tài)一下子麻煩起來,加上在二樓服裝店購物的小蘭和園子,這配置快趕上小半個劇場版了。
直覺告訴她呆在這里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
“和人,你在這邊守著,我下去看看。”
……
首先,必須弄清楚石膏像是什么,這種時候出現(xiàn)在劇情里的東西在后續(xù)必會起到重要的作用。
她看見漫畫里的小偵探們因為元太意外的摔倒,在中央大廳底下的夾層找到了所謂的謎題指引。
在一步步的推進下,她搶先來到最后的地點。
身前眼熟的石膏像固然很吸引人,如果她眼前的不是密密麻麻的炸.彈的話。
“和人,聯(lián)系爆.炸物處理班,動作要快。”她果斷下達指令。
星跟著石膏像的指引,找到了好幾個放有相同樣式炸.彈的倉庫。
這種密度的安裝量,到底是什么時候準備好的,還算幸運的是,這些炸.彈目前還沒有啟動的跡象。
*
“什么嘛,原來就是普通的石膏像。”元太對著眼前的立體雕塑,悶悶不悅道。
光彥同樣遺憾地嘆了口氣,步美沒有說話,但顯然也是十分的郁悶。
“怎么了,大偵探,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灰原看著身旁若有所思的人,詢問對方。
“這里就是最后的地方了嗎?”柯南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倉庫。
這個倉庫就在商場一層的大廳背后,堆著一些舞臺的道具和雜物,中間放著他們輾轉好幾個地方最后尋找到的石膏像。
“灰原,你覺不覺得……”
“啊!是沖矢先生——”
柯南的話被興奮的步美突然打斷,他順著三人揮手的方向驚訝地看了過去。
只見一位粉發(fā)瞇瞇眼的高大男人走了過來,那是目前借住工藤家的沖矢昴,因為住所就在阿笠博士家隔壁,所以和幾個孩子的關系也算熟悉。
灰原緊張地退了兩步躲在元太的身后。
“沖矢先生,你怎么來了。”
“你的手機落在阿笠博士家里了,正好我沒事,就幫你送過來了。”
沖矢一邊說著從身上掏出屬于柯南的手機,蹲下身遞了過去。
“啊,謝謝。”柯南摸了摸口袋,確實沒發(fā)現(xiàn)手機,道了聲謝伸手接了過來。
“怎么了,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注意到幾人的神思不屬,沖矢好奇地問。
幾個孩子一言一語的將石膏像怪談的起因經(jīng)過說了出來。
“……這里就是我們最后找到的地方。”
“嗯……是這樣啊。”
他的視線越過幾個孩子,看向了倉庫里的雕塑,造型十分健美,沒有見過,并不是什么現(xiàn)世有名的人物,但大概率擁有原型。
“柯南是覺得這里不是最后的地點嗎?”
男孩狐疑地點了點頭。
“那不如我們直接去雕塑指向的方向看看如何。”
他提出一種可能性。
“會這么直接嗎?這和之前的謎題風格不太像。”光彥對此感到奇怪。
現(xiàn)場唯一的成年人并沒有說對或不對,而是直接把問題擺在他們眼前,“那要去看看嗎?”
“砰——”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打斷了眾人的思索。
硝煙彌漫四處散開,隨后傳來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四處奔走逃跑的人群把場面弄得更加的混亂。
直到槍聲響起,歹徒對著天花板連開三槍強行制止了躁動的人群,商場的大門被人關上,沒有人敢在槍口下肆意妄動。
*
“和人,怎么回事?”
對面沒有回應。
歹徒的手下拿著槍開始將客人趕到大廳處聚集,由于正值飯點,商場的人明顯比白天少了些。
“所有人混入人群,注意隱蔽。”
星下達指令后一路躲著人群和攝像頭來到監(jiān)控室,門前有人拿著槍把守著。
第一步,干掉守門人。
她握住槍口,捂住對方的嘴,用巧勁卸下武器,把對方的腦袋當作支點從上方躍至身后,手臂曲起用力一個肘擊砸暈了對方。
第二步,搶回監(jiān)控權。
以迅雷不及之勢拉開門,槍口直指門內(nèi)人的腦袋。
此時歹徒首領通過對講機詢問集中情況,星的槍口更加靠近,示意對方正常回復。
應付過去后,她反手把人砸暈,把躺在地上的桐升和人晃醒,這群歹徒明顯比較業(yè)余,下手完全沒有章法。
星讓副官頂替了位置應付歹徒首領的抽查,從身上掏出個領結變聲器交給對方。
面對副官驚訝的視線,她輕聲解釋,“噓,這是內(nèi)測版,聲音已經(jīng)調(diào)好了,這里交給你,注意安全。”
變聲器是公安私下找阿笠博士合作,得到部分發(fā)明的授權并簽了保密協(xié)議,只生產(chǎn)了一小批試用,這會正好派上用場。
第三步,把爆.炸物處理班的人偷偷送進來。
她聯(lián)系上待命中的松田等人,讓他們從地下車庫上來,指引著躲過巡邏的看守抵達被安放了炸.彈的倉庫。
【都是引爆式的,28個,交給我們。
——松田陣平】
星挑了挑眉收起手機。
接下來,看看這群人究竟想做什么。
chapter 27 星
“里面有我們的人?”目暮警官震驚地將上司的話重復了一遍。
即使是作為經(jīng)驗頗豐的老刑警, 目暮十三也很少會遇到如此大案。
盡管現(xiàn)在并不是商場的人流量的高峰期,里面也被困了數(shù)百人,遑論這群歹徒顯然是早有預謀的犯事, 人手一把熱武器。
松本清長并不意外于下屬的反應,事實上剛收到警察廳消息的他也是才知道公安正好在執(zhí)行任務。
他沒有透露過多, 只是下達指令:“我們在外面盡量穩(wěn)住現(xiàn)場和周圍的情況, 疏散附近的人群,歹徒并不知道爆.炸物處理班的人已經(jīng)潛入進去了, 千萬不能在排爆完成之前引發(fā)突變。”
此時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現(xiàn)場,負責的同事早已拉好了警備線, 高木等人注視著踏入此處的目暮警官,等待指令。
“盡量維.穩(wěn),聽聽對方的要求。”
*
木川盡責地在商場四樓巡邏著,他本來打算領幾個單子刷刷資歷,結果上來就遇到了干大事的老大, 這讓他惶恐之余滿是激動和興奮。
這個雇主不僅給錢大方,讓他們干的也只是在控制下商場后巡邏這種小事。每層都安排了三個人,武器也給到位了, 根本就不會有意外,畢竟誰會想吃槍子呢,他內(nèi)心想著,這個老大干活也是真的謹慎。
他沒注意到的是,前方十米遠的門后拉開了一條小縫,他提著槍一步步走近。
“5秒,準備。”
木川擦身而過之際, 一雙手從門縫中伸出,精準地控制住他的掙扎, 宛如深淵巨口般將他從門縫中拖入。
輕輕發(fā)出一道響聲,是門被關上了。
星拍了拍手,看了眼不知死活倒在里面被捆成團的三個犯人,詢問副官的情況。
“這層已經(jīng)沒有人,從商場東側的安全樓梯下去,五分鐘后那里會有一個巡邏路線上的空漏。”剛剛的男聲再次響起,通過無線耳機將話語盡責地傳達到另一邊。
“大廳情況如何。”星的視線落在虛空中的漫畫上。
少年偵探團、小蘭、園子、沖矢昴……星一個個數(shù)過去,名柯有名有姓的人物此時都靠在一處。
松田他們還在拆彈。
“搜查一課在和歹徒交涉中。”
*
“50億日元?!”商場外交涉的人不可置信地重復道。
“怎么?50億日元不夠買下這幾百人的命嗎?”相田露出陰惻惻的笑,“看吶,在官方眼里,你們的命還不值這點錢,哈哈哈。”
人群中傳來了小孩的啜泣聲,抽泣聲漸漸連成一片,只可惜歹徒并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手中的槍指向天花板,毫不顧及的開了一槍,大聲呵斥,“不許吵,再吵拿你們祭天。”
子彈擊破了上方的吊燈玻璃,細小的碎片玻璃洋洋灑灑地從空中落下,人群中的哭聲大了一瞬,又被控制成輕聲的嗚咽。
“我知道了,相田先生,請不要激動。”冷汗從交涉人臉上滑落,這一槍把他們外面的人也嚇得夠嗆。
“這個數(shù)額太大了,我們籌集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警告你們別耍花招,這么多條命,我可是好好盯著呢。”
相田在大廳里緩慢踱步,交涉還在繼續(xù),但他顯然對此已經(jīng)不怎么耐煩了。
小蘭和園子緊緊靠在一起,柯南坐在小蘭的身邊,旁邊是少年偵探團的各位和沖矢先生。
可惡,這群人十分謹慎,大廳四周都是看守的人,很難找到漏洞,柯南大腦瘋狂轉動,尋找其中的可能性。
等等……
“沖矢先生,你在看什么?”他輕聲詢問身旁的男人。
男人抬著頭往上看了一會,瞇著眼的眼神看不真切。
“不,沒有什么。”他恢復平常的樣子,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柯南跟著抬頭看了看,向上的樓層平臺都空蕩蕩的,也是,畢竟人群都被趕下來了。
場面似乎陷入了僵局。
就在這時,某處角落突然開始騷動起來,一個男人突然倒在地上開始抽搐。
“阿娜達……你怎么了?”旁邊的女人悲切的看著男人,望向四周開始求救,“救救他,求求你們救救他……”
一時并沒有人敢于上前,周圍反而空了一下塊,是害怕而更加遠離的人群。
有幾個手下走過去交涉,走出來一個懂得急救的人,強勢地摁了摁抽搐男人的人中,男人倒在女人的懷里有所好轉,漸漸地緩了過來。
“太好了。”小蘭一只手緊緊握著園子,另一只手放在胸前,心有余悸地說。
幾個孩子也是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只要人沒有事就是好事。
騷動就這么平息,相田找手下簡單了解了情況,不怎么在意地揮了揮手。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
欸?剛剛在那邊巡邏的人呢?柯南繼續(xù)觀察時,發(fā)現(xiàn)了不尋常的地方。
等等,不僅僅是那邊。
柯南扯了扯身邊男人的袖子,對方低下頭看了過來,明白他的意思后,沖矢示意某個方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柯南往那個方向望去,沒能發(fā)現(xiàn)什么,但他記得幾個眼熟的便衣,早已混進人群當中,一直沒有動作。
相田在大廳中央來回踱步著,突然往地面啐了一口,煩躁地甩了甩手臂。
“踏.馬.的煩死了!”他拿起和警方交涉的對講機,“錢呢?為什么這么久?別想著耍什么手段。”
警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理解剛剛答應得好好的歹徒為什么突然反悔,好聲相勸的表明態(tài)度,錢已經(jīng)在湊集了,但是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
他冷笑一聲,“看來我也得表明一下態(tài)度你們才愿意認真對待。”
“安西——”他大聲喊著手下的名字。
……
“安西!人哪去了!”相田疑惑的看向了四周,沒有看到熟悉的人走過來,又喊起了另一個,“藤井——死哪去了。”
……
還是沒有回應。
他似乎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隨手抓了一個手下生氣地質問,“他們?nèi)四兀浚 ?br />
“我……我不知道。”對方抖了抖顫聲道。
他聯(lián)系上留在監(jiān)控室的人,對面表示他們都是突然在監(jiān)控死角消失不見,再也沒有出來,不特意尋找完全沒有注意到。
相田陰森地撫摸起手里的槍身,往地面開了一槍,“好哇……你們耍我,誰干的!”
他堅信在監(jiān)控下沒有外面的人混進來,那只能是商場里的人。
相田拿起槍指向人群,“誰干的?一定有人看見了吧?”
人們害怕地縮著身子,沉默不語。
“既然這樣……”相田似乎想到什么,神經(jīng)質地笑了起來,“那么,舉報有獎,誰要是指出了那個人,作為交換,他將獲得第一個離開這里的權利。”
話音剛落,處于絕境中的人群宛如久旱逢甘霖般陷入嘈雜,小聲地詢問起身邊的人。
“在……在那邊!”
伸出的手從柯南的身旁穿過,指向了熟悉的方向。
柯南愣怔著睜大了眼,機械般轉動著頭看向身后的懦弱男人。
那人整個人抖成了篩子,抱著腿低著腦袋,喃喃自語著,“對不起……我只是想活著……對不起……”
“哈哈哈哈哈好。”相田抬起槍,“你是自己走出來,還是要我用子彈請你出來?”
即便是收到這樣的威脅,那處依舊沒有什么動靜。
……
“噠、噠、噠。”
清晰的腳步聲從相田的側邊響起,一個灰發(fā)少女從黑暗中走入了眾人的視線,穿得還是柯南上次見過那身衣服。
竟然是她,柯南驚訝地注視著眼前熟悉的謎題,沒能注意到身旁男人同樣若有所思的表情。
“眼神也太差了吧。”一句話嘲諷了全場的所有人,穩(wěn)穩(wěn)拉住仇恨。
星只覺得運氣是真的差,放倒的兩個竟然還是頭目的左膀右臂,還沒等她多處理幾個就被發(fā)現(xiàn)了。
少女站定背對著群眾,相田手里的槍穩(wěn)穩(wěn)地指著她。
“一個女生?”
她輕哼一聲作為回應。
“把身上的武器都拿出來放在地上。”相田緊緊盯著眼前的人。
她脫下外套只留白色的內(nèi)搭,拎著在一邊甩了甩示意并沒有東西,然后松開手,衣服輕輕地墜在了地上。
沒了最外面的外套,剩下的看起來確實藏不了任何東西。
相田獰笑一聲,“不是很能跑嗎?走過來。”
星緩慢地靠近,一道震動聲響起,警覺的人條件反射般將視線投向地面上的外套。
震動只有一瞬,現(xiàn)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沒能注意到,卻讓少女止住了腳步。
“干什么?”歹徒大聲質問。
星低著頭,看不清神色,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她背在身后的手比了一個手勢。
正當相田準備上前查看時,人群中驟然竄出數(shù)人沖向周圍的歹徒手下,里面還包括了剛剛躺倒的男人和他的“妻子”。
有人見狀不妙沖向孩子們似乎想要拉一個人質,卻被站起來的沖矢昴摁倒在地,很快被空余的便衣接過手。
相田對四周的混亂卻無暇顧及,因為眼前的少女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他反應極快的向前開了一槍,落點正是少女及其身后,灰原緊緊抱住步美,小蘭園子握住對方的手緊緊依靠著,身后的人害怕的尖叫起來。
她卻不閃不避地撞了上去,子彈劃破衣袖灼傷皮膚,最后落在一旁的地面上,并沒有對少女造成任何阻攔,成功近身。
她沒有給歹徒射出第二顆子彈的機會,將人牢牢鉗制住。
“啊,誰能幫我撿一下衣服。”
星緊緊壓著手下人的背部,有些懊惱地說。
柯南左右看了看,小跑過去撿起衣服遞到了少女身旁。
星抽出一只手從里面掏了掏,掏出一對銀手鐲。
“咔噠——”
星環(huán)視一圈,看到成功將歹徒手下全部制服的同事們,看到完成任務后從另一側趕過來的友人,熠熠金瞳閃閃發(fā)亮。
“X月X日下午六點十九分,成功逮捕。”
chapter 28 星 教授
人群中爆發(fā)出歡呼聲, 一同傳來的還有興奮后怕的哭泣聲,誰也沒有想到,勝利的反轉是由這個少女帶來的。
不少人開始內(nèi)疚自己先前因犯人挑撥而升起過出賣對方的念頭。
“月見里姐姐, 監(jiān)控室里的早就變成你的人了吧?”柯南睜大眼,詢問著這次的大功臣。
星將犯人交給手下, 商場的監(jiān)禁已然結束, 警視廳的人魚貫而入?yún)f(xié)助控制現(xiàn)場,疏散人群。
她低頭回應了男孩的問題。
“大姐姐——好厲害!”步美揮拳比劃了了兩下, 贊嘆道。
是小蘭帶著幾個孩子湊了過來。
星揉了揉女孩的腦袋,“小步美也很勇敢呢。”
她注意到另一個女孩投過來的視線, 看了過去,回以一個友善的笑容,對方愣怔片刻,抓著小蘭的衣服躲到了身后。
“抱歉,這孩子有些害羞。”小蘭解釋著說。
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 一旁的粉發(fā)男人注視著這一幕。
“星,你的傷口。”小蘭露出擔憂的表情,指向了星被子彈擦傷的手臂。
“啊……”星正準備表示沒有什么問題, 卻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星醬——”萩原拎著醫(yī)療箱趕了過來。
他制止了對方的拒絕,強硬地拉著少女處理傷口。
“松田留在那邊匯報了,我提前溜過來了。”他解釋著,“真是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
小蘭輕笑著,意外道:“你們關系真好。”
這兩個人明顯不是同一個部門的,她剛剛聽到這個男人是爆.炸.物處理班的人。
“當然, 我們可是同期呢。”萩原自豪地說。
“不過很驚訝呢,星的職業(yè)竟然是警察。”
小蘭十分意外, 從幾年前的初見到現(xiàn)如今,如果不是直擊了對方的任務現(xiàn)場,平時確實看不太出來,也許當初工藤叔叔看出來了,不過他當時什么都沒說。
公安確實也算警察,星沒有反駁。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嘿嘿,不太像吧。”
一只手伸過來敲了敲少女的腦門,冷酷的聲音一同傳來,“誰都沒有你像。”
星捂著頭望去,一個帶著墨鏡的卷發(fā)男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松田陣平!”她氣憤地喊出對方的名字。
松田陣平滿不在乎地走上前,搓了搓她的腦袋。
“月見里小姐可不要妄自菲薄。先是搶回監(jiān)控權,然后偷偷把爆.炸.物處理班的人送進來,來了一招釜底抽薪,一邊拖延時間一邊瓦解歹徒手中的勢力。”
粉發(fā)男人一步步推斷出星的行動規(guī)律,瞇著眼笑著稱贊對方,“環(huán)環(huán)相扣,實在精彩。”
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犯人臨時反悔,剛好叫上的手下都被這人處理了,不然還能再拖延一會。過人的謀略和驚人的行動能力,赤井秀一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欣賞這個少女。
星打量了對方兩眼,直言道:“你也不賴嘛,都被你看出來了。”
柯南想起身邊的男人對樓上的關注,原來是發(fā)現(xiàn)上方巡邏的人逐漸不見了。
“星姐姐,那個石膏像房間,你是不是把最后的謎題抽走了。”
柯南沒有忘記他們一開始來這里的目的——石膏像怪談,他回想起一路上的種種細節(jié),他們?yōu)榱司索詢問店員時,對方十分熟練,好像有人曾經(jīng)先一步提問過,包括最后戛然而止的謎題。
為什么會有違和感,因為被眼前這個人提前拿走了,而最后的地點有不能被他們發(fā)現(xiàn)的東西。
“所以最后的地點,指向了藏有炸彈的倉庫。”柯南自信的說出結論。
“答對了!”星十分驚喜,即便提前抽走題干,最后也能走向正確答案,這個世界的偵探實在太厲害了!
“可是還是很奇怪,雕像和謎題都是誰安排的呢?”光彥疑惑地問。
“啊,那個……”
星正準備回答,松田此時卻打破了眾人和樂融融的氛圍。
“星……這個人就是你們加班大半個月找到的目標?”
突然聽到同期的話,她先是回應:“……是的。”
兩位熟悉的友人卻看出了她的猶疑,一同將視線移向正準備被押送離開的主謀。
其他人順勢望了過去。
警察一左一右的挾持著,相田低垂著頭,順從地往前走著,此時的他早已沒有剛才的氣焰,連身形都仿佛萎縮了不少。
“欸?這家伙,怎么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完全不見剛剛的囂張。”園子奇怪地指出其中的不同之處。
“應該是被打擊了吧……”柯南說著抬起了頭,卻看到了園子震顫的雙瞳。
他循著視線看了過去。
一團青色透明煙霧狀的不明物從相田背部鉆出,飛快地沖向這邊,星反應極快地將所有人攔在身前,對方卻拐了個彎竄向商場深處。
松田等人迅速地追上去。
那個方向是……石膏像的房間?柯南回想起來,一同跟了進去,卻并沒有看到所謂的石膏像。
“喂——你在干什么?”房間里傳來先一步進入的松田大聲的呵斥。
深紫發(fā)的男人頭上帶著橄欖葉頭飾,身上穿著希臘樣式的華麗半邊無袖袍。
他站在房間的中央,對一群人的闖入視若無睹,手里捏著眼熟的一團青色,塞進了細小的瓶子里。
被合上的瓶子晃了晃,再也沒有聲息。
男人收起瓶子便打算離開,而眾人被神奇的一幕怔在原地。
“拉帝奧教授,等等。”少女出聲想要喊住對方。
對方卻并不理會。
“義父——”
對方不得不停住腳步。
“?!”驚人的視線掃向語出驚人的星,最后默契地停留在面不改色的陌生男人身上,仿佛能射穿對方。
男人轉過身,面對著少女,似是要對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星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我是說義務教育之父。”
對方輕哼一聲,算是揭過這一頁。
星把握住機會,視線認真地盯著對方:
“教授,我不了解[智識]的選擇,也不懂天才俱樂部的初衷,但是——在很多人眼里,你同樣是天才,只不過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你的眼里有[凡眾]。”
她停頓了片刻,又快速接上:“所以,既然你出現(xiàn)在了這里,那么證明這個世界,是需要被拯救的,是嗎?”
“……”現(xiàn)場此時只有松田、萩原、沖矢和柯南幾個人,但他們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把主場讓給這明顯知道更多的兩人。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星。”教授——或者說真理醫(yī)生沉默片刻,并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反問道,“你還記得我以前給你發(fā)過的論題嗎?”
“《科學技術是否中立》?”
星記得的,那是真理醫(yī)生轉發(fā)給她的所謂初學者適合參加的辯論賽,也是通過這個議題,告訴星‘多數(shù)辯論往往只是語言游戲’。
真理醫(yī)生微微頷首,“那么,現(xiàn)在我把這個問題交給那邊那個小女孩。”
他視線移向門口的角落,那里是跟過來一直落在身后的灰原。
“你覺得科學技術是否中立?”他詢問。
“……”
“稍等,這么深奧的問題你確定要問一個小孩子嗎?”
萩原不太理解事態(tài)是怎么發(fā)展成這樣的,這個也許是和星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似乎知道更多,但這種問題顯然不是一個正常七歲的孩子能回答的。
真理醫(yī)生沒有理會,而灰原哀在被注視了片刻后,攥著拳從墻后走了出來。
她明白自己大不了繼續(xù)裝小孩,并沒有站出來的必要性,可是……她看著那位少女,好像透過她看到另一位。
她再次將視線一一投向同樣注視著她的人,警察、偵探……和眼前這位看起來像學者的人,深吸了一口氣:
“我認為……不是中立的。”
“喂……灰原。”柯南輕聲喊著,想要伸手拉住女孩,最后還是放下了。
“技術立場取決于使用的人,就像有人為了延長壽命而作出不可饒恕的惡行。”她抬起頭,堅定地看向了向他發(fā)出提問的男人。
男人并沒有說對或不對,而是看向了星。
星微微睜大了眼,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醫(yī)治和益壽并不完全等同。’她想起真理醫(yī)生和他說過的,長生的代價,這已經(jīng)不是屬于科學技學層面的東西了。
“你認為世界的偏差是什么?”真理醫(yī)生提問眼前的少女。
“……世界無法歸納的混亂。”她將線索串聯(lián),說出經(jīng)年分析的答案。
不管是星神,命途,豐饒孽物,還是所謂的長生技術,都是這個世界無法容納的東西。
聽了少女的回答,他似乎總算得到了令他滿意的答案,嘴角應該是上揚了一點弧度,但是沒人能確定這個到底算不算在笑。
他環(huán)視了一圈現(xiàn)場的人,開口解答星一直以來的疑惑:
“這個世界就像一臺老化的儀器,它沒有辦法解讀迭代更新數(shù)以萬次的語言,而你們需要做的是讓語言向下兼容,以及剔除無法兼容的部分。”
為什么系統(tǒng)不允許使用命途,卻能夠接受其概念,因為這個世界無法解析,無法到達,那便不會造成混亂,所以沒有被禁止。
“那位天才也許并無此意,但她的行為間接推動了目標的進度,也算是她做得為數(shù)不多的一件好事。”
星先是一愣,然后追問,“黑塔?她做了什么?”
“她沒有告訴你?”真理醫(yī)生哼笑一聲,“也是,畢竟是那位天才。”
“估計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的。”
說完轉過身便打算離開,而人們還沉浸在突然涌入大腦的大量信息中。
“等等——”柯南發(fā)現(xiàn)對方的離去的姿態(tài),暫時停下混亂的思緒,大聲問道,“那個……可以知道你是誰嗎?”
對方腳步頓了頓,平淡而堅定的聲音深深刻入在場眾人的心中:
“我是維里塔斯·拉帝奧,博識學會的學者和老師,也是一介庸人。如果有一天,你的腦袋出現(xiàn)了[愚鈍]的癥狀,屆時請稱呼我為——[真理醫(yī)生]。[1]”
chapter 29 星 穹
“那個……從犯人身上跑出來的東西, 就這樣被他拿走,沒關系嗎?”
萩原研二打破室內(nèi)的寂靜,從那個男人離開后, 這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出于對同期的信任, 他姑且問了一句。
“啊, 那個。”星差點忘了還有這回事,向眾人解釋, “那個交給他正好,我們是沒辦法處理的。”
“那是什么東西?”
“嗯……”星回憶了一下仙舟官方發(fā)布的歲陽拔除通識手冊, 向眾人解釋:“那種生物叫歲陽,通過寄生能誘導智慧生物心中的欲念。”
“近期不少惡性事件的發(fā)生都有跡可循,我追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定位到,沒想到竟然會是歲陽。”
星想到專門處理這個的十王司,打算找個時間問問這個東西又是怎么跑出來的。
圍觀這么久, 沖矢昴始終皺著眉頭,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但想不通的東西實在太多, 他最終挑選了一個最為重要也是在場眾人最關心的問題:“這個世界發(fā)生了什么?”
松田和萩原認識星這么多年,其實隱隱約約有察覺星瞞著他們一些重要的事情,卻沒想到答案竟然是指向這個世界。
“如你們所見,世界變混亂了,一切在你們眼里不科學的事物都可能是混亂的源頭。”星用簡潔的語言總結性的回答了這個復雜的問題。
“比如歲陽?”沖矢昴舉了個例子。
“對,我算是專門處理這個的,所以你們?nèi)绻惺裁窗l(fā)現(xiàn)一定要記得通知我!”星叉了叉腰, 提醒在場的各位。
“這種事情告訴我們沒問題嗎?”
“嗯……”她支著下巴思考了一下,“只有你們是沒問題的, 不過記得要保密。”
少女眨了眨眼,露出神秘的笑:“畢竟……過猶不及。”
……
星蹭著萩原研二的車前往警視廳處理案件的后續(xù)問題。
當然,負責開車的是松田,即便強大如星,也頂不住萩原狂放自由的車技,這大概比星穹列車的躍遷還要恐怖。
“真的沒關系嗎?那幾個人。”
松田在紅綠燈前穩(wěn)穩(wěn)剎住了車,單手扶著方向盤,側了側身詢問坐在后排的星。
星連連點頭表達肯定,“沒關系的,他們算是重要人物。”
副駕的萩原看向后視鏡與星對上視線,好奇地問對方:“重要人物依據(jù)什么判斷的?我們也是嗎?”
少女瞇著眼笑著說,“嘿嘿,這個保密。”
松田不爽地咂了咂嘴,換了個問題。
“那個教授也是你們世界的?為什么叫他義父。”
“是‘義務教育之父’!”星不滿地糾正道,“雖然是戲稱,但對方確實是一位致力于向全宇宙?zhèn)鞑ブR的偉大人物,‘知識應當流通與分享’[1],他是這么倡議的。”
“實話說看到他的出現(xiàn)都感覺很有安全感。”
星想到每次大事件都有真理醫(yī)生兜底的那種感受,雖然大多時候十分的迂回和隱晦,但即使發(fā)生再糟糕的事情,都會讓人覺得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
“聽起來確實是位值得尊敬的人物。”萩原贊同地評價,“那你們口中的‘天才’指的是?”
萩原能夠感覺到,他們談論時口中所提及的‘天才’并不是人們廣義理解上的天才,更像是代指某一個群體。
“我們所說的‘天才’是指‘天才俱樂部’的成員,這又涉及到這個組織的特殊性,只有被智識星神‘看見’的人,才能得到加入‘天才俱樂部’的邀請函。”
此前星跟他們科普過星神相關,從名字不難猜出智識星神所代表的能力,兩人想到那位博學者模樣的男人。
“教授不在此列?為什么?”
“誰知道呢,也許是不夠‘孤高’吧。”
*
【星:格蘭,你有發(fā)現(xiàn)組織內(nèi)不符合這個世界科技范疇的非正常事物嗎?】
星思索片刻,打出了這一大串定語。
對方并沒有立馬回復,可能是在忙。
她打開漫畫,不出所料,內(nèi)容截止在星逮捕犯人,沖矢昴和柯南推理結果。從出現(xiàn)歲陽再到真理醫(yī)生解答疑惑那部分通通未被收錄進去。
因為這是這個世界‘不允許’存在的。
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什么他們兩個到達這里具有漫長的時間差。格蘭威特來得更早,他是第一個,卻意外出了差錯。也許是世界意識發(fā)現(xiàn)不對勁,把她也拉了過來。
為什么同樣是拯救世界的系統(tǒng),兩個人的任務卻看不出共同之處。
實際上格蘭威特的才是最初的任務,看似模糊,自由度很高,卻指向了最終的方向。
而星的任務更具有引導性,具體到讓她救人,參與事件……分階段隨著劇情節(jié)點一步步推進,也許這是系統(tǒng)推導出的路線。
是格蘭威特的意外讓世界變更為如今迂回的策略……直到兩人會面,讓系統(tǒng)合二為一,兼具了兩者的特點。
星一步步推導著被世界表面掩蓋的問題,宛如平靜冰川下掩蓋的浩瀚深海,看不真切。
現(xiàn)在去探究拉帝奧教授怎么來到這個世界的也晚了,至少他的存在令人安心。
比起這個,更應該問問黑塔到底做了些什么。
……
“黑塔?”柯南驚訝地發(fā)問:“你說你聽說過黑塔?”
柯南是來阿笠博士家找灰原聊之前商場劫案后續(xù)的,卻聽到這番話。
灰原從電腦桌前的椅子輕輕跳到地面,從柯南身邊經(jīng)過目標明確地倒了杯咖啡。
“嗯。”她喝了一口,回答道,“一個科技論壇上。”
灰原回到位置上,熟練的打開一個網(wǎng)站的頁面,側身把屏幕讓給柯南。
“黑塔這兩年在虛擬交互技術方面提供了不少理論支持,很多大公司想要拉攏他,卻沒有一個成功。”
柯南接過鼠標開始逐頁瀏覽,一邊詢問,“那他有做出過什么實際的成果嗎?”
“據(jù)我所知,沒有。”
灰原淡淡地說著:
“且因為從來沒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長什么樣,從而懷疑他的真實存在性,覺得‘黑塔’就是一個嘩眾取寵,博人眼球的符號。”
“但由于他所說的理論技術太過超前,并且具有很高的實現(xiàn)性,也有不少人將他的話奉為圭臬。”
柯南發(fā)現(xiàn)灰原總結得沒什么問題,因為他在論壇上看到不少“黑塔后援會”的成員貼。
“這個是……辛多拉公司?”他注意到這個出現(xiàn)頻率很高且十分顯眼的存在。
不少人提到黑塔時都會扯上這個公司。
“啊……據(jù)說黑塔是他們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灰原不合時宜地玩笑道,“這種關系。”
帖子里有說黑塔就應該把技術交給IT巨頭辛多拉去實現(xiàn),有說黑塔花架子假理論不敢見真章,所以不愿意接受邀請。
也有說‘黑塔’只是有著學者的清高,不愿意與IT界的資本毒瘤同流合污,而為了自身安全,從不在網(wǎng)絡上透露自己的真實信息。這種論調(diào)得到了大部分粉絲的認可。
但這些都沒有去透露黑塔到底做了什么。
黑塔、博識學會、歲陽、還有那個拉帝奧教授和他們口中提及的‘天才’,這個應該關聯(lián)所謂的天才俱樂部,而黑塔屬于天才俱樂部中的一員,聽起來不是好相處的家伙。‘智識的選擇’又是什么,聽起來像是哲學,哲學到不太科學的程度……
本來還以為找到重要的線索,柯南崩潰的抓了抓頭發(fā),“啊——到頭來還是什么都沒搞明白。”
“至少按照那個男人所說的,不會是壞事,這樣不足夠嗎?”
灰原倒是想得很開,雖然有些不負責任,但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只是她還是有些在意那個叫星的少女,那副樣貌……
也正因為此才好奇地追了上去,結果……果然好奇心害死貓,東方古話說得是有道理的。
“我倒是覺得,你親自去問說不定會有奇效。”
“是什么讓你產(chǎn)生這樣的錯覺。”柯南放開鼠標,失落的從桌前離開,郁悶地說,“你不懂,我總感覺我早就被她看穿了。”
“我懂,那個拉帝奧教授就是。也許他已經(jīng)知道我發(fā)明出為世不容的藥物。”
“那只是個普通的議論辯題。”柯南頑強地反駁。
“問一個七歲小女孩科學技術的議論辯題。”灰原嗤笑一聲,誰信呢。
確實,柯南也沒法相信這只是普通一問。
柯南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灰原,你覺得月見里警官是組織成員的可能性有多大?”
灰原難以置信地將視線投向偵探:“工藤君,你的腦子終于壞掉了?”
*
【格蘭威特:烏鴉算嗎?】
【星:?】
【格蘭威特:不,沒什么】
【格蘭威特:我身邊最大的不科學除了我本身就是那群豐饒孽物了】
【星:憐愛了……】
俗話有說,當你開始注意一件事物時,它在你的生活中將會頻繁出現(xiàn)。
對于格蘭威特來說,烏鴉就是那個突然頻繁出現(xiàn)的生物。
這里說的烏鴉倒也不是象征酒廠的烏鴉,而是烏鴉出現(xiàn)在酒廠,雖然聽起來既拗口又沒什么區(qū)別,總之就是活生生的動物烏鴉。
格蘭威特移開望向窗外烏鴉的視線,詢問曼哈頓,“那群烏鴉什么時候在這里做窩的。”
“嗯?你是說窗外那群?”曼哈頓迷惑了一會,回想起來,“我記得是去年冬天,季節(jié)性遷徙過來的,它們竟然還在啊。”
……
果然是頻率錯覺吧,格蘭威特正準備放下窗簾,卻看到一輛熟悉的保時捷停在樓下。
同時到達的還有車輛主人發(fā)來的短信。
【開門。
——琴酒】
chapter 30 穹
雖然想不通這個人突然跑他這來干什么, 但還是下樓把人放了進來。
剛打開門就聞到了濃厚的血腥味,厚實的大衣罩住了琴酒挺拔的身材,看不出內(nèi)里的情況, 但來者也完全沒想過遮掩氣味。
格蘭威特用視線打量了一會眼前的人,評價:“你看起來有點兒慘。”
斑斕的血跡從內(nèi)里星星點點的滲出到外面的風衣上, 目測這個外套還是受傷后換上, 估計是放車里備用的衣服。
對方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徑直越過面前的人走進客廳, 大刀闊斧的占據(jù)了長沙發(fā)最中間的位置。
他簡單打量了一圈屋子四周,直接發(fā)問, “曼哈頓又跑來你這里了。”
格蘭威特蹲在柜子前翻找著,隨意回答,“啊,好像出去買菜了。”
“代號成員不是給你當保姆的。”
“你問過伏特加意見嗎?”
格蘭威特絲毫不在乎琴酒無中生有的指責,提著一個醫(yī)療箱放到傷者面前, 雖然眼前這人一點沒有傷者的自覺性。
琴酒脫下風衣外套,露出傷痕累累的內(nèi)里。
指腹劃過脖頸解開系得嚴嚴實實的紐扣,他繃緊肩背, 粗暴的掀開內(nèi)襯,露出后肩斑斕一片連著血肉的大片傷口。
忽略慘不忍睹的那部分,陳年舊痕連上新添上的細碎傷口橫陳在線條優(yōu)越的身軀上,皮膚還自帶人種優(yōu)勢的冷白感。格蘭威特站在一旁靜靜地打量著像在看一塊質量上乘的五花肉,最后作出結論,應該會是星喜歡那種戰(zhàn)損角色卡。
看著對方毫不憐惜地往血肉模糊的傷口倒了大半瓶酒精,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不是跟準代號成員出任務去了嗎?”
這一句話仿佛直接點燃了對方的火藥桶。
琴酒咬牙切齒冷冷地說,“那個瘋女人。”
格蘭威特這才注意到琴酒背部的傷口還帶有不少灼燒的痕跡, 聯(lián)想到新人是個以爆破聞名的恐怖分子。
他問:“她把你給炸了?”
他說著最終還是看不下去,走過去從醫(yī)藥箱里拆了一瓶新的酒精幫忙處理,畢竟人沒有辦法三百六十度旋轉夠到自己的后背處理傷口。
琴酒冷哼一聲,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對方并不細致入微的動作。
“她把在場所有沒來得及撤退的人全都炸了。”
格蘭威特皺了皺眉,沒想到實際情況這么慘烈。
他給對方裹好繃帶,熟練地在交錯的盡頭打了個蝴蝶結。
琴酒掏出打火機點了根煙,注意到了這玩意,冷嘲道,“你怎么還沒把你那惡心的習慣給改掉。”
格蘭威特神色平靜地做出了和十年前一樣的回復,“我只會這一種結,不爽就自己拆了重新綁。”
琴酒熟練的吞吐著,透過煙霧看著眼前始終冷靜從容的人,這么多年過去了,時間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絲痕跡,一如他十幾年不變的心態(tài)與習慣。
……
黑澤陣背著琴包難耐地躲過熱情的人群,穿過繁華的集市,向著對方再次發(fā)來的位置走去。
如果不是對方是代號成員,還是他的半個考官加任務隊友,等他見面一定把對方崩了。此時尚未獲得代號,剛出道不久的黑澤陣難得憋屈的想。
他穿過又一個街道,經(jīng)過又一條巷子,腳步頓了頓,似有所覺地退回到漆黑的巷子口,抬眼望去。
灰發(fā)的青年穿著黑色的短風衣隨意坐在垃圾桶的蓋子上,腳底下還踩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他單手拿著手機,手指靈活地把鍵盤按得啪啪響,黑澤陣大致分辨了一下外放的音效,似乎是最近大火的俄羅斯方塊。
“你為什么不在原地等著。”黑澤陣一肚子火無處發(fā)泄,此時按耐住內(nèi)心的煩躁質問對方。
青年好似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面前有這么個人,思索了一下,挑了挑腳尖將地面那人翻了個面,揚起不少塵土,解釋道:“這人把我錢包偷了。”
黑澤陣一時不知道先生氣,還是該質疑一位代號成員被毛頭小賊偷了錢包,雖然小賊已經(jīng)躺在他的腳下。
青年收起手機,踩著人躍到了地面上,下方傳來悶聲痛呼,但此時無人在意。
他看著眼前即將成為他隊友的少年,白色長發(fā)扎成利落的單馬尾,鋒利的眉眼還帶著些許少年感,但至少不會讓人認錯性別,因為年齡限制尚且比他矮半個頭,還是個未成年。
“格蘭威特。”青年報上自己的名字。
少年神情復雜地打量了一會對方伸出的手,最終抬手輕輕碰了碰。
“黑澤陣。”
這是他們的初見。
*
他錯了,這就是一個超級大麻煩,黑澤陣惱火地把人從某個宰客的紀念品攤子上領回來,冷聲質問對方,“為什么又停下來?”
“那個攤子上有個會唱歌的向日葵,真有意思。”青年語氣平穩(wěn)的回復著,透露著淡淡的驚喜,隨即疑惑地眨了眨眼,“你為什么又在生氣?”
第一次,被路邊的貓狗打架吸引了視線脫離隊伍;第二次,幫摔倒的婦女撿起散落在地的蘋果,然后被帶回店里吃小甜餅;第三次……黑澤陣眉角抽起,就因為一個破向日葵……
他算是明白了,為什么組織發(fā)來的聯(lián)絡消息是讓他去接人,因為讓自己這人找過來,估計任務目標被他干掉了對方路還沒找到。
他覺得他根本不需要隊友,格蘭威特的存在加深了他的想法,他丟下對方直接向駐點走去。
格蘭威特不太明白,但是落后兩步跟在對方身后一起走了回去。
兩人隨后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幾天。
主要還是黑澤陣白天出去收集情報,晚上回來休整,幾乎與另一位暫時的同居人見不上面,而對方似乎有著無限的好奇心,經(jīng)常被有的沒的勾走心思,很晚才回來。
對于這樣的代號成員,他不理解也不尊重,只覺得組織遲早完蛋,他在訓練營拼殺這么久,如果組織里都是這種貨色他覺得會難受得想死。
但箭在弦上,現(xiàn)在的他從沒來沒有別的選擇。
……
“這是你的任務計劃?”聽完少年的計劃,格蘭威特淡淡地詢問眼前的人。
“有什么問題?”黑澤陣不耐地質問自己的考官。
“嗯……挺好的。”格蘭威特頓了頓,而后補充道,“但是里面少了我,我記得這個任務是雙人的。”
“不需要。”少年眼神鋒利地望著他,執(zhí)拗地說,“我自己一個人足夠了。”
格蘭威特陷入了沉默,暗自思索著什么。
黑澤陣拉過一旁的背包開始檢查自己的裝備,令他意外的是,這個往常十分多事,指一聽到事件就忍不住湊上去的家伙并沒有說出阻攔的話,默許般地離開了。
入夜,黑澤陣將手.槍上好膛,檢查好子彈塞回腰間的槍套,將各種裝備武器分門別類地塞在身上,再用風衣掩藏輪廓。
臨出發(fā)前,他若有所覺的望向某位考官的房間。
意外的是,半開的房門里竟然有人,青年背對著門口坐在窗臺上,專注地望著天空。
他沒有打擾,徑直地離開了。走到戶外時,他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除了發(fā)著光的幾顆星星之外什么也沒有,看不出特別之處。
……
黑澤陣靈活地躲過迎面而來的一串子彈,找機會開槍射倒幾人,向另一個方向逃去。
他承認是他判斷失誤,狡詐的幫派首領始終帶著替身,錯誤的刺殺未能最大的削弱幫派勢力,反而引起了對方的警戒。甚至對方早與組織有著深仇大恨的勢力悄然合作,借此次針對他的反殺打壓組織。
在黑.手.黨盛行西西里,即便槍聲肆虐,普通的幫派械斗根本無法引起當?shù)鼐降淖⒁猓@本來是黑澤陣行動的保護色,此刻卻成為了另一層意義上的催命符。
不過如果真讓警察救下那又是另一種酒廠笑話了,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黑澤陣狼狽地躲進了一個廢棄的廠房里,里面的原住民聽聞遠處的槍聲,早已熟練地遠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他退下彈夾數(shù)了數(shù),里面還有兩發(fā)子彈。
巧了嗎不是,敵人一發(fā)自己一發(fā),他自嘲地笑起來。
只是太過不甘心,滔天的恨意從心底席卷而起,血液在體內(nèi)盡數(shù)沸騰,想要狠狠撕裂眼前即將出現(xiàn)的下一個獵物。
外面再度傳來一陣陣槍聲,好像又起了一波交鋒,黑澤陣警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槍。
從聲音的質感可以聽出槍發(fā)的地點與此處還有一段距離,且逐漸往這邊靠近。尚且不知是誰制造的沖突給了他緩沖的時間,等他活著回去會考慮在心底給這位兄弟上兩柱香的。
他整備一下自己身上的武器,準備撤至下一個躲藏點。
腳步聲卻在此時靠近,只有一人,他仍在理智轉動的大腦告訴他。
出于實力,他相信自己;出于直覺,他停住了腳步。
熟悉的灰發(fā)青年踏著月光浴血而來,帶著露指手套的手隨意地抹去濺到臉上的血液,卻留下一道血痕,給平靜的神色帶來一絲野性。
“要去報仇嗎?”格蘭威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