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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帶路

    簡莫認(rèn)真看了一下,瘦小飛翼獸的那位亞獸人主人臉上還真充滿了渴望。

    他用力聞了聞,吸了吸鼻子,看看瘦小飛翼獸,又看看簡莫,就差沒問飛翼獸食盆里的食物還有沒有,他可不可以嘗一點(diǎn)了?

    簡莫因為猜到了他的腦回路,臉色變得有些微妙。

    那位亞獸人名叫蓬西,家里的飛翼獸是兩位父親的,因為從小跟飛翼獸打交道,對飛翼獸的性情非常熟悉,所以這次直接和小伙伴端安一起帶著飛翼獸出來。

    蓬西看著飛翼獸的飯盆,見簡莫沒有說話的意思,主動說道:“聞起來挺香的,哈哈哈,早就聽說你廚藝很好,這下我信了。”

    簡莫謙虛:“也沒有很好,就是一般的家常菜水平。”

    蓬西:“我都聞到了,怎么可能不好?要是不好,達(dá)拉就不會吃得那么香了。”

    達(dá)拉是那只瘦小飛翼獸的名字。

    簡莫看著達(dá)拉,心說估計只要是正常一點(diǎn)的飯,飛翼獸都會吃得很香。

    既然蓬西的話一直在食物上打轉(zhuǎn),簡莫干脆邀請他們留下來吃晚飯。

    兩人大喜,立刻答應(yīng)了,還表示會幫簡莫打下手。

    簡莫家的廚房雖然做好了,但是兩口大鐵鍋還沒打出來,他們只能先用陶鍋對付著做飯。

    時間有點(diǎn)晚,簡莫不想做太復(fù)雜的食物,就燉了一鍋肉,烤了一堆肉腸,另外涼拌了些野菜。

    三菜一湯,菜的數(shù)目比較少,勝在量大。

    蓬西吃得眼淚汪汪:“這也太好吃了吧!太香了!你做飯果然好吃!”

    簡莫矜持:“還好,可能你第一次吃我做的飯,感覺比較新鮮。”

    蓬西連連搖頭:“我去過那么多地方,吃過那么多家人的飯,就你做的飯最好吃,太香了,我連盤子都能吃下去。”

    簡莫看著這個瘦弱的亞獸人,只好說道:“那你們多吃一點(diǎn)。”

    蓬西:“我肯定不跟你客氣!”

    美美地吃了一頓飯,蓬西抱著肚子靠在躺椅上:“真好吃,剛剛我看到你家的房子,羨慕得不得了,吃完飯才覺得房子建得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飯好吃才是真的無敵。”

    簡莫看他放松的樣子,笑道:“你們喜歡就好。”

    蓬西:“我真是太喜歡了,我聽說能從你們這里換一些食物,我也能換嗎?我?guī)Я瞬剂线^來,要是布料不行,我這里還有金屬匕首,也可以用來換。”

    簡莫婉拒:“冬天我們確實(shí)做了幾次美食,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下次吧。”

    蓬西:“我們今天吃的肉腸呢?這好像也是你們用來交換的食物之一?”

    簡莫對他消息的靈通程度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說道:“這也是冬天做的食物,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剩多少了。”

    蓬西滿眼期待:“不剩多少是有多少?可以全部換給我嗎?”

    簡莫提醒:“肉腸是冬天做的,已經(jīng)放了一段時間。”

    蓬西毫不在意:“管他什么時候做的,只要好吃就行。”

    簡莫看他實(shí)在喜歡,便道:“那換卷布料吧。”

    蓬西立刻從背筐里把布料拿出來:“給你最大的這卷!”

    簡莫家的肉腸加起來總共只剩下半筐,他這兩天還沒空做。

    看蓬西堅持用那一大塊布料將肉腸換過去了,簡莫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其實(shí)做飯很簡單的,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教教你。”

    蓬西很是好學(xué):“好啊,辛苦你了。”

    簡莫連夜教他們做飯:“做飯主要注意兩點(diǎn)——火候和調(diào)味。火候?qū)τ诔鯇W(xué)者來說比較難掌握,你們可以先學(xué)調(diào)味,如果怕拿捏不準(zhǔn),提前將食物腌制好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兩名亞獸人都學(xué)得很認(rèn)真,只是做出來的結(jié)果十分出乎簡莫的意料。

    簡莫現(xiàn)在算是相信有的人真沒有廚藝天賦了——準(zhǔn)確來說,他們是認(rèn)知與眾不同,無論怎么做,都會對自己手下的食物有獨(dú)特的看法,并且會堅持實(shí)施。

    總的來說,就是不聽勸。

    這個簡莫也沒辦法教了,只能對蓬西說道:“算了,以后你們做飯盡量焯水,然后加調(diào)料燉煮吧。”

    蓬西眼巴巴地看著簡莫:“我放調(diào)料做出來的飯也不好吃,跟你這邊的調(diào)料完全不一樣。你能換點(diǎn)調(diào)料給我們嗎?”

    簡莫挺喜歡做飯,有特制的調(diào)料粉,包括但不限于貝肉粉、獸肉粉、椒蕊粉、糖粉、鹽粉和混合香料粉等,確實(shí)比一般人的香料豐富得多。

    他看著期待的蓬西,說道:“換就算了,我可以送你們一點(diǎn)。”

    蓬西:“那你可以幫我們混合起來嗎?不混合的話,我們也不知道該放多少。”

    端安連連點(diǎn)頭表示贊同。

    簡莫拿了兩個小罐子出來,將調(diào)料粉混合起來,給了他們一人一罐。

    蓬西用手指捏了一點(diǎn)調(diào)料粉扔進(jìn)嘴里:“我覺得這種調(diào)料粉也挺好吃的。”

    簡莫開玩笑:“那你們以后要是覺得做飯不好吃,可以清水燉煮獸肉后,蘸調(diào)料粉吃。”

    蓬西眼睛一亮:“有道理!簡莫大夫,你真厲害。下次我們再來找你換調(diào)料粉?”

    簡莫隨口道:“估計不行了,其他調(diào)料粉還好說,這個椒蕊粉我們也沒多少,不知道最近能不能換到?換不到就沒辦法了。”

    蓬西意外:“外面不是有許多椒蕊草?你們干嘛不去外面采?”

    簡莫哭笑不得:“我們部落很少啊,總不能沖去別的部落采。”

    蓬西:“可以去那些無主的地方。你知道冰江部落和秦海部落交界的地方嗎?那個地方就有。”

    簡莫還真不知道:“確定那里有椒蕊草?”

    蓬西肯定地點(diǎn)頭:“我們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好大一片,根本沒人過去那里。”

    端安補(bǔ)充:“那里離冰江和兩個部落都太遠(yuǎn)了,估計他們不愿意去,現(xiàn)在那些椒蕊草應(yīng)該還在。”

    簡莫心動了:“我問問可不可以去采?”

    蓬西:“肯定可以,那里既不完全屬于冰江部落,也不完全屬于秦海部落,沒有人會管你的。”

    簡莫反應(yīng)過來,那大概就是類似鹽湖的地方,大家都會去,所以沒人管。

    只不過相對于鹽湖來說,那里特別偏遠(yuǎn),大家都不去,也沒人管。

    簡莫笑:“要是有的話,我們抽空去看看。”

    蓬西攛掇道:“要不然明天就去吧?久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么意外,正好你們不是也有飛翼獸嗎?騎著過去用不了多少時間,一天就可以走個來回了。”

    簡莫想想覺得也行:“我問問我伴侶。”

    蓬西:“去吧,正好我們可以給你們帶路。”

    簡莫笑:“好啊,那辛苦你們了。”

    蓬西和端安在河畔部落留宿。

    部落里有空房子可以給他們住,只不過需要付出一點(diǎn)報酬。

    兩人毫不在意地給了河畔部落一塊布,住到了最好的房子里。

    簡莫帶他們?nèi)グ仓茫挥筛锌鞂幉柯洳焕⑹巧瞄L做陶器的富裕部落,他們的亞獸人出手就是大方。

    送兩位亞獸人過去安頓之后,簡莫回家問烏炯,冰江部落和秦海部落交界的地方。

    烏炯不確定那里有沒有椒蕊草,但肯定去那里不會有什么麻煩。

    簡莫立即拍著大腿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別客氣了,明天直接跑一趟?啾啾在部落里待了那么久,肥膘都長起來了,正好讓它減減肥。”

    烏炯:“它不胖,就比較結(jié)實(shí),看起來比天寧部落的飛翼獸強(qiáng)得多。”

    簡莫看他一臉冷靜的樣子:“你這也太護(hù)短了。”

    簡莫總算知道為什么飛翼獸跟他關(guān)系好了,這護(hù)短護(hù)的,說一句都不行。

    烏炯:“只是實(shí)話。”

    蓬西和端安對能帶簡莫他們?nèi)ゲ山啡锔械椒浅Ed奮,第二天一早就過來他們家,順便蹭頓早飯。

    吃早飯的時候,蓬西說道:“簡莫大夫,你們最好多帶兩個大袋子,那里的椒蕊真的很多。”

    端安:“對對對,你們還可以帶點(diǎn)食物出去,要是今天沒采完,在那里住一晚上,明天醒來接著再采也是可以的。”

    簡莫:“你們這么說,那我可就期待了。”

    蓬西:“真的不騙你,漫山遍野都是椒蕊,我都不知道你喜歡這玩意兒,要是知道,來的時候我們就下去采了,正好給你們帶過來。”

    不光蓬西和端安在簡莫家吃早飯,他們的飛翼獸也在簡莫家混了個肚兒圓。

    簡莫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那只飛翼獸突出來的小肚子,萬一真吃撐了,等會兒還能飛嗎?

    事實(shí)證明,食物并不影響飛翼獸的飛行。

    他們的飛翼獸達(dá)拉吃飽了之后不僅能飛,還飛得非常快,一路飛在前面,啾啾叫著帶路。

    簡莫看他們兩位亞獸人騎在飛翼獸身上也毫無問題,心里估摸著,等回來的時候他也可以試著單獨(dú)騎在啾啾背上。

    啾啾那么乖,訓(xùn)練一下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兩隊人一路往北飛,飛了半天,飛到了簡莫不熟悉的地方。

    他們有時候會來冰江部落,也去過幾次秦海部落,不過都不是走這條路,也沒到過這個地方。

    畢竟兩個部落都非常大,交界線非常長,他們沒來過這里實(shí)在太正常了。

    簡莫坐在啾啾身上昏昏欲睡,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鼻端忽然聞到了一股濃郁霸道的嗆鼻辣味。

    從啾啾背上往下看,簡莫震撼地看見,漫山遍野都開著椒蕊花。

    這是一種橘紅色的半透明花朵,看起來非常艷麗,視覺沖擊力非常強(qiáng),看起來簡直跟他老家春天時漫山遍野開的杜鵑一樣。

    只不過椒蕊花比杜鵑花更大,更艷麗,氣味更加濃烈。

    簡莫吃驚地看著下面,對身后的烏炯說道:“這么多?!”

    亞獸人的聽力非常敏銳,蓬西在前面大聲地說道:“我們都說有的了,沒騙你,對吧?”

    簡莫:“對!謝謝你們帶我們過來!”

    蓬西笑起來:“不客氣,這也不是我們部落的地盤。”

    兩只飛翼獸慢慢往下降落。

    椒蕊草帶刺,它們不敢靠得太近,就在邊上降落。

    大家從飛翼獸的背上下去,站到了椒蕊草邊上。

    下去之后,簡莫他們看椒蕊花看得更加清楚了,這種半透明的花朵也顯得更加艷麗,花朵中間的花蕊正釋放出辣味。

    因為這股辣味,附近特別干凈,一般的蟲子跟野獸根本不會過來。

    簡莫伸手摘了兩根花蕊,聞了聞,確定這就是他們?nèi)粘S玫慕啡铩梢圆伞?br />
    蓬西和端安也幫他們采了一會,不過很快就失去了采摘的耐心。

    簡莫善解人意地說道:“你們已經(jīng)帶我們過來了,剩下的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

    蓬西立刻將手上的椒蕊放到他們的布袋里:“你們已經(jīng)找到了椒蕊,下次我們還能過來換調(diào)料粉嗎?”

    簡莫笑了笑:“當(dāng)然可以,歡迎。”

    第72章 傻眼了

    蓬西他們走了之后,簡莫和烏炯留在原地繼續(xù)采椒蕊。

    這里的椒蕊不僅多,品質(zhì)還非常好,散發(fā)出來的嗆辣味霸道而純正。

    就是采久了,他們接觸到椒蕊的手部皮膚也有點(diǎn)辣。

    簡莫的手不太舒服,心里卻挺高興。

    那么多椒蕊,足夠他們用半年了,再跟其他人換一批或者找一批,他們今年都不會缺椒蕊用。

    中途休息的時候,簡莫招呼烏炯去溝里用融化的雪水洗手:“沒戴手套來真是失策,看來下次得記得戴手套了。”

    烏炯看他的手辣得有點(diǎn)紅,輕輕伸手過來覆蓋了一下他的手:“先回去,明天戴了手套再來摘。”

    簡莫忍痛拒絕:“不用,太遠(yuǎn)了,還是一口氣把它摘完吧,也沒有很不舒服。”

    烏炯的眉頭微皺,不太贊同地看著他。

    簡莫轉(zhuǎn)移話題:“這些椒蕊會結(jié)果嗎?”

    烏炯猜到了他想問的話:“椒蕊果是甜的,只有薄薄的一層皮。”

    簡莫遺憾地點(diǎn)頭,那樣的話,椒蕊就不能當(dāng)辣椒用了。

    烏炯:“鳥兒很喜歡這種果子,椒蕊果成熟的時候,很多鳥兒會過來吃,然后把它們的種子帶到各種各樣的地方。有的部落也喜歡拿它釀酒,椒蕊成熟的時候,有部落會專門過來,采果子捕鳥,通常會有不錯的收獲。”

    簡莫看著漫山遍野的椒蕊草,心動了:“到時候我們也可以過來采一點(diǎn),除了釀酒之外,我們還可以在部落里種,以后就能用新鮮的椒蕊了。”

    烏炯:“到時候我們再來一趟。”

    簡莫:“那我記一下,到時候多采一點(diǎn),山下跟田邊都可以種,用來當(dāng)籬笆的效果應(yīng)該不錯。”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又回去采椒蕊。

    花太多了,他們特地留出了足夠的花授粉也采不完。

    椒蕊草的花朵又大又艷麗,簡莫看多了之后眼睛有點(diǎn)花,采椒蕊也沒那么專注了。

    他近乎機(jī)械地采著,腦子開始想各種各樣的事情。

    就在這時,他的手碰到了一個會動的堅硬物體,他嚇了一大跳,立即把那玩意甩出去。

    “怎么了?”烏炯快步轉(zhuǎn)過來,握著他的手問,“被蟲子咬了嗎?”

    簡莫舉起手:“沒有,就碰到了一個會動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蟲子,我沒看清。”

    “我看看。”烏炯在花叢里檢查了起來,很快就從花叢里抓出了一只褐色的大蟲子給簡莫看,“是蟲子,這種蟲。”

    簡莫定睛細(xì)看,這種蟲子長得有點(diǎn)像螞蚱、馬蜂之類的,反正都是帶翅膀和外殼的細(xì)長蟲子,只不過個頭特別大,都快有他小半個手掌那么大了。

    簡莫倒吸了口涼氣:“咬人嗎?”

    烏炯:“要把手指放到它嘴邊,它也會咬,平時不怎么咬。這是專門吃椒蕊的椒蕊蟲。”

    說著,烏炯給簡莫展示蟲子嘴里那鋸齒狀的牙齒。

    簡莫忍不住:“只吃椒蕊?花謝了之后呢?”

    “它們也會吃草和葉子。”烏炯說完,去旁邊拔了根相對比較粗的草莖將蟲子串起來,“椒蕊蟲能吃,味道也不錯,我們把它帶回去。”

    昆蟲一直在獸人亞獸人們的食譜上,簡莫來到這個世界后沒少吃蟲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當(dāng)即表示贊同。

    讓他們繼續(xù)采椒蕊,采的時候格外注意里面有沒有椒蕊蟲。

    椒蕊花實(shí)在太多,哪怕里面的椒蕊蟲并不算多,在這么大面積的花朵里面找,還是找到了不少。

    一天下來,他們找到的蟲子足足有四大串,每一串都有一百多只。

    這么多蟲子,足夠他們打牙祭了。

    他們回到部落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很多人在空地上吃飯聊天,見到他們帶著椒蕊蟲回來,不少人跑過來圍觀:

    “椒蕊蟲!你們在哪里找到那么多椒蕊蟲?”

    “看到你們抓到的這椒蕊蟲,我也想吃了,明天我看看去找一點(diǎn)。”

    “這個蟲子好吃,有點(diǎn)椒蕊的香味,烤好了也是又香又酥。”

    “哎,要是知道你們能找到那么多椒蕊蟲,今天我跟你們?nèi)ゾ秃昧恕!?br />
    簡莫看著大家羨慕的目光,反應(yīng)過來:“這種椒蕊蟲特別好吃?”

    烏炯還沒回答,班鳴搶著說道:“這是最好吃的蟲子之一,要是捉到的椒蕊蟲不夠,去捉點(diǎn)其他的蟲拌一拌,味道也一樣好。”

    簡莫:“那你們怎么吃?”

    班鳴:“就摘掉翅膀、腦袋跟腿,擠掉內(nèi)臟,然后烤就可以了。”

    旁邊的阿湖將大腦袋湊過來:“油炸也很好吃,要慢慢炸,別炸糊了,炸糊了會苦。”

    簡莫一聽:“就是普通蟲子的吃法嘛。”

    班鳴強(qiáng)調(diào):“蟲子就那幾種做法,反正同樣的做法,它特別好吃,哪怕一鍋?zhàn)龀鰜硭彩亲詈贸缘哪欠N。”

    出去那么久,肚子本來就有點(diǎn)餓,聽著圍觀的人群七嘴八舌地介紹這種蟲子究竟有多好吃,簡莫也忍不住饞了。

    他推著烏炯回家,要做晚飯。

    蟲子的個頭很大,相對來說比較好處理。

    兩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把蟲子處理好了。

    簡莫看著手頭的一大籃蟲子,本來想著留一半到明天早上,后來想想,留著也不太新鮮,再者,多做一點(diǎn),他們一半啾啾一半也挺好的。

    背著飛那么遠(yuǎn),啾啾今天真是辛苦了,得好好犒勞一下它。

    今天摘到的椒蕊足有半筐,簡莫做飯的時候,烏炯拿椒蕊出去外面晾著。

    晚上沒太陽,不過有風(fēng),在不下雨的時候,拿出去晾著,一晚上就能吹得半干。

    簡莫看他往外走,忽然想起來:“先別走,給我一把椒蕊,等會我用來炒椒蕊蟲。”

    烏炯:“用新鮮的椒蕊炒?”

    簡莫:“試試嘛,椒蕊蟲本來就帶有椒蕊的味道,一起炒味道應(yīng)該不會差。”

    烏炯便拿了一把椒蕊出來:“啾啾可能會覺得辣。”

    簡莫一口答應(yīng):“給啾啾的那份炸好撒點(diǎn)椒鹽就可以了,我們吃的才放椒蕊。”

    烏炯點(diǎn)頭。

    簡莫先用油慢慢炸,椒蕊蟲在鍋里散發(fā)出蛋白質(zhì)特有的香氣,聞著有點(diǎn)像雞肉的味道,又比雞肉更加鮮香。

    他忍不住從鍋里夾起一根,吹涼了之后扔進(jìn)嘴里。

    唔,確實(shí)好吃,鮮香酥脆,帶有淡淡的椒蕊香氣和辣味,還有一點(diǎn)鮮甜,嘗起來像雞肉又像蝦。

    簡莫吃完一只,忍不住又捏了一只扔嘴里。

    好香!好燙!

    火候已經(jīng)到了,可以盛起來了。

    哼著歌,簡莫將鍋里的椒蕊蟲盛起來,把大部分油倒出來,只留一點(diǎn)底油,然后將椒蕊扔下去爆香,再把椒蕊蟲回鍋炒。

    這么一炒,滿屋都是香氣,等快做好的時候,再撒上一把大葉蒜粉,那味道就更香了。

    簡莫聞了,感覺饞意全部被勾起來了。

    他喊烏炯趕緊回來吃飯,然后找出了酒。

    面果酒還是沒好,雪珠酒的味道也依舊很棒。

    簡莫將酒倒出來的時候,淺淺地喝了一口,爽得直瞇起眼睛。

    他們的飯好了,啾啾的飯也好了。

    今天給啾啾準(zhǔn)備的是炸椒蕊蟲,烤肉和一大筐鮮嫩的草。

    烏炯拿去喂了,回來的時候看見簡莫正在洗手,只不過今天他沒用水洗,用的是油洗。

    簡莫舉起手解釋道:“有些物質(zhì)不溶于水,但會溶于油,椒蕊有點(diǎn)辣,用油洗好很多。”

    烏炯看了看:“很神奇。”

    簡莫:“真的,你也快來洗手吃飯。”

    兩人用油洗了一遍手,又換肥皂洗。

    洗干凈后坐到桌子前,簡莫迫不及待地舉起杯子:“來干一杯,慶祝我們的豐收,也慶祝我們做出了那么好吃的菜。”

    烏炯舉杯。

    簡莫喝了一口酒,滿足地嘆了一聲,舉筷夾椒蕊蟲吃。

    椒蕊蟲真是鮮香酥脆,要是放到地球上,不賣個上千塊一盤都說不過去。

    簡莫:“明天看能不能再去捉點(diǎn)。”

    烏炯:“好。”

    簡莫:“我估計炸好了,放在陶罐里,能放十天半個月,到時候我們放著慢慢吃。”

    他們在屋子里吃飯,啾啾也在后院吃飯。

    這家伙有將好吃的留到最后吃的習(xí)慣,今天也是,它先努力地把一大筐草吃完,將肚子填了個七八分。

    緊接著,它又吃掉了所有的烤肉,還講究地去河邊喝了水,漱了漱口,然后才開始吃椒蕊蟲。

    它非常喜歡椒蕊蟲,尤其喜歡這種油炸得噴香的小蟲子,用爪子扒拉著往嘴里扔,一爪一個,剛好當(dāng)它的小零食。

    吃到激動的時候,這家伙忍不住扭起了肥屁股。

    它也有用屁股蹭墻的習(xí)慣,只是將墻蹭禿了一塊之后,被簡莫和烏炯教育了。

    今天它沒蹭墻,就蹭自己的窩。

    它壓根沒注意到,它的窩在長期蹭蹭之下,已經(jīng)不那么結(jié)實(shí)了。

    沉浸在美食之中的它習(xí)慣性地用屁股撞了一下柱子,然后,柱子再也頂不住它屁股和頂棚的雙重夾擊,直接斷了。

    整個窩失去了支撐,直接塌了下來,“砰”一聲,揚(yáng)起了好大的灰塵。

    啾啾一僵,扭頭看著整個塌掉的窩,傻眼了。

    與此同時,正在享用美食的簡莫和烏炯聽到了一聲巨響。

    簡莫哆嗦了一下,手中的筷子差點(diǎn)拿不穩(wěn),掉到桌上。

    “怎么了?”喝了酒的簡莫有點(diǎn)遲鈍,壓根反應(yīng)不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打雷了?”

    烏炯站起來:“后院,應(yīng)該是啾啾弄塌了什么東西?我過去看看。”

    簡莫連忙追上他:“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走到后院,卻是啾啾的窩塌了。

    啾啾躺在塌掉的窩里,毛茸茸的獸臉上一臉茫然,那雙大眼睛看看左邊,看看右邊,壓根反應(yīng)不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一雙前爪爪卻牢牢地抓住了飯盆,里面大半盆椒蕊蟲居然沒撒掉。

    簡莫看著它。

    不愧是干飯獸。

    看到兩人過來,啾啾:“嚶。”

    啾啾用爪子撐著地面站起來,愣愣地看著已經(jīng)塌掉的窩。

    表情看起來好像有點(diǎn)悲傷。

    簡莫檢查了一下,對烏炯說道:“啾啾沒受傷,應(yīng)該沒什么事。”

    烏炯拍拍啾啾的肚子:“可能就是嚇到了。”

    簡莫也拍了拍,安慰它:“應(yīng)該,啾啾別怕啊。”

    啾啾回過神來,委屈地看著他們:“嚶。”

    簡莫又拍了拍它:“沒事,這窩用了那么久,舊了也正常。”

    烏炯在旁邊說道:“正好換個結(jié)實(shí)的窩,之前建廚房剩下那么多石頭,給它建個窩足夠了。”

    簡莫笑:“那明天我們找人過來建一下。”

    材料基本都是現(xiàn)成的,第二天,簡莫和烏炯跟部落里換了點(diǎn)石灰水泥,又請朋友們下午打獵采集后過來,幫忙壘個窩。

    他們已經(jīng)建過廚房了,啾啾的窩跟廚房一樣,沒什么技術(shù)難度。

    簡莫他們將它的窩建在房子的左邊,開了更大的口子,高度比廚房高一截,不過比他們的兩層樓矮一截。

    這個窩建出來的效果就是高低錯落。

    啾啾很喜歡新的窩,一個勁往窩里看。

    窩還沒干掉,它就試圖鉆進(jìn)去。

    簡莫使勁拉著它的爪子:“等等!你別急著進(jìn)去,要不然這個新窩很快也會塌掉的。”

    啾啾可憐巴巴地垂下眼睛看著簡莫。

    簡莫拍拍它的肥肚皮:“再等兩天,這兩天你在外面住吧,等窩干了,我給你在里面鋪上獸皮跟干草,到時候肯定比舊窩舒服。”

    啾啾:“啾。”

    簡莫又勸又哄,總算把這家伙安撫了下來。

    為了給啾啾一個舒適的窩,簡莫和烏炯特地走遠(yuǎn)路去割了最柔軟的干草。

    干草墊在地上,既能隔絕濕氣和寒氣,又讓窩更加柔軟舒適。

    除了干草之外,簡莫還在它的窩里墊上獸皮,他們家的獸皮多,廢舊獸皮也多,扔掉很可惜,用來給啾啾做窩卻再好不過。

    簡莫很快就布置好了,部落里的年輕人們還沒見過這樣的窩。

    這天,趁著簡莫和烏炯不在,羨慕極了的年輕獸人們悄悄結(jié)伴到烏炯家里。

    他們變成獸形,一個個輪流擠進(jìn)啾啾的窩里:

    “真好看。”

    “哎,還有窗戶,簡莫哥和族長弄得真精致啊!”

    “里面也舒服,還有淡淡的草香味。”

    “來這里躺躺真不錯。”

    啾啾被擠出來,看著一只只大貓大狗鉆進(jìn)自己的窩里躺著,急得“嚶嚶”直叫。

    一只大貓甩了甩尾巴,用后腳撐著啾啾:“別那么小氣嘛,我們就躺躺又不會真的搶你的窩。”

    另一只巨狼:“就是,躺躺,學(xué)習(xí)一下。”

    大狐貍:“啾啾,要不然以后我們跟你住算了?”

    簡莫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啾啾的窩里擠了一堆毛茸茸,啾啾反而被擠到外面去了。

    看到簡莫,啾啾立即扭頭大聲地:“啾啾!”

    這就是告狀了。

    簡莫滿腦袋黑線。

    啾啾窩里的大貓大狗們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了過來,趕忙解釋道:“我們就是來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布置窩。”

    阿湖這只大橘貓更是期待地看著簡莫:“簡莫哥,你們想養(yǎng)獸嗎?會說話的那種。”

    簡莫忍無可忍,伸手給了窩里的毛茸茸們好幾個爆栗,將他們從啾啾的窩里趕出來。

    啾啾佩服地看著簡莫:“啾!”

    第73章 煮染

    這天,簡莫出去采集了一天,回到部落后烏炯還沒回來。

    他在家里轉(zhuǎn)了兩圈,看家里井井有條,也沒什么事做,干脆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慢慢喝著。

    太陽還沒徹底下山,時間還早。

    他估摸著等會兒拿上衣服去河里洗個澡算了。

    燒水有些麻煩,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暖和了,以他的體質(zhì),去河里洗個澡也沒什么問題。

    就在他翻箱倒柜找衣服的時候,外面有人喊他:“簡莫哥,你在嗎?”

    “在樓上。”簡莫朝下面喊了一聲,抱著衣服走下去,“怎么了?”

    外面的聲音更加興奮了:“簡莫哥,你定制的大鍋好了,我們給你送過來。”

    簡莫立刻加快了腳步:“我看看。”

    班鳴和阿湖各背了一口大鍋進(jìn)來:“就是這樣的鍋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要是覺得不合適,我們再送回去,讓德江他們改。”

    簡莫委托部落的人制作金屬大鍋已經(jīng)委托了一段時間,只是金屬鍋有一定的技術(shù)含量,制作起來比較難,工期也長。

    期間,他還過去制作那邊畫了好幾次圖紙,又講解過好幾次制作方法。

    這個過程特別難,他不好意思催,主要催了也沒用,便有一段時間沒關(guān)注大鍋的事了。

    沒想到今天年輕人們會突然把鍋給他背過來。

    簡莫驚喜地說道:“我看看!”

    班鳴和阿湖將兩口大鍋放在簡莫面前:“就是這兩口鍋了。”

    這兩口大鍋的直徑都超過了一米,模樣就是農(nóng)村常用的那種大鍋的模樣。

    他家的灶有兩個灶眼,剛好可以放下兩口大鍋。

    簡莫走到近前,珍惜地摸了摸鍋邊,再一寸寸檢查過去。

    鍋總體來說比較均勻,拿在手上的時候沒有哪邊特別重,也沒有哪邊特別輕,用手摸過去,可以摸到鍋體的厚薄基本一致。

    這兩口鍋全部帶著細(xì)致的敲痕,可能因為是用一塊大鐵片制作出來的,鍋沒有任何縫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覺做工非常精良。

    比簡莫在地球上看到的大多數(shù)鍋都要精良許多,細(xì)節(jié)做得尤其精細(xì),手摸過去摸不到任何毛刺的那種精細(xì)。

    班鳴在旁邊觀察著他的臉色:“簡莫哥,怎么樣?”

    簡莫眼睛極亮:“太棒了!這就是我想要的鍋。”

    班鳴:“那就太好了,大家還怕做出來的鍋你不喜歡。”

    簡莫:“怎么會?我盼這兩口鍋盼好久了。走走走,幫我把這兩口鍋搬到廚房去,我看看。”

    大家端著兩口鍋去廚房,放到灶眼里剛好嚴(yán)絲合縫。

    不愧是特地定制的鍋,這質(zhì)量就是好。

    簡莫愛不釋手地摸了一遍,又說道:“辛苦大家再幫我把鍋搬到外面去,我開個鍋試試。”

    班鳴:“什么是開鍋?”

    簡莫:“呃,就是第一次用之前,先用火燒一遍,再用油涂抹一遍,這樣鍋會特別耐用,做飯也不會粘鍋。”

    大家完全沒聽懂,看向簡莫的眼神中帶著茫然。

    簡莫揮手:“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你們看看就知道了。對了,幫我壘個簡易火塘,我先燒鍋。”

    這兩口鍋都有鐵耳朵,拿起來非常方便。

    簡莫讓大家把鍋放到簡易火塘中,然后在下面燃起了大火。

    他把鍋放到上面,打算一口鍋一口鍋地開。

    大家也不走,就站在旁邊圍觀。

    簡莫先把鍋燒到通紅,然后又拿鹽過來,放到鍋里慢慢炒了一遍。

    炒完,他將鍋里的鹽倒出來,再倒獸油,還用鍋鏟按著浸滿獸油的布料,將鍋內(nèi)外都涂了一遍,每個角落都沒放過。

    大家在旁邊好奇地看著:

    “這是什么原理?”

    “為什么這么做一遍就會變得耐用?這樣的話,我們打制其他金屬器具也可能這樣弄嗎?”

    “對哦,簡莫哥,我這個刀也要燒一遍涂獸油嗎?”

    簡莫遲疑:“我也不知道什么原理,可能只有鍋需要這么做吧?”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簡莫聽著這個問題,連忙伸出手來阻止:“停,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都是經(jīng)驗,我們那里的人就是這么做的。”

    大家不甘心,不過不好再問,只能圍在旁邊看熱鬧。

    等兩口鍋都開好了,簡莫搬來水仔細(xì)洗干凈,又指揮著大家?guī)兔Π岩呀?jīng)涼下來的鍋搬回廚房,放到灶眼上。

    這時候,烏炯已經(jīng)回來了,過來圍觀的人更多了,廚房都快擠滿了。

    大家看著簡莫家的廚房,左看看右看看,滿眼都是好奇。

    “原來有了鍋之后,廚房是這個樣子的。”

    “簡莫,鍋好了,你要給我們看一下這鍋的用法嗎?”

    “怎么?你們家也想做金屬鍋嗎?”

    “那不行,我們家沒那么多金屬。這用來當(dāng)手工費(fèi)的金屬都比鍋還重了,要是有富余的金屬,我們家還是多打兩把刀吧。”

    “哈哈哈,我也覺得看看熱鬧就好。”

    簡莫看他們實(shí)在好奇這兩口鍋?zhàn)霾耸鞘裁礃幼樱阏f道:“那大家等一下,我先準(zhǔn)備配菜。”

    周圍人立刻表示:“要什么配菜?我們來幫忙弄。”

    簡莫也不跟他們客氣,直接開出了獸肉片、臘肉片、鮮魚和鳥蛋等材料,讓大家?guī)兔ο辞小?br />
    很快,所有的材料都準(zhǔn)備好了,灶眼里的火也燒了起來。

    簡莫在大家的圍觀下,先煎臘肉。

    臘肉煎到外表微焦脆,他就把提前準(zhǔn)備好的野菜放進(jìn)去。

    隨著“滋啦”一聲,野菜突然爆起了濃郁的香味。

    大家在簡莫身后齊齊地:“哇——”

    簡莫嘴角微抽,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他猛火快炒,炒了幾下就把這道野菜炒臘肉給盛了出來,裝進(jìn)了褐色的陶盤中。

    此時,野菜還碧綠,上面裹著一層油光,臘肉也焦香,聞起來非常誘人。

    簡莫在周圍人的期待中,拿起筷子嘗了一下:“還行,跟我想的差不多。”

    說著,簡莫遞給烏炯,讓他嘗嘗,然后傳給其他人品嘗。

    大家都對野菜很感興趣,嘗了之后,更是對這種清脆無渣的菜倍感驚艷。

    青闊在后面感慨一聲:“原來野菜還能是這個味道。”

    葉落也道:“好鮮嫩。”

    簡莫已經(jīng)洗好了鍋,準(zhǔn)備炒獸肉:“還有更鮮嫩的。”

    他對燒火的班鳴說道:“這次也要全程大火。”

    班鳴立刻道:“放心,我肯定不會讓火小哪怕一丁點(diǎn)兒。”

    獸肉切成了薄片,用淀粉和椒蕊粉腌制過了,跟普通的獸肉完全不一樣。

    簡莫在鍋里放入比平時稍微多一點(diǎn)的油,油溫上來之后,他直接把肉倒入鍋里,快炒起來。

    肉里面的血水跟油發(fā)生反應(yīng),噼噼啪啪地爆出小油點(diǎn)。

    周圍的人大驚失色,連忙往后退。

    簡莫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手里的鍋鏟舞舞生風(fēng),直接將肉炒勻,盛在陶盤里,整個過程也就十來秒。

    將一勺涼水倒入鍋里,暫時將鍋中的溫度降下后,簡莫嘗了一塊肉片。

    這樣快炒出來的肉片非常嫩,用肉眼就能看得出來,它很平滑,不像烤出來的那樣充滿了纖維。

    平時,他只有將肉腌制后,放到清水里水煮,才能達(dá)到這個嫩度。

    不過水煮的完全沒有這種爆炒出來的香氣。

    簡莫對這道菜也很滿意,接著給烏炯,等他嘗了之后,再交給其他人品嘗。

    大家嘗過之后,又是一片驚嘆。

    部落里,除了簡莫之外,還沒有誰做出過這么嫩的肉片。

    親眼看著簡莫將肉片炒出來,大家跟看魔法一樣,嘗了之后除了連連點(diǎn)頭表示好吃之外,也沒其他話可說。

    簡莫再煎魚,炒蛋,還在部落大家的起哄之下,表演了一下炒莖塊,炒出來同樣脆爽美味。

    簡莫做的每一道菜都出乎大家的意料。

    剛開始,大家都覺得費(fèi)那么大的力氣做兩口鍋出來實(shí)在太不值了,等嘗到了這些美味的菜之后,大家又紛紛表示,金屬多的話,做兩口鍋出來解決吃飯的問題確實(shí)是不錯的選擇。

    別說大家很驚訝,簡莫自己也很驚訝。

    這兩口鍋比他想象中的好用多了,比石板跟陶鍋更是好用到不知道哪里去。

    有鍋氣的菜確實(shí)很好吃。

    晚上,簡莫特地從頭到腳洗了一遍,洗去油煙之后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他對烏炯感慨道:“我現(xiàn)在覺得,去年最幸運(yùn)的事就是去了一趟金拓部落,金屬實(shí)在太好用了。”

    烏炯:“所以金拓最富裕,大家都很喜歡金屬。”

    簡莫感慨:“是啊,沒法不喜歡。”

    他們家的兩口鍋,除了可以用來當(dāng)炒鍋,還能用來當(dāng)煮鍋。

    金屬鍋比陶鍋耐用多了,怎么煮都不會開裂,用來燒水煮湯什么的,比之前方便多了。

    簡莫這一段時間都沉浸在大鐵鍋的各種妙用之中,連出門都不太想出了。

    這天,青闊找到他,問他:“能用來染色的草已經(jīng)長好了,這兩天我們要去采,你要不要一起去?”

    簡莫這段時間每天都跟不同的采集隊伍出去采集各種能吃的蔬菜,還真沒注意到青闊這邊。

    簡莫:“能染什么色?”

    青闊:“黃褐色跟藍(lán)色,每年染出來的顏色都不太一樣,具體是什么色,得到時采回來再看看。”

    簡莫立刻想起來了:“我收到的那幾塊黃褐色布料是不是就是用那些染草染的?”

    青闊:“對,基本就是那幾種染草。”

    簡莫:“那我要去,等我一下。”

    來這里這么久,簡莫從沒接觸過染布,一時之間頗感好奇。

    他背上大背筐,專門按青闊的囑咐,換了一件舊舊的衣服,再跟他們出發(fā)。

    染草所在的地方要走很遠(yuǎn),不是青壯,根本沒辦法去那么遠(yuǎn)。

    簡莫跟著一路走,走得腳都快斷了。

    他們在一個峽谷找到了第一片可以染色的草。

    這種草的葉片比簡莫的手掌還大,通體深藍(lán)色,稍微掐下一塊葉片揉一揉,藍(lán)色的汁液就出現(xiàn)在了簡莫的手心里。

    青闊放下背筐:“大家開始割吧,留中心一片葉子就可以了。”

    眾人紛紛點(diǎn)頭拿出貝殼刀,開始割草——他們怕染草給心愛的金屬刀染色,專門換了貝殼刀出來。

    簡莫拿出金屬刀,也開始割。

    葉片肥厚鮮嫩,割起來很快,不一會兒,他就割到了半筐。

    就是這汁水實(shí)在太多了,他的獸皮袍子不小心被染了好幾處,他用手搓了搓也沒能搓掉那染的顏色。

    怪不得出來割草要穿舊衣服出來,要是新衣服,還不得心疼死。

    大家很快就把這片染草割完了,繼續(xù)去找下一片。

    染草每年生長的地方都差不多,他們倒不用在尋找的過程中花費(fèi)太多時間,只需要走到特定地點(diǎn)割就行。

    簡莫跟著一路走走停停,累得屁股都酸了,更不要說大腿,小腿跟腳板。

    割了大半筐草,他們又去找能染出黃褐色的染果。

    青闊說,染果不能吃,能用的部分主要是它黃色的果皮。

    去年天氣不怎么好,他們總共也沒找到多少,部落里的布料就沒怎么染,希望今年能好一些。

    簡莫撐著膝蓋休息的時候,也希望今年能多長一些果子,他們大老遠(yuǎn)過來,要是采不到多少果子,那就太虧了。

    一路走走停停,簡莫累得都喘了,幸好今年的年成確實(shí)不錯。

    他們收集到了好些拇指大的厚皮染果,應(yīng)該夠他們這次使用。

    采集得差不多了,他們開始往部落走。

    簡莫走得都快吐了,這個時候就有些想念啾啾,要是啾啾背他們過來,就不用走那么多路了。

    不過想想也不現(xiàn)實(shí),他們一路上山下谷,在叢林里鉆來鉆去,啾啾就算來了,大部分時候還是要在外面等著。

    而且,就算啾啾背他們到了這里,他們一路尋找的過程中走的路也不少。

    簡莫腦子里轉(zhuǎn)著亂七八糟的思緒,腳卻在機(jī)械地往前走著。

    好不容易回到了部落,大家立刻將染草和染果送去石舂邊上,準(zhǔn)備舂成糊糊,趁著新鮮用起來。

    簡莫這才知道,這兩種可以用來染色的植物都很容易氧化或者不新鮮——這里沒有氧化的概念,大家就說植物的顏色很容易暗淡。

    他們先舂染草,然后洗干凈石舂,開始舂染果。

    大家分工合作,舂出來的染草直接放到大陶鍋里,生火開煮。

    里面的汁液煮開后,大家再把各家要染的布料投入到染鍋里,然后加上礦物鹽煮染。

    青闊說要煮半夜,這樣顏色才會牢固。

    簡莫對煮染之類的活完全不熟,便聽從指揮,一直在旁邊打下手。

    他家這次要染的布料不算多,一共只有十卷,其中五卷染成藍(lán)色,五卷染成黃褐色。

    倒不是家里沒有更多的布料,而是他也不確定染色的效果怎么樣,染出來后適不適合進(jìn)一步加工,便干脆少染一點(diǎn),打算等染出來后再看看。

    他們忙了大半夜,等夜深了才停火,讓布料在舀出來的染料水里泡著,打算第二天起來看。

    簡莫累的都快趴下了,此時也沒什么好奇心了,回家簡單洗漱了一番,倒頭就睡。

    第二天還是烏炯先起床,去領(lǐng)了他家的布料回來,又要到河邊洗干凈,晾在院子里。

    簡莫起來的時候就看見在陽光下晾著的十塊布料。

    藍(lán)色的布料其實(shí)有點(diǎn)藍(lán)黑的感覺,跟地球的靛藍(lán)很像。

    黃色的布料則是一種橘黃中略帶一點(diǎn)朱砂色的感覺,看起來非常漂亮。

    他完全沒想到染色的效果那么好,比他想象中要好多了。

    圍著布料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看,他想著,要是每次染色都有這個水準(zhǔn),他們完全可以多染一些布,用來做床單或者桌布都是不錯的選擇,搭配著布料淡黃或者發(fā)白的本色,應(yīng)該能做出不錯的圖案來。

    烏炯喂過馱馱獸后轉(zhuǎn)到前院來,看簡莫在院子里看著布料,問:“怎么了?”

    簡莫:“我就是覺得這顏色真好看,家里還有那么多剩下的布料,可以多染一點(diǎn)。”

    烏炯:“染了之后用不完。”

    簡莫舉著布料:“怎么會,穿的用的都要布料,用得完的。就是我們可能沒那么多空做針線活,我想想,要不然將一些布料送給其他人當(dāng)報酬,請人做?”

    在簡莫來之前,大家都習(xí)慣手工制作自家的一切用品,他來之后,經(jīng)常跟人交換各種制品,大家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各種交換模式。

    就是貨幣還沒開發(fā)出來,不過簡莫覺得也快了,現(xiàn)在流通的布料和金屬都很好用,去到哪個部落大家都會認(rèn)。

    烏炯:“請吧,光我們做實(shí)在太累了。”

    家里的手工制品都由兩人一起做,也沒什么獸人或亞獸人之類的分工,兩人經(jīng)常一起織布縫衣服。

    簡莫的耐心比較差,在織布做衣服這塊比烏炯還差些。

    簡莫:“我也這么想,等會我去找青闊,看看他有沒有空。要是沒空,我再找找閔當(dāng)和葉落他們。”

    第74章 暴暴鳥

    人類天生就對美的東西有所追求,哪怕獸人世界的人們也一樣。

    盡管去找染料很辛苦,大家還是爬上爬下,找了不少染料回來,將一塊塊淺色的布料染成黃褐色或藍(lán)色。

    在染色的過程中,簡莫發(fā)現(xiàn),靛藍(lán)色的布料顏色十分穩(wěn)定,基本每次染出來都是這個色。

    黃褐色就不一樣了,有時候染出來偏橘黃,有時候偏黃褐,還有一次是淡黃色,出品非常不穩(wěn)定。

    簡莫對染布不太熟悉,不過他見得多。

    多染了幾次后,簡莫想起地球上的扎染工藝,便教部落里的人扎染。

    扎染的技術(shù)不難,主要將不想染色的地方捆緊,或者用物體涂抹遮蓋再扎上,最后留出來不想染色的地方便形成了圖案。

    簡莫找不到蜂蠟之類的物質(zhì),實(shí)驗了幾次,發(fā)現(xiàn)毛根淀粉的涂抹效果不錯,便帶著大家用毛根淀粉扎染。

    在藝術(shù)這塊上,葉落他們比簡莫在行得多,很快就反客為主,研究出了各種好看的圖案。

    簡莫跟在后面學(xué)了不少,最后干脆托付給葉落他們幫著一起染。

    簡莫家就兩個人,需要染的布料不多。

    跟著采了幾次染料后,他又轉(zhuǎn)到了其他采集組。

    相對來說,他還是對食物比較有興趣。

    傍晚,采集回來的簡莫忙完家里的事,又將配菜準(zhǔn)備好,看烏炯所在的打獵隊還沒回來,便去石舂那里,打算幫忙舂今天的染料。

    舟浮看到他過來,直起腰問道:“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簡莫:“干完家里的事就過來了。”

    舟浮:“那么快嗎?你們那組采集隊不是才剛回來不久?今天不用給啾啾割草嗎?”

    簡莫搖頭:“啾啾今天被班鳴他們騎出去了,他們會負(fù)責(zé)喂,我們等會兒給它加個餐就可以了。”

    舟浮:“我就說你今天怎么有空?哎,你別舂,幫忙挑一下葉子就可以了。染葉老得挺快,今天摘回來的葉子當(dāng)中有一部分特別老的,里面沒什么汁水,你挑出來放一邊吧。”

    簡莫走到筐子邊,隨手撈起一把染葉。

    這染葉確實(shí)有點(diǎn)老了,都扎手了,葉片也大了不少,比他第一次跟著去采,一掐就能掐出一把汁水的時候老了許多。

    他扒拉了一下,把那些經(jīng)絡(luò)特別粗的染葉給挑了出來,放到一邊。

    很快,染葉就挑完了。

    簡莫將這批老染葉收拾好,問:“這些染葉要怎么弄?”

    舟浮抬頭看了一眼,隨口道:“扔在林子里就可以了,沒什么用。”

    簡莫掐了一下,大老遠(yuǎn)采了背回來,里面凝聚了不少汗水,白白扔掉太可惜了。

    他看著手上葉脈非常清晰的葉子,忽然靈機(jī)一動——這葉形還挺好看的,不知道能不能拓印到衣服上?

    簡莫抬頭問舟浮:“這些不要的葉子給我可以嗎?”

    舟浮:“當(dāng)然可以,你要就拿去。要這些做什么?”

    簡莫:“把它們印到衣服上。”

    舟浮嚇了一跳:“印到衣服上?那多怪啊!”

    簡莫笑了一下:“怎么會奇怪?葉子的紋路那么好看。”

    告別舟浮,簡莫帶了半筐染葉回家。

    他在二樓找了找,找出一卷亞麻色的布料,將布料和染葉拿到院子里,準(zhǔn)備拓印。

    之前他沒拓印過,只是大概知道流程。

    他想了一下,將布料展開平鋪在院子里的地上,然后把染葉夾在兩塊布料中間,再在布料底下墊上平整的石塊。

    墊好后,他撿起一塊石頭,在染葉所在的地方細(xì)細(xì)敲擊。

    染葉的汁水被敲出來,印在布料上,形成了十分具有沖擊力的樹葉圖案。

    看起來有些糊,不過沒關(guān)系,還挺好看。

    烏炯一回來就看到他在院子里弄布料,問道:“這是在做什么?”

    簡莫抬頭道:“把葉子印到布料上去,你快過來看看。”

    烏炯走過去,仔細(xì)看了一下:“好看。”

    簡莫滿意地看著底下已經(jīng)印滿了花紋的布料:“我也覺得不錯。”

    印好花紋的布料干掉之后,簡莫嘗試著用鹽水固色。

    等下水洗完,簡莫看樹葉的紋路依舊留在布料上——成功了。

    這樣印出來的布料確實(shí)好看,簡莫很滿意地拿著布料,請青闊幫忙制作兩套睡衣。

    青闊仔細(xì)看了又看:“真漂亮的紋路,你總是有很多奇思妙想。”

    簡莫:“不是我想出來的,我們那里有人這么干,我參考借鑒了一下。可惜不知道哪個流程出了錯,紋路有些淡,原本的紋路應(yīng)該會很清晰,很好看。”

    青闊完全沒看出來哪里淡了,對簡莫說道:“我覺得這樣已經(jīng)夠好看了,非常特別。”

    簡莫:“我到時候再琢磨一下,你先幫我們做成兩套睡衣,我一套,烏炯一套,還要再給你尺碼嗎?”

    青闊擺手:“我一看你們兩個的身形就看出來了,要什么尺碼?”

    睡衣做出來之后,大家看著睡衣上大片的葉子紋路,紛紛跑過來圍觀。

    葉子紋路確實(shí)挺好看,給睡衣帶來了一種別樣的風(fēng)情,部落里沒染過類似的布料。

    簡莫看著成品衣服,心里的滿意度上來了些,光是看布料,可能會覺得紋路有點(diǎn)淡,看做好的衣服,就感覺還行。

    花紋清晰有清晰的美感,淺淡也有淺淡的美感。

    大家都覺得拓印出來的紋路很好看,跟扎染形成的紋路完全不是一個風(fēng)格,便拿著布料結(jié)伴過來向簡莫請教。

    這也不是什么特別需要技術(shù)含量的事情。

    簡莫能教的都教了,就是看著大家拓印出來的花紋,還是覺得有點(diǎn)不夠清晰。

    烏炯看他在糾結(jié)這事,問道:“可能因為沒有水煮這個過程?”

    簡莫下意識地反駁:“要是一煮,剛印好的花紋肯定會花……”

    話說到一半,簡莫忽然反應(yīng)過來,如果水煮的時候紋路會花,那上鍋蒸呢?

    他們家有大鐵鍋,又不像之前陶鍋那樣,隨便蒸一蒸就會把鍋弄裂。

    簡莫越想越覺得可行,伸手?jǐn)堊蹙嫉募绨蛴H了他一下:“你真是個天才!我這就去做準(zhǔn)備!”

    既然要上鍋蒸,簡莫直接把布料放到水里打濕,然后撈起來擰到半干,再用染葉拓印。

    這次他沒有把染葉取出來,而是直接連布料帶葉子一起卷成卷,放到鐵鍋里隔水蒸。

    蒸了半晚上,再把布料取出來,打開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上面的紋路清晰多了,上面的葉脈尤其好看。

    簡莫拿著布料給烏炯看:“真好,我原本想要的布料就是這個樣子的。”

    烏炯拿起來看著那色彩亮麗,紋路清晰的布料,也覺得比之前好一些:“看著更加精美了。”

    簡莫:“對!我也是這么想,非常具有藝術(shù)感。等過兩天,我去撿了別的模樣的樹葉和花朵過來,一起拓印在布料上。”

    他們采集到的染葉和染果就是非常不錯的染料,把里面的汁液擠出來濃縮一下,再把花朵或樹葉浸泡到染液里,然后印到衣服上。

    染出來的效果非常不錯,圖案也很多樣。

    簡莫對布料非常感興趣,一連實(shí)驗了好一陣子。

    部落里好些人跟著他一起實(shí)驗,最終染出了一大批帶著各種花紋或葉紋的布料。

    這批布料的色澤更艷麗,紋路也更加清晰,看起來頗具藝術(shù)感。

    大家對這批布料愛不釋手,還裁剪成了各種衣服。

    低調(diào)的紋路確實(shí)好看,變成衣服之后并不扎眼,只讓人覺得特別。

    他們穿著帶花紋的衣服出去打獵采集,慢慢地,周圍幾個部落的人都知道了,對他們的布料愛得不行,紛紛組隊帶著布料跟他們換染好的布料。

    簡莫他們剛做了一批衣服,家里的布料略有減少,經(jīng)過這一次換取之后,布料又大大增加,重新塞滿了柜子。

    他沒有收集癖,看到滿柜子的布料卻也忍不住高興。

    至少今年,他們不會缺布料用了。

    植物的生長速度非常快,染葉和染果的生長時間總共也就十多天,過了之后,染果消失不見,染葉倒還能用,只是品質(zhì)差了許多。

    簡莫意猶未盡地停下了實(shí)驗的手,將重心轉(zhuǎn)回到采集食物上來。

    這天,簡莫正在休息的時候,班鳴他們幾個人跑過來,問簡莫:“簡莫哥,你明天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撿鳥蛋。”

    簡莫疑惑地問道:“部落里不是不讓春天撿鳥蛋嗎?”

    春天是鳥兒們的繁殖季,要是在這個時間撿了鳥蛋,它們就沒法孵化下一代了。

    對于以采集為生的部落來說,春天沒有小鳥孵化出來,夏天和秋天自然也打不到鳥吃,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

    班鳴神秘地說道:“那種鳥不一樣。”

    簡莫:“有多不一樣?”

    班鳴:“簡莫哥,你知道鳥兒是下了蛋,攢著一起孵化的吧?”

    簡莫點(diǎn)頭,他好歹也是個獸醫(yī),上學(xué)的時候?qū)W過。

    鳥蛋下下來,要是不立即孵化,那就會陷入一個休眠期,能在一段時間之內(nèi)保持新鮮。于是鳥兒通常會將鳥蛋攢起來,攢到一定的數(shù)目之后再一起孵化。

    班鳴:“我們要去找的這種鳥,它每次孵蛋都會孵五個,要是窩里的蛋沒湊夠五個,它就會下到五個再孵。所以我們能在它下到三個或四個蛋的時候,摸走其中的兩個,到時候等它繼續(xù)下就行。”

    簡莫聽著倍感神奇:“還能這樣?”

    班鳴:“當(dāng)然能。摸兩個蛋壓根不會對它造成影響,它也反應(yīng)不過來。不過摸多了不行,多了它就下不出更多了,煩躁之下,它會把巢里的所有蛋推到外面摔碎。”

    簡莫:“聽起來挺暴躁啊。”

    班鳴在旁邊露出一口大白牙:“對,它的名字就叫暴暴鳥。怎么樣?簡莫哥,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去的話別叫族長啊。”

    簡莫笑:“那我告訴他一聲,行嗎?”

    班鳴:“告訴可以,不過最好別一起出發(fā),總覺得跟族長一起出門,哪哪都不自在。”

    簡莫:“好嘞,那我就跟他說一聲,不一起出門。”

    班鳴點(diǎn)頭:“這個可以,地點(diǎn)我們都找到了,就在白沙洲那邊。你跟族長說一下,那邊很安全的,沒什么危險的生物。”

    簡莫當(dāng)晚跟烏炯說了。

    烏炯說道:“暴暴鳥確實(shí)可以,它的鳥蛋也鮮,就是比較兇,會啄人。”

    簡莫:“不要緊,我跟班鳴他們一起去,溪露幾個也在,應(yīng)該不會真出什么事。暴暴鳥的個頭不大吧?”

    烏炯:“就跟我們吃過的紫鳥差不多大。”

    簡莫了然,那就是像鴨子那么大了:“那沒事,比我們的體型小得多,應(yīng)該不會造成什么嚴(yán)重的后果。”

    烏炯:“那你們?nèi)グ桑腋帏Q說一聲。”

    簡莫:“好嘞,看我多摸幾個鳥蛋回來,給你煎鳥蛋吃。”

    第75章 大蝦

    第二天一早,班鳴就帶著小伙伴在簡莫家院子里等著了。

    他們頂著烏炯涼颼颼的眼神,遺憾地打消了蹭早飯吃的計劃,只蹭了兩壺茶水。

    簡莫對掏鳥蛋充滿著巨大的期待,他小時候可沒少上山掏鳥,下河捉魚,成年了就沒怎么進(jìn)行過相關(guān)活動,也就來到獸人世界之后才又重續(xù)小時候的愛好。

    不止是他,大家都對掏鳥蛋很是期待。

    出發(fā)的時候,年輕人們一個跑得比一個快,簡莫坐在班鳴背上,緊緊地抓住他的后頸皮才沒被甩下去。

    等到了目的地,還沒開始干活,簡莫的手就酸得不行了。

    他們掏鳥蛋的地方是個湖中的半島。

    這湖挺大,有好幾條河流匯流到這里,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淡水湖。

    湖在他們和義谷部落交界的地方一半屬于他們,一半屬于義谷部落,兩個部落還挺經(jīng)常過來這邊打獵和采集。

    今天運(yùn)氣挺好,只有他們一隊人來到了這邊。

    抵達(dá)地方,還沒開始仔細(xì)尋找,簡莫一眼掃過去就看到很多灌木叢中都有鳥窩,有些鳥窩還直接安在地上,里面青白色的蛋就這么裸露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

    簡莫看了好幾眼,感覺手心都癢了。

    作為隊伍里的領(lǐng)頭人,班鳴難得在開始掏鳥蛋之前跟大家強(qiáng)調(diào)了幾句:“大家掏鳥蛋的時候以人形掏,一旦有什么不對,馬上就跑,千萬不要跟這群鳥打起來。”

    大家都認(rèn)真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簡莫有點(diǎn)意外:“為什么不能打起來?因為今天出來掏鳥蛋,我們理虧嗎?”

    班鳴誠實(shí)地?fù)u頭:“那倒不是,要是不小心打起來,破壞了鳥巢,以后這群暴暴鳥可能就再也不會來這里下蛋了,少了一個固定的覓食地點(diǎn)還挺虧的。”

    阿湖在旁邊補(bǔ)充:“要是被部落知道我們掏鳥蛋驚動了鳥群,還把鳥兒趕跑了,會挨揍的。”

    簡莫:“誰揍?烏炯嗎?”

    班鳴:“主要是我阿爸他們揍,族長一般不管這些小事,德江也會揍。你不知道我阿爸他們的嗅覺可靈敏了,洗澡也沒用。”

    簡莫聽他們這么說,忽然問道:“你們不會因為破壞鳥巢被揍過吧?”

    好幾個獸人一齊干笑起來,溪露忍著笑說道:“那肯定,大家逃跑的路線都總結(jié)出來了。”

    班鳴輕咳一聲:“什么都還沒發(fā)生,我們就先不要討論挨不挨揍的問題了,大家分一下組,開始掏鳥蛋吧。記住,每個窩最多只能掏兩個鳥蛋,要是窩里只有兩個鳥蛋,那就只能掏一個。”

    大家都答應(yīng)了下來,很快就和玩得好的人組起了隊。

    簡莫和班鳴及阿湖組隊,在大家分開來之前,他叫住帶了背筐的年輕人,將筐子里裝著的干草分給他們。

    有了干草做緩沖,鳥蛋放到筐子里就不那么容易碎了。

    大家分了干草之后試了一下,都夸簡莫這個辦法好。

    班鳴先在灌木叢邊立了樹枝做了標(biāo)記,示意他們來過。

    那樣,義谷部落的人看到樹枝還新鮮,就知道他們已經(jīng)掏過鳥蛋了。

    這里到處都是鳥窩,簡莫很快就找到了一堆。

    他掏鳥蛋的時候十分小心,只拿要拿走的那枚,手盡量不碰到其他的蛋,免得留下氣味。

    班鳴和阿湖就在旁邊掏,掏到的鳥蛋一起放進(jìn)他的筐子里。

    偶爾遇到暴暴鳥在窩里,他們就略過,不當(dāng)面挑釁,免得被鳥啄。

    暴暴鳥的個頭挺大,生下來的鳥蛋也大,簡莫感覺比鴨蛋大一點(diǎn),但是趕不上鵝蛋。

    這些蛋的外殼還挺堅硬,比一般的雞蛋殼硬多了,又硬又厚。

    可能因為厚厚的蛋殼能夠更好地保護(hù)里面的受精卵,方便它們在自然界生存。

    他們在這邊掏鳥蛋的時候,越來越多的鳥被驚動了發(fā)出了不安的叫聲。

    班鳴回頭看了一眼,趕緊招呼其他人:“我們加快速度,等一下鳥群回來就糟糕了。”

    不知道他烏鴉嘴還是怎么著,他話音剛落,突然有一只鳥長長地鳴叫一聲。

    他們再抬頭看時,外出回來的鳥群和留守在沙洲里的鳥群聚在了一起,這些小鳥找到了同伴,立即變得兇狠起來,直接拍著翅膀飛過來要啄他們。

    班鳴大驚:“跑,趕緊跑!”

    簡莫還沒來得及說話,班鳴已經(jīng)直接變回了獸形,轉(zhuǎn)頭將裝有鳥蛋的筐子一叼,三兩下消失在叢林里不見了。

    簡莫原本一只手拿著背筐,被他這么一叼,整個人一踉蹌,差點(diǎn)沒原地摔倒。

    還沒來得及進(jìn)一步反應(yīng),鳥兒已經(jīng)飛了過來,朝著他就一頓胡扇亂啄。

    這叫什么運(yùn)氣啊?

    簡莫連忙護(hù)住頭臉,往另一個方向跑。

    鳥兒不依不饒,對著他又扇又啄,瞬間讓他想起了小時候被大鵝支配的恐懼。

    就在簡莫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的時候,身后一只長毛大橘貓跑了過來,叼著他的衣領(lǐng)往另一邊跑。

    他們哐哐一頓亂跑,跨過了湖,蹚過了河,不知道跑了多久,總算到了一片草地中,后面的暴暴鳥只剩下三兩只,被他們稍微一趕就跑了。

    大家累得不行,一群大貓大狗加亞獸人亂七八糟地躺在草地上。

    躺了好一會兒,班鳴才勉強(qiáng)起來開始點(diǎn)人數(shù):“一、二、三……十七、十八、十九,好了,人齊了,大家沒受傷吧?”

    溪露懶洋洋地舉手:“沒受傷,就是有點(diǎn)累。”

    班鳴:“沒事,我們在這里歇一歇。”

    說著,班鳴檢查筐子。

    不知道是里面墊著的枯草有用,還是鳥蛋的殼比較厚,他跑了那么遠(yuǎn)的距離,筐子里的鳥蛋幾乎都沒碎。

    班鳴很是得意地說道:“看來我跑步的技術(shù)又進(jìn)步了,跑得真是又快又平穩(wěn),鳥蛋都還好好的。”

    簡莫躺在草地上看他一眼,冷笑一聲:“傻貓,那是因為我在里面墊了枯草。”

    班鳴:“???”

    簡莫:“怎么?”

    班鳴小心地:“簡莫哥,你今天,就那什么,好像有點(diǎn)兇啊。”

    簡莫嘆口氣,完全不想理他。

    阿湖在旁邊笑得不行:“那是因為剛剛鳥來的時候,你叼走了簡莫哥手上的筐子,完全沒理簡莫哥,害簡莫哥被鳥啄了。”

    班鳴小心解釋:“那不是因為還有你在?我想著你會叼簡莫哥,就先把筐子搶下來。”

    簡莫倒沒生氣,只是格外想念烏炯。他嘆口氣,懶得繼續(xù)這個話題。

    剛剛跑得太辛苦了,簡莫出了一身的汗,在路上時也沒少被樹枝跟草葉抽,身上都是各種汁液。

    休息了一會兒,緩過來之后,簡莫站起來去河邊,打算洗個臉。

    溪露他們爬起來一起去。

    邊上就有河,這里的河不深,就是那種石頭河,估計是雪山融水形成的河流。

    簡莫伸手碰了一下水,水冰得人手骨疼。

    不過用這水洗臉很是舒服,簡莫洗了幾把臉之后,感覺整個人清爽了不少,舒服地坐在石頭上長呼了口氣。

    溪露也洗好了,同樣坐在邊上的石頭上休息:“簡莫哥,你第一次跟著這么跑吧?”

    簡莫想了想:“也不是,我小時候被其他動物追過。”

    小時候他跟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可沒少被狗追,那個更刺激。

    溪露好奇:“什么動物?”

    簡莫解釋不清,便道:“我們那里的特有動物,惹了挺兇的,會咬人。”

    兩人說著話,其他人也陸續(xù)洗好了臉。

    這里微風(fēng)吹拂著,坐在陽光下還挺舒服,大家都不怎么愿意動。

    簡莫盯著溪水看,看了一會兒,忽然發(fā)現(xiàn)溪水里有魚游來游去。

    這種溪流里的魚一般比大河或者大湖里的魚好吃,很鮮美,沒什么腥味。

    簡莫來了興致:“我看看能不能捉點(diǎn)魚。”

    溪露站起來:“我跟你一起捉。”

    現(xiàn)在的簡莫也算是捉魚的好手了,溪水不深,捉起魚來更加方便,沒一會兒他就捉了兩條。

    等再捉,他看見溪流里不僅有魚,還有半透明的蝦,瞬間大喜:“快看,有蝦。”

    溪露過來看了兩眼:“還挺大,可能是湖里游上來的。”

    簡莫:“有可能,我撈點(diǎn)蝦。”

    簡莫好久沒吃蝦,還以為河畔部落附近沒有蝦,沒想到今天突然看到了。

    蝦游得不快,捉起來比魚好捉多了,只要能看見,多半就能捉到。

    簡莫連連下手,不一會兒就捉到了十多只蝦。

    大家一起過來捉,捉完附近的蝦,看短時間內(nèi)捉不到其他的了,才將蝦放在筐子里,準(zhǔn)備回部落。

    再掏鳥蛋是別想了,暴暴鳥被驚動過一次,現(xiàn)在肯定在窩里等著,要是他們再去,除了被鳥啄之外不會有其他的收獲。

    還不如直接回部落,路上看有什么東西再收一點(diǎn),這趟出來的成果就很圓滿了。

    來的時候比較急,回的時候不用急。

    簡莫他們回到部落的時候,太陽還沒下山,大多數(shù)人也還沒回來。

    他們將一部分鳥蛋上交到部落里,另一部分鳥蛋分了,各回各家。

    簡莫除了分到了鳥蛋之外,還得到了全部的蝦——部落里大部分人都覺得蝦的味道奇怪,不太喜歡吃這個。

    他收了蝦,謝過大家之后,帶回家準(zhǔn)備做個油爆大蝦。

    今天捉的蝦實(shí)在太干凈了,甚至看不到什么蝦線,簡莫洗干凈后,直接下油鍋炸。

    這里沒有番茄醬,他打算就這么炸香,放點(diǎn)椒蕊粉之類的燜一燜,做個家常菜。

    在他做飯的時候,烏炯回來了,青闊也過來了。

    一走進(jìn)廚房,青闊便說道:“好香啊!”

    簡莫:“做蝦呢,等會兒留下來吃飯啊。”

    青闊連連擺手:“不不不,我等會回家吃,狄芽應(yīng)該做好了飯。”

    簡莫笑:“讓他們自己吃,你在這吃。”

    青闊:“真不用了。我來是想問一下陶釉的事情,天寧部落,就是那個特別擅長做陶器的部落,他們也弄出了陶釉,說想跟我們交流一下。”

    簡莫在人情世故方面不是特別擅長,他想了想:“這個部落決定就行,我都沒什么意見。”

    青闊:“你這邊要是沒問題,那我們就跟天寧部落的人交流了,看看能不能學(xué)點(diǎn)他們的技術(shù)。”

    簡莫點(diǎn)頭:“好啊,我看他們做出來的陶器器型確實(shí)很豐富,總體造型也很美。”

    青闊:“我們也是這么想的,好不容易能學(xué),跟著學(xué)一點(diǎn)。”

    兩人說話的時候,鍋里的蝦已經(jīng)燜好了。

    簡莫將蝦盛出來放在大陶盆里,青闊看了說道:“你還放了水藻進(jìn)去煮?”

    “是啊,要吃點(diǎn)蔬菜嘛。”簡莫說著拿筷子嘗了嘗,感覺味道還可以。

    青闊:“這樣煮會難吃嗎?”

    簡莫搖頭:“當(dāng)然不會,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嘗嘗?”

    青闊盯著大蝦:“我試試。”

    簡莫就給他拿了另一雙筷子跟碟子,讓他夾大蝦和水藻吃。

    青闊家也做過大蝦,簡莫做的大蝦味道確實(shí)好,不過他做什么菜都好吃,大蝦的味道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讓青闊驚艷的是他做出來的水藻,水藻又脆又爽,還十分入味,壓根不像其他人做出來的水藻那樣寡淡發(fā)腥。

    青闊驚訝:“這個水藻是怎么做出來的?我有時候也會放到肉里燜,就燜不出這種味道。”

    簡莫:“我沒燜啊,就是蝦燜好后放下去炒了一下,炒勻就盛出來了。不腥是因為我提前焯過水,然后撈起來甩干水分,加各種調(diào)料腌了一下,不是燜出來的效果。”

    青闊:“我就說怎么那么脆爽入味?原來是這樣。”

    簡莫笑:“要是菜里有吃不慣的味道都可以焯水試試,焯水后味道就輕了。”

    青闊:“我明天試試。”

    青闊特地過來說天寧部落的人要來,簡莫還以為能再次見到蓬西,誰知道來的卻不是蓬西,而是天寧部落年長一輩的人們。

    這個簡莫理解,有時候年輕人們不太注意,容易泄露秘密,還是靠譜的父輩們過來交流會更好一些。

    部落里有空的房子,青闊將天寧部落的人安排在那邊,又留下幾個做陶手藝好的人交流,部落里的其他人則繼續(xù)出去打獵和采集。

    簡莫的做陶手藝非常一般,對精進(jìn)技藝也沒什么興趣,就沒過去。

    倒是天寧部落的人對他非常感興趣,來到河畔部落當(dāng)天的傍晚還特地過來拜訪他,請他幫忙檢查身體和處理一些小毛病。

    對于收費(fèi)項,簡莫來者不拒。

    他們在小診所那邊檢查。

    略聊了兩句,大家就熟悉了起來,蓬西的阿爸歡羽問注意事項。

    簡莫還真沒想過這個,略想了想,他說道:“我們部落挺友好的,沒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如果真的去了不能去的地方,巡邏的獸人們會提醒你們。”

    歡羽笑著點(diǎn)頭表示贊同:“你們部落的氣氛確實(shí)好。”

    簡莫也笑:“是吧。硬要說注意的話,可能就是我們部落的小家伙有點(diǎn)調(diào)皮,會主動過來跟人玩,你們見到了,要是不想理,板著臉繞開就好。”

    歡羽身后的另一個亞獸人:“小崽調(diào)皮有什么要緊?哪個部落的小崽都挺調(diào)皮的。”

    這個簡莫贊同,他也來這里這么久了,就沒見過不調(diào)皮的小崽。

    很快,簡莫就幫他們檢查完了身體。

    這些人的身體都挺健康,沒什么大問題,也沒什么可以治療的地方,只能以后多多注意。

    簡莫檢查完了就讓他們回去。

    天寧部落的人在回臨時住處時還討論:

    “簡莫大夫看起來挺嚴(yán)肅的,沒想到真人那么友好。”

    “我倒覺得不愧是傳說中的簡莫大夫,氣質(zhì)真不一般。”

    “歡羽,蓬西他們碰到的就是簡莫大夫吧?你說他家還有沒有調(diào)料粉可換,我也想換一點(diǎn)。”

    “哈哈哈,剛剛你怎么沒抓住機(jī)會問?”

    “不敢啊!他明明挺好的,剛剛我就是不敢開口,總覺得在小診所里問這個特別奇怪……”

    他們結(jié)伴聊著天,沒注意什么時候被一隊小崽攔下來了。

    這些小崽中除了有小貓,小狼,小狐貍等,后面還跟著一只胖乎乎的飛翼獸。

    飛翼獸很明顯跟這些小崽們玩到了一起。

    小崽們都很好奇地看著這隊陌生的大人。

    尤其飛翼獸,看到人不僅不怕,還特地將大腦袋伸過來,蹭了歡羽一下。

    可能因為歡羽家也養(yǎng)了飛翼獸,這只飛翼獸聞到了伙伴的味道。

    歡羽被蹭得哭笑不得,總算明白為什么簡莫說不喜歡的話繞開就好,原來不是要繞開小崽,而是要繞開飛翼獸。

    都是飛翼獸,這只飛翼獸的眼神格外清澈,一點(diǎn)攻擊性都沒有。

    一看就知道養(yǎng)得很好。

    歡羽忍不住撓了撓飛翼獸的下巴:“喲,這大家伙。”

    飛翼獸看出了歡羽的喜歡,也很高興:“啾!”

    歡羽跟它互動了一會兒,輕輕推了推它:“去玩吧。”

    飛翼獸又啾啾兩聲,跟著部落里的小崽們跑到一邊玩去了。

    歡羽目送這些家伙的背影,回過頭來對伙伴們說道:“下次直接問吧,我看簡莫大夫脾氣挺好的。”

    能將飛翼獸養(yǎng)得那么胖的人,脾氣能壞到哪里去?

    第76章 新方子

    天寧部落的人在部落里住著,給部落帶來了許多新鮮事物,比如新的烹飪方法,新的制衣方法,新的采集技巧等。

    其中最特別的,要數(shù)他們制作陶器的方法。

    他們有著特別的黏土配方,特別的釉泥配方,在器型上也有獨(dú)到之處。

    簡莫某天經(jīng)過他們制陶的地方,看到他們擺放在樹蔭底下的陶坯,一下就被那些舒展的器型擊中心臟了。

    盡管看起來都是相似的瓶瓶罐罐,他們做出來的陶器卻更加舒展張揚(yáng),具有生命力,往樹蔭底下一放,硬給人一種美的享受。

    簡莫私底下跟烏炯說道:“天寧部落的人真厲害,尤其歡羽,我看他們制作的陶器,好像隨便做一做,做出來之后就好像會呼吸一樣。”

    烏炯:“是啊,他們是附近制陶最厲害的部落。”

    簡莫感嘆一聲:“每個部落都有每個部落的厲害之處,太牛了。”

    天寧部落的人制陶如此厲害,簡莫特地委托他們做一批瓶瓶罐罐,尤其一些盤子跟花瓶的器型,都是簡莫想要卻又做不出來的器型。

    天寧部落的人看到簡莫的委托,也很是驚嘆。

    歡羽看著他畫在木板上的圖案,忍不住說道:“都一樣是腦子,不知道你腦子怎么想的,居然能想出這么好看的器型。”

    簡莫擺手:“還真不是我想出來的,我們那里就有,我之前也嘗試著做過,只是手跟不聽指揮一樣,做出來的東西七歪八扭,怎么著都燒不出來。”

    歡羽笑:“這種陶器要用硬一點(diǎn)的陶泥做,要不然確實(shí)沒法定型。”

    簡莫嘆道:“我是不會了,只能拜托你們。”

    歡羽:“盡管交給我們吧,我們離開之前肯定會給你燒出來。”

    簡莫:“那我就等著了,關(guān)于報酬,用布料行嗎?一卷布料三件成品陶器。”

    歡羽拒絕:“不用,你教我們這些器型足夠我們學(xué)很久了,陶泥、陶窯和燒陶都是你們這邊弄的,我們也沒付出什么。”

    簡莫堅持:“該收還是收。”

    雙方最終談好,簡莫用一卷布料換五件陶器,小器具的話可以多換兩件。

    這是雙方互相謙讓的結(jié)果,大家都很滿意。

    青闊知道消息以后跟簡莫說:“他們是真喜歡做陶,還特地?fù)Q了我們的木炭方子,估計你這個委托他們也很高興。”

    簡莫沒怎么關(guān)注兩個部落之間的交換:“他們用什么交換木炭方子?”

    青闊露出一口白牙,略有些得意:“金屬。跟金拓部落一樣,他們用了金屬交換。”

    簡莫意外:“他們那里也產(chǎn)金屬?”

    青闊:“不產(chǎn),不過他們跟金拓部落換的金屬多,可以勻一部分出來換我們的木炭。”

    看簡莫不解,青闊說道:“陶器是消耗品,金拓部落每年都要跟他們換很多。”

    簡莫:“原來是這樣。”

    青闊:“按照你之前跟部落的約定,木炭之類的配方換成的物資,你一半部落一半,到時候我讓人運(yùn)到你放物資那個山洞里去。只是我們跟天寧部落交換制陶的技術(shù),他們手里的金屬也沒金拓部落富裕,所以最終只談下來一百五十筐的價格。”

    簡莫理解地點(diǎn)頭:“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要是我們不換,他們可能找別人換。”

    青闊笑:“我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能換趕緊換了。”

    簡莫:“我沒什么精力關(guān)注這邊,按之前說的,你們做主就行。”

    無論如何,有大批金屬入庫,簡莫還挺高興。

    在這個時代,金屬是絕對的硬通貨,想用來換什么都很方便。

    委托了天寧部落的人做陶器后,簡莫跟他們打交道的時間多了起來。

    這天,簡莫去找他們,看他們在暫住的石屋之前用一個陶罐熬煮一種莖塊,湊上去仔細(xì)看過之后忍不住說道:“這種莖塊有毒,不能吃的。”

    這是一種藤蔓的根,跟花生米一樣,圓圓小小的,看著挺誘人,實(shí)際上有一種詭異的甜苦味,并不能吃。

    簡莫專門問過青闊他們,說吃了之后會頭疼反胃,明顯有毒。

    正在熬煮莖塊的亞獸人抬頭笑道:“這個不是用來吃,而是用來用的。”

    簡莫感興趣地問:“怎么用,能說嗎?”

    亞獸人:“那有什么不能?這藥用來敷膿瘡的效果很好,拔毒很快。”

    涉及疾病,簡莫立刻道:“你們誰長膿瘡了嗎?我看看?”

    亞獸人:“不用,就是有點(diǎn)水土不服,用點(diǎn)藥就好了。”

    看見簡莫堅持的目光,亞獸人最終妥協(xié),將獸皮涼鞋解開,給他看腳面:“就是這個膿瘡。”

    簡莫蹲下來仔細(xì)查看,小小的硬疙瘩在亞獸人腳面的皮下,有點(diǎn)紅腫,但是看著不嚴(yán)重,還沒有化膿。

    這種狀態(tài)的膿瘡,要么及早用藥物把它消下去,要么等它長到一定階段,切開表皮擠出膿血。

    簡莫仔細(xì)看過之后說道:“還行,不太嚴(yán)重。我們這里也有草藥可以敷。”

    亞獸人回答:“我知道,不過我們的草藥效果更好一點(diǎn),兩三天就能拔膿收口。”

    簡莫根本沒用過這種草藥,也不知道這種草藥的效果,聽他這么說,點(diǎn)頭:“那用你們的方子也挺好。”

    亞獸人咧嘴笑了笑:“我們這個是老方子了。”

    有新的草藥,簡莫還挺感興趣,也問了問河畔部落的人。

    青闊他們都不知道這種藤蔓的根還能治膿瘡。

    只有在孟水部落生活過的閔當(dāng)告訴簡莫,這種莖塊是能治膿瘡,只是很毒,敷上去之后,不僅膿瘡會爛掉流膿,周圍的皮膚也會爛掉,不過他只是聽過,并不知道方子。

    簡莫不知道還有這事,特地又回去看天寧部落的人。

    天寧部落的人跟他關(guān)系好,也不在他面前藏著掖著。

    簡莫親眼看到敷了這種莖塊的地方爛了一大片,看起來還挺嚴(yán)重。

    天寧部落的人壓根不在意:“沒事,爛了就爛了,這兩天就能收口結(jié)痂,比膿瘡那種拖十天半個月的情況好多了。”

    簡莫感慨:“你們這個完全就是猛藥啊。”

    天寧部落的人:“管它呢,能治得又快又好就行。”

    簡莫:“你們怎么用的?只是熬煮就行,還是要加什么東西?我想用物資換你們這個方子。”

    這也不是什么秘方,天寧部落那邊的部落用這個方子。

    他們商量了一下,最終用三卷布將方子換給簡莫。

    這種藤蔓的根——春雷蛋,在春天的時候挖出來,加上用石頭磨成的白土熬煮之后敷在長膿瘡的地方,很快就能讓膿瘡潰爛收口,不至于長到皮下大量蓄膿的地步。

    簡莫給紅猙部落的小崽太巖治療過背上的膿瘡,那就是膿瘡發(fā)展到后期,造成嚴(yán)重感染的狀況。

    這個方子還是有意義的,就是藥力有些猛。

    不過藥力猛一點(diǎn),總比造成了嚴(yán)重后果要好。

    簡莫能理解。

    換到了方子,簡莫干脆拉著烏炯去將春雷蛋多挖一點(diǎn)備著——天寧部落的人說,春天挖回來只要放到陰涼干燥的地方放著,一整年都能用。

    他們挖回來之后放到山洞里就行,應(yīng)該能放一整年。

    除了春雷蛋,天寧部落的人還教他們辨認(rèn)那種叫白土的礦物土,簡莫也不知道是什么礦物,反正軟軟的,在山上就能找到。

    他也挖了一些放在山洞里備著。

    除了這兩樣材料,簡莫還挖了不少他們這里治膿瘡的藥物。

    沒事的時候,他就在家里研究搭配。

    青闊偶爾來串門,見他還在研究,好奇地問:“你還在弄這些藥呢?”

    簡莫:“反正閑著也閑著,我試著研究一下。”

    青闊:“那你研究出來了嗎?”

    簡莫搖頭:“還沒,我現(xiàn)在只找到了讓春雷蛋對皮膚傷害沒那么嚴(yán)重的法子,不過還沒確定藥效。”

    至于怎么找到的,還得靠簡莫家的馱馱獸。

    他給馱馱獸用了各種方子,初版方子——也就是天寧部落那個春雷蛋加白土的方子,一給馱馱獸用上去,馱馱獸的皮膚就會潰爛。

    改良版的方子,哪怕他給馱馱獸連用好幾天,馱馱獸的皮膚也依舊完好。

    就是馱馱獸沒長膿瘡,他也不知道治療效果怎么樣。

    理論上應(yīng)該還是有效果的。

    青闊聽他這么說,隨口道:“你想知道,找人治治不就完了嗎?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長膿瘡的人可多了。”

    簡莫:“為什么?”

    青闊:“冬天那么干冷,春天又暖又濕,好多人都水土不服,這不就長膿瘡了?真的,你要是想找人,等我們外出采集的時候碰到別的部落的人,讓他們往外傳一傳就行。”

    簡莫想了想:“也行,那請大家?guī)臀覀饕幌拢l要是長膿瘡了,可以直接來找我。我先用改良版的方子,要是不行,再換成天寧部落的方子,無論用哪種方案,都不收物資。”

    青闊:“有你這句話,那來找你的人應(yīng)該更多了。”

    簡莫:“挺好,我也希望我能幫上忙。”

    河畔部落從去年秋天開始,就不停地有新事物傳到外面去。

    大家都挺關(guān)心他們部落,他們部落傳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附近幾個部落。

    最先來找簡莫的是紅猙部落的人。

    他們部落的小崽太巖就是因為長了膿瘡,差點(diǎn)沒了,后面挨了一刀才救過來。

    親眼見到過后果的人們對這事就格外重視了,再加上對簡莫還算信任,于是一聽到消息就早早趕過來。

    簡莫見過他們中的好些人,雙方也沒什么陌生的感覺,寒暄了幾句就幫他們看膿瘡。

    膿瘡長的部位幾乎遍布全身,從頭頂?shù)侥_掌,哪哪都可能長。

    長在相對隱私的部位時,他們十分不好意思,亞獸人還好,獸人非要變成獸形才給簡莫看。

    簡莫十分淡定,大家說是什么就是什么。

    上完藥之后,紅猙部落的人還私下討論:

    “簡莫大夫看著越來越——唔,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可惜了,簡莫大夫已經(jīng)跟他們族長在一起了,要不然我真的好想追他。”

    “我一看到他就覺得腿軟,我不行。”

    “是有點(diǎn)讓人怕怕的,不過他真好看啊。”

    簡莫當(dāng)然知道大家背后的議論,但沒放在心上。

    醫(yī)生嘛,大多會給人這么一種感覺。

    他在地球上治療的動物,看到他的時候其實(shí)也有點(diǎn)怕怕的感覺。

    智商比較高的貓貓狗狗就不用說了,一看到他就使勁叫,連鸚鵡看到他都會扇著翅膀想跑。

    只是這些小家伙不會說話,沒辦法告訴他具體的感覺。

    獸人亞獸人們雖然能及時反饋,但本質(zhì)都是一樣的。

    相對于大家的感受,簡莫更關(guān)心新方子的表現(xiàn)。

    他沒意識到,盡管開發(fā)出來的新方子還比較粗淺,不過這已經(jīng)是他專業(yè)能力更進(jìn)一步的體現(xiàn)了。

    哪怕到了獸人世界,他的專業(yè)能力也一直在提升。

    第77章 拔甲術(shù)

    簡莫制作出了新藥物的消息越傳越遠(yuǎn),很多人結(jié)伴跑過來找他看。

    治膿瘡是一方面,來人中絕大多數(shù)人更想看看河畔部落變成了什么樣,要是能順便換些東西,那就更好了。

    采集時代,大家都不怎么忙,看熱鬧的時間大家還是能擠出來。

    這天下午,簡莫出去采集食物回來,部落里巡邏的獸人告訴他,雄英部落有一隊人過來了,想找他看看膿瘡,就在小診所那邊等著。

    簡莫過去小診所的時候,小診所里果然有很多人。

    班鳴坐在人群中間,跟雄英部落的人介紹河畔部落,他的心上人阿蒙就坐在他對面,兩人說幾句話就看著對方笑,哪怕周圍人起哄也沒法消去他們的笑意。

    簡莫敲了一下門進(jìn)去,他們才回過神來。

    班鳴高興地給簡莫介紹:“簡莫哥,阿蒙他們想過來找你看看膿瘡。”

    簡莫:“沒問題,誰生病了?”

    人群中一個獸人站出來:“我。”

    簡莫:“我來看看,哪里長膿瘡了嗎?”

    獸人:“后背。簡莫大夫,現(xiàn)在找你治療要付什么報酬?”

    簡莫讓他脫掉上身的袍子后仔細(xì)查看:“膿瘡的話,什么都不用,治療之后,告訴我對治療的感覺就行。”

    獸人后背的膿瘡已經(jīng)比較大了,低著頭,在簡莫的按壓下齜牙咧嘴:“謝謝簡莫大夫。”

    簡莫:“不客氣,好了,你這個就是普通的小膿瘡,我等會兒再給你一筒藥油,你回去擦就行,后天再來找我一趟。”

    藥油是用春雷蛋浸取出來的,里面含有有效成分,藥效又不像單用春雷蛋和白土那樣霸烈。

    簡莫感覺藥油挺好用,不過藥效究竟怎么樣,還得聽更多患者的評價,他說了不算。

    簡莫給獸人上完藥,獸人穿好衣服之后說道:“簡莫大夫,我有一個朋友,就是我們隔壁部落的獸人,他的爪子化膿了,也能來找你治嗎?”

    簡莫收好用過的器具,問道:“怎么化膿的?是生病了還是不小心受傷了?”

    獸人也不確定:“應(yīng)該是不小心受傷了?我只知道他受傷,也沒有詳細(xì)問過。”

    簡莫說道:“那你讓他來找我,能不能治,我得看過了才知道。”

    獸人:“好,我回去之后就托人告訴他一聲。”

    簡莫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最近咨詢他治病的人太多了,有的人后面會來,有的人則直接消失不見,可能自愈了,也有可能找別人處理或者習(xí)慣了。

    簡莫的作息依舊跟往常一樣,大部分時候跟人出去采集,小部分時候和烏炯單獨(dú)出去。

    偶爾,他也會請教葉落他們,去外面采一些草藥。

    就在他都快忘記爪子化膿的那個獸人的時候,對方跟同族突然找到他。

    獸人自我介紹道:“簡莫大夫,我叫如達(dá),是海作部落的獸人,久恒讓我過來看看。”

    簡莫一時沒想起來“久恒”是誰,聽說是雄英部落的獸人后才反應(yīng)過來:“你是爪子受傷的那個獸人?”

    如達(dá)苦澀一笑:“對,就是我。”

    簡莫:“我看看,哪只爪子受傷了,能變回獸形嗎?”

    如達(dá)搖頭:“太疼了,沒法變,人形可以嗎?我受傷的是右后爪,也就是右腳。”

    簡莫:“我看看。”

    如達(dá)當(dāng)著簡莫的面脫下獸皮涼鞋。

    簡莫一眼看到他右腳的大腳趾黑了,腳指甲所在的地方皮肉已經(jīng)有點(diǎn)萎縮,很明顯能看到底下的膿血。

    除了發(fā)黑之外,還有股異味,看起來不是太妙。

    簡莫:“你等一下,我仔細(xì)看看。”

    如達(dá)連忙點(diǎn)頭:“辛苦簡莫大夫了。”

    說著,簡莫找出口罩,手套等,仔細(xì)穿戴好,又拿鹽水過來消毒。

    他手頭上只有鹽水,只好湊合著用了,幸好消毒表皮不會造成太大的疼痛。

    他一邊操作一邊觀察如達(dá)的表情,動作又快又輕。

    看了一下,簡莫基本確定甲床已經(jīng)壞死了。

    簡莫對如達(dá)說道:“這種情況可能要拔掉你的指甲,把里面的膿血清除出來,然后讓它長出新的指甲。”

    如達(dá)倒吸著涼氣說道:“真要拔啊?”

    簡莫用鑷子碰了碰他的腳:“你看血肉都已經(jīng)萎縮了,里面還發(fā)膿嚴(yán)重,沒別的辦法了。如果不拔,可能會一直好不了,甚至整個腳都會出問題。”

    如達(dá)苦澀地說道:“我們那邊有經(jīng)驗的長輩也建議我拔掉,可是太疼了,我下不去手。”

    簡莫:“我這里有麻醉劑,應(yīng)該會好一些。”

    如達(dá):“麻醉劑是什么?”

    簡莫看著他:“就是喝下去之后會讓你昏睡的東西,等你睡沉了,我再幫你把指甲拔掉,把里面的膿血清掉,然后消毒,醒來之后不會太疼的。”

    如達(dá)和同伴對視,兩人都被這形容嚇得頭皮發(fā)緊。

    簡莫看他們猶豫,說道:“你考慮一下,要是決定拔再叫我。”

    如達(dá)連忙說道:“拔拔拔,簡莫大夫,你幫我拔吧,我決定了。”

    簡莫:“那行,我先跟你說一下具體流程和可能發(fā)生的后果。”

    簡莫將所有的注意事項對如達(dá)和同伴說了一遍,又把后果說清楚。

    簡莫告訴他們,如果他們能接受最壞的結(jié)果,才會治療,免得真出事了,導(dǎo)致兩人甚至兩個部落敵對,那后果就嚴(yán)重了。

    如達(dá)受腳指甲化膿困擾很久了,現(xiàn)在終于有機(jī)會解決它,如達(dá)一咬牙,最終同意了簡莫的方案,當(dāng)著同伴的面表示無論如何都不會怨恨簡莫。

    如達(dá)深呼吸著說道:“我實(shí)在受不了,哪怕死,我也要解決這個腳趾。”

    簡莫看他嚇得夠嗆,安慰他道:“也沒那么嚴(yán)重,我只是說最壞的結(jié)果,意外通常不會發(fā)生。”

    如達(dá)露出一個跟哭一樣的笑臉:“那就辛苦簡莫大夫了。”

    簡莫:“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做準(zhǔn)備吧。”

    簡莫喊來烏炯幫忙,很快就用麻醉劑把如達(dá)給麻翻了。

    拔甲術(shù)是個簡單的小手術(shù),簡莫給小貓跟小狗都做過,如果在地球上,局麻就可以了。

    這里沒有相對的針劑,簡莫只能讓如達(dá)睡一覺,然后再來處理他這個腳趾頭。

    盡管如此,簡莫也只花了十多分鐘,就輕輕分離了他的腳指甲,把一整片腳指甲完整地分離出來,又將膿血沖洗干凈,然后進(jìn)行包扎。

    原本應(yīng)該敷上藥物,可他手里沒有合適的藥。

    用草藥風(fēng)險實(shí)在太大了,簡莫只能簡單包扎,讓如達(dá)自身的免疫力頂上去。

    外敷沒辦法,草藥對這么大的創(chuàng)面來說風(fēng)險太高了,喝喝消炎的草藥卻是可以的,這么小的手術(shù),簡莫估計問題不大。

    如達(dá)晚上才醒,他的同伴一直陪著他。

    見他醒了,同伴按照簡莫的吩咐,連夜過來喊簡莫。

    簡莫穿上衣服,在烏炯的陪同下去看如達(dá)。

    一見面,如達(dá)就動著自己的腳趾頭說道:“簡莫大夫,我腳趾頭好了,感覺非常輕松,現(xiàn)在彎著腳趾頭也不疼了。”

    簡莫:“那是因為沒有了膿血的壓迫,你先別動它。”

    如達(dá)傻笑:“好。”

    簡莫檢查了一番:“看起來狀態(tài)挺好的,你這個原本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不用擔(dān)心。”

    如達(dá)笑得更傻了:“那拔腳趾甲之前你還嚇我。”

    簡莫:“總要把所有的意外都說清楚嘛,要不然萬一出了什么事,后果很嚴(yán)重的。”

    檢查完,簡莫說道:“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你們在這里好好睡一覺,我明天早上過來。要是半夜有什么事,你們還可以來喊我。”

    如達(dá)和他的同伴都答應(yīng)了。

    第二天一早,簡莫起床洗漱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如達(dá)。

    經(jīng)過整晚的恢復(fù),如達(dá)的情況看起來更好了,腳趾頭完全沒有發(fā)炎紅腫的跡象。

    簡莫不知道是春天溫度低還是獸人的愈合能力真的那么好,看到這種情況,心里為如達(dá)松了口氣。

    狀態(tài)那么好,之后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如達(dá)也為自己的狀態(tài)感到得意,他做好了種種心理準(zhǔn)備,已經(jīng)可以接受一切不幸,沒想到最后下來,壓根不痛不癢,比之前指甲壞著的時候好受多了。

    他再三對簡莫表示感謝后,高興地問道:“簡莫大夫,你想要什么報酬?”

    簡莫:“你這個只是小問題,給我和三卷布價值相等的事物就可以了,不一定要布,比起布,我更喜歡其他東西。”

    如達(dá):“沒問題,我讓我部落的人幫忙送一下。”

    簡莫:“不急,等你好了再送過來也行。你這個狀況不用住這里,等會兒喝完藥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如達(dá)用力點(diǎn)頭:“謝謝簡莫大夫!”

    如達(dá)心里實(shí)在太輕松了,回部落后,僅僅休養(yǎng)了五天,他就帶著物資,跟同伴一起過來河畔部落向簡莫道謝:“簡莫大夫,我給你帶來了蛋和肉。”

    簡莫:“謝謝,你的腳趾頭怎么樣了?”

    如達(dá):“好很多了,還長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指甲。”

    說著,如達(dá)向簡莫展示筐子里的蛋和肉:“這是箭骨獸的肉,味道不錯。”

    簡莫知道,冬天的時候他們用鹽釣過箭骨獸,沒想到如達(dá)送了過來:“箭骨獸不是特別不好抓嗎?”

    如達(dá)咧開嘴:“我會做陷阱,抓這種獸一抓一個準(zhǔn)。簡莫大夫你嘗嘗,要是喜歡,可以讓人給我?guī)г挘业綍r候再給你送過來。”

    簡莫:“那就謝謝了。”

    看了一下筐子里的肉和蛋,簡莫很快在下面發(fā)現(xiàn)一包用布包起來的種子。

    他有些意外,抬眼看如達(dá)。

    如達(dá)露出有些得意的笑容:“我看簡莫大夫你在河邊種了東西,應(yīng)該很喜歡這種野菜。”

    簡莫看那芝麻大小的種子:“這個是野菜的種子?”

    如達(dá)點(diǎn)頭:“一種特別嫩的野菜,等它長起來了,簡莫大夫你可以拔它的小嫩苗吃。最好在它葉片的顏色變綠之前吃掉,那個時候最好吃,用熱水一燙就能吃了,再大一點(diǎn)就有苦味,味道反而沒那么好。”

    簡莫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心中一動:“你們那邊也種東西?”

    如達(dá):“種啊,不過沒你們這邊種得多,也不會特地用墻或者籬笆把土地圍起來,我們就是隨便種在屋前屋后。”

    簡莫:“只種好吃的作物對吧?”

    如達(dá)點(diǎn)頭。

    簡莫想了想,向他打聽:“你們吃過或者見過一種有特殊香味的作物嗎?”

    簡莫想向如達(dá)打聽小蔥的消息,要是有類似的植物,春天應(yīng)該正是小蔥長成的季節(jié)。

    他翻找了一下,找出木炭和木板,簡單幾筆將小蔥畫下來:“就是這種作物,我們叫蔥。”

    第78章 蘑菇圈

    如達(dá)和同伴仔細(xì)看過簡莫畫出來的內(nèi)容,最終還是搖頭,說他們沒見過也沒聽過類似小蔥的植物。

    簡莫不死心,問他們:“那有沒有什么被人用作香料的作物?”

    如達(dá)撓著頭說道:“我們兩個部落距離那么近,要真有那么好的香料,你們部落多半也聽過。要說香料,總的來說就那些,我們有的,你們也有,沒什么特殊的。”

    簡莫只好遺憾道:“那算了。”

    如達(dá)的同伴說道:“簡莫大夫,要不你把這塊木板給我們吧,我們要是看到了或者得到了消息,就告訴你。”

    簡莫謝過他們之后,將木板遞過去。

    小蔥的消息沒得到,春雨先下下來了。

    一場接一場的雨落下來,天氣忽冷忽熱,冷的時候還得點(diǎn)上炭盆,熱的時候卻只需要穿一條短袍或短圍裙就可以了。

    隨著雨下下來,外面可采集的植物也多了起來。

    尤其各種各樣的蘑菇。

    簡莫都不知道原來這里有這么多種蘑菇,白的、黑的、黃的、紅的、綠的、藍(lán)的……他們幾乎每天都能采到蘑菇。

    他跟著部落采了好一段時間,也沒能把這些蘑菇辨認(rèn)全,偶爾認(rèn)不出有毒的蘑菇。

    青闊他們看到這種狀況,非常不放心,讓簡莫一定要把撿到的蘑菇給大家看過,或者帶回去給烏炯看過才能吃。

    簡莫看看他們嚴(yán)肅的模樣,認(rèn)真答應(yīng)了。

    他又不是缺心眼。肯定不會在這事上亂來。

    青闊解釋道:“不是不信任你,是每年都有中毒的人,必須要小心一點(diǎn)。”

    中毒的人得歸醫(yī)生管,簡莫問:“中毒的人嚴(yán)重嗎?有死亡案例嗎?”

    青闊看他一眼:“獸人還挺難毒死的,亞獸人也挺皮實(shí),一般來說不會太嚴(yán)重,不過換到你身上就不一定了,你身體沒那么好,可能會很嚴(yán)重。”

    簡莫再次重申:“我不會亂吃蘑菇的。”

    青闊:“我就跟你多說幾遍。”

    部落里不僅跟簡莫這么說,跟小崽們也是這么說,對小崽們耳提面命,讓他們一定不能亂吃。

    小崽們乖乖答應(yīng)了。

    簡莫看著,心里感慨,人們的教育在某方面來說,還算比較到位。

    撿到的蘑菇特別多,這些天他們沒少吃蘑菇。

    這天,簡莫將背筐里的蘑菇掏出來準(zhǔn)備做飯,烏炯在旁邊打下手,定定地看了這些蘑菇好幾眼。

    簡莫一見就笑:“別看了,再怎么看它也不會變成別的蘑菇。”

    烏炯將眼神挪開,落到簡莫臉上,用眼神問,怎么還是這種蘑菇?

    簡莫聳聳肩:“沒辦法,林子里就這種蘑菇最多,撿也撿不完。”

    不知道為什么好吃的蘑菇長得特別少,那些味道平平無奇的蘑菇則一茬接一茬地往外冒。

    他們這些天炒蘑菇,燉蘑菇,將它當(dāng)主菜,當(dāng)配菜,吃得確實(shí)有點(diǎn)膩。

    簡莫想了想:“今天不用普通的做法,我換一種做法。”

    烏炯:“煎蘑菇?還是釀蘑菇?”

    簡莫知道他相對喜歡這兩種吃法:“都不是,我打算用黃油炒來著,等會加奶加椒蕊,你要是想換這兩種做法也行。”

    烏炯:“還是用黃油炒吧。”

    簡莫推推他:“那你幫忙燒火。”

    柴灶有人幫忙燒火,簡莫就不用手忙腳亂地兼顧兩頭了。

    烏炯坐在灶前,用火折子點(diǎn)燃里面的干草:“火要大一點(diǎn)還是小一點(diǎn)?”

    簡莫:“普通大火就可以了,也不用特別大。”

    烏炯點(diǎn)點(diǎn)頭,將灶膛里的火熊熊地?zé)饋怼?br />
    簡莫往鍋里放了一塊黃油,又撒了一把椒蕊,炒出香味后,將蘑菇倒下去。

    金屬鍋導(dǎo)熱很快,蘑菇在鍋里直接變軟,并滲出水分。

    簡莫快速翻炒著,椒蕊和蘑菇的味道都出來了,釋放出了濃郁的香氣。

    他看蘑菇炒得差不多,加了半碗馱馱獸的奶,大火收汁。

    除了蘑菇之外,他還煎了肉餅,水煮了獸肉,另外加了一道骨頭湯。

    三菜一湯,除蘑菇外,都是兩人喜歡的菜色。

    簡莫將菜端上桌,招呼烏炯:“快先嘗嘗蘑菇,看看這個做法你喜不喜歡?”

    烏炯夾了一塊小小的,放進(jìn)嘴里。

    簡莫觀察著他的表情:“怎么樣?”

    烏炯露出意外的神色:“還挺好吃。”

    簡莫笑起來:“是吧,這在我們那里算是一種比較經(jīng)典的菜譜了。”

    簡莫說著也嘗了一塊。

    蘑菇加了黃油和奶后,那點(diǎn)寡淡的澀味完全去掉了,奶味和椒蕊的味道都賦予了它奇妙的厚重感,吃起來的時候,味道非常有層次,完美地將蘑菇的鮮味烘托出來了。

    確實(shí)是非常好吃的一道蘑菇。

    兩人吃完飯,將特地留的菜拿去給啾啾,還給它帶了大筐的草。

    啾啾聞到了鮮味,激動地在旁邊跳來跳去。

    簡莫輕拍了它的脖子一下:“別急,又沒有人跟你搶。”

    啾啾蹭蹭簡莫:“啾啾啾!”

    叫著,啾啾還抬頭看了天空一眼,似乎決定了要做某種事情。

    簡莫沒注意到這個小細(xì)節(jié)。

    沒想到,第二天簡莫喂過啾啾之后,啾啾突然用嘴巴叼著他的衣領(lǐng):“啾啾。”

    簡莫連忙伸手掏衣領(lǐng),試圖將衣領(lǐng)從啾啾嘴下?lián)屜聛恚骸班编蹦愕目谒?br />
    啾啾叼住他的衣領(lǐng)不放不說,還往旁邊拖了拖。

    對它非常熟悉的簡莫一下就知道了:“你想帶我某個地方是不是?”

    啾啾大聲地:“啾啾。”

    簡莫:“等等啊,我去叫烏炯過來,我們一起去。”

    啾啾放開他的衣領(lǐng),用大腦袋拱了他一下:“啾。”

    簡莫出了啾啾的窩,朝家里喊:“烏炯——快來,啾啾要帶我們?nèi)ツ硞地方。”

    烏炯走出來:“去哪里?”

    簡莫笑:“這個我還真猜不到,跟著去就知道了。”

    烏炯:“我先跟部落說一聲。”

    跟部落說了之后,他們爬到了啾啾的背上。

    啾啾往前跑了兩步,扇著翅膀直接飛了起來。

    他們一路往西南飛。

    西南邊都是雪山,山比較高,簡莫很少過去那邊采集,烏炯他們倒挺經(jīng)常過去打獵。

    啾啾帶著他們一直往前飛,等飛到山的上空后,便在山上方盤旋。

    簡莫牢牢地抓住套在啾啾身上的韁繩,探頭往下看,底下是一片高山草甸。

    草甸綿延,青草已經(jīng)長出來了,看著挺好看,就是不知道啾啾帶他們過來干什么?

    盤旋了好一會兒,啾啾好像終于確定了地方,帶著他們俯沖向下,落到一片草地中,窩了下來。

    簡莫和烏炯從它身上爬下來。

    簡莫揉了揉因為盤腿坐著而有些發(fā)麻的小腿,往四周看。

    這邊的草還淺,剛剛遮蓋他們的腳面,看起來什么也沒有,不知道為什么啾啾帶他們來這里?

    就在簡莫疑惑的時候,烏炯看著前面:“好像有蘑菇。”

    簡莫瞪大眼睛:“在哪里?我好像沒看見。”

    沒等烏炯回答,啾啾快樂地在前面蹦蹦跳跳,還回頭看了簡莫和烏炯一眼:“啾!”

    簡莫:“你讓我們上前?”

    啾啾又高興地叫了一聲:“啾——”

    往前走了十多米,啾啾在簡莫的疑惑中,用大腦袋蹭開才長起來的草,叼了一朵蘑菇起來給他們看:“啾啾!”

    簡莫這才發(fā)現(xiàn),草叢里有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白色,扒開來一看,赫然是一朵朵胖乎乎的蘑菇!

    啾啾又“啾”地叫了一聲,叼著那朵蘑菇嚼嚼嚼。

    簡莫一路往前扒開草,發(fā)現(xiàn)底下全是蘑菇。

    這里簡直是蘑菇窩,一扒一個準(zhǔn),比他們平時去林子里采的蘑菇多多了。

    簡莫站直了往四周看。

    而且這是一片沒有其他人知道,完全由他們獨(dú)享的蘑菇。

    簡莫找了半天,感慨道:“真的好多蘑菇,還是比較好吃的白傘菇!啾啾怎么能找到那么多?”

    烏炯:“可能是它的秘密蘑菇地。它以前獨(dú)自在野外生活的時候,說不定會過來采。”

    簡莫愣了一下,回頭看啾啾。

    啾啾眨著大眼睛,對上他的視線,又得意地扇了扇翅膀:“啾啾!”

    簡莫吸吸鼻子,對啾啾說道:“你這么快就把你的秘密蘑菇地分享給我們呀?”

    在野外生存,狩獵地和采集地可是大事,一般的動物壓根不會跟同伴分享。啾啾愿意分享給他們,可以看得出來是真愛了。

    簡莫忍不住沖過去,伸手抱了啾啾一下:“謝謝啾啾。”

    這句啾啾聽懂了,眼睛發(fā)亮地原地跳了跳:“啾啾!”

    這里的蘑菇真的好多,星星點(diǎn)點(diǎn),一圈一圈的,簡直跟有誰在這里種植了一樣。

    簡莫扒開草,一邊輕手輕腳地采蘑菇,一邊拍打蘑菇的菌蓋。

    希望下次再來的時候,拍下來的孢子已經(jīng)長成了新的蘑菇。

    啾啾陪著他們采,時不時叼兩朵嚼嚼嚼。

    簡莫看啾啾一眼,將蘑菇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

    蘑菇帶有一股清甜味,他有些心動,不過還是不敢直接吃。

    他的胃可沒啾啾的強(qiáng)大,吃了就算沒中毒,萬一拉肚子什么的,也很痛苦。

    簡莫從蹲著采到坐著采,手邊的筐子漸漸裝滿了,附近卻還有不少蘑菇。

    他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了,爛了的蘑菇好多。”

    這些爛掉的蘑菇當(dāng)中,有一些是自然凋謝腐爛,有些則被鳥兒跟蟲子吃過,慢慢腐爛。

    烏炯:“爛了又能長,過兩天再來摘就行。”

    簡莫想想也是:“正好爛掉的蘑菇可以給其他蘑菇當(dāng)肥料。”

    兩人一共采到兩大筐蘑菇,這里的蘑菇實(shí)在太多了,還有許多沒采完。

    他們回去之后,又過來采了兩趟,然后保持著三天一采的規(guī)律。

    直到采了小十天,這片高山草甸的蘑菇慢慢過季,再采不到了,簡莫他們才不再過來。

    這段時間采到的蘑菇實(shí)在太多了,哪怕加上啾啾也吃不完。

    簡莫便將這些蘑菇放到院子里曬,直接曬成干蘑菇。

    曬干后,蘑菇的香氣濃縮了,有一種不同的風(fēng)味。

    這一段時間的好天氣之后,河畔部落的大部分地方又開始下雨,還是連綿陰雨。

    大家累了挺久,干脆趁這個機(jī)會好好休息。

    簡莫對聚會、聊天、唱歌之類的沒什么興趣。

    家里的蘑菇那么多,他手癢,干脆把曬好的蘑菇找出來泡發(fā),切成細(xì)丁,入鍋和瘦肉一起慢慢炸,炸的過程中再放入貝肉粉和椒蕊等物,熬成了蘑菇醬。

    他們家的蘑菇醬香得整個部落都聞到了。

    舟浮幾個結(jié)伴過來,幫忙打下手的同時跟簡莫學(xué)做蘑菇醬。

    這也不是什么特別的東西,簡莫大方地教他們,正好有人幫忙打下手,可以多做一點(diǎn)醬出來。

    舟浮拿勺子嘗了一勺,盯著新出爐的蘑菇醬:“蘑菇醬真好吃,要怎么吃,直接當(dāng)菜吃嗎?”

    簡莫:“當(dāng)菜吃也可以,要是煮了味道比較寡淡的莖塊,一口莖塊一口醬,味道應(yīng)該會不錯。不過我是想著把它裝到罐子里,在外面打獵或采集的時候肚子餓了,就可以用新采集到的野菜野果蘸醬吃。”

    舟浮忍不住:“要是我?guī)С鋈チ耍铱隙ㄈ滩坏蕉亲羽I就先饞了。”

    溪露難得表示贊同:“我也忍不到,這么濃郁的香氣,肯定一出部落我就惦記著它,壓根沒有打獵或者采集的心思。”

    簡莫笑:“那我和烏炯應(yīng)該有那個定力。”

    舟浮:“這個醬能放多久啊?”

    簡莫想了想:“這種完全熬干了水分的狀態(tài),放上一個月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等會兒我把它們裝到陶罐里,再上鍋蒸一蒸,然后放到陰涼的地方。”

    舟浮:“這又是什么道理?”

    簡莫:“就把里面混進(jìn)去的微生物殺死,延長保質(zhì)期。”

    這次誰都沒聽明白,滿頭霧水地看著簡莫。

    簡莫也不多解釋:“你們要是想做醬的話,照著做就可以了,大概就是這么一個步驟。”

    舟浮立刻道:“我做出來的醬沒你做的好吃,就算做了也是浪費(fèi)材料,我能直接拿材料過來跟你換醬嗎?”

    都是自家部落的人,簡莫點(diǎn)頭:“可以啊,你拿材料過來,我給你換成一半的醬。”

    舟浮精神一振:“等我一下,我這就去拿。”

    溪露幾個紛紛開口:“簡莫哥,我們也要。”

    簡莫揮手:“那你們?nèi)ツ茫貋淼臅r候我們再做一批。”

    部落里每家每戶都有很多獸肉、貝肉和蘑菇之類的食物,不想折騰的人直接拿了過來,跟簡莫換成蘑菇醬。

    簡莫也不介意,材料準(zhǔn)備好了,只要煮一下,實(shí)在太簡單了,正好下雨天沒地方去,可以多掙一點(diǎn)食物。

    他們家烏炯和啾啾都挺能吃,多準(zhǔn)備一點(diǎn)總沒錯。

    尤其啾啾。

    飛翼獸作為雜食動物,基本什么都能吃。

    部落承擔(dān)了啾啾的一半食物,不過也不可能直接給它打肉吃,大部分時候,都給它一些青草、野菜和不那么好吃的莖塊之類。

    野外的飛翼獸也這么吃,甚至還沒河畔部落給的食物好,部落這樣也不算虧待啾啾。

    架不住啾啾嘴饞,特別喜歡吃人類烹飪過的食物,簡莫和烏炯要想多供應(yīng)一些,壓力就大了許多。

    多換點(diǎn)食物,正好用來養(yǎng)啾啾。

    簡莫他們養(yǎng)得精心,啾啾也長得好,一身皮毛油光水滑。

    野外的飛翼獸簡莫沒看過也沒法對比,但是天寧部落的飛翼獸他們是親眼見過的。

    天寧部落的飛翼獸塊頭才到啾啾的一半大,身體遠(yuǎn)不如啾啾健壯,也沒有啾啾那么活潑可愛。

    盡管這樣,大家已經(jīng)覺得天寧部落養(yǎng)的飛翼獸不錯了。

    可見,在這個時代養(yǎng)飛翼獸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下雨天,出去外面不安全,淋雨也不舒服。

    簡莫他們的食物足,就不怎么出去。

    有好些人不介意,下雨天依舊出門。

    尤其別的部落,大家在部落里待不住,便結(jié)伴來河畔部落換陶器。

    好多部落的人都覺得河畔部落的陶器好看又不漏水,過來這邊換比他們自己動手做要劃算許多——好多部落燒制陶器的成功率很低,燒裂的很多,造價高昂。

    河畔部落也挺樂意別的部落來換,收集木材,黏土之類的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且用一點(diǎn)少一點(diǎn),別的部落愿意背過來,他們就輕松多了。

    總的來說,大家都對交換這事挺滿意。

    來河畔部落多了,大家漸漸發(fā)現(xiàn),除了能直接跟河畔部落換東西之外,找簡莫換些食物也不錯。

    尤其簡莫做的蘑菇醬、炸魚塊、炸肉塊之類的,味道特別香,嘗起來特別好吃,比一般的食物好吃多了。

    簡莫家換的東西也不多,拿一份材料過來,大概可以換三分之一的成品。

    因為做成成品后,本來就會縮水成一半或者更少,這種交換非常劃算,畢竟要是手藝不好的人,將材料拿在手中,做出來的東西不好吃,說不定得全部倒掉。

    簡莫挺喜歡別的部落過來換東西,要是能帶來一些特別的訊息就更好了。

    這天,紅猙部落的人過來換的時候,問起了小蔥的事情:

    “簡莫大夫,你真的在找那種小蔥嗎?”

    “我們也可以幫忙找嗎?”

    “對啊,我們也可以幫忙問一下的。要是找到了,能拿過來跟你換東西嗎?”

    簡莫笑著歡迎他們幫忙找,又問:“你們想換什么?”

    “刀!”紅猙部落的人毫不猶豫地說道,“金屬刀!”

    他們問簡莫道:“我們要是找到了小蔥,能過來跟你換刀嗎?”

    簡莫笑:“那就要看你們拿多少小蔥來換了,一顆兩顆肯定不行,一筐兩筐則完全沒問題。”

    紅猙部落的人更興奮了:“我們已經(jīng)在打聽了,要是找到了,就立刻給你拿過來。”

    簡莫:“好啊,要是能換,我肯定不讓你們吃虧。”

    第79章 酒精

    小蔥還沒有消息,簡莫家的面果酒先釀好了。

    這天他也只是心血來潮地打開陶缸,沒想到陶缸里面有著濃濃的酒味,面果全都發(fā)酵好了,浮在壇子的上部分。

    他用勺子舀起來嘗了嘗,酒味很濃,比果酒的酒味濃多了。

    就是酒里面的面果氣味還是很濃重,還帶有一點(diǎn)面果的苦味,喝起來非常難喝,一點(diǎn)都不會讓人覺得享受。

    簡莫勉強(qiáng)嘗了一下,趕緊用涼白開漱口去了。

    烏炯在旁邊跟他一起看:“這酒沒法喝。”

    簡莫:“沒事,它不是用來喝的,我們直接用就可以了。準(zhǔn)備一下,我要蒸酒。”

    烏炯:“蒸來做你說的酒精?”

    簡莫點(diǎn)頭:“用來做酒精可以,用來當(dāng)高度白酒炒菜也可以,到時候再看看要怎么弄。”

    蒸餾酒的過程并不難,主要依靠酒精跟水沸點(diǎn)的不同。

    酒精的沸點(diǎn)在常溫常壓下才七十多攝氏度,比水低很多,稍微一蒸,就能把它們分開。

    正好他們家有大鐵鍋,洗刷干凈后把酒倒里面慢慢蒸,再蓋上蓋子,用根陶管當(dāng)冷凝用的管子,就可以分離酒精跟水了。

    簡莫盼這批酒精實(shí)在太久了,他一點(diǎn)都沒耽誤,吃過早飯后,跟部落里說了一聲就留在家里開始蒸酒。

    兩大缸酒,他們從早上蒸到深夜,才完成第一次蒸餾。

    蒸餾出來的酒還是還有挺多水汽,度數(shù)應(yīng)該并不高。

    簡莫嘗了一下,能嘗到里面發(fā)苦的酒精味跟淡淡的面果味,喝起來沒早上那么難喝了,不過依舊達(dá)不到好喝的程度。

    簡莫來這里之后沒接觸什么高度酒,只是喝了一勺下去,臉就完全紅了,還有點(diǎn)暈乎乎。

    烏炯伸手?jǐn)堉骸斑@酒量也太差了。”

    簡莫抬起眼睛笑:“我覺得還好,也沒有那么差。我就是比較上臉,現(xiàn)在還清醒著。”

    烏炯用額頭貼了貼他的額頭:“額頭也滾燙,我去給你泡杯蜜塊水。”

    簡莫揪住他的衣襟,笑著往他那邊湊近,低聲道:“別泡了,睡一覺就好。”

    喝了酒的簡莫格外熱情,烏炯怕他難受,還是帶他去喝了蜜塊水才跟他一起上樓。

    當(dāng)晚,兩人睡得比較晚,第二天起來得自然也晚。

    簡莫原本還想趁早上大家出去打獵采集之前將獲得的酒進(jìn)行第二輪蒸餾,因為起得太晚,完全抽不出時間,只好又向部落要了一天獨(dú)自行動的時間。

    這兩缸酒他們一共蒸了三次,最后只得到一小壇子酒。

    蒸餾出來的酒幾乎沒有面果的味道了,喝起來也跟簡莫在地球上喝過的白酒差不多,只是沒有白酒那股香味,更多的是酒精味。

    簡莫小心地放在屋子里,特地遠(yuǎn)離火源。

    現(xiàn)在他們還用不上這壇高度白酒,等要做什么手術(shù)或者干點(diǎn)什么的時候就用得上了。

    烏炯陪他一起將高度白酒放好:“今年可以多采一些面果。”

    簡莫:“還是算了,下水采面果也太冷了,反正面果不貴,到時候我們可以跟其他部落換一點(diǎn)。”

    今年他們手里的物資特別充足,堪稱財大氣粗,別說換面果,就算他們接下來不再打獵采集,光是換取物資應(yīng)該都能生活得不錯。

    烏炯:“也可以,到時候再看。”

    簡莫暢想:“到時候我們提前放出風(fēng)去,應(yīng)該會有很多部落想跟我們換面果。要是有人來看病,我也可以提出想要面果。”

    簡莫對現(xiàn)在的生活挺滿意,他們現(xiàn)在食物充足,物質(zhì)豐富,人際關(guān)系也和諧,簡莫感覺幾乎沒有遺憾了。

    尤其有了烏炯當(dāng)伴侶,還有一只飛翼獸當(dāng)寵物,人生幾乎圓滿。

    一連好一段時間,簡莫的心情都特別好。

    直到這天早上,他想去割點(diǎn)筋草回來炒鳥蛋,結(jié)果一到菜地,發(fā)現(xiàn)菜地里的作物幾乎被吃光了。

    要知道他前天下午還過來澆過水!

    也就隔了一天沒看而已,他的菜地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

    簡莫火冒三丈地在菜地里找了起來,很快找到了各種腳印,有鳥的,也有獸的。

    而在找痕跡的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海作部落找他治腳趾甲的獸人給他的菜種應(yīng)該這兩天剛長出小苗苗。

    而這種據(jù)說很鮮嫩的小苗苗,他一片菜葉都沒能吃到,剛長出來,就被不知道什么動物禍害得只剩根。

    河邊那么多塊菜地,幾乎每一塊都被禍害過了,只是有些菜地被禍害得特別嚴(yán)重,有的比較輕。

    簡莫檢查了一遍,越檢查越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他辛辛苦苦開荒,播種,澆水,施肥……養(yǎng)護(hù)了這么久的各種作物,居然被禍害了個遍!

    以前小范圍禍害也就算了,這次居然一口氣禍害了那么多,簡直像到他地里開自助餐來了!

    在菜地里來回走了幾遍,簡莫忽然把筐子往菜地中間一扔,氣沖沖地回家去了。

    巡邏的獸人正好走到附近,原本想叫住他,一看他這個樣子,愣是不敢叫,只能看著他像一陣風(fēng)一樣刮過了自己面前。

    回到家之后,烏炯出去看部落的陶窯,還沒回來。

    啾啾也跟部落的小崽出去玩了,并不在家。

    他原本想揉揉啾啾緩解一下自己的郁悶,現(xiàn)在沒能揉到,他更加郁悶。

    胸腔里有氣發(fā)不出來,他“噔噔”跑上樓,從自己的寶貝箱子里翻出麻醉劑,打算去干翻那群偷吃他菜的動物。

    麻醉用的苔蘚還剩小半箱,簡莫直接抓了兩大把,然后下樓,轉(zhuǎn)去廚房,蒸了莖塊和肉,把當(dāng)麻醉劑用的苔蘚剁碎了塞里面,捏成一個個小丸子。

    等做好之后,他又跑回菜地里,直接把這些小丸子均勻地放到菜地的各個地方。

    他倒不怕部落里有誰會誤食他放在菜地的丸子,他家的菜地都有籬笆和矮墻,一般人根本不會過來,哪怕小崽們,也知道不能過來,免得踩壞了菜。

    等放好摻了藥的肉丸之后,簡莫在原地看了看,覺得沒什么破綻,就要回去了。

    他就不信,禍害他菜園子的動物連蔬菜都吃,還能對他的肉丸不動心。

    簡莫的表情太奇怪了,看著又生氣又得意。

    烏炯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他的狀態(tài)不對勁,問他:“怎么了?”

    簡莫不肯說:“保密,明天你就知道了。”

    烏炯更覺得奇怪:“究竟什么事那么神秘?要幫忙嗎?”

    簡莫一揮手:“暫時不用,明天再看看要不要。”

    簡莫下午特地沒再去菜地,免得驚擾那些盯著他菜地的動物。

    只是回來的時候,他特地告訴晚上巡邏的獸人水津,要是看到有動物禍害他的菜地,不用管,他有別的用處。

    水津有些納悶,不過依舊答應(yīng)了下來。

    心里藏著事,簡莫晚上壓根沒睡好,滾來滾去。

    烏炯被他撩得火起,湊過去親他,還沒親到人,被他一手捂住嘴巴,拒絕了:“今天不行,我明天得早起。”

    烏炯盯著他,皺著眉頭:“真的不能說?”

    簡莫連人帶被子一抱,將烏炯壓回去,主動親了烏炯臉頰一口:“還有半晚上,明天你就知道了。”

    烏炯帶著沒吃飽的煩躁,反客為主,用被子裹住他,用力抱了抱:“讓我抱著睡。”

    簡莫:“行行行。”

    簡莫記著地里,剛開始睡不著,等找到了舒服的姿勢,再被烏炯穩(wěn)穩(wěn)地抱著,很快就睡沉了。

    他的睡眠質(zhì)量向來十分不錯,第二天早上,在沒鬧鐘的情況下,他壓根沒能提前起來。

    等被烏炯推醒,簡莫好一會還是發(fā)懵的狀態(tài)。

    他看著窗戶外面黯淡的天色:“這么早叫我起來做什么?”

    烏炯將衣服給他拿過來:“外面有人喊我們,出去看看。”

    簡莫猛地想起來:“啊,我看看!”

    簡莫將衣服往身上一裹,跳下床跑到窗戶前面往外看。

    夜里巡邏的水津就站在他們家院子外面:“簡莫,你們家地里倒了好多獵物!”

    簡莫:“啊!!!真有啊?”

    水津點(diǎn)頭:“有!剛剛看了一下都還活著,我就趕緊來叫你們了,要不要幫你們把獵物綁起來?”

    簡莫:“要要要!麻煩你幫我們綁一下,我們很快就下來,別讓那些獵物跑了。”

    水津:“跑不了,我剛剛看了一下,都昏死過去了,怎么翻弄都一點(diǎn)動靜沒有。”

    簡莫喊道:“就怕萬一。”

    烏炯在旁邊聽了半天,總算聽明白大概發(fā)生什么事了。

    簡莫完全來不及跟他解釋,將獸皮鞋往腳上一穿,拉著他的手腕就往底下跑:“走,我們?nèi)サ乩锟匆幌隆!?br />
    烏炯:“要帶筐子去嗎?”

    簡莫:“啊,你提醒我了,不用筐子,我們直接帶袋子過去,還有繩子!”

    簡莫拉著烏炯一路小跑著來到河邊。

    他們家離河邊并不遠(yuǎn),氣都還沒開始喘,他們就跑到了地方。

    水津正在地里等著他們,一見到他們過來,水津叉著腰說道:“就是這些獵物,都倒在地上了,直接撿就可以了。”

    簡莫:“我看看,都有些什么?”

    水津:“紫鳥、長頭獸、長耳獸、短尾獸……都是一些比較小的獵物,不過特別小的也沒有。”

    簡莫跑過去一看,果然都是小獵物,說小,其實(shí)也沒特別小,最小的紫鳥都有鴨子大了,大的長頭獸,體型比一般的中型犬還要大。

    這些獵物看起來還很肥美,不知道禍害了他家多少菜?

    水津:“我剛剛把這些獵物撿到一起,天色暗,可能還有別的獵物,你們再找找。”

    簡莫:“好嘞,謝謝你。”

    水津擺手:“客氣什么?就算我不叫你們,等會兒天亮了你們也會過來。”

    簡莫笑著將一只長頭獸塞到水津手里:“等天亮它們可能就跑了,這只長頭獸你帶回去吃。”

    水津:“真不用。”

    簡莫:“拿著吧,你看我們這里一共有十多只獵物,光我們這我們自己也吃不完。”

    烏炯也道:“帶回去嘗個鮮。”

    他們平時經(jīng)常出去打獵,長頭獸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獸。

    不過打回來的獵物大多死了,路上一耽擱,回來分肉的時候再一耽擱,新鮮度肯定不如現(xiàn)在這種鮮活的獵物好。

    而且活的獵物還可以放血,那些打回來的獵物,血都凝在里面了,得通過浸泡或者焯水才好一些,味道就更差一層了。

    水津推拒不過,最終高興地帶著長頭獸走了。

    天亮了,他可以跟下一個巡邏的獸人交班,剛好把長頭獸帶回去家里加餐。

    烏炯說道:“你保密了一晚上的事就是這個?”

    簡莫:“對啊,我也不確定會不會有動物過來,麻醉劑有沒有用?提前說了,萬一藥不到獵物,那得多丟臉?”

    烏炯看著他:“跟我有什么好丟臉的?”

    簡莫笑瞇瞇地說道:“在你面前我也希望我的形象一直聰明,能干,勇敢,有智慧啊。”

    烏炯:“你就是。”

    簡莫:“那我也得做點(diǎn)什么來證明。說起來,紫鳥之類會飛的動物能跑進(jìn)來也就算了,不知道為什么小型動物也能進(jìn)來,看來我們的籬笆不怎么管用啊。”

    烏炯檢查過后說道:“有的從籬笆上面直接跳進(jìn)來,有的在籬笆下面挖了洞鉆進(jìn)來,每種動物的手段都不太一樣。”

    簡莫看著眼前的籬笆:“那我們花了那么大力氣打下去的籬笆有什么用?”

    烏炯:“告訴其他人,這片地方的作物是我們種的作物?”

    簡莫嘆口氣:“算了,接下來我們還是加強(qiáng)巡邏吧。”

    烏炯:“下午我拿種子過來補(bǔ)種一遍,作物應(yīng)該很快就能重新發(fā)芽。”

    簡莫:“可惜我們手里的種子不多,還得抓緊時間跟別人再換一批,要不然我怕種子會不夠用。”

    簡莫從沒種過地,之前在屋后種還挺順利,壓根沒想到還需要補(bǔ)種。

    這次也算是給他們積累經(jīng)驗了。

    兩人將剩下的獵物收拾到袋子里。

    這些獵物是他們單獨(dú)捕捉到的獵物,不用分給部落,全部歸他們所有。

    簡莫一清點(diǎn),發(fā)現(xiàn)這次的收獲還可以,兩相抵消之下,略有盈余。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用作物換獵物還挺劃算的。

    所有的獵物都還活著,只是食用了麻醉劑,睡得比較沉。

    簡莫干脆將這些獵物綁起來,放到后院,打算養(yǎng)著慢慢吃。

    吃新鮮的獵物比吃風(fēng)干的獵物好吃多了。

    為此,簡莫特地叮囑啾啾,讓它閑著的時候幫忙看一眼,要是有獵物準(zhǔn)備逃脫,及時回來報信。

    啾啾這家伙聽了半天,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

    簡莫推推它:“記得啊,這里面也有你的口糧,別把你的口糧給放跑了。”

    啾啾好像終于明白了過來,高興地:“啾!”

    第80章 干壞事

    好不容易抓到了偷他們菜的野獸,簡莫將其中的一只紫鳥提溜出來,打算早上就做來吃。

    紫鳥個頭大,肉質(zhì)肥厚,味道鮮美。

    烏炯帶去河邊處理后,簡莫將紫鳥斬成塊,入鍋加油炒干水分炒香,又加了蒜粉和一把椒蕊。

    炒出來的紫鳥干香微辣,十分下飯。

    簡莫就著莖塊啃紫鳥,在吃的時候,他有些遺憾地說道:“用莖塊配紫鳥還是不太對,要是有米飯就好了,來兩碗大米飯,那味道才叫一絕。”

    烏炯沒少聽他說米飯,盡管沒吃過,但是能想象:“我們再打聽打聽,遲早會找到的,或者找到類似的替代品。”

    簡莫點(diǎn)頭:“要是沒找到水稻,豆子和玉米之類的也可以,反正都能做成飯。”

    就是不知道這些沒經(jīng)過馴化的植物,長成后會是什么樣?看那跟小麥類似的面草,估計情況不會很樂觀。

    不管了,先找到再說。

    吃著飯,簡莫想起來:“我們的苔蘚不多了,又好一段時間沒去雷公山采苔蘚,應(yīng)該有新的苔蘚長了出來,不如我們今天去看看。”

    烏炯:“吃完飯我們就去。”

    簡莫:“感覺這段時間我們單獨(dú)行動的時候真多,接下來一段時間我盡量不單獨(dú)行動了。”

    烏炯完全不在意:“你為部落付出的已經(jīng)夠多了,大家都默認(rèn)你應(yīng)該有特殊的待遇,不去也沒關(guān)系。不跟著出去不去領(lǐng)分配的物資就行,不會有人說什么。”

    簡莫:“那心里也可能有意見。”

    烏炯:“誰有意見就讓他們?nèi)プ瞿阕鲞^的事。”

    簡莫笑笑:“好,我自己看著辦。”

    烏炯認(rèn)真說道:“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跟著部落里的節(jié)奏來。我是族長,我說沒關(guān)系就是真的沒關(guān)系。”

    簡莫:“知道了。”

    說完,簡莫又說道:“你說這話也太帥了。”

    烏炯耳根子有些紅:“吃飯。”

    他們已經(jīng)去過雷公山好幾次。

    啾啾有點(diǎn)怕雷公山的雷電,這次他們就沒帶它去,而是烏炯變?yōu)榫蘩牵苯颖持喣^去。

    在全速奔跑之下,不過跑小半天,對巨狼來說,根本不是個事。

    還沒到中午,他們就已經(jīng)到了濕潤的雷公山。

    簡莫轉(zhuǎn)到看著大樹的樹干上生長著苔蘚,說道:“總感覺這地方特別不一樣,好像它不在河畔部落的領(lǐng)地內(nèi),而應(yīng)該在更遙遠(yuǎn)的地方一樣。”

    烏炯:“你是說這里長著的植物完全不同?”

    簡莫:“對啊,地形地貌跟植物都不同,上次來我就想說了,要是采完苔蘚還有空,我們找溫度合適的水潭泡溫泉吧?”

    烏炯:“我知道哪個水潭合適,等會我?guī)氵^去。”

    兩人說著,開始找起能做麻醉劑的苔蘚來。

    這種苔蘚毛茸茸的,每一叢都有巴掌那么大,并不難找。

    他們慢悠悠地在林子里采著,每采一叢,會特地留下一小片,讓它接著生長。

    那樣的話,下次再來,原地又會有新的苔蘚長出來。

    在長期尋找和積累之下,他們能采到的苔蘚會越來越多,采起來也會越來越容易。

    走著走著,烏炯示意簡莫看一棵植物:“這種草的草芯能吃。”

    簡莫低頭看:“啊?這是草?”

    這棵植物才到簡莫膝蓋高,不過每一條枝條都很粗壯,比他的手腕還粗,頂端長著肥厚的對生小葉片。

    簡莫不確定地問道:“這是草?”

    烏炯:“剝開看你就知道了。”

    烏炯將一根相對粗壯的莖條切下來,然后削去表皮,里面是白生生的芯子,看起來有點(diǎn)像茭白。

    簡莫接過來,拿在手里反復(fù)打量:“有點(diǎn)像菜哦。”

    烏炯:“說它是野菜也行,你嘗嘗。”

    簡莫嘗試著咬了一小口,這種草芯甜甜的,脆生生,有點(diǎn)像荸薺的口感,但沒那么甜。

    簡莫驚喜:“好吃!能挖點(diǎn)回去種嗎?”

    烏炯:“不太行,它長得特別慢,這棵草起碼長了五年。”

    簡莫仔細(xì)打量,五年才長這么一點(diǎn),那確實(shí)不太劃算了:“行吧,讓它繼續(xù)長長。”

    烏炯:“我再割兩根。”

    簡莫:“它叫什么名字?”

    烏炯想了一下:“慢慢草。”

    簡莫懷疑他隨口瞎編:“真的?”

    烏炯:“我們部落管它叫這個名字,不知道別的部落有沒有其他叫法。”

    烏炯說著,利索地將慢慢草三分之二的莖條都割了下來,直接放進(jìn)背筐里,暫時沒剝表皮。

    這樣能夠更好地保鮮。

    簡莫回頭看了一眼,決定回去之后問問葉落他們。

    這個名字簡直像開玩笑。

    除了慢慢草,他們一路上還采到了不少野菜,順便撈了好些魚。

    這邊的魚也好吃,好些都是特色魚類,在外面捉不到。

    他們在雷公山轉(zhuǎn)悠了一天,又找了個水潭泡過溫泉,傍晚才回去。

    簡莫說想吃今天撈到的魚,烏炯便把這些小魚的魚鱗用手指細(xì)細(xì)地捋去,又?jǐn)D去內(nèi)臟,將小魚收拾得干干凈凈。

    小魚稍微腌制一下,用來燉面果糕和腌菜。燉出來后,小魚味道鮮美,面果糕軟糯,腌菜酸咸,嘗著味道非常不錯。

    簡莫一口氣吃了兩大碗莖塊,吃撐了還拉著烏炯在部落里散了好一會步。

    這幾天他們家的伙食都不錯,每天都是各種新鮮的肉,煎炒烹炸焗,啾啾吃得最高興,每天都啾啾啾,眼睛極亮。

    簡莫看它每天跳來跳去,整只獸活潑了不少,琢磨著要怎么再弄點(diǎn)新鮮的獵物給它嘗嘗。

    這家伙愛吃,情緒價值給得也是真的足,簡莫挺喜歡給它做飯。

    簡莫連續(xù)好幾天跟著部落出去采集,沒帶啾啾出去。

    部落里的年輕人有時候會跟簡莫打聲招呼,騎著它出去。

    簡莫稍微注意了一下,沒太放在心上。

    當(dāng)初就說好和部落合養(yǎng),啾啾也挺樂意跟部落的人一起出去,簡莫自然沒什么意見。

    這天,簡莫他們出去采集了,部落里大部分人都出去采集或打獵了,只留下巡邏的獸人和少部分在家休息的獸人。

    大家各干各的事情,并沒有特別注意啾啾和小崽們的行動。

    啾啾和小崽們經(jīng)常混在一起玩,大家看著這場景都習(xí)慣了,偶爾看大大小小一群胖乎乎的毛茸茸在一起混著,還挺可愛。

    誰也不知道,它們看著可愛,干的事卻沒多可愛。

    這天,小崽們帶著啾啾跑到了河邊,一幫毛茸茸的家伙蹲坐在河岸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河對面。

    巡邏的獸人走到近前,看他們這個樣子,叮囑了一句:“就在這邊玩,千萬別去對岸啊。”

    啾啾:“啾!”

    小崽們紛紛仰頭開口:“知道啦,我們不去,我們就在這邊守著。”

    其實(shí)去對岸也沒事,大白天的,巡邏的獸人已經(jīng)在部落外也巡了一遍,根本沒有野獸過來。

    巡邏的獸人猜測他們可能在幫簡莫家看著菜地,免得有小動物過來禍害。

    想到這里,巡邏的獸人順手摸了一把邊上的小貓斑啾,這些家伙真是鬼精鬼精的,也乖。

    叮囑完他們,巡邏的獸人繞到邊上去巡邏了。

    小崽們蹲在原地,眼睛的余光目送他離開。

    等徹底看不到的時候,斑啾立刻道:“快快快,可以過河了,大家都小心一點(diǎn)喵。”

    這群還不能化形的小崽紛紛抬爪,從淺淺的河里游過去。

    啾啾跟在最后面,兩只后爪踩著河底的石頭,慢慢跑過去,跑到對岸后,屁股全濕了。

    一群家伙頂著太陽,晃動著身子甩了甩水,回頭看寬闊的河,抬頭挺胸的,看起來都挺得意。

    春天外面的食物多,采集也比較簡單,只要能化形的小崽都跟著大人們出去學(xué)習(xí)采集了,只剩下這一幫家伙留在部落里玩。

    部落里沒什么危險,還有巡邏的獸人,大人們也不在意。

    誰都沒想到,他們真能游到河對岸去。

    畢竟河流已經(jīng)是天然的防護(hù)帶了。

    等身上的水分稍微甩干后,啾啾跑到了最前面,扭頭沖小崽們“啾啾”,示意就是這里了。

    斑啾甩了甩尾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菜地:“那我們就開始吧,每兩人分一塊菜地,看能不能狩獵到獵物。”

    小崽們頓時“嗷嗚”“汪汪”“喵嗷”一陣亂叫,飛快跑去看上的菜地埋伏了。

    獵物很少,他們蹲了一會,只咬到了兩只蟲子。

    不一會,胖乎乎的小白狼舟島小聲地嗷嗚一聲,提醒同伴:“江頭過來這邊巡邏啦。”

    小崽們聽到消息,連忙往河邊跑,像下餃子一樣,連爬帶滾下了河,四只小爪子劃得飛快,連尾巴也一甩一甩地助力,三兩下就游到了河對岸。

    游過去之后,他們齊刷刷地扭動著身體抖毛。

    而后,又是一陣奶聲奶氣的抱怨聲:

    “你們把水甩到我身上啦。”

    “我也是!”

    “喵嗷,舟島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

    “小聲一點(diǎn),江頭過來了,快跑!”

    小崽們一頓跑,跑到河邊的林子去了。

    啾啾“哈赤哈赤”地跑得最慢,河水淺,它個頭又大,只濕了個屁股,看起來還挺干燥。

    巡邏的獸人繞到這邊,看了一眼跑得最慢的啾啾,以為這幫小崽只是追逐玩耍,也沒管。

    小崽們玩了一天,一邊跟巡邏的獸人捉迷藏,一邊跑到對岸試圖抓住什么獵物,玩得可高興了。

    第一隊打獵的人回來時,他們才剛跑回部落的空地上,還在吐著舌頭“哈赤哈赤”喘氣。

    班鳴看弟弟喘得那么厲害,疑惑地伸出大掌一撈,托著他的前胸,舉到眼前一看:“你們都干嘛了?喘得那么厲害。”

    斑啾低頭舔了一下哥哥的手指:“玩。”

    他的毛已經(jīng)干得差不多了,剩下那點(diǎn)潮氣班鳴也沒在意,誰是小崽的時候都鉆過叢林滾過水坑,毛有點(diǎn)濕實(shí)在太正常了。

    班鳴:“你們繼續(xù)玩去吧。”

    斑啾:“喵。”

    大人們暫時沒發(fā)現(xiàn)小崽們都跑到河對面狩獵去了。

    簡莫過去菜地澆水的時候倒發(fā)現(xiàn)了一些爪印,只是這兩天沒下雨,爪印很淺,他對狩獵又沒什么心得,看到了只是疑惑一番,并沒覺得如何。

    這幾天作物長得很好,完全沒有被禍害的痕跡,尤其如達(dá)給的種子,已經(jīng)長出了小嫩苗。

    簡莫割回去,用來煮面,只是稍微放了點(diǎn)獸油、鹽巴和貝肉粉,煮出來的嫩苗便十分鮮美,嫩嫩的,非常具有春天的氣息。

    這種菜確實(shí)好吃,看來以后可以長期種植了。

    小崽們看到人們沒有發(fā)現(xiàn),每天的固定游戲已經(jīng)變成了到河對岸打獵。

    連續(xù)幾天他們都沒打到獵物。

    直到這一天,斑啾在菜地里埋伏的時候,有一只鳥嘗試著飛下來想啄菜苗吃。

    在地里埋伏著的斑啾直接一跳,往上一撲,將整只鳥撲了下來。

    “嗷嗚!斑啾好厲害!”

    “捉到了捉到了!”

    “快快快,巡邏的獸人過來了,我們?nèi)バ淞掷铩!?br />
    “啾啾!”

    小崽們七嘴八舌地說了一通,連忙轉(zhuǎn)身就跑,過了河跑到小樹林里暫時藏起來。

    等巡邏的獸人走了之后,小崽們看著地上這只個頭還不錯的大鳥,犯難了:

    “這只鳥要怎么辦?吃掉它嗎?”

    “好像不行,簡莫哥哥說不能吃生的。”

    “那帶回家?”

    “帶回家,阿爸他們就知道我們出來抓鳥了。”

    “嗷,埋掉它?”

    “啾啾——”

    “啾啾說給它?”

    “那給啾啾吧。等會我們再去抓。”

    小崽們達(dá)成一致,將半死不活的獵物塞給啾啾。

    啾啾高興地叼著獵物,再次跟小崽們?nèi)メ鳙C。

    小崽們樂此不疲,又去菜地里守著。

    沒多久,他們抓到了一只小長耳獸,這獸他們沒法吃,也給了啾啾。

    于是,簡莫他們回來的時候,啾啾叼著兩只獵物,抬頭挺胸地蹲坐在院子里,毛茸茸的臉上帶著驕傲的表情。

    簡莫看它這樣,多看了一眼,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它嘴里叼著的獵物。

    簡莫驚奇:“啾啾你能打到獵物了?”

    啾啾叼著獵物,含糊不清地:“啾啾。”

    簡莫:“烏炯你快過來看,啾啾能狩獵了!”

    啾啾坐得更端正了:“啾!”

    烏炯過來看了一眼:“紅脖鳥和長耳獸,身上沒傷口,可能是啾啾撲到的。”

    簡莫:“那我做成菜,晚上給它加餐。”

    啾啾扇扇翅膀,聲音里明顯帶著喜悅:“啾——”

    啾啾打到了獵物,怎么著也要獎勵它一下。

    簡莫和烏炯幫它將獵物收拾了出來,特地做了一鍋少油少鹽的紅燒獸鳥雙拼給它吃。

    這一鍋都是啾啾的,簡莫給它放盆里的時候,它看著滿盆肉,高興得又在啾啾啾。

    簡莫喂完它就準(zhǔn)備回去吃飯。

    啾啾先吃給它的草,眼睛的余光一直關(guān)注著簡莫。

    這家伙一直有先吃掉不好吃的東西,再吃好東西的習(xí)慣,簡莫看見了也沒在意。

    誰知道,等簡莫轉(zhuǎn)身一走,啾啾確定他的背影消失了,一起狗狗祟祟地叼著飯盆,也出去了。

    簡莫回家洗手,正準(zhǔn)備吃飯,看到桌上有蒜粉貝肉,想起來,貝肉還沒給啾啾,便說道:“我再把貝肉給啾啾送一點(diǎn)過去,這個涼了就不好吃了。”

    烏炯:“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于是又去了后院一趟。

    后院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啾啾的身影。

    簡莫端著飯盆懵了:“啾啾呢?”

    這么大一只家伙哪去了?

    烏炯看了一眼:“它的飯盆不在了。”

    簡莫仔細(xì)看:“嘿,還真是,它叼著飯盆去哪了?該不會背著我們養(yǎng)了寵物吧?”

    作為一名寵物醫(yī)生,簡莫還看過挺多貓貓狗狗養(yǎng)寵物的事例,甚至有些小貓小狗因為自己的寵物去世了,還會傷心到生病。

    想到這里,簡莫來了興趣,拉著烏炯:“我們找過去看看啾啾養(yǎng)了什么東西?”

    烏炯嗅了嗅:“這邊。”

    紅燒獸鳥的味道很濃郁,根本瞞不過烏炯的鼻子。

    烏炯帶著簡莫循著菜味,三兩下就追到了胖乎乎的啾啾——主要這家伙沒飛,就用爪子走,拖著胖乎乎的身體走不快。

    簡莫看它慢吞吞的背影,奇怪道:“它要去小樹林,奇怪,我下午的時候還經(jīng)過小樹林,沒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呀?”

    烏炯壓低聲音:“可能在洞穴里。”

    簡莫:“那我們蹲守一下。”

    啾啾到了小樹林里,坐下來,卻沒有找自己的寵物,而是昂首“啾啾”叫了好幾聲。

    它的聲音挺大,傳得挺遠(yuǎn)。

    叫完后,它就在原地耐心地等著了。

    簡莫更疑惑了,啾啾聰明不奇怪,有些貓貓狗狗也能這么聰明,可它養(yǎng)的寵物都聰明,那就有點(diǎn)奇怪了。

    部落里那么多人,還有巡邏的獸人,有什么動物居然能瞞過大家的眼睛,一直被啾啾養(yǎng)著?

    簡莫十分好奇地拉著烏炯在樹后面蹲著。

    沒等一會,有動物來了。

    等動物跑到眼前,簡莫發(fā)現(xiàn),這動物不是他想象中的任何一種動物,而是部落里的小崽。

    啾啾養(yǎng)的居然是部落里的小崽!

    簡莫頭皮發(fā)麻,和烏炯對視一眼,雙方臉上的表情都很驚訝。

    胖乎乎的小白狼舟島最先跑到啾啾面前,聞了聞它的飯盆,高興地說道:“好香呀!我嘗一塊。”

    簡莫嘴角抽搐了一下,趕忙要出去阻止。

    舟島還沒來得及品嘗,跑過來的斑啾一爪子抓拍向舟島的腦袋:“簡莫哥哥說了,不許亂吃東西!”

    說著,斑啾對上了簡莫的眼睛,瞬間嚇得一哆嗦:“喵?!”

    剛拉著烏炯現(xiàn)身的簡莫:“……”早知道就不出來了。

    舟島聽到動靜,轉(zhuǎn)頭一看,嚇得毛都快奓起來了:“簡莫哥哥!!!”

    啾啾也瞪圓了眼睛:“嚶?”

    完了,被抓現(xiàn)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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