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考核開始
話音剛落, 機械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整個大樓被銅墻包裹,一只蚊子都飛不出去, 一只蒼蠅也進不來。
對方看來早就有準(zhǔn)備, 這是來了招請君入甕的游戲。
這聲音聽著有30歲左右,很成熟穩(wěn)重, 深沉醇厚, 語調(diào)平緩有韻味。
但紀楊清明白, 這就是幕后BOSS, 是他們這些年來一直尋找的人。
想到馬上就能和幕后BOSS碰面,紀楊清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可能是因為這一切馬上就要有一個了結(jié), 也可能是因為對幕后之人的身份好奇。
“倒計時六小時準(zhǔn)備。3, 2,1,計時開始。”
這句是機械音, 伴隨著話音落地整個一樓散發(fā)出陰森森的綠光, 一切都顯得更加詭異。
紀楊清:“看樣子我們這算是進了對方的圈套?那既然這樣,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們?”
棲遲搖頭,他也搞不清楚對方來這一出是什么意思,為什么非要大費周章跟他們玩游戲。
“監(jiān)管者是誰?”
棲遲依舊搖頭,一團迷霧正等著他們撥開。
“那看來我們只能按照他的要求行事了。”紀楊清雙手插'進口袋, 邁著閑庭信步,“得,直接坐電梯吧。”
原本走樓梯是想避開監(jiān)控, 避免被對方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看來也沒必要了, 對方可能在眾人上到的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
“那咱們剛剛還跟猴兒一樣躲來躲去,感情是來看我們笑話。”紀楊清眼中都是戾氣,雙眸一閃而過的冷意,“不會是想看我們垂死掙扎,最后慢慢折磨致死。”
棲遲眼皮一抬,雙眼注視著幽暗的走廊點評:“低趣味。”
“不過這倒解釋了剛剛咱們看那幾個人行為怪異的原因。”紀楊清走到電梯前,按了按鈕,充滿綠光的走廊多了一點血紅,“感情都是NPC,可是長得也太像人了。”
棲遲:“也有可能本來就是人。”
電梯門開,紀楊清進去按-8,可是這個按鈕好像跟壞了一樣,不管怎么按都不會亮起來。
紀楊清又試了試-7,想著-8不能直接進去,從-7樓走樓梯下去也行。結(jié)果是-7同樣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就知道沒這么容易,我還在想坐個電梯就到了,怎么還能要六個小時……”紀楊清咬咬牙,心里罵了句狗東西,整這么多彎彎繞繞的想干嘛。
棲遲拍拍紀楊清肩膀,伸手按了-1:“一層層來吧,注意提高警惕。”-
1層在棲遲話音剛落的瞬間就到了,紀楊清把槍舉在耳邊,全神貫注盯著電梯門緩緩開啟。
沒有想象中的一開門就有什么喪尸,反而是在黑暗中空蕩蕩的大廳和走廊,電梯里的光是-1層唯一的光源,照亮了前面的一大塊區(qū)域。
正對電梯的應(yīng)該是值班臺,紀楊清不清楚這COG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直直走到值班臺,想看看有沒有什么提示,說不定還能發(fā)現(xiàn)COG的秘密。
他繞到值班臺里面,桌子表面有一些清晰可見的劃痕,邊角被海綿包裹防撞,因為用的時間比較久,上面臟臟的,還有一角的海綿缺了一塊兒。
紀楊清摸了摸劃痕,很新,邊角的地方?jīng)]有變特別鈍,電腦屏幕上一塵不染,就好像昨天還有人上班。
根據(jù)桌子上的痕跡他推測出桌子上原本放了什么東西,這里原本坐著的人有什么生活習(xí)慣。
腳邊的垃圾桶里還有幾張廢紙,桌子上的綠植干枯變脆,黃色葉子耷拉在盆里,還有幾個掉落在桌子上。
他用隨身攜帶的紫色探照燈把里里外外照了一遍,發(fā)現(xiàn)上面沒有任何指紋。
紀楊清有點納悶:“人呢,這明明是全是工作生活的痕跡。”
棲遲彎下腰把幾根長發(fā)撿起來:“還大概率是位女士。”頭發(fā)半截黃半截黑,根據(jù)長度判斷在一年左右染過發(fā)。
“嘩啦”一聲,紀楊清把桌子里面的抽屜拉開,里面放著工作日志還有人員進出表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涉及機密的一點沒有。
紀楊清隨便翻了翻人員出入表,都是xx博士或者xx研究員沒有什么意義,他換了另一本工作日志,同樣枯燥無聊,但最后一篇日志停留在春節(jié)當(dāng)天。
這印證了紀楊清的推測,這里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人工作了。
可這些人去哪里了?
“這里有血跡。”棲遲拿著另一本書舉著手電筒翻看,在某一頁有了發(fā)現(xiàn),在這一頁夾縫處有一個很不起眼的紅色小點。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兩人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對視一眼默契地從背包里拿出魯米諾試劑,對著工作臺一噴,大量的熒光藍赫然呈現(xiàn)在他們面前,好像要將整個房間照亮,陰森森讓人不寒而栗。
血跡之多,絕對不是一個兩個人那么簡單。
“這里有個電閘。”棲遲招呼紀楊清來看,“要拉開嗎?”
“開吧,反正都被知道來了,沒必要遮遮掩掩。”紀楊清一伸手,整個-1層被照亮,順便把手電筒收回背包里。
“你開電腦了?”棲遲回頭,瞳孔瑟縮了一下,直勾勾看向紀楊清后面。
“沒啊。”紀楊清順著棲遲的視線看過去,電腦正在自動開機,幾秒后出現(xiàn)了幾行字。
【“味覺檢測層”,請玩家通過十個實驗室的檢測方可進入下一層。】
“味覺檢測?”棲遲皺眉不解地讀出電腦上的字,“是測試我們味覺的意思嗎?”
正說著話,棲遲發(fā)現(xiàn)紀楊清狀態(tài)不對,震驚中帶著恐懼,直愣愣僵硬在原地。
“怎么了?”
紀楊清被這一聲叫回神,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這是COG檢驗實驗體是否合格的第一個流程……”
看見這些字的一瞬間,被遺忘的大量記憶涌上腦海,痛苦的,不堪的,屈辱的,那些生不如死的實驗。
“這些房間里從101到110的難度不斷增加,最少要通過前六個房間才能留下,如果出錯就會被直接銷毀。”
“前六個一般都是酸甜苦辣咸隨機匹配,答對一個房間計十分,對實驗體的基本要求是六十分,也是最基礎(chǔ)的味覺。”
“但后面四個房間對味覺的描述就要精準(zhǔn),要能分辨出例如草莓,香蕉這種具體的食物,茶或者紅酒要分辨其中的成分。”
紀楊清嗓音發(fā)抖,他忘不了在他前面那個實驗體說錯口味之后被天花板上的噴火器烤成肉干。
他那時候是第一次看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火還是他最怕的東西,高溫使他的皮膚干裂,等他進去時還能感受到剛剛的余溫。
棲遲摟著紀楊清的肩膀,把他擁入懷,輕輕拍他的后背:“沒事都過去了,現(xiàn)在有我。”
紀楊清重重闔上眼睛,在睜開已經(jīng)恢復(fù)冷靜:“我沒事了,走吧,一點點過關(guān)。”
101房間,一推門就看見桌子上擺著一杯喝的,杯子不透明,防止通過顏色排除選項。
按紀楊清之前的記憶,桌子上有凹陷的卡槽,他要從許多卡片里選出正確的口味放入卡槽。
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改進,只有喝的,而旁邊有一個回答按鈕。
身后101的房間門在兩人進來的一瞬間被鎖死無法打開,整個室內(nèi)的燈光都暗了下來,只能看見旁邊機器散發(fā)的微弱光源。
他二話不說把桌子上的東西一口悶,按下回答按鈕道:“甜。”桌上的積分表自動跳轉(zhuǎn)到10,意思是回答正確記十分。
棲遲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別這么沖動。”
房間門沒有開,反而是左側(cè)墻壁上暗門開了,暗門聯(lián)通102。
“這是不給我們反悔的機會啊。”紀楊清冷笑,然后回答棲遲,“沒必要在里面下毒,不然干嘛這么大費周章。”
棲遲拉著他的手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給我也留一點,別一口喝完,萬一沒嘗出來怎么辦。”
“前面比較簡單,我有分寸。”紀楊清邊走邊說,“下個房間你來。”
他說到做到,下個房間的東西讓棲遲來品。
棲遲學(xué)著紀楊清的樣子一口悶,結(jié)果被嗆到彎腰咳嗽:“咳咳咳,是醋,還是提純過的醋精。”他沒想到會這么酸,一口下去差點沒把他牙給酸掉。
“學(xué)什么不好非要學(xué)我一口悶。”紀楊清拍著棲遲后背忍不住笑,“說了前面很簡單交給我就行。”
“憑什么你是甜的,我是醋。”
“我那個甜得齁人,你嘗了也想吐。”紀楊清看著棲遲終于不咳了,過去按下按鈕,“酸。”
“我是都習(xí)慣了,前三個房間都是這種對味道極致拉滿,除了喪失味覺的我還沒見有猜錯的。”
“走吧,我沒事了,抓緊時間。”棲遲拉過紀楊清的手,雖然嘴里還是酸到想吐,但他沒忘這還有時間限制。
“好。”紀楊清親了口棲遲,親親熱熱拉著人離開102。
103是辣到極致,紀楊清嘗完汗珠子就從額頭上往下滴,臉變得通紅,吸著涼氣說了一個“辣”字。
為了節(jié)省時間,兩人交替進行,給另一個人留下適當(dāng)?shù)臅r間緩沖,避免沒從上一個緩過來對下一個進行誤判。
前六個正如紀楊清所說比較簡單,但所有的味道都在變淡。
第七個就開始上強度,對于其他實驗體來說第七個就和附加題差不多,對了加分,錯了扣分。但是對于他們兩人,第七個必須拿下。
紀楊清拿起107的杯子嘗,是一杯混合了不同風(fēng)味的酸奶。
棲遲緊張地看著他的表情,只見紀楊清淡淡一笑,按著回答按鈕:“水蜜桃,蘋果,哈密瓜。”
話音剛落,桌上計分器立刻翻轉(zhuǎn)到70分。
棲遲剛松了一口氣,就看見紀楊清把這個杯子遞給他。
他用“給我干什么”的眼神無聲詢問。
“我嘗著感覺挺好喝的,你試試。”
“……”白緊張了。
“放輕松,我這個味覺當(dāng)可是拿了滿分。”為了這個滿分受了不少折磨,遭了不少罪。
歐文對他進了魔鬼訓(xùn)練,一度都覺得舌頭麻木了,味覺快要喪失的地步。
紀楊清苦中作樂地想,如果當(dāng)年歐文不把他當(dāng)做最完美的實驗體,不為了立功要求他每一項測試必須滿分,今天這種情況還真不好說。
去108的路上,他覺得空氣有些悶熱,拿出水杯喝了口水,順便漱漱口沖淡嘴里的甜味兒:“下面都比較復(fù)雜,我來吧。”
棲遲沒有推脫,他自認為這種混合口味的自己沒受過訓(xùn)練不好分辨,一旦出了差錯,誰也不知道等待兩人的是什么。
109是一杯泡好的茶,紀楊清品了品,是一杯普洱,里面還添加有菊花,枸杞,紅棗,陳皮,放了幾顆冰糖,還有檸檬。
110號房間是一杯以龍舌蘭為基調(diào),加了綠薄荷香甜酒,純糖漿,萊姆汁,紅石榴糖漿,金巴利苦酒。
旁邊的記分牌上,隨著紀楊清把一種種調(diào)味品報出來,數(shù)字刷新到了100。門上的幾重加密機關(guān)在紀楊清得了滿分的一瞬間脫落。
“總不至于就這么簡單吧。”紀楊清覺得這真的出奇的順利,歐文為了讓他成為最完美的實驗體,每一個關(guān)卡都經(jīng)過訓(xùn)練。
如果按照他從前在實驗室里考核的內(nèi)容,這些關(guān)卡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真就這么簡單?
“別大意,先出去吧。”棲遲邁步上前伸手推門。
門剛剛開啟一道縫隙,一只干枯到只有皮包著骨頭的手伸了進來,指甲上是不平整的鋸齒狀,撓著鐵門發(fā)出“吱吱”的聲音,跟用手指甲撓黑板一樣,聽著刺耳又難受。
棲遲拿出匕首,二話不說把伸進來的手砍斷。
這時紀楊清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情況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到處都是血跡,就連他腳底都踩著血跡。
干在地上的血已經(jīng)失去了原本鮮艷的色彩,轉(zhuǎn)而呈現(xiàn)出暗紅色,血跡表面因為干燥的空氣凝固在一起,有些地方出現(xiàn)了龜裂。
放置測試用的杯子的桌子上,不知何時變得凌亂不堪,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茶杯翻倒在地,里面的酒和地上的血混在一起。
“這應(yīng)該才是-1層原本的樣子,剛剛只是障眼法。”棲遲已經(jīng)把門重新關(guān)上,后退到紀楊清身邊。
“他們實驗有些不注意衛(wèi)生。”紀楊清指指點點,“歐文那里實驗室可沒臟亂差成這樣。”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那里還有已經(jīng)腐爛的尸體,上面還有大塊的尸斑,看這個僵硬程度和腐爛程度大概有一個月,和那本工作日志的時間不謀而合。
“看來那本工作日志上最后的時間,就是這里人存活的時間。”紀楊清放下尸體的手臂,從尸體胸口的白大褂里拿出工作證。
工作證上寫著:觀察員076號。
棲遲提出疑點:“是有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讓他們一夜之間全體死亡。”
“看來要知道原因還要繼續(xù)往下走。”紀楊清看了眼表,“走吧,還有五個半小時。”
他走到門口和棲遲對視一眼,子彈上好膛,兩人同時踹門,對著走廊上已經(jīng)尸變的死人掃射。
這些喪尸沒什么戰(zhàn)斗力,只會“嗬嗬嗬”的亂叫,發(fā)出一些不明意味的聲調(diào),有穿白大褂的研究員,也有穿著統(tǒng)一工裝的的普通員工,還有被抓來的實驗體。
棲遲多留心了一眼那個被他砍了手的喪尸,身形比單薄的紙張還脆弱,已經(jīng)被他一槍擊穿心臟,靠著走廊的墻上倒下。
長發(fā)將她的臉半遮半掩,如果是漂亮的女生還能用“猶抱琵琶半遮面”來形容,但眼前是個皮包骨的喪尸,棲遲詞窮想不到怎么夸。
臉頰眼窩深深凹陷,像是被什么妖怪是被吸干了精氣神。
目光上移,那頭發(fā)半截黑,半截黃。
“這是剛剛那位前臺的?”紀楊清也注意到了頭發(fā)的眼神,略有些詫異,內(nèi)心唏噓感慨,剛剛被他推測過生活習(xí)慣的前臺小姐現(xiàn)在變成干尸,靠著墻躺在地上。
“woc!這群狗真的是狗鼻子,MD,我離他少說有30m都能聞到。”沙望靠著背后的墻直喘足氣。
“小聲,點,別被他們,聽見了。”葛城斷斷續(xù)續(xù),話都說不完整。
剛剛兩人遠遠看見有手電筒的光,慌忙找了個巷口躲進去,以他們倆人的伸手,正常人是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壞就壞在對方的狗聞到氣味。
“也不知道其他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沙望擔(dān)憂道,他們兩個人在追逐中,為了不被一鍋端分頭行動,結(jié)果和其他人走散,又重新聚到一起組成臨時小隊,“隊長和紀楊清聯(lián)系不上,他倆應(yīng)該最危險。”
“靠!”葛城被追的一肚子憋悶,“不能動手打,我們只能被動逃跑防守嗎?還有什么監(jiān)管者不知道會從哪里冒出來。”
“汪汪汪!”巷子口又傳來了吠叫的聲音,兩人短暫的思考時間被打斷,又開始新一輪的逃亡-
2層的布局和-1有很大的區(qū)別,-2層是一個空曠的大平層,整層只有一個房間。
前臺電腦插上電源后自動運行。
【“嗅覺測試層”,請玩家通過十個實驗室的檢測方可進入下一層。】
這次兩人同樣在前臺位置噴了魯米諾試劑,不出所料,整個大廳都呈現(xiàn)出熒光藍。
大廳拐角處的綠植翻倒,旁邊的泥土已經(jīng)干硬結(jié)塊。
201房間,漆黑的房間只有一個黑色的箱子,箱子上有一個嗅聞的地方。
棲遲拿著手電筒想照進去看看,這樣可以直接得出答案。
“別。”紀楊清即使阻止了他的做法,“拿燈光照射屬于違規(guī),會直接觸發(fā)警告裝置然后被銷毀。”
想要投機取巧的棲遲:“……那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有個實驗體想鉆空子,把眼睛湊到那個空隙里看,結(jié)果被直接戳瞎了一只眼睛,之后就被當(dāng)做殘次品銷毀了。”
“我看這邊殘次品太多,干脆直接扔進海里,順便給這些尸體施加異能,讓他們阻止企圖從海里接近的人,一樓那些喪尸估計也是同一人所為。”
棲遲攥緊了拳頭:“他們真是死不足惜。”
紀楊清:“等到了地下八層再找他們算賬,現(xiàn)在先走吧。”
“嗅覺不比味覺,估計連60分都難拿。”棲遲有些擔(dān)憂。
嗅覺受到的因素影響太大了,好比感冒鼻塞肯定比沒有生病的人嗅覺差,更何況還受基因影響。
“其實之前測試都會提供類似香水試紙的東西,可以幫你輔助判斷。”紀楊清說,“但我就知道他們不會這么好心,原封不動把從前我做過的測試再讓我做一遍,這是提高難度了。”
“不過放心,我受過訓(xùn)練。”紀楊清戳了戳棲遲的臉,讓他別這么嚴肅。
雖然他沒說是怎樣受的訓(xùn)練,但棲遲多少能猜到,不由自主地心疼了一下,抓著他的手更用力了。
紀楊清親親他勸哄道:“這不好好的,都過去了老婆。”
棲遲臉上一臊,用力推了一下紀楊清:“誰是你老婆?”
“哦,原來你不是我老婆啊。”紀楊清裝模作樣思考,“那我回去可要好好物色一個。”
“你敢!”棲遲雖然知道紀楊清在逗自己,但一想到萬一真有這個可能,立馬有點急眼。
紀楊清抿嘴偷笑,但語氣帶著疏離:“你怎么還管東管西的,只有我老婆才能管我,你是我誰啊。”
“我是你老婆!”棲遲破罐子破摔道,“滿意了嗎!”
“真乖,獎勵一個親親。”紀楊清按著棲遲的頭不讓動,耍流氓般狠狠香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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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這邊還有心情開玩笑的兩個人相反,外邊的情況已經(jīng)到了水深火熱的焦灼程度。
科特斯被追煩了,拉著紀夢殘一起用異形飛到天空,一個負責(zé)東半?yún)^(qū),一個負責(zé)西半?yún)^(qū),準(zhǔn)備站在上帝視角統(tǒng)籌全局,在耳麥里給隊友報位置。
至于紀夢殘為什么會在島上,自然是三位新人在船里坐不住,并且多次聯(lián)系眾人無果之后做得決定。
他們穿上潛水服費了些時間來到總部小島周圍,還好紀楊清用水做成的大網(wǎng)還沒有失效,免去了他們被水鬼纏走的風(fēng)險。
紀夢殘和科特斯兩人剛飛起來,追著他們的狗子TMD長出了翅膀!
“woc!”紀夢殘脫口而出一句臟話,結(jié)結(jié)巴巴道,“天,天狗?!”
耳麥里麥克唐納德不高興的聲音響起:“你再說一句臟話試試,從哪兒學(xué)的臟話,該打!”
“什么時候了你還管人家說不說臟話?”科特斯替紀夢殘說話,“你知不知道那些狗能長出翅膀飛!”
這下麥克唐納德也想罵人了。
“什么鬼?”趙建堂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那為什么之前他們不飛,按道理來說有些墻我們翻過去花的時間肯定比他們飛用的時間長,不用繞路肯定更容易追到我們,我們更不容易擺脫他們。”
謝澤意說了他認為最合理的解釋:“有可能是規(guī)則限制,就和游戲一樣,兩方陣營進行游戲必須要對其做出平衡,不然永遠是一方碾壓另一方,這樣就沒一點意思了。”
沙望在耳麥里贊同道:“沒錯,不然我們不能反手,只能被動挨打,這也太不公平了。”他平時玩游戲比較多,游戲策劃都會盡力平衡雙方勢力,爭取做到有來有回。
賀渝州:“那意思就是我們用腿跑路,他們就用腿追,如果想變出翅膀飛,那他們同樣會變出翅膀飛。”
段言:“那你們兩個還看見了什么?”
紀夢殘瞇著眼睛,仔細分辨遠處的身影:“好像有監(jiān)管者靠近了老痞,就隔了一堵墻,老痞!別翻過去!”
監(jiān)管者沒有牽狗,其他隊友都爆過自己的位置,那一片除了老痞沒有隊友,所以一墻之隔以外的一定是監(jiān)管者!
老痞聽到這話及時止住了腳步,身后拐角地方的狗還在叫,監(jiān)管者大概率會聽著狗叫翻墻過來,左右掃視一番竟是個死局。
看著旁邊堆滿了生活垃圾的垃圾箱,散發(fā)著酸臭的味道,附近還有蒼蠅繚繞,老痞心一橫,深吸一口氣,一頭扎了進去。
希望垃圾的臭味能夠掩蓋掉他身上的味道。老痞屈辱地想,鉆進垃圾箱的一瞬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科特斯提醒:“時序,你那邊也有監(jiān)管者,小心!”
“好的,明白。”
“人呢?剛剛不是還在叫嗎?”
老痞蜷縮在垃圾箱里聽著外邊的動靜,聲音有點熟悉,好像是……里德。
原來這些所謂的“監(jiān)管者”就是實驗體。
里德指著不會說話的NPC罵人,揪著狗子的耳朵:“你TM倒是繼續(xù)叫啊,人在哪?”
很可惜NPC早已被程序設(shè)定好,是不會回答這些問題的,人和狗只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幾秒鐘后轉(zhuǎn)身,像遛狗一樣慢悠悠地離開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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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測試”,請在一個小時內(nèi)對拼圖進行還原,并繪制出你認為最好看的模樣。】-
2層有經(jīng)過訓(xùn)練的紀楊清很輕易通過了十個房間,順便掃清了-2層的喪尸。
喪尸不厲害,花費的時間不多。
現(xiàn)在他和棲遲正站在-3樓的大廳里-
3樓唯一一扇門被打開,兩人對視一眼走了進去,然后的門在進去的一瞬間鎖死,刺眼的燈光充斥了整個房間,讓習(xí)慣了黑暗的眼睛擠出了眼淚。
就知道測試不會簡單,但紀楊清沒想到會這么難。果然和他之前做的測試不一樣了,-1層不過是開胃小菜,-2層也只是提高了一點難度。
地上散落著少說上千塊拼圖,目測看來完整的模樣大概有一面墻。如果是正常的拼圖還好,比如藍天白云這種同一類的東西可以通過顏色進行區(qū)分。
但地上的這些拼圖沒有顏色!
拼圖的周圍是顏料,顯然他們不僅要拼圖,還要把顏色對號入座進去。
“我之前進行‘視覺測試’也就是拿著色卡辨認,再按照一定順序,比如從偏冷到偏暖,給相似的顏色排序,以及通過色盲測試卡,只要不是色盲就能通關(guān)。”當(dāng)然歐文對他的要求不止是合格。
“沒有參考圖嗎?”紀楊清把堆在房間中間像小山一樣的拼圖推開,下面空空如也。
“沒有。”棲遲環(huán)視了一圈空空蕩蕩的房間,竟然沒有別的地方能夠藏參考圖,他走到墻根處想挨個敲一敲有沒有暗格。
“不用敲了。”紀楊清看出了棲遲的意圖,“電腦上剛剛不是說了‘繪制出你認為好看的顏色’,就是沒有固定答案,系統(tǒng)評分的意思。”
紀楊清坐在地上,拿起一堆拼圖開始研究。
棲遲也蹲下來拿著拼圖:“既然是沒有固定答案的系統(tǒng)評分,那我們拿到多少分才能出去?”
紀楊清已經(jīng)確認了其中一個主體類似飛船,扒拉著拼圖堆找其他部件:“-1層-2層是明確要求必須十個房間全部通過,這個房間沒有說評分條件,唯一明確的要求是半個小時內(nèi)完成拼圖。”
“在這種填色繪畫中,在涂色技巧和筆法相等的情況下,中規(guī)中矩的畫不能拿高分,當(dāng)然也不會出錯,及格是綽綽有余。”棲遲已經(jīng)拼出了一部分天空和一個建筑物的頂部。
“大膽,思維跳脫,想象力豐富,才能從千篇一律的作品中脫穎而出。”說話間他手下的一棟摩天大廈已經(jīng)拼接完了,“高收益伴隨著高風(fēng)險,萬一你這種與別人不同的風(fēng)格戳不到評委的內(nèi)心,那你連平均分都拿不到。”
紀楊清撓撓臉頰:“可是我連中規(guī)中矩的都不一定畫出來。”
棲遲拿著拼圖的時候頓了一下:“我學(xué)過畫畫,你要相信我的話……”
都不等棲遲說完,紀楊清就道:“相信。”
棲遲哭笑不得,肩膀一抖一抖,連拼圖的接口都對不準(zhǔn),這可把紀楊清笑得臉上一臊,氣沖沖道:“笑什么笑!”
“你就不怕我翻車?”
“你剛剛在-1層-2層不也是無條件相信我?”
這話一出口,兩人同時抬頭看向?qū)Ψ剑抗庠诳諝庵薪豢棧瑦垡馓鲅劬ΓD(zhuǎn)眼間心跳如骨,心亂如麻。
“肉麻……”紀楊清匆匆忙忙收回視線,不大自然地咳嗽一聲,“什么時候?qū)W的畫畫?我怎么不知道。”轉(zhuǎn)移話題的方法不太高明。
“我父母還在的時候。”
“你主動學(xué)的,還是被迫?”
“他們不會逼我做什么,我只是單純覺得同班同學(xué)太幼稚了,而且學(xué)校的課程很無聊,所以就找了個老師,跟一群比我大的學(xué)生一起學(xué)畫畫。”
雖然拼圖沒有顏色,而且很復(fù)雜,但是兩人配合默契,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花了二十八分鐘就拼完了,類似于一個航拍的城市畫面,只是天空多了許多空中飛行物。
接下來的上色環(huán)節(jié)紀楊清安安靜靜在一旁打下手。
不出半小時,棲遲就把拼圖上好了顏色,淺藍,深藍,紫色,紅色,還有各種各樣的霓虹色彩相互交織。
一個充滿未來幻想色彩,帶著點賽博朋克風(fēng)格的未來城市科幻圖。
原本只有一個黑色線條的拼圖,經(jīng)過棲遲的再次創(chuàng)作,顏色與顏色的渲染恰到好處,色彩整體和諧,偶爾一出鮮艷的跳色,成了整幅拼圖中的點睛之筆。
整幅以夜晚冷調(diào)為主,卻在不經(jīng)意的地方使用了橙色,紅色這樣暖色來渲染燈光,明暗對比強烈。
畫面中心是高聳入云的摩天大廈,上面閃爍著霓虹燈,宛若一顆璀璨的寶石鑲嵌在整幅畫上,這些霓虹燈交織在一起,讓畫面變成了如夢如幻的光影世界。
一片朦朧的霧氣,使得整幅畫更增添了朦朧幻想的色彩,更使得天空中的飛行物更加神秘。
“怎么樣。”棲遲揉了揉發(fā)酸的手腕,“好久沒畫了,退步了。”
紀楊清嘆氣:“你這所謂的退步是我追趕不上的目標(biāo)。”他重重親了口棲遲的臉頰,“我覺得棒極了!”
他按下了墻上的提交按鈕,倒計時停在了3:21的位置,旁邊記分牌上的數(shù)字在轉(zhuǎn)動,最終停留在97分。
上了重重枷鎖的大門現(xiàn)在恢復(fù)了原樣。
“老婆真棒!”紀楊清狠狠夸獎,“沒你我該怎么辦啊。”他恨不得把人夸上天。
“少來,少給我吹這些彩虹屁。”棲遲雖然繃著臉,但嘴角控制不住上揚。
他拍了拍紀楊清后背:“提高注意,外邊還有喪尸呢。”
兩人這次沒有浪費魯米諾試劑,本來帶的就不多,剩下的一點要留到關(guān)鍵時候再用。
根據(jù)前兩層的經(jīng)驗,應(yīng)該是每層任務(wù)結(jié)束后就會出現(xiàn)這些東西。
紀楊清不以為然:“這些東西也沒什么殺傷力,這么緊張干什么。”
棲遲:“這里可是COG總部,提高一些注意力總是好的。”
紀楊清:“幕后這人也是無聊,弄這么多沒殺傷力的喪尸有什么用,用他們恐怖的臉來膈應(yīng)我們?這個方法對趙建堂比較有用。”
這些東西全身上下都是干癟,沒有一點水分,臉頰深深凹陷,眼神空洞,有些甚至都沒有眼睛,早就腐爛了。
“恐怕不止是這樣。”
“我當(dāng)然也知道,可我想不通啊。”
“總會有理由解釋的。”
掃射完這群喪尸,紀楊清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對:“你不覺得他們更強了。”他剛剛至少每個喪尸來了兩次致命一擊才弄死。
“看了每層的任務(wù)難度增加,這些喪尸的強度也在增加。”棲遲道,“還有一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可能是距離地面越來越遠,我感覺到了有點熱。”
“確實熱了。”紀楊清對溫度的變化最敏'感,剛剛等待棲遲上色的過程中,他喝了好多次水。
“不能繼續(xù)耽誤時間了,說不定這里的溫度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升高,而且外面的隊友還等著我們結(jié)束比賽。”
他拉著棲遲的手坐上電梯按下-4。
外邊老痞和大家分享了NPC與監(jiān)管者不會互通消息這個發(fā)現(xiàn)。
謝澤意:“果然,這是在盡力平衡雙方的實力,如果是上百個NPC都能和監(jiān)管者溝通,這不相當(dāng)于上百個移動監(jiān)控。”
沈連安搞明白這件事后,有點別別扭扭問:“那你是怎么逃脫的?”
老痞愣了一下,畢竟自從知道他殺了安瞬,沈連安怎么都不愿意跟他說話。他也知道沈連安別扭的地方在哪里,一方面他殺了安瞬,另一方面他又救了沈連安。
老痞沒有奢求過沈連安的原諒,換位思考,他也不會輕易原諒了自己。如果不是想盡力彌補,減輕他的罪惡,為自己贖罪,他不會出來參與這次對COG的圍剿。
或許他這條爛命可以在關(guān)鍵時候起點作用。
老痞自嘲一笑后,多了些釋然:“咳,垃圾桶里的異味很大,躲進去之后那些狗就分辨不出來了。拼死一試,沒想到還真的起作用了。”
時序問:“不對吧,那些狗不是嗅覺很靈敏嗎?”
老痞哂笑解釋:“再靈敏的狗可能也不能從臭到能暈厥過去的垃圾箱里精準(zhǔn)分辨吧。”
“那剛剛隔了二三十米還能發(fā)現(xiàn)我。”沙望不滿嘟囔。
“這是正常范圍。”麥克唐納德作為血統(tǒng)是伯恩山的狗子最有資格發(fā)言,“經(jīng)過訓(xùn)練的警犬追蹤的范圍能達幾百公里,受到其他因素干擾另說。”
科特斯跟著沙望完了那么多次游戲,突然靈光一閃:“等等,如果真的是游戲的話,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實力會不會越來越強?”
“很有這個可能。”葛城喘著粗氣,說出了大家都不愿意聽到的答案,“剛剛隔了一條街,我被發(fā)現(xiàn)了。”
所有人的心跟著一沉,這場游戲的難度在增加,那他們生還的機率也越來越少。
現(xiàn)在他們還游刃有余也是因為小島的面積比較大,每一條狗子追蹤的范圍全部加起來還無法覆蓋整個小島,沒等“監(jiān)管者”追過來就能順利脫身。
但是按照剛剛的推論,他們的嗅覺會越來越靈敏,待到足夠覆蓋整個小島,那他們的一舉一動將無所遁行,“監(jiān)管者”找到他們就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撐住!”謝澤意打斷了大家腦海里越來越糟糕的結(jié)果,為他們加油打氣,“我們要為隊長和紀楊清爭取時間,相信他們兩個現(xiàn)在也正在盡力突破難題。”
“加油!”所有人在耳麥里為大家打氣,也是在為自己打氣。
第182章 違禁詞-
4層的測試內(nèi)容是語言測試, 這和紀楊清之前經(jīng)歷的測試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
正如紀楊清推測,他們不可能把當(dāng)時測試實驗體的題目全全照搬,很顯然前面是開胃小菜, 現(xiàn)在才是重頭戲。
【要求是:不能說出違禁詞, 不能重復(fù)同一句話,以普通話, 不打磕巴的方式說一分鐘, 保底100字, 不允許重復(fù)他人說過的話, 一共進行五輪。】
紀楊清還沒反應(yīng)過來,屏幕上開始十秒倒計時,旁邊違禁詞是“你, 我, 他。”
“明白了。”紀楊清愣了一下,“我先來。”
倒計時結(jié)束,他清了清嗓子:“豫章故郡, 洪都新府, 星分翼軫,地接衡廬……”
離譜且合理,古文中“你我他”基本不出現(xiàn),而且你不能說古文沒有邏輯。
棲遲被他跳脫的思維逗笑了,這么快找到破解的方法, 思維很活躍。
一分鐘很快過去了,紀楊清甚至有些意猶未盡,畢竟這篇《滕王閣序》說上三五分鐘綽綽有余。
但讓他傻眼的是, 規(guī)則后面直接增加了一條,禁止背誦古文。
紀楊清指著屏幕:“……憑什么?這還來臨時改規(guī)則??”
可惜他沒有控訴的資格, 根本沒人理他,屏幕直接開始倒計時。
紀楊清眼睛一動又想到了個方法,眨眨眼對棲遲道:“背歌詞,”
棲遲愣了一下,低頭輕輕笑了。
小機靈鬼。
他隨便想了一首歌念歌詞。只不過這樣有一點不好的地方就是,說著說著很容易唱出來,剛開始前兩句他差點就唱出來了,不過還好,后面適應(yīng)了也就習(xí)慣了。
第一輪結(jié)束,大屏幕上的規(guī)則又變了。
在原來的要求后面又新增了一條“不許念歌詞”。
紀楊清:“……”好好好,搞針對是吧。
棲遲在一旁笑得肩膀一聳一聳。
“笑什么呢,過關(guān)難度大大增加了。”紀楊清掐了一下棲遲的瘦腰,被男人笑著躲開了。
第二輪違禁詞“的,地,得”,隨后屏幕上出現(xiàn)了倒計時。
紀楊清思維活躍,又想到了應(yīng)對方法,他拍拍棲遲手示意他放松:“皮膚,頭發(fā),眉毛,睫毛,雙眼皮,眼睛,瞳孔,臥蠶,鼻子,臉頰,酒窩,嘴唇……”
他一邊說一邊從上到下指著身體部位,像報菜名一樣一個一個說出來,按順序有思路,避免說重復(fù),身體部位總不會出現(xiàn)“的,地,得”。
紀楊清說的很詳細,還沒有把身體部位全部報完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果不其然,結(jié)束的一瞬間,旁邊大屏幕上的規(guī)則又變了,新增一條“禁止報‘身體部位’”。
“……”行吧,習(xí)慣了。
棲遲:“還有什辦法?”
紀楊清看著屏幕上的倒計時,順著剛剛“身體部位”的思路給棲遲出主意:“這樣,你說水果名字,想不起來就報地名菜名,規(guī)避‘的,地,得’就好。”
他想想又補充道:“為了避免搞混,從南到北來。”
“嗯。”棲遲點頭,倒計時結(jié)束的一瞬間道,“椰子,榴蓮,菠蘿,芒果,荔枝,龍眼,火龍果,香蕉,蘋果,葡萄,山竹……”
水果之間地域概念比較模糊,而且現(xiàn)在是臨時思考,棲遲沒說多少個就想不起來了,就放棄從南到北,說了幾個最日常的轉(zhuǎn)而開始說地名。
第二輪順利通過。
旁邊屏幕上的規(guī)則再次變換起來,這次直接將規(guī)則進行大轉(zhuǎn)變,改成評分模式,對給出的熱點進行一分半的即興點評。
這撲面而來的針對感,紀楊清狠狠無語住了:“怎么能這樣,我還以為他會一點點補充規(guī)則,我都想好了,還有動物,昆蟲,酒,花朵品種,順便背一背人名……”
“怎么可能這么容易讓我們過關(guān),估計也是想到了類似‘水果’‘地名’這樣有規(guī)律,不容易出錯的東西太多了,所以干脆改規(guī)則,從源頭上杜絕。”
根據(jù)紀楊清提供的思路,棲遲也想到了可以說一些日用品,甚至可以背一背實驗室里的器皿,還有一些專業(yè)用語化學(xué)試劑,還有手機上APP的名字。
只不過現(xiàn)在都不能用了。
“行吧。”紀楊清攤手,有時候太強就是容易被針對,“說明出題人都沒我聰明,完全沒想到還能這樣玩兒。”
“確實沒你聰明。”棲遲低低笑了,他突然很好奇背后之人看見兩人這樣通關(guān)會不會氣的跳腳。
我好像被紀楊清帶壞了,這樣不好。棲遲想。
【規(guī)則生成完畢:請根據(jù)給出的題目對其進行一分半的點評,要求內(nèi)容符合題目,不少于150字,不能使用普通話以外的語言,不能打磕巴。
題目生成后,大屏幕上進入五秒倒計時,倒計時結(jié)束,游戲開始。
注:本次進行打分制,90分為合格線,打磕巴會進行扣分,一次五分,未達到及格將進行懲罰。】
這就要求語言思維能力特別強,在看到題目的一瞬間就能組織好語言,并且有邏輯,清晰明了地將整個事件說明白。
不說90分這個要求,單單給出這個題的瞬間就要回答,對于普通人來說,不打磕巴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紀楊清和棲遲都進行過類似訓(xùn)練,談判技巧,審問技巧,以及不著痕跡的套話話術(shù)等等,不算是完全毫無基礎(chǔ)。
紀楊清的題目是:【談?wù)勀愕耐辍!?br />
出題人真的是哪里有傷痛就往你那里扎,咱現(xiàn)在使用這個話題干擾別人的思路。
如果不是紀楊清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開了,很可能會受此影響,思路完全被打斷,以至于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后不合格。
紀楊清深吸一口氣,在五秒內(nèi)組織好自己的語言:“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有兩段童年,第一段童年說實話我沒有太大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就是在暗無天日的實驗室里被迫進行實驗,痛苦不堪,以至于大部分內(nèi)容都被我潛意識自動屏蔽,基本沒有太多印象。”
“要說印象最深的一個人叫歐文,天天用一張笑嘻嘻的臉對著我,他一笑我就知道沒什么好事,惡心死了。”
“第二段童年,是我注射MK生長劑后那一年時間。”紀楊清說到這里臉上的表情柔和不少,“因為MK生長劑的緣故,我從零歲重新發(fā)育到十八歲,那是我最幸福的時候,我遇到了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人,給予了我從來沒有過的關(guān)心鼓勵和支持,我想要的東西他都會盡力滿足我,以至于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他叫棲遲,我愛他。”
說到最后,紀楊清忍不住動情告白,他用滿笑意的眼睛看著棲遲,說出這世間最動情的三個字。
當(dāng)著機器的面,說不定背后還有數(shù)不清的人在看著,棲遲多少有點尷尬,捏捏紀楊清的小指表示抗議。
一次停頓都沒有,紀楊清拿了100分。
給棲遲的題目是:【談?wù)勀愕母改浮!?br />
MD,紀楊清再次想罵人,他敢肯定這就是故意往人傷口上撒鹽,COG簡直是罄竹難書。
棲遲卻很平靜,不咸不淡地開口陳述:“我的父母在我記憶中一直是特別偉大的人,當(dāng)然他們也很忙,以至于我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幾面,但我知道他們是在為聯(lián)盟做貢獻,或許他們不是好父母,但一定是好的科研人員,用自己的學(xué)識造福大眾……”
他說得是最客觀的評價,用十歲僅有的那一點印象,客觀公正地描繪了父母的形象,最后獲得了100分。
或許他曾在夜深人靜時多次回憶父母,以至于他談這個話題時說得那么流暢。又或許他曾埋怨過父母工作忙,所以才能說出“他們不是好父母,但一定是好的科研人員”這種話。
到最后紀楊清我想讓棲遲停下講述,好好抱抱眼前的人,但他不敢,他害怕這樣會打亂棲遲的思路,讓兩人死無葬身之地。
終于熬到最后一秒,紀楊清心疼地抱住棲遲,兩個如此悲慘的人在這一刻因為彼此得到了些許慰藉,靈魂在這一刻得到共鳴,達到共振。
第四輪增加了規(guī)則:【要求內(nèi)容有深意,思想深刻。】
問題分別是:對生態(tài)環(huán)境的看法以及數(shù)字隱私與監(jiān)控,兩人有驚無險地通過,沒有影響流暢度的情況下,分別得了96和95分。
第五輪又多增加了要求:【立意高遠,邏輯嚴謹,主題鮮明,角度新穎,時間三分鐘。】
題目針對性很強,問題很尖銳。
紀楊清的問題是:【人具有自私,貪婪,懶惰,虛榮,僥幸,狹隘,等劣根性,針對這些劣根性你怎么看。】
這個問題猛然一看,是對人類的抨擊,似乎只有批評這一條道路可以走,但第五輪的要求提到了角度新穎,那就不能從常規(guī)思路出發(fā)。
倒計時五秒開始,每過一秒就會“滴”一聲,這種催命的聲音更容易擾亂人的心智。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人很難在五秒內(nèi)想出比較奇特新穎的角度,更何況還要兼顧邏輯和語言持續(xù)進行三分鐘的發(fā)言。
紀楊清短短五秒內(nèi)通過頭腦風(fēng)暴,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回答。
“這些人的劣根性我覺得不一定就稱為劣根性,可以將其視為進化的副產(chǎn)品,300萬年以來的進化形成了一系列的適應(yīng)性與非適應(yīng)性特征的混合體。”
“例如自私這個特點,是為了確保個體的生存和繁衍,能夠在食物匱乏的環(huán)境中生存下來,而與之相反的分享,則意味著生存機會的減少,久而久之,這樣的性格就在基因中留存下來。”
第183章 觸發(fā)懲罰模式
“貪婪則與大腦中的獎勵機制有關(guān), 獲得更多的東西能夠刺激多巴胺分泌,從而達成心情上的愉悅。在遠古世界就是為了生存獲得更多的食物。”
“懶惰也是可以視時代而決定,不同的時代環(huán)境, 相同的性格會產(chǎn)生不同的結(jié)果。充滿機遇挑戰(zhàn)的市場經(jīng)濟中冒險精神受人推崇, 可是唯一安定的社會環(huán)境,他就是不穩(wěn)定的因素。”
“由此我們可以得到, 這些劣根性只是在特定的社會結(jié)構(gòu)中被放大或者壓抑, 在強調(diào)個人主義的環(huán)境中, 自私就約等于競爭, 是一種積極的品質(zhì)。”
“人的劣根性并不是一成不變,不應(yīng)該被簡單的貼上負面標(biāo)簽,這是受到很多因素影響的動態(tài)特征, 可以通過教育體系, 心理健康,社會政策以及自己價值觀的優(yōu)化得到改善,可以形成一個和諧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社會。”
長長的發(fā)言結(jié)束, 這機器就跟卡殼了一樣, 沒有和之前一樣立刻出現(xiàn)分數(shù),計分表上的數(shù)字不斷轉(zhuǎn)動,就是沒有停下來。
“這是……壞了?”紀楊清指著計分表,狐疑道,“還是說他們在討論我的發(fā)言?”
“壞了的可能性不大, 我覺得是他們在討論你的發(fā)言。”棲遲上前兩步,“不管他們怎么覺得,我認為你的想法思路很獨特, 人性本來就是兩面的,復(fù)雜到不能用單一的好壞來評價。”
“就比如一些小說, 電視劇里塑造很好的反派,往往能吸引人的共情,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紀楊清歪著頭靠在棲遲肩膀上,就這么靜靜看著積分表的數(shù)字。
他能從這個角度出發(fā),也是因為這兩年經(jīng)歷的太多,老痞是徹頭徹尾的壞蛋嗎?站在不同的立場就有不同的結(jié)果,在老痞弟弟看來,他的哥哥就是戰(zhàn)無不勝的英雄。
時序是壞的嗎?他只想讓吳野博士活著被救出來。或許有天生壞種,但那絕對是很小的一部分人,只要加以正確引導(dǎo),在法律以及個人道德的約束下,照樣能成為正直的人。
最終評分出來了,只有90,看來背后之人不太認同紀楊清的觀點,還經(jīng)過了激烈的爭吵。
輪到棲遲,給出的問題有點思維跳脫:【你想要拯救這個世界,但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不需要拯救,而是需要我們給予一個全新的開始。】
這后兩個問題針對性太明顯,就像是幕后之人通過這個方式向兩人喊話一樣
他用五秒鐘的時間思考了一下,微微頷首道:“這個觀點有些極端,但我無法否認世界確實存在許多問題,貧困,戰(zhàn)爭,環(huán)境污染等等,但這并不意味世界本身沒有價值。”
“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是由無數(shù)個個體群體組成的網(wǎng)絡(luò),相互交織在一起,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并且以自己的方式為世界做貢獻,他們的貢獻有多有少,但不代表貢獻少了就不應(yīng)該存在這個世上。”
“‘全新的開始’聽著美好其實反之,一切按下重啟鍵歸零,把演化的過程從頭再來,有許多不確定的風(fēng)險,就像歷史上每次重大的變革一樣,永遠無法預(yù)計好與壞。”
“誠然人性確實有很多不同之處,但在災(zāi)難面前,總有不計其數(shù)的英雄為之犧牲,像一滴一滴水一樣匯聚在一起,形成汪洋大海,最終有了堅不可摧的力量……”
棲遲滔滔不絕說了很多,但這些確實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被元首背刺,他確實恨元首的貪婪,也憎惡那些上流人士同流合污,但你不能因為這些個體否認一個集體,世界上大多數(shù)都是普通人,過著最質(zhì)樸的生活,但他們依然是每個人自己生活中的主角。
他小時候就很討厭老師經(jīng)常因為一個人而體罰全班同學(xué),用莫名其妙的“集體榮譽感”來道德綁架整個班級,否認整個班級的所作所為,將矛盾轉(zhuǎn)移,從而有意無意間引導(dǎo)整個班級對做錯事的同學(xué)進行埋怨,久而久之,由此很有可能衍生催化校園暴力。
比如一人說話全體被罰。
這不是說有集體榮譽感是一件錯誤的事情,而是沒有把“集體榮譽感”用在正確的事情上,就成了莫名其妙的綁架。
評分和紀楊清上次的情況一樣,計分表在旁邊飛快的旋轉(zhuǎn)半天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紀楊清干脆和棲遲咬耳朵:“你覺不覺得最后這兩個問題像是背后之人故意問的,想借著被聶元首背叛這件事動搖我們的立場,但沒想到我們沒有順著思路往下走。”
第一個問題關(guān)于“人性”,很明顯就是想喚起兩人對聶元帥背叛的記憶,第二個問題就是在問兩人的立場,就好像是對兩人發(fā)出邀請,加入COG的計劃。
棲遲贊同道:“這兩個問題,我總覺得COG的目的好像不止是‘人類基因篩選’這么簡單,只是篩選基因為何要說‘一個全新的開始’。”
紀楊清搖頭,現(xiàn)在疑點太多了,他也理不清楚,但現(xiàn)在太熱了,他只能拎著領(lǐng)口透風(fēng)。
在兩人耳語中,棲遲的評分出來了,是一個大大的0。
一開始紀楊清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原本寫著規(guī)則的屏幕亮起大大的紅色感嘆號,他才反應(yīng)過來,他根本沒有眼花。
警報聲“嘀嘀”作響,天花板上的機關(guān)被打開,從里面探出幾個超大號噴頭出來。
他很清楚那是什么——超大的□□。
“快跑!”紀楊清大喊一聲,拉著棲遲的手往門口逃。
火焰很快席卷了整個房間,溫度不斷上升,一陣陣熱浪撲來,房間里的空間看著都開始扭曲,整個屋子像是熱鍋上的蒸籠一樣。
棲遲知道紀楊清最怕熱,把他護在身后,用雷霆一擊化作保護盾,抵抗著這些高達千度的火焰。
紀楊清也不閑著,手臂出現(xiàn)變化,肌肉線條更緊實,胳膊上青筋暴起,指甲變長。
他只對右臂進行了異化,用力打碎了密碼鎖,密碼鎖被強行破壞,鐵門上出現(xiàn)了一個深深的凹痕。
再一拳,“哐當(dāng)”一聲悶響,厚厚的金屬門被紀楊清活活拿出了一個大洞,用力一扯,把里面的電線全部破壞,電線斷裂處隱約可見電光。
整個門被活活砸開,兩人在走廊上瘋狂奔跑,突然眼前景象一變,好像是進入異世界一般,原本干凈的走廊里到處都是喪尸。
烏泱泱的喪尸圍在電梯門口,擋住了離開的路。各個都是干癟的軀殼,沒有靈魂,“嗬嗬”地叫著,流著口水攻擊兩人。
“咳咳咳。”棲遲被嗆到咳嗽,濃煙充斥著整個走廊,讓原本能見度就不高的走廊雪上加霜。
兩人拿出隨身的槍掃射,但是這次的喪尸更厲害了,槍已經(jīng)不再管用,對他們造成的傷害鳳毛麟角。
棲遲:“槍基本沒用了。”
他連開五槍才堪堪打到一只喪尸,如果后面沒有這些火,他們大可以慢慢來。
但現(xiàn)在根本沒有時間慢慢來。
見狀紀楊清只能收起槍,轉(zhuǎn)而用異能凝結(jié)了一張大網(wǎng)。
一點一點的水珠從空中聚集,周圍的空氣干燥一分,這張網(wǎng)就越像實體。水在空中跳舞,螺旋槳形成大網(wǎng)。
“我來!”紀楊清把棲遲推開,“我來溜他們!你找煙霧報警器!”
只幾個動作棲遲就明白紀楊清要怎么做了,沒多廢話張開翅膀在空中掠過喪尸。
紀楊清打算把這些喪尸聚集在一起,統(tǒng)一用異能做成的“網(wǎng)”捆住,借力打力,用COG的火焰對付COG的喪尸。
紀楊清靈活的身影在喪尸之間穿梭,高溫讓他額頭上汗水越來越多,嗓子眼干透了,甚至連口水都快分泌不出來,眼前開始出現(xiàn)眩暈感,每一次呼吸不僅有濃煙好像還有火焰。
一陣陣眩暈感,讓他意識有些恍惚,突然胳膊上一疼,尖銳的痛感如電流一般瞬間傳到全身
腦袋發(fā)暈的時候,火焰蹭到了他的胳膊,傷口立刻變得紅腫,持續(xù)不斷刺激著傷口,想針扎又像是刀割。
這一燙倒是讓紀楊清清醒不少,手上腳上動作不停,對跟著棲遲離開的喪尸來上幾槍,痛感惹到了這群喪尸,成功吸引到仇恨值,總算是把喪尸引在一起。
水做得網(wǎng)將這些喪尸死死捆在一起,他們只能“咿呀咿呀”叫著,可無論如何也掙扎不開,被紀楊清打包扔進“挑戰(zhàn)室”,最后被火焰吞噬,用沙啞的聲音慘叫著慢慢化成灰燼。
棲遲飛到空中,看著被關(guān)掉的煙霧報警器,使用“雷霆一擊”,高壓電流在漆黑的實驗里格外顯眼,不規(guī)則的電流“嗞嗞”作響。
強電流進入煙霧報警器,強行使其運作,電流以肉眼可見的痕跡瞬間順著電線聯(lián)通所有噴水器。
COG總部所有資料都是無價的,因此為了防止火災(zāi)發(fā)生,裝了許多大功效的噴水器,給紀楊清爭取到了喘氣的機會。
紀楊清渾身被這些水浸潤,久旱逢甘霖一般緩解了些許高溫帶來的不適。
后面的火焰再次要舔舐到紀楊清的后背,棲遲見狀一把把紀楊清撲倒,抱著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所到之處留下了蜿蜒曲折的藍色電流。
結(jié)果剛剛驚險瞬間,現(xiàn)在兩人心有余悸,互相抱著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紀楊清剛剛脫離火焰,臉上的溫度還沒有完全消退,整張臉都是不自然的紅,依舊是燙的能煮雞蛋。
他咬了一下棲遲的耳朵,用這種方式來確認對方的存在。
第184章 養(yǎng)雞場
煙霧報警器里的水還在不斷噴灑, 走廊上的火焰本身就不太猛,稍稍能夠壓制,火焰一點一點退離走廊, 身后的特制鐵門被緩過神的紀楊清重重關(guān)上, 徹底隔絕了火焰。
沒一會兒房間里的火焰就徹底消失,代表著階段性的懲罰到此結(jié)束, 只剩下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煙熏火燎的痕跡, 火焰噴頭重新收回天花板, 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特制門上那一個被紀楊清砸開的巨大窟窿,提醒著兩人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能在COG手下逃脫懲罰的人寥寥無幾, 如果不是兩人配合默契,且自身素質(zhì)過硬又有異能,只怕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反正在紀楊清記憶里, 那些被帶著抑制鐐銬的實驗體沒有能從懲罰里逃脫的。
電梯就在面前, 但他不打算立刻下去,兩人需要稍作休整,順便復(fù)盤一下剛剛的事情。
“胳膊沒事吧。”棲遲蹲下拉過紀楊清剛剛受傷的胳膊看,滿眼擔(dān)心。
“已經(jīng)沒事了。”紀楊清親了親棲遲臉頰,并伸胳膊向他展示。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嗓音沙啞, 只好從背包里拿出備用水,一口氣喝完一整瓶。
紀楊清的胳膊早已恢復(fù)到完美無瑕的狀態(tài),皮膚沒有一點疤痕, 根本看不出剛剛被火燒過的痕跡,只是皮膚下還有些隱隱作痛。
“麥克唐納德給我做過測試, 只要不是捅穿我的心臟,就算斷胳膊斷手也能長出來。”紀楊清抱著棲遲,把頭埋進他的肩膀里,用力狠狠吸上一口就覺得神采奕奕。
“只是斷胳膊斷手要花好幾個小時。”紀楊清臉上掛著笑,還要伸手把棲遲的嘴角拉起來。
棲遲被迫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說實話有點傻。
紀楊清忍俊不禁打趣道:“好傻。”
結(jié)果被棲遲一巴掌拍開,冷聲道:“別鬧。”
紀楊清笑著的嘴角僵了一下,這是生氣了。
“我這是放松一下氣氛,你這樣的表情還讓我以為我死了。”
棲遲更氣了:“說什么死不死的。”
“哎呀哎呀,說錯話了,我該打。”紀楊清裝模作樣地張嘴,然后把人摟進懷里哄。
“好了好了不鬧了,隊友還等著我們?nèi)ゾ饶亍!奔o楊清趕緊換話題,果然棲遲表情變得嚴肅。
“剛剛不管怎么說你都不可能得0分,說了那么多還很流暢,就算偏題跑題了也不至于一分沒有。”紀楊清垂在一旁的手掌緩緩收緊,喉結(jié)滾動兩下,“只能說明對方是故意為之。”
“我方才也說過,后面兩個問題好像是沖我們的態(tài)度試探而來。”紀楊清說,“我自認為我選的角度新穎,語言邏輯流暢,結(jié)果猶豫半天給了90分,說明當(dāng)時內(nèi)部已經(jīng)出現(xiàn)分歧了。”
“給你90分,很可能是想看看后面的問題我的立場如何,畢竟前腳出過聶元首的事情。”棲遲順著分析,接著又提出一直困擾自己的地方,“既然要拉攏我們,為什么又要讓我們闖這些關(guān)?”
他站立倚靠背后的墻壁:“剛才的懲罰說明我們兩個說的話,分析的事情,全部和COG的想法背道而馳。”
紀楊清也站起來,跟沒骨頭一樣歪歪扭扭靠在棲遲身上:“我也不清楚闖這些關(guān)的目的何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想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不過COG這算不算惱羞成怒?說不過就打人。”紀楊清打趣道,“跟個小孩兒一樣不講理。”
棲遲跟著苦中作樂道:“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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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街道里,幾個身影來回躲藏。
就和沙望分析的一樣,這些狗的嗅覺越來越靈敏,吠叫的聲音越來越大,也就等于傳遞的消息范圍更廣,速度越來越快,甚至那些原本僵硬的NPC也越來越靈活。
里德一腳把路邊的一個塑料瓶踩扁,然后踢飛老遠,咬牙咒罵道:“媽的,上面究竟怎么想的?干嘛非要多此一舉找這些狗追,為什么不能等他們上岸直接全殺了?”
奧卡姆對他罵BOSS十分不滿,眉眼間染上厲色,毫不客氣道:“注意你的身份,這是跟BOSS說話該有的態(tài)度嗎?”
里德癟了癟嘴角不屑一顧,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如果不是腦袋里那個芯片,他才不會聽什么BOSS的話,BOSS算老幾,沒有他吃飽喝足來的重要。
不是有句話叫:人是什么,飯是鋼。還有半句他不記得了,但“飯是鋼”他可是雙手雙腳贊成。
里德現(xiàn)在饑腸轆轆,只想找個人來吃掉大快朵頤。外來者這么多,如果一開始就綁走,哪還有現(xiàn)在這么多事。
都說不清到底是他們抓入侵者,還是入侵者在和他們玩躲貓貓,這個島這么大,抓到他們要猴年馬月。
“BOSS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只需要聽命令,無條件服從就行。”奧卡姆連個眼神都不愿意給他,聽到遠處有狗叫聲忙不迭過去,臨走前還叮囑道,“別偷懶。”
里德才不聽,他想消極怠工了,饑餓感讓他頭暈?zāi)垦#滞媪藘蓚小時的“躲貓貓”游戲,饑餓和疲乏交織在一起,他打算找個地方瞇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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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入-5層,紀楊清和棲遲兩人眼前一黑,等棲遲再有知覺的時候紀楊清已經(jīng)不見了。
棲遲從地上爬起來,揉揉酸脹的腦袋,眼前沒有別的路,只有一扇大門。
大門上有一個電子屏幕寫著“真真假假”。
他一頭霧水時,電子屏幕上的字又開始發(fā)生變化。
【請找出真正的紀楊清。】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瞬間涌上棲遲的心頭,電子門鎖“嘀嘀”響了兩聲,齒輪轉(zhuǎn)動,大門應(yīng)聲自動開啟。
實驗室里漆黑一片,最先撲面而來的是重重的消毒水味兒,棲遲把手電筒打開四周掃視,周圍環(huán)繞著厚重的金屬門,金屬亮到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眼前只有實驗臺,上面擺放著裝著各種顏色液體的試管,還有不知名的機器在不斷運轉(zhuǎn),鑲嵌在墻里的電子屏幕不斷跳躍出新的數(shù)字單詞。
棲遲環(huán)視一圈沒有找到電閘,干脆將手放到墻壁上的插座上,手心電弧乍現(xiàn),整個房間瞬間亮堂起來。
這下他終于看清楚了這個房間的全貌,一排排排列整齊的生物培養(yǎng)箱,里面偶爾還會閃爍藍色的熒光。選擇房間正中央是一個圓形的操作臺,另一角擺放著幾個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裝著類似胚胎的東西。
說是胚胎也不太準(zhǔn)確,最開始的模樣很像水螅,只是存在的時間實在太短,幾乎一眨眼就變成了胚胎。
這些胚胎在營養(yǎng)液中漂浮,細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裂,變大,不一會兒就能看出人形,順著下面的傳送帶送進另一個房間里。
棲遲舉著槍的手緩緩放下,直起微彎的身子,眉頭擰成一個“川”字,這一間充斥著機械運作聲音的房間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結(jié)合一開始屏幕上的主題以及規(guī)則,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尤其是當(dāng)他仔細觀察后發(fā)現(xiàn),這些胚胎變成的嬰兒好像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沒原由來的一陣心慌,一個敢想不敢確認的答案逐漸在心中形成。
向前走還有一扇門,只是這扇門上帶著密碼,棲遲抬起胳膊,旁邊的屏幕突然跳出“禁止暴力破壞”六個字。
“……”
棲遲逐漸異化的拳頭又變回了原樣。
沒法走捷徑,那就只能老老實實找答案。
既然要找答案,那就說明這個房間里肯定有相關(guān)提示,否則這就是一個無解的游戲。
棲遲拉開操作臺自帶的抽屜,里面全部都是厚厚的實驗數(shù)據(jù)。
他隨手翻了幾頁,上面都是一些專業(yè)名詞沒什么用,大概就是關(guān)于這些胚胎的生長發(fā)育情況。
全部抽屜搜索完畢,沒找到任何可以做密碼的特殊數(shù)字。
棲遲開始想其他方法,環(huán)顧四周,他發(fā)現(xiàn)掛在墻上的日歷上面有一個數(shù)字被圈紅。
湊近一看,七月二十四。
棲遲不禁咽了咽口水,心里那種猜測正在被逐漸證實。
這種過程是最煎熬的,就好像一根根冰冷的鐵釘,慢慢扎進心頭。每證實一分,那無數(shù)盞明亮的燈都會滅掉一盞,直至陷入黑暗,一不小心一腳就踩入深淵。
日歷雖然標(biāo)了年份,但是密碼是四位數(shù),那大概率不用輸入年份。
棲遲一個箭步來到密碼鎖前,輸入“0724”,門開了。
這個房間同樣是黑漆漆的一片,棲遲故技重施,用異能給整個房間“充電”。
這個房間無數(shù)機器人在忙碌著,抱著一個個嬰兒給他們注射不知道是什么的藥劑。
這些嬰兒很“乖”,不哭不鬧,一些撲騰著胳膊雙腿,一些嘬著自己的大拇指,就這么任由機器人抱著來回擺弄,不出多時,手胳膊以及整個身體都翻了一倍長。
他們被放在傳送帶上傳送進下一個房間。
突然有個嬰兒在注射完藥劑之后啼哭不已,讓棲遲完全始料未及,根本來不及的是,又被注射了另一種藥,慢慢的就沒了哭泣聲,眼睛緩慢合上,就這么斷了氣。之后被扔到另一個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傳送帶上。
如果非要說一個比較貼切的比喻來形容眼前的一切,棲遲能想到一個——養(yǎng)雞場。
進行著標(biāo)準(zhǔn)統(tǒng)一的管理,有固定的人員來檢查他們的健康情況,不合格的就直接淘汰。
就在房間這短短的幾分鐘,眼前的嬰兒已經(jīng)長到了十幾歲的模樣,棲遲認得出眼前的人是誰。
第185章 克隆體紀楊清
是紀楊清。
棲遲不可能認錯。在照顧紀楊清的一年里, 雖然少年生長的很快,短短一年就發(fā)育到成人的模樣,但十幾歲的模樣他也接觸了一個多月。
棲遲站到下一扇門面前, 想到門后可能會出現(xiàn)的樣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深吸一口氣, 狠狠閉了一下雙眼,我給自己反悔的機會一把將門推開, 門開一瞬間, 里面全部人同時睜開了雙眼。
門里的時間仿佛是靜止的, 在棲遲推開門之后才開始運行, 房間里傳來機械音:“倒計時十分鐘開始。”
他們紛紛摘掉身上纏繞的儀器,沖上前圍著棲遲,嘴里七嘴八舌地喊著:“隊長, 你總算來了。”
直到這一刻棲遲才敢真正確認自己心中所想——這里的實驗室全部在進行克隆實驗, 克隆的本體就是紀楊清。
而這個游戲的規(guī)則,就是在一群克隆體中找出真正的紀楊清。
“紀楊清”1號一把推開旁邊的“紀楊清”們:“隊長我是真的,你可以隨便問我問題, 我都可以回答。”
“紀楊清”2號擠到最前面:“隊長我才是, 他們都是假的,你也可以隨便問我問題,哪一天在一起,哪一天表白,第一次做'愛我都可以回答。”
“紀楊清”3號不滿了伸手揪2號的頭發(fā):“你說誰是假的?你個冒牌貨就這么詆毀我們。”
“紀楊清”4號贊同道:“不知道你哪兒來的這種自信, 說大話不怕長長鼻子嗎?”
“……”少說四五十個“紀楊清”圍在一起七嘴八舌,棲遲只覺得太陽穴在突突跳,只能捏一捏鼻梁, 揉揉太陽穴緩解情況。
太陽穴突突跳不只是因為被吵得頭疼,而是這些“紀楊清”敢信誓旦旦的說“隨便問問題”, 這說明紀楊清的記憶,甚至是他們兩個人的記憶都已經(jīng)被竊取。
眼看場面越來越混亂,大有要進行大混戰(zhàn)的趨勢,棲遲連忙出聲制止:“好了,我已經(jīng)知道誰是真的了。”
一個紀楊清的武力值已經(jīng)爆表,四五十個那還得了。他不清楚這些克隆體能否百分百克隆血統(tǒng)異能,也不敢拿這種方式試驗。
墻上的倒計時也只過了兩分鐘,他讓“紀楊清”們安靜站好,自顧自撥開眼前的“紀楊清”,走向站在人群最后,安安靜靜不說話,直勾勾看著棲遲的那位。
棲遲拉著這位紀楊清的手,按一下墻壁上的回答按鈕。
屏幕上倒計時停止,機械聲宣布:“恭喜挑戰(zhàn)成功。”
隨著這一聲話音落下,所有“紀楊清”就好像電量耗盡的機器人,用著最后一絲備用電,呆滯著走回原本的位置,自己給自己纏上了那些數(shù)據(jù)線,最后闔上雙眼,四五十盞聚光燈同時熄滅。
“我都說了,你這樣做不過是多此一舉。”紀楊清走到監(jiān)控面前,“愿賭服輸,答應(yīng)我銷毀這些克隆體并停止生產(chǎn)請你務(wù)必做到。”
幾句話棲遲就分析出來大概情況。
回答紀楊清的是實驗室機器的運作聲,一個個克隆體被圓柱形的金屬物裝載,每個金屬圓柱下的地面出現(xiàn)了圓形隧道,金屬互相摩擦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不一會兒全部都消失不見。
去往負六層的路上,紀楊清簡單解釋了一下:“我們剛到負五層不是暈了,我醒來就在一個黑房間里,面前一個屏幕看不清里面的人,聲音也經(jīng)過特殊處理。”
“他說要跟我做一個賭注,就是把我混在一群克隆體中,看你能不能找到,我輸了就會被注射芯片,能操控人的那種,我贏了他就要先毀所有的克隆體。”
棲遲站定,聲音低沉帶著磁性:“就這么信任我?”
“那肯定。”紀楊清眼中流過笑意,湊到他的耳邊帶著半分輕佻,“你是我的枕邊人。”
棲遲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心里熨帖:“什么情況了,還這么不正經(jīng)。”
紀楊清直起身子收起了玩笑:“主要是那么多克隆體實在太惡心人了,散播出去不知道要弄出什么亂子,不然我也不會答應(yīng)他。”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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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小島上,謝澤意使用“反重力”使自己漂浮,與紀夢殘和科特斯利用視野優(yōu)勢不斷指揮眾人,避免和COG的人發(fā)生正面沖突。
這些明顯是開胃菜,他們要保留實力,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動用異能。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反抗的地步。這些狗的嗅覺范圍已經(jīng)基本上能夠覆蓋小島的每個角落,無論他們躲到哪里都會有狗圍著他們吠叫。
這些狗叫聲讓他們的躲藏全部無處遁形,“監(jiān)管者”能夠輕易順著聲音找到。
謝澤意,老痞和時序暫時甩開了原本跟在他們身后的狗子,只是不巧,又進入了另一部分狗子的嗅覺范圍。
從狗叫的聲音可以判斷出大概有一條街的距離。
“怎么辦?”時序彎著腰扶著膝蓋喘氣,“我下去‘監(jiān)管者’遲早找到我們,要不大家聚在一起,和他們正面碰撞,這樣多少還能有點機會。”
老痞搖頭:“雖然不清楚COG想做些什么,為什么不直接在我們上島的一瞬間全部殺死,但我們要經(jīng)歷的絕對不只是被狗追和‘監(jiān)管者’斗智斗勇這么簡單。”
“沒錯。”謝澤意道,“每個人的能量有限,現(xiàn)在就把異能用了之后怎么辦。”
時序年輕沉不住氣:“可是……可是我們馬上也不得不和他們正面碰撞。”
謝澤意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放手一搏:“剛剛紀夢殘不是說里德在我們附近休息?既然這些狗子是靠氣味追蹤,我們可以試試把里德的衣服搶過來,說不定有用。”
在聽到老痞躲進臭烘烘的垃圾箱逃脫了追捕的時候,他就有了這個想法,但是他不能確定這個方法的有效性,當(dāng)時也沒有到必須要這么干的時候。
而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顧不得他考慮那么多了,最壞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正面對抗,又不是打不過,就是免不得要來一些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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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6層的電梯緩緩打開,兩身上沾了不少血,喪尸越來越強了。
棲遲微喘粗氣,化身“發(fā)電機”,用自身的異能將整層樓點亮。
跟著走廊兩側(cè)的剪頭指引,經(jīng)過發(fā)電機房,垃圾處理區(qū),危險物品房,兩人來到一間沒有標(biāo)注具體功能的房間面前。
房間門上依舊掛著電子屏幕,上面寫著“請進”。
紀楊清和棲遲對視一眼,后者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面前的房門,一陣寒意撲面而來。
房間內(nèi)部漆黑一片,棲遲找到了墻上的開關(guān)打開。
原本紀楊清根據(jù)推門時撲面而來的冷風(fēng)推測這一間應(yīng)該是冷庫,專門用來儲存各式各樣的生物樣本和試劑。
但是當(dāng)燈一打開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這樣,地上,墻上天花板全都是鏡子,只在偶爾幾處鑿出空隙露出鑲嵌在天花板里的燈。
房間內(nèi)的中'央空調(diào)依舊運轉(zhuǎn),跟外邊相比完全是一個夏季,一個冬季。隨著身后的門緩緩關(guān)閉,外界的一切聲音和溫度都被隔絕在外。
這溫度對紀楊清來說類似于普通人在初春的清晨或夜晚去海邊散步,穿著單薄的T恤被涼意的海風(fēng)撲了個滿懷。
但對棲遲來說就冷得過分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呼出的氣體在空中形成了白霧。
紀楊清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棲遲穿上:“這是之前熱現(xiàn)在冷故意折磨我們兩個人的?”他脫下外套身上只剩一個貼身的背心,背心的材質(zhì)緊貼著他寬闊的肩膀和結(jié)實的胸肌,一呼一吸之間可以看見腹部六塊完美的腹肌。
倒真是應(yīng)了那句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一舉一動都散發(fā)著荷爾蒙的氣息。
這種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魅力讓棲遲不由得多瞟了幾眼。
他沒有拒絕紀楊清遞來的外套,那時候也沒必要推脫來推脫去矯情幾句,他清楚紀楊清的身體素質(zhì),保存體力和精力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一件外套略顯杯水車薪。
“這房間也沒說讓我們干什么,這四周都是鏡子,讓我欣賞自己的美貌嗎?”前半句還在認真分析現(xiàn)狀,后半句就開始不正經(jīng)起來,眼眸里都是調(diào)笑。
雖是看著前方的鏡子,但棲遲就是知道他的余光在從鏡子里觀察自己。
被發(fā)現(xiàn)了。被紀楊清發(fā)現(xiàn)他在偷偷看他。
睫毛輕顫,為自己偷看被發(fā)現(xiàn)而羞赧,但不理會紀楊清,而是欲蓋彌彰地說道:“別放松警惕。”
眼下確實不是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紀楊清悠悠地收回視線,眉眼含笑道:“以后再說。”
誰知話音剛落,從鏡子在墻角的縫隙中透出紅光,伴隨著倒計時:“5,4,3,2,1。數(shù)據(jù)生成完畢。”
倒計時一結(jié)束,紀楊清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一左一右,兩個人撕扯著,就好像有兩個小人在身體里博弈,靈魂有一半要被扯出去。
他看了眼棲遲,見對方神情痛苦,顯然正在和他經(jīng)歷相同的狀況。
紀楊清控制著自己不叫出聲,因為一出聲相當(dāng)于自己示弱,雖然看不見監(jiān)控在哪里,但他知道幕后之人正在監(jiān)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劇烈的痛苦忍耐之下,冒著涼意的冷室里,兩人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只能緊緊咬著牙關(guān)。
疼痛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現(xiàn)在一點一點割劃著神經(jīng)末梢,每一次沖擊都帶著一陣陣的痙攣,肌肉不自覺緊繃,紀楊清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青筋清晰可見。
就在兩人都以為肉'體已經(jīng)被撕裂的時候,疼痛消失了。
紀楊清喘了兩下粗氣,終于可以直起腰桿,結(jié)果這一眼就讓他終身難忘。
第186章 陰陽分裂
就在對面的鏡子里, 從里面出現(xiàn)了“紀楊清”和“棲遲”兩個人。
“不是說克隆體被銷毀了嗎?”紀楊清罵聲有點軟綿綿的,讓人聽不出一點憤怒的味道,多了幾分嗔怪, “COG, 你們在這兒跟我玩言而無信這一套有意思嗎?”
紀楊清沒等來他想要的答案,瑟瑟發(fā)抖看著對面, 反而是對面兩人沉著聲音說:“我們不是克隆體, 難道你們才是冒牌貨吧?”
這是在玩什么新型的繞口令?等等, 不對, 如果是克隆體的話為什么對面會出現(xiàn)棲遲,COG為什么會有棲遲的基因?
意識到眼前的情況并不簡單,紀楊清思忖了片刻才準(zhǔn)備問一點問題, 但是一抬頭就看見對面兩人也直勾勾的打量著他和棲遲。
結(jié)果對方眼神十分伶俐, 嚇得他一哆嗦,控制不住自己后退兩步,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左側(cè)的鏡子閃了兩下, 上面浮現(xiàn)一行字:【世間陰陽相生相克, 人的內(nèi)心伴隨善惡,是善良的一面過于強大能奪回身體的控制權(quán),還是邪惡呢,讓我們?yōu)闋帄Z身體的主權(quán)而戰(zhàn)吧。】
這下紀楊清算是搞明白了情況,原來那種靈魂快要被抽離的感覺是因為自身被一分為二。
在場的四個人都不是傻子, 看到了鏡子上的字,也就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什么。
棲遲弱弱提議:“既然我們不分彼此,那我們?yōu)槭裁床缓献髂兀俊?br />
“棲遲”挑挑眉, 嘴角揚起邪笑:“憑什么,我一人獨占這份軀體不行嗎?”
棲遲被嚇得渾身一哆嗦, 縮縮脖子不敢吭聲了。
“棲遲”有種變身偏執(zhí)狂的詭異感覺。
紀楊清弱弱發(fā)言:“可是我們共同敵人是COG,別忘了我們的親人都是因為他們而死,如果真如鏡子上的要求所做,誰知道我們少了一半性格或者是靈魂會不會正好走進他們的圈套。”
提到親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動容。
“紀楊清”舔舔嘴唇,和“棲遲”商量:“好像有那么點道理,憑什么我們在這里斗的你死我活,要讓他們白白撿了漁翁之利。”
棲遲忙不迭點頭:“我們本來就不分彼此,只不過是強行被一分為二而已,但說起來我們都是同一個人,是我們兩部分構(gòu)成了一個完整的人,少了哪一部分都不對勁不是嗎?”
“有道理。”其他三人點頭。
就這樣四人達成了詭異的合作,齊齊走向大門口。
……大概COG是準(zhǔn)備讓彼此打個你死我活,最好是邪惡的一面壓制了善良的一面,策反的概率還能變大,壓根沒預(yù)料到事情的走向是這樣——四個人除了一開始有些劍拔弩張的氛圍,能夠相安無事,和平相處。
于是大門鎖死根本不開。
這也好辦,暴力摧毀。
臨出去之前紀楊清和棲遲慷慨解囊,將身后背的武器分了一部分出來。
“給。”紀楊清還是有點怕面前的“紀楊清”,不敢正眼看,當(dāng)然還帶著一點自己看自己的尷尬。
“外邊有喪尸,你們要小心。”棲遲不放心叮囑。
“棲遲”冷哼一聲,將頭靠在“紀楊清”肩頭,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拔覀兪且环譃槎⒉皇鞘浟耍@點事情用得著你提醒?”代表邪惡一面的棲遲都變粗了些,而且狂妄不羈。
棲遲不敢說話了,生怕對方嫌棄自己。
“棲遲”看著對面的自己多了件紀楊清的外套,十分不滿意,直接伸手問“紀楊清”討要:“你看看人家都有男朋友外套穿,我呢?”
“紀楊清”正在檢查手里的槍,頭也不抬道,從喉嚨里溢出一聲危險的笑,說道:“叫老公。”
“棲遲”從善如流,輕佻道:“老公。”
“紀楊清”把外套脫下給“棲遲”穿上,勾了勾后者的下巴用力一吻:“乖,老公疼你。”
頗有一股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要美人,不要江山古代昏庸帝王的既視感。
這可把紀楊清和棲遲看得面紅耳赤,眼神躲閃,脖子都紅了全部,僵硬到感覺站在原地都是多余的。
“棲遲”輕嘖一聲,下巴擱在紀楊清肩膀上,親昵地歪著頭:“你們兩人這要上'床了怎么辦,紅著臉看對方發(fā)呆?”
本就不擅長把這種私密之事宣之于口,被這么露骨的言語一說棲遲“嗯嗯啊啊”半天崩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好看著紀楊清用眼神求助。
紀楊清給了一個“我也愛莫能助,別帶上我”的表情,同手同腳走到大門前。
四個人戰(zhàn)斗力相當(dāng)于原來翻了一倍,一下就把門砸了個大窟窿。
紀楊清慘白著臉,這么大的聲音實在太嚇人了,而且這行為實在太粗魯了。他看著自己異化的胳膊,扭扭捏捏藏到身后。
棲遲也是做了心理建設(shè)才終于下定決心使用暴力,看見自己的破壞力驚在原地。
“紀楊清”扭頭看了身后臉色蒼白的兩位:“你們再這樣扭扭捏捏,我可是覺得沒必要合作了。”
“棲遲”在旁邊冷聲贊同道:“真的是另一半我們嗎,怎么這么窩囊。”
本來就煞白的臉,聽到這話更加白了,紀楊清緊握拳頭放在胸口,慌忙道:“我,我們會盡力的!”
“紀楊清”瞇著眼,看著自己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和動作很嫌棄,說實話很傻很蠢……
嘶,這豈不是自己罵自己?
看到這里他的臉色沉了沉,周圍的氣壓都低了幾分。
紀楊清和棲遲感覺到了,識趣地往一旁縮了縮。
原本在第五層的時候兩人對付大批喪尸已經(jīng)略微吃力,現(xiàn)在戰(zhàn)斗力翻倍,簡直如履平地。
當(dāng)然,如果紀楊清和棲遲能別這么窩囊,善良正義感爆棚,殺死一只喪尸就要在旁邊碎碎念“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們?nèi)胪翞榘病薄坝浀猛兑粋好胎”諸如此類。
“紀楊清”和“棲遲”想他們這場屠殺喪尸之旅一定會更加酣暢淋漓。
去往-7層的路上,“紀楊清”忍不住問兩個膽小鬼:“你們倆這慫樣兒,怎么敢提出來和我們合作這回事兒。”
紀楊清弱弱回答:“我只是膽小又不是傻,而且你也說了。”他指了一下“棲遲”又趕忙縮回手指,我怕對方覺得不禮貌,生氣了不和他們合作。
“我又沒有失憶,我還是清楚我自己的為人是什么,如果我連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還能相信誰呢?”
棲遲在一旁煞有其事點頭。
“紀楊清”意外地打量著膽小鬼版的自己。想不到說話辦事柔柔弱弱,結(jié)果還有幾分智慧,話說出來還有些道理。
“棲遲”靠著電梯門抖腿:“想不到你們還不笨。”
紀楊清不好意思垂眸撓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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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根據(jù)的謝澤意指揮,帶著時序和老痞成功拿走了里德的外套。
臨走時幾個人正好碰到了趙建堂,趙建堂看見里德被捆在角落不能說話覺得大快人心。
他眼珠子溜溜一轉(zhuǎn),跟個老大爺一樣,雙手背后溜溜達達走到里德面前:“呦呵不囂張了。”
里德嘴巴被堵“嗚嗚嗚”不知道在說什么,但肯定是一些罵人的話。
“哦!”趙建堂右手攥拳拍到左手掌心上,“我懂了,你是餓了,對吧。”
謝澤意不明就里,站在路口想看看趙建堂葫蘆里準(zhǔn)備賣什么藥。
三個人看著趙建堂左手捏著鼻子,身子一個勁兒往后仰,右手伸到垃圾桶里不知道從里面掏出了什么腌臜,一臉嫌棄地拿到里德面前。
“接住了!爺爺賞你吃的。”趙建堂用力捏著里德的臉頰,迫使對方張開大嘴,滿身抗拒地將垃圾吃進肚子里。
做完這一切趙建堂才覺得爽了,終于報了被戲耍這么久的仇,但是他有點不想要自己的右手。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湊近一聞,咦~想吐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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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
“棲遲”在插座處通了電,將整層燈點亮。
【“智力測試層”,歡迎來到智力測試迷宮,在這個迷宮里一共藏了180道題目,包含字謎,腦筋急轉(zhuǎn)彎,邏輯推理等等題目,請將他們?nèi)空页鰧懴麓鸢福⒄业矫詫m出口,限時一個小時。】
【三分鐘商討戰(zhàn)術(shù)倒計時開始。179,178,176,175……】
一個小時,如果對于只有紀楊清和棲遲兩人來說可能略顯吃力,但現(xiàn)在他們有四個人。
紀楊清拍拍胸'脯,然后雙手合十:“還好還好,解密我擅長,不是什么打打殺殺,阿彌陀佛。”想到剛剛屠殺喪尸的情景他就心里犯怵,總害怕這些死不瞑目的喪尸晚上會來報復(fù)他。
“紀楊清”用嫌棄的眼神看著他,很不明白為什么另一個自己能夠這么膽小,只能用一個詞膽小如鼠來形容。
自己不主動出擊,難道等著別人來殺自己嗎?
“棲遲”毫不留情戳破現(xiàn)在暫時和平的局面,殘忍地告訴他真相:“你不想打打殺殺,在這里不想也不行,一會兒出去還有喪尸,別天真了。”
紀楊清:“……”他只是想暫時麻痹一下自己都不行。
棲遲咽了口口水,是很想面對這個現(xiàn)實。
“紀楊清”指著迷宮入口的左右兩邊說:“那就暫時先分兩隊,你們兩人左,我和他右。”他指指代表邪惡面的棲遲組隊。
“棲遲”:“遇到什么情況隨機應(yīng)變,做好標(biāo)記,不要走重復(fù)的路,浪費時間。如果是因為迷宮沒走,全漏了題目,導(dǎo)致最后任務(wù)完不成,那就虧大發(fā)了。”
第187章 智力測試
紀楊清:“我覺得岔路口太多的話, 還可以再分頭行動,算上迷題和趕路,如果分兩隊的話, 平均一題連一分鐘的解題時間都沒有, 太趕了。”
棲遲點頭:“大家解密是沒問題的,只要注意好, 別走別人已經(jīng)解過的路就行。這樣一個路口用小刀刻在土地上數(shù)字‘1’, 就代表自己走過這條路。”
“如果這條路里的謎題全部解開那就出來的時候刻下數(shù)字‘2’, 并把數(shù)字一劃掉代表已經(jīng)出來了。如果不會解的話那就在數(shù)字‘1’上面畫個圓圈。”
“這樣如果看見數(shù)字‘1’沒畫掉, 就說明里面正在解題,可以看情況,問一問需不需要幫忙。如果上面寫著數(shù)字‘2’那就說明這個地方不用再去了, 遇到畫圓圈的‘1’再進去也不遲。”
“棲遲”補充了一點:“如果這個岔路里沒有題, 就畫個圈。”
通訊器在這里面失靈,只能盡可能的把每一個細節(jié)都說到節(jié)省時間。
紀楊清在棲遲說話的時候,把電子屏幕前面操作臺上放的筆拿來分給了其他人。
正巧這會兒倒計時結(jié)束, 四人沒有太多廢話, 按照剛剛布置的戰(zhàn)術(shù)做事。
迷宮的墻體是由高高的灌木綠葉堆積而成,高度直達天花板,杜絕了棲遲用異形飛起來觀察地形的可能,地上都是新鮮潮濕的泥土便于做標(biāo)記。
紀楊清剛進左邊就看見灌木叢里夾著一個電子屏:【一口咬住多半截。】
他幾乎一秒就想到了答案,在謎底兩個字后面寫上“多”。
棲遲往前走兩步也看見了另一個電子屏:【一個狗長了四個嘴。】
他那筆寫下蒼勁有力的一個字“器”。
另一頭的“紀楊清”和“棲遲”解了幾個字謎, 在路口處寫上“2”,走到下一個地方出現(xiàn)了新的岔路口。
“紀楊清”:“節(jié)省時間,分頭行動吧。”
“棲遲”比了個“OK”, 爭分奪秒匆匆離開。
“紀楊清”看著眼前的路口,在入口處做了一個標(biāo)記“1” , 走進去找到白色電子屏解題。
【人們心甘情愿買的假東西是什么?】
“紀楊清”提筆寫下“假發(fā),假牙”。
“棲遲”進的那個岔路口沒有題目,出來的時候在路口畫了個圈。
進入另一個岔路口,瑩瑩的電子屏幕上寫著一道題:【動物園里第一名大的是大象,第二名大的是什么?】
他抬手寫“小象”。
前面的三四十道題目還算比較簡單,到后面難度就越高,就好像前面的這些只是給他們熱身一樣。
紀楊清在一個岔路口地上刻了數(shù)字“1”,然后進去找到題目:【以下四個人中只有一位小偷,而且只有一人說了真話。】
【A:我不是小偷。B:D是小偷。C:B是小偷。D:我不是小偷。】
這題是很明顯的邏輯推理題。
紀楊清先假設(shè)A說的是真話,那么就可以反推B說了假話,那么D就不是小偷,但這樣就違背了只有一個人說真話這一條結(jié)論,所以不成立。
那么假設(shè)B說的是真話,那么A,C,D都是在說假話,這樣A是小偷,D也是小偷,違背了只有一個小偷這個題目,所以不成立。
假設(shè)C說的是真話,和第二個假設(shè)一樣,A,B,D都在說假話,這樣同樣是A,D兩個小偷,所以不成立。
那么假設(shè)D說的是真話,A,B,C三個人翻譯過來的句子是:【A:我是小偷。B:D不是小偷。C:B不是小偷。D:我不是小偷。】
紀楊清只花了十秒將思路在腦海里理了一下,就寫出了答案:小偷是A,D說的是真話。
解完這個題他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沒有其他題目就走到路口把“1”劃掉,寫上“2”。
走進下一個路口,里面的題目難度變高了一點。
還是類似于上個邏輯分析題,但是情況更加復(fù)雜了。
【展覽館里的鉆石不翼而飛,警察抓到了五個嫌疑人分別問話,其中三個人說的是真話,但不知道是哪三個人。請找出說真話的三個人和小偷。】
【A:D是小偷。B:我是無辜的。C:E不是小偷。D:A在說謊。E:B說的是真話。】
同樣先假設(shè)A、B、C都說的是真話,那么DE說的假話,D的意思就變成了A說的是真話,那么他自己就成了小偷。E變成B在說謊,那么B就成了小偷。這與有一個小偷的事實相矛盾。
假設(shè)A、B、D說的是真話,那么D就不是小偷,那么與同樣在說真話的A觀點相悖。
假設(shè)A、B、E說的是真話,那么E是小偷,D是小偷,與題意相悖。
假設(shè)A、C、D說的是真話,那么B是小偷,D也是小偷。
假設(shè)A、C、E說的是真話,那么B就是小偷,D也是小偷,這和只有一個小偷的題目矛盾。
假設(shè)A、D、E說的是真話,B是小偷,D也是小偷。
假設(shè)B、C、D說的是真話,那么E就是在說:B在說謊。而B說的是真話,觀點相悖。
假設(shè)B、C、E說的是真話,那么D說A說的是真話,但假設(shè)中A又在說假話,命題不成立。
假設(shè)B、D、E都說的是真話,那么A的意思是D不是小偷,C的意思是E是小偷。
所以正確答案是BDE再說真話,E是小偷。
這次紀楊清用了20秒理清了思路,把答案填在空白位置。
左上角的題目進度上顯示大家已經(jīng)做了49題,也才只過了八分鐘多一點。
時間在解題過程中不知不覺過了40分鐘,眼下左上角的進度顯示還有最后十道題。
中間歷經(jīng)的題目千奇百怪,涉及圖形數(shù)字,甚至有物理,地理等等。
其中一題是一個由圓組成的三角形,第一排一個圓,第二排兩個,第三排三個,第四排四個。
要求是如何移動三個圓圈變成倒著的三角形。
只需要將原圖最上面的圓移到假設(shè)出來的第五排中間,然后把第四排的兩個圓圈放到第二排兩側(cè)。
還有類似于解密碼的邏輯推理題。
1等于5,2等于15,3等于215,4等于3215,問5等于多少。
這是一個規(guī)律觀察題,5等于43215。
迷宮比較復(fù)雜,紀楊清在解題的過程中經(jīng)常能發(fā)現(xiàn)隊友留下的記號,也正是有了這些記號,節(jié)省了走錯路的時間。
最后一個題目在最后一個路口,眼前有一道大門,題目就在大門上,想必后面就是出口。
紀楊清剛站定,棲遲就從后面走了過來。
左上角顯示未解題目還有兩個,想必在另一邊的兩人也正在努力解題。
紀楊清面前這最后一道題綜合了方方面面,他和棲遲兩人都花了三分鐘才搞定。
把正確答案寫上,門就開了。
門對面是正在靠著迷宮圍墻說話的兩人。
原來這扇門橫亙在兩側(cè)圍墻的正中間,垂直于出口,而這個迷宮是一個對稱圖形,需要雙方同時解開這一道門上的題目才行。
“紀楊清”一看見門開就打招呼:“喲,我剛還在說你們啥時候能把謎題解出來。”
紀楊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棲遲”看著和門垂直的圍墻從中間裂開一道縫,縫隙慢慢變大,說:“沒等幾秒鐘你們就解開了,看來我們速度差不多。”
棲遲提醒道:“那個外邊還有喪尸,我們先打喪尸在聊天吧。”
————
外邊情況越來越膠灼。
里德因為睡覺被偷襲,受了趙建堂一頓折磨后被抹了脖子。
因為狗叫上的存在,不可避免地多多少少進行了摩擦,和對方交過手,時序就在交手中受了重傷,流著血的胳膊還被謝澤意重新接了回去。
里德那件衣服在幾番斟酌之下給了時序,讓他試試效果。
時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受了,他不能因為自己拖后腿。
果不其然,有了這件衣服后那些狗果真沒有在追著時序跑,可是其他人沒那么容易被撿漏。
所以他們還想到了老痞在垃圾箱里躲過一劫,不顧臭氣將垃圾的臭味弄在身上。
但垃圾臭味只在最開始那段時間有效,隨著時間的推移,狗子嗅覺越來越靈敏,垃圾的臭味都沒了用。
他們一直秉持著“保存實力,能跑就跑”的原則,但基本不抵用。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已經(jīng)無所遁形。
和“監(jiān)管者”一次次交手下來,謝澤意發(fā)現(xiàn)他們穿的都是統(tǒng)一的作戰(zhàn)服,加上時序穿了里德的衣服確實有用,他心里有了一個猜測。
“或許他們不被這些狗子追,是因為衣服的原因。”他在對講機里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去。
“對!”葛城立刻贊同道,“剛剛段言也這么說。”
“但這些衣服不是動動嘴皮就能搞到的。”沈連安抱怨道,“除了里德偷懶被我們撿漏了,其他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沒錯,外邊以雅斯特,項哲,宮田大生為首的二十多位“監(jiān)管者”對他們進行抓捕。
不僅如此項哲那把十分詭異的槍,叫永恒浪漫,如果被命中三次就會被定住五秒,這五秒在現(xiàn)在來說是致命的。
而他們有些人已經(jīng)被命中了兩槍,整個局面都是被動的,不利的。
眾人被狗子追著趕羊似的趕到了小島正中,所有人背靠背,警惕的看著從四面八方追趕過來的NPC和“監(jiān)管者”。
被一百來號人烏泱泱的圍著,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jīng)。
雙方正處于一個劍拔弩張的氛圍,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會草木皆兵。
“鐺鐺鐺”幾聲從小島最上方傳出。
第188章 游戲結(jié)束
【游戲結(jié)束, 恭喜星核聯(lián)盟獲勝。】
頓時,在場所有NPC和狗子均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20多位“監(jiān)管者”。
他們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圍在中心的眾人。
謝澤意瞬間明白, 這只是他們的游戲結(jié)束, 并不是和COG的斗爭結(jié)束了。
謝澤意死死盯住20多個人有幸災(zāi)樂禍,有面容猙獰, 有的兇相畢露, 沉聲道:“大家小心。”
“小心什么?”項哲好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 扭頭看了看身后的幾個人, 然后又看看面前的十幾個人冷嘲熱諷道,“這人數(shù)差,你再怎么小心也沒用吧。”
COG比他們足足多了十幾個人, 他們顯然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 COG完全可以打人數(shù)差,以二對一將眾人拿下。
留在總部的都是COG的精英,可以說和他們的實力相差無幾。
“我勸你們乖乖束手就擒, 說不定還能給你們個痛快。”項哲顛了顛手里的槍, 拿槍孔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又或者選擇加入我們的計劃,這個世界確實不需要無用的普通人,他們活著也只是浪費空氣而已。”
紀夢殘忍不住了,觸角繃的筆直,顯然很憤怒:“我呸!拿這么多普通人的命當(dāng)做自己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沾滿血的東西施舍給我都不要!”
雅斯特聳聳肩挑眉,指著紀夢殘看著眾人,問:“那你們呢, 也和他的想法一樣?”
沈連安頂著頭上的梅花鹿角,鹿角隱隱可見紫光, 那是他生氣的標(biāo)志:“這是自然,否則我們也不會站在這里!”
“好吧,那我們就不多費口舌了,我們尊重你們的選擇。”宮田大生上前兩步,“能不能從這里活著出去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柯旭堯吐著蛇信子,他雖然年輕也不是個怕事兒的:“放馬過來!”
邱明遠在旁邊給自己的朋友撐場面,整個身體都在脹大,這是有河豚血統(tǒng)的他憤怒時發(fā)生的變化。
柯旭堯和紀夢殘在水底沒有迷路,是他帶路問海底一些智商高魚類的功勞。
科特斯振翅高飛,冷哼兩聲:“求之不得呢。”
————
地下八層,四人剛一下去,就覺得有一股陰冷的氛圍。
并不是冷氣開的很足這種停留在體表的冷,而是沒有一點生氣,好像曾經(jīng)在這里死了無數(shù)人。
即使這里金碧輝煌。
大廳正中,有一把背對著他們的華麗座椅,每一寸木料都透出深邃的光澤,在這耀眼的燈光下好像鍍了一層金。
座椅的背板上雕刻著精細復(fù)雜的花紋,上面盤旋著一條巨龍,栩栩如生,就好像真的只差畫龍點睛的一筆,隨時會騰空而起。
青年就站在這象征著權(quán)利與尊貴的座椅旁,看見門開的一瞬間,彎腰說了聲:“父親,他們來了。”
邪惡面的紀楊清直接開門見山道:“說吧,讓我們費盡心思闖關(guān)來見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安著什么心?”
“嘖。”座椅上的人把手里的雪茄碾滅,被一旁的青年恭恭敬敬地接過去。
誰都沒有說話,雙方陷入了安靜沉默的對峙。
良久座椅后那位率先開口:“剛剛那么開口我還以為你是個直性子,沒想到還挺能忍。”
四個人都沒接這個話茬。
“怎么,不是想知道我把你們弄過來準(zhǔn)備干什么,現(xiàn)在怎么不問了。”
“紀楊清”冷冷道:“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也逼不了你。”
“這么倔倒是和你母親的性子一樣,她當(dāng)年也是死活不愿意配合我。”
他的食指在椅子把手上有節(jié)奏的敲著,紀楊清一眨不眨地盯著看,因為他覺得這個手透出一股機械感。
不是說這個手的動作很僵硬,也不是說這個手的模樣長得很像機械臂。反而這個手上的紋路,皮膚的色澤和質(zhì)感和正常人的別無二致,但就是很奇怪。
因為正在敲擊節(jié)奏的手,節(jié)奏時間抬起的高度和下落的速度一模一樣。
如果非要用一個確切的形容來說,每一下動作就好像復(fù)制粘貼一樣。
紀楊清拿著槍指著座椅靠背,問:“你認識我母親?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說我母親死活不配合你?”
男人嗤笑一聲:“這么多問題你讓我回答哪一個比較好呢?”
話音剛落,男人的座椅緩慢轉(zhuǎn)動。
他的臉很年輕,甚至眉眼間有點像紀楊清,看著連30歲都沒有,一手撐著頭,一手敲著扶手,嘴角噙著一抹笑,翹著二郎腿,惺惺作態(tài):“我親愛的兒子,你這樣拿著槍指著爸爸,可真讓我寒心。”
有那么一瞬間紀楊清覺得自己幻聽了,呆愣在原地,嘴唇翕張兩下,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震驚,混亂,不可置信,再到對殺母仇人的憤恨,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如滔滔江水一樣向他襲來,仿佛要將他撕成碎片。
他想過很多可能,曾經(jīng)在一瞬間也懷疑過COG幕后之人會不會是自己的父親。
但經(jīng)過一系列事情之后,他逐漸將這個一閃而過懷疑拋之腦后,因為他不太認為這位幕后之人會親自下場來做一個“種馬”。
他的父親可能只是像張興文那樣,是COG用于繁衍壯大返祖血統(tǒng)的工具,甚至早就在不知名的角落死去。
可能是利用完之后就被滅口,也可能是在他們清繳COG的時候已經(jīng)死在戰(zhàn)亂中。
紀楊清通過這樣的合理化方式,不斷安慰自己這些都只是巧合,并且都完美的找到了借口,內(nèi)心的焦慮沖突不適感得到了緩解。
可是現(xiàn)在最不愿意想的那種結(jié)果還是出現(xiàn)了。
紀楊清深呼吸一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雙拳緊握。
“少騙人了,你看著連30歲都沒有,怎么可能是我的父親。”
他還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給自己找到借口。
男人搖搖頭:“你覺得以我們的科技,我保持現(xiàn)在的容貌不改變很困難嗎?”
“紀楊清”不想和他廢話:“所以,你讓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嘆了口氣:“怎么這么急性子,從哪兒學(xué)的也不知道。”
他又指了指旁邊的青年道:“初望,看你干得好事。”
青年忙不迭低下頭道歉:“對不起父親,是我預(yù)料錯了,我還以為他們會打個兩敗俱傷……”
男人冷聲斥責(zé):“木已成舟,自責(zé)有什么用?”
他轉(zhuǎn)頭看著眾人,輕笑一下,自顧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紀修竹,是你的親生父親。而這位是你哥哥。”
“叫你們來呢,是想和你們談?wù)労献鳌!奔o修竹摸著下巴,從華麗的座椅上站起來,“雖然你們在底下四層的回答讓我非常不滿意,但你們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我也可以大人有大量不再計較。”
“我們既然是父子,不如化干戈為玉帛,一起共享地球的統(tǒng)治權(quán)。”
“棲遲”眼中全是戾氣:“你把那么多聯(lián)邦當(dāng)擺設(shè)呢?還統(tǒng)治地球,想多了吧。”
紀修竹冰冷的眼光直視兩個棲遲:“算了,看在你是我兒子男朋友的份上,我可以不計較你的無禮。”
兩個棲遲神色一僵,對紀修竹如此直白的戳破這層關(guān)系略顯不適。
“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大概說一說我的來歷和計劃。”紀修竹收回目光抬了抬手,后面的大屏幕上開始播放內(nèi)容。
紀初望面無表情的跟隨父親的節(jié)奏切換墻壁上的屏幕。
“我來自艾瑞丹尼亞星,千年前因為戰(zhàn)爭,一些艾瑞丹尼亞的人逃離了星球來到地球上,也就是那些最早擁有丹尼亞血統(tǒng)的人,也就是你們俗稱的返祖血統(tǒng)。”
“一開始他們秉持著不打擾地球人的想法,希望有一天能夠回到家園,所以內(nèi)部結(jié)婚繁衍后代。”
“可是因為時間太久的原因,飛船的零件被侵蝕無法啟動,他們再也回不去了。而且內(nèi)部族人不可避免有人愛上了人類,加上新一代的年輕人是在地球土生土長,對家園沒有太多感情,久而久之就放棄了回去的想法。”
“因為和人類結(jié)婚,所以他們后代的血統(tǒng)極其不穩(wěn)定,兩種血統(tǒng)在體內(nèi)打架,就會伴隨著一系列后遺癥,直到其中一方獲得勝利。但是這個過程漫長又痛苦,很多人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就自我了結(jié)。”
他指了指紀楊清:“你比較例外。那些有海洋血統(tǒng)的人在海底自我建立了一套社會秩序,你的母親是燈塔水母,有永生的能力,所以她從未和地球上的人通婚,保留了百分百的血統(tǒng)。”
“只可惜我來晚了一步,她繼承了王位,獲得了上一任王的異能之后血統(tǒng)純度下降了1%,因為上一任的王血統(tǒng)不純粹。”他一臉懊悔,憤恨,恨不得把上一任的王千刀萬剮。
“不過還好,還可以挽救。”說到這里紀修竹曖昧一笑,“她為我產(chǎn)了成千上萬顆卵,終于有了你這樣的完美品,即使繼承了王位也不會影響你的血統(tǒng)。”
聽到這里,四個人都攥緊了拳頭,希望能用眼睛凌遲紀修竹。
“棲遲”更是握上“紀楊清”的手,讓他聽完再說,別那么沖動。
紀修竹視而不見,始終沉浸在自己的暢想里:“也正是因為你的出現(xiàn),我想象中的進化終于可以付諸實踐。所以這里其實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我來到這里原本的任務(wù)是把你們都帶回去,拒不從者立刻銷毀。畢竟不管怎么說,你們身上都流著艾瑞丹尼亞族人的血。”
“但是我后來改變主意了。”紀修竹掃視了一圈眼前四個人,“來到地球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未開發(fā)的資源那么多,反正天高皇帝遠,我何不在這里稱王稱霸。”
“人類基因篩選計劃,讓每個人擁有異能是我放出去的幌子。實際是減少人類戰(zhàn)斗力,方便我更好地控制他們,畢竟你也說了,人類這種生物是最擅長團結(jié)的。”
“注射PR促進劑,也就是普通人異能分化劑。承受不住的會死,而那些能夠活下來的人,會在直接在皮下產(chǎn)生生物芯片被控制。平時不會怎么樣,但只要我下達指令,他們都是我的傀儡。”
他騙了所有聯(lián)盟的高層,只告訴他們這個計劃是推動人類文明進步。
“紀楊清”雙眸微微一瞇,殺意迅速泛濫起來,忍不住咬牙切齒道:“你這樣不怕遭報應(yīng)嗎?”
“報應(yīng)?”紀修竹好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雙手抱胸,彎腰笑了起來,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我一個根本不會死的人怎么得到報應(yīng)下地獄?”
棲遲喃喃一句疑惑:“不會死?”
第189章 殺了我
“是啊, 多謝我的好兒子給我提供了燈塔水母的基因,我用這些基因把自己與AI機器人結(jié)合,現(xiàn)在是真正意義上永生。”
“就連我許多實驗藥劑都是基于紀楊清提供的基因, 可以說我們兩個人是互相成就的。”
正邪紀楊清聽到這話, 難捱地閉上雙眼,睜開后瞳孔里都翻涌著痛苦悲楚和麻木。
原來這一切的災(zāi)禍都是因為我的基因。倆人在腦海里同時想。
但這一下也讓兩人發(fā)現(xiàn), 原來他們兩個的神識互通。
也是, 本來就是一個人。
兩個棲遲敏銳察覺到身邊人的不安, 以為他們又在鉆牛角尖, 又要陷入自責(zé)的內(nèi)耗之中。
誰料他們兩人又同時拍一拍身邊人,示意他們放心。
經(jīng)過母親去世的那一次,紀楊清就發(fā)過誓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無意義的內(nèi)耗。
剛剛聽到這些事, 只是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這會兒已經(jīng)緩過來了,也清楚明白這些錯不在自己。
紀修竹接著又講了講他的一系列計劃,基本都是如何侵略地球, 稱霸地球, 越聽越讓人惱火。
他根本就沒把地球上的普通人當(dāng)回事兒,也根本沒把他們當(dāng)成活生生的人,站在上位者的角度肆意的審視地球上的這些螻蟻。
用一種悲天憫人的態(tài)度告訴眾人,這些PR催化劑是施舍給這些凡人的恩賜,能接住這些恩賜的就會和擁有丹尼亞血統(tǒng), 和他們一樣擁有異能。
而那些接不住這些恩賜的,那說明他們本來就不適合生活在這里,從古到今都只有適者生存這一條法則。
他最終的目的是準(zhǔn)備向艾瑞丹尼亞宣戰(zhàn)。
不過這個目標(biāo)暫時比較長遠, 想法和計劃都是雛形階段。
最后他越說越激動,帶著些不易察覺的癲狂道:“怎么樣, 我說的夠詳細了吧,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四個人齊齊搖頭。
紀修竹擰眉,似乎很不理解這么好的事情居然會有人拒絕,他再次提問:“真的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沒有。”四人齊齊回答。
如果不是為了探聽到更多情報,他們也不會在這里聽紀修竹在這里口若懸河。
紀修竹掛著笑的臉和嘴角一下子垮了下來,眼神變得冰冷,帶著徹骨的寒意,眼中瘋狂的殺機,濃烈的如有實質(zhì),像冰錐一樣射向眾人。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了。”他冷笑一聲,沖身邊的紀初望吩咐,“動手吧。”
“好的父親。”他微微欠了欠身,瞬間掏出了兩把槍。
“棲遲”拉著自己另一面,對著另外兩人說:“你們倆對付紀初望,我和他對付紀修竹!小心他的眼睛,別對視超三秒!”
紀楊清雖說有些膽怯,眼下的情況不得不逼著自己強硬起來。
他從腰上掏出一把槍,想都沒想就朝著紀初望開,兩顆子彈就這么在眼前碰撞在一起,擦出奪目的火花。
他和另一個自己完美配合。根本不用出聲,在腦海里就能完成溝通,經(jīng)常能打的紀初望一個猝不及防。
迫不得已之下,紀初望化出自己的異形,巨大的蝴蝶翅膀從背后展開,在高度足足有八米的底下八層展翅高飛。
這下手槍不太好瞄準(zhǔn)了,紀楊清放棄手槍,用異能幻化出水型的M1014□□,這種槍在10m之內(nèi)最好用。
紀初望的異形十分奇特,背后的一對蝴蝶翅膀居然不一樣。
紀楊清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既然紀修竹能夠?qū)⒆约汉虯I機器人融合在一起,那會不會紀初望也和什么蝴蝶血統(tǒng)的實驗體融合在一起。
否則根本無法解釋他這一對兩邊不一樣的翅膀從何而來。
而且,剛剛紀修竹指著他們四個,說“初望,看你干得好事”,這說明他們會陰陽分'裂是他的手筆。
可是之前和他接觸過,他的異能明明讓棲遲陷入了夢魘之中。
最后得到的結(jié)論,紀初望的異能是夢魘幻境,能夠?qū)⒑图o初望對視三秒的人困在中招之人最難解開的心結(jié)之中。
如果沒有人帶著走出這個夢魘,又或者自己意識不到身處夢魘之中,無法自我開解,那將會永遠沉睡在夢境之中。
他身上有兩個異能,更加能佐證他吞并融合了另一個人。
余光之外,兩個棲遲居然都打不過紀修竹。
“棲遲”抹了抹嘴角的血:“MD,他怎么都能預(yù)判到我們想做什么?甚至他的一招一式都帶著熟悉感。”
紀楊清眼看另一個自己完全能夠?qū)Ω都o初望,于是來這邊幫忙。
他用巨型水柱直擊紀修竹命門,讓他沒想到的是,紀修竹靈活地躲了過去,并且反手給了他一個非常熟悉的異能。
“雷霆一擊”順著這水柱,像蜿蜒曲折的蛇迅速地爬了過來,再接觸掌心的一瞬間,紀楊清只覺得全身每一個細胞都被這高壓電流產(chǎn)生的劇烈疼痛千刀萬剮。
手臂上的肌肉不自覺收縮,讓他僵直了一秒鐘,疼痛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心臟好像都在那一瞬間驟停了。
他慶幸自己血統(tǒng)純凈,且自我修復(fù)的能力在這些日子中一直變快。
所以身上被燒傷的痕跡在他落地的幾秒鐘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是這些傷痕可以修復(fù),留下的那種徹骨的疼痛卻無法修復(fù)。
那把華麗的座椅在激戰(zhàn)中變得殘破不堪,靠背從中間斷裂,上面全是彈孔和異能重傷的痕跡,只剩下后座上的真皮將上下兩半緊緊相連,搖搖欲墜在空中晃著。
強大的沖擊力將他狠狠摔在墻壁三米左右的位置,直接在白色的墻壁上砸出了一個大坑,血跡順著白色的墻壁蜿蜒向下流。
紀楊清扶著座椅的扶手,雙腿顫悠艱難站起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被打飛了,還是以這樣碾壓的姿態(tài)。
全身上下都好像粉碎性骨折,每動一下都是徹骨的疼痛。
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骨頭在身體里愈合的感覺。
他們四個人相較于原來戰(zhàn)斗力翻倍,結(jié)果對上兩個人依舊艱難。
不,應(yīng)該說,只有紀修竹一個人,毫不夸張的說,他一個人完全可以以一敵百。
棲遲的“雷霆一擊”打在他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就和充電差不多。
棲遲轉(zhuǎn)換思路,想使用熱武器,看這些近戰(zhàn)的招式他十分熟悉,根本沒等靠近幾步就被他一一化解。
甚至剛剛紀楊清自己,自認為紀修竹背對著他,這一下偷襲必勝無疑。
可是對方似乎后面長了眼睛,而且對他的出招十分熟悉,是刻在肌肉記憶里的回擊。
無生命實驗體本身就不懼怕疼痛,甚至異能的能量無窮無盡,他們唯一的勝算就是利用自己的實戰(zhàn)技巧,從各個方面找出敵人的弱點和突破點。
但眼前的情況是,紀修竹對他們的一招一式都很熟悉,這根本就不對勁。
盡管他們確實在大樓里的負一二三層用熱武器和近戰(zhàn)技巧殺過喪尸。
在負四層負五層打喪尸的時候使用過異能。
可他不認為紀修竹能通過監(jiān)控在短短的時間里,將他們的格斗技巧以及戰(zhàn)斗習(xí)慣這么流暢地運用自如,就好像全部化為了自用一樣。
紀楊清暫時沒想明白其中的關(guān)竅,但眼下又不能白白看著棲遲做一些無意義的飛蛾撲火。
為今之計,只能先撤,撤到外邊空曠的場地上,利用地形優(yōu)勢還能有一線生機。
現(xiàn)在這個密閉空曠的房間里,除了一個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椅子,根本找不到任何遮掩物。
這根本就是甕中捉鱉。
甚至紀修竹面對四個人的時候依然游刃有余。
就和貓捉老鼠一樣,大部分情況都只是為了玩耍,捉一下放走老鼠,再捉一下再放走如此循環(huán)。
“紀楊清”在心里接受到了這個信號,他帶著衣服到處都被劃破,吐了好幾口血的“棲遲”趕緊撤離。
紀楊清拉著腿上中彈的棲遲,沿著前面兩人在門上開出的大洞逃跑。
棲遲顧不得腿上的疼痛,展開翅膀環(huán)扣著紀楊清的胸口帶他起飛。
眼看電梯是做不成了,更加狹小的空間無處躲藏,只會死的更快。
他和“紀楊清”心理溝通了一下,雙雙指揮拉著自己的棲遲直接向上飛。
——紀楊清準(zhǔn)備直接擊穿樓層飛到地面。
外邊眾人和“監(jiān)管者”斗智斗勇,他們勉強突破了重圍,代價是沙望,懷富和科特斯的生命。
他們眼睛半闔,躺在狼煙四起的沙地上,不知是死不瞑目,還是看見隊友沖出包圍圈之后的釋然。
他們的身體已經(jīng)破破爛爛,科特斯更是直接被穿腸破肚,各種內(nèi)臟被雅斯特的食人花啃食殆盡。
就像被掏空棉花的布娃娃一樣,整個人的身體都因此癟了下來,只剩下空空的皮囊。
沙望的雙腿被炸成肉末,在極度痛苦之中,掙扎著抬起被血污染臟的臉,祈求葛城給他一個痛快。
葛城幾乎要把嘴皮咬掉,從皮肉里滲出的血染紅了牙齒,這點痛根本無法與自己內(nèi)心的疼痛相提并論,讓他如何能下手殺了隊友。
看著沙望在地上生不如死,極度疼痛,讓他的臉上蒼白的比白紙還要白。
和沙望并肩作戰(zhàn)的日子,和他一起工作,過年,一起笑,一起鬧,以及他現(xiàn)在只剩下上半身的模樣重合。
所有事情就像走馬燈一樣在他腦海里過了一遍。
他壓下心中的痛苦,淚腺在這一刻失靈,根本流不下眼淚,現(xiàn)實的三秒鐘在他腦海里仿佛經(jīng)過了三年。
手起刀落,他給了沙望一個痛快。
閉眼之前,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掀了掀嘴皮。
葛城認出來,他的口型在說:“謝謝。”
第190章 大樓坍塌
懷富用自己的身軀擋在隊友前面, 頂住了槍林彈雨。
密密麻麻的彈雨擊穿了他每一寸皮膚,身體的彈孔密集到能夠讓人泛起密集恐懼癥。
可他一點都不在乎,用自己殘酷的身軀為隊友撐起一道生門。
風(fēng)從他的身體里穿堂而過, 衣擺被吹起, 就好像在與他們揮手道別。
可是所有人根本來不及傷心,一秒都不行, 因為后面是窮追不舍的“監(jiān)管者”, 他們只要腳步慢一微秒, 就會浪費隊友以生命為代價爭取出來的那一點點時間。
他們使了些手段廢掉了對方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殺了科特斯和懷富的人。
但這簡直是杯水車薪。
依舊還有20多個“監(jiān)管者”。
而現(xiàn)在他們正像餓狼一樣,游走在小島上的大街小巷,而重傷的他們就像砧板上的魚, 茍延殘喘, 蜷縮在角落里,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轟隆隆”不遠處COG總部的大樓突然塌陷。
起初是低沉而連續(xù)的鋼筋混凝土崩裂聲,如同來自遠古的巨獸一樣連續(xù)低吼。
緊接著是大樓一層地基部分開始出現(xiàn)蜘蛛網(wǎng)一樣的裂痕, 這些裂痕如同一道道蜿蜒的蛇順著墻壁迅速往上爬。
很快建筑物失去平衡, 經(jīng)過特殊材料加固的防彈玻璃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從中心開始向四處蔓延一圈圈的裂縫。
這些過程發(fā)生的很快,幾乎在頃刻之間,大樓開始傾斜坍塌。
塵土飛揚,給天空上的月亮蒙上了一層又一層的黃紗, 甚至附近的一些建筑都受到波及。
原本屹立的高樓成了廢墟,瓦礫堆積如山,滿地狼藉, 鋼筋扭曲,張牙舞爪地盤踞在地表。
“隊長和紀楊清他們兩人還在里面!”葛城驚呼, 心臟驟停,緊接著就被無形的大手猛得一捏,顧不上自己被發(fā)現(xiàn)暴露的可能使用“超音速”,向大樓的位置靠。
其他人也在耳麥里發(fā)出了難以置信的聲音。
謝澤意最先冷靜下來,隊長和紀楊清雙雙進入COG總部大樓失聯(lián),今天晚上一直是他在擔(dān)任指揮的角色。
利用自身的異能“反重力”漂浮在空中,借助視野優(yōu)勢指揮蝴蝶血統(tǒng)的紀夢殘,飛蚊血統(tǒng)的科特斯和畢方血統(tǒng)的懷富收集更多情報。
而他利用這些情報在分別給地上的隊友下達命令,至少在前面幾個小時雙方從未發(fā)生過正面沖突,大大減少了體力消耗。
之前在一些小任務(wù)中,兩個人也有意鍛煉他的指揮能力,就是為了以防不時之需。
他壓下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緊握的拳頭,掌心已經(jīng)被掐出了血痕,疼痛感終于讓他意識回籠,快速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葛城,你速度快,能甩開‘監(jiān)管者’,你先去前方探路。”
“其他人根據(jù)葛城的反饋慢慢來,我們已經(jīng)……”說到這里他呼吸一滯,咬了咬嘴唇繼續(xù)說道:“我們已經(jīng)損失了三位戰(zhàn)友,我們的命是他們換來的,都給我打起12分的主意,不許冒險!”
葛城的速度最快,很快甩開了“監(jiān)管者”最先到達坍塌位置,一路都在和隊友匯報情況。
大樓坍塌,同時還有紀夢殘發(fā)出凄厲的一聲“哥”,他使用“蝴蝶效應(yīng)”改變了自己的運氣,同時根據(jù)葛城探查的道路沿路前進。
“蝴蝶效應(yīng)”帶來的結(jié)果有好有壞。原本他只能帶來壞的結(jié)果,但是在808小島上,經(jīng)過高強度的訓(xùn)練,身體素質(zhì)不僅變好了,連帶著異能也發(fā)生了進化。
他的“蝴蝶效應(yīng)”不僅可以帶來負面效果,還可以為自己人提供正面效果的運氣加成。
利用這一點,他用負面效果甩開了身后窮追不舍的三個人,并利用正面效果在一眾掉落的碎石中精準(zhǔn)躲避。
到達坍塌的大樓,紀夢殘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顧不得前面還有燃燒的火焰,軟著腿跪坐在廢墟上,像愚公移山一樣一點點搬運碎石塊。
他顫抖著手,漫無目的地,機械性重復(fù)自己搬運的動作,嘴里還念叨著:“哥,嫂子,你們倆千萬別有事……”
直到雙手沾滿了鮮血,他才想到麥克唐納德血統(tǒng)是伯恩山,他可以依靠氣味肯定比自己找得快。
他用虛弱的聲音,手哆哆嗦嗦安響了通訊器:“麥醫(yī)生,你不是,不是嗅覺很敏銳,幫我,我找找我哥……”
“別怕,我就在你身后。”麥克唐納德的聲音在這一刻對于紀夢殘來說,簡直是在暗無天日的黑夜里為他打開了一盞燈,是希望。
麥克的手搭在紀夢殘肩膀上給予他力量:“我來了。”
這三個字好像有千金之重,終于讓紀夢殘找到了主心骨。
其他人目睹了坍塌的全部過程,也是心急如焚,想盡一切辦法都要靠近大樓附近。即使知道這種程度的塌房隊長和紀楊清生存的幾率渺茫,他們還是抱著最后的一線希望會有奇跡發(fā)生。
————
大樓坍塌的幾分鐘前,紀楊清,“紀楊清”,棲遲和“棲遲”,四個人互相配合,避開封閉空間的電梯,準(zhǔn)備打穿樓層之間的天花板來到地面。
地面上有建筑物和掩體,利用這些建筑物智取,比在這種封閉狹小的空間讓對方可以無腦攻擊勝算大上那么一丁點。
就在他們已經(jīng)突破每層的天花板來到地下三層的時候,紀修竹不知道使了些什么手段,幾乎是瞬間到達了四個人面前。
“小心!”紀楊清驚呼,顧不上恐懼剛剛被一擊擊倒的感覺,凝結(jié)出大炮,朝著下面轟了過去。
沒成想紀修竹居然以肉眼無法看見的速度躲避了這一擊還漂浮在空中,并和他用了一樣的異能打了過來。
如果不是“紀楊清”反應(yīng)快,在側(cè)面給了紀修竹一擊,估計他現(xiàn)在躺在地上馬上就涼透了。
不對勁,他這么快的速度好像是葛城的“超音速”,加上謝澤意的“反重力”使他能漂浮在空中做出快速的反應(yīng)。
做了這么久的隊友,他還是很清楚葛城和謝澤意異能用起來是什么樣子的。
和眼前紀修竹使用的樣子別無而至!
他原本已經(jīng)理出了一點頭緒的思路瞬間又亂了。
剛才在逃跑路上短短幾十秒鐘的時間里,他復(fù)盤了地下八層密閉空間里發(fā)生的事情。
既然紀初望都能有兩個異能,那會不會紀修竹有兩個甚至更多。
“紀楊清”在腦海里對他說:“不完全排除這個可能,但是他剛剛在下面使用了‘雷霆一擊’還有自己的‘水形’,以及幾個他們暫時叫不上來名字的。”
“我更傾向他是復(fù)制了我們的異能。”
這個想法在最初的時候得到了四人的一致認同。
可是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論被完全推翻。
他沒有見過葛城和謝澤意,怎么可能學(xué)會葛城的“超音速”以及謝澤意的“反重力”。
“紀楊清”在腦海里給他提供了另一個思路:“會不會他是從小島上的監(jiān)控里學(xué)來的?畢竟這里面的監(jiān)控可謂是‘天羅地網(wǎng)’,不排除外邊的也同樣是。”
目前看來這好像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在他們邊跑邊躲的時候,紀修竹似乎喪失了耐心,他使用賀渝州的“爆炸專家”,對他們進行致命轟炸,帶著“都給我死在這里”的瘋狂。
終于在一次次的爆炸中,整個大樓結(jié)構(gòu)發(fā)生了變化,開始不穩(wěn),搖搖欲墜,不少碎石從天花板上掉落。
在最后一顆好比壓死駱駝最后一根稻草的炸彈下,整個大樓轟然坍塌。
這一切都在眨眼間,猝不及防,始料未及。
爆炸的一瞬間釋放了巨大的能量,產(chǎn)生了大量火焰,他們不知疲倦地席卷著整座大樓,跳躍舞動的火焰無孔不入,無縫不鉆。
紀楊清和“紀楊清”別無他法,只能用水盾抵擋著這些火焰,為正邪棲遲在坍塌的廢墟中穿梭爭取時間。
到處都是業(yè)火,一些火焰通過門縫鉆入化學(xué)品儲藏室,火焰與易燃易爆的化學(xué)品結(jié)合發(fā)生第二次爆炸。
紀修竹似乎還嫌這里不夠亂,不斷地釋放火焰。
刀山火海不過如此。
百密一疏,紀楊清被帶著火的房梁剮蹭到,被燒到的那一塊瞬間血肉模糊。
傷口很快愈合了,他還在慶幸這火沒有燒到棲遲。
“沒事吧。”棲遲在上方詢問,帶著他時不時躲過坍塌落下的墻面天花板。
“這點小傷算什么,你注意好方向,我防著紀修竹。”這是紀楊清一貫作風(fēng),不想讓棲遲為這點小事分心。
這點傷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因為高溫帶來的對水的渴'望。
他原本就比常人更加缺水,現(xiàn)在被周圍的烈焰炙烤著,只覺得喉嚨干到冒煙的地步。
嘴唇干裂,就像是久旱皸裂的土地,在上面形成了溝溝壑壑。
甚至額頭流下的汗水,都會被四周密不透風(fēng)的火焰瞬間烤干。
他就像夏日一不小心跳上岸的魚,馬上就要曬成了魚干。
棲遲雖然也很難受,但他稍微好一點,至少沒有像紀楊清那樣對水如此依賴,以至于紀楊清現(xiàn)在幾乎到了嚴重缺水要休克的地步。
可是他們?yōu)榱藴p負,能夠在空中飛行的速度更快,扔掉了不少東西,全身上下只剩下了武器。
“棲遲”在腦海里催促著棲遲:“這下不行,要盡快找到隊友,他們那里說不定還有點補給。”
紀楊清咬破自己的手指依然強撐,他和“紀楊清”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們絕對不能暈,一旦暈厥,棲遲(“棲遲”)沒有了他們給予的后盾,根本無法在坍塌的建筑物里和窮追不舍的紀修竹下尋求下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