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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ooc的第七十一天 已老實。

    第71章 ooc的第七十一天已老實。

    雪上詩花坐在臥室的地毯上, 她的一只手銬著手銬,手銬的另一端在金屬的落地臺燈上,燈具是固定在船上的, 防止船顛簸家具的顛倒,現(xiàn)下很好地將她困在了狹小的區(qū)域內(nèi)。

    少女抬起手腕晃了晃手銬, 好像那不是刑具, 而是一件漂亮的首飾。

    這當然不是因為雪上詩花真的被綁架了。時間回到半小時前, 廣播里傳來聲音,讓參加游戲的所有人, 到宴會廳集合, 游戲正式開始。

    宴會廳里的一幕, 即劇本一開始的場景, 不過受限于資金和也無必要, 劇本里「金碧輝煌的宴會」,實際情況是大家都穿著私服三三兩兩地在閑聊。沒有一般宴會慣例的香檳美食, 也沒有古典音樂當BGM。

    扮演奧利弗·加里的工作人員, 看得出來是個年輕人, 盡管化著老年妝, 又戴上了花白的假發(fā),仍舊和劇本里奧利弗先生的年齡相差甚遠。不像是80歲,最多50出頭。

    雪上詩花接著留意了下宴會廳的其他玩家,大部分是熟人, 唯一的陌生面孔,是一個穿著白裙的年輕女性,孤零零地站在宴會廳的角落。

    奧利弗先生發(fā)表了幾句干巴的演講,宴會廳的角落冒出干冰煙霧。工作人員用旁白的方式提醒:“在奧利弗先生宣布完宴會開始時,密閉的房間里出現(xiàn)了催眠的氣體, 在眾人昏迷前,隱約看到一個神秘的黑衣人,劫持了奧利弗先生。”

    “好了,你們現(xiàn)在昏迷了,請跟我來。”工作人員微笑著說。

    “好像過家家啊。”根本沒暈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吐槽了一句。

    “不然真的把你迷暈,濫用異氟烷是犯罪行為。”松田陣平輕輕推了慢騰騰地擋在前面的萩原研二一把。

    “這么大的空間,也沒那么短時間會暈。”萩原研二看著房間角落已經(jīng)逐漸散去的干冰煙霧,笑著表示。異氟烷雖然是氣體麻醉劑,通過專業(yè)設(shè)備也要吸入10分鐘以上才會致人昏厥。不過游戲自然不能做得那么真,否則萩原研二就得打舉報電話讓人整改了。

    大概是沒其他認識的人,那位陌生的白裙女性最先跟著工作人員走出宴會廳。

    【倒霉蛋(4號):我看你在看她,你也覺得她馬上就會變成被害人嗎?】

    霜月林檎悄悄發(fā)來了一條私信。灰發(fā)女孩發(fā)完這句,便拉著有點迷惘的毛利蘭加快腳步,小跑到了那個白裙女人的后面。

    【1號:你為什么這么覺得?】

    【倒霉蛋(4號):哼哼,大家都是知道劇情的狐貍,在我面前也演。捫心自問,其他幾個哪個像是會在這種普通案件里沒的?npc的命不是命。有這么多大咖在,不發(fā)生命案是不可能的。】

    雪上詩花剛要回復(fù),風早優(yōu)真也發(fā)來私聊。

    【酒廠打工仔(2號):你們聊天不帶我?當面也搞孤立?】

    【酒廠打工仔(2號):就算我看不見內(nèi)容,看得見你們兩個都把光屏打開了,黑暗中快晃瞎眼了。】

    雪上詩花抬起頭,看著光線昏暗的走廊上,三張像是電腦屏幕調(diào)到最亮的光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工作人員將玩家依次帶回了自己的臥室,簡單地布置了下道具或機關(guān)。輪到雪上詩花,工作人員給她戴上手銬后,便關(guān)上門離開了。

    雪上詩花根據(jù)外面的腳步聲,推測工作人員將所有人安排完后,便原路返回離開了。事情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她被人「綁架」了。

    既然是游戲環(huán)節(jié),一定有解開的方法。雖然最簡單的方法是,她找根鐵絲把手銬撬開——這套還是太宰治教她的,對方經(jīng)常被綁,非常有經(jīng)驗。

    不過雪上詩花并不打算立馬這么做,玩游戲而已,上來就作弊也太無聊了,先根據(jù)游戲流程走吧。

    她觀察起房間的陳設(shè),床頭柜的座機電話突然響了。

    雪上詩花調(diào)整了下手銬,從地面上站起來,試了下距離,勾著電話線,取下了聽筒。

    “喂喂,聽得見嗎?對面有沒有人?”

    從聽筒里傳來了松田陣平的聲音。

    “聽見了,是我,雪上詩花。”她禮貌地回應(yīng)。

    “是你我就放心了,”松田陣平明顯松了口氣,“這個電話我試了下只能撥特定的數(shù)字,打得通你這邊。我推測兩個房間應(yīng)該會有些聯(lián)系,幫助我們解密脫身。我的房間被人鎖起來了,門上掛了密碼鎖,你那邊怎么樣了?”

    “被銬起來了,不過門沒鎖。”雪上詩花坦然地回答。

    “銬起來了?”松田陣平一愣,“你等下,我找找……”

    那邊傳來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半分鐘后,松田陣平溫和地道:“不用著急,我剛找到了一把不知道有什么用的鑰匙,大小像是手銬的。我這邊可以正常行動,就是門鎖了,你那邊門沒鎖,但不能行動。應(yīng)該是先打開我這邊的鎖,再讓我?guī)ц匙來救你。雪上小姐那邊有沒有什么提示?”

    “是什么樣的密碼鎖?幾位數(shù)的密碼?”雪上詩花確認了下,“我不能行動,所以線索應(yīng)該在我能看見的地方,我找找……”

    “四位數(shù)的數(shù)字密碼,默認數(shù)字是四個零。”松田陣平先前就看過密碼鎖,如今雪上詩花問起,便自然地脫口而出。

    “我這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筆記本。”

    雪上詩花在能夠到的地方翻找了下,從床底下翻出來一個灰撲撲的筆記本。翻開本子后,少女下意識地蹙起了眉。

    筆記本有些年頭了,里面的紙張泛黃脆弱,不知道是否故意找的道具。最重要的是,有幾頁翻不開,她撕開了一點,黑褐色的不知名液體將紙張黏在了一起。

    “筆記本上面有沒有什么線索?”松田陣平聽雪上詩花久久沒發(fā)出聲音,催促了一句。

    “有幾道算術(shù)題,”雪上詩花很快在其中一頁上找到嶄新的筆記,其他頁都是空白,或撕掉的痕跡,這幾行算術(shù)題明顯是特意留在上面的,她念出了上面的內(nèi)容,“7+8=?6-10=?9+7=?5-9=?”

    松田陣平陷入思考:“一共四位數(shù)的密碼,7+8=15就占了2位數(shù),后面還有負數(shù),應(yīng)該不是直接加減就能得出的數(shù)字。沒有其他東西了嗎?”

    “沒有,手銬的范圍很有限,再遠東西我也拿不到了。”雪上詩花想了想又補了句,“不過我的房間里有很多鐘,不知道有沒有什么作用,床頭柜放了鬧鐘,墻上掛鐘,抽屜里還有手表。”

    “鐘?”

    在松田陣平疑惑的時候,走廊外面突然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不要,救命!”

    “外面發(fā)生什么了?!”松田陣平厲聲問,沒有得到走廊里女人的回應(yīng),雪上詩花聽到了幾聲巨大的暴力破門的聲音,她趕緊將聽筒遠離自己。

    她拿出先前在抽屜里找到的或許是被之前的客人留在那里的一根發(fā)夾,將發(fā)夾掰成鐵絲,在鎖孔里鼓搗了兩下,手銬便啪嗒地掉落在地。

    她活動了下先前活動時勒紅了一圈的手腕,十分輕松地出了臥室。

    發(fā)出尖叫的是那個白裙的女人,她受到驚嚇,跪在木地板上。前方通往甲板的梁上,掛著一具尸體,走廊的燈光本就昏暗,夕陽從甲板折射進來,落在隨風飄蕩的尸體上,像鮮血一樣艷紅。

    白裙女人驚恐地瞪大雙眼,捂著嘴,轉(zhuǎn)頭像是要干嘔出來。

    松田陣平從房間脫身后便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尸體,黑色微卷發(fā)的男子站在尸體下面,仰頭檢查著尸體,托著下頜,一副思考著什么的模樣。

    其他人也陸續(xù)從房間出來了。

    “別怕,是模型。”雪上詩花對白裙女人道。

    “模型?”女人臉色蒼白,見去檢查尸體的人也沒做出什么異常的反應(yīng),慢慢平復(fù)了心情。

    萩原研二聞言略顯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這個距離,雪上小姐都能確定是模型嗎?配合殘陽,做得挺逼真的,要不是知道如果是真的尸體,小陣平不會是那個反應(yīng),我都要打電話報備了。”

    “重量不對,掛起來的尸體,不會晃得那么厲害。”不等雪上詩花作答,倚靠著墻壁的風早優(yōu)真淡淡地道。

    一般的模型,即使實心,也比尸體輕上一些,才會隨著海風搖晃個不停。

    “原來如此。”萩原研二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受教地做出了感謝,“多謝風早先生的答疑。”

    赤井秀一瞥了眼風早優(yōu)真,他也看出了那不是真的尸體,但并非是從這個角度。尸體的腳尖沒有自然地垂下,吊死的人不會是那副樣子。加上他身為狙擊手,視力很好,很輕易分辨出了掛在那里的只是一具模型。

    換句話說,赤井秀一是根據(jù)他在FBI學過的解剖學的基本原理,推理出的真相,風早優(yōu)真的回答,更像是生活經(jīng)驗。

    這就是組織成員的可怕嗎?游走在黑色地帶的一群惡魔。

    “但還是好嚇人。”毛利蘭害怕地小聲說。

    “我們把模型先放下來吧,推理出模型的死亡真相,應(yīng)該就是游戲的下一環(huán)節(jié)了。”工藤新一趕緊提醒。他覺得模型放地上就沒那么嚇人了。

    工藤新一的提議得到了一致贊同,大家配合著將模型放了下來。

    等模型被松田陣平平放到甲板上后,他瞟了眼遞給他剪刀的雪上詩花,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謝謝……等等,你怎么在這里?!”

    他還沒來得及把口袋里的鑰匙給她。

    “這不重要,”雪上詩花微笑著說,“其實我在想,這只是游戲的一個環(huán)節(jié),松田先生剛才暴力踹爛的門該怎么辦?”

    松田陣平:“……”

    差點忘了這茬,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雪上詩花有點陰陽怪氣,是他想多了吧?

    松田陣平忽略了直覺的提醒,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道:“還能如何?賠吧……”

    第72章 ooc的第七十二天 霜月林檎覺得自己……

    第72章 ooc的第七十二天霜月林檎覺得自己……

    模型穿著深灰色的宴會西裝, 加上花白的假發(fā),顯然是宴會的主辦人奧利弗·加里先生的「尸體」。

    松田陣平摘下了套在模型脖子上的繩索,蹲在模型面前, 觀察了下模型脖子上刻意做出的紅線,若有所思地道:“從繩索留下的痕跡看, 出現(xiàn)了提空現(xiàn)象, 現(xiàn)實中會考慮自殺, 但這是推理游戲,「他殺」的可能性更大。”

    不然找這么多玩家干什么?都是誤導選項嗎?

    提空現(xiàn)象是一個法醫(yī)學上的概念, 簡單說就是由于重力作用, 死者脖頸上的勒痕, 從兜住弧往后上逐漸變淺, 刑警也偶爾會接觸到。松田陣平不是搜查課的, 但他的推理能力也不賴,原本也有進搜查課的資格, 只是他個人對拆彈更感興趣。

    “那個是吉川線嗎?用顏料表示勒痕, 看不太清晰呢。”萩原研二接了話。

    “有吉川線證明被害人被兇手勒住脖子的時候還醒著!”工藤新一立馬敏銳地接上了話。吉川線是被害人被人用繩索等物品勒住時, 用手將繩子往外拉, 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抓痕。換句話說,在所有人中了迷藥昏迷時,有人殺害了被害人,且當時被害人并未中迷藥, 而是醒著的!

    這不難讓人推測,被害人和兇手或許是認識的,共同謀劃了宴會上的一幕!只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導致兩人的合作破裂,兇手突然殺害了被害人。

    但這個推理, 最大的問題,是他殺為什么會出現(xiàn)提空現(xiàn)象?活人是會掙扎的,如果有人拿著一根繩子,打算殺害別人,一般會選擇從背后襲擊,勒死對方,要想把一個大活人吊在房梁上吊死,難度太大。除非對方被喂下了譬如安眠藥的藥品,可那樣「尸體」上又不會出現(xiàn)被害人掙扎導致的吉川線了。

    工藤新一不解地沉思著。

    因為是顏料畫的痕跡,模型的頸部本身是平整的,就像萩原研二說的,吉川線并不像現(xiàn)實中那么顯眼。不過工藤新一再仔細研究了下,覺得是吉川線的可能性很大。

    松田陣平接著摸了下模型,把對方衣服的兜都翻了過來。除了一瓶用過的哮喘藥,沒有其他東西。

    “那個藥有什么問題?”

    這時,在一旁安靜觀察著幾人的推理的赤井秀一插上一句。

    松田陣平打開瓶子檢查了下,抬頭回應(yīng):“表面看沒有問題,具體情況需要檢測,我們這里也沒有鑒識課的。”

    “既然沒別的線索了,就先去檢查下其他地方吧。是分地方搜索還是一起?”雪上詩花提議,“有人落單的話,說不定會趁機悄悄處理證據(jù)。”

    “那就分組。”松田陣平覺得這樣更節(jié)約時間。

    “我和蘭一起吧。”工藤新一其實更想和兩個警官或雪上姐一起討論案情。但是他不太放心毛利蘭和別人一起,她本來就害怕船上的各種故意弄得很陰森的擺件,又被模型嚇了一跳。是他邀請她來的,得負起責任。

    “你們呢?想怎么分?我和最后落單的組隊就行。”萩原研二盡管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想和朋友一起討論案件,仍舊體貼地將選擇權(quán)交給了其他人,不然最后落單的人會很尷尬。

    松田陣平倒是無所謂和誰組隊,他和萩原研二想得差不多,等其他人先選。

    赤井秀一隱藏的身份,是組織的外圍成員,他也沒有立即作聲,審視和判斷著羅西塔和蘇玳的意思。

    雖然原因不同,大家默契地沒有開口,讓場面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

    “一起?”風早優(yōu)真偏頭看向了離得不遠的雪上詩花。

    “行呀。”雪上詩花沒有意見,她和誰組隊都無所謂,她自己就能破案,其他人只是個添頭。

    又決定完了一對,赤井秀一見兩個代號成員已經(jīng)組好了隊伍,他思考在其余人中,和誰組隊,能夠搜集到更有價值的情報,不等其他人先組,主動地道:“我和你一起,介意嗎?”

    被赤井秀一注視的萩原研二愣了一下,微笑著回答:“可以。小陣平要一起嗎?”

    他接著轉(zhuǎn)頭征詢松田陣平的意見。

    “我和小孩子一起吧,就讓他們幾個到處亂跑,不小心摔倒或者嚇到就麻煩了。”松田陣平表示。

    “我和藤田小姐一起。”霜月林檎感覺松田陣平是把她算到了工藤新一的隊伍里,于是說。

    藤田夏美是那個穿白裙的陌生女人,她聞言怔了下:“小妹妹,你要和我一起嗎?”

    “不是不能有人落單嗎?”霜月林檎拿出了雪上詩花先前給出的理由,“還沒有人和你組隊。”

    當然真正理由是霜月林檎懷疑藤田夏美會成為下一個被害人。不然為什么大家都是在漫畫里有姓名的角色,就她一個新話才加入的生面孔?

    霜月林檎的主線任務(wù)是成為名氣超過江戶川柯南的偵探。

    這個任務(wù)真的太坑了!

    先不說,現(xiàn)在是工藤新一的時代,江戶川柯南還沒有誕生呢。讓她超過名柯的主角,這怎么可能呀!

    霜月林檎靈機一動,決定從案件出發(fā)。

    只要被害人不會誕生,工藤新一就破不了案,他破案不了,就不會提高他的聲望,說不定哪天受到打擊,放棄當偵探了,江戶川柯南也就不會誕生了!

    霜月林檎的思路很繞,她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上一個副本被其他玩家一致認為是「狗頭偵探」的原因,也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和雪上詩花討論過。因為每個玩家的任務(wù)都嚴格保密,雪上詩花也沒有把自己的任務(wù)告訴過她。

    但霜月林檎覺得自己的想法完全沒有問題,甚至很天才。

    所以這次案件的被害人預(yù)備役,她跟定了。

    隊伍很快分配好,眾人再依次劃分好區(qū)域,接著便分開展開了調(diào)查。

    雪上詩花和風早優(yōu)真要調(diào)查的是一樓的甲板區(qū)域。

    夕陽時分,天空像是打翻了的紅橙紫色混合在一起的顏料盤,溫度較之白天降低了許多,突然一陣猛烈的海風吹過甲板,風早優(yōu)真猝不及防地掩口咳嗽了幾下。

    走在更前面一點的雪上詩花回過頭,有些驚訝地感嘆:“你現(xiàn)在的身體居然都這么差了嗎?你可真是倒霉。”

    居然格斗分到點數(shù)只有D。

    她想了想,幫他找到了一種可能。

    “是不是因為那個手術(shù)?”雪上詩花說得較為隱晦。

    風早優(yōu)真在上個副本是獵犬的一員,獵犬成員通過解放基因組中特定區(qū)域的手術(shù),拔高了身體的上限,副作用就是每個月都得做手術(shù)緩解,否則身體會崩潰。風早優(yōu)真并沒有完全接受身體機能的改造。所以治療時間也沒其他成員那么頻繁。但換算到紅與黑副本,風早優(yōu)真不用再定時手術(shù),身體素質(zhì)受到影響,表現(xiàn)在數(shù)值上就是下降了一大截也很正常。

    風早優(yōu)真思考了下,點了點頭。

    “不過我不是因為這個才咳嗽,很重的花香,好像是那個房間飄過來的。”黑發(fā)藍眸的秀氣男子望向斜后方開著的窗戶。

    “那不還是一個意思,好像是茉莉。”雪上詩花也聞到了隨著海風飄過來的濃郁的花香,看了風早優(yōu)真一眼,“我記得你不對花粉過敏呀?”

    “我不喜歡太香的東西。”風早優(yōu)真平淡的解釋,盡管他仍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語氣中卻顯而易見有點不快,他頓了下,想到了一件事,“一個患有哮喘病的人,接觸到了茉莉的花粉,會怎么樣?”

    “引發(fā)哮喘,然后拿出身上的哮喘藥?”雪上詩花彎起眉眼,“看來這里就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了。”

    黑發(fā)少女閑庭信步地走到窗戶前,檢查了下房間里面,見一地的茉莉,還有角落少量的月季:“是放花的倉庫。”

    “根據(jù)劇本殺的游戲守則,兇手就在玩家里面,得有機會在船上放這么多的花,是和愛麗絲號有關(guān)系的人?”風早優(yōu)真冷靜地分析。

    “也有這個可能性。然而有個冷知識,花粉過敏,一般不是對花朵的花粉過敏。而是對柳樹法國梧桐等樹木開花時的花粉過敏。前者,就像茉莉是蟲媒花粉,擴散的范圍有限,后者經(jīng)常用于城市的景觀樹,又是依靠風傳播花粉,能漂浮幾十甚至上百公里。所以你能看到花店一年四季都賣花。但在特定的季節(jié),才會有大量的人過敏。”雪上詩花提出了另一種可能,“這些花可能就是船上的工作人員準備的裝飾花。在宴會廳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它們,只是在角落擺了幾盆。即使奧利弗·加里有哮喘,不湊上去聞,正常也不會引發(fā)病癥。”

    “奧利弗·加里的哮喘并不嚴重,允許了工作人員在船上擺放花盆,也許限制了數(shù)量。有人利用了這一點。”風早優(yōu)真也認同雪上詩花的假設(shè),比他給出的方案,可行性更高。一個需要瞞天過海把一倉庫的花盆搬上船,一個只需要利用船上的裝飾花。

    “比如將不容易引發(fā)過敏的繡球玫瑰換成茉莉和月季?”雪上詩花配合著說出了計劃的后文,接著說,“先進倉庫看下還有沒有什么遺漏的證據(jù)吧,然后就是要確定下被害人身上的哮喘藥有沒有問題了。”

    風早優(yōu)真見雪上詩花從他身邊經(jīng)過,徑直地走向倉庫緊閉的房間門,靜靜地詢問:“你覺得哮喘藥是什么問題的可能性更大?”

    “我認為,哮喘藥要是只是簡單地放了有毒氣體,會有點無聊。”雪上詩花坦然地說。

    這不是上來就給答案嗎?

    風早優(yōu)真倒是沒什么想法,比起破案,他更想知道「兇手」是誰,和殺人原因。風早優(yōu)真和1號雖然是游戲搭子,兩人玩游戲關(guān)注的點總是不太一樣。上次風早優(yōu)真給她推薦了一款游戲,他認為劇情挺不錯的,值得一看,結(jié)果后來和1號聯(lián)機時才發(fā)現(xiàn),她進入游戲后就skip,操縱的角色背著一把大砍刀,完全是一副「我不知道我是誰,來自哪里,我只知道我要大殺特殺」的模樣,風早優(yōu)真沉默良久,再也不給她推薦劇情向游戲了。

    他感覺被1號辜負了。但1號玩游戲的態(tài)度也沒有任何問題,每個人都有游戲的方式。所以他后來要么和1號玩消消樂俄羅斯方塊,要么推薦她操作性強的游戲。

    放雜物和裝飾花盆的倉庫,平時不用打掃得太干凈,地板上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還有不少泥土,很容易留下腳印或其他痕跡。加上搬運花盆的工作人員的腳印,屋子里的痕跡非常多,無法確切地判斷兇手和被害人的腳印。但能隱約看出,有人曾倒在地上的輪廓。頭部的位置就在一堆花盆的中間,還有不少花盆打翻了,茉莉純白的花瓣被泥土掩蓋或踩踏。

    雪上詩花在戶外就確定了這里是案件的第一現(xiàn)場,只是現(xiàn)在看得更仔細了些。

    第73章 ooc的第七十三天 被妖怪詛咒的家族……

    第73章 ooc的第七十三天被妖怪詛咒的家族……

    萩原研二同化名齊藤夏亞的赤井秀一, 負責調(diào)查的區(qū)域,是「被害人」奧利弗·加里的房間,是位于游輪三層, 自帶露臺,且最大的一間套房。

    分區(qū)域的時候, 萩原研二之所以會選擇這里, 以為和案件的關(guān)聯(lián)性會高一點。實際上, 線索倒是不少,但不是和現(xiàn)場有關(guān), 而是和這個推理游戲的背景故事有關(guān)聯(lián)的東西一大堆。

    “看來故事里這位奧利弗先生, 不像媒體……哦, 按照時代背景, 應(yīng)該是報紙上描述那樣, 是位偉大的慈善家。”萩原研二考慮到背景有點像是上個世紀的歐洲,為了增加游戲的代入感, 默默糾正了自己的用詞。黑白的電視雖然在上個世紀已經(jīng)發(fā)明出來, 但只有極少數(shù)人才能購入, 是一種奢侈品, 大部分新聞,還是用得廉價好發(fā)行的報紙作為媒介。

    像奧利弗·加里這樣出色的商人、慈善家的名字,不出意外,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報紙上。

    何況萩原研二手里拿著的, 就是這樣一張?zhí)匾庾雠f的報紙,他挑揀著念出了頭版新聞上面的重要段落:“他在全國創(chuàng)建了好幾所孤兒院,將每一個孩子都當做自己的孩子對待。孤兒院的孩子們大多被其他家庭收養(yǎng),得到良好的照顧,也有少部分成年后才離開孤兒院, 分散在社會各界。但都不忘奧利弗·加里先生的恩情。記者根據(jù)孤兒院的名單,秘密調(diào)查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大部分收養(yǎng)家庭,并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一對對被杜撰出來的夫妻,每個孩子來到孤兒院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年,就會不存在的夫妻「領(lǐng)養(yǎng)」,于孤兒院里不知所蹤……報紙上蓋著「不予發(fā)行」的紅章,不是,這證據(jù)是不是太直接了一點,這個案件的「被害人」,就這么明目張膽地把自己的罪證放到房間里?”

    萩原研二以新聞播報的方式,認真讀完,下一秒轉(zhuǎn)回了現(xiàn)實。

    畢竟他作為一個貨真價實,經(jīng)常需要奔赴破案前線的搜查課警察,見過再怎么大膽的被害人,也沒這么直接把自己的罪證放臥室里的。

    “畢竟只是游戲,線索藏得太深,缺乏精彩的背景故事,都很難讓普通的玩家玩下去。”赤井秀一站在商家的角度,理性地分析道,他拿出了一本相冊,“這里有新的情報。”

    萩原研二「嗯?」了聲,走了過來,接過相冊翻開。

    相冊里,是奧利弗·加里先生的照片,每張照片上都自帶拍攝時間,奇怪的地方在于,今年80歲的奧利弗·加里,看上去像是50多歲的中年人。但在他10年前,20年前的照片中,卻已是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隨著照片的拍攝時間越來越近,本該越來越老的奧利弗·加里,竟是逆生長了。

    “真是讓人驚訝的照片,讓我想起一些傳聞。”赤井秀一冷酷地盯著這些刻意做舊的黑白照片,“我越來越想見見這一起案件幕后神秘的策劃者了。”

    “呃……”

    萩原研二感覺有些難接上對方的話,齊藤先生是代入劇本里,以扮演角色的角度,說得這番話,還是在隱射什么?

    假如是前者,萩原研二也努力代入角色里了。但也不至于一直在演,這人是不是有點中二病?

    其實和齊藤夏亞組隊,也正合萩原研二的意,他總覺得眼前的男人莫名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了。

    重點是,不是那種可以忽略過去的,在大街上隨意瞟見留下稀薄印象的陌生人那種眼熟。

    萩原研二身為警察的直覺,突兀地拉響了警報。

    他也擔心是自己想多了,或者就是潛意識里看不太慣對方——雖說萩原研二和誰都能相處得很好,不認為自己是那樣的人。所以和齊藤夏亞相處看看,也能知道自己為什么總是在意這件事。

    赤井秀一邀請萩原研二組隊的理由更為直接,對方是羅西塔的熟人。

    所以搜索完奧利弗的房間,完成必須的游戲環(huán)節(jié)后,F(xiàn)BI的精英搜查官,更傾向于主動獲取更多的情報,率先冷靜地試探:“萩原警官和雪上小姐的關(guān)系看起來還不錯。”

    萩原研二也在思考怎么和齊藤夏亞多聊聊,倒沒想到對方會把話題突然轉(zhuǎn)到這件事上,愣了一下,眼含笑意地應(yīng)了聲,托著下頜,認真地組織著語言:“雪上小姐和警方時有合作,她其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好說話,有時也能感覺出,雪上小姐對不少事情的豁達態(tài)度,也許只是并不在意。真的惹她生氣了,她可是能當著我這個警察的面,暴打某個跟蹤狂。我知道她藏著不少秘密,不過并沒有問她的打算。偶爾人與人的相處,需要一些邊界感和秘密來維持。我相信,她的隱瞞是有原因的,雪上小姐對那些孩子都很好,本質(zhì)上是個溫柔的人。”

    赤井秀一用那雙鋒利如鷹眼的綠眸,訝異地看了萩原研二一眼。

    這個男人,本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刑警,或許在破案上有些本事,竟意外的敏銳。

    對方的分析,和他對羅西塔的認知,相差無幾,也許是羅西塔在普通人面前需要偽裝,萩原研二受到了她的誤導,認為她有著溫柔的一面。盡管如此,也看出了她藏著溫柔假象下的一絲冷酷。但在清楚雪上詩花代號成員身份的赤井秀一眼里,加上最近的一些調(diào)查,赤井秀一傾向于,她只是用偽裝出的溫柔,極力修飾著骨子里的冷漠。

    羅西塔和琴酒是一類人,一個掩飾,一個不掩飾。組織成員未必都需要在明面上活躍。即使需要表世界的身份,和警察接觸,也太過冒險。

    赤井秀一很好奇,羅西塔為什么一定要和極容易導致她身份暴露的日本警察頻繁接觸。

    她在計劃著什么?

    或者,組織在計劃什么?

    在赤井秀一沉思的時候,萩原研二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既然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不介意的話,齊藤先生也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你和雪上小姐是什么關(guān)系?她說和你不熟,但又是你送她過來的。先前在甲板上,你躲過了這個問題。直截了當?shù)卣f,就是你的長相讓我有些在意,我絕對在什么地方,見過齊藤先生。”

    赤井秀一頓了頓。既然萩原研二對雪上詩花藏著秘密,已經(jīng)有所懷疑,他不如借此將這條線索,告知日本警方。

    于是,黑色長發(fā)銳利的男子,鎮(zhèn)定地回應(yīng):“我是雪上家的司機,才應(yīng)聘上不久。雪上小姐不認識我,我卻知道她,也很正常。她今天急著用車,剛好我有時間,就送了下她。著名的珠寶公司AURORA的會長雪上一朗,萩原警官應(yīng)該聽說過,雪上小姐是雪上一朗的侄女。”

    對于雪上詩花是有錢人家的千金這件事,萩原研二毫不意外,不如說她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日本的出租車車費有名的貴,動不動就能花掉一個尋常上班族一兩周的工資,雪上詩花卻是走到哪里打車到哪里,眼都不眨一下。高木涉第一次看見雪上詩花打車的時候,吃驚地瞪大了雙眼,事后和他碎碎念了半天社會財富差距真是大啊,賺錢好難。在日本,警察算得上中高收入人群,也不可能天天打車。

    不過他對雪上詩花沒有過懷疑,自然也不會特意去調(diào)查她的家世背景,當初她卷入案件后,那起案件也很快找到了真兇,對雪上詩花的調(diào)查只停留在基礎(chǔ)的知道姓名籍貫還有住址的程度。

    所以赤井秀一突然提到她是那家大企業(yè)的千金,萩原研二還是有一點驚訝,但也沒多想。

    “居然是那個雪上家……”萩原研二恍然大悟,接著蹙了蹙眉,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傳聞。

    “是的,就是那個,據(jù)說被妖怪詛咒的家族。二十年前,雪上家大量的家族成員死亡,原因不明。據(jù)說是家族像山里的妖怪祈求了什么,妖怪回應(yīng)了他們的心愿,雪上家卻并未如約完成妖怪的要求,遭受了妖怪的詛咒。有點像我們今天玩的推理游戲的故事背景,不是嗎?”赤井秀一目光沉靜地盯著萩原研二,忽然反問,“你相信世界上有妖怪嗎?”

    “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將真實發(fā)生的慘劇,與虛擬的游戲背景掛鉤,是對雪上小姐及其家人的不尊重。”萩原研二也收起了先前微笑的模樣,表情變得嚴肅,平靜地提醒,“我不相信有妖怪,那一定是人為發(fā)生的案件,只是時間過去太久,太多細節(jié)被遺失,再想追查出真相,會極其困難。”

    “抱歉。時間差不多了,該去甲板上集合了。”

    赤井秀一并不想與日本的警察起爭執(zhí),選擇退讓一步,致歉后,轉(zhuǎn)身離開了奧利弗·加里的臥室。

    萩原研二站在房間里,撐著額頭,輕輕地嘆了口長氣。

    怎么回事,他懷疑齊藤夏亞的理由,不會真是直覺告訴他,他們相處不來吧?

    萩原研二第一次對自己如魚得水的交際能力產(chǎn)生了片刻的微妙懷疑。

    第74章 ooc的第七十四天 “順便,我設(shè)定是……

    第74章 ooc的第七十四天 “順便,我設(shè)定是……

    眾人分散開搜證前, 約好了二十分鐘后,在游輪一層的宴會廳見面。

    時間快到前,雪上詩花打給了工藤新一, 再讓工藤新一告訴了其他人,去甲板上, 說是知道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在哪里了。

    工藤新一通知萩原研二和齊藤夏亞時, 失落地抱怨:“本來以為我和松田警官搜到的線索最多。雪上姐是什么偵探體質(zhì)嗎?隨便選的搜證區(qū)域, 就是最重要的案發(fā)現(xiàn)場,等等, 雪上姐不會是知道現(xiàn)場在那里才選的甲板吧?”

    男孩恍然大悟地嘀咕著掛了電話。

    “雪上小姐讓去甲板。”萩原研二已經(jīng)收拾好了情緒, 轉(zhuǎn)過頭同戴著黑色針織帽的長發(fā)男子說了聲。

    萩原研二拿手機拍了下道具的照片, 兩人來到甲板上時, 除了藤田夏美與霜月林檎, 其他人都到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剛要詢問有沒有聯(lián)系到藤田小姐, 穿白裙的蒼白女人, 和異常早熟的小女孩, 也到了集合的地點。

    所有人到齊后, 工藤新一迫不及待地望向黑發(fā)綠眸的漂亮少女:“雪上姐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嗎?”

    “雖然有所猜測,倒也沒有那么快,還差一個核心的證據(jù),”雪上詩花視線落在了松田陣平和工藤新一身上, “先前松田先生和新一君分到的是調(diào)查二樓的兩個套房吧,風早和藤田小姐的房間,有沒有在陽臺上發(fā)現(xiàn)什么值得注意的痕跡?”

    松田陣平笑了笑:“你們是不是趁我和這小鬼調(diào)查另外的房間時,去樓上逛了圈?”

    他開了個小玩笑,稍作沉吟, 整理了下思緒,詢問工藤新一:“你來說,還是我來?”

    松田陣平看得出工藤新一對破案到了著迷的程度,決定將這種展示推理能力的機會,交給男孩。

    “藤田小姐房間露臺的欄桿上,有繩子摩擦的痕跡。墻壁上有個特別的燈具,可以被拿下來,燈具拿下來后,墻上留下的裝置,恰好能用來安裝滑輪。詢問了船上的工作人員,是游輪維修時為了節(jié)約搬運成本,安裝的機關(guān),后來改成的燈具,只有少部分房間有。我和松田警官檢查了游輪上其他地方高處的燈具,上方都有一層灰塵,證明燈是船上的工作人員不會特意打掃的地方。藤田小姐露臺上的燈卻很干凈,所以是兇手取下燈具時,留下了指紋,擦拭了燈具。在放救生艇的地方,我們找到了滑輪和宴會上綁架我們的黑衣人披著的黑色斗篷,”工藤新一托著下頜思考著,意有所指地道,“我原本推測,兇手殺死被害人后,利用滑輪,將被害人的尸體藏在了陽臺上,再趁著所有人困在屋子里出不來,把尸體搬到了走廊。藤田小姐在被綁匪關(guān)在房間的時候,有發(fā)現(xiàn)陽臺的尸體嗎?”

    藤田夏美愣了會兒,覺得這個小孩子很可愛。因為本來也只是游戲,她并沒有把工藤新一的「踩」放在心上,伸出手揉了揉工藤新一的頭發(fā):“小弟弟懷疑我嗎?如果像你說得那樣,尸體就在我的房間藏了一段時間,我的確很可疑。”

    她頓了下,很快想到了辯解的點:“滑輪能節(jié)約一部分力氣,讓我一個女人,也能吊起來沉重的男人的尸體,前提是,我扮演的角色,和我的真實年齡相符。我的劇本人設(shè)是奧利弗先生的妻子,今年67歲,要想做到小弟弟說得那些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外表28左右的美麗女子,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工藤新一:“……”

    糟糕,推理得太入迷了,差點忘了這是一個推理游戲,大家都有劇本的。

    這么年輕的藤田夏美,怎么是67的「老奶奶」啊!

    “情況我了解了,那么,接下來推斷作案動機吧。每個人敘述一下自己扮演的角色和時間線。”雪上詩花眉眼彎彎地催促,終于到了劇本殺的重點環(huán)節(jié)——快點爆身份互踩。

    “正想建議這件事呢,”萩原研二帶著笑最先接茬,“知道每個人在故事里的角色,才能更好地還原真相。我先來吧,我是案件的被害人,奧利弗先生的私人醫(yī)生,奧利弗先生的身體常年出問題,這一次出海,以防萬一,讓我隨船等候。”

    “奧利弗先生的妻子,兒子于三年前車禍離世后,我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佳。這一次,奧利弗先生帶我登上愛麗絲號散散心。”藤田夏美也完善了自己的人設(shè)。

    松田陣平還是警察,只是在游戲里干得不是拆彈的活兒,是破案,和萩原研二現(xiàn)實中一個工作。毛利蘭和霜月林檎是奧利弗先生資助的孤兒院的孩子,赤井秀一是收到邀請函的普通乘客,松田陣平指出在赤井秀一的房間,發(fā)現(xiàn)邀請函的名字對不上,同樣對不上邀請函的,還有雪上詩花。

    雪上詩花坦然地道:“哦,邀請函是我弄來的,我是個記者。想調(diào)查三十年前,游輪上那件駭人聽聞的血案的真相。”

    工藤新一則是富商之子,因受邀的爺爺突然病倒了,代替爺爺出席。

    最后回答的是風早優(yōu)真。

    “投資者,”他言簡意賅,“奧利弗·加里年輕時有一次差點破產(chǎn),我?guī)土怂妨宋液芏鄸|西,我回來拿。順便,我設(shè)定是75歲。”

    工藤新一:“……”

    怎么又來一個。

    所有人都介紹完了,風早優(yōu)真淡淡地看向了雪上詩花,很肯定地道:“你知道奧利弗是怎么死的了。”

    “作案手法已經(jīng)知道了,兇手是誰,我有幾個懷疑對象,還不能確定。我先說我知道的吧。”雪上詩花走到了倉庫前,她的視線從倉庫的窗戶,上移到了二樓的露臺上,“那個位置,就是藤田小姐的房間對著的陽臺吧。先說好,我不覺得設(shè)定60多歲高齡的被害人的妻子,能夠把一個男人的尸體吊在陽臺上。尤其,要做到這件事,我是說,不用去到一樓就殺死被害人,為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兇手要花費的力氣,不只是利用滑輪,把尸體吊在陽臺上那么簡單。”

    “松田警官還記得奧利弗先生身上的哮喘藥吧?那應(yīng)該就是一瓶普通的哮喘藥,被害人利用了他的病情。”她將半開著的窗戶,用雙手往內(nèi)徹底地推開了,濃郁的花香飄散了出來。

    “兇手特意把奧利弗放在了會導致他花粉過敏的環(huán)境里。”松田陣平明白了過來。

    “我聽說大部分人過敏,是對由風傳播的花粉,比如蒿草過敏。這種鮮花,空氣中花粉的含量不高。除非近距離地接觸了它們,當時奧利弗先生不在清醒的狀態(tài)?”萩原研二推測著當時的場景。

    “在我們都昏迷過去,被神秘的黑衣人送回房間后,奧利弗先生卻來到了這間房間。考慮到宴會廳空氣中麻醉氣體的含量,對每個人都是相等的。但在我們醒來后沒多久,奧利弗的尸體就出現(xiàn)在了走廊上,時間太短,兇手不太可能是在我們醒來后,才布置的一切。我認為奧利弗進入倉庫的時候,還是清醒的狀態(tài),他和兇手,也就是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共同謀劃著什么,然而黑衣人背叛了他。”雪上詩花有條不紊地開始了推理,“奧利弗進入倉庫后,馬上意識到了不對勁,房間里太多容易引起他過敏的鮮花。在他要退出房間時,黑衣人再次對他使用了宴會廳里的迷藥,這一次在奧利弗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昏迷了過去。”

    “第二次迷藥的用量刻意用得很有限,奧利弗很快從茉莉花海中醒來,他感到呼吸困難,打翻了幾個花盆。對于一個哮喘病人來說,置身于過敏環(huán)境,下意識會去通風。他推開窗戶,把頭伸出去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樓上吊了根繩子下來,套住了他的頭,利用滑輪,將他吊在了那里。這也是奧利弗的模型尸體上出現(xiàn)了提空現(xiàn)象的原因。”雪上詩花語氣自然,“兇手之所以要這么做,就是為了制造自己和其他賓客一樣,被神秘人關(guān)在了二樓的某個房間的假象,這樣他不必去到一樓,就能殺死被害人,之后再找機會,將尸體掛在走廊上就行了。”

    “所以,藤田小姐雖然不是兇手,卻是這一起案件兇手的協(xié)助者。兇手另有其人,會是一位設(shè)定壯年的男性。不然做不到這么一套需要很大力氣的作案手法。”雪上詩花胸有成竹地道。

    被她盯上的可疑對象,有赤井秀一,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風早優(yōu)真的設(shè)定是75歲,同藤田夏美一樣,可以加入老年組,毛利蘭和霜月林檎設(shè)定分別是10和13,加入弱小組,工藤新一設(shè)定是17,有點可能性,但雪上詩花不選他有場外因素。

    超有正義感的少年漫主角怎么能當兇手呢。

    劇本殺里也不行!

    她亂猜的。

    第75章 ooc的第七十五天 誰想要累死累活通……

    第75章 ooc的第七十五天誰想要累死累活通……

    作案手法曝光后, 接下來大家要做的,就是找出殺人動機和兇手。

    雖然一般來說,玩劇本殺, 都是從殺人動機開始反推作案手法。像雪上詩花這樣,所有人還沒來得及交代時間線和故事背景, 上來就把兇手的底牌揭露的玩法, 很少見就是了。

    雪上詩花的推理直指設(shè)定上是壯年的三人, 不光她是這么認為,其他人也是這么想的, 最多加上一個還是小學生但劇本里確實是高中生年齡的工藤新一。

    “根據(jù)雪上小姐的推理, 確實我們幾個最有嫌疑。但嫌疑最大的, 也許是邀請函對不上號的齊藤先生?”萩原研二稍一思忖, 便率先將懷疑的目光落在了赤井秀一的身上。

    赤井秀一笑了聲:“作為死者的私人醫(yī)生, 你清楚死者有哮喘,更容易想到利用死者的病癥設(shè)下陷阱。死者和兇手有私交, 才能將死者帶到倉庫, 代替與死者關(guān)系密切的祖父受邀參加的小朋友也不能排除。最后, 警察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游輪上?我們都知道, 圍繞死者,有許多不妙的傳聞,在曾經(jīng)發(fā)生過事件的愛麗絲號上面,死者不可能主動邀請警察上船。”

    黑色長發(fā)的男子有理有據(jù)的分析, 將所有滿足雪上詩花提的那幾點兇手的特征的人,都卷了進來。

    在玩家互踩的環(huán)節(jié),松田陣平對于赤井秀一的指責,并未感到慌張,雙手插兜, 不以為意且分外坦然地道:“的確,我們警方懷疑死者會在船上搞什么獻祭,加上我很好奇三十年前案件的真相,讓警局施壓,弄到了個邀請名額。”

    “我也算嗎?我在設(shè)定里真的只是爺爺臥病在床不能來,代替爺爺出席而已。”工藤新一撓了撓頭,為難地嘀咕,“而且,我和奧利弗先生之前也沒有見過,突然叫他出來,他也不會出來。萩原先生是他的私人醫(yī)生,和奧利弗先生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更好吧?”

    萩原研二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他踩齊藤夏亞,這小孩子居然踩他,到底誰才是一方的?

    工藤新一:游戲而已!游戲!

    風早優(yōu)真突然地道:“你的爺爺臥病在床,你不在家照顧,跑來這么遠的地方參加船上宴會?你們家的內(nèi)部斗爭很嚴重,這不正是表孝心的時候?”

    風早優(yōu)真的劇本是75歲高齡,和80歲生日的奧利弗·加里一輩的富商,自稱死者的投資者。所以清楚工藤新一祖父的事情,也并不奇怪。

    工藤新一的表情瞬間僵硬了,一看就有事,演技差到完全對不起作為前國民女演員的媽媽工藤有希子。

    “哈哈哈,是、是嗎?”男孩干笑了幾聲,見騙不過去,嘆了口氣,只好坦白,“爺爺說奧利弗先生有一種特殊的藥,能治他的病,讓我一定要弄到。什么藥我也不清楚,剛搜證的時候,我本來想搜奧利弗先生的房間,但更想先去調(diào)查案發(fā)現(xiàn)場……萩原先生你們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

    先前負責搜索奧利弗·加里臥室的,正是萩原研二和赤井秀一。

    萩原研二和赤井秀一互相看了看,萩原研二想到了那本相冊,沉思著道:“這個本可能加了科幻元素,齊藤先生在被害人的房間,找到了一本相冊,上面奧利弗先生的照片,年輕的時候更老,現(xiàn)在的照片卻更年輕。難道是什么讓人返老還童的藥?”

    工藤新一立馬嫌棄地說:“怎么可能有這種藥啊,老爸怎么想的,這劇本一點也不嚴謹。”

    劇本殺的門票是他爸給他的,說是和朋友一起的作品,讓他找些朋友試玩下給個玩后感。工藤新一更喜歡硬核推理,半路出現(xiàn)被害人或者兇手其實會易容,吃了會變小的藥逃跑了之類的都是異端!

    霜月林檎:她真的很想說什么,這劇本的槽點好多啊!

    雪上詩花:她懂。

    雪上詩花和霜月林檎四目相對,剛打開光屏要私聊,風早優(yōu)真就轉(zhuǎn)頭望了過來,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們,似乎是在無聲地控訴她們又當著他的面開小群。

    雪上詩花沉默了下,默默地關(guān)掉了光屏。

    畢竟只有她和霜月林檎知道劇情,返老還童藥,這根本是在說APTX4869吧!等等,這么一說,故事里的三十年前船上的血案,大量乘客消失在了船上,好像和黃昏別館的劇情也微妙地能對上。

    雪上詩花陷入思考。

    之后問問工藤新一劇本是誰寫的吧。

    互踩環(huán)節(jié)沒有得出結(jié)論,五分鐘后,廣播提醒他們可以二次搜證了。

    由于兇手范圍已經(jīng)縮小到了四選一,二次搜證,眾人簡單地商量后,從二樓工藤新一的房間開始搜索。

    二次搜證,工作人員往每個人的房間里增加了一些證據(jù),工藤新一房間多出來的證據(jù),是和爺爺?shù)臅磐鶃怼话銇碚f這種東西現(xiàn)實中都是要燒掉的,但既然是游戲,有BUG很正常。信的內(nèi)容證明了工藤新一上船是為了拿到治療爺爺疾病的藥物,且爺爺承諾,工藤新一拿到藥后,就會選定他作為家業(yè)的繼承人。

    松田陣平也沒有說謊,的確是為了調(diào)查三十年前案件的真相前來,房間中多出了他的調(diào)查報告。里面提到三十年前案件的大部分失蹤者,是政經(jīng)界各方的名流,做過身體檢查,自己或家人中患上難以治愈的疾病。

    萩原研二房間的書桌上是醫(yī)案,提到了通過換血實現(xiàn)肌肉組織和肝細胞再生的技術(shù),尤其血親的血液,換血成功的幾率比血型相同的其他人高出20%左右。預(yù)定的實驗對象是身為姐妹的霜月林檎和毛利蘭。

    霜月林檎欲言又止:“我是什么倒霉蛋人設(shè)……”

    毛利蘭恍然大悟:“原來萩原先生是黑心醫(yī)生。”

    萩原研二笑著揉了揉女孩的頭發(fā):“壞人是不會在臉上寫著自己是壞人的,所以不能輕易相信陌生人哦。”

    “hagi扮的惡人真不像樣。”松田陣平挑了挑眉,懶散地評價。哪有會安慰小孩子的壞人?警視廳和小學進行防暴演練時,假裝歹徒的文職警察,都比他兇惡。

    “在小孩子面前,還是別那么嚴肅了。不過對于扮演的壞人角色,我還是很有心得的,剛才小陣平就沒看出我的立場吧?”萩原研二站直身體,微笑著說。

    最后赤井秀一的房間,確認了他是奧利弗曾經(jīng)收養(yǎng)的孩子,從實驗中逃離,回來是為了復(fù)仇。

    搜索完包括沒有在嫌疑人列表上的雪上詩花,風早優(yōu)真等人的房間后,眾人正準備休息會兒,一對一再討論下就投票了。玩得時間有些久了,有人說要回房間拿下東西。雪上詩花有點餓了,去了餐廳,毛利蘭說餐廳的小蛋糕很好吃,是自助的,應(yīng)該還有。

    她拿到可口的草莓蛋糕后,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雖然覺得忽略了什么,但也沒有太在意。

    不久,廣播里再度響起工作人員甜美的聲音:“各位來賓晚上好,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劇本上除了各自角色的劇本,還標明了角色陣營呢?鐺鐺!我們游戲的第二關(guān)就是陣營賽啦!各位都遵照劇本的指示拿到房間里的道具了吧。讓奧利弗·加里先生返老還童的機密,就在船上的某個角落。黑方要保證自己拿到裝有機密的盒子,紅方要投出兇手且阻止黑方拿到盒子。投票地點在宴會廳,不要走錯了哦。贏家會送小禮品,其中還有世界級推理小說家工藤優(yōu)作先生親筆簽名的新作,書粉請一定不要錯過。”

    雪上詩花:“……”

    她很尊敬工藤優(yōu)作先生。

    但,倒也沒有很想要。

    她感覺工藤新一應(yīng)該更不想要吧,誰想要累死累活通關(guān)游戲就拿個自家老爸的簽名啊。

    雪上詩花突然想到,愉快地翹起了唇,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第76章 ooc的第七十六天 可惡,要他接歇后……

    第76章 ooc的第七十六天可惡,要他接歇后……

    原來每個人的劇本中都寫了特殊任務(wù), 即【在二次搜證的時候,瞞過其他玩家,拿到藏在房間里的秘密道具】。

    不過雪上詩花對此倒也不是很意外, 畢竟4號進房間后,表情尤其僵硬。她懷疑萩原研二他們也看出來了, 只是沒有戳穿。還沒有毛利蘭假裝搜證, 把道具偷偷藏起來, 來得自然。

    雪上詩花從房間里拿到的道具,是一把輕飄飄的塑料匕首和一個根據(jù)說明, 裝著能迷惑敵人視野的彩色氣體的拉線雷。匕首是可以伸縮那種, 塑料刀身縮進刀柄后會彈出粉色顏料, 表示命中。

    翻譯一下, 陣營賽類似真人CS, 染上顏料的玩家會被淘汰。

    不過塑料匕首是什么原始武器,再怎么說, 也應(yīng)該給把塑料槍吧!

    雪上詩花把玩著手里的塑料匕首, 收了起來, 決定把碟子里的小蛋糕吃完再說。

    ……

    廣播響起的時候, 工藤新一和風早優(yōu)真正在游輪三層的一條走廊上,工藤新一本來想再去「被害人」的臥室看一下有沒有什么遺漏,一聽最后的獎品是自家老爸的簽名,他莫名有種干脆就這樣認輸吧的喪氣想法。

    名人在孩子眼中一向沒什么名人效應(yīng), 小時候老爸給他開了兩次家長會后,工藤新一一下子收到很多同學拿著糖果或飲料拜托他找他的老爸要簽名。大多是小孩子幫自己父母要的,老爸的字也不怎么樣,到底誰想要這東西。

    后來工藤新一就不要工藤優(yōu)作來學校了,他老媽來也不行!

    不過工藤新一參加游戲是為了精彩有趣的過程, 最后的獎勵拿不拿到都無所謂。所以獎品有一點坑,他也沒太在意,他剛想問風早優(yōu)真接下來準備去哪兒,就見黑發(fā)藍眸,穿著黑色衛(wèi)衣的清秀男子,舉起了槍口,對準了他。

    當然,是玩具槍。里面是漆彈,沒有殺傷力,子彈打在身上后顏料會爆開,染到衣服上,留下明顯的記號,意味著淘汰目標。

    工藤新一沉默了下:“不是,風早哥哥你就不問下我是黑方還是紅方?萬一我們是一個陣營的呢?”

    “無所謂,”風早優(yōu)真平靜地回答,“紅方的任務(wù)是投票成功和阻止黑方拿到東西,黑方是拿到死者藏起來的秘寶。無論哪個,都沒說一定需要合作吧。”

    工藤新一緩緩地打了個問號。

    男孩尷尬地一邊舉手投降,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悄悄后退,小心翼翼地提醒:“但是互相配合,才能更輕松地通關(guān)。”

    陣營賽僅從字面上理解,也知道指同陣營協(xié)作達成通關(guān)目標吧!風早哥到底是什么孤狼設(shè)定啊。

    風早優(yōu)真「哦」了聲,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砰——

    漆彈從槍管中射出,工藤新一被突然從旁邊房間沖出來的毛利蘭抓起手就跑。

    玩具槍的射速沒有正常手-槍那么快,圓球狀的漆彈撞到墻面爆開,留下了鮮艷的粉色顏料。

    風早優(yōu)真剛開完槍,就敏銳地聽到斜后方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他下意識地閃身躲到了掩體后,原本站著的地方,也染上了漆彈的顏料。

    “還以為會中呢,”斜對面是一個樓梯口,萩原研二藏在樓梯口的墻壁后面,語調(diào)輕松地打了個招呼,“剛看你的射擊還蠻準的,練過?”

    “算是吧,”風早優(yōu)真在上個副本是獵犬的一員,標配的武器是刀。但射擊是軍隊常態(tài)化的訓練項目,他練習過不短時間,說他會射擊沒什么問題,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格斗等級才D,也就能開個玩具槍或沒什么后坐力的手-槍,他又補了句,“射擊俱樂部愛好者的程度。”

    “你是黑方還是紅方?”萩原研二接著又問。

    “紅。”風早優(yōu)真淡淡地道。

    “既然你……啊?”萩原研二眨了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這讓他準備的話術(shù)瞬間沒了用武之地。

    萩原研二抽中的陣營是黑方,通關(guān)需要淘汰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最后拿到盒子。他本來以為風早優(yōu)真是黑,想和他商量下兩人合作,先把其他人淘汰了,節(jié)省力氣,最后各憑本事。風早優(yōu)真是紅方剛開槍開得那么痛快?!正常來說,紅方陣營的最優(yōu)解是合作共贏吧。哎,他也想抽到紅方。

    要不是小陣平大概率是紅方,和他的陣營不同,他就去找好友合作了。

    “你朝我開槍,是抱著打中了也不虧的心情吧?你是黑方?”風早優(yōu)真很肯定地反問,萩原研二:“……”

    這人不是很懂嗎?他們開槍的理由有什么不一樣的?他真的是紅?

    ……

    與此同時,赤井秀一來到了宴會廳。

    對于游戲的通關(guān)道具,裝著返老還童藥的神秘盒子,根據(jù)他的推理,就藏在宴會廳的某個角落。

    游輪上設(shè)置了許多解謎的小游戲,赤井秀一隨意地做了幾道題,發(fā)現(xiàn)題目之間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上一道題目的答案,是下一道謎題的放置地點。最后一道謎語的謎底,指向了宴會廳。

    他到宴會廳的時候,華麗的船艙里異常空曠,講臺附近擺了一張課桌,上面是一個投票箱,旁邊是便利貼和筆,用來寫被投人員的姓名。他回憶著先前宴會開始時,扮演奧利弗·加里的工作人員的站位,走到了講臺上,他敲了敲臺面,發(fā)現(xiàn)是空心的,很快找到了講臺上的暗格,不等他拿出盒子,一枚漆彈打在了他身前講臺上,模仿鮮血的紅色顏料瞬間在臺面上爆開。

    從對面走來的男子穿著黑色西裝,戴墨鏡,黑發(fā)微卷,食指套在扳機的位置,悠閑地轉(zhuǎn)著手上的塑料槍。因為是玩具槍,也不用擔心走火的問題。

    “黑方?你找得蠻快的,我才發(fā)現(xiàn)謎題和第二關(guān)的通關(guān)道具可能有關(guān)聯(lián),路過宴會廳的時候,本來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人投票,你有沒有興趣當警察?”松田陣平開了個玩笑。

    “警察嗎?”赤井秀一抽到的道具是匕首,這個距離,不占優(yōu)勢,笑了笑道,“確實很感興趣,但現(xiàn)在考試也晚了。”

    “30歲之前都能考。”松田陣平隨口回了句。

    赤井秀一說的是身份,F(xiàn)BI即聯(lián)邦警察,他已經(jīng)考取了美國的警察,再想回日本當警察,是不可能的事,美國也不會允許。

    “你剛才應(yīng)該瞄準我射擊,那樣我就出局了。”赤井秀一看著講臺上的顏料,很清楚松田陣平是故意射歪的。

    “我喜歡正面獲勝。”松田陣平笑著跟他確認了一遍,“能打嗎?”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露出了從容的笑容。

    他也很想試一試日本警察的身手,盡管他現(xiàn)在是聯(lián)邦警察。但赤井秀一是日英混血,仍舊關(guān)注著這個國家的未來。

    因為只是玩游戲,松田陣平也沒想拿出全部的實力,點到即止即可。他扔掉了玩具槍,跑步?jīng)_上前,伸手抓向赤井秀一手中的盒子。

    赤井秀一抬手格擋,兩人很快互相拆了五六招,松田陣平有些詫異。他的父親是一名拳擊手,他耳濡目染,從小練習拳擊。在考上警察學校之前,便有了不錯的格斗技巧,之后又經(jīng)過學校的培訓,加強了這一段,可以說松田陣平的格斗能力,比大多警察都要強。

    他本以為能簡單地拿下這家伙,沒想到這個叫齊藤夏亞的男人,身形意外的敏捷,好幾次他的拳頭接觸到對方的身體,都被對方輕松地化解,有力沒處發(fā)。松田陣平微微瞇起了鳧青色的眼睛。他想到了hagi認為齊藤夏亞有些可疑的事情。

    赤井秀一同樣發(fā)現(xiàn)松田陣平的拳頭異常沉重,不認真起來,沒辦法輕松地應(yīng)對。

    赤井秀一有所顧忌,松田陣平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好手,也不再瞻前顧后,勢如破竹,兩人原本都只是試探,拳腳相碰,伴隨勁風愈演愈烈。

    在赤井秀一思考著要不要將盒子扔給他認輸時,一個手雷咕嚕嚕地滾到了他們腳邊,從里面冒出了五顏六色的無毒氣體,很快充斥了周圍的空間。

    不好!

    赤井秀一剛有所動作,想要撤出煙霧,手腕一麻,盒子飛了出去,掉在了遠處。

    一把冰涼的塑料匕首架在了他的脖頸上,少女貼在他身后,一只手按住他手臂,笑吟吟地說:“螳螂捕蟬。抱歉呀,我是紅方。”

    赤井秀一沉默。如果現(xiàn)實也分紅黑二色,作為組織的一員,羅西塔在游戲中被分到了紅方,還真是諷刺啊。

    盒子飛出去后貼著地毯滑行了一小段距離,停在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工藤新一腳邊。

    男孩蹲地上撿起了盒子。

    “啊,新一君也來了,兇手是我手上這位齊藤先生。投票箱就在那里,你投下票,我們就贏了。”雪上詩花微笑著說。

    工藤新一露出了歉疚的表情:“對不起,雪上姐,我其實是黑方。劇本任務(wù)讓我把「藥」帶回去,為的是「家里」的繼承權(quán)。”

    雪上詩花的笑容僵住了。

    “黃雀在后。”赤井秀一不咸不淡地道,語氣分明沒什么起伏和變化,卻一字一句格外清楚。她聽出了點兒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

    雪上詩花:“……”

    可惡,要他接歇后語。

    她一塑料刀插在他脖頸上,刀身縮入刀柄,粉色顏料噴灑出來,干脆利落地給赤井秀一抹了脖,把他淘汰了。

    松田陣平趕緊說:“我和你是一方的。”

    那東西感覺很難洗,他就兩件正裝,才不想把顏料弄上面。

    ……

    與此同時,堅信在場除工作人員以外,唯一的生面孔藤田夏美,會是下一個真正案件的被害人的霜月林檎,跟蹤她到了一個艙室。

    “喂,維斯帕,是我。雪上詩花居然真的出現(xiàn)了,還帶了兩個人,不確定是否是組織成員。就像你說的,她很喜歡交朋友,尤其是,組織外的朋友。”藤田夏美的聲音一改之前的柔美脆弱,透著一絲冰冷和堅定。

    第77章 ooc的第七十七天 總之先詐她一下!……

    第77章 ooc的第七十七天總之先詐她一下!

    維斯帕?

    外國人?等等, 既然是名柯的世界,會不會是酒名?

    霜月林檎對酒不了解,她打開金色光屏, 在搜索框里輸入「維斯帕」,最先出現(xiàn)的, 是同名的電影或游戲角色。她想了想, 又改搜「維斯帕酒」, 這一次,屏幕上出現(xiàn)了維斯帕雞尾酒的詳細介紹——

    【源自經(jīng)典間諜小說《皇家賭場》, 以書中邦德的愛慕對象維斯帕·林德命名。馬天尼杯中加入適量冰塊, 攪拌冰杯備用。雪克壺中加入冰塊, 干金酒45ml, 伏特加15ml, 利萊白7.5ml,搖勻至冰涼, 檸檬皮裝飾……】

    霜月林檎默默地關(guān)掉了光屏。雖然燦金色的光屏在黑暗中極其醒目, 但因為只有玩家能看得到, 她拿來當手電筒也沒問題。

    藤田夏美還在和那個叫維斯帕的人匯報著游輪上發(fā)生的事。霜月林檎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 就發(fā)現(xiàn)這種時候,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一種格外尷尬的場景,就是反派密謀的時候,必被人偷聽, 偷聽者逃跑,不是踩到樹枝就是撞倒花瓶,被人發(fā)現(xiàn)和滅口。

    所以她不等藤田夏美打完電話,檢查了下周圍有無伺機陷害她的翹起的地板或者陳設(shè),小心翼翼地原路溜走了。

    出了地下的艙室后, 霜月林檎舒了口氣,她看見墻角的監(jiān)控,回房間翻出了筆記本電腦,不放心地黑掉了船上的監(jiān)控。

    這下就沒人知道她跟蹤了組織成員到了地下船艙了。

    呼,她可真是倒霉。霜月林檎是她后捏的馬甲,她登入《紅與黑的噩夢》副本時,用的還是星野櫻這個號。

    星野櫻和組織有一定的聯(lián)系,當然不是什么好的聯(lián)系,她一進副本,還沒搞清楚情況,只見穿著黑色大衣銀白色長發(fā),氣質(zhì)森冷的琴酒,就那樣極具壓迫感且陰惻惻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當時就想重開了。

    多虧琴酒沒直接一槍崩了她,說念在羅西塔的面子上,讓她自己選擇死法,她果斷地選了APTX4869。吃槍子包死的,APTX4869還有百分之一的活路。而且原作吃了A藥沒死只是變小的樣本都3個了,她活下來的幾率還是蠻大的。琴酒露出了陰冷的笑容,將藥瓶扔給了她。醒來后,4號躺在客廳的地板中間,住屋在燃燒,她暈乎乎的,頭疼又一直咳,像是患了重感冒。猜測琴酒和伏特加已經(jīng)走了,她從還沒被火焰包裹的一樓窗戶翻窗踉踉蹌蹌地逃跑了。

    身無分文又變小的4號,撿到零錢后去了網(wǎng)吧,用黑客技術(shù)在網(wǎng)上賺了點小錢,租了個房子。發(fā)現(xiàn)她的游戲任務(wù)和組織沒關(guān)系,只需要聲望超過柯南,她給自己捏了個小號,小號的名字是霜月林檎,對外人設(shè)是因為父母調(diào)崗轉(zhuǎn)學到帝丹小學的普通學生。

    霜月林檎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再和組織扯上關(guān)系,她的任務(wù)又不需要她干掉組織成員,或者和紅方接頭,剛變小沒撿到錢連網(wǎng)吧也進不去,流浪的那幾天她真的很狼狽!

    她差點都認輸不要面子求1號包養(yǎng)了。

    刪干凈記錄后,霜月林檎思考了會兒,用系統(tǒng)私聊了1號,把藤田夏美和組織有關(guān)系,和維斯帕的事情告訴了1號。

    希望1號能給他們找點麻煩,求求了組織的人千萬別來找她,早知道她就不去偷聽了。

    霜月林檎內(nèi)心已經(jīng)呈名畫《吶喊》狀,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卻只是抿了抿唇,似乎有一點糾結(jié)。

    因為她有億點偶像包袱,不能讓論壇知道,她其實是個小廢物啦。

    ……

    雪上詩花收到4號發(fā)來的私聊,走了下神,工藤新一留下句「抱歉雪上姐」,抱著盒子轉(zhuǎn)身跑了。

    雪上詩花:“……”

    “其他人呢?”她并沒較真,一個游戲而已,少女收起了塑料匕首,松開了赤井秀一,后退了一步,轉(zhuǎn)頭問道。

    “我打電話問問萩,”松田陣平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hagi,你那邊怎么樣了?嘖,「死了」?好歹是互相淘汰,不然你真得好好練練射擊了,你可是去了搜查課。”

    “搜查課大部分時候也不用配槍。”

    雪上詩花聽到的從手機里漏出的萩原研二的聲音,略顯模糊。

    松田陣平又回了幾句,掛完電話后,對雪上詩花道:“你的朋友和hagi在一起,他們「互殺」了。”

    “是風早的風格。”雪上詩花沒太在意,順理成章地將話題引到了另一個人身上,“藤田小姐呢?沒看到她。”

    “可能躲起來了,等工藤把通關(guān)道具交給了工作人員,廣播響了,應(yīng)該就會出來了。”松田陣平推測。

    “確實,但她剛才好像被吊起來的模型嚇到了,有點擔心她。”雪上詩花往宴會廳外走去,走之前說,“我去找一下她,你們看見她了,記得和我說一聲。”

    松田陣平和赤井秀一都沒有異議,松田陣平在宴會廳里逗留了幾秒,也決定去找一下藤田夏美。剛玩游戲的時候,他之所以暴力破門,就是藤田夏美的尖叫尤為驚恐,不像是玩游戲嚇到了。事實證明,那只是一具乍一看非常逼真的模型,松田陣平以為是藤田夏美的膽子比較小。

    赤井秀一有些在意這件事,根據(jù)他的觀察,羅西塔外熱內(nèi)冷,先前還對陌生的藤田夏美毫不關(guān)心,突然詢問起對方的事情,似乎有些裝模作樣。他更多認為是羅西塔的一種偽裝。

    出于不明理由,羅西塔很在乎在組織以外的人面前,展現(xiàn)出正常人的姿態(tài)。

    也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點。

    這一次游輪之行,收獲不少。

    赤井秀一冷靜地判斷著,此時不宜跟得太緊。他往二樓自己臥室所在的方向走去,打算用毛巾沾水清洗下脖頸上的粉色顏料。

    ……

    藤田夏美出地下艙室時,聽到了廣播的聲音,讓人郁悶的游戲總算結(jié)束了。

    她舒了口氣,準備回房間休息。游輪頭天傍晚出發(fā),會在東京灣轉(zhuǎn)一圈,第二天上午回到原來港口。她在船上的任務(wù)大致完成,接下來只要等游輪到港,再把船上的監(jiān)控拷貝一份,交給那個人,她就不用再辛苦做這些了。

    就算沒發(fā)生什么,她還在暗處,船上兩個代號成員,給她的壓力還是太大了,隨時擔心會暴露。

    這么想著,剛離開地下,站在甲板上,感受著舒爽的海風。她抬起頭,瞳孔微微緊縮。

    甲板上放著幾張休息的桌椅,黑發(fā)綠眸的少女,坐在一張白色的鐵藝園藝椅上,桌上放著一瓶香檳,和兩個玻璃杯。

    她面前那杯已經(jīng)倒了3/4的起泡酒,另外一個杯子是干凈且空著的。

    “聊聊吧,那個人想讓你干什么?”

    少女悠閑地托著腮,望著她說。

    因為不知道維斯帕是男是女,總之先詐她一下!

    雪上詩花如是想。

    第78章 ooc的第七十八天 “需要幫忙可以找……

    第78章 ooc的第七十八天 “需要幫忙可以找……

    “你在說什么?”藤田夏美注視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的少女, 強裝鎮(zhèn)定地問。

    雪上詩花定定地看了她會兒,“真要我說得那么直白?”她偏了偏頭,再假裝若無其事地拋出了一個籌碼, “要我當面和維斯帕談?wù)剢幔俊?br />
    說起來維斯帕到底是誰啊,好像很了解她的樣子,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愛交朋友?

    藤田夏美臉色瞬間蒼白, 放棄了僥幸心理, 趕緊解釋:“抱歉,羅西塔, 是他的命令!我只是一個外圍成員, 沒辦法……”

    雪上詩花輕輕嘆了口氣, 食指抵在唇邊, 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等藤田夏美閉嘴后,才無奈地說:“你是想把其他人引過來嗎?”

    她還不想這么早被紅方發(fā)現(xiàn)她是個黑芯啊!

    藤田夏美恍然反應(yīng)過來, 羅西塔早就發(fā)現(xiàn)她是維斯帕的屬下, 一直未戳穿, 是因為游輪上還有她交的組織外的朋友。

    羅西塔還不打算暴露身份, 她撿了一條命。

    “坐吧。”雪上詩花見騙到了她,指了指對面的空位。

    藤田夏美抿了抿唇,猶豫著拉開她對面的座位坐下。

    雪上詩花不再說話,她沒想好說什么, 希望藤田夏美主動點,把知道的都告訴她。

    過于安靜的氛圍中,藤田夏美沉默半晌,終于忍不住,低聲說:“維斯帕讓我跟著上船, 將你們的行動匯報給他,他很在意你的動向。”

    他?男性?

    “票也是他給你的吧,他參與了劇本?”雪上詩花知道有組織成員混入船上后,便確信劇本殺中似曾相識的部分,不是巧合了——不過除開她,2號和赤井秀一也是組織成員,現(xiàn)在還要加上個藤田夏美,這么一算船上的黑方是不是太多了點?

    她突然想到。

    “我不知道。”藤田夏美搖了搖頭,“他給了我一張門票,說羅西……雪上小姐很可能出現(xiàn),你會帶上組織的其他人,維斯帕認為是意外之喜。”

    雪上詩花看了她一眼,感覺和宮野明美一樣,的確是沒什么特別的外圍成員,考慮到宮野明美有個代號成員的妹妹,大概還要更特殊一點。不會像赤井秀一一樣,有什么隱藏身份未來會突然升職。

    既然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雪上詩花也不想大晚上的海風這么冷還要在這里裝Bking,決定給今晚的談話收個尾。

    “最后一個問題,”雪上詩花慢悠悠地問,“你見過他本人嗎?”

    組織的核心成員都擁有酒名的代號。即使在組織中,也僅有少部分人知道代號成員的真實身份。像琴酒這種把代號當名字用,根本不在乎身份暴露的人只是極少數(shù)。

    “……”藤田夏美強撐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先前她透露給羅西塔的情報,還能在維斯帕面前替自己辯解一句迫于無奈。她不清楚羅西塔有沒有見過維斯帕。對于清楚維斯帕真實身份的她來說,他們應(yīng)該互相知道彼此。但和維斯帕的身份有關(guān)的線索,無論如何,不能從她這里泄露。

    她不能夠由于一位代號成員的威逼,去得罪另一位代號成員。

    像她這種隨時會被組織拋棄的外圍成員,就是最微不足道的棋子,只有各方勢力的傾軋夾縫中,努力保持著平衡,才能生存下去。

    可有時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知道了。”雪上詩花悠然地從座位上起身離開。

    藤田夏美舒了口氣,轉(zhuǎn)頭目送羅西塔離去時,才注意到,三層的艙室燈火通明,甲板一塊幕布似的陰影中,有著烏黑碎發(fā),面容秀氣的男子雙手插在白色沖鋒衣的口袋中,背光站著,衣服上面灑上了不少明顯的粉色顏料,是在游戲中弄上的,還沒來得及清理。見羅西塔走來,他抬起了那雙在黑暗中趨近于墨色的藍眸,臉上沒什么表情。

    “走吧。”

    羅西塔對他說,他點了下頭。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甲板,回到了亮著燈光的船艙。

    蘇玳也在!

    維斯帕曾夸她是個聰明人,有成為代號成員的潛質(zhì),藤田夏美也悄悄地沾沾自喜過,她從未有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自己的潛伏居然如此失敗。

    然而真相卻是她打電話時沒注意到被人跟蹤竊聽了。

    畢竟她在這次的游戲中拿到的并不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劇本,表演時除了因懸掛的模型,想到一些不好的回憶,嚇到了,之后也一直有意識扮演著路人的角色,以為自己不會受到太多的關(guān)注。

    ……

    “你怎么來了?”確定藤田夏美聽不到他們對話的聲音后,雪上詩花才頓了頓腳步,詢問起風早優(yōu)真。

    風早優(yōu)真給她發(fā)了個私聊的彈窗。

    【酒廠打工仔(2號):漫畫更新了,知道了4號偷聽的事。】

    “猜到你會來找她,過來看看。”風早優(yōu)真平淡地回答,“問到什么有用的了嗎?”

    “可惜沒有呢,”雪上詩花滿不在乎地說,“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總不能一直躲在水面下。”

    【1號:等等看漫畫更新會不會畫維斯帕的臉吧,我感覺是我這個身份牌的熟人,知道我,也知道你。】

    “需要幫忙可以找我。”風早優(yōu)真沒在系統(tǒng)里回復(fù),直接地道。

    “知道哦。”雪上詩花點了點頭。玩家里,和2號還有4號做交易,都比較靠譜,是的,她就是在孤立3號。3號能力強但他坑啊!稍不注意就會被那家伙賣掉,要不他人緣差呢。

    雖說她并不覺得自己需要什么幫助就是了。

    ……

    雪上詩花回到一樓大廳時,工藤新一已經(jīng)在工作人員那里兌換到了獎品——有著工藤優(yōu)作簽字的新書,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想吐槽。

    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雪上詩花粗略看了下,就有一套樂高和兩張游泳館的門票。

    “蘭,你有想要的東西嗎?”工藤新一決定把獎品和在游戲中幫了他的毛利蘭分享,“這個也可以給你。”

    他著重推薦了那本有著簽名的工藤優(yōu)作的新書《二十年后的殺機》。

    毛利蘭不解地問:“這不是新一爸爸的書嗎?新一不喜歡嗎?”

    “不,這本我已經(jīng)有了,老爸新書還沒上市,就把樣本寄給我了。”工藤新一沒否認自己看過里面內(nèi)容的事實,他嚴肅地說,“但是絕對不能把有著老爸簽名的書放家里,那個人會得意過頭的,以為兒子時刻把他當目標準備超越他什么的。”

    “這不是事實嗎?新一以前就總在我面前說爸爸怎么怎么了。”毛利蘭和工藤新一是青梅竹馬,可知道他太多囧事了。包括工藤新一小時候是個不折不扣的工藤優(yōu)作迷,后來是因為總有人把他和爸爸比較,加上工藤新一的夢想是成為福爾摩斯一樣出色的偵探,目前來說,他和工藤優(yōu)作在偵探的能力上還差一大截,工藤新一對爸爸的態(tài)度一下子傲嬌了起來。

    “我現(xiàn)在沒說了。”工藤新一趕緊否認。

    毛利蘭:嗯……換成雪上姐念個不停了。

    毛利蘭見工藤新一耳尖略紅,體貼地沒把心里話說出來。

    “小蘭,新一君。”雪上詩花語氣明快地朝正在閑聊的女孩和男孩打了個招呼。

    “雪上姐,還有風早……哥哥也在啊哈哈。”工藤新一轉(zhuǎn)過頭,見到了跟在雪上詩花背后進來的風早優(yōu)真,猶豫了下才干笑道。

    他還記得在風早優(yōu)真的房間里,對方說得那些可疑的話,看在雪上姐的面子上,他沒有立馬把風早優(yōu)真當壞人看待,心中仍舊持有疑慮。

    尤其這家伙在游戲中的表現(xiàn),也十分不對勁。根本不是正常人會想到的方法,更像是……亡命之徒的做法。

    工藤新一也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雪上姐說和在工藤新一眼里更加靠譜的齊藤先生不熟,卻沒有否認風早先生是朋友,證明風早先生不太可能是什么潛逃的罪犯。

    “新一君,這個劇本除了工藤先生,還有其他人參與嗎?”

    在工藤新一沉思的時候,雪上詩花單刀直入地詢問。

    “不知道,我沒問老爸,”工藤新一撓了撓后腦勺,“不過的確有其他人參與劇本的痕跡,老爸寫的故事,大部分都是本格派,少部分社會派。返老還童藥這種超現(xiàn)實元素,不是他以往會用的設(shè)定。”

    “不介意的話,能幫我問一下工藤先生,劇本另外的編劇是誰嗎?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只是有一點好奇,對方為什么會想到這樣一個故事,想了解一下。”雪上詩花微笑著說。

    不少文藝作品發(fā)表后,都會有人詢問作者或制作團隊幕后的故事,這往往既是出于對作品的喜愛,也是單純的好奇。作為一個才體驗了游輪劇本的玩家,雪上詩花的請求不算奇怪。

    “我會問下的,希望老爸愿意告訴我……”

    工藤新一痛快答應(yīng)。

    ……

    雪上詩花和風早優(yōu)真返回了二樓,在走道分開,各自回了臥室。

    游輪會在明天一早返回原來的港口,她準備簡單地收拾下睡了。

    但在那之前,她先打開了論壇,檢查一下更新情況和評論區(qū)。

    第79章 ooc的第七十九天 詩花是個計劃通√……

    第79章 ooc的第七十九天詩花是個計劃通√……

    論壇上, 漫畫最新話的末尾,繼她與工藤新一閑聊完,多出了幾頁以她的視角, 正常情況無法看到的內(nèi)容。

    可誰叫她現(xiàn)在是讀者了呢?

    羅西塔與蘇玳一前一后地離開甲板后,藤田夏美匆忙回到臥室, 鎖上門窗, 然后打給了某個神秘角色。

    漫畫視角切到了接電話的一方, 對方站在通往庭院的障子門前,由于燈光未落在角色的身上, 只看得出來是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的背影。畫面的背景是一間傳統(tǒng)的和室, 和室中間放著一張桌子, 上面放著一盞暖黃色小臺燈, 并不是用來照明的, 如果在這樣的燈下研讀,會很難看清, 像是用來照亮周圍的氛圍燈。

    桌子上放著一個劇本, 標題和他們今天下午才玩的劇本殺同名。

    果然維斯帕參與了劇本。

    雪上詩花確定了維斯帕不是她認識的人——拋開進入游戲后接觸的角色, 她也就認識除他以外的三個玩家。雪上詩花之前小小地懷疑了下會不會是3號。雖然看不見維斯帕的正臉, 3號喜歡享受,應(yīng)該對傳統(tǒng)文化沒什么興趣,背景和他的風格不搭。也不排除是被迫住在這里的可能性,比如初始點就在這兒, 但背影也不太像他,3號是白發(fā),黑暗中也會較為顯眼。

    大概率是她現(xiàn)在扮演的角色認識的人。

    藤田夏美額上掛著冷汗,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以及她知道是他在幕后操縱的事, 告訴了維斯帕。

    維斯帕沉默許久:“不愧是她,這次是我輕視她了,以為她長期放任家中事務(wù),我會更有藏在暗處的優(yōu)勢。畢竟是那位先生親自扶持的代號成員,有這種本事也是理所應(yīng)當之事。無須太過在意,如果還能行動,你可以暫時離開日本,避一段時間。最近不會交代任務(wù)給你。”

    “那您呢?”藤田夏美有些擔心地問。

    “我會在這里等她,既然我的身份暴露了,有些事遲早需要面對。”維斯帕語氣沉重地下定決心,之后掛斷了電話。

    雪上詩花看完更新后,沉思了一會兒,明悟。

    雪上家的人?和主線半天扯不上關(guān)系,還是她洗紅路上的絆腳石,她才沒空搭理。

    她完全沒打算去找這個不知道具體是誰的維斯帕,不是很關(guān)心地翻開了評論區(qū)。

    【手銬play,官方是懂我們想看啥的】

    【為什么只綁詩花就不能所有人都綁了嗎,漂亮的銀手銬松甜甜聽我的你也很適合(語無倫次】

    【正在解密下一秒暴力開門可還行,馬自達你是什么大猩猩——】

    【怎么詩花也是瞬間開鎖啊,這個密室的意義在哪兒(】

    【主辦方:6】

    【不是,密碼是啥啊我真的想知道只給題目不給解是不道德的】

    【emmmm算了下我好像知道答案沒算錯的話是3848,房間里很多時鐘,算數(shù)和時鐘結(jié)合,把所有數(shù)字換成24小時制?7+8=15=3點;6-10,6=18點,18-10=8;9+7=16=4點;5=17點,17-9=8,最后的答案就是3848】

    【其實還有個更簡單的解法,看鐘面,-是倒退,是前進】

    【膜拜樓上大佬】

    【噗熱心的松田背上了一扇門的債務(wù),慘】

    【感覺藤田夏美的尖叫有故事(思考.jpg】

    【大家探討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劇本殺隊伍是不是強得離譜了,萩原和松田說的提空現(xiàn)象啥的我完全沒聽過】

    【法醫(yī)術(shù)語,畢竟是警察】

    【天天蹭新一案子然后演《警視廳戀愛物語》的不也都是警察(狗頭叼花.jpg】

    【警察也有強的,連毛利小五郎牽扯到家人朋友的時候,推理能力也會大爆發(fā),案子全給警察破了偵探干什么,這是偵探為主角的漫畫,樓上可以去看主角是警察的】

    【淺淺磕一下蘇花,蘇玳一咳嗽,詩花立馬就擔心了】

    【詩花知道蘇玳對花粉不會過敏,用反問來表達關(guān)心真的好傲嬌,好可愛的兩只】

    【感覺樓上在造謠,詩花是知道蘇玳身體不好才問的吧,我更關(guān)心手術(shù)是什么】

    【蘇玳身上疑點越來越多了,行動組但不擅長打架,前面詩花揍蘇玳,蘇玳沒躲開還很驚訝,加上手術(shù)……蘇玳會不會以前很強,做了什么手術(shù),才變?nèi)趿耍俊?br />
    【怎么不是重傷做手術(shù)治好了?】

    【發(fā)現(xiàn)一個磕點,上次詩花出手蘇玳沒躲開,她立馬就停了,是原本覺得蘇玳躲得開的吧,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一話問是不是因為手術(shù),詩花私下有調(diào)查這件事誒】

    【蓮見:?就對我下死手是嗎?】

    【沒辦法大家陣營不同呢】

    【妖怪詛咒的家族……名柯的if和魔術(shù)快斗世界觀融合了?】

    【魔法!官方往漫畫里加了魔法!】

    【不是吧前面也沒出現(xiàn)超現(xiàn)實元素,A藥不算,平次不就是名柯頭號妖怪獵人,出場案件比和妖怪傳聞有關(guān),蹲一個小平次現(xiàn)身】

    【突然想到,阿卡伊說的,妖怪回應(yīng)了雪上家的心愿,妖怪會不會是酒廠?】

    【臥槽,酒廠回應(yīng)了雪上家的訴求,雪上家沒有給出對等的回報,接上了前面提過的雪上家二十年前的慘案,大部分成員死亡!】

    【劇本殺的返老還童藥一出來,真的感覺處處暗示,最后的剪影也和雪上家有關(guān),把家族和組織的故事融到劇本里很合理】

    【刀一個預(yù)言家】

    【陣營對抗每個人的陣營會不會也是暗示】

    【你是說蘇玳是紅萩原是黑嗎】

    【新一都是黑,對抗那個陣營隨便分的吧,不然紅黑人數(shù)不對等】

    【if沒出來前,琴酒都要對抗全世界了。如果琴酒來參加這個游戲按照真實紅黑陣營分……】

    【放過琴酒大哥吧!大哥都沒出場還要被迫害】

    【小蘋果也不聲不響就知道了藤田夏美是組織成員,藤田夏美的身份漏得跟篩子一樣】

    【維斯帕以為自己在暗其他人在明,結(jié)果在明的只有他自己真的笑死了】

    【我們羅西塔可是家族話事人,在她背后搞小動作也是送人頭】

    【那位先生親自挑來管雪上家的,維斯帕的這句話信息量好大】

    【破案了,前面和羅西塔互發(fā)短信的神秘人就是那位先生。難怪琴酒想處置蘇玳,需要過問羅西塔的意見,羅西塔是制約雪上家的關(guān)鍵?】

    ……

    別夸了別夸了再夸她要臉紅了。

    雪上詩花抱著枕頭坐在床上,靠著墻壁,把下頜抵在軟乎乎的枕頭上,默默聽著外面的海浪聲。

    畢竟評論區(qū)不知道4號給她透了題。

    雪上詩花覺得維斯帕還是蠻厲害的,只是她懶得管雪上家的事情。

    評論現(xiàn)在基本不會討論她是紅是黑了,已經(jīng)毫無爭議地默認她是黑了。

    某種意義上,雪上詩花的游戲任務(wù)進度條為零,大失敗。

    但她倒也不是很擔心。

    因為她想到了一個破局的辦法。

    靈感還是來自今晚的劇本殺游戲,她所屬陣營是:紅。

    不知道這個紅黑是工藤優(yōu)作的主意還是維斯帕。總而言之,一個壞人要想扮演好人,稍不注意就會露出馬腳。尤其她還有一群能上帝視角審視她言行的讀者。她就算能騙過所有的紅方角色,讀者認為她是黑方,她仍舊任務(wù)失敗。

    換句話說,即使紅方都認為她是黑方,她的任務(wù)是在最后一次論壇投票的時候,人氣值進入紅方前五,只要讀者認為她是紅方就好了。

    這不就是臥底嗎?

    類似波本三選一的時候,大部分讀者都以為波本是黑方。后來安室透公安警察的身份暴露,在讀者都知道他是紅方的情況下,由于他并沒有在琴酒等組織成員面前掉馬,還可以用波本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參與酒廠的行動。

    她可以偶爾說些半真半假的話,再自導自演一些似乎有苦衷的劇情,實在不行就自己和自己接頭,讓讀者以為她是紅方派到黑方的臥底。至于紅方角色的好感度,不是最重要的。反正不說她這個即將要上任的假臥底,紅方內(nèi)戰(zhàn)可是傳統(tǒng)了。

    雪上詩花越想越覺得,她很有當導演的天賦。

    ……

    晨光破曉,透過窗簾下緣的縫隙,落到臥室床上時,雪上詩花打著哈欠早早地醒來了。

    她不喜歡睡陌生的地方。船又搖晃個不停,一點沒睡好。

    下次這種需要兩天一夜的活動,她再也不參加了。

    黑發(fā)少女收拾了一下,來到了不再搖晃的甲板上,伸了個懶腰。

    天光明媚,海水和天空湛藍,帶著濕潤氣息的海風徐徐掃過她的臉頰,長發(fā)紛亂地飄揚著。

    她眺望著近在咫尺的港口,還有十多分鐘就能回到陸地上了。

    “早安,雪上小姐。”

    萩原研二也來到了甲板上吹風清醒一下,他沒想到有人起得比他還早,有些驚訝地主動打了個招呼,面露微笑,只是聲音還帶著一點懶散。

    “早呀,萩原先生。”

    雪上詩花偏過頭,抬起手將吹到面前的長發(fā)捋到了耳后,笑吟吟地回應(yīng)。

    第80章 ooc的第八十天 [1號:不是,4號……

    第80章 ooc的第八十天 [1號:不是,4號……

    雖然她已經(jīng)決定不用太在意紅方對她的看法, 但……赤井秀一諸伏景光這些當臥底的,難拉好感度的就算了,雪上詩花倒也不準備舉世皆敵。

    而且萩原研二也很好相處。

    雪上詩花和萩原研二簡單地聊了幾句, 萩原研二問她要不要去餐廳,雪上詩花想了下同意了。

    她雖然沒有吃早飯的習慣, 但今天起得太早, 感覺一會兒會餓。

    雪上詩花和萩原研二到餐廳的時候, 霜月林檎和毛利蘭已經(jīng)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享用早餐了。游輪準備了一些自助,也可以另外點餐, 不過需要額外收費。

    她對早餐沒什么挑剔, 拿了三明治和牛奶。

    吃完早餐, 船也抵達了港口, 工作人員將船錨拋入海中, 固定著游輪。雪上詩花回房間拿了行李。

    由于游輪出海一圈回到的是原本的港口,開車來的人, 車就停在附近的停車場, 十分便利。雪上詩花來的時候坐的赤井秀一的車, 2號是后來的, 雪上詩花敲開2號的門,看他起了沒。

    風早優(yōu)真開門的時候,還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露出沒睡醒的表情, 他剛才也沒來吃早餐。

    “早,2號,船到了。”雪上詩花微笑著提醒。

    “你等下。”風早優(yōu)真抓了抓蓬亂的頭發(fā),進洗手間洗漱了。

    黑發(fā)少女回到走廊等待,過了兩三分鐘, 風早優(yōu)真已經(jīng)收拾完出了房間,單肩背著上船時帶的黑色背包。

    “怎么了?”風早優(yōu)真猜到1號找他有事,才會在這里等他。不然就算他睡過頭了,雪上詩花會想著反正工作人員會檢查房間,直接離開吧。

    “你怎么來的?開車了嗎?”雪上詩花直截了當?shù)貑枴?br />
    風早優(yōu)真點了點頭。

    “介意送下我嗎?不太想坐諸星大的車。”雪上詩花話音剛落,就看見赤井秀一開門出來,和他們撞了個正著。

    雪上詩花:“……”

    背后說人壞話被聽到了怎么辦?

    雪上詩花秉承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態(tài)度,表情看起來很平靜,默默盯著地板,其實走了有一會兒了。

    風早優(yōu)真怔了下才想起來諸星大是誰,對方在游輪上一直用的齊藤夏亞這個假名。他對一個外圍成員不是很關(guān)注,除非是他要找的臥底。

    赤井秀一朝兩人點頭致意,泰然自若地離開了。

    雪上詩花等他走到樓梯口,已經(jīng)快不見身影,剛要松口氣,赤井秀一腳步一頓,回頭問:“你對我好像有很深的意見,我們幾天前應(yīng)該是初次見面。”

    赤井秀一指的是去伊豆的溫泉旅館接她,是他們第一次見面。赤井秀一未在她面前做過冒進的試探,按理她不該對他有很深的成見或警惕。

    “沒有的事,別想太多,諸星先生。我只是不太喜歡和陌生人相處太長時間,就像你說的,我們才認識不久。”雪上詩花彎起眉眼,若無其事地回應(yīng)。

    赤井秀一靜靜地看了他們片刻,表示理解地應(yīng)了聲,下樓腳步聲逐漸遠離。

    雪上詩花放心地舒了口氣。

    “我送你。”風早優(yōu)真見1號的「司機」走了,主動說。

    “嗯,那就麻煩你了,2號。”雪上詩花點了點頭,語氣重新變得輕快。

    ……

    雪上詩花大早上,和工藤新一松田陣平他們陸續(xù)打了聲招呼,等到風早優(yōu)真的車上,她感覺自己的社交能量徹底耗盡了。

    “到了叫我。”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系上安全帶,拿出眼罩,準備休息會兒。

    昨晚也沒有睡好,船上有點潮濕,又搖搖晃晃,還是陌生的地方,debuff太多,她是真的有點疲倦了。

    “好。”風早優(yōu)真上次送過她,知道1號的住處,沒有多問。

    等雪上詩花睡醒,車已經(jīng)停在了自家別墅前。

    風早優(yōu)真沒有叫她,把車窗降下來,手肘撐在窗沿上,托腮望著外面的風景發(fā)呆。

    還是雪上詩花在哪里都不會睡得太熟。除非是自己家,潛意識察覺環(huán)境的變化,很快醒了過來。

    她戴著眼罩,眼前一片漆黑,摘下眼罩后適應(yīng)地瞇了瞇眼,發(fā)現(xiàn)到家了,她轉(zhuǎn)頭問2號:“怎么不叫醒我,等很久了嗎?”

    “還好。”風早優(yōu)真平淡地接了句,“反正也沒什么事,怕你有起床氣。”

    “我討厭別人在我睡覺的時候打給我沒錯,但也不是那么沒禮貌的人。”雪上詩花氣鼓鼓地解釋。她不會在2號特意送她回來,因為吵到她睡覺就發(fā)脾氣的。2號這家伙,盡把人往壞處想。

    “我拿下行李,開下后備箱。”雪上詩花打開車門,下車前提醒了句。

    “你門口221A偵探事務(wù)所的銘牌,是什么時候掛的?”風早優(yōu)真突然有些疑惑地道,不過他很少會有情緒變化。所以發(fā)問時神情依舊平靜到略顯漠然。

    他一邊問一邊私聊了她。

    【酒廠打工仔(2號):221A偵探事務(wù)所不是你要創(chuàng)建那個私人組織嗎?游輪上才定下的計劃,你什么時候找人做的門牌?】

    “上次就在了,沒注意到嗎?”雪上詩花理所當然地回答,“我開了家偵探事務(wù)所。”

    她想了下,正是可以圓船上的時候,風早優(yōu)真和工藤新一對「組織」的理解產(chǎn)生歧義,造成的誤會。當時風早優(yōu)真以為工藤新一說的是黑衣組織。后來他們?nèi)毫牧艘幌拢┥显娀蕚溆眯r候創(chuàng)建的偵探組織,來解釋這件事。

    還不能讓工藤新一卷入主線,名柯里,工藤新一17歲,被喂下APTX4869后,變成了外表7歲的小學一年級生。可他現(xiàn)在還是小學生,退個10歲,就不是名偵探柯南,是名偵探萌寶了。

    千萬不要啊!

    還可以試試自己昨晚想到的假裝臥底計劃。

    【1號:2號,配合我一下。】

    雪上詩花在系統(tǒng)里催促,風早優(yōu)真表情更加迷茫,看完聊天界面的留言,反應(yīng)過來,配合地道:“我沒注意,沒想到你還記得那種胡鬧的組織。游輪上,那個叫工藤新一的小朋友說的組織,就是221A?”

    “總不能是黑衣組織吧,讓小孩子太早接觸到世界的暗面可不太好。”雪上詩花,“而且,說什么胡鬧的組織,你以前不也很喜歡玩?zhèn)商接螒颍自稱「異次元偵探」。”

    【酒廠打工仔(2號):……你又給我加了什么設(shè)定?】

    【1號:用「殺人偵探」的外號格式,和你在上個副本的異能名改的。而且小孩子不是都會喜歡一些聽起來比較中二的代號嗎?既然是小時候創(chuàng)建的組織,完善故事細節(jié),是一個出色的編劇應(yīng)該做的。你介意的話,也可以給我取一個哦。】

    【酒廠打工仔(2號):你是時間方面的異能,要叫你「重制版?zhèn)商健箚幔俊?br />
    【1號:呃,還是不要了,聽起來像什么重制動畫的標題……】

    “你也說了是以前,”風早優(yōu)真回完1號,現(xiàn)實中淡淡地否定了過去,“我們都長大了,小時候玩的游戲,就讓它留在小時候吧。所有人都改變了,你也一樣,要否認這一點么?1號。你也清楚,重提太久之前的事,其實沒什么意義。就像4號的死,還有3號選擇了與我們不同的道路。”

    雪上詩花:“……”

    【1號:不是,4號已經(jīng)決定「死」了嗎你這就幫她定了。】

    【酒廠打工仔(2號):分道揚鑣總得有一個理由,你不也說完善細節(jié)很重要嗎?沒關(guān)系,她想復(fù)活可以披5號的馬甲回來。】

    很突然決定了4號的「死亡」后,雪上詩花想到上回在溫泉旅館,她還跟4號的小號霜月林檎提到了星野櫻,想了下,打了個補丁:“你已經(jīng)知道了。”

    “4號背叛了組織,落得那種下場也很正常。我知道你的打算,但,別和蓮見響走太近了。”風早優(yōu)真記起4號在群聊里說過,她是被組織下藥迫害變成小孩子的,盡管不清楚組織是怎樣做到的。他猜測4號是得罪了組織,順便提醒1號。

    畢竟3號是警察,他們兩個都是黑方,1號交的警察朋友太多了點,天天在警察面前晃悠,難保他們的身份不會暴露。

    風早優(yōu)真不太喜歡事情變得太過麻煩。

    “別擔心,我有分寸。”雪上詩花應(yīng)了聲。

    等她拿了行李箱,風早優(yōu)真開車走后,雪上詩花發(fā)現(xiàn)門口的信箱里,塞了不少東西。

    將訂的報紙從信箱里取出來,她翻了翻,里面還夾著一封信。她拆開信封,里面放著一萬日元的訂金,和一張寫給221A偵探事務(wù)所的委托書。

    來生意了?

    她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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