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萩原研二的情報和江戶川柯南的配合,降谷零非常輕松地就“得知”了自己的師父多了一個弟子,又非常自然地以好奇為由跟著師父毛利小五郎一起見到了那位喜歡推理的壽司店員工。
看到脅田兼則遮住一只眼睛的眼罩,安室透眸光微微一暗,以更加謹慎的態度與這位“同門”相處起來。
幾人交談中,得知毛利小五郎接受了一個委托,要帶三個人一起去長野調查自殺案后,安室透毛遂自薦,和脅田兼則一起成為了一起過去的成員。
“如果有洞察人心的能力,那不就能知道是誰背叛了自己嗎?”
“……沒錯呢。”安室透眉眼彎彎,同意地點頭,“我可是非常討厭在暗處出沒的老鼠呢,不僅會污染環境,說不定還會破壞食材,作為壽司店的員工,脅田先生也深有同感吧?”
“哦哦,沒錯!那些該死的老鼠,就應該全都被殺掉才對嘛。”
對面,因為萩原研二的電話而對脅田兼則有了懷疑的江戶川柯南沉默地看著兩人的交談,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
脅田兼則,肯定和那個組織有關系。
遮住一只眼……難道,他真的是朗姆嗎?
安室先生過來,是不是也為了確認這一點?
切換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牌的位置,江戶川柯南大聲道:“安室先生,你們不要說那種惡心的東西了,快點抽牌抽牌嘛!”
“好,抱歉,一不小心就聊忘了。”安室透向著脅田兼則舉起自己手里的牌,“請把,脅田先生。”
脅田兼則笑著抽出一張牌,幾人繼續玩著牌,打發著路上的時間。
與此同時,一條信息被發至安室透的手機上,手機的屏幕在口袋里亮了一下,隨后又熄滅下去。
一行四人終于抵達了委托里提到的教堂,為了暫避風雪,四人選擇先行進入教堂,卻不料進來之后,發現教堂里還有五個人在里面。
案件的帷幕被緩緩揭開,被大雪困在山上的眾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死亡的陰影籠罩。
在接連有兩個人死去之后,案件的真兇終于被揭露,在兇手悔恨的痛哭中,友人的靈魂嘆息著失去了言語。
剩下的幾人收拾好東西,離開了這個埋葬了三條生命的教堂。
在教堂外站定,安室透正站在毛利小五郎身后,向著到來的長野警察打招呼,就發現自己的眼睛被閃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警覺低頭,瞬間就在自己的胸口發現了屬于狙擊槍的紅點。
安室透瞳孔一縮,手直接向著旁邊一伸,快準狠地抓住身邊的脅田兼則擋在了自己身前!
長野的警察們、另一邊的江戶川柯南都猝不及防地眼睜睜看著安室透以挾持人質的姿勢將脅田兼則扣在了身前,另一只手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把手槍,抵在了脅田兼則的太陽穴上。
“喂……!”
“開玩笑的吧……”
“別亂動!!”
看到對面人的表情,以及身后的動靜,毛利小五郎下意識朝前一步迅速轉身,隨后就看到他的一位弟子挾持了另一位弟子的詭異畫面。
“喂喂喂!怎么回事啊!安室,快把脅田放了!!”
看著眾人嚴陣以待的戒備表情,安室透的目光掃過長野的某位警官時不易察覺地微微一頓,隨后他唇邊扯開一抹冷笑,眸子里殺意四起:“最近我一直感覺身邊好像有什么人在盯著我,還在擔心是不是哪里暴露了……沒想到你們還真是急性子啊,竟然想在這個地方抓捕我嗎?”
“暴露……?你到底……”毛利小五郎睜大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潛伏在我身邊又是什么企圖啊?!”
“……我嗎?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大名鼎鼎的毛利偵探完全不需要在意,至于為什么潛伏在你身邊,那當然是為了尋找那位“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失蹤的工藤新一的線索啊。”安室透一邊說著,一邊毫不留情地槍口一轉打在了脅田兼則的肩膀上。
血花在眾人眼前飛濺,在脅田兼則的痛呼聲中,安室透不客氣地用槍拍了拍他的臉:“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犯罪分子哦,還請你安分一點,不要再搞些小動作,否則,我只好把你的另一只手也給廢了。”
“雖然沒有人質的情況下,要從這種被包圍的境地里逃出去有些難。”安室透抬頭環顧了一圈,“這座教堂周圍都安排了警方的人手吧?看你們毫不知情的樣子,應該是公安的人?該不會就是你在給公安通風報信吧,脅田先生?你接近毛利先生,就是為了探查我的底細嗎?”
“……你在說些什么!我可是……!”一邊肩膀受傷,脅田兼則也不復最初的冷靜,小聲低斥著。
可他還沒把話說完,安室透就粗魯地將槍口塞進了他的口中:“我說了,老實一點,你這該死的老鼠!我現在非常生氣,完全不想聽你廢話哦。”
看出安室透的不穩定,在場的警察連忙喊道:“喂,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說,不要傷害人質!”
安室透笑了笑:“你們承諾的可沒用,畢竟你們這些無能的警察,根本沒有資格管公安的事情吧。”
似乎是發現安靜地抓捕已經不可能,終于有兩個人從教堂周圍的樹林里走了出來:“只要你放了手里的人質,這一次我們可以不抓你,波本。”
“波本?!”毛利小五郎詫異地重復了一遍這個酒名,氣急敗壞地喊道,“喂!你聽到了吧?!快把脅田放了!”
安室透穩穩地箍住身前的人:“給我準備一輛車。”
幾秒種后,公安的人向遠方打了一個手勢,很快,一輛車被開了過來,停在眾人附近,駕車的人把車鑰匙留在車里,隨后迅速離開了車輛。
安室透扯著脅田兼則來到車前,目光掃視著車里,握槍的手一動不動。
突然他轉頭“砰”地一聲打在脅田兼則的另一邊肩膀上,在眾人的驚呼中扯出一個小金屬扔出車外:“這是你們做手腳的懲罰哦。”
“你這混蛋……”脅田兼則目露兇光,似乎就要動手。
安室透再次把槍懟在人質臉上,笑道:“別激動啊,放心吧,不會殺你的,公安的走狗。”
遠處的風見裕也好險才繃住自己的表情,他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冷硬道:“車已經給你了,放了人質!”
“啊,我會的。”金發的青年笑了一下,突然抬手狠狠敲在脅田兼則的后頸上,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進了車里,一腳油門踩到底飆了出去。
包圍的公安連忙開槍射擊,卻都被安室透嫻熟地躲了過去,隨后,幾輛車也跟著沖了出去,迅速離開了人們的視野。
在場的其他人急匆匆地扶起徹底暈倒的脅田兼則,風見裕也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正想要求扶著人的諸伏高明把人交給自己,就發現那位俊秀的警察已經看了過來:“……他是你們的人吧?”頓了頓,諸伏高明又道,“這個人就交給你們了,畢竟——是你們的。”
風見裕也眼皮一跳,讓人將脅田兼則弄上車,點頭應和道:“沒錯,所以放心交給我們就好,我們另一位負責人,也許之后會去拜訪您……和其他人。”
諸伏高明怔了一下,眼里泄出閃爍的笑意:“不勝歡迎,欣喜至極。”
“那么,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風見裕也點點頭,轉身向著公安的車走去。
一直默默圍觀公安互相飆戲的江戶川柯南看著諸伏高明的眼神,突然想起他見過的另一位臥底先生。
說起來……綠川先生的眼睛,好像和高明先生很像?!
難道……
看了看轉身招呼同事去教堂的諸伏高明,再看了看已經上車的風見裕也,江戶川柯南沒有再抓著人刨根問底。
另一邊,安室透順利地“擺脫”了公安的“追捕”,丟棄了已經破破爛爛的車,然后坐上公安準備的另一輛車往市區開去。
進入市區后,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第一次沒人接,安室透便鍥而不舍地打了第二次,終于,在電話快要自動掛斷之前,通話被接通,一個慵懶的女聲透過耳機傳出:“波本?突然找我,有事嗎?”
“我暴露了。”安室透不爽道,“不知道是哪只老鼠,發現了我的身份,我今天和毛利小五郎還有那個小朋友,一起去查案,結果出來就被公安圍住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哦?殺老鼠的事情你應該找琴酒,他會很高興幫忙的。”貝爾摩德謹慎道。
“以琴酒對我的態度,我倒覺得他會落井下石看我去死呢。”安室透冷笑,“貝爾摩德,如果不愿意出手的話,我就只能去毛利偵探事務所,找那位蘭小姐了,我想,她一定會很樂意幫助被冤枉的鄰居。”
“波本!”貝爾摩德的聲音多了幾分警告。
“當然,如果你愿意伸出援手的話,我自然會跟蘭小姐保持距離,絕不去打擾他們的生活,也絕不會……去上報江戶川柯南的真實身份,你覺得呢?”
“……江戶川柯南的真實身份?你在說什么?”
“別裝了,你真的沒有猜測嗎?還是說,你需要我向組織提供一份詳細的報告,證明他其實是……”
“夠了。你在哪里,我來接你。”
報了一個私密性很好的會所的名字,安室透開著車,掏出另一個手機發送了一條短信。
既然要抓,那當然要趁組織還沒有收到消息,一次性多抓一點了!
想到萩原研二的話,降谷零咬牙捏緊方向盤。
我們就快成功了,松田……你可要撐住啊。
貝爾摩德到的時候,安室透正在包間外,冷冷地掃視著周圍的人。
貝爾摩德提起戒心,緩步走過去:“你在這里做什么?暴露了就該好好地待在房間里。”
“我不放心,得出來盯著點。”安室透冷著臉開門,走了進去。
貝爾摩德站在門口打量了一圈房間的內部,也跟著走了進去,反手關上了包間的門。
“你說你暴露了,是怎么回事?”
“……”
“波本?!”看著沉默不語的金發男子,貝爾摩德驟然警覺,一把握住了包里的槍。
“貝爾摩德,你為什么那么在乎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呢?”安室透突然變得閑適起來,他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推到貝爾摩德眼前。
“據我所知,你幫了江戶川柯南不止一次吧?”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貝爾摩德眼睛微瞇,站起來就準備離開。
“外面,已經被包圍了。”降谷零轉頭,輕飄飄道。
“波本,難道你才是老鼠……”貝爾摩德猛地抽出槍,指著桌邊的金發青年。
降谷零毫不慌張地喝了一口茶:“你知道嗎,組織的藥物,對人體的損害非常大,工藤新一服用aptx-4869之后雖然活了下來,但不知道哪一天,他的身體就會崩潰,而毛利蘭,就會再也等不回她的心上人了。”
看著貝爾摩德微微顫動的眼眸,安室透起身,緩緩走到貝爾摩德身前:“你不厭倦嗎?作為試驗品的漫長人生。”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復生。所以……長生不老這種事,誰會拒絕呢?”貝爾摩德冷漠道。
“是嗎,那你為什么要怨恨宮野夫婦呢,是他們給了你長生不老的入門券不是嗎?”
話音剛落,一顆子彈便擦著安室透的臉射了過去。
“就算外面已經被包圍了,我要殺你也是輕而易舉的,波本。”貝爾摩德的語氣滿含殺意。
“好吧,好吧,那我們來說正事。”安室透敲了三下桌子,包間的墻壁突然被移開了,一群人持槍走了進來,“這間會所今天已經被公安包下了,外面也都是人,你逃不走的,束手就擒吧,貝爾摩德,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可以為你申請污點證人。”
“哼,你覺得我會相信嗎?相信你們這些老鼠,不如直接死掉來得好。”貝爾摩德毫不緊張地舉著槍。
“那再告訴你一個消息,朗姆——已經被抓了。”
“什么?!”貝爾摩德瞳孔驟縮,“這不可能,波本,你連朗姆是誰都不知道!組織里沒有人……”
“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在此之前,確實是這樣,如果……不是他自己出現的話。”
“……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毛利偵探事務所下面的波洛咖啡廳當員工,朗姆裝作一個壽司店的店員,接近了毛利小五郎,成為了他的弟子。”
“貝爾摩德,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朗姆既然親自去接近毛利小五郎,就說明組織已經注意到他了。你覺得,組織會什么時候對他們下手呢?”
“而且,他還是跟著毛利小五郎出門辦案的時候被抓的,你說……以組織的作風,會不會覺得是毛利小五郎識破了朗姆的偽裝,故意把朗姆引到了公安的包圍圈里呢?”
“哼,就跟現在的你一樣嗎?你們公安,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人惡心。”
“畢竟,手段只要有用就好,不是嗎?”降谷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現在,想要真正地保護他們,就只能在組織反應過來前,一舉攻破組織了,你覺得呢?”
“……”
沉默半晌,貝爾摩德嘆了口氣,把手里的槍往地上一丟:“就算我不同意,也逃不出去,你可別忘了你的承諾,波本。”
“放心好了。”降谷零點頭,走上前拿走貝爾摩德手里的包,又讓人搜了身,這才給人扣上了手銬。
“你未免小心過了頭。”貝爾摩德不爽地嘲諷。
“畢竟是千面魔女,不小心點可不行。”降谷零將搜出來的易容物品全都收起,笑著回道。
“哼。”
看著貝爾摩德被壓著往外走去,降谷零開口道:“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他們的,絕不會讓他們有事。”
“……”貝爾摩德的步子頓了頓,最后安靜地跟著公安從后門離開了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