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師尊的掌心寵
時雨無比聽話的藏在扶吟身后,在她的庇護下安全進了房間。
扶吟設了一道禁制給她,再加上有本命佩劍,現在她是全天下最安全的人。
隨著禁制籠罩屋子,院子里刮起了狂風,那些蔫巴的花草被連根拔起,隨著漩渦飄在半空打轉。
時雨看著實在痛心,憤恨的盯著那陣隨風而來的黑霧,想知道毀掉她院子的究竟是誰。
等下叫師父狠狠打她,最好綁起來用鞭子抽,這樣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那陣颶風隨時有將這座院子摧毀的架勢,但扶吟站在風暴中心,淡然自若。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看得時雨都想舉起雙手為師父打call。
魔氣四溢,扶吟眼神森冷,揮袖將藏匿在背后的人逼出來。
沅枕騎著三頭赤龍出現,火焰破開黑霧襲向扶吟,居高臨下的姿態倒是挺拉風的。
時雨看一眼,這不老熟人嗎?
早知道她會搞出這么多事,那時候就救她了。
察覺到她的目光,沅枕轉頭,時雨被她陰鷙的目光嚇到,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
轉念又想,自己是正到不能再正的正派,而沅枕是危害人間的魔頭,她有什么可怕的?
更何況有師父在,誰能傷得到她?
時雨縮起來的脖子緩緩伸直,狠狠瞪了沅枕一眼。
看什么看,再看讓我師父打你!
沅枕勾唇一笑,晦暗的眼眸中不知在醞釀什么陰謀,看起來十分邪性。
“真有趣,更喜歡了。”
時雨還沒發火呢,扶吟先怒了,反手就是擲出寒冰劍,砍掉了赤龍的一個頭。
赤龍嘶吼一聲,嘴里的火到處亂噴,很快就把院子點著了。
熊熊大火向外蔓延,扶吟足尖一點飛至半空與她同高,將火勢控制在這方院落中。
“沅枕,收手吧,你已經造了太多殺孽了。”
沅枕嗤笑一聲,骨鞭直擊她的面門,被轉了一圈回來的寒冰劍擋下,發出清脆的錚鳴。
時雨仰頭看著,懷里的仙劍跟扶吟產生了共鳴,被震的胸口發麻。
她毫不懷疑,要是戰況再激烈一點,這把劍會飛出去跟扶吟并肩作戰。
時雨也想有一天能跟師父并肩作戰,但不是現在。
現在出去只會成為師父的累贅,要是被抓了更不得了,屆時師父肯定會為了她被掣肘,所以綜合各方面考慮,她還是縮在這里當鵪鶉吧。
“殺孽?那不都是你逼我的嗎?要不是你一直對我趕盡殺絕,我也不會需要那么多人血祭。”
她每死一次就會需要更多無辜之人的鮮血來轉生,至今已經不下十次,腳下踩著尸山血海,森森白骨。
這也是為什么她從之前只能四處逃竄,到現在敢正面迎戰扶吟,因為每死一次,她的法力就會增加。
那些凡人被她祭煉,成為了她提升修為的墊腳石,所以她才會越來越陰邪,還沒靠近就有一股濃郁的煞氣。
臉也換了數十次,跟以前大相徑庭,有種廉價的美艷。
“好吧,既然你冥頑不靈,那我也不必白費口舌了。”
扶吟抬手結印,施的術法比之前威壓重了百倍,她本就是來徹底鎮殺沅枕的,自然不會再留手。
“你盡可以把那些孽歸咎在我身上,反正我也沒想讓你活過今天。”
身死道消,但犯下的罪孽不會消除,而她這樣的人連輪回都不會有。
沅枕似是不想跟她多言,一直在進攻,但她再怎么用盡全力,依舊連扶吟的身都近不了。
從一開始的成竹在胸,到后來逐漸暴躁,沅枕的臉色變化很明顯。
三頭赤龍只剩下一個頭,一邊哀嚎一邊噴火,攻擊力大大下降,扶吟將寒冰劍插在陣法中間,淡淡的金光閃耀,赤龍的火焰被反彈回去,自己被燒成了灰燼。
沅枕為了不被殃及,一腳把燒成骨架的赤龍踹掉,發了瘋似的襲擊扶吟,可惜她跟扶吟實力懸殊,終究只是無能狂怒。
兩人從天上打到地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已經被燒光了,池塘里的水“咕咚咕咚”的冒泡,魚都快燒熟了。
時雨伸長脖子嗅嗅,聞到了一股香味。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可憐了那些魚,它們也沒想到會遭遇這種無妄之災吧。
時雨越看沅枕越不順眼,恨不得自己上去打。
沅枕吐出一口血,身形不穩的站在扶吟面前,目眥欲裂的看著她。
“為什么?為什么我承受了這么多痛苦,還是殺不了你?”
扶吟不想搭理她,面色平靜,眼神冷郁,她身后的陣法還在運行,金色光芒將她籠罩,讓她的面容顯得淡漠神圣。
那陣法時雨看不懂,但沅枕很清楚,她忽然癲狂的笑了起來,嘴角滲出血沫。
“你以為你殺得了我嗎?”
扶吟緘默不語,眸色又冷了幾分。
沅枕之所以這么囂張,敢三番五次舞到她面前,就是仗著自己可以不斷轉生,但這次她不會再給她轉生的機會了。
即使折損半數修為,她也要將沅枕鎮殺于此,不然必將后患無窮。
先是附身秦霜差點殺了她蒼梧山弟子,后又蠱惑李楨,讓她操控隱霄門弟子殺人奪寶,妄圖挑起各大宗門之間的對立。
此魔不除,修真界必將陷入大亂。
眼見陣法將成,沅枕徹底慌了,她又想跟以前一樣舍棄肉身逃跑,但這次四處都是禁制,她的神識根本脫離不了身體。
“你又想故技重施?”
沅枕都快急死了,哪有心思理她?而在她急著找出路的時候,扶吟的陣法已經大成。
金光大盛,照亮了大半個太空,而被照到的地方仿佛甘霖降下,火焰瞬間熄滅,萬物復蘇。
時雨看著重新長出來的花草樹木,以及池塘里活蹦亂跳的魚,揪著的心平靜了,對扶吟又多了幾分崇拜。
果然啊,師父天下無敵!
沅枕被壓的喘不過氣,脊梁越來越彎,最后被迫跪在地上。
她仰頭看扶吟,神情瘋癲,面色可怖,時雨從瞥到一眼,嚇得心猛顫了一下。
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呢,就像被毒蛇纏上了一樣,陰冷黏濕,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扶吟垂眸看她,神態淡然優雅,眼神輕慢從容,就像在看微不足道的螻蟻。
“你本該向被你害死的人謝罪,但你這種人是不會悔改的。”
沅枕踩著尸山血海茍活到今天,罪業罄竹難書,讓她贖罪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她魂飛魄散。
沅枕怎么也不肯雙膝跪地,即使脊椎都要斷了,還保持著最后的驕傲。
“即便是你,用這種陣法殺我,自己也會受到反噬,還不如放我一馬,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扶吟沉聲:“遲了。”
紅唇吐出兩個字,陣法的光芒立刻四散,時雨只覺得眼前一陣白光,刺的她睜不開眼。
再次睜眼,一切恢復如初,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禁制解開,時雨迫不及待的跑出去,抓著扶吟的胳膊前后左右查看,確定沒有任何傷勢才放心。
“那個魔頭呢?”
“死了。”
扶吟用溫柔的語氣說出殘忍的話,讓時雨有一瞬恍惚。
師父除了在她面前,好像一直很冷漠,殺伐決斷,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想到這里,時雨自覺的換上尊敬的語氣。
“您不是說她會無限轉生嗎?”
聽她語氣變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非常好猜。扶吟捏捏她的臉頰,不自覺勾起唇角。
“我斬斷了她的神識,灰飛煙滅的人應該無法再轉生了。”
時雨剛要回她,扶吟就踉蹌了一下,她連忙伸手抱住,急切的問:“師父,您沒事吧?”
“無礙,只是方才開啟陣法消耗了太多法力,現在靈氣有些不穩。”
她靠在時雨身上,聲音有些虛弱。
時雨還是擔心,抓著她的手道:“咱們回去,讓師伯們為你調息療愈。”
“這點小事休息一晚就好了。”扶吟在她頸上蹭蹭。
“真的嗎?不許騙我。”時雨不是不相信她,而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師父,有點被嚇到了。
在她心里師父一直是無所不能的,身為修真界的巔峰,半步化神強者,怎會有法力不濟的狀況?
不是碾壓沅枕嗎,鎮殺她應該很容易啊,難道她臨死前傷了師父嗎?
時雨的心懸著,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
“真的沒事,要是不相信就親我一下,應該會恢復的更快。”
往常扶吟這么說時雨肯定不會照做,可現在她心里亂著,就算扶吟說要在這里立刻做,她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幸好很快扶吟就緩過來了,她用學到的微末法力探查了一番,沒發現有什么問題。
“嚇死我了,要是你……我怎么辦?”
她使勁抱著扶吟,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帶著哭腔。
扶吟笑著輕拍她的后背,柔聲說:“不會有事的,我可要陪我的小兔子一輩子。”
“一輩子夠嗎?”時雨仰頭看她,杏眼清潤無辜。
凡人的一輩子最長只有百年,那自然是不夠的,她們要長長久久,永生永世在一起。
“小雨啊,現在魔頭已除,該考慮正事了。”
時雨目露疑惑,問:“除魔衛道不是正事嗎?”
“是,但你的事更重要。”
“我的事?”
扶吟松開她,說:“得修出金丹才能長壽啊,而要不死不滅至少得像我一樣半步化神,我們要尋求能讓你突破桎梏的方法。”
時雨低頭不語,道理她都懂,可天賦上的鴻溝怎么逾越?說不定這一輩子都難以結丹,更何況是半步化神,那只是癡人說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許這么悲觀。”扶吟抬起她的下巴,直直望著她,“有師父在你身邊,你還怕突破不了嗎?”
時雨粲然一笑,一切顧忌煙消云散。
“不怕,在師父身邊我什么都不怕。”
扶吟吻住,問:“那你愿意同我一起踏遍山川湖海,尋找破境之法嗎?”
時雨勾住她的脖子,回道:“愿意,無論去哪里都愿意。”
第122章 大小姐的菟絲花
時雨坐在急診室外,雙目無神的發呆。
這次的劇本也跟之前一樣,她的命運相當凄慘,窮苦人家不受寵的孩子,被賣給老男人沖喜,被人蠱惑想跟繼承人搶家產,被大小姐以雷霆手段清理。
她的家人拿著賣她的前給耀祖娶妻生子,無人在意她的死活。
時雨也是剛知道劇情,所以才會這么呆滯,如果早點知道的話,還能在嫁人之前跑路,現在是沒法了,因為昨天她已經進了紀家的門。
說是沖喜,結果她嫁進來的第二天那老頭就進醫院了。
她怕別人說罵她掃把星,搜腸刮肚的想著回擊的措辭,幸好直到老頭出來紀家也沒來人。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老頭,時雨第一次有想罵爹的沖動。
到底是誰寫的垃圾劇情,這男的看起來能當她爺了都!
“紀太太,紀先生的情況暫時穩定了,先住院觀察,如果沒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
時雨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醫生護士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她才趕緊應了一聲。
“請您務必保證紀先生心情愉悅,不要受到太大的刺激。”
時雨心想這我怎么保證,難道要我守在旁邊逗他笑嗎?不好意思,做不到。
“好的,我知道了。”
她露出營業性微笑,跟隨他們到了高級vip病房。
老頭上了年紀身體不好,但實在是有錢,一點小毛病連院長都驚動了。
在他醒來之前,時雨扮演紀太太的角色,跟前來探望的人周旋,臉上肌肉都僵了。
到了晚上才消停,她坐在沙發上,只覺得疲累至極。
就一天她已經心力交瘁,要是往后都是這種日子,豈不是比死了還難受?
時雨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希望在哪里。
老頭仍舊在昏睡,時雨決定不再為難自己。
對著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連飯都吃不下去,還是出去透透氣再想辦法。
從病房出來,她的心情就好了一些,心里想著吃點什么好,沒注意迎面而來的人。
“哎呦!”
視線一黑,仿佛撞上了一堵墻,時雨直直倒下去。
由于速度過快,她連面前的人長什么樣都沒看清,就一個屁股墩兒摔地上了。
完了,我價值幾萬的香奶奶套裝啊!
哀嚎玩,她準備從地上起來,無意中被眼前的人閃了一下。
怎么回事,她怎么在發光?
對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張精致的臉十分冷漠,垂下的眼皮遮住大半情緒,但還是能看出來她的不屑和輕慢,就好像在看狗一樣。
我是狗嗎?不是。時雨有點生氣,覺得她莫名其妙的,就算長得好看也不能這么沒禮貌吧?
明明是她撞過來的,不道歉也就算了,還用這種表情看人,真討厭。
她爬起來,正準備告知對方她的無禮,看到對方身后的兩個肌肉猛女,到嘴邊的話拐了個彎,又咽回肚子里。
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吃虧是福。
她拍拍屁股準備走,面前的女人往前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時雨仰頭看她,目露警惕。
這人看起來像**,該不會是要訛她吧?雖然她現在是名義上的紀太太,但手里根本就沒錢,萬一對方找她麻煩怎么辦?
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立刻鞠躬道歉。
“不好意思擋了您的路,我不是故意的,請您大人大量原諒我吧?我會謝謝您全家。”
說完見她沒有進一步動作,準備開溜,卻被拉著胳膊拽過去攬住腰。
那只手緩緩伸過來,還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嚇得時雨身體一僵,汗毛都豎起來了。
面前的女人意味不明的一笑,說:“不用謝,我的全家也包括你。”
時雨
“你喜歡那老頭子什么?他能滿足你嗎?”
聽到這種侮辱性的話,時雨立刻就生氣了,用力去推她,反被抱的更緊。
“你想干什么?不都跟你道歉了嗎,干嘛不依不饒的?”
就算是**,這里到處是攝像頭,就不信她們能對她怎樣!
女人嗤笑一聲,緩緩靠近她,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呼吸相聞,時雨心跳微滯,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一樣僵滯。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紀嵐語。”
紀嵐語?那不就是……!
時雨猛地屏住呼吸,害怕的看著她,紀嵐語嘴角的笑加深,靠得更近,唇有意無意的擦在她的臉上。
“知道了我的身份,沒什么話想對我說嗎?小~媽。”
后面兩個字她說的很輕佻,尾音拉的很長,似是在故意調戲她。
一想到原劇情這位會把她虐的體無完膚,她就下意識想逃,身體抑制不住的發抖,抵在胸前的手也變得無力。
原劇情里這個時間點紀嵐語還在國外,怎么突然回來了?還以為能在她回國之前跑呢,現在可如何是好?
紀嵐語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的顫抖,她心想,難道自己很兇神惡煞嗎,怎么聽到她的名字嚇成了這樣?
不過這樣倒也不賴,看著小兔子在懷里瑟瑟發抖,心里生出一種荒唐的想法,要不把她吃了吧?
看起來香香軟軟的,應該很可口。
“看來小媽不歡迎我,真傷心。”
“不!歡、歡迎的。”時雨連忙回道。
即使希望她快點消失在眼前,也要說違心的話,現在的情況她能任性嗎?顯然是不能的。
紀嵐語一眼就看出她不是真心的,不過倒也沒什么,太過順從反倒沒意思。
“有多歡迎?”
時雨抬頭看她,清澈的眼神中略帶迷茫,不是客套一下就行了嗎,怎么還要問這個?
“說不出來,難道小媽是騙我的?”
“不是的,就……很歡迎,特別歡迎。”
她又往前了一下,鼻尖蹭著時雨的耳朵,讓時雨猛然戰栗,一下就推開了她。
時雨沒想到這么輕易就推開了,愣怔一下之后小心看她臉色,紀嵐語倒是沒表現出生氣,只是眸色沉了兩分。
時雨暗暗后悔,但也沒辦法了,又不能重新讓紀嵐語抱著她。
“那什么……你要去看你爸爸吧?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低眉順眼的讓到一邊,哪知紀嵐語仍不肯放過她。
“是要去看老頭子,但小媽你不陪我一起嗎?據我所知他娶你就是這個目的,你得二十四小時貼身伺候才行啊。”
那為什么不找個保姆?時雨氣得無能狂怒,但內心版。
當著紀嵐語的面她自然要收斂點,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這位的手腕可不像表現出來的這么好相處。
不對,表現出來的也很嚇人,乍一看還以為是道上的呢。
“我伺候了老爺一天還沒吃飯呢,正好大小姐你來了,你陪著老爺我也放心。”
她把“伺候”兩個字咬的很重,意在讓她知道自己沒偷懶。
紀嵐語挑了一下眉,表情更加莫測,她歪頭看著時雨,說出讓人意想不到的話。
“放心?哈哈哈,你是真傻還是裝單純啊?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巴不得老頭子早點死。你竟然說放心,哈哈……”
時雨:呆滯,阿巴阿巴。
知道是知道,但沒想到她會這么大喇喇的說出來,難道她都不害怕自己告訴紀老頭嗎?
或者她已經強大到有恃無恐,根本不把親爹放在眼里。
這樣一想更覺可怕,時雨的小腦瓜在瘋狂運轉,想著該怎么在明天之前跑路。
在她出神之際,眼前的光線被遮住,身高腿長的女人再次靠近她。
“看來小媽是真餓了,正好我也沒吃,一起吧。”
“啊?不、不用了吧?”
時雨后退兩步尬笑著回答,心如擂鼓,說話都不自然起來。
看著炸毛的小兔子,紀嵐語心情相當好,她勾住時雨的腰把她拉到懷里,湊到她耳邊。
“小媽好像很難請,看來我得動用點手段才行。”
時雨看一眼那一聲黑的保鏢,緊張的咽了口唾沫,這不是赤裸裸的威脅嗎?但她沒辦法反抗。
“那就一起去吃吧。”
紀嵐語環在她腰上的手稍微松了點,攬著她往前走,親昵的就像情侶一樣。
這層沒有其他病人,但有醫生和護士,時雨能明顯感到有目光落在身上,她覺得很是難受,不由往旁邊避讓。
紀嵐語收緊力道,比之前靠得更緊密,她什么都沒說,卻給人一種不能忤逆的既視感。
時雨本來想隨便對付一頓,結果紀嵐語帶她去了高級餐廳,她連菜單都看不懂,尷尬的腳趾摳地。
紀嵐語從菜單里抬頭,問:“怎么,這么的菜不合你胃口?”
時雨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自己,用菜單遮著臉小聲說:“我看不懂這個菜單,你幫我點一份招牌菜吧。”
與其打腫臉充胖子,還不如展現最真實的自己,知道她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紀嵐語應該不會太過在意她了。
紀嵐語也沒想到她會這么誠實,笑著點頭,幫她點了一份主廚推薦。
時雨不挑食,只要不是太難吃她都能吃得下,第一次吃這么貴的飯,每一口都吃的很認真。
幸好味道對得起價錢,不然她會覺得不值。
見她這么喜*歡,紀嵐語又要了一份飯后甜品,時雨吃了幾口才想起她,怯怯的問:“你不吃嗎?”
紀嵐語原本支著下巴看她倉鼠進食,聽到她的話后身體前傾,說:“想吃,但懶得自己動手,要不小媽喂我?”
第123章 大小姐的菟絲花
“喂喂喂……喂你?!”
時雨手里的叉子掉在餐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看著滿眼戲謔的紀嵐語慌了神。
明知她是故意的,還是會因為她的調戲而亂了陣腳,看來她真的不是紀嵐語的對手。
紀嵐語眸中笑意濃了兩分,她懶洋洋地招手讓服務員換了新叉子,抓著時雨的手放到她掌心。
“看起來很膩,小媽喂的或許會好吃一點。”
時雨指尖顫了顫,被觸碰過的地方有些發燙,她望進那雙狡黠的狐貍眼,心頭一悸,清醒了幾分。
“既然覺得不好吃,那就不要吃了。”
把她手從紀嵐語手里抽出來,抓著叉子挖了一塊蛋糕,卻遲遲沒有送進嘴里。
這種氛圍下就算吃下去也會消化不良。
紀嵐語的手指在桌上點了兩下,微微起身,低頭咬住了她手里的蛋糕。
時雨猛地把手縮回去,同時身體也往后仰去,椅子在地上劃拉出刺耳的響聲。
這餐廳的桌子怎么這么小,感覺稍微往前一下就能碰到似的。
腦中自動響起警鈴,告訴她要跟紀嵐語保持距離,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現在的她們就像惡狼和小白兔,一旦走出安全范圍,就會被連皮帶骨吃掉。
“嗯……確實很好吃。”
紀嵐語說這句話的時候,直勾勾地盯著時雨,讓人分不清她夸的是蛋糕,還是別的。
時雨被她眼里的炙熱嚇到,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還想著離她遠遠的,但好像遲了。
這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實在難受,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心跳都不受控制了。
在她頂不住壓力逃跑之前,紀嵐語緩緩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小媽好像不太習慣這種場合,那就走吧。”
時雨如蒙大赦,趕緊拿了包包往外走,她已經想好了,一出餐廳就打車離開,一刻都不跟紀嵐語多待。
太窒息了,實在太窒息了!
但紀嵐語好像知道她的想法,進了電梯并沒有按一樓,時雨立刻警覺,眼疾手快的取消了她按的樓層。
上來之前她瞟了一眼,樓上好像是酒店。要她跟紀嵐語獨處一室,還不如從這里跳下去。
“出來很久了,要是老爺醒了看不到我,會生氣的。”
她把紀老頭搬出來,意在提醒紀嵐語:再怎么說我也是你后媽,你不能對長輩不敬。
“哦,那就讓他生氣吧,最好氣死。”
時雨的表情僵在臉上,趁紀嵐語不注意按了一樓。再怎么說也是父女,但紀嵐語好像很恨她爸,不過她完全能理解,因為她也巴不得她那便宜爹死。
但現在暫時還沒辦法讓他死,當務之急是從紀嵐語這個惡狼手里逃脫。
紀嵐語看著她的小動作不語,很快電梯就到了一樓,時雨摩拳擦掌準備沖刺,剛跨出一步就被揪著脖領子拉了回去。
紀嵐語比她高一個頭,從后面圈著她壓迫感十足,時雨的心跳得更快,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老頭子就讓你背這種地攤貨?”
紀嵐語抓著她的寶寶問。
時雨小聲:“這是我自己買的。”
并夕夕19.9,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這個鐵公雞還是那么摳,那么多錢死了又帶不進棺材。”
紀嵐語說完抓著她的手腕往外走,從另一邊電梯上了樓,買了好幾個大牌包給時雨。
時雨拿著好幾萬的包,只覺得是個燙手山芋。
零零總總花了幾十萬,紀嵐語到底想干什么?該不會是想借她之手弄是紀老頭吧?
不行啊,紀家有權有勢,要是她殺了紀老頭,還不得牢底坐穿?
“無功不受祿,這些我不能收。”
紀嵐語牽起唇角,說:“誰說是白送你的?”
“那我更不能收,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絕對不干違法的事!”
“違法的事?”紀嵐語俯身靠近她,把她逼到角落里,“你在自己腦補些什么?”
時雨縮成一團,低著頭不跟她對視,但還是能感受到壓力。
她把手里的包包往前一送,小聲說:“不管是什么我都做不到,你還是拿回去吧。”
金錢的誘惑確實很難抵擋,但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再多的錢也是白搭。
“不喜歡嗎?”
紀嵐語連同她的手一起握住,大拇指在包包上摩挲。
“沒有不喜歡,只是太貴重了……”時雨把手收回來,頭垂得更低。
紀嵐語輕笑一聲,從她手里拿走那只包,對她身后的保鏢說:“剪了。”
保鏢從她手里接過那只包,正準備離開,她又說:“既然小媽不喜歡我為她準備的禮物,那就都剪了吧。”
那些包一個比一個貴,退了也行啊,為什么要剪掉?這就是有錢人的思維嗎?
時雨的心在滴血,在最后時刻她出聲阻止了保鏢的動作。
“改變主意了?”
“嗯。”時雨微不可察的點頭。
也是苦日子過慣了,見不得人這么糟蹋錢,要是有個幾億身家,才不管她剪不剪呢。
紀嵐語重新把那只包塞到她懷里,說:“藍色很襯你,粉色也不錯。”
同一個樣式的包她買了兩個,一個藍色一個粉色。
時雨完全猜不透她的想法,怕她這樣只是計劃的一環,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放下戒心。
“在想什么?”
耳邊傳來一道細語,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嚇得時雨頭發都豎起來了。
紀嵐語利用身高優勢從后面靠近,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說話時熱氣灑在她的耳畔,讓人頭皮發麻。
“沒、沒想什么,”時雨深吸一口氣壓下驚怕,“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回醫院了?”
紀嵐語側目看著她,眼波流轉間氳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像炸毛的兔子一樣,真可愛。
但兔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覺她的眼神比毒蛇還要危險,被纏上就完了。
時雨忐忑地等她回應,紀嵐語剛要說話,手機響了起來。
保鏢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走到她跟前說:“是那位的電話,您最好接一下。”
紀嵐語拿起電話,時雨以為她要避開自己,沒想到她手撐在墻上,將她圈在臂彎中。
哇,這是什么呀?壁咚?
時雨等著她把電話講完,短短兩分鐘像過了兩輩子那么久,背后甚至出了一層細汗。
“可惜了,我還想多跟小媽了解了解呢。”
她說完攬著時雨往外走,走出商場大門后,讓其中一個保鏢送時雨回去,她則往另一邊走。
“明天再見了小媽。”她嘴角噙著笑,倒退的兩步隨意慵懶,格外蠱人。
時雨心想千萬別見了,我的小心臟受不了。
第一次坐豪車時雨連車門都不會開,保鏢為她打開,手擋在車門上讓她上去,服務的很細致周到。
車子緩慢啟動,上了一條跟醫院相反的路。
時雨前后左右看看,確定不是去醫院的路后,說:“是不是走錯了,這不是去醫院的路。”
“沒錯,老板讓我送您回家。”
時雨也不想去醫院,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
“那老爺怎么辦?”
“老板說不用管老頭子的死活,要是他死了,會給他風光大葬的。”
時雨嘴角抽抽兩下,沒再說什么。
回到紀家,客廳里有兩個不速之客,見時雨回來跟惡狗見了骨頭一樣,撲上來吠個不停。
“你不在醫院伺候堂叔,回來干什么?”
“對啊,堂叔在醫院躺著,你回來睡大覺,良心過得去嗎?”
“說什么良心不良心的,一個破落戶的女兒嫁進紀家,想也知道是為了什么。”
“有些人以為嫁進來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哪知道身上的窮酸味根本遮不住。記住你的身份,你只不過是我們紀家的一條狗。”
時雨本來就累得要死,回來耳根子也不能清靜,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
泥人還有三分性呢,再怎么說她也算這個家半個主人,他們算什么東西就跑來教訓她。
“我是什么目的不用你們操心,但你們的目的我很清楚,窮得吃不起飯跑來我家打秋風,施舍你一口不感恩戴德,還在別人家亂拉屎,又比我這個破落戶好到哪去?”
時雨停頓一下,繼續輸出。
“要我說你們也別姓紀了,免得丟你們堂叔的臉,改姓狗吧,我看你們挺會狗叫的。”
“你……”紀垚氣得臉紅脖子粗,說不出話來。
時雨瞥他一眼,說:“你什么你,給我放尊重點,再敢大放厥詞,我就讓你堂叔把你趕出去。”
“大放厥詞的是你吧!你一個用來沖喜的工具,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見兄長受辱,紀邕連忙幫他聲討。
時雨嗤笑一聲,道:“我沒把自己當根蔥,因為我是人,但你肯定是狗,帶著人就亂吠,空氣質量都被你噴的唾沫星子弄差了。”
紀邕氣得要打時雨,被她身旁紀嵐語的保鏢一把扔出去。
“沒聽到夫人說不要亂吠嗎?還不快點滾蛋!”
兩人受了此等大辱哪肯善罷甘休,撲上來想對時雨動手,被保鏢三兩下制服,趕了出去。
時雨上樓后大字形躺在床上,累得腦子都轉不動了。
沖動了,不應該跟他們起沖突的,這樣一來往后在紀家的日子更難捱。
她轉身把自己埋進被子里,不禁氣上心來。
“什么狗屁任務!”
另一邊,聽著手下報告紀家發生的事,某人的嘴角比AK還難壓。
還以為她是個膽小懦弱,逆來順受的人呢,沒想到還有這一面。是只在她面前那樣嗎,為什么呢?
真有趣,她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見到她的后媽了。
第124章 大小姐的菟絲花
時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但醒來是被紀嵐語吵醒的。
先是用頭發撓她的鼻子,又在她耳邊叫小媽,手還不安分地往她的睡衣里探,就是想裝作不知道都難。
睜眼看到那張美人人神共憤,卻又帶著惡劣壞笑和玩味的臉,時雨寧愿自己在做夢。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小聲問:“大小姐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有事嗎?”
“沒事不可以來嗎,怎么說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她從出國留學起就搬了出去,這么多年從沒回來過,偏偏現在回來,時間點有點過于巧妙了。
時雨猜想她應該是沖著自己來的,這不是自戀的想法,而是根據看過的劇情,合理猜測。
紀老頭年輕時風流成性,情人能組一支足球隊,紀嵐語的母親從小體弱,生了她之后身體每況愈下,再加上三天兩頭被紀老頭的情人找上門來,更是積郁成疾,沒撐到紀嵐語上小學就去世了。
父女倆從那時起就結了仇,一開始紀老頭還想用假意的關心和金錢誘哄紀嵐語,但紀嵐語一直覺得是他造成了母親的死亡,所以對他恨之入骨。
紀嵐語性格堅韌,做事干脆果決,偏執又倔強,羽翼未豐時就不把紀老頭放在眼里,不可能現在突然原諒了他,回到這個她曾經厭惡的家。
唯一的解釋是,她的目標是時雨。
時雨不懂他們豪門的彎彎繞繞,覺得紀嵐語之所以這么糾纏她,主要還是繼承人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紀老頭雖然情人眾多,但只有紀嵐語一個孩子。
就算他再不愿意,紀嵐語也是紀氏唯一的繼承人。
想來紀嵐語是怕她生個孩子跟她爭奪家產,或者就算沒孩子,她也是紀老頭遺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但她根本就沒想過從紀家拿走什么,更不想給紀老頭生孩子。
雖然她很愛錢,但跟小命比起來,錢也沒那么重要了。
“小媽,你在想什么?”紀嵐語捏捏她的臉蛋,嘴巴幾乎貼在她的耳朵上。
時雨猛然回神,一個閃現從床這頭跳到那頭,離紀嵐語差不多有三米遠。
紀嵐語靠在床頭,笑得很是開心。
果然有趣,太有趣了,不枉她大清早就來這個晦氣的地方。
時雨被笑得有點窘,磕巴著說:“我要換衣服洗漱,大小姐能出去一下嗎?”
紀嵐語好整以暇地抱著手看她,回:“我在就換不了嗎?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怕的?”
時雨也是這么想的,可總覺得紀嵐語看她的眼神,像要把她吃了似的,她連跟她獨處都亞歷山大,更何況是當著她的面換衣服。
既然對方不聽,那她也不強求,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如果有人一再觸碰她的底線,那她就降低底線,只要能熬過這幾天,她就可以遠離這里,改變死亡結局了。
得在紀老頭回來之前離開,不然再想脫身就麻煩了。
可現在紀嵐語對她過度關注,還留了一個保鏢看著她,想要跑路也很不容易。
還沒出狼窩又進了虎口,她這是什么超絕倒霉體質?
洗完澡擦干身體,發現只拿了一套外衣,倒霉再加一。
在掛空擋還是圍著浴室出去拿內衣之間,她選擇了狗狗祟祟地打開門,先觀察一下紀嵐語還在不在。
看了一圈屋里沒有人影,時雨裹著浴巾出去,打開衣柜下面的抽屜,在一眾內衣里犯難。
各種顏色的高檔內衣成套擺放,每一套看起來都很舒適,讓她有了選擇困難癥。
“黑色吧,性感。”
身后傳來聲音,時雨嚇得人都直了,她不敢轉頭看,怕又看到侵略性十足的眼睛。
紀嵐語從背后擁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用手指挑開一套紫色的。
“但紫色也很有韻味,你穿上肯定好看。”
時雨被她說話時噴灑的熱氣灼的頸側發燙,心跳莫名快了幾分,她整個上半身都是僵的,還盡己所能地往前縮,生怕跟她碰到。
全身上下只裹著一條浴巾,且堪堪遮住屁股,一不小心就會走光,都不敢用力呼吸。
“都不喜歡的話,那就粉色吧,俏皮可愛。”
紀嵐語隨意的就像在為自己挑選,時雨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偏著頭望向別處。
“大小姐,你還沒走嗎?”
“本來走了,但想起來點兒事想跟你說,沒想到……”
最后幾個字她的聲音低了很多,唇瓣有意無意地擦過時雨柔嫩的脖子,嚇得小兔子頭發都豎起來了。
時雨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絕不能再任由她擺布了。
“大小姐,請你讓一下。”
她自以為強勢的語氣,因為緊張而變了調,聽起來就像在撒嬌。
時雨先是一愣,隨后臉紅了個透,要是被誤會了怎么辦,她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啊!
紀嵐語又是一笑,跟她拉開了些距離,就在時雨以為她要離開時,把那清越的嗓音再次響起。
“需要幫忙嗎?我很樂意為小媽扣扣子。”
時雨連忙說不用,手抓著抽屜邊臉紅如血,心跳加速。
“那好吧。”紀嵐語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可惜。
身后傳來腳步聲,時雨還沒來得及慶幸,腳步聲又停了下來,這讓她呼吸一滯,心跳比之前更失序。
紀嵐語,你到底想怎么樣?!
但總不能一直這樣待著,跟紀嵐語僵持,紀嵐語是閑人她可不是,吃完早餐還得去醫院照看紀老頭。
而且也不能總在紀嵐語面前露怯,否則這位大小姐只會更惡劣地捉弄她。
姓紀的都很難纏,看來得把跑路計劃提前再提前,最好今晚就走。
深吸一口氣,時雨眼一閉心一橫,隨意拿了一套內衣站起來,停頓了好久才轉身。
紀嵐語果然沒走,她站在不遠處盯著她,眼神比之前多了幾分邪肆和探究。
時雨剛生出的勇氣又嚇沒了,她故作輕松的吻:“還有事嗎?”
紀嵐語直勾勾地盯著她,過了十幾秒才微瞇起眼睛,露出不甚明顯的笑。
“沒什么,小媽自便吧,我走了。”
看著她真的走了,時雨長舒了一口氣,浴巾豐滿的胸擠開,唰的一下掉在地上。
“咦!”她嚇得驚呼一聲。
紀嵐語轉頭,問:“怎么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誰也沒有說話,不過幾秒,卻仿佛過了幾個世界那么漫長。
時雨快速蹲下撿起浴巾擋在身前,眼里沁出生理性淚水,濃密纖長的睫毛被濡濕,顯得可憐巴巴的。
紀嵐語垂眸看著,基本上一覽無余,但在看到時雨紅紅的眼睛之后,她轉身大步離去。
“老頭那里我會派人去照顧,你別再去醫院了。”
時雨巴不得呢,誰愿意對著一張滿是皺紋的臉浪費時間?不用去醫院就有時間計劃離開,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門重重關上,紀嵐語靠在門上,呼吸很不均勻,臉也泛著不正常的紅。
以前從沒這樣過,這兩天是怎么了,動不動就心跳加速。
難道她總是想逗時雨,并不是因為厭惡她,而是喜歡她?
心跳的更加劇烈,紀嵐語捂著心口位置,臉上的緋色愈濃,眼睛都是燙的。
一切都有了解釋,紀嵐語愣怔一會兒,露出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時雨還是去了醫院,被紀老頭叫去的,那老頭人都快不行了,還是色瞇瞇的,一直在找機會占她便宜。
手指被碰了一下,時雨的心情跟吃了屎一樣,借口去上衛生間逃了出來。
心情低落沒注意到對向走來的人,等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但這次她沒被撞到地上,而是被攬著腰抱住。
紀嵐語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時雨聞了以后焦躁的心情莫名平靜下來。
又是微妙的寂靜,但這次跟之前截然不同,紀嵐語察覺到她的情緒,問:“老頭為難你了?”
時雨恍若夢醒,連忙推開她后退兩步。
“沒有,老爺對我挺好的。”
還能怎么說,又不可能對一個姓紀的說實話,只能敷衍搪塞過去。
紀嵐語知道她在敷衍自己,于是逼近她說:“我也不喜歡老頭,所以我們算是站在同一戰線。”
對于她釋出的好意,時雨無法分辨真假,自然也沒法給予正向回應。
“真的沒有,我去一趟衛生間,失陪了。”
時雨越過她往前走,紀嵐語看著她的背影,眼中溫柔不復存在。
真是礙事啊,看來得想個辦法讓他快點死。
下午紀老頭就出院了,晚上一起吃飯,除了那兩個討人厭的,紀嵐語竟然也在。
席間紀老頭總是想觸碰時雨,都被時雨一一避開,被落了面子后他的臉色相當難看。
時雨只當不知道,頂著他要吃人的目光用餐,吃的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紀老頭拄著拐杖往樓上走,還不忘讓時雨服侍。
時雨硬著頭皮把他扶到房間,正要找借口出來,就被狠狠打了一拐杖。
不知道拐杖是用什么材質做的,打人特別疼,時雨白皙的胳膊上很快就出現了一道紅印。
“娶你回來不是讓你當擺設的,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嗎?”
不等時雨開口,他又一把將時雨按到地上,讓她跪在自己面前。
“要是你乖一點,我可以保你衣食無憂,你的家人我也會照顧。懂了嗎?”
時雨恨不得家人全死光,可當下不適宜跟死老頭硬剛。于是她裝作乖巧地點了點頭。
紀老頭怪異地笑一聲,走到床邊坐下,“爬過來舔。”
時雨一下就起了殺心,余光掃視能當武器的物件,她的遲疑讓紀老頭非常不滿,他又狠狠打了時雨一下。
在打第三下的時候,門被敲響。
“小媽,你在里面嗎?我有話跟你說。”
時雨看向門口,剛要回應就被一下打在肩膀上,骨頭“咔嚓”一下,疼得她一聲悶哼。
下一秒房門被踹開,紀嵐語快步走到她面前,將她護在身后,眼神陰鷙地看著紀老頭。
第125章 大小姐的菟絲花
時雨被紀嵐語的眼神嚇到,不由抖了一下,紀嵐語立刻轉身看她,眼里的陰鷙被心疼取代。
“沒事了,我會保護你的。”
時雨心里有些觸動,乖巧的點頭。
紀嵐語又問:“很疼嗎,他都打你哪兒了?”
時雨的傷大都在手臂上紀嵐語一眼就能看到,那些紅腫映入她的眼簾,讓她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男人。
這么多年壞事做盡,老了還要禍害小姑娘,這種人活在世上簡直是浪費氧氣。
本來想讓他慢點死,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時雨偷偷看一眼紀老頭,發現他雖然憤怒,但對紀嵐語頗為忌憚,甚至連話都不敢說。
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不是很痛,但……”
話沒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壓抑的哭聲讓人沒法不去憐惜。
紀嵐語把她擁進懷里,下巴抵在她頭頂輕蹭,“不怕不怕,以后沒人能欺負得了你。”
紀老頭早知女兒的取向,見她這種做派終于坐不住了。
“孽女,還不放開,她是你后媽!”
時雨裝作被嚇到般把臉埋進紀嵐語胸前,纖瘦的小身子瑟瑟發抖。
紀嵐語心疼極了,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轉頭看著紀老頭時,眼里卻一片冰寒。
“正因為是我后媽,我才更要救她。”
她的聲音毫無溫度,紀老頭聽了一哽,張著嘴沒說出話來。
“我親眼看著我媽被你害死,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小媽也死在你手上嗎?”
紀嵐語的眼神更冷,隱約藏著殺意。
“紀存德,小時候我保護不了我媽,但現在我長大了。”
紀老頭聞言氣得直翻白眼,他站起來想打紀嵐語,反被紀嵐語搶走拐杖,狠狠打在腿上。
紀老頭本來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一下就被打趴下了。
紀嵐語溫柔的問時雨:“他打了你幾下?”
“十下。”時雨不假思索的說。
雖然就打了三四下,但誰讓他是個變態呢,說十下都少了。
紀嵐語毫不留情的打下去,時雨在心里默數,數到十一她才停下來。
怎么還多打一下,多少帶點私人恩怨了。嘻嘻。
紀老頭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紀嵐語冷眼看著他,不慌不忙的叫了人來處理。
屋子里多少有點狼藉,紀老頭被抬走之后,只剩時雨跟她兩個人。
正在時雨想著說點什么打破沉默時,紀嵐語說:“真的痛嗎?”
時雨心里“咯噔”一下,單純的說:“很痛,你看我的手都成這樣了。”
紀嵐語凈身高178,時雨在她面前又瘦又小,說話只能仰著頭。
現在她微抬著小臉,杏眼圓潤清澈,就像不諳世事的小孩。任何美好的詞匯帶能用來形容她。
紀嵐語垂眸看著她,斜瞥一眼她手臂上的紅痕,意味不明的勾起唇。
看著她的莫名的笑,時雨覺得瘆得慌,怕她不信,她又補充一句。
“背上也有,可疼了。”
紀嵐語似是抓到了關鍵,眼眸一變,說:“忤逆房間吧,我幫你看看。”
看看?看哪里?時雨立刻警覺,尬笑著說:“不、不用了,突然感覺也沒那么疼了。”
紀嵐語眉尾微挑,問:“這么說你承認剛才在騙我咯?”
“不、不!我哪敢騙你?”時雨連忙回道。
紀嵐語笑:“那就走吧,還是你更喜歡待在這里?”
時雨都膈應死了,怎么可能繼續待在這兒?但回到自己房間的話,真的要……
猶豫著猶豫著,已經到了房門前,她停在門口出神,紀嵐語從后面圈住她,一只手撐在門上。
“一個大活人在你身邊,還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嗎?”
時雨陡然回神,抖著手打開了房門,她的房間整體是粉藍色調,很小清新,味道也很好聞,跟香香軟軟的主人一樣。
不管在擔心著什么,回到自己的地盤時雨有種活過來的感覺,為了不讓氣氛顯得那么僵,她為紀嵐語倒了一杯茶。
“大小姐,請喝茶。”
她坐在紀嵐語對面,小臉上很是清純干凈,紀嵐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俯身朝她靠近。
“小媽你是長輩,就別叫我大小姐了。”
時雨緊張的干咽一口唾沫,聲音滯澀道:“那哪兒行啊,我……我……”
話沒說出來,開始打嗝了。
紀嵐語愣怔一下,無奈失笑,她笑起來很好看,左邊臉頰一個淺淺的梨渦,眼睛也彎下來,顯得平易近人。
“小媽還是怕我嗎?”
“不、不怕啊,誰說我怕你?”
時雨佯裝鎮定,梗著脖子嘴硬,實際說話一點底氣都沒有。
這樣也很可愛,紀嵐語想。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后,她又是一怔,看時雨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深沉。
“既然這樣,那不如再拉近一下關系。”
觸到她幽深的雙眼,時雨心頭微悸,可大話已經說出去了,不得不硬著頭皮周旋。
“怎么拉近?”
紀嵐語更加靠近,嘴唇快要碰到她的鼻尖了,時雨僵著半個身子后仰,但又不能做的太過,很是辛苦。
“小媽不是背疼嗎,我幫你上藥。”
聽到上藥兩個字時雨嚇得半死,只是相處都這么困難了,要是上藥她不得直接厥過去?
再說了根本就沒有她說的那么嚴重,要是被紀嵐語看到不就穿幫了嗎?
時雨有些后悔剛才的決定,雖然紀老頭很惡心,但尋求紀嵐語的庇護同樣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這個人氣場強大,性格難以捉摸,毫無理由的接近她,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盤。
況且她現在已經是紀家的實際掌權人,自己在國外的企業也做的很大,即使沒有紀氏也能只手遮天。
總的來說,紀嵐語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這樣一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對她如此關注,時雨不覺得這是好事。
見她久久不語,紀嵐語起身坐到她旁邊,攔住她纖細的腰肢。
“是有什么顧慮,還是小媽手疼的不能動,想讓我幫你脫?”
耳邊熱氣噴灑,時雨嚇得一激靈,猛然轉頭唇卻碰到一個柔軟的物什。
紀嵐語眼睛微瞇,眸中浮上笑意,她扣住時雨的后腦勺,不讓她逃離。
四片唇瓣貼在一起,炙熱的氣息在房間里流轉。
第126章 大小姐的菟絲花
時雨并不堅固的牙關被撬開,一條靈活的舌頭擠進來,逼得她節節敗退。
躲來躲去還是沒躲過,被嘬著咬住,不斷地吸吮絞纏,跟被毒蛇纏上了一樣。
口中空氣逐漸減少,時雨的腦袋有些暈,她的雙手雖然抵在胸前,卻沒多少力氣去推紀嵐語。
紀嵐語也察覺到了,于是更加用力的嘬吸,恨不得把時雨的舌頭連根拔起。
吻到最后,時雨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覺得嘴巴發酸,舌頭也是麻木的,連口水都快兜不住了。
紀嵐語怕她真的缺氧暈過去了,嘴唇稍微移開一些,時雨趁機推開她,臉轉到一邊大口呼吸。
這就是新鮮空氣的味道嗎?真好吃!
時雨的思緒亂成一團,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做,紀嵐語給了她答案。
那只手伸過來攬住她的腰,手指挑著她的衣服下擺,有越來越往里的趨勢。
時雨按住她的手,疑惑的看她。
紀嵐語勾唇,用氣聲說:“不是要幫小媽看傷勢嗎?要是嚴重我得給你涂藥啊。”
“不、不用了吧,已經感覺不到疼了。”時雨磕巴著說。
紀嵐語嘴角弧度擴大,茶色的瞳仁亮了一些,襯得整張臉都明艷起來。
“有必要的,萬一是內傷呢?”
時雨:……
一個剛出院的干巴老頭,還能把她給打成內傷?真是讓人無力吐槽。
“有事我會去醫院的,就不麻煩大小姐了。時間不早了,大小姐快回去休息吧。”
她保持著營業微笑,一雙杏眼圓潤清亮,巴掌小臉清純無比,怯怯的氣質讓紀嵐語很想欺負她。
看著這么漂亮溫順的小兔子,紀嵐語當然不會離開。
“我的床不小心被傭人灑上水了,今晚可不可以在小媽這兒借住?”
“當然不行!”
時雨想也不想就出口,說完發覺自己態度太強硬了,立刻僵硬的笑笑。
“呃……就是說……家里房間很多,你再選一間住吧。”
紀嵐語的手突破她的鉗制,又游移起來,另一只手撐在沙發扶手上,形成包圍之勢,將她完全圈在懷里。
“我認床,別的房間我睡不著。”
時雨:一絲扣死米?.jpg
“別的房間睡不著我的房間就能睡著了嗎?這話會不會漏洞太大了?”
她縮著腦袋,用最慫的態度說出最硬氣的話。
紀嵐語突然一笑,手也掐住她腰上的軟肉,讓她像只受驚的兔子*似的,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
但她沒能逃出惡魔的手掌心,還被咬住了耳朵。
紀嵐語朝她的耳朵吹氣,低聲說:“小媽不知道嗎,你住的這個房間原本是我的。”
“?!”時雨大驚。
嫁過來之前她什么都不知道,這才住了兩天,對這邊的情況兩眼一抹黑呢,就聽到這樣的事。
怪不得紀嵐語總往這里跑,原來這是她原來的房間。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紀老頭為了惡心紀嵐語,把她的房子給自己住了?
先前還不覺得有什么,現在心里有種莫名的愧疚感,即使事情不是她做的,但收益的是她。
也不算收益,來了這里之后擔驚受怕比較多。時雨醒悟過來。
“那你是什么想法呢,我把房間還給你?”
紀嵐語笑著歪了下頭,再看向她時眼睛暗了幾分,她緩緩靠近,鼻尖快要抵住她的鼻子。
“沒必要折騰,我跟小媽一起住就好了。”
好什么好!怎么就好了!誰同意了?!時雨心里尖叫,面上也維持不住從容了。
一開始紀嵐語接近她她怕得要死,生怕她是來找自己麻煩的,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漸漸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之前可能是她的錯覺,現在這樣可沒法不亂想,紀嵐語好像是饞她身子。
可為什么呢?紀嵐語這樣的人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怎么偏偏盯上她?
再說了,自己名義上還是她的后媽,她們這樣不就是**嗎?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你非要住在這兒嗎?”
紀嵐語挑眉。
時雨連忙解釋:“是說……你之前不是根本不回這個家,那肯定有自己的房子吧,不能回去睡嗎?”
紀嵐語的眸色又深了兩分,茶色瞳仁變得晦暗,透著幾分危險。
時雨哪敢看啊?她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就是不跟紀嵐語對視,生怕暴露自己的心虛不安。
紀嵐語舔了舔尖利的虎牙,捏著她的后頸讓她直視自己。
“是有,但我就想跟你睡。”
時雨腦抽,問了句“為什么”,話落對方的唇就壓了上來,咬著她的唇瓣嘬磨。
這個吻沒多久就結束了,嘴唇分開,紀嵐語說:“老頭快不行了,他死后紀家的一切都是我的,那你自然也是我的。”
說來她應該感謝缺德爹給她娶了個老婆,香香軟軟的真好吸。
她埋首于時雨頸間嗅聞,嘴唇有意無意擦過她的細頸,在鮮嫩的肌膚上留下熱氣,引起一陣陣戰。栗。
而時雨被她的話驚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試著推了推紀嵐語,對方的手像只鐵鉗一樣箍在她的腰上,紋絲不動。
她被那流動在脖子上的氣息攪亂心神,心跳失序的同時,后背像過電一般麻了一大片。
“怎么……就是你的了?我是擁有自己意識的人,又不是物品。”
紀嵐語咬住她頸側的嫩肉,用牙齒細細研磨,聲音有些悶。
“可你是被賣進紀家的,說是物品也不為過,今天發生了這種事,你覺得死老頭會放過你嗎?”
時雨的心“咯噔”一下,腦海中浮現紀老頭變態猙獰的嘴臉,不由渾身一顫。
紀嵐語將她抱緊,又說:“所以你得做選擇啊,是要老頭還是要我?”
她的聲音壓的很低,帶著些沙啞,就像引誘人吃經過的那條蛇。
時雨心想她還有選擇的余地嗎?看似兩個選項,實則只有一個。
“不能放我離開嗎?這樣就沒人跟你搶遺產了。”她抱著僥幸心理,嘗試跟紀嵐語談判。
紀嵐語聞言抬頭看她,笑的很是愉悅,她的笑聲傳進耳里,對時雨來說每一聲都是嘲笑。
嘲笑她的自以為是,嘲笑她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紀嵐語干脆坐正身體,松開了攬在她腰上的手,她的坐姿很隨意,可見心里也是自在的。
“你是老頭買來的,現在引誘我放你離開,就是想讓我們父女反目,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我并不想這么做。”
當然可以放她走,還能讓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自由快樂的過完一生,可她更想把人抓在手里,無聊了就逗一逗。
多么有趣的小兔子,她走了豈不是連快樂都少了一半?
那個快死的老頭對她構不成一點威脅,她只想得到這只小兔子,把她圈禁在自己身邊,讓她因自己而笑,為自己而哭。
“不是讓你們反目,你只需要當做不知道就行了。”時雨聲音弱弱的,沒有一點底氣。
紀嵐語看她一眼,嘴角弧度淡了很多,“看來你已經有打算了,那我還是識趣一點不打擾你了。”
說罷她作勢要走,時雨眼疾手快的拉住她,自己也跟著動了動,差點從沙發上掉下去。
紀嵐語及時拉了她一把,兩人又貼在一起了。
“小媽這是什么意思?”紀嵐語問。
時雨知道她是明知故問,但既然已經選擇了,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
與其被變態老頭折磨,還不如選紀嵐語,至少她年輕漂亮,還有保護她的能力。
“我選擇你,今晚留在這里吧。”
紀嵐語眼里浮上笑意,問:“只有今晚?”
“往后每一天都可以。”時雨聲若蚊蠅。
紀嵐語翹起一邊唇角,將她拉到懷里,手從衣擺滑入摩挲她突起的脊骨。
“怎么瘦成這樣,你家不給你飯吃?”
時雨趴在她身上,答道:“差不多吧,肉啊什么的都給弟弟,我只能吃點剩菜剩飯。”
并不是家里沒錢吃不起,而是有也不給她。
那個家爛透了,上到爺爺奶奶,下到父母都重男輕女,被腐化的思想浸透了。
爺爺奶奶死后家里的狀況每況愈下,于是她那不學無術的爸就搞起了歪門邪道,不知道從哪來的渠道把她賣給了紀老頭沖喜。
現在看來不是沖喜而是加速他的死亡,希望紀老頭去找時家麻煩,一個都被放過。
聽了她的話紀嵐語眼中閃過心疼,她親了一下時雨的額頭,將她抱得更緊。
“他們這么對你,你是不是很恨他們?”
“很恨,特別恨。”
“好,我知道了。”
紀嵐語的話模棱兩可,給了時雨發散思維的空間,她想,紀嵐語可能要為她報仇,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這樣一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怎么會普羅大眾的悲喜。
她們認識也不過才兩天,即使現在親密的貼在一起,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她想得到紀嵐語的庇護,而紀嵐語估計是想借此來氣她爸。
時雨甚至想,紀嵐語的心思可能是:爸爸的小老婆誒,看著挺年輕的,得嘗一口是什么味道。
歸根到底,她就是想追求刺激。
“在想什么?”紀嵐語捏著她下巴讓她抬頭,啄了一下她的鼻尖。
時雨輕顫一下,仰著臉迎合她的親吻,在察覺到紀嵐語想要將她按倒時,抓住了她的手。
紀嵐語再次疑惑,還帶著點不滿。
時雨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反將她手壓在沙發靠背上,腿一垮就坐到了她的腿上。
“我來。”
絕不能讓她覺得自己好拿捏,要展現不好惹的狂野一面。
紀嵐語眼皮翕動兩下,唇角弧度擴大到極致,眉眼都彎了下來。
“好,你來。”
第127章 大小姐的菟絲花
時雨想解她的衣服,但手抖;想親她,但上半個身子僵著,半天找不準位置;想直接拿下,但唯唯諾諾的,一點氣勢都沒有。
最終,她毫無狂野的一面,只把自己憋得滿臉通紅。
紀嵐語抓住她顫抖的手,放到衣服扣子上,一顆顆幫她解開。
“接下來怎么做?”
她裝作不懂似的問,時雨看她一眼又迅速收回視線,嘴唇小幅度翕動。
“脫脫了吧。”
“脫什么?”紀嵐語垂眸,唇角是促狹的笑。
時雨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從語氣里聽出她的戲謔,臉跟耳朵更燙了。
她伸手去拉紀嵐語的衣服,對方毫無配合,只把衣襟拉開,兩邊胳膊紋絲不動。
紀嵐語是故意的!
時雨抬頭看她,睫毛輕輕眨動,小臉紅撲撲的,像一朵剛綻開的桃花。
“抬一下手行嗎?”
紀嵐語繼續逗她:“行是行,但不能白白聽你的話。”
“那怎么樣你才……唔!”
話沒說完,嘴巴就被堵住,帶著溫度的唇瓣貼上來,柔軟的清甜逸散,差點迷亂了她的腦子。
短暫的觸碰之后,紀嵐語的唇瓣錯開些許距離,很輕地落在她的臉頰上。
“這就是我想要的,記住了嗎?”
時雨似懂非懂的“嗯”了一聲,聲音從鼻子里哼出來,比剛出生的奶貓還嬌弱。
紀嵐語喉嚨滾動,重新坐回去,眸色深邃地看著她。
時雨再次伸手去脫她的衣服,還是跟之前一樣,卡在胳膊上弄不下來。
“……你怎么能這樣?”
她委屈巴巴的,小嘴一癟,別提多可愛了。
紀嵐語的聲音沉了兩分:“我怎么了?”
“不是說會配合我嗎?”
時雨含嗔帶怨地看她一眼,低著頭兀自委屈,小小一團像縮起來的小兔子。
紀嵐語露出自己都未察覺的笑,一只手扣住她的腰,把她往前按了一下。
時雨沒防住,一下跌在她身上,臉埋進豐盈的柔軟往上彈了彈。
“我都把手舉成投降了,還要怎么配合?”紀嵐語的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無意地蹭了蹭,“寶貝,你就沒想過是自己手上沒勁兒嗎?”
時雨聽了更是羞的渾身不自在,喉嚨都是滯澀的,半天才找回聲音。
“別、別這么叫。”
紀嵐語轉頭看她,將她的羞赧盡收眼底,心里叫囂著,躁動難以抑制。
“怎么叫?小媽?還是寶貝?”
時雨囁嚅道:“都別叫,我叫時雨。”
她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讓紀嵐語直呼她的名字,對方聽了直接湊在她的耳邊叫了聲“小雨寶貝”。
時雨觸電般一下挺直脊背,瑟縮著想把滾燙的耳朵藏起來。心臟急速跳動,有種隨時會從胸膛蹦出來的感覺,她屏住呼吸,生怕心跳聲被聽見。
紀嵐語靠在靠背上好整以暇地看她,表情從容不迫,越發襯得她局促不安。
時雨心想這樣不行,抓著她的襯衫使勁一拉……下一秒,布帛碎裂的聲音響徹寂靜的房間。
紀嵐語低頭看一眼已經成布條的衣服,挑了挑眉,眸底是眼藏不住的興奮。
“原來你喜歡粗暴的。”
“……”
時雨更羞恥了,抓著那截衣服愣怔十來秒,干脆破罐子破摔。
她把手里的碎布扔掉,俯身吻住那張可惡的嘴,阻止她再說自己更難以招架的話。
“衣服我會賠給你的,拜托你安靜一點吧。”
“好啊,這襯衫八萬八。”
“?!”
時雨嚇得立時就要直起身,被紀嵐語按住后腦勺,繼續這個炙熱的吻。
唇齒糾纏,氣息互換,唾液交換好幾輪,直到雙方口中的消耗殆盡,才緩緩分開。
時雨的唇瓣本就不點而紅,被研磨一番更是濃艷逼人,紀嵐語看到后沒忍住又舔了一下。
這一舔把時雨下唇上掛著的水漬含走,一根銀絲隨著距離拉長,晃晃悠悠的連接兩人,讓本就旖旎的氛圍更加綺。靡。
時雨看了幾秒后把視線轉到一邊,紀嵐語又舔了舔自己的唇,那根銀絲便從中間斷開,消失在光暈中。
這一陣膩歪弄掉了紀嵐語身上的碎布,露出里面的蕾絲胸衣。
黑色蕾絲勾勒出完美的溝壑,再加上她本就鍛煉得很好,上面肌肉勻稱的手臂和下面緊實有力的腰腹,無不性感誘人。
時雨眼神飄來飄去,不知怎么就落到了她的馬甲線上,不禁看入了迷。
薄薄的腹肌隨著呼吸起伏,線條往下延伸,隱沒在褲腰中,讓人想一探究竟。
沒來由的,她的喉嚨滾動了一下。
紀嵐語嬉笑著問:“看入迷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時雨連忙偏頭不看,紀嵐語卻不放過她。
“想摸嗎?”
時雨磕巴:“不、不想。”
紀嵐語拉住她的手放在腹肌上,還上下滑動了幾下,時雨想把手拿回來,奈何力量懸殊。
時雨還以為腹肌是硬的呢,原來是軟的,手指覆在滑膩的肌膚上,有種奇妙的出個觸感。
紀嵐語不放手,她也沒注意,就這樣摸了好久。
以手指為畫筆,順著馬甲線的走向往下移,在挑開褲腰的瞬間聽到一聲輕笑。
時雨倏然停手,抬頭望向紀嵐語。
只見她嘴角勾著笑,茶色瞳仁氤氳著難以琢磨的情緒,似是充滿了狂熱和欲
四目相對,時雨根本無法抵御她眼中的漩渦。
“我倒是不介意你來,但你連脫個衣服都不會,能做好嗎?”
被小瞧了,時雨很氣,但又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自己的確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但她還是不服,憤憤地說:“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嗎?”
“噗嗤”一聲,紀嵐語笑得很是開懷,順勢把她按到懷中,輕而易舉除掉她的衣服。
光是這一個方面,兩人便高下立見。
“那就先吃豬肉吧,至于豬跑……暫時別想了。”
紀嵐語說完,將她反手按倒在沙發上,吻從她的嘴唇、下巴、脖頸……一路游移。
被吞入濕。滑的口腔,時雨猛然低呼一聲,按住了心口擺動的腦袋。
紀嵐語一只手托著她纖細的腰肢,另一只手抓著瑩白,哪邊都不落下。
時雨略微仰頭,缺氧一般大口喘氣,漆黑瞳仁被水汽蒙住,眼尾的一抹紅快要洇出血色。
麻癢從胸口傳開,很快就蔓延到四肢百骸,心底生出一股空虛,所有感覺都在往同一個地方匯聚。
她不安的交疊雙腿,蜷縮著腳趾搓了搓,紀嵐語感覺到后齒間用力一咬,她的腰就像被人往上推了一把,弓成弦月一樣的弧度。
紀嵐語見縫插針的伸手,把她抱得更緊,幾乎要嵌進自己身體里。
“大小姐,我喘不……”
紀嵐語又咬了一下,強行打斷她的話。
“叫我嵐語,或者親愛的,寶貝,隨你。”
時雨眼中的淚水搖晃著,已經有了決堤之勢,她張了張嘴,發現無論哪個稱呼都叫不出口。
紀嵐語也不逼她,自顧自地做著眼前的事,不緊不慢。
這一路上,每過一處她就會停下來欣賞,耽擱了好一陣子才到目的地。被空氣侵襲,溫暖變成冷意,時雨差點就失去自我了。
紀嵐語看后愣了一下,問道:“是不是脆弱過頭了……?”
時雨又羞又惱,反問:“那你這么熟練,難道之前已經有過很多次了嗎?”
紀嵐語又愣了,隨后忽然笑起來,唇舌貼上去碾……
“吃醋了?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怎么樣?”
時雨一聽這不就是有嗎,話說得模棱兩可試探她的反應,要是退讓一步,就會換來變本加厲的對待。
“那你走開,別碰我!”
話落眼淚也下來了,眼眶紅紅的,好不可憐。
紀嵐語心疼不已,連忙解釋:“沒有那種事,我逗你玩兒呢,你是第一個。”
“我不信!”時雨哽咽著說。
紀嵐語實在不忍心看著她哭,就先放下口頭上的事,溫柔地哄她。
“我說的都是真的,相信我好嗎?”
剛出國那幾年她拼命學習,上了大學之后自己創業,每天忙得飯都吃不上,哪有時間談戀愛?
也不是沒有人撲上來,但她沒那個心思,朋友介紹的更是毫無感覺,直到這次回國遇到時雨。
見到她的第一面就覺得,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愛軟糯的女孩子,像塊奶油小蛋糕一樣,遠遠就能聞到香味。
一開始只是想捉弄一下她,沒想到一來二去竟然動心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快就喜歡上,但感情這種事哪有那么多邏輯可言。
喜歡就是喜歡,動心就是動心,與其找理由,不如先把人弄到手。
“還是不信,你這么會,還還穿蕾絲內衣……”時雨說完有些羞窘,把臉轉到一邊。
紀嵐語看著她血紅的耳朵,心里的悸動難以克制,胸腔被猛烈敲擊,回聲傳到耳邊,整個腦海都在震動。
至此,她對時雨的喜歡又加深了。
“就像你說的,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這種事就算沒有經歷過,多少也會有點耳濡目染。至于這件蕾絲內衣……是為了勾引你特意穿的,你要不要試著把它撕。開?”
第128章 大小姐的菟絲花
“撕、撕開?”時雨又不會說話了。
這東西不就是穿著增加性感的嗎,撕了還有這種效果嗎?
再說這材質一看就不便宜,撕了又要讓她賠,她可沒那么多錢。
“對啊,你不是已經撕了一件嗎?”
紀嵐語抓著她的手按在心口,時雨趕緊把手蜷起來,不去碰那脆弱的布料。
“還是算了,我沒有這種癖好。”
紀嵐語蹭著她的鼻子笑,說:“可我有,要不換我來撕你的?”
時雨稍微拉開些距離,看著她問:“幾萬塊錢的東西說撕就撕,這對嗎?”
回頭自己因為做。愛背了一身債,說出去都沒人信。
“沒關系,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再買,什么樣式的都行,情。趣內。衣也……”
“知道了,住嘴吧!”時雨捂住她的嘴巴打斷施法。
情。趣內衣都出來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是老妻老妻呢,結果今天才是第一次做。
跟第一次做。愛的人說這個,這對嗎?
時雨覺得不對,但她覺得不重要,紀嵐語覺得才重要,而紀嵐語并不覺得有問題。
“唔唔……”紀嵐語發出含糊的聲音,眨了兩下眼睛。
時雨忘了把手放下來,還單純地問:“你說什么?”
紀嵐語不說話了,張開嘴咬住她的手指,舌尖在指縫里探尋,浸濕每一根。
時雨愣怔了一會兒才收回手,不僅留有熱意的地方是麻的,整條胳膊都軟酥酥的,提不起力來。
紀嵐語不斷逼近,把她困在沙發靠背跟自己的手臂之間。
“既然手已經這樣了,那就自己來吧。”
“來什么?”
時雨猜到了一些,又不敢確定,只能裝作不知道。
要是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她寧愿不做這個愛,也不會做那么羞恥的事。
“真是個乖寶寶,太單純了。”
紀嵐語語意不明地說一句,也不知道是真心感嘆,還是故意揶揄。
她不解釋,而是用行為告訴時雨,自己是什么意思。
時雨的手被握住,包裹在干燥溫暖的大掌中,接著越過山川越過平原,跨過美麗的長江黃河。(注意這是歌詞)
手被對方抓著,做什么都不由她的意志。
因著紀嵐語先前的努力,此處已經不需要多做什么了。
手覆上時是一種跟唇齒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紀嵐語很輕的擺手,隨著她的控制,很快時雨的呼吸就不勻了。
她的眼角含著淚,弱聲問:“非要這樣嗎?”
“不這樣你會痛的。”紀嵐語聲音溫柔,說完還用臉蹭蹭她。
時雨盈盈垂淚,聲音略微哽咽:“可是……你不能自己做嗎?我不想……”
“小媽沒聽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道理嗎?”
“沒有,沒聽過,快放手!”
時雨之所以這么激動,是因為……有種陌生的感覺向她席卷而來。
不行,再這樣下去會……
紀嵐語只當沒聽到,繼續未竟的事業,在那一點上反復。
直到——
“唔!……紀嵐語!”
一聲驚呼,時雨徹底軟在沙發上,像融化了一樣“流”下去。
紀嵐語一把將她撈起來,放到腿上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時雨雙眼迷離,水霧凝成眼淚往下掉,加上緋色更深,紅唇微張身體顫抖,充斥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欲。氣。
紀嵐語盯著她看了十幾秒,使勁抓住了她的腰,手指陷進軟肉里,勒的那截小腰更細。
“小媽,腰再下去一點,把屁股抬起來。”
時雨視線模糊,連帶著耳朵也不好使了,半天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但她不照做沒關系,紀嵐語自會教她,而全身無力的某只兔子,根本無力反抗。
最終,纖腰塌下去了,屁股也撅起來了,任憑她再怎么抵抗,還是要隨著洪流沉溺于愉悅。
沙發套被揉皺,斜斜地掉到地上,上面間或有水漬,分不清是眼淚還是別的。
時雨的聲音沙啞細弱,一聲聲叫著紀嵐語的名字,對方聞聲會給她一個吻,但不會停下。
不知在這里度過了多久荒唐時間,紀嵐語終于將她抱起,抬步浴室走去。
時雨伏在她懷里,累得眼皮都抬不起來,她含混地說兩句,像在囈語。
紀嵐語靠近問:“小媽,你說什么?”
剛才想說什么她忘了,但當下有更要緊的事。
時雨用酸軟的雙臂攀住她的脖子,張嘴咬住她的耳朵,宣泄似的磨了磨。
紀嵐語腳步頓了一下,然若無其事地繼續走,赤紅的眼眶讓茶色瞳仁顯得更淡,眸底卻是晦暗的。
“不要再叫我小媽了,我們都這樣了。”
“這樣了就不能叫了嗎?我覺得你很喜歡啊,每次我在你耳邊說這兩個字,你里面都會變jin……”
后面一個字只有很淺的音發出來,因為時雨狠狠咬住了她的嘴巴。
時雨怒目圓睜,用眼神警告她:再說這種話就咬死你。
紀嵐語騰出一只手按住她的后頸,讓這個吻持續得更久,等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兩人已經坐到浴缸里了。
時雨靠在紀嵐語身上昏昏欲睡,對方則蠢蠢欲動。
每次要睡過去,總有些不和諧的事打攪她,幾次三番之后,她忍不住了。
憤然轉身看向紀嵐語,氣鼓鼓地盯了她許久,這期間紀嵐語的表情雖無變化,唇角卻一點點勾起。
“怎么這樣看著我,還想要?”
“才不是!”
時雨無能狂怒,狠狠拍了一下,反倒給自己濺了一臉水。
于是她更氣了。
紀嵐語往前傾身,捏住她的后頸親她,將她臉上的水漬吮掉,唇從額頭一直游到脖頸。
時雨緊張的不行,見她停了松了口氣,但很快紀嵐語就用行動證明,這口氣松得太早了。
“喂!紀嵐語,不是結束了嗎?”
“誰說的?”
確實沒說,只是時雨自己以為的,畢竟那么多次,就算是鐵人也得休息一下,顯然紀嵐語比鐵人更勝一籌,是個純色批。
浴缸里空間狹小,更加無處可躲,只能任其予取予奪。
水聲激蕩,時雨艱難地往外爬,手剛抓到浴缸邊緣就被拉了回去,她跌進水中,渾身都在顫抖。
紀嵐語滿臉興奮地看著她,吞咽的聲音比水聲還大。
浴室里霧氣氤氳,遮掩人的視線,時雨只隱約看到紀嵐語眼底的狂熱,還有無法忽視的占有。
又過了很久,久到時雨完全說不出話,意識也昏沉迷亂,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她只記得紀嵐語把她抱出浴缸,輕柔地為她吹干了頭發,用柔軟的浴巾將她裹住,之后的事就沒什么印象了。
做了一晚上詭譎的夢,醒來后久久不能回神。
不算是噩夢,相反,是一個很美好的夢,因為她記起了很多被遺忘的人和事。
原來那些存在于記憶中的名字,不單單是小世界的人物,還是得到過她的心,跟她親密無間的人。
“吱呀”一聲,門從外面打開,紀嵐語穿著不合身的睡裙進來,因為尺碼太小,幾乎遮不住什么。
見她盯著看,紀嵐語說:“穿了你的睡裙,不介意吧?”
時雨心想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雖說昨晚已經充分了解過彼此,但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體還是會心跳加速。
長得實在太好看了,明艷大氣,像精致的洋娃娃,紀老頭何德何能有這樣的女兒,肯定是隨了母親。
這樣想著,時雨脫口而出:“你媽媽肯定是個美人。”
紀嵐語表情微變,沒有立即回答,時雨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莫名地緊張。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紀嵐語走到床邊坐下,把她從被子里撈出來放到腿上,張開雙臂。
“這時候難道不該給我一個安慰的抱抱嗎?”
時雨照做了,差點窒息而死。
紀嵐語用力到恨不得勒斷她的肋骨,要不是時雨受不住掙扎,她還會加重力道。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紀嵐語面露愧疚。
時雨擺擺手示意沒事,卻忍不住咳嗽,紀嵐語輕拍著她的后背為她順氣,眼里滿是自責和心疼。
一想到過往的那些事,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時雨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緩過氣來后說:“沒關系,不是你的錯,是我先說了讓你不愉快的話。”
紀嵐語再次抱住她,這次很輕很輕,好像她是易碎的瓷器一般。
“沒有不愉快,我只是……在怪我自己。”
忽而她的呼吸變得很淺,時雨也不由跟著屏氣,房間里一時陷入死寂。
過了好長時間,紀嵐語才動了動。
“你知道嗎,我已經快要不記得她的臉了,明明那么想念,卻連她的臉都記不住,要是她知道,肯定會對我失望。”
她的聲音哀慟,就像被遺棄的小鹿,時雨的心針扎被刺痛,放在兩旁的手終是回抱住了她。
到底是人,即使表面上再怎么強勢,心也是柔軟的。
今天之前她還覺得紀嵐語像個掌控一切的王者,此刻她卻靠在自己身上,用迷茫的聲音訴說哀思。
時雨討厭自己強大的共情力,這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可盡管如此,她還是想要安慰紀嵐語。
這個失去母親之后漂泊異鄉,孤立無援的孩子。
“不會的,她怎么會怪你呢,她只會為你驕傲,指著你對別人說:看啊,這是我女兒,能干又漂亮,你們羨慕不來的。”
紀嵐語沉默了一陣,低聲說:“是嗎?她真的會這樣想嗎?”
“當然了,她肯定以你為傲。”時雨拍著她的背,聲音溫柔。
紀嵐語放開雙手,盯著她問:“那你呢,你是怎么看我的?”
第129章 大小姐的菟絲花
還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唄,左眼4.8右眼5.0,視力絕對夠用。
時雨想這么說,但看著紀嵐語的眼神,又覺得這種說辭似乎不妥。
這好像不是她想要的。
那么問題來了,紀嵐語想要的回答是什么呢?
時雨隱約有預感,這關系到接下來自己是否能安穩。要是回答錯了,今晚可能真是個不眠夜。
“你想讓我怎么看?”她小聲試探。
紀嵐語不說話,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看得她不由心里發慌,想避開她的視線。
就在她不動聲色地轉移目光時,紀嵐語捏住她的后頸,迫使她不得不直視。
怎么還動手啊,一點道理都不講。
紀嵐語靠近,用氣聲說:“小媽,你討厭我嗎?”
“不討厭。”時雨下意識就回了。
紀嵐語露出很淺的笑容,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那你在你心里,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好問題!
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非得讓她說個一二三。
時雨絞盡腦汁,盡量挑好的詞說。
“你長得漂亮有能力,應該很多人喜歡你吧?”
她知道長相只是紀嵐語最微不足道的優點,但她不能說得太好,不然又要被抓著調侃了。
“小媽喜歡我的臉嗎?那你多親親。”
盡管做好了防御,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呃……”
時雨嘴張著,不知道該說什么,無論說什么都會被曲解,還不如不說。
“小媽。”紀嵐語故意用氣聲說話,掻的時雨耳朵癢癢。
時雨往旁邊瑟縮一下,弱聲:“怎、怎么了?”
“不是喜歡嗎,怎么還不親?”紀嵐語把臉放到她嘴上,等著她親上來。
時雨:……
不要這樣,有損你的身份,快點把你的高冷找回來!
剛才還因為母親的事黯然神傷,現在又變成了個無賴,前后反差之大,不禁讓人懷疑是不是有臟東西。
“小媽?”
紀嵐語的臉擦過她的唇,像在撩撥她的心。
時雨心跳一滯,脫口而出:“無論你是誰,給我從大小姐身上下來!”
紀嵐語眼眸微瞇,轉頭在她唇上啄一下,扣在她腰上的手加了幾分力。
“小媽又叫我大小姐,該罰你。”
罰什么罰,你是皇帝啊還罰我?時雨伸手推她,反被抓著手親幾下,隨后就被抱到了那兩條長腿上。
這是個非常危險的姿勢,如果不及時干預,接下來將會是……
時雨嚇得一激靈,掙扎著就要從她腿上往下跳,奈何胳膊扭不過大腿,紀嵐語只用一只手就*牢牢把她圈住。
四目相對,紀嵐語的想法不言而喻,時雨心里一急,慌忙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別、別這樣看我……”
紀嵐語沒有行動,只是稍微抬了一下臉,用仰視的姿態面對她。
“哪樣?我不知道,小媽能說給我聽嗎?”
時雨心跳的突突的,喉嚨有些滯澀,發不出聲音來。掌心被濃密的睫毛輕掃,癢癢的,心也跟著發癢。
侵略性十足的眼睛被遮住之后,紀嵐語的五官柔和了許多,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顆小痣,嘴唇也飽滿紅潤,一看就很好親。
時雨看著看著,突然低頭吻下去,快要貼上時猛然回神,剛要起身就被按住后腦勺,唇瓣很重的砸在紀嵐語的嘴巴上。
牙齒磕到嘴唇,嘴里泛起了血腥味,一條小舌撬開她的牙關,四處掠奪,很快血腥味就淡去,唇舌像著了火一樣炙熱。
沒多久時雨就覺得腦袋發暈,意識也模糊起來,抵在紀嵐語肩上的手細軟無力,慢慢滑了下來。
兩人糾纏許久,紀嵐語那短到令人發指的睡裙,已經成皇帝的新衣了。
時雨更是十分坦誠,一點都不遮蔽。
兩人基本上是肌膚相貼,體溫互相傳遞,像交頸的天鵝一樣,綺靡誘人。
四片唇瓣分開,時雨先張著嘴喘氣,而紀嵐語則低頭俯身,噙住那點紅梅,舌尖打圈撫。弄。
時雨按住她的腦袋,弱聲說:“不要……還腫著……”
紀嵐語停頓一下,動作又放輕了一些,安撫似的刮了一圈,然后依依不舍地放開。
時雨臉紅到了脖子根,全身肌膚都是粉的,輕微地顫抖著,猶如雨中盛開的桃花。
見紀嵐語還有別的念頭,她連忙抓住那雙蠢蠢欲動的手。
“小語,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
時雨小腦瓜轉得飛快,生怕遲了一秒就被撲倒。
紀嵐語舔了舔嘴唇,問:“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時雨急忙回道。
只要不是被吃,吃什么都可以,她從來不挑食。
紀嵐語用側臉蹭蹭她的下巴,說:“好,那我看著做。”
“你會做飯嗎?”
“會啊。國外的食物又貴又難吃,為了生存必須得學會十八般武藝。”
想想小小年紀的紀嵐語在異國艱難求生,時雨有點心疼,按住她的手說:“我來做吧,你想吃什么?”
耽擱這么久,已經到了直接吃晚飯的時間,可以做得豐盛一些。
紀嵐語臉靠在她胸膛,眼眸發亮:“想吃什么小媽都會給我做嗎?”
“僅限于食物,人不行。”時雨特意加了限定詞。
紀嵐語聽了“噗嗤”一笑,道:“小媽真是拿我當賊防,我有這么可怕嗎?”
時雨撇嘴,心道你對自己沒有清晰的認知,可不可怕心里沒數嗎?
時雨打算穿衣起床,紀嵐語賴著不走,她想把這人當成空氣,可那灼熱的視線實在難以忽略。
“你能出去嗎?”
“去哪?”
“……”
對牛彈琴。
時雨深吸一口氣,解釋道:“隨便你去哪,但請從我的房間出去,因為我要穿衣服,懂了嗎?”
紀嵐語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睡裙,說:“我覺得我也需要換身衣服,小媽借我一套衣服穿吧。”
時雨偷瞟一眼,覺得她確實得換身衣服。
“柜子里隨便選吧,也幫我拿一套。”
紀嵐語眼睛一亮,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時雨立刻拉住她,訕笑道:“你選自己的就好,我的我自己來。”
那柜子里也沒太奇怪的衣服,但有黑絲之類的,根據之前紀嵐語穿蕾絲勾引她的行為,很難保證她不會拿那個來。
紀嵐語又笑,眉眼都溫和了。
時雨心想她可能心情不錯,這一陣子已經笑了好幾次了。
紀嵐語選了一套相對寬松的套裝,除了褲子有點短,胖瘦寬窄剛剛好。
她本來就個子高,有了大牌服裝的加持,更是高挑靚麗,比T臺上走秀的模特還惹眼。
她出去之后時雨快速換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后出去,紀嵐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她,她交疊著雙腿,手里拿著一本財經雜志,慵懶隨意。
時雨不由多看了兩眼,就見紀嵐語的唇角勾了起來。
她放下雜志支著下巴,懶懶地問:“好看嗎?”
時雨心虛了一下,然后迅速反應過來,偏不接她的招。
“一般。”
她回完就進了廚房,看了一眼冰箱里豐富的食材,很快就在腦海中搭配好了。
她把需要解凍的拿出來,正洗菜呢腰被抱住。
“別鬧了。”
紀嵐語伸手握住她的手,跟她一起洗,時雨干脆從她手臂下出來,把洗菜的任務交給她。
紀嵐語做事倒是認真,就是干著干著總要貼到她身上。
時雨放下手里的刀,雙手叉腰:“你知不知道這多危險?不想干就出去。”
時雨還怕自己太兇了,結果紀嵐語看著她,笑得更開懷了。
“真可愛。”
她飛快地側身在時雨臉上親一下,然后繼續做手頭的事。
時雨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好離她遠點,之后紀嵐語倒是沒再往上貼。
兩個人吃不了多少,時雨炒了樣數多但量少,幾口就吃完了。
紀嵐語相當給面子,把剩下的全都吃了,一點都沒浪費。
吃完收拾好,時雨擼起袖子準備洗碗,紀嵐語環住她的腰,指著旁邊的洗碗機說:“別跟機器搶活干了,有這時間還不如多跟我玩玩兒。”
時雨一聽,覺得還是洗碗比較好,誰知道這個“玩”是什么性質的。
“走吧走吧。”紀嵐語強行把她拉了出去。
——時雨看看紀嵐語,問:“這姿。勢對嗎?”
“哪里不對?”
時雨:“……”哪里都不對!
兩人坐在沙發上,又不完全坐在沙發上,因為紀嵐語坐在沙發上,而時雨坐在她腿上,還是雙腿叉開面對面的形式。
“小媽,老頭子回來又要折磨你,跟我走吧。”
紀嵐語說著就蹭上來,臉在她頸項上擦來擦去,碰了又好像沒碰。
時雨略仰著臉,問:“去哪啊?”
紀嵐語這張臉早就全球有名了,去哪都有人認識,要是被人知道她們的關系,肯定會遭到非議,她難道就沒想過嗎?
后媽和繼女,聽起來就很能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去哪都行,只要你喜歡,無論哪里我都陪你。”
紀嵐語鋒銳的眼睛露出溫柔,很能蠱惑人心。
時雨一不小心就被引誘了,嘴巴先于大腦做出反應。
“那我以什么身份待在你身邊?”
第130章 大小姐的菟絲花
紀嵐語看著她,揶揄地問:“你希望是什么身份?”
她眼里的戲謔很明顯,就像在逗弄自己豢養的小寵物,時雨看了莫名覺得羞窘,不再去看她的眼睛。
“小媽生氣了?”
紀嵐語唇湊在她耳邊,說話時熱氣拂過耳后敏。感地帶,激得她后背發麻。
時雨抿一下唇,小聲說:“都跟你說了別再叫我小媽了。”
紀嵐語接過來問:“那叫你什么?親愛的、寶貝你不是一個也沒選嗎?”
小媽羞恥,親愛的和寶貝難道就不羞恥了嗎?
要是叫習慣了,回頭當著紀老頭的面來一句,那才是真的災難。
“叫名字不行嗎?”
互相叫名字就行了,既不顯得過分親密,也符合各自的身份。
“不行哦,小媽不僅是我的長輩,年紀還比我大,叫名字太失禮了。”
時雨還沒回話,紀嵐語就咬住了她的耳垂,嚇得她后背一僵,差點從沙發上掉下去。
紀嵐語及時把她撈進懷里,親吮著她的脖頸說:“怎么這么不小心?”
“一時大意了。”時雨弱聲說。
“那就這樣吧,我懷里比較安全。”紀嵐語聲音帶笑,能從中窺探到她的心情。
時雨喉嚨滾動一下,嗓子眼干澀的說不出話,紀嵐語趁機欺負她,吻從她的耳后移到唇邊,變得狂野不克制。
舔著她的唇瓣逡視一會兒,撬開牙關攪進去,吮著她的舌頭嘬。吸,發出曖昧的水聲。
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客廳,分明很細微,時雨卻覺得面紅耳熱,心臟跳得也不正常。
她試圖推開紀嵐語,對方紋絲不動,還重重咬了一下她的舌尖,血腥味蔓延,她不得不老實。
交纏的舌頭像纏繞在一起的兩條蛇,血腥味很快就沒了,只有交換了不知道多少回,交織在一起的氣息。
時雨覺得體溫攀升,跟紀嵐語貼在一起的地方尤其燙,不僅燙還酥。麻。
全身血液都在往同一個方向涌,她覺得這樣不行,于是反咬了回去。
紀嵐語動作一頓,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笑,很輕很輕,莫名繾綣勾人。
一剎那心里一顫,絲絲縷縷的麻。癢爬上來,讓她無法再保持理智。時雨感覺意志在被灼燒,已經到了崩散的邊緣。
“小媽這是嫌我進行的太慢了嗎?”
時雨含淚搖頭,眼眶紅紅的,像只怕人的小兔子。
紀嵐語一下就上頭了,扣著她的后腦勺一頓猛親,在時雨的臉上留下濕。熱的吻。
不等時雨從發懵的狀態緩過來,她又咬住了時雨的臉頰。
張大嘴巴含。了一大塊進去,用牙齒研磨,就像狗在咬磨牙棒。
但這是時雨以為的,在紀嵐語看來,時雨就是一顆香甜的水蜜桃,這樣含著嘴里都有甜味。
攬在那截細腰上的手蠢動,挑開衣擺鉆了進去,在柔嫩的肌膚上摸索,數著突起的脊骨一根根往上,落在蝴蝶骨上。
時雨戰栗不已,抖著抖著就軟在了她懷里,眼里的水霧凝成水珠,從緋紅的眼瞼上掉下來,落在某人的心口上。
紀嵐語被燙得渾身一顫,心里的燥熱逸散開來,很快就傳遍四肢百骸。
心臟猛地下墜,比做了過山車還刺激,她更加執著地纏著時雨,手指在蝴蝶骨上描摹而下,輕點在尾椎處試探。
時雨差點就由著她去了,猛然想起來這里是客廳,又一下回神。
“不行,不行!會被發現的……”
她的聲音細細弱弱的,帶著一點哭腔,恰好勾在紀嵐語心上。
紀嵐語小聲誘哄:“沒關系的,傭人都被我打發走了。”
“那也不行,我不要在這里。”時雨哭得梨花帶雨。
紀嵐語當然要順著她,可不能讓小美人掉珍珠。她把時雨抱起來,抬步朝房間走去,步伐略有些急。
門一關上,時雨就被壓在柜子上親起來,那柔滑的唇舌炙熱粗魯,像要把她吞吃殆盡。
狂風暴雨般的親吻沒進行多久,紀嵐語就蹲下身去,抓著她的腿仰頭看她。
時雨伸手推她的腦袋,哭著說不行,還是沒能制止她。
紀嵐語紅著眼睛盯著那處,越靠越近。她每靠近一分,時雨就緊張一分,等灼熱的呼吸噴灑上來,她已經抖個不停了。
“害怕還是興奮?”
紀嵐語掀開眼皮看她,眸中的欲毫不遮掩。
時雨下意識心里一緊,腳趾都蜷縮了起來,她渾身無力地往后倒,結實地坐了下去。
紀嵐語整張臉都埋了進去,軟舌碾壓這更軟的物什,引來小兔子的尖叫。
“紀嵐語!”
紀嵐語悶聲回答一句,趁勢又猛吮幾下,直接把人送上巔峰。
時雨紅艷的嘴巴微張,下唇上有一排自己咬出來的牙印,舌尖抵在齒間,雙眼迷離泛紅,瞳孔失焦,陷入了意亂情迷。
紀嵐語直起身來,掐著她的脖頸交換了一個吻,空氣中隱約漂浮著曖昧的氣息。
時雨沉溺在余味中,腦袋昏沉思緒恍惚,對外界發生的事較為遲鈍,再回神時人已經在床上了。
紀嵐語伏在她胸膛,缺奶的小孩般索求。
時雨按住她的腦袋,下巴微仰著喘氣,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想推開,還是尋求更多。
紀嵐語反復吸。吮,揪起來放下,又揪起來,一再消磨她的神志,漸漸地,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腦海中空白一片,唯一記得的就是享受歡愉,這是件很可怕的事,時雨卻沒辦法抵抗。
床單被抓得皺成一團,纖瘦柔軟的身體更加綿軟,全身肌膚泛紅,像一塊香香軟軟的草莓蛋糕。
紀嵐語看得雙眼發紅,盡是貪婪和狂熱,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時雨是她的。
要是老頭立刻死掉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霸占時雨。
“嵐語……語……!”
時雨的聲音化為細碎的音符,伴奏是她急促而粗。重的呼吸。
紀嵐語閉著一只眼睛看她,臉上水液飛濺,跟淋了雨一樣。
沒來得及及時撤退,就洗了個臉,確定了,小媽是鮮嫩多汁的小兔子。
時雨雙眼迷蒙,瞳仁往上翻了幾下,呼吸急得空氣都快不夠用了。
她癱軟成一團輕抖,腿還搭在紀嵐語的臂彎上,又細又直,上面零星幾個紅莓,充滿了欲。氣
紀嵐語特意沒有處理臉上的水,等她回神一些就湊上去,用不懷好意的笑臉看她。
時雨遲鈍地反應過來,把臉轉到一邊不看她,被紀嵐語咬住臉蛋不放。
“為什么不看我?”
“不想看。”
時雨說完還偷看了她一眼,又慫又剛,紀嵐語笑容擴大,把她抱到身上。
時雨撲騰兩下,被抓著手反剪至背后,沒法再撲騰。
“不重嗎?”
她整個人的重量都在紀嵐語身上,她看起來怎么云淡風輕的?
紀嵐語翹起一邊唇角,說:“你才幾斤?像你這樣的小兔子,我能抱好幾個。”
不知道她這個抱哪種意義,時雨紅著臉啞聲:“不行的,晉江不允許n.p。”
“嗯?”紀嵐語疑惑。
時雨連忙說:“沒什么,把我放下來吧,這樣兩個人都難受。”
“不難受啊,我就喜歡這樣。”紀嵐語放開她的手,將她圈在懷里。
時雨不再說話了,怕說得多了又引起對方的性。趣。
興許是體力透支得太嚴重,又或許是紀嵐語的心跳太沉穩有力,時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她驚醒,她猛地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是她無比厭惡的紀邕。
“家里都鬧翻天了還在睡覺,等下被堂叔趕出紀家就老實了。”
時雨巴不得被趕出去,但她還是決定立刻出去看看,因為如果事態不嚴重,紀嵐語是不會讓人來打擾她的。
除非,她又跟紀老頭干起來了,而且場面比較混亂,無暇顧及其他。
時雨三兩下穿上衣服,打開門紀邕竟然還在,他輕蔑地瞥時雨一眼,說:“求求我,我幫你在堂叔面前說兩句好話。”
客廳的嘈雜已經傳過來了,時雨沒空搭理她,紀邕上前擋住她的去路。
“你別不知好歹!”他破防大喊。
時雨用同樣輕蔑的眼神看她,吐出兩個字:“傻狗。”
趁紀邕惱羞成怒的間隙,她飛快越過去,直奔客廳。
客廳里不止紀老頭一個老頭,還有好幾個老頭,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像混**的。
他們坐在主位上,好像在審判紀嵐語。
紀嵐語孤身一人坐在對面,神情輕松隨意,眼底是厭惡和輕慢。
時雨的出現打破了僵滯的氣氛,紀老頭渾身纏著紗布,只露出一雙眼睛,看到他一口氣上不來,憋的老臉通紅。
“這就是那個吃里爬外的小賤。人?”其中一個老頭開口。
紀嵐語臉上一變,冷聲:“堂叔,嘴這么毒可是會短命的。”
老頭氣得臉色鐵青,她繼續輸出:“哦,也有可能報應在子孫后代身上,怪不得兒子死得那么早。”
“你你你!……你大逆不道!”老頭說完差點背過氣去。
其他老頭也紛紛出言指責,紀嵐語掏掏耳朵,不耐煩道:“行了!你們不就是想批判我嗎,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說完她轉向時雨,表情瞬間溫柔:“小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