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波本因為被蘇格蘭欺騙了感情,得知對方是叛徒后想要親自處決,卻因為格蘭威特為了搶功派人阻攔他靠近處決叛徒的現場,最近瘋了一樣收集情報。”
“啊?難道不是因為他現場錯怪格蘭威特,實則功勞被他最討厭的萊伊搶了,而且我聽說他收集的是蘇格蘭的情報。”
還是那家酒吧,悠揚的樂聲營造出旖旎的氛圍,兩名不知名的組織成員各自對了一波手中的消息,面面相覷,沉默不語。
片刻,一人再次出聲:“總之,波本在找格蘭威特麻煩。”
另一人接上:“但是格蘭威特懶得搭理,躲著不見。”
對方繼續說:“然后開始找萊伊的麻煩。”
兩人再度對視一眼,露出達成共識的笑容,碰了碰杯。
“所以他為什么收集蘇格蘭情報。”一人又問。
“因為想查清楚讓他摔跟頭的蘇格蘭憑什么騙他,這樣的騙子又是栽在了誰的手上。”
“……”
兩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不遠處的角落里,熟悉的三人再次聚在了一起,只不過這個角落永遠失去了那位代號蘇格蘭的溫和男人。
“真不幸啊。”基安蒂淡淡評價著,也不知道是在說死去的蘇格蘭、瘋狂的波本,還是整個威士忌組。
“嘩眾取寵。”除了那個蘇格蘭,卡爾瓦多斯對那幾個男人內心積怨已久了,結果唯一看得過去的人竟然還是個臥底。
“威士忌組解散了吧。”科恩平淡的將問句說出陳述句,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
不過誰都知道,出現了叛徒的組合,最后肯定不了了之,這就是身處組織的事實。
“好生相處的時候可看不出來,平時他們的關系有這么混亂嗎?”
基安蒂回想了一下威士忌組出任務時那種自成一體,他人無法融入的氣氛,一陣惡寒。
“誰讓他們當中出現了臥底呢,墻倒眾人推啊——”
卡爾瓦多斯譏笑著,故意用帶有起伏的聲調念出了后半句,卻沒有發現此時他的兩個酒友早就閉緊了嘴巴,望向他的身后。
直到一瓶酒被狠狠放在三人中間的桌子上,瓶底砸在堅硬的大理石桌面,好懸沒有碎裂,透露出來人的瘋狂卻又保留著巧到好處的理智。
“你在說什么墻倒了?”暗紫色的瞳緊緊盯著目標,說出來的話卻輕描淡寫。
被談論的正主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卡爾瓦多斯故作姿態的尾音戛然而止。
“波本,怎么有空過來這邊喝酒了。”基安蒂樂著招呼了一聲。
波本并不在意卡爾瓦多斯是否回復,抬手扯住領結松了松領帶,他剛去完一個高級場所截取情報。
“萊伊呢?”他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最近都跟琴酒出任務去了吧。”
他冷哼一聲,又問:“格蘭威特呢?”
“他的行蹤我們可沒那個權利知曉。”
波本不再說話,皺著眉頭獨自思索。
“說起來,朗姆手下來了個新人,本來琴酒以為是個不堪大用的,結果剛來就立了個大功。”基安蒂并不在乎誰又就加入了酒局,另起話題。
“我倒是聽說只是投名狀,還沒出過任務。”科恩糾正了一下情報信息。
“切,藏頭露尾的家伙。”科爾瓦多斯想到那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不屑地評價。
幾人一言一語的將剛入組織的新人概括得七七八八,波本卻陷入了自己的思維當中,不自覺將一些信息串聯起來。
剛來就立大功……而近期組織有名的大事件只有一個——蘇格蘭之死。
景光……等著,我會幫你查明真相的。
他在眾人驚訝的視線中站了起來,不打一聲招呼便離開了,留下那瓶一直未啟用的酒。
基安蒂一時好奇地轉了轉瓶身,轉到有字那一面,只見上面清晰的寫著——蘇格蘭威士忌。
*
朗姆手下的人有很多,作為情報組的頭目人物,大多是隱藏在地下不為所知的,比如他自己也算半個。
但也有不屬于這一列的人物,比如那個新來的,擅長爆破的國際恐.怖分子,暴露了蘇格蘭身份的罪魁禍首。
得益于她作為罪犯在國際的聲名狼藉,他很快得到對方的名號。
波本握著和上線聯絡的手機,忍不住打開郵箱又看了一遍。
【普拉米亞逃入組織。】
號碼是熟悉的亂碼,他能猜到對方是誰。
可是他也有很多問題想問對方,比如為什么總是算無遺策的星會放跑一個罪犯,比如為什么普拉米亞會知道景光的身份。
他知道人無完人,即便是那個大家眼里全能的星,也總會有失誤的時候。
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對,他怕自己會忍不住遷怒對方。
對方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猶疑,又一條短信發了過來。
【電話?】
波本沉默半晌,動手刪除了兩封郵件,撥出了那個熟練于心的號碼。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zero……我很抱歉。”對方遲疑片刻,主動開口道歉。
降谷零先是沉默,而后聲音喑啞的質問道,“我不明白,為什么是他。”
“對不起,我沒想到……是普拉米亞,她逃入了組織里。”
“那普拉米亞……為什么會知道hiro?”降谷零艱難地念出那個名字,宛如將自己的苦楚一并咽入腹中。
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為什么一個國際罪犯,會知道一個臥底組織成員的身份。
“……”
星沉默片刻,似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天一聚,正好是捕捉普拉米亞的時機……他參與了行動。”
降谷零沒想到原因竟然如此簡單,僅僅是一次巧合,一場失敗的捕捉行動,而代價,是他重要友人的生命。
他不可置信地說,“你明明知道他是……”
面對對方的指責,星沒有反駁。
是了,她明明知道選擇的重量,從來沒有后悔的余地。
“……”
降谷零還是想問為什么,可是他應該問什么?他知道景光的性格,如果在場的是他,他也絕不會坐視不管。
這是星的錯嗎?他知道也不是的。
那到底是誰的錯……為什么那個人一定要是景光?
“zero!”星適時地打斷對方的混亂思緒。
“我把他帶回來了。”
“什么?”降谷零此刻并沒有辦法正常思考,愣怔了片刻。
“那個爆炸是我安排的,我把他帶回來了。”
“你做了什么?”他機械般的詢問著對方,渴求得到一個希望的答案。
“他沒死,我把他藏在了某個醫院里。”
“……”他生銹的大腦試圖轉動。
“我提前用了一些小手段,讓他危機時刻只會陷入假死狀態。”
“他已經挺過最艱難的時刻了,現在松田他們正在看護著。”
星持續地說著,不停地為對方生銹的大腦加入新的潤滑。
“很抱歉,我這邊脫不開身,沒有辦法親自看護。”
降谷零睜大了雙眼,盡管對方說得輕易,內容聽起來又十分荒謬,他仍抱有期待的,不可置信地問,“你……真的沒有開玩笑。”
“嗯。”對方的回復十分確信。
“zero,不要放棄希望。”
“我不會讓你們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