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ooc的第六十一天 “臥底馬上就該慌……
第61章 ooc的第六十一天 “臥底馬上就該慌……
蓮見響收到1號雪上詩花發來的釣魚短信時, 在深夜警視廳的辦公室加班。
這個時間,街上早已沒有行人和車輛。窗外夜幕深沉,辦公室慘白的燈光透窗而出, 警視廳門前的樹木,在燈光的映照下, 墨影隨風搖曳。蓮見響從雪上詩花的短信中, 敏銳地覺察到了一個信息。1號或2號已經展開了行動。
雪上詩花在上個副本, 向來偏2號。因為他們同屬政府部門, 但是不同的單位, 誰叫蓮見響拿了個敵對陣營的身份牌呢?
沒想到新副本, 他們的立場反轉了。
這就是所謂的難度升級?
蓮見響承認, 這的確有些為難他了。
作為前港口Mafia干部, 蓮見響的手段可不怎么干凈。
他的游戲任務得提升自己在警視廳的威望值,蓮見響迫切需要立功。
蓮見響對按部就班地完成案子, 等待晉升機會, 可沒有興趣。那要等到猴年馬月了?等其他玩家都完成任務出去了, 留他一個人在副本里打工?即使游戲內外的時間流速不等, 他也沒有那個耐心。
何況他有非拿到通關獎勵不可的理由。
當然,這也不是什么難事,立功的機會不來,他就制造一個。
蓮見響的觀察能力極強, 技能中更是有著極其適合解讀他人心理狀態的側寫,被他盯上的倒霉家伙,是一個叫三村健生的部下。
他所在的組織犯罪對策課,長期和各種犯罪集團打交道,不少下屬身上都有一種匪氣。這種匪氣有時是出于臥底的需要, 太正派了難以混入那些混混團體中,也是為了威懾罪犯。對恃強凌弱的家伙來說,展露肌肉,話語兇狠,就是最簡單粗暴的強大。
但也就是這樣的一群人,稍不注意,也有過界的可能。
三村健生引起蓮見響的注意,是因為他某次在走道,碰到了對方抽煙。并不是普通的抽一兩根解壓,蓮見響瞥見了一地的煙頭。三村健生在看見管理官后,連忙手忙腳亂地踩滅了香煙:“警視。”
“別抽太多了,注意身體。”蓮見響若無其事地微笑著,事不關己地提醒了一句,將面前的每一個細節,不動聲色中盡收眼底。
抽煙成癮,從衣服的新舊程度和香煙的品牌,能夠推測出他最近的生活很拮據,上周卻突然請了辦公室所有人下班后去居酒屋聚餐,是報復性消費的典型特點,襯衫留一半扎一半在褲子里,襯衫很皺,領口壓在西服外套里面,顯然顧不上打理自己,心理畫像壓抑和焦躁。
離開走道,回到辦公室后,他立馬調出了三村健生的資料。三村健生五年前便來到了組織犯罪對策課,也算是老警察了,工作能力不賴,還拿到過內部的表彰。發生變化是半年前開始的,當時三村健生剛結束一個暴力團伙的收尾工作,他和那群人打了一年多的交道,和團伙的老大混成了兄弟。
蓮見響很快發現了這份精彩履歷的疑點,團伙的老大在案發前一周逃去了國外,不算規模多大的組織,三村健生花了一年多才拿到確切證據,能定的罪名也有限。
白發紫眸的男子陷入思考。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電腦屏幕上,暴力團伙的主營業務是地下桌球和游戲廳,實際是包裝過的賭博。
原來如此。
他找到三村健生缺錢的原因了。
蓮見響后來旁敲側擊,從其他人口中知道了三村健生說是家人生病,找人借了不少錢,確定了這一點。
三村健生很有當黑警的潛質。
可惜沒有實證。
怎么讓他暴露出來,是個問題。
蓮見響很快找到了機會。一家叫星屑的公司,由于某個企劃,需要和警方打交道,來了幾次警視廳,當蓮見響發現星屑的CEO姓雪上,是一個叫雪上淳平的男人后,他主動介入了這件事。然后把企劃案隨手丟在了外面的辦公室上,確認三村健生能夠看到的地方,以及「無意間」在公眾場合,發表了幾句諸如「星屑的總公司是那家有名AURORA珠寶」“他們的CEO倒是個挺想做出番事業的年輕人,可惜拿出的企劃華而不實,怕不是被手下糊弄了”的言論,又暗中鼓勵其他人,不要太在意前后輩關系,誰的錢不是辛苦賺來的,讓他們催著三村健生還債。
后面發生的事,便順理成章了。
被逼急的三村健生,果不其然找到被蓮見響有意無意塑造得「自大又青澀」的雪上淳平,敲詐了對方一筆。
蓮見響本想等雪上淳平報案,就將備好的證據拿出來,雪上淳平卻失蹤了。
他毫不意外地企劃背后有其他玩家的影子,由于雪上淳平的姓氏,本以為是1號,雪上詩花發來的短信,讓他確信是2號在計劃著什么,用「賭誰贏」試探了一番,雪上詩花沒有反駁。
雪上詩花押她自己贏。
蓮見響自然也不打算輸。
那就將計就計吧。
白發紫眸的男子輕松地想著,出了個人辦公室,來到了門外組織犯罪對策課的大辦公室。
一個黑色寸頭眉尾有疤的男人拿著手機,皺眉思考著什么。他的面前堆著厚厚的資料,是蓮見響特意讓人找出來給三村健生拖時間的。方便他今晚隨時調用這顆棋子。
“資料整理得怎么樣了?”蓮見響驟然開口。
“是,蓮見警視。”
三村健生嚇了一跳,趕緊將手機屏幕朝下的丟進抽屜里,站起身。
“不用這么緊張,辛苦你今晚加班了。”蓮見響說著抬起手腕裝模作樣地掃了眼手表,“都這個時間了,要不你回去吧,資料放在哪里,明天再讓大家一起弄弄。我看你很在意手機的內容。”
“抱歉,我也是剛拿出手機。”三村健生眉頭依舊緊鎖,急忙解釋。
能讓三村健生這么煩悶和苦惱,是因為在雪上詩花的建議下,雪上淳平發的一條釣魚短信。
三村健生現在很怕自己勒索他人的事情曝光,根本沒心情在這里加班,只是還不能表現出來。
“三村,放松點。”蓮見響嘆了口氣,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感受到三村健生的身體肌肉極其緊繃,蓮見響若有所思地說,“其實我最近聽說了一些事。”
“什么?”三村健生心頭一緊,以為是自己背后干的那些事不知道哪件暴露了,提醒吊膽地看向組織犯罪對策第三課的那位年輕的管理官。
“你的家人生病了,不是嗎?既然這樣,多將心思放到家人身上。部門的事,我會盡量安排給其他人做,他們那邊我去說。你是個優秀的警察,前途光明,一時的挫折不用太在意。”蓮見響是個高明的操心師,他不會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目的,每一句臺詞都無可挑剔,說著積極的話語,卻像塊巨石,壓在了三村健生脆弱的神經上。
三村健生舒了口氣,緊接著陷入了沉默。
前途光明……他的未來早就爛完了。
蓮見響默默觀察著三村健生的神情變化,見他仍舊一臉頹敗,似乎還沒下定決心,再推了一把:“和你說個故事吧。我的事情。”
三村健生疑惑地看著他。
“我有幾個朋友……我們產生了矛盾,是很好的朋友,但我們的立場不同,最終分道揚鑣。”蓮見響出于自己的目的,結合過去在玩家群聊里隨意定下的「童年玩伴但長大后決裂」的方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那段時間我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非常痛苦,后來再得知他們的消息,是其中一人的死訊。所以,去做自己能做的事吧,不要讓時間白白地流逝了。”
因為三村健生的「家人」生病了,蓮見響毫不猶豫地把其他玩家說死了,讓自己的故事聽上去更慘一些。
最重要的是,用「死亡」來暗示三村健生。
是的,只要雪上淳平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做能做的一切。
別再浪費時間。
想想自己「光明」的未來啊。
蓮見響的A+的「側寫」技能,除了基本側寫和預測性側寫,還能用對他人進行語言暗示。不過暗示能力,在合理的范圍內,信念堅定便能抵抗。
沉迷賭博的三村健生,顯然沒有那樣剛強的意志。
三村健生微微咽了咽唾沫,滿腦子都想著怎么除掉雪上淳平不會被發現,緩緩地點了下頭。
……
波本離開組織成員臨時聚集的倉庫后,回到了馬自達前,拉開駕駛座的車門。
副駕駛上,黑發藍眸的清秀男子正在打游戲。
“不是你提議讓羅西塔參與進來的嗎?怎么不去見她?”波本站在車門前,沒立即上車,問出了疑惑。
先前倉庫里,刨除人質,琴酒伏特加蘇格蘭他還有羅西塔都在,那個上了日本警方通緝名單的家伙在門外。但其實蘇玳也在附近的車上,只是沒進去。
蘇玳和波本是搭檔,兩人是一起來的。
“會很麻煩。”蘇玳頭也不抬地道,“羅西塔太了解我了,在她面前撒謊,容易暴露。”
“你們的關系還真是不錯。”波本若有似無地試探了句。
“前提是我們的利益相同。”蘇玳這才抬起了那雙冰湖一樣晴藍的眼睛。
“你那個計劃真的有效嗎?人質已經放跑了。我想不通,你想用什么方法,釣出組織里的臥底,現在的情況,和人質接觸最多的。反而是絕不可能是臥底的羅西塔吧,還是因為人質是她的親人。”波本轉而問。
“放心吧,波本,”蘇玳看著他,平靜地道,“臥底馬上就該慌了。”
波本:“……”
他不放心。
第62章 ooc的第六十二天 “看吧,我就說,……
第62章 ooc的第六十二天 “看吧,我就說……
深夜東京某地的爛尾樓中, 寒星閃爍,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
“咳咳,有人在嗎?”雪上淳平緊張地走在落滿灰塵的四樓平臺, 腳步聲在室內空洞地回蕩,壯著膽子大聲地喊了句。
他的聲音在建筑物內回響, 雪上淳平凝視著四下漆黑的環境, 惴惴不安地吞了口唾沫。
半晌, 一根水泥柱旁的陰影中,傳來窸窣的聲音。
一個高大的人影緩緩走出了黑暗。
是穿著灰色西裝的三村健生。
雪上淳平突然松了口氣, 想到羅西塔的提醒, 他擺出兇狠的表情, 走上前抓住了對方的衣領:“之前說好的, 你收了錢, 就會幫我疏通這個企劃政府這邊的關卡,我怎么還沒得到消息, 你不是在耍我吧?!我要是被總公司調查抓了, 你也跑不了。”
“冷靜點, 總公司的會長不是你父親嗎?老老實實跟他認個錯, 總不至于真把你送進監獄。”三村健生不慌不忙地拍了拍雪上淳平抓住他衣領的手,示意他松開,松了松領口,不咸不淡地寬慰。
雪上淳平眼神閃了閃, 露出焦躁和不快的表情:“我和我爸的關系,外界也有很多傳言,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看不上我,否則不會把我下放到子公司,還說要把公司傳給竹原克己那個外人。”
“所以你才要做出一番成績給AURORA的會長看?”三村健生了然地點了點頭, 見雪上淳平憤怒地瞪著他,舉起手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放心吧,承諾你的會做到,給你介紹了個人,是環境省的官員,你那個企劃案因為污染的問題,建廠很麻煩吧,車在樓下。不過他肯定要點心意,你還拿得出多少?”
雪上淳平冷笑了聲:“你當我白癡?我現在白白花了錢,什么東西還沒拿到手。”
“行行見到了人再說。”三村健生聳了聳肩,見雪上淳平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不動,又催促了聲,“走吧。”
雪上淳平這才遲疑地往樓梯口走去,他剛背過身,三村健生從口袋中摸出備好的麻繩,往前套住雪上淳平的脖子,死死勒住。
“唔呃——”雪上淳平趕緊抓住繩子,和三村健生角力。但他本就是個公子哥,平時也就打打高爾夫球,怎么可能比得過訓練有素的日本警察,很快漲紅了臉,發出了痛苦的嘶吼,“救……命……”
黑暗中,傳來低不可聞的嘆息。
“蘇格蘭,動手。”
黑發少女按住耳機,對爛尾樓對面的同伴說道。
子彈打穿三村健生手臂的瞬間,寸頭的男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齜牙咧嘴地慘叫了聲,被雪上淳平猛地撞開,后知后覺地捂住傷口,躲入了水泥柱后。
怎么會有狙擊手??
“啪啪啪。”
夜色中響起了稀稀拉拉的鼓掌聲。
白發紫眸的青年拾級而上,逐步出現在了雪白月光照亮的平臺上,他穿著黑色的西裝,氣質散漫。他撿起提前放好的DVD攝像機,確認了下拍到的畫面,合上蓋子,視線落在對面的建筑物上,面露微笑:“射擊得很準。”
“蓮見警視,你怎么會在這里?那個DVD……你設計我?!”
三村健生痛苦地捂著胳膊,倚靠著水泥柱躲避著神秘的狙擊,大腦一片混沌。既不明白為什么會突然有人射擊他,也搞不清楚蓮見響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但在蓮見響撿起地上的DVD,他聽見里面播放的他和雪上淳平的對話,驟然反應過來,蓮見響算計了他!
蓮見響聞言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輕諷:“三村,將責任歸咎在他人身上,可不是件好事。我可沒有讓你做出這種事哦,全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不是嗎?”
“蓮見響,你可真是……”
同樣在爛尾樓的雪上詩花倚靠在另一個水泥柱上,忍不住為3號的厚臉皮嘆服地鼓掌。說真的,要不是3號是紅方,她絕對會嘲笑出聲。
“所以,人我就帶走了。他犯了錯,理應由警視廳處置。”蓮見響看著她,一本正經地道,“動用私刑可不好。”
“DVD留下來。”雪上詩花站直身體,朝他伸出了手,“別告訴我,你想把它當證據交上去。”
蓮見響把玩著手里的DVD:“有什么問題嗎?”
“明知故問,雪上家不能卷入你的野心中。”雪上詩花才不在乎雪上集團或者說AURORA。但雪上淳平被捕,她和雪上家的關系暴露,再想混入紅方陣營就困難了!
“那就試試能不能阻止我。”蓮見響毫不避讓地回應。
“別后悔。”雪上詩花通過耳機對蘇格蘭叮囑,“看住他們。”
少女話音落下,迅速出手,掌低推向蓮見響手中的DVD,蓮見響輕松后撤閃避,順手將DVD的儲存卡彈出來,扔掉攝像機。和雪上詩花打,帶著這么笨重的東西,他可贏不了。
1號只要想著怎么破壞機器就行,他還得考慮好不容易拍到的罪證會不會受損。
雪上詩花見蓮見響將儲存卡收起來,哼了聲,借力跳起一個飛踢踹向蓮見響,蓮見響用雙臂擋住。她將身體的重量壓在了這一踢上,蓮見響由于慣性略微往后撤步滑行,雪上詩花猶如燕子輕巧落地后,立馬就是猛烈的回旋踢。面對1號勢如破竹的進攻,蓮見響再次拉開距離,皺了皺眉,覺得有些棘手。
他猜測自己和1號格斗的數值都是A。但他在上一個副本,是精神系的異能者,異能決定了他大多時候都是藏在幕后的那個人,1號身為第七機關的回歸者,是暗殺的好手,實戰經驗遠超于他,下手一向狠辣不留情面。蓮見響和她短暫的交鋒,便落了下風。
不能跟著她的節奏走。
蓮見響冷靜地判斷到,在閃開后立即轉防為攻,一記前手直拳搶攻。雪上詩花力氣比不過蓮見響,戰斗時以技巧為主,這也是她和蓮見響打時,多用腿法增強爆發力,沒有硬接這一招,側身避開。一個轉身肘擊,再度落空后她也惱怒了,調整身姿站穩后,拿出了鋒利的短刀。
那是一把精致鋒利的博伊軍刀,一面是削鐵如泥的刀口,一面是鋸齒。
蓮見響也毫不猶豫地抬起手拿出了手-槍。
三村健生和雪上淳平錯愕地看著這場令人眼花繚亂的打斗,面面相覷。
尤其是黑發少女表情平淡地躲開蓮見響開的第一槍后,強勢地貼近距離,不讓對方再有開槍的機會,刀與槍身短兵相接,交手中離他們越來越遠,期間蓮見響一有機會又開了幾槍,都被雪上詩花要么躲開,要么拍開手腕,改變了彈道。
不是,躲子彈,這是正常人類做得到的事嗎??
“你從哪里找來的這么厲害的一位幫手?”三村健生坐在地上,捂著還在流血的手臂,他把衣服下擺撕下來做成布條,勒住傷口上面一截,暫時止住了血,臉色慘白地看向也是一臉目瞪口呆的雪上淳平。
“我知道她厲害,但也不知道會這么強……”
雪上淳平喃喃。他知道羅西塔是代號成員,更是雪上家的話事人。雖然她好像對這個話事人不在意的樣子,可他沒想過組織對代號成員的要求這么高啊!
他先前還想拿到代號,讓父親刮目相看,是他妄想了。
雪上淳平瞬間打消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組織也不是人人都能打的。況且以雪上詩花的技能水平劃分合格線,組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員工都得失業,將因為無人可用原地解散。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達成了紅方陣營的終極目標了。
要知道雪上詩花的格斗水平是A,劍道可是S。
短刀怎么不算一種劍呢?
三村健生休整了下,見一個比一個下手狠,打得不分上下,你死我活的兩個人,根本沒空管他,又看了還在發愣的雪上淳平一眼,認為這種弱雞他讓一只手也能對付,趁機爬起來打算偷溜。
他剛伸出半個身子,子彈便警告地打在了他眼前的水泥平臺上,他沒想到都盡量躲在陰影中了,這么刁鉆的角度,也能被對面的狙擊手射中,又默默地縮回了陰影中。
“你就認命吧,”雪上淳平回過神同情地道,“你被當戰利品了,他們沒分出勝負,你走不了。”
三村健生:“……”
問題是他們無論誰贏,他都沒好果子吃。左右都是等死。
三村健生現在就非常后悔,自己就不該貪那筆錢。不,一開始他就不該接那個臥底的任務,不是那次的任務,他也不會染上賭癮,也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慘樣……
即使到了這一刻,三村健生也仍舊在為自己找著理由,將一切推到其他人身上。
……
對面建筑物的天臺上,才開完一槍,阻止了「戰利品」逃走的蘇格蘭離開狙擊鏡,看向了圍繞在周圍的無人機。
無人機共三架,兩架停在地上,其中一架就在頭頂離他半米的地方盤旋,無人機底下掛著炸-彈,是蘇玳的手筆。
“我不明白,”蘇格蘭冷靜地看向后來到天臺上,黑發藍眸有著少年氣的青年,“羅西塔和警視廳的人打起來了,你不去幫忙,來這里干什么?”
“幫忙。”蘇玳玩著手里無人機的遙控器,看了眼蘇格蘭,又望向身后的波本,三人呈三角對立。
波本冷冷地看著那些掛著炸-彈的無人機,這個量,足夠把整個天臺炸翻了。
蘇玳這家伙——
蘇玳就像完全感受不到天臺上凝重的氛圍一樣,平靜地說:“那個和羅西塔打起來的家伙,是組織犯罪對策第三課的管理官,警銜是警視,這個年紀就爬到這個位置,前途無量。你們誰動手,把他殺了,蘇格蘭你來?剛好你拿著槍。”
讓他殺警察?
“你在開玩笑嗎?蘇玳,那兩人纏斗,稍不注意,就會打到羅西塔,我還不想殺死我自己的搭檔。”蘇格蘭用正當的理由強調。
“等他們拉開距離的時候打啊,”蘇玳一臉理所當然地道,“還是你能力不行?”
蘇格蘭:“……”
他寧愿承認他能力問題。
“蘇玳,”波本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組織不是你用來謀私的工具。”
“嗯?”蘇玳疑惑地看著金發黑皮的男人。
波本本不想現在拋出這條情報,為了給hiro解圍,也為了讓蘇玳打消這種危險的想法,他冷笑了聲開口:“你們認識吧。前段時間,我在一家咖啡店當服務員,遇上了羅西塔,和這位……警視廳的長官。他們坐在一張桌子上聊了不短時間,羅西塔和你的關系也不錯,你們真的不是認識,你想公報私仇?”
蘇玳倒也不是真的想要3號的性命。盡管3號提不提前出局對他來說都無所謂。3號是警視廳的高層,如果是日本警方的臥底,一定不會希望3號死亡。他將波本和蘇格蘭集聚在一起,就是為了看兩人的反應。
他并未懷疑兩人的身份,只是兩個都是日本國籍,試試也不虧。他還想試下琴酒和伏特加,可惜琴酒不配合他。
“也有道理,”蘇玳托著下頜沉吟了會兒,坦然地回應,“我們的確認識,但既然我們的立場不同,蓮見響現在又成了羅西塔的阻礙,殺死他也是為了組織。”
波本盯著天上的無人機:“用你的無人機炸-彈不是更方便?”
“哦,這是用來處理臥底的,而且用炸-彈容易傷到羅西塔,至少暫時我和她還是一邊的。”蘇玳不假思索地命令,“動手吧,你們誰想動手?磨磨蹭蹭,我會懷疑你們是日本警方派來的臥底,不愿意殺死同伴。”
波本眼神鋒利,語氣不快:“你一句話就想把我們打成臥底?”
蘇格蘭深呼吸了一口氣:“我認為沒必要向你證明什么,但既然你這么懷疑,我來吧。我知道你十分憎恨臥底,畢竟我們都是一個組織的,希望不會再有這種毫無根據的試探,下次我就沒這么好脾氣地配合你了。”
蘇格蘭打算賭一把開槍。
從羅西塔和蓮見響的打斗中,他判斷蓮見響的反應能力很快,加上兩人纏斗得非常緊。即使他全力以赴也難以瞄準動態的目標。顧慮羅西塔的安危,開槍的時候打偏了一點也說得過去,蓮見響反應過來一定會找掩體躲避。
事情和蘇格蘭預想得差不多,他瞄準了半晌,開槍后,蓮見響和雪上詩花不約而同地分別找了掩體。
由于一槍落空,蘇格蘭仍舊冷靜地瞄準著爛尾樓,等蓮見響現身,他會打非要害部位。
這是他在不暴露自身,被無人機炸-彈看管的情況下,能做的全部了。
和琴酒正在通話的波本理了理藏在金色碎發下的耳機:“你應該聽到蘇玳的瘋狂要求了,你怎么想的?放著不管嗎?”
蘇玳聞言默默轉頭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波本居然告狀。
通訊的另一頭,坐在飛逝的保時捷里的琴酒聽著現場傳來的對話,頭都大了。
羅西塔怎么和薩澤拉克打起來了,蘇玳又要讓蘇格蘭殺薩澤拉克?
琴酒完全不理解都是組織成員,且互相認識,他們三個在搞什么鬼??
他沉默了會兒,打給了蘇玳。
手機響了三四秒,蘇玳接了起來:“什么事?琴酒。”
“別裝傻充愣,蘇玳,馬上停止這種無聊的試探。”琴酒開門見山地道。
“不無聊,我在找臥底。”蘇玳淡淡地回應。
“你有本事找FBI出氣,”琴酒是知道蘇玳在美國的時候,被搭檔背叛的事情的,還留下了病根。但這不是蘇玳把組織攪得天翻地覆的理由,“適可而止,沒有確切的證據,不要把你那些殘酷手段用在同伴身上。”
“你也會說這種話了,琴酒,我還以為你比我冷酷。”蘇玳依舊是波瀾不驚的口吻。
“……”琴酒自然不可能在乎蘇玳的手段如何殘忍,只是薩澤拉克的任務非常重要,不能浪費或暴露在這種組織成員的內斗中。
銀色長發的男人冷哼了聲冰冷地提醒:“你繼續這樣旁若無人地展開你的無差別報復,就算有羅西塔保你,我也會殺了你。”
“好像你上次也去找羅西塔說了什么,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說,不用打擾她。”蘇玳突然想起了什么,“行吧,我這次就停手了,反正能試探的早試探出來了,試探不出來也沒辦法算臥底這一次走運。”
他掛掉了電話。
琴酒聽著手機里的靜默,想了想,不放心地打給了羅西塔。
“什么事,我現在很忙。”雪上詩花接起手機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蘇玳在你對面的建筑里,他又在發什么瘋?”琴酒質問。
“我就知道是他,總不可能是蘇格蘭走火了。”雪上詩花確定了心中猜想,當機立斷,“事后我會揍他的,我現在忙著打架,沒別的事掛了。”
她說完不等琴酒回應也立馬掛了電話。
連續被掛兩次電話的琴酒深深地沉默了。
掛完電話的雪上詩花從地板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舉起了手上的手-槍。
那是一把M60的黑色左輪,也是日本警察最常用的手-槍,殺傷力有限,勝在左輪的美觀和穩定。
是原本蓮見響拿著的手-槍。
“看吧,我就說,最后贏的會是我。”
黑發綠眸的少女槍口對準了對面掩體陰影中坐在地上靠著墻壁的白發青年,他的西服不似之前整潔,不少地方都被刀具劃破,看起來有些狼狽。
蓮見響低頭悶笑了聲,從口袋中拿出儲存卡,認輸地丟到了雪上詩花面前。
第63章 ooc的第六十三天 “找到臥底了嗎?……
第63章 ooc的第六十三天 “找到臥底了嗎?
雪上詩花看著被蓮見響隨手扔到了路中間的儲存卡, 手腕下垂,槍口對準卡片,開了一槍。
黃銅子彈準確無誤地命中了細小的卡片, 將不大的儲存卡炸得四分五裂,被完全地破壞。
雪上詩花倒不擔心蓮見響會用假的儲存卡代替真卡渾水摸魚。因為蓮見響絕對很清楚, 一旦事情暴露, 等她找上門, 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好說話了,說不定他會被打斷幾根肋骨,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得躺醫院了。蓮見響是個利益至上主義者, 極其理智, 不會做這種得不償失的行動。
說起來, 同樣是聰明人, 太宰治倒是有可能這么作死……
雪上詩花突然有些無語地想到。
那個人完全不怕死,受傷住院又不是一兩次了, 無聊就去跳條河, 整天想著自殺, 沒人打他, 都能把自己弄成骨折。
她雖然也討厭3號的行事風格,至少3號還能正常地交流。
雪上詩花慶幸地想到,她檢查了下手上的M60,共能裝6發子彈, 還剩2發:“警視廳還在用這種射擊效率慢,殺傷力低,準確性也低的左輪手-槍啊。”
“普通警察一生中也沒幾個開槍機會,左輪勝在穩定和防腐蝕,對保養的要求低, 你別拿來和自己比。”蓮見響身為警視廳的管理官,還是很有歸屬感地解釋了句。
雪上詩花撇了撇嘴:“警察開槍事后得打報告,你還是想想少的子彈怎么解釋吧。”
她將左輪扔回給蓮見響。當然是上了保險后的。
蓮見響伸手接住了槍,從地上站起身,視線散漫地落在了還躲在水泥柱后一臉憔悴的三村健生上:“那個人歸我了。”
“你知道怎么問話。”雪上詩花的意思很明確,不管蓮見響想做什么,別把她扯進來,AURORA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她自己還沒理清楚呢。
“你可真是給我出了道難題,證據都被你毀了,只有另想辦法施壓,讓他主動承認自己勒索錢財的事。”蓮見響嘆了口氣,“不過,雪上淳平能主動報案,他出于何種目的給錢,也可以商量下。”
“你自己和他說,我不管。”雪上詩花目的達成,懶得再管那么多。反正琴酒那邊也能交差了,轉身要走。
“風早優真也來了吧?你去找他算賬?”蓮見響忽然問。
風早優真是2號的真名。
雪上詩花腳步一頓,回過頭。
“也算上我的份,幫我給他一拳。”蓮見響可是差點就被暗處的狙擊手打中了。雖然子彈最終落在了他腳邊,他立即就地一滾躲在了掩體后。
剛才也是看雪上詩花接完電話后的態度,狙擊手應該是不會再出手了,才從掩體后出來。
“我們很熟嗎?你自己找他去。”雪上詩花看了他一眼,完全不理,直接走了。
蓮見響毫不意外地聳了聳肩,走向了被留在平臺上的三村健生和雪上淳平。
雪上淳平見羅西塔走了,剛要跟上去,被蓮見響拽住后衣領拉了回來。
“雪上還有事要做,先去警視廳做個筆錄,一會兒派警車送你回去。”蓮見響淡淡地道。
雪上淳平不知道蓮見響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們先前打得不可開交,停手后,羅西塔又恢復到那種若無其事的狀態,還沒管他直接走了。雪上淳平自然注意到了他們之間的那種微妙氛圍,確定兩人是熟人,面露遲疑:“筆錄……今晚發生的事,是可以寫的嗎?”
蓮見響:“……”
不是這種什么事都往上放的筆錄。
同樣姓雪上,這人怎么是個傻子。哎,系統發的npc智商低點也正常。
他沒立即回答,走到臉色慘白的三村健生面前,蹲下身,注視著對方的眼睛:“三村,我對你很失望。”
“哈,警視廳最優秀高潔的管理官,居然是這么一個道貌岸然的家伙。”三村健生表情扭曲,憤怒地低吼。
“你賭博,受賄,勒索,還有毀滅和隱藏罪證,包庇犯人,我不會允許你這樣的人,再待在警視廳。”蓮見響語氣溫和地勸告,“也許我的手段沒那么干凈,但你很清楚,經歷了今晚,你是逃不掉的,光是AURORA的公子的訴訟,足夠送你進去。自首對你我都好,想想你在警察學校的宣誓,這是你還能保留警察尊嚴的最后機會。”
三村健生咬緊牙關,死死地瞪著蓮見響。他不想聽蓮見響的強詞奪理,認為全都是他蠱惑人心的話語。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是對的。
他沉默半晌:“你是怎么想的?做這一切,是想除掉我這個警察隊伍里的毒瘤嗎?你的心中還懷著正義嗎?”
正義?
當然不是。
“我牢記著我在櫻花樹下的誓言。”蓮見響右手放在胸前,一字一句地低聲。
三村健生在蓮見響的心理暗示下,漸漸動搖了。
……
雪上詩花離開爛尾樓后就去了步行十多分鐘才能抵達的對面建筑的天臺。
她上樓后,蘇玳正在把無人機收入包里,波本和蘇格蘭也在。
“蘇玳。”
雪上詩花沒理另外兩人,蹬蹬地走上前。蘇玳了然地把包留在腳邊,站直身體,還沒來得及開口,黑發少女抓住對方肩膀,利落地給了對方腹部一個膝踢。
“唔呃咳咳。”蘇玳立刻劇烈地咳嗽起來。
雪上詩花有點驚訝地松開他,蘇玳捂住腹部吃痛地喘息。
“你怎么變得這么弱了。”她完全沒想到蘇玳會這么弱!根據她的經驗,新面板雖然刪掉了上個副本的異能設定,但也保留了部分技能,就像她的劍道。
風早優真之前可是獵犬,身體經過手術改造,基本等于人形兵器,她以為他的格斗至少是個S,怎么這么菜?
【酒廠打工仔(2號):……】
【酒廠打工仔(2號):因為我的格斗是D,比普通人還菜一點的水平。】
好慘啊!2號!
雪上詩花都忍不住同情他了。
“打完消氣了嗎?”蘇玳緩了片刻,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口吻,“可以問下你為什么生氣嗎?我針對的蓮見響,子彈也沒打中你吧,你打偏了?”
他偏頭望向蘇格蘭。
感覺自己莫名背了個鍋的蘇格蘭:?
“畢竟兩人纏斗我要瞄準很困難,但子彈的落點離那個警察更近。”蘇格蘭很確定地回復。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你和琴酒設計了我吧。”雪上詩花想了下還是放棄了揍2號,她可不想一會兒跪下來求求2號不要死。
蘇玳靜靜地看著她,沒承認也沒否認。
“裝深沉可沒用,我在倉庫的時候就發現了,想看看你們究竟想搞什么鬼,才配合你們演了下。”雪上詩花反問,“琴酒也沒發現自己的劇本存在最基礎的邏輯錯誤?”
“是什么?”蘇玳認真地問。
“雪上淳平要真的是臥底,哪怕是懷疑,琴酒都會直接開槍,而不是通知我領人。”雪上詩花故意當著兩個臥底的面,若無其事地說,“所以真要是臥底,在琴酒的面前可得小心了。”
“話說回來,你們也參與了吧。”
她轉頭看向波本和蘇格蘭。
蘇格蘭想到得罪了她的蓮見響和蘇玳被揍的樣子,不想得罪羅西塔。但他確實一開始就知道計劃,尷尬地沉默了。
作為情報人員,性格更為圓滑的波本就要熟練得多,微笑著甩鍋:“我才獲得代號不久,加上蘇玳是我的搭檔,于情于理都沒辦法回絕這個計劃,抱歉。”
“沒關系,我也不是什么斤斤計較的人。”雪上詩花一邊淺笑回應,一邊貼臉開大,“所以,蘇玳你試探了一通,找到臥底了嗎?他們誰是臥底?”
第64章 ooc的第六十四天 霞光。
蘇玳逼迫他們對警察出手, 是想通過他們的反應試探。波本和蘇格蘭反省今晚在蘇玳面前的行動不存在紕漏。由于羅西塔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還是不免緊張了起來。
“嗯?”蘇玳有點意外1號怎么會關心這種事,按照他對1號的了解, 雪上詩花外熱內冷。對于和自己無關的事, 根本懶得理會。
找臥底是他的任務, 只要不危及自己, 雪上詩花一般不會多問什么。
但黑發藍眸的男子還是老實地回答:“波本和蘇格蘭……”
波本和蘇格蘭不約而同地呼吸一滯,蘇格蘭動了動手指, 他剛已經把狙-擊-槍收起來了, 包里還有一把手-槍, 他用眼角余光確認著背包的位置。波本也緊緊地盯著兩人, 繃緊精神, 以防萬一。
“這次先試探了他們兩個。”蘇玳平靜地抱怨,“本來也想看看琴酒和伏特加的反應, 計劃需要琴酒的配合, 而且感覺他是會踩著同伴上位的風格, 這種難度對琴酒來說算不得什么, 只有先把他們排除在外了。”
蘇玳沒特意提伏特加是覺得伏特加不重要。
波本和蘇格蘭: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
琴酒確實是會踩著同伴上位的類型。
雪上詩花想起了倒霉的賓加。
“因為琴酒不讓我繼續計劃了,我對他們保留看法。”蘇玳掃了兩人一眼,淡淡地說。
“當著我們的面,這種話你還真說得出口。”波本微笑著語氣卻明顯透露出不悅。
“我認同波本的話, 本來我們也沒有陪著你鬧的義務,槍也開了,你現在還是懷疑我和波本是臥底是不是太不講理了?”蘇格蘭也清楚這時候必須表現出強勢,才不會讓人以為是心虛,緊縮眉頭地道。
“我只相信客觀的證據, 沒有證據能證明你們是臥底,也沒有證據證明不是。雪上,你覺得呢?”蘇玳收回視線,看向黑發少女,“你的推理是我們幾個里面最好的。”
雪上詩花:這個鍋怎么又甩回她這里了?
“這個嘛,”雪上詩花故意拖長音調,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她覺得也不能把惡意表現得太明顯,論壇讀者發現她是純黑可就不好了。于是在波本和蘇格蘭謹慎的表情中,笑了笑,“我和他們也不熟,你也消停點,別再惹琴酒生氣了,他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了。”
“我和他說了,讓他有意見下次直接找我。”蘇玳聽了,但完全沒打算聽。反正不打擾到1號就行了。他估摸1號也是這意思。
蘇玳一向只聽自己的。
雪上詩花嘆了口氣:“你認真的嗎?你現在這么弱。”
曾經差點被蘇玳詐死,導致和蘇玳搭檔有心理陰影的波本短暫沉默后,若無其事地問:“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么是行動組的?剛開始搭檔的時候,你就和我說你不擅長打架,平時也是全靠炸-彈,鬧出的動靜未免太大。”
“哦,不想和我搭檔你可以換人。”蘇玳直截了當地回應。
波本:……倒也不是這意思。
“我總要對自己的同伴多了解點,才知道怎么更好的合作。之前你差點把我炸死,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要是提前知道你在周圍都埋了炸-彈,我就不會進屋和目標談判了。”波本有理有據地強調。
蘇玳疑惑地看著他:“我不在通知你了嗎?我特意給炸-彈做了延遲,判斷憑你的體力能在炸-彈爆炸前出來,而且你后來也揍了我一拳,我養了好幾天。”
蘇玳話音剛落,雪上詩花不放過每一個給波本落井下石的機會,立馬指責:“打同伴是不是過分了點?還是說你是臥底想趁機暗殺隊友?”
“你這偏架也拉得太明顯了,”波本怒極反笑,“到底誰差點不明不白地死了啊?況且,你不也動手了?我們只是組織安排的小組隊友,你們可是朋友。”
“好了好了,羅西塔別開這種玩笑了,波本你也少說點。”蘇格蘭莫名有種心累的感覺,仿佛回到了警校時面對周圍總是有同窗闖禍的心情,熟練地打起了圓場。
“你絕對就是心虛了……”雪上詩花聲音變小了點但嘴巴一點沒停。
“雖然爛尾樓附近沒什么人住,先前的槍聲也可能引來流浪漢或者晚上還在外面晃酒鬼,還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之后再說。”蘇格蘭果斷把雪上詩花拉走了。
蘇格蘭開車送雪上詩花來的,所以得負責送她回去。
“送我去附近的一個安全屋吧。”盡管已經在東京了,雪上詩花還是不想黑方陣營里的紅方知道她的住處,沒有給出自己的地址。她有點好奇組織的安全屋是什么樣的,沒有選擇大半夜的再去敲酒店的門。
“安全屋比較簡陋,你沒問題嗎?”蘇格蘭看了她一眼。
他印象中,羅西塔喜歡享受奢侈的生活。安全屋為掩人耳目加有時不得不廢棄,得節約成本,標配是一張木板床和木桌,有時連床也沒有。蘇格蘭不確定羅西塔住不住得習慣。
“反正快天亮了,不行天亮了我就打車回去。而且我也不是那么吃不了苦的人啦。不然你覺得我的劍道是不用學就會的嗎?我的皮膚容易過敏,以前學劍的時候,手上經常磨出水泡,水泡破了痛得整晚睡不著,比起來住差一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雪上詩花說到這里,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多了,于是陡然止住了口。
她說的一些是游戲外的,一些是上個副本的事。不過她在《紅與黑的噩夢》副本也是會劍道的。雖然是系統發的,她說這話也沒什么大問題。
蘇格蘭在警校的時候也會學逮捕術,逮捕術用的武器就是警棍長度的竹劍,且把部分劍道動作融合進了里面。逮捕術里的劍術動作,盡管不像雪上詩花學得那么專業和嚴格,他大致想象得出學到雪上詩花的程度,需要多辛苦,理解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他本來有些想問的,想到今晚他和波本已經被組織懷疑了——不過更像是蘇玳擅自亂來,這也是蘇格蘭沒那么擔心的原因。加上波本反向試探過幾次,也沒得到太多有價值的情報。蘇格蘭判斷今晚不宜再冒險,閉上了嘴。
車內陷入了漫長的安靜。
黑發少女偏頭望著窗外,許久,她忽然輕聲:“啊,是朝霞,好漂亮……”
蘇格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遙遠的天際,從參差不齊的鋼鐵森林中,跳出了一抹明亮的曙光,墨藍且沉重的天幕正一點點逐漸往后褪去色彩,四周景物的輪廓在日光中緩慢清晰起來。
絢爛的顏色落在了少女白皙的側臉和又長又彎的睫毛上,她打開了車窗,靜靜地望著車窗外飛速流逝的風景,如同籠罩在橘調的輕紗中,微風吹拂起了她烏黑柔軟的長發。
從蘇格蘭現在的角度,很難看清她此時的表情。
第65章 ooc的第六十五天 “你沒有被邀請。……
第65章 ooc的第六十五天 “你沒有被邀請。
雪上詩花感覺論壇差不多更新了, 嘴炮一時爽,她回憶著自己反復用「臥底」一詞挑戰兩個臥底緊繃的神經的事情,總感覺自己黑得沒邊了。
總之先看看情況。
趁還沒到安全屋, 她打開晶藍色光屏,翻了下漫畫。因為游戲內和論壇的時間流速不等, 這一次論壇一下子更新了5話。內容從她接到琴酒電話, 離開旅店開始, 到坐在副駕駛座,望著夜幕天際燦爛的朝霞收尾。
5話有5張扉頁, 赤井秀一單獨一張, 2號和波本一張, 她和3號一張, 和蘇格蘭也有一張, 最后一張全員向,琴酒她蘇玳蓮見響波本蘇格蘭都在上面, 琴酒占的篇幅最大, 在左上角, 黑方上面, 紅方下面。
她接著翻了下評論區。
【阿卡伊居然就這么突然地出現了【哈哈哈笑死阿卡伊怎么是被逮捕了啊這究竟是誰的錯呢(看向詩花】
【詩花一臉無辜是真沒想起來自己向萩舉報了卡邁爾嗎!】
【詩花:我不知道啊發生了啥】
【回看發現這里就有伏筆了!詩花和2號打游戲,2號的好消息就是指坑詩花嗎】
【然后就被詩花揍了頓(惡魔低語】
【信息量好大的2話,詩花真的是……黑透了,完全沒可能反轉, 直接和烏丸家扯上關系了。難怪BOSS對她很特殊,還是家族話事人,真的好帥】
【123的關系我越來越好奇了,相愛相殺好帶感, 我cp腦我先磕】
【我捋一下,1號詩花是黑方,2號蘇玳黑方,3號蓮見紅方,4號星野未知。4人小時候成立了偵探團,理論上偏向紅?(你也可以說偵探團是黑,但我更傾向官方復刻了少年偵探團的設定),表面上是這樣。還有個證據就是詩花是黑,對紅方的態度卻很溫和,貝姐都沒她水,小新一一口一個雪上姐超可愛。3號作為紅方卻黑得多,釣魚執法,從他的臺詞上,3號對正義有種偏執,還有他提到的死掉的朋友也很讓人在意……不會是4號吧?!】
【2號讓蘇格蘭射殺3號,就算是試探也太過分了,13打架下手也挺狠的,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123決裂不會是因為4號吧,4號死了?】
【不要啊怎么是刀】
【4號死了是認真的嗎?前面詩花才問了4號的學生林檎4號的下落】
【那個對話我一直覺得怪,蓮見響暗示偵探團的朋友死了,復盤了案件發現了誤區,順便我覺得死的不一定是4號。詩花為什么要委托4號清理照片,然后林檎突然出去了,通過詩花和林檎的對話,已知4號在被組織追殺,我對4號的身份有兩個猜測:
1、4號原本也可能是組織的成員脫離了組織;
2、4號是紅方臥底。
4號手里可能有什么和組織有關的重要證據,1號是想確認4號的安危或者拿到4號手上的線索。但4號對1號不夠信任,讓林檎回絕了1號。
不信任的原因,就和死了的朋友,暫定5號有關,前面沒說偵探團一共有多少人吧?5號的死因是偵探團決裂,3號對正義偏執,2號加入黑方的原因。1號我傾向于她本來就是黑方,小時候隱藏身份和其他人交往。2號加入黑方,可能是1號牽線搭橋。
證據是3號前面想了解2號的下落,是問的1號,3號認為1和2的關系更好,2號卻和波本說和1號只是利益相同,這個回答細品很微妙。
另一個可能就是沒有5號,4號死了,3號清楚,但1號不確定,找4號的學生確認情報。4號是黑客,林檎肯定也學了相關知識。1號故意用照片試探,林檎溜出去就是去用4號的賬號,假裝4號還活著了,原因可能是想幫4號復仇?】
【膜拜大佬好有才啊啊啊啊你字多我信了】
【剪了個蓮雪的cp向視頻《愛意與殺意交疊,曖昧與刀鋒共舞》【鏈接地址】求三連
【相愛相殺就是最好磕的我先磕為敬,蓮見戰損好帶感】
【怎么回事,蘇花也好好磕,詩花揍完蘇玳不是后悔了吧好可愛,還幫蘇玳打抱不平找透子麻煩】
【有沒有蘇花的文求推薦】
【冬萌太太的這篇?《因為是心甘情愿的沉溺》雙向暗戀超甜——】
【透子的吐槽好真實hhh】
【他們真的都很互相了解彼此啊】
【如果蓮雪是相愛相殺,蘇花就是老夫老妻,磕!都可以磕,我大磕特磕!】
【詩花一直提臥底不是發現了什么吧??】
【蘇玳也說詩花的推理很強說不準但詩花偏好紅方所以幫忙隱瞞。但作為黑方又不想完全瞞著黑方,所以暗示蘇玳?】
【有點可怕誒不戀愛腦濾鏡詩花對昔日好友都是照砍不誤的,詩花因為雪上家妥妥的黑方,透子景光要是真的身份暴露也太難了】
【你們會不會想太多了詩花可能只是嘴炮?她前面也開過惡劣的玩笑吧。也別太小看零和景光了,蘇玳對臥底這么恨,不也什么都沒試探出來】
【詩花說蘇玳變弱了=蘇玳以前不弱很強?加上蘇玳是行動組的……等等,不會是因為琴酒前面提過的,蘇玳被搭檔背叛了的后遺癥吧?傷重后沒辦法再打斗,搭檔是FBI。所以琴酒讓他去找FBI報仇別霍霍組織】
【嗚腦補了一些美強慘梗】
【蘇玳到處找臥底,結果現在的搭檔是波本,慘】【詩花看朝陽的身影好孤單,曾經的朋友走到槍與刀相接,和暗中派人狙擊,彼此都面目全非,哎】
【比起來警校五人組真的好和諧,景光會安慰下詩花嗎】
【不要男媽媽不要男媽媽!景光為什么要安慰黑方】
【詩花的孤獨也不是安慰能解決的啦】
【青梅竹馬走向離別,才是人生常態】
她倒也沒有那么孤獨。
雪上詩花翻著翻著,發現群聊一直在響,她切出屏幕,點開群聊。
【倒霉蛋(4號):看完更新了,你們演得非常好(鼓掌.jpg)。但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請@3號如實地回答我。】
【倒霉蛋(4號):你的死掉的那個童年玩伴究竟是誰呀?!】
【酒廠打工仔(2號):我這幾話出場了,總之不是我。】
【1號:嗯……我也在,也不是我。】
【警察(3號):不好意思,你沒有被邀請。】
【倒霉蛋(4號):??不是,你們有病吧!】
第66章 ooc的第六十六天 4號:總覺得被你……
第66章 ooc的第六十六天 4號:總覺得被你……
【1號:反正你也切割了星野櫻和霜月林檎兩個號, 當死則死嘛。】
【倒霉蛋(4號):??我還打算等以后恢復身體的。】
【警察(3號):也可以就當還有個5號,我看這條評論的猜測挺不錯的,你要不考慮下。截圖.jpg】
【酒廠打工仔(2號):你想好了選哪種告訴我們一聲, 我配合你。】
【倒霉蛋(4號):那我考慮下。】
【倒霉蛋(4號):等等,總覺得被你們糊弄了我一開始沒打算死的啊!】
雪上詩花安慰完4號關掉了光屏, 因為車已經停在了一棟廉價的公寓前。
“最近的安全屋在4樓中間的房間, 鑰匙按照組織的習慣, 應該在門口的花盆或者地毯下面。”蘇格蘭根據自己的經驗提醒后,禮貌地問, “需要我陪你上去嗎?”
“不用了, 早點回去休息吧, 今晚辛苦了。”黑發少女下車后回頭眉眼彎彎地回應。
她也想上去睡一覺了, 熬了一整晚, 有點困了。
蘇格蘭點頭后,等她關上車門, 進入公寓入口, 驅車離開。
雪上詩□□直上了4樓, 找到了蘇格蘭說的房間, 門口鞋架上面果然放了幾盆綠植,她從花盆地下翻出了鑰匙,剛要開門,鑰匙剛插入鎖孔, 還沒來得及擰動,門從里面開了。
她一愣,驚訝地抬起了頭。
站在門內的男子有著黑色的長發和狹長銳利的綠眸,穿著休閑的黑衣長褲,頭發看上去還有點凌亂, 像是剛起來。
“諸星大。”雪上詩花皺了皺眉,“你怎么會在這里?”
“送完你后離得最近的安全屋在這兒,進來吧。”赤井秀一就像住屋的主人一樣,從門口讓開,往里面走。
“不用了我……”雪上詩花下意識要拒絕。她本來是想在安全屋休息下,有外人在,她不放心。盡管她倒也知道赤井秀一還想臥底,就不可能在什么重要情報都沒拿到的時候,對她出手。
“這個時間打不了車。”赤井秀一提醒,“組織的代號成員,不是弱者吧?你在害怕我?”
雪上詩花:“……”
這什么簡單粗暴的激將法?
黑發少女嘆了口氣,進了房間。她當然不是真的被赤井秀一的話術激到,只是不能打車她總不能走到天亮等出租車上班。
進屋后她環顧四周,發現安全屋是一室一廳,幾乎沒有家具,客廳只有一張茶幾和一套沙發。臥室門敞開著,她大概掃了一眼,里面放著幾個紙箱。赤井秀一沒有睡臥室,直接在客廳的榻榻米上鋪了床被褥。雪上詩花猜想是臥室離門有一定的距離,睡在客廳遇上危險能更快地反應。這也是她還沒開門,就引起了赤井秀一注意的原因。
“要喝點什么嗎?廚房里還有幾包茶包和咖啡,冰箱里有礦泉水和啤酒,瓶口密封好的沒有動過手腳的痕跡。”赤井秀一問。
“咖啡吧,謝謝。”雪上詩花想了想說。
赤井秀一點了下頭,進廚房,拿出洗好的水壺燒水了,雪上詩花坐在單人沙發上,本來想玩會兒手機轉移注意力,后來又覺得沙發好軟啊,就閉一會兒眼睛吧,就一會兒!
等赤井秀一泡好咖啡出來,看見的就是黑發少女坐在沙發上睡著的一幕。
外面的天開始發白,窗簾拉上了一半,給室內留下了足夠昏暗的空間。沙發的位置就在窗簾后,少女睡顏安寧,呼吸均勻,長長的睫毛在薄光中投下淡淡的陰影。
赤井秀一沒有上前打擾,他察覺了雪上詩花的警戒心非常重,對方的性格很自我,也完全沒有要掩飾的意思。他靠近的瞬間,她大概率會清醒過來。
為了處理倉庫那件事,她恐怕一晚上沒睡。赤井秀一向來對女性體貼,不過該動手的時候,他也不會因為敵人的性別猶豫。他將咖啡動作輕柔地放在了茶幾上,找了個靠墻的角落,靠著墻也休息了會兒。
雪上詩花醒來是因為中午的陽光有一些刺眼,窗簾畢竟沒完全拉上,陽光映入她眼簾后,她由于不舒服地微微蹙眉睜開了眼。活動了下一個動作睡久了有些僵硬的脖子,她醒來后發現身上有張薄毯,應該是她睡熟后,赤井秀一蓋的。她當時隱隱約約地看見了他的身影。
說起來她還聽見了開關門的聲音,他走了?
雪上詩花將毯子放到一邊,起來伸了個懶腰,找了下自己手機,剛想離開,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赤井秀一提著便利店買的飯團和三明治回來了。
“啊,你回來了。”雪上詩花打了個招呼。
“出去買了點早餐。”赤井秀一將便利店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幾上,“不知道你想吃什么,隨便買了點,你先選,剩下的歸我。”
“我都可以。”雪上詩花覺得飯團和三明治差不多,而且是赤井秀一特意出去買的,她先選不太好。
赤井秀一看了她一眼,理解到了她的意思,也不再客氣,隨意地拿走了三明治。于是雪上詩花選了飯團。
吃早飯的時候,赤井秀一終于找到了機會問她:“昨晚的事,處理好了嗎?”
雪上詩花一邊吃著飯團一邊點了點頭:“嗯,你聽到了?”
“倉庫不是很隔音。”赤井秀一坦然地道,“不過也不是全部聽見了。”
“這樣啊,”雪上詩花思考了下,“那以后我家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找你應該沒問題吧?你還是外圍成員,得不到信任也很合理,不要太介意。”
“我明白。”赤井秀一對此沒有意見,否則他大可不主動挑起這個話題,以及承認自己聽到了她和雪上家的關系——后者即使倉庫中眾人的談話沒有直白地提及這一點,他查到倉庫中被綁架的人質是AURORA的會長的兒子,順理成章就能推理出其他的情報。
提及雪上財團,最值得挖掘的,就是二十年前的「雪上財團被詛咒」事件。雪上財團的大部分成員都在那次事件中死亡。據說是雪上財團當時的家主向藏在深山中的大妖怪祈求了什么,達成心愿后,并未如約完成妖怪的要求,遭受了妖怪的詛咒。
赤井秀一自然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認為雪上家是借詛咒掩蓋著什么,尤其當雪上家與組織扯上關系,這種可能性增大了許多。
在赤井秀一陷入思考的時候,雪上詩花慢吞吞地吃完了飯團,有點噎,還好赤井秀一還買了牛奶。雖然她不是很喜歡喝純牛奶,她更喜歡酸奶。
咬著牛奶吸管,她睡著后滑入沙發縫隙的手機響了,難怪她剛才找不到。
她看向亮起的屏幕,是工藤新一打來的電話。?
怎么打的她組織的這部手機。
啊……她另一部手機在行李箱里來著。
她突然想了起來。
第67章 ooc的第六十七天 劇本殺,啟動。……
第67章 ooc的第六十七天劇本殺,啟動。
說起她的行李箱, 從溫泉旅館出來后,她放到了赤井秀一的后備箱里,后來又忙著處理雪上淳平的事, 沒時間拿箱子,讓赤井秀一到時候給她寄到安全的地方。反正里面也只有些衣物, 伴手禮, 另一部手機也在箱子里。
工藤新一應該是打她那部手機沒打通,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聯系了她這個號碼。因為最初她沒想到自己是組織成員, 這個號給了工藤新一, 后來她借口手機掉了換了號碼, 但工藤新一能打通不難知道號碼還沒報廢。
她倒也可以不接裝作手機被其他人撿到了。
雪上詩花盯著還在響的手機屏幕, 稍作思考, 看向了坐在側面沙發的長發男人。
“我的行李箱還在你車上吧?”她確認地問。
赤井秀一點了下頭:“還在后備箱。”
雪上詩花站起身,走到陽臺, 接起了電話:“怎么了?新一。”
“啊, 雪上姐, 終于打通了, 你這個號碼還在用嗎?”工藤新一有些驚訝地問。
“你平時還是聯系我另一個私人號碼吧,這個號碼是工作機。不過有什么急事,萬一聯系不上我,也可以打這個。”雪上詩花想了想說。
“也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 就是時間比較急,”工藤新一略顯不好意思地解釋,“我爸給了我幾張劇本殺的門票,聽說是實景而且質量很高的推理本,老爸也參與了劇本的設計, 我把票給了朋友和一些認識的人,手里還有兩個2個名額,想邀請雪上姐參加。推理本和推理能力強的人玩才更好玩,雪上姐不是加入了什么偵探組織嗎?有熟人也可以叫來。”
工藤新一藏了點小心思,他實在太好奇雪上姐加入那個組織是什么了!這次如果能見見組織的其他成員,他就能從其他組織成員口中知道他們是怎么加入那個組織的了。雪上姐肯定不會老實交代,總是糊弄他。
“是什么樣的劇本?”雪上詩花隨口問。
“門票背面寫著,某個富豪邀請了一群人到游輪上參加聚會,一個神秘的劫匪突然闖入,綁架了眾人,這場陰謀的聚會究竟藏著什么秘密?等待各位來訪者的探尋。”工藤新一一字一句地念出門票上的簡介,期待地追問,“怎么樣?雪上姐感興趣了嗎?”
“實景是游輪上的話,有點興趣,你說還差一個人對吧?”雪上詩花反問,得到工藤新一肯定的回答后,她考慮了會兒,“我應該可以帶個朋友過去,推理能力還行那種。”
“那我就把地址發給你了,快點來哦雪上姐,上船的時間就在今天下午。”工藤新一連忙表示。
掛完電話沒多久,雪上詩花就收到了工藤新一發來的短信,上面寫了停船的港口和時間。
黑發少女回到室內,赤井秀一靠在客廳的墻壁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需要我送你嗎?你的行李箱還在我車上。”
雪上詩花覺得可以將就帶去旅店的行李箱再帶上船,而且她感覺自己已經夠黑了,雪上家和組織的關系爆出來后,正常的路線是洗不白了,不破不立,她有一個大膽的設想。
按照她新的洗白方案,讓赤井秀一和工藤新一提前接觸,也不是什么壞事。
“去東京港。”雪上詩花大大方方地應了聲,見赤井秀一回里屋拿一般用來裝狙-擊-槍的吉他包,她沉默了下,刻意地提醒,“待會兒東西別隨便拿下車,也別表現得太兇了,免得嚇到我朋友。”
“你的朋友會被嚇到?”赤井秀一訝異地試探。
“不是組織相關的人,認識的一個比較聰明的小孩子。你們這些雇傭兵,難道就沒有私人時間,整天想著雇主的事情,或者要殺的目標?”雪上詩花奇怪地問。
赤井秀一加入組織前自稱是雇傭兵。如今被日本警方懸賞,對于組織成員的疑惑,他語氣冷靜又果斷:“我沒有朋友。”
他沒打算將其他人牽扯進來。
“看得出來。”雪上詩花輕快地道,“但是我是要交朋友的,那孩子要是有意向,以后也可以加入組織。”
赤井秀一:“……”
不是說是朋友嗎?這人還禍害小孩子?還是說,這是組織物色成員的一種渠道?
赤井秀一決定有機會會阻止無辜的孩子卷入組織的陰謀,明面仍是那副冷靜和銳利的模樣,甚至主動地說:“如果是有資質的孩子,小時候就加入組織,也可以培養他們對組織的忠誠。境外很多雇傭軍或者殺手組織,都會這樣做。然而日本的環境相對安寧,輕易嘗試,暴露的可能性很高。”
“別把我想得太壞了,我還是尊重朋友的意見的。”雪上詩花說著收拾了下,下了樓。赤井秀一緊隨其后。
到了停車場,雪上詩花先從后備箱的行李箱找出了自己的另一部手機,確認了下電量還剩一大半,還能堅持幾個小時,屏幕顯示的時間是下午1:34,離和工藤新一約好的時間還有2個多小時,從這里趕到東京港綽綽有余。如果在工藤新一來之前,她提前到了,還能讓赤井秀一先回去,避開他們的見面。
雪上詩花起初也是這么打算的,只是以防萬一,兩顆銀色子彈提前見面了,對她來說也在能處理的范圍內。
上車后,她老老實實地系上了安全帶,打開了通話記錄,在2和3號中猶豫了一下,考慮到赤井秀一在,加上3號總是惹她生氣,她當機立斷打給了2號。
是的,雪上詩花說的,要介紹給工藤新一的推理能力還行的朋友,就是2號。
她總不能把赤井秀一叫去吧,雖然她猜測赤井秀一如果想更了解組織成員的交友情況,樂得參加,可她才不想在快樂的劇本殺時刻,還要應付一個麻煩的FBI。
2號是組織成員,但他的任務比較單一,是解決組織里的臥底。不在組織他找什么臥底?雪上詩花并不是很擔心2號會對工藤新一他們不利。而且2號好說話,又喜歡打游戲,是她的游戲搭子,不可忽略!
沒聯系4號,是雪上詩花覺得4號是工藤新一的同學,他要想邀請霜月林檎,可以自己邀請。
而且4號的推理能力,呵,說實話,沒少辜負她的信任。
2號蘇玳很快接起了電話。
“蘇玳,我要去參加一個劇本殺的聚會,還差一個人,給票的小朋友要推理能力比較好的,有沒有興趣參加?就當放松一下,全實景游戲,劇本還有世界級推理小說家的參與哦。”雪上詩花熱情地道。
赤井秀一:?
什么劇本殺?
羅西塔真是去找組織外朋友玩的?還邀請組織的其他人去……不是,既然都要邀請組織成員了,為什么要舍近求遠,是他的推理能力看起來很差嗎?
第68章 ooc的第六十八天 下次一……這次一……
第68章 ooc的第六十八天下次一……這次一……
雪上詩花才沒管赤井秀一的想法, 蘇玳稍作考慮,痛快地應了聲:“行啊,你把地址給我。”
他的語調飄忽, 說著還打了個哈欠,顯然也是昨晚一夜沒睡, 回去補覺了, 被她的電話吵醒。
不過2號沒有起床氣, 問題不大。
她就不一樣了。
她有。
掛完電話,雪上詩花望著前窗的風景, 等待車到目的地, 赤井秀一猶豫了片刻道:“我以為組織的成員沒空將時間花在這些事上。”
“那你覺得組織成員應該做什么?每天待在訓練場訓練格斗或者射擊?抱歉, 我可不是那種認真的類型, 工作什么的隨便做做就好, 你見過哪個打工人喜歡打工的?”雪上詩花清楚自己的初始設定太黑,正常的路線是洗不白了, 她干脆立擺爛人設, 后面再想辦法暗示紅方自己是有難言之隱的!可以被拉攏!
至于什么難言……她還沒想好。
赤井秀一沒料到羅西塔將組織看作一般職場, 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切入正題:“其實我推理能力還不錯,下次可以考慮我。”
雪上詩花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呀。”
她當然不會邀請他。和游戲搭子才更好玩,和赤井秀一玩劇本殺……他絕對會趁機試探來試探去, 麻煩死了。
總之先敷衍一下。
車大約半小時后,到了東京灣,因為是兩天一夜的行程,雪上詩花還帶上了衣物。
她下車后,赤井秀一跟著下車, 紳士地主動幫她從后備箱里拿出了行李箱。
“離上船的時間還有會兒,我在這里等一下蘇玳,你先……”
雪上詩花對著赤井秀一的話音未落,頭頂傳來了男孩混合在咸澀海風里的青澀嗓音:“雪上姐!”
黑發少女聞聲抬起頭,一艘巨大的豪華游輪就停留在港口,工藤新一站在甲板上,朝她熱情地招了招手,用大聲的呼喊吸引她的注意。
雪上詩花剛要應答,發現甲板上還站了一個熟人。
有著黑色微卷的頭發,戴墨鏡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倚靠著欄桿,也朝她打了個招呼:“喲,好久不見,雪上小姐。”
雪上詩花:“……”
不是,松田陣平怎么也在這里……等等,工藤新一確實有說過將票給了推理能力不錯的認識的人,難道就是說的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所處的爆-炸-物處理班。盡管和工藤新一由于各種刑事案件,經常接觸的搜查課不是同一部門。但都是警視廳的警察,不知道什么時候遇見了也不奇怪,也有是萩原研二或者高木涉介紹的可能。
后兩者不會也在船上吧?
這都什么事啊。警校五人組的推理能力確實不賴也沒錯。
“你不是在被日本警方通緝嗎?我建議你低頭快跑。”雪上詩花壓低聲音,對身側的赤井秀一快速地說完,仰起臉,朝甲板上的兩人露出了與往常無異的微笑,“松田警官也在呀,萩原警官來了嗎?”
“hagi帶著兩個小女孩兒——這個小鬼的同學,在船艙內部轉悠,里面的一些設計很有意思。船上準備了不少游戲開始前就能玩的簡單的謎題和機關。我出來吹會兒風呼吸新鮮空氣。”松田陣平自然注意到了聽見雪上詩花的話后,有意識地低下頭,卻并未立即回到車上的長發男人,“那個是你帶來的朋友?先上船吧。上船我們互相介紹下再聊。”
“呃……我聯系的那個人還沒來,要在等一下,不是他。”雪上詩花趕緊解釋,“他推理能力不太行,新一君不是想邀請會玩的人嗎?”
赤井秀一沒有反駁。
羅西塔明顯想快點打發他離開,至于懸賞的事情。他的確被日本警方懸賞,只是懸賞的是「諸星大」這個名字,和他為了順利地混入組織,有意識地爆出了自己的部分特征,警方根據這些線索畫的一張和他并不完全相同的肖像畫,存在糊弄的空間。
赤井秀一思考的是要不要趁機為套取情報爭取一把。羅西塔居然和警方有聯系,看起來關系還不錯,這件事組織是什么態度?
不過略微沉吟,他便決定配合羅西塔的意思,低調地離開。他還沒在組織站穩腳跟,在這時候引起一位代號成員的不快,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在赤井秀一轉身要走的時候,工藤新一叫住了他:“等一下那個哥哥。”
男孩撓了撓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推理能力是可以培養的!放心,一會兒我帶你,其實有個玩家臨時有事,打電話給主辦方說不能來了,剛好差一個人。”
赤井秀一看向雪上詩花,她覺得這時候再反對未免太突兀,微微點頭,赤井秀一愉快地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一行人上了船,雪上詩花拿著行李箱,松田陣平帶她先去臥室放行李。
因為要在船上度過一晚,主辦方給每人都安排了獨立的房間。
“現在還空著的房間有3032、3035,和最前面的套房,你可以隨便選一個,不過根據主辦方的守則,選了房間就不能更換了,房間里放了劇本,就是接下來的游戲你要扮演的角色。”松田陣平說著笑了下,“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玩這種情景模擬的游戲,挺有意思的,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有想法。”
“松田先生年紀也不大吧。”雪上詩花淺笑著調侃。
劇本殺的確是一種情景模擬游戲,尤其是這種實景。不過她本身在玩的《紅與黑的噩夢》才是真實到讓人分不清虛幻與真實邊界的大型模擬游戲。在模擬游戲里玩情景模擬,咦這什么奇怪的套娃?
雪上詩花突發奇想。
房間的門上有一個門牌大小的玻璃窗口,能站在走廊上觀察到房間的陳設。三個房間的裝修風格不同,似乎是為了配合不同的劇本。雪上詩花選了3035房間。
松田陣平幫她找服務臺拿了鑰匙,她開門后,在床頭一目了然的地方找到了劇本。
離游戲開始還早,雪上詩花沒有立即翻看劇本,主要是赤井秀一還在船上,她不放心,得找機會給工藤新一提個醒,讓他別太相信赤井秀一了。
她隨手將劇本放回了原位,放好行李箱后,就和松田陣平一起回到了甲板上。
雪上詩花回到甲板后,發現甲板上的氛圍有些古怪。
不知何時到了甲板的萩原研二,凝視著赤井秀一,表情有些凝重。
2號也來了,黑發藍眼的男子左右看了看,感覺都不是很感興趣的模樣,看見雪上詩花后,他眼睛微微亮了下,語氣卻依舊平靜到淡漠:“雪上。”
糟糕,萩原研二是搜查課的,和那個案子的聯系更緊密,不會認出赤井秀一就是那個通緝犯了吧?
雪上詩花忽然想到。
第69章 ooc的第六十九天 “我和雪上,是一……
在甲板上無聲對峙的兩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后來的腳步聲, 加上2號陳述句的提醒,萩原研二偏過了頭,見到站在艙室前的黑發少女, 露出了輕松的笑容:“新一說的厲害的偵探果然是雪上小姐呢。”
“萩原先生,你們已經認識了嗎?”雪上詩花視線從幾人的臉上漫不經心地掃過, 微笑著試探地問。
萩原研二沉思了一下:“你來之前, 我們也剛碰面, 還沒來得及互相認識,這位黑色長發的帥哥有點眼熟, 好像在哪里見過。兩位是雪上小姐的朋友?”
“他是, 他是才認識的司機, 拜托他送了下我。新一君非要留下來, 說是有人臨時不來了, 差了一個人。”不等2號和赤井秀一開口,雪上詩花率先平靜地解釋。
她被2號坑了就算了, 她會反坑回去。而且她本來要立的人設里, 就有「be的童年玩伴」這一部分, 其余玩家都在這個選項里, 不能完全裝不認識。被赤井秀一連累就太沒道理了,2號這邊要演什么劇情,還能和他商量下,赤井秀一太不受控, 她得提前甩鍋。以免赤井秀一暴露了什么不該暴露的。比如這人莫名其妙的被通緝的身份。
萩原研二:……雖然是他提出的問題,本意也是想和雪上小姐確認下長發男人的身份,雪上小姐說話也太不留情面了吧?
工藤新一茫然地與雪上詩花對視,不是, 他還以為齊藤先生是雪上姐的熟人?這么一說雪上姐一開始是說了齊藤先生推理能力不太行來著,等等,這不會是暗示他拒絕的意思吧?倒是說得再直白一點啊雪上姐!
工藤新一莫名背鍋,還不能反駁。因為的確是他讓齊藤夏亞上船的。齊藤夏亞是赤井秀一臨時編的名字,齊藤是日本人口眾多的大姓。
赤井秀一倒一點不奇怪雪上詩花稱得上尖銳的態度。在他眼中,羅西塔是組織成員,盡管她現在掩藏身份,和組織外的人,包括警察相處,盡力表現友好的態度,恐怕也有著自己的打算。能印證他推理的證據之一,就是她叫來了同屬組織的蘇玳。如果只是差個游戲的玩伴,她的性格外向,只要她愿意,能輕易認識許多組織外的朋友。羅西塔的本性傲慢,在其他人的面前,需要隱藏,對像他這樣清楚她底細的外圍成員,表現得滿不在乎也符合常理。
由于先前船上已經出現了一名警察,赤井秀一很容易猜到萩原研二同樣或許是警察,還在哪里看過他的素描畫,配合羅西塔的言論,長發綠眸的男人明面上的辯解讓人挑不出毛病:“的確是這樣,我和雪上小姐認識沒多久,聽說雪上小姐是位出色的偵探,我對推理很感興趣,想跟著雪上小姐學習一二,也很高興那位男孩能邀請我參加船上的推理游戲。”
工藤新一沒好意思說,要不是誤以為他和雪上姐認識,他就另外搖人了。轉念一想,齊藤先生只是仰慕雪上姐,也沒做什么奇怪的事。工藤新一作為未來的名偵探的尊嚴,不會去當別的偵探的學生。但偵探里有不少這樣的家伙,推理能力不夠成熟,需要老師帶,有偵探界的前輩當老師,也能比普通的新手偵探接觸更多的資源。假如他要拜師,也會找雪上姐。
雪上姐平時都很好說話,反常的態度,應該是不想要學生嫌麻煩吧……
男孩替雪上詩花單獨針對赤井秀一的不禮貌找到了妥帖的借口,打著哈哈:“哈哈哈我想著游戲就快開始了再找人趕不上就麻煩了。”
經過幾人的一番甩鍋和解釋,眾人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萩原研二忽然想到他還沒做自我介紹,提了句:“我叫萩原研二,警察。”
按理說在這種非正式的場合,萩原研二只說個名字就夠了,未必需要提及自己的職業。他說出自己職業時,暗中觀察了下赤井秀一的反應,沒有任何異常。
他略作思考,覺得自己可能是前幾天整理文書和辦案熬夜的原因,有些精神緊繃了。
但既然對方不是雪上小姐的熟人,還是得注意這個人一下,以防萬一。
“齊藤夏亞。”赤井秀一補充了下自己編造的名字。
赤井秀一話音留下,看向了最后從頭到尾就沒插話的黑發藍眼的男子。組織的一員,代號蘇玳。
因為就他沒介紹了,其他人的目光也理所當然地落在了最后那人身上。
“風早優真,雪上的朋友。不過我的推理能力沒有她強,還請多指教了。”
風早優真本來在玩手機,察覺到他人的視線,才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抬起了頭,簡單地介紹了下自己。
工藤新一聽完風早優真的自我介紹,眼睛悄悄亮起。
這個哥哥特意提自己的推理能力,是因為平時經常和雪上姐比較吧?難道他就是雪上姐所在的那個組織的人。
他決定待會兒等眾人散了,他再私底下和風早哥哥確認一下。
因為雪上詩花沒有和其他人提到過這個組織,只和他用開玩笑的方式提了句,工藤新一一直覺得這是他和雪上姐的秘密,自覺肩負起了幫她隱藏的重任!
“松田陣平,和hagi一樣是警察。”和雪上詩花一起回到甲板上的松田陣平,見眾人相互介紹完,也介紹了下自己,然后說,“聊得差不多了,就先找到空房間,拿自己的身份牌吧。游戲還有一會兒就開始了,也可以先去餐廳拿點吃的。是雪上小姐帶他們過去,還是我帶過去?”
由于風早優真和赤井秀一都是雪上詩花的熟人,后者目前算半個,松田陣平認為還是她帶人過去比較好。守則他剛都跟她解釋清楚了。
“我已經知道基本守則了,我來就好。”雪上詩花覺得也不能把責任給紅方。尤其是明面上的紅,眉眼彎彎地道。
“我和你一起吧雪上姐。”工藤新一立即表示,等風早哥哥確定房間的時候,他好問自己想知道的那件事!
幾人離開甲板后,松田陣平終于找到時機問:“hagi,你覺得那兩個人有什么問題嗎?”
“嗯?小陣平為什么這么問?”萩原研二玩笑地明知故問。
“別裝傻,不然你提自己是警察干什么?不就是想看看罪犯會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心虛。”松田陣平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不然你就是單純地犯傻,在相互介紹的時候,突然提自己的職業,簡直傻得冒泡。”
“好啦,就像我說得,齊藤先生有點眼熟。但我沒聽過這個名字,這么有特色的名字,聽過就不會忘記才對,可能是我想多了。”萩原研二托著腮,若有所思地說,“后續再觀察下吧,也可能是我的職業病,有點疑神疑鬼。另外一個……風早先生是雪上小姐的朋友,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你不是帶著那兩個小孩子去解密了嗎?人呢?被你搞丟了?”萩原研二都這么說了,松田陣平相信對方的判斷,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
“小蘭和小蘋果在自助餐廳吃甜點,我吃飽了,也不想那么沒眼力見兒地打擾兩個同齡女生間的談話,有我在她們放不開,就出來轉轉了,恰好碰上風早先生上船。”萩原研二解釋。
“小蘋果?”松田陣平愣了一下,很快想起林檎就是蘋果的意思,想起那個女孩兒總是冷若冰霜的表情,感覺和這個外號一點不符合,林檎沒有意見嗎?
不過既然萩原研二用了這個外號,對方應該沒有表現出對外號的反感,萩原研二擅長與人溝通,不是那種會沒有邊界感打趣的類型。反過來說,看來那個女孩兒沒像表面上那么冷漠,他本來還覺得對方早熟過頭了。
盡管他有時也會嫌棄hagi總叫他「小陣平」就是了……
另一邊。
雪上詩花感覺和大家都比較熟了,向2號和赤井秀一介紹守則時,完全沒松田陣平給她說得那么細致,就讓他們趕緊選一下房間,熟悉下劇本一會兒玩游戲,還是工藤新一又補充了兩句。比如玩家算上他共9人,基本都是他邀請來的。但有張票主辦方給了另外的人,對方選了前面套房,一會兒會有工作人員協助他們跑流程等。
“那么我就回房間了,我劇本都還沒來得及看,一會兒見吧。”雪上詩花朝他們揮了揮手,轉身回了房間。
“你先挑吧。”赤井秀一覺得選哪個房間都無所謂,他的本意不是來這里玩游戲的,而是收集和組織成員有關的情報,將房間的選擇權給了蘇玳。
風早優真看了看兩個房間的風格,發現套房有個大陽臺,選了套房。
等風早優真進入房間,領路的黑發男孩卻遲遲未走,神情也有些扭捏。
風早優真看了他一眼,平靜地道:“你想問什么就問吧。”
雖然他是黑方,但和小孩子沒什么矛盾,他的任務也和這些人沒關系。所以盡管風早優真語氣一如既往沒什么變化,展現出來的態度,卻很溫和。
是組織里被他不是拿無人機炸-彈炸,就是威脅過的成員,聞者落淚,會懷疑自己眼花的溫柔。
工藤新一倒是沒想過背后有這么多糾葛,也不可能想得到,他感覺到了風早優真的包容,松了口氣,開門見山地問:“風早哥哥,你和雪上姐,都是一個組織的人嗎?”
工藤新一說得是某一次的案件中,雪上詩花請了4號幫忙,在工藤新一好奇黑客的身份時,胡編亂造的偵探組織。
但這個設定,雪上詩花沒特意和風早優真說過。即使漫畫中出現過,也是幾十話之前的劇情了。于是男孩充滿期待的話語,在風早優真耳中,完全變了意思。
他背著光,面向男孩,定定地注視著對方。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在陰影中,呈現冰封的湖面一樣的顏色,許久,一向沒什么表情的男子,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微笑,他慢慢地反問:“你很想知道嗎?”
工藤新一忽然溢出冷汗。
怎么回事?這種讓人心悸的壓力,仿佛冒著寒氣的冰山排山倒海地壓了過來。男孩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對方到底是什么人!
“不用緊張。”見男孩露出害怕的表情,風早優真忽然想起雪上詩花吐槽過他這種不笑的人,突然笑起來比不笑還可怕,他也不想這么沒品,恐嚇小朋友,于是收起了笑容。
然后他感覺對方的表情更加緊繃了。
“我只是有點意外,她還真是什么都和你說啊。”風早優真漫不經心地說,“我和雪上,是一個組織的人沒錯。”
工藤新一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卻高興不起來。
他本來以為雪上姐加入的只是一個秘密的偵探組織。但是從風早優真的表現來看,這個組織的真相,恐怕沒那么簡單。
他不想把事態往糟糕的方向想象,風早優真給他的壓力,卻讓他無法輕易地忽視這股違和感。
包括另一個他已知的組織成員,是處于灰色地帶的黑客。
他抿了抿唇,謹慎地問:“你和雪上姐加入的組織,是什么樣的組織?”
風早優真掃了他一眼,剛要回答,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工藤君,請問你在里面嗎?”霜月林檎隔著門淡淡地問。
……
雪上詩花完全不知道2號在給她找事。
因為論壇還沒更新。
她回到房間,拿出劇本,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面寫著。
【奧利弗·加里先生的80歲壽辰,邀請了一些人到他的豪華游輪「愛麗絲號」上參加聚會。奧利弗先生是聲名遠揚了大半個時代之久的大富豪,圍繞著這位神秘的奧利弗先生,有著許許多多的傳言。
比如他的兒子的離奇死亡,妻子的瘋癲。又比如他年輕時為了紀念公司的上市,購入的愛船愛麗絲號。據說在三十年前,游輪上曾經發生了一場駭人聽聞的血案。
許多人消失在了船上,活下來的乘客的證言卻嚴絲合縫。唯有船上洗了多次仍留有痕跡的血跡,無聲見證著一切。
盡管奧利弗先生稱這是他人對愛麗絲號的污蔑。鑒于外界的壓力,仍舊封存了這條船。直到今年修船廠修繕后愛麗絲號再次啟航。
你的身份是記者,出于某個原因,想要調查出三十年前案件的真相。
此時,一個神秘的劫匪突然闖入,綁架了眾人。
……請記住,你的陣營為紅。】
雪上詩花看完介紹,視線落在了最后一行字上。
陣營為紅是什么東西。
不會還有陣營為黑的吧?
不是,這究竟是什么本啊這!
第70章 ooc的第七十天 [1號:@2號@4……
第70章 ooc的第七十天 [1號:@2號@4……
霜月怎么來了!
工藤新一一驚, 男孩從小就比同齡人聰明,也造成他的責任感比較重。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冒險也就冒險了, 但是把同學牽扯進來,絕對不是他希望的。
在工藤新一決定閉嘴假裝房間里沒人, 他本以為風早優真也會默契地選擇和他相同的應對, 在聊這種隱秘的事情時, 把無辜人卷進來,不是明智之舉。
然而黑發男子只是掃了工藤新一一眼, 藍眸中蘊含著淡淡的疑惑, 仿佛在問:你怎么不應聲?
工藤新一也茫然地看著他, 在風早優真跨步徑直走向了緊閉的房間門。
“等等……”男孩話音未落, 風早優真已經打開了門。
一個比工藤新一還要略高一點, 有著煙灰色短發的女孩兒站在門口,她穿著軍綠色外套, 里面是黑色的上衣和短褲, 風格又甜又酷。
兩人的四目相對, 風早優真面無表情地審視著她, 霜月林檎沉默了一陣,轉頭看向了工藤新一:“工藤君,你怎么來了這里,小蘭在找你。”
“哦哦好。”工藤新一不想留在這個房間了, 怕同班同學和目前身份不明的危險男子起沖突,趕緊順著霜月林檎的話,出了房間。
風早優真沒有攔他,工藤新一和霜月林檎一同回到走廊上后不久,聽到了從背后傳來的關門聲。由于艙室設計, 風早優真關門后缺少窗戶的走廊,沒有了陽光的照射,立即變得莫名陰森。
工藤新一還以為會被風早優真攔住,他回頭目光遲疑地盯著緊閉的房門,久久地陷入沉思。
“你在想什么?”霜月林檎忽然問。
“沒有,你怎么知道我在風早先生那里?”工藤新一回過神,迫不期待地問。
“猜的。離那個人遠一點。”霜月林檎冷淡地警告。
這下傻子才推理不出霜月知道些什么了。上次在溫泉旅館,他就懷疑霜月和雪上姐認識,這次霜月林檎干練的提醒,讓工藤新一確認了這一點。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工藤新一小聲地問,“你知道組織的事情?”
霜月林檎蹙起了眉,工藤新一怎么知道組織的事情,該說不愧是主角嗎?
是的,盡管雪上詩花和霜月林檎說過組織的事情,還邀請過對方加入。但在知道劇情的霜月林檎看來,一提組織,想到的當然是黑衣組織!還有什么別的組織?何況她還知道1號和2號現在都在組織。
她知道1號邀請上船的人是2號后,就是擔心2號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才趕緊去撈工藤新一,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霜月林檎沉痛地想著,已經將組織的事情泄密的鍋,扔給了2號。
“不知道,別問我。”她不太想和組織的事情扯上關系,新號別搞,果斷地道。留下這句便直接回了房間。
工藤新一覺得她更可疑了,說是小蘭找他,蘭根本沒在吧。
……
雪上詩花熟悉著劇本,發現漫畫更新了。
咦這次怎么更新得這么快。
她打開晶藍色光屏,飛快瀏覽了下更新內容。她本來以為沒什么大事,評論大多會是夸夸或者水評,看完風早優真和工藤新一的對話后,她陷入了沉默。
什么組織?
說實話,雪上詩花自己都茫然了一瞬,才想起來自己隨口和工藤新一開的玩笑,她心情復雜地翻了下評論區。
【嗚嗚嗚小詩花睡著好萌,阿卡伊還帶了早餐好貼心】
【劇本殺當著面都不約阿卡伊,看不起我們阿卡伊的推理能力嗎!(指指點點】
【不是看不起詩花不知道赤井的推理強吧,對她來說赤井只是個外圍成員】
【真的不知道嗎我感覺詩花故意提阿卡伊的推理差是因為惡趣味誒。不然只是想拒絕赤井參加游戲,還有其他的借口吧】
【是因為小新一要推理強的呀——】
【馬自達和hagi也在這什么紅黑大舞臺啊】
【紅黑大舞臺,指除了詩花和蘇玳全是紅】
【詩花對赤井真的很不客氣不是知道什么吧?】
【我們阿卡伊老師才登場,推理也要講基本法的,阿卡伊老師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啊!】
【但是蘇玳也強調了詩花的推理能力很強,詩花的推理目前是紅黑雙方公認的強了,發現什么也很正常?】
【蘇玳的名字是風早優真,感覺是真名好好聽】
【雖然但是說真名真的沒問題嗎?】
【啊啊啊新一你怎么什么都問】
【詩花也是什么都和這好奇心重的孩子說呢(憐憫】
【組織的事情就要這樣暴露了嗎!】
【風早的眼神好危險suki☆-】
【小蘋果是4號的學生,和風早也是認識的吧,怎么都不說話】
【你和你朋友的學生有啥好說的,又不是學校】
【霜月感覺還是有點害怕組織和2號,還來救了新一,真是可愛的孩子】
……
雪上詩花翻完評論區,默默打開了群聊。
【1號:?】
【酒廠打工仔(2號):?】
【倒霉蛋(4號):??】
【警察(3號):?】
【1號:@3號你為什么也?】
【警察(3號):呵,你們團建不叫我?@1號你為什么叫2號都不叫我,寧愿帶著組織的人,和你的警察朋友打交道?】
【1號:這不是重點。】
【1號:@2號@4號你們搞錯了,不是那個組織!是另一個!】
【酒廠打工仔(2號):還有什么組織?】
【倒霉蛋(4號):??】
【1號:4號你忘了我和你提過的,我想創建一個偵探組織,我之前和新一君開玩笑,說了你是那個組織的一員來著。】
【倒霉蛋(4號):啊,是那個組織!】
4號也反應過來了。
【酒廠打工仔(2號):原來如此。】
【警察(3號):既然這樣,你們不如將錯就錯,按照我們之前在群里聊的劇本,是小時候為了一個偵探社結緣,后來因為各自立場和身份不同,分道揚鑣,部分人出于懷念,保留了那個組織怎樣?】
【1號:那我就是組織老大了。】
【警察(3號):隨你,反正我不打算加入。既然是后創建的組織,部分人保留立場獨立也很重要。】
【酒廠打工仔(2號):我是黑方陣營,不適合加入。】
【倒霉蛋(4號):呃……我星野櫻這個號可以加進來。】
【警察(3號):@4號你那個號不是死了?】
【倒霉蛋(4號):死了都怪誰啊!死了就不能加了?】
【1號:聽起來組織里的活人只有我一個的樣子……】
【酒廠打工仔(2號):你要給組織取個名嗎?也好和黑衣組織做個區分,下次那個小孩子再問我,我好知道怎么回答。】
【1號:那就——221A偵探事務所吧!源自福爾摩斯的住址,貝克街221B號。我在別墅門口掛了牌子,雖然因為我沒打廣告也沒人知道我住哪里,目前還沒人上門。我還注冊了商標!】
【酒廠打工仔(2號):聽起來不錯。】
【警察(3號):需要我在警察內部幫你打廣告嗎?某些不知道怎么考上警校的家伙,應該很需要一家能幫他們推理,最好直接給答案的偵探社。】
【倒霉蛋(4號):不要廣告不要廣告,一個無人知曉但是成員臥虎藏龍的偵探社,才更有神秘感。信我,我以前是武裝偵探社的,沒有人比我更懂怎么開一家偵探社。】
不管怎樣,雪上詩花開了半天但毫無存在感的偵探社,以神秘組織的形式,悄悄地換皮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