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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等安室透跟江戶川柯南趕到的時候看到就是這么詭異且安詳的一幕。

    里卡爾不知死活的躺在地上盡職盡責的做著背景板, 剛才大展神威的灰發小孩此時正緊緊的抱著一個看起來就非常不好惹長發男人的大腿,而長發男人的神色看起來相當不耐煩……

    就是那種,下一秒隨時會突然暴起拔劍砍人的感覺, 不會因為你的身份地位而猶豫,反正到是一刀很公平。

    這個男人手里絕對沾過不少人命, 只一眼, 安室透就做出了判斷,更讓他心驚的是那種眼神, 根本不像活人所能擁有,看起來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穹還在努力貼貼,這讓安室透順帶延伸出另一個疑惑,他們之間是什么關系?

    “小哥哥。”柯南已經開始利用自身優勢靠近, 甜甜的表示感謝,“謝謝你剛剛救了我。”

    穹看到來人,同樣回了一個甜甜的笑容:“怎么樣,我厲害吧。”

    柯南很捧場, 重重的點頭:“超厲害!”

    受到夸獎的穹很滿意,他也覺得自己剛才超英勇的。

    “哼。”刃看了一眼這對小屁孩, 越來越呱躁了, 忍耐終于到達了極限,伸手將某只從自己身上撕下來, 為了防止對方在貼上來, 干脆伸手提著后領直接將人提起。

    “小子,讓我回去。”

    穹撲騰了一下小短腿,掙扎無果后旋即可憐巴巴的看著高大的男人, 他什么都沒有說,但是金色眼中醞釀的淚珠又似乎什么都說了。

    就差把做不到幾個字寫臉上了。

    剛剛在他在心里已經問過了, 伊爾說能量不夠……

    安室透覺得自己是時候登場了,總之先小小的試探一下,“這位先生,這么對待小孩子可不好,這么拎著他會難受的。”

    刃看了他一眼,對于不認識的人,他沒有什么好說的。

    倒是穹配合的可憐巴巴的開口:“刃叔,我好難受的。”

    這個稱呼聽起來明顯順耳多了,刃沉默了一下松開了手,剛得到自由,某只呼啦的一聲又貼了上去,熱呼呼的體溫透著布料再次傳遞過去。

    突出一個鍥而不舍。

    “……”

    “放開!”

    “不要!”

    刃有種致電給卡芙卡的沖動,可是他沒帶手機,雖然帶了也聯系不上,只能心中默念這小子是艾利歐的劇本不可缺少的一環,不能打,不能打……

    安室透跟柯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迷茫。

    柯南再次發揮自己的身份優勢:“小哥哥,你為什么抱著這個叔叔不放。”

    穹總不能說擔心他一松手對方就消失不見,至于消失去什么地方,想想就知道了……

    啊,這就是命定的孽緣嗎!

    小浣熊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穹也知道這樣不是個辦法,再次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刃叔,你不會丟下我的吧。”

    刃冷笑一聲作為回答。

    穹發出大招:“媽媽一定叮囑過你要好好保護我的。”

    刃終于從角落了翻出了卡芙卡的話,她好像確實這么說過,“……”

    ‘阿刃,如果是你,我希望你保護好那孩子。’

    見刃猶豫,穹再接再厲,努力展現自己弱小可憐的一面:“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可柔弱了,沒人保護的話會死掉的。”

    說完,狠心掐了自己一把,一顆豆大的淚珠如愿滾落下來。

    正在一邊揣摩兩人之間的關系的柯南陷入了沉默,安室透覺得自己該對柔弱的定義修改一下了。

    靜靜的看著小孩子忽悠。

    卡芙卡的叮囑,艾利歐的劇本,在刃腦中交替閃過,如果這是需要他執行的任務。

    “我知道了。”

    “!”

    “刃叔你真好。”愣了一秒,意識到對方是答應了下來,穹從善如流的松開了手,好像從來沒有當過狗皮膏藥。

    我真聰明,小浣熊默默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不愧是媽媽的孩子。

    總之先把人綁在自己身邊,至于以后的問題就交給未來的自己煩惱吧。

    答應下來后的刃又恢復了沉默不語的樣子,就先跟著這個小崽子一段時間。

    另外一件事他們都默契的沒有提及,就算他問,這個小崽子不會跟他說的。

    纏著繃帶的手輕撫著支離,沒關系,總有機會,他能感覺到那個男人也在這個世界。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刃手止不住的顫抖。

    柯南突然出聲,“他剛才動了!”

    不知何時,倒地的里卡爾已經恢復了成人類的樣子,身上的傷痕也一起消失不見,好似剛才發生的變異只是一場玩笑。

    此時,他虛弱的睜開一只眼,目光找不到焦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宿主]

    穹明白了伊爾的意思,這個人身上還有謎團,普通人怎么能接觸到星神之死還有次元命途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他的力量又是怎樣來的?

    “你……”

    可惜還沒等穹問出口,第一個字剛吐出來,里卡爾就已經干脆的昏了過去,柯南見狀大膽的提了一腳對方也沒反應。

    安室透看了一下,外力刺激無果后搖了搖頭:“徹底昏過去了。”

    穹有點郁悶,這人就不能在堅持一下嗎,好歹回答完他一個問題。

    關于里卡爾的處理,這樣放著顯然不合適。

    輕咳一聲,安室透覺得這個時候還是坦誠一點:“兩位,現在這個情況下顯然有些失禮,不過請容許我先自己我介紹一下。”

    “在下安室透,隸屬于霓虹公安部門。”

    “地上的這位是我臥底的犯罪組織里的一員,剛才的情況總之多謝你們了,關于他的處理我想跟兩位商量一下。”

    刃閉上了眼睛,示意這跟自己無關,穹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

    這位金發黑皮的安室先生好像知道一些什么。

    “安室先生,你知道些什么?”這么想著,穹也就這么問了,“他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那個樣子?”

    安室透掏出證物袋,里面是一個已經空了的金屬注射器,這是他剛撿起來的,幸好材質強度足夠,才保留了下來。

    “這跟組織的研究有關,這也正是我正在調查的事情。”

    “方便給我看看嗎?”伊爾在心里催促了一聲,穹對此也有點好奇。

    顯然這個注射器就是罪惡之源了,在注射之前對方還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當然可以。”安室透沒有拒絕,他從這個這個小孩子身上看到了某種可能性。

    擁有這樣的力量,足夠讓他嚴陣以待。

    拿到手里后,穹確定自己的感覺沒錯,上面確實還殘留著很少的星神之死與次元命途的氣息。

    伊爾也陷入了迷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南突然湊近:“小哥哥,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眼中的震驚已經完全藏不住了,是一個不太會隱藏自己想法的小孩子呢。

    穹立馬否認:“我不知道哦。”

    柯南拖長了語調:“誒,小哥哥騙人,你的眼神不是這么說的。”

    這個小孩子也太聰明了,到底是怎么憑借一個眼神就判斷出來他說謊的啊。

    這次,穹努力讓自己的眼神顯得真誠一點:“我是真的不知道。”

    柯南裝作自己信了:“哦~”

    心中更加確定,對方絕對知道!

    安室透思考了很多,柯南看出來的東西他自然也是看出來了,“穹,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穹點了點頭,察覺到對方的態度正式了很多:“當然,安室先生。”

    “我想我們可以合作,我能看出來,這東西對你應該而言也很重要,剛好我手里有一些線索。”

    安室透發出了邀請,神色難得嚴肅,“坦白來說,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那種怪物面前普通槍彈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他不得不考慮更多。同時,他又有些猶豫,就算擁有強大的力量,可到底心智上只是個小孩子。

    “這件事很危險,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清楚。”

    ……

    穹也在思索,坐在能給予人安靜的馬桶上,對著窗外的月光長吁短嘆。

    那位安室先生希望他認真考慮一下他的建議,明日在給他答案。穹其實沒什么好猶豫的,畢竟是明擺在眼前的線索,怎么可能放過進入主線任務的機會。

    里卡爾也暫時交給對方了,對方保證他一旦醒來,情報全部共享。

    至于現在,橫濱今天是沒辦法回了,好在經過柯南熱情推薦,他暫時住進了柯南一位長輩的家里,是一位非常和氣的胖老頭,聽說還是一位愛好發明的博士。

    家里還有一位可愛的小女孩,就是他帶著刃進來的時候……對方臉好像都嚇白了,柯南拉開安慰了好幾句才恢復正常。

    其實不管乍一看,還是仔細一看,他二舅都長得相當優秀啊,就是身上的氣勢有點可怕。

    好吧,應該不是人家小女孩的錯。

    伊爾轉了個圈,從窗戶鉆進來,順帶擋住了穹看月光的視線。

    [宿主,我回來了]

    應穹的要求,他又回去了橫濱一次,轉達了關于宿主不小心抽出來他的死對頭這件事。

    穹立馬壓低了音調,生怕被人聽到:“丹恒怎么說。”

    伊爾沉默了一秒,回憶起了那位不朽龍裔聽完他的話后臉黑的能滴出水的可怕氣場,誠實的給出了回答。

    [他在擦擊云]

    42

    穹只感覺眼前一黑, 這是生氣了吧,絕對是生氣了吧,是他在地上扒拉著丹恒老師的褲子打滾求原諒都沒用的程度了吧……

    伊爾同情的看向他的宿主, 雖然現在的局面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召喚出來的一前一后兩位恰好是死敵這種事情怎么想都太湊巧了吧!

    [宿主, 你還沒說他們的關系為什么這么糟糕]

    伊爾忍不住好奇, 連宿主這種傻乎乎(劃掉)帥氣的樂天派的都愁成這個樣子了,還真是少見。

    用糟糕用這個詞都有點過分溫柔了, 水與火或許比他們之間的關系還能溫和一點。

    穹攤開手,猶豫了一下道:“唔……關于這個其實我也不清楚,那是丹恒以前的事了,刃的追殺在丹恒還沒登上列車就已經開始了。”

    以前的事對于丹恒來說不算什么美好的回憶, 穹也從來不主動問起這些,主動分享的都是一些開心的事,他喜歡丹恒被他逗笑又強裝鎮定的樣子。

    明明是一副青年人的樣貌,就不要那么少年老成嘛。

    關于過去, 一些只言片語的線索還是在仙舟上得到的。

    “所有的起因似乎是一次很慘烈的仙舟動亂,就在那個時候他們共同犯下大錯, 導致刃與丹恒的前世反目成仇。后來隨著丹恒前世的褪鱗轉生, 刃陷入魔陰,這份仇恨就轉移到丹恒身上了。”

    有一次他見神策府花園的團雀長的可愛, 就忍不住去撲了幾只, 后來抓最胖那一只的時候沒注意看不小心撲到了正在樹下小憩的將軍大人身上。

    那是穹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身上是會長團雀的,一伸手就有團雀落過來這種事怎么想都很神奇。

    知道他是過來抓團雀的,逗的將軍大人哈哈大笑, 說自己以前跟朋友也一起抓過。不過后來喂熟了,這些團雀也不用抓了, 自己就會過來了。

    ‘將軍,以前也會做這種事嗎?’

    ‘我又不是生來就是將軍了,以前我可是跟朋友一起干過不少有趣的事,哪里像現在這般無聊。’

    穹還是明白了他說的是誰,但沒想到會聽到另一個人的名字。

    ‘你說的朋友,是丹恒的前世嗎?’

    ‘嗯,不止是丹楓,還有……刃,你也見過他,以前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變化最大的或許就是他了。’

    ‘羅浮仙舟的將軍與臭名昭著的通緝犯。’

    ‘哈哈哈哈,沒想到吧,我們以前可是很好的朋友哦。’

    對方明明在逗弄著自己,眼神卻是無比的懷念,穹卻無端的從中感到一股悲傷,還想在說些什么,對方已經自然而然的轉移了話題。

    ‘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陳年往事了,偶爾回憶一下往事確實不錯,但要是被困在其中可就適得其反了。’

    后來這段捉團雀之旅以他被堂堂羅浮仙舟的將軍大人拉著下了十盤象棋消磨時間結束。

    順帶一提某只小浣熊取得了九敗一贏的好成績,嗯,更準確的說是下到最后某只拉著將軍的手央求著再來一盤對方一臉無奈的放了整個鱗淵境的水。

    關于刃,除了丹恒的死敵,媽咪的瘋批同事,穹又知道了新的關系,有點令人悲傷的關系。

    不朽龍裔一族的特性伊爾是知道一些的,有關前世今生的話題向來提起總能引發熱議。

    對于擁有著近乎無盡壽命的伊爾而言,站在時間長河的的角度來說他更傾向于一人論。

    [轉世之后靈魂還是那個,確是可以看做同一個人的,這么說的話……]

    穹可聽不得這種話,伸手捉過伊爾開始搓扁:“不對,丹恒就是丹恒,才不是其他什么人。”

    持明的每一次褪鱗轉生都是新生,丹恒老師因為前世已經吃了足夠多的苦了。穹才不管別人怎么想,他們列車上的人自然有列車上的人心疼。

    [宿主,別捏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伊爾開始求饒,宿主的想法果然很接近小孩子,不過護短是個好優點。

    穹揉夠了也就松開了手,他雖是這么說,刃顯然是不會聽的,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執著的追殺了數百年的時間了。

    這里面有多少是魔陰身的影響又有多少是因為自身的憎怨呢,或許已經很難分的清了。

    他記得有一次,星穹列車停泊在一顆海水都是紫色夢幻的星球的時候,他跟三月七拉著丹恒老師去玩水,在他們試圖拖著丹恒一起玩水槍的時候,刃突然殺了出來,眼中閃現的瘋狂讓這個人好像活了過來。

    理所應當的交手差點波及了他們跟海灘上的游客,他們第一次見丹恒這么生氣的樣子,拖著人就往海底走,他跟三月在海邊等啊等,等到黃昏,才看見丹恒一臉郁色的拖著傷口上岸。

    對他們說抱歉,他已經殺了他了,短時間內不會找過來了,丹恒身上有很多血,但都不是他的。

    后來,類似的事情還發生過幾次,他也曾偷偷發過短信給卡芙卡媽媽,媽媽說這是她用言靈克制后的樣子了。

    穹不敢想以前是什么樣子的,他不擅長處理麻煩的問題,尤其是跟復雜情感沾邊的。

    伊爾見狀只能摸了摸自家宿主,心里也止不住幽幽的嘆了口氣,宿主這次招來的那個男人的魔陰身一旦發作在這個世界估計很難收場,看來他得想想辦法了。

    還好他對豐饒命途也略有一些研究。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處理。

    [宿主,可以檢查一下你的身體嗎]

    [這會正好有時間,我需要搞明白你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穹自然是沒有意見,欣然張開雙手,“來吧。”

    [可能會有點奇怪的感覺,不過放心,我很快的]

    奇怪的感覺是指?

    穹還沒來的及問,伊爾就一個猛子躥進了他的額頭,一分鐘后,穹摸了摸,發現身上開始無端的發熱。

    照了照衛生間的鏡子,果然發現剛才還正常的臉色已經變成通紅一片,摸上去感覺燙到驚人。

    伊爾認真的巡視著宿主身體的異常,小心翼翼的避開那顆閃閃發亮的星核,檢查著每一處地方。

    其實他內心已經有了一些猜想,現在只是確認一下。

    很快,他就找到了問題的根源,那是與他的本質相似的,一片像閃爍著的星屑一樣的祝福。

    這確實是他主人親自賜下的祝福,但并不純粹,甚至可以從中窺見一絲來自星神的虛弱,已經連正常的賜福都無法做到了。

    伊爾沉默了許久,也流連了許久,最后還是不舍的將目光挪走,該出去了。

    此時的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化身暖寶寶了,澆點水就會冒氣那種。

    伊爾甩著尾巴從穹額頭鉆出,被他的樣子的嚇了一大跳。

    [宿主,你沒事吧]

    穹頂著蚊香眼頑強開口:“我沒事,就是有點熱。”

    [……]

    伊爾自覺打開水龍頭,將自己浸滿涼水乖巧的窩在穹的頭頂充當降溫袋,看來宿主是反應比較強烈那種,他還以為頂多皮膚發熱。

    過了一會,在降溫袋的幫助下,穹緩了過來,至少身體沒有剛才那么燙了。

    “伊爾,你找到原因了?”

    [嗯,主人的狀態不太好,導致祂給你的祝福出現了紊亂,不過不用擔心,最近如果減少使用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恢復正常]

    穹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所以副作用是變成小孩?”

    仔細想想,這其實好像也沒什么不能接受的。

    [倒也不是……]

    [這次是變成小孩,下次的話可能會出現別的癥狀]

    [打個比方的話,比如身體長出奇怪的部位,變高變矮都在范圍之內,不過宿主你放心,對身體是絕對無害的]

    不愧是伊爾的主人,堂堂星神給個祝福都有這么多門道。

    對此,穹語氣都輕快了幾分:“伊爾,這個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誒。”

    “有沒有一種讓我變身高達的副作用,還有,我也想長角,長尾巴……”

    研究宿主的腦回路對伊爾來說可能是一個一直要挑戰的難題。

    [宿主,不要被奇奇怪怪的東西洗腦了,變成高達是另外的代價了,其他的還有一點可能,這個就不要想了]

    穹對此失落了一秒,很快又振奮起來,就連下次自己長什么品種的角跟尾巴都想好了。

    他想要丹恒老師同款的!

    “小哥哥,你好了嗎?”

    門外,柯南篤篤敲響了門,不管怎么說,在衛生間的時間也太久了,他有點擔心該不會出了什么事了吧。

    “好了——”穹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呆太久了,看看時間,都已經這個點了。

    洗了個手,打開衛生間的門,穹正好對上還在門外等候的柯南。

    剛要打個招呼說點什么,就見對方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后,一只小手干脆的貼了上來。

    柯南被手下的溫度嚇到了:“好燙,你發燒了!”

    穹眨巴著眼睛,示意自己沒事:“這個啊,沒關系的,一會就恢復正常了。”

    柯南并不這么覺得,小孩子就是嘴硬,都燒成這個樣子了,不容分說的拉著人到沙發上坐好,示意他不要亂動。

    順口朝著在一邊廚房泡茶的阿笠博士問道:“博士,家里有退燒藥嗎?”

    阿笠博士見狀也急忙過來:“有,柯南怎么了?”

    自從進門后就一言不發坐在沙發邊緣閉目養神的刃悄悄睜開了眼睛。

    “臉好紅,這孩子是發燒了嗎?”確定好情況,小老頭立馬去翻醫藥箱,順帶拿出體溫計。

    “41度。”一量,阿笠博士的眼睛都睜大了,手忙腳亂的拿出退燒藥,“小朋友,感覺怎么樣,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穹急忙擺了擺手:“我真的沒事啦,一會就好。”

    他還不想被拉倒醫院去打針,可他的體溫著實沒什么說服力。

    阿笠博士細聲細語安慰:“小朋友不能怕吃藥跟打針哦,不然病不會好的。”

    柯南也在一旁打氣:“小哥哥,要勇敢一點。”

    穹不想吃藥也不想打針……閉著嘴巴打算抵抗到底,準備等一下燒退了當做什么也沒發生過。

    面前,突然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陰影。

    刃盯著眼前小臉通紅的小崽子,一言不發的將手覆上滾燙的額頭。

    他生病了,卡芙卡跟銀狼選擇的這具載體原來這么脆弱的嗎,還是說因為星核的原因?

    “藥。”刃對柯南伸出了手。

    柯南立馬上道,將退燒藥撕開,順手遞過過去一杯溫水。

    紅的好像要滴血的眼眸對上了透著抵死不從的金色眼睛,刃低笑一聲,帶著一絲沙啞。

    一手拿著藥,也看不清他什么動作,另一只帶著繃帶的手就準確無誤的掐在了肉嘟嘟的臉上,然后大拇指跟食指輕輕用力。

    穹震驚的睜大了眼,嘴巴乖巧的嘟起張開3

    他舉報,這個人犯規,沒有人可以這么兇殘的強迫小孩子吃藥的。

    刃趁機將退燒藥塞了進去,抄起水杯面無表情的給滿臉不可置信的小崽了喂了一口,在順手輕抬了一下下巴。

    等穹反應過來的時候,退燒藥已經安穩的落在肚子里了。

    43

    剛剛發生了什么?

    小浣熊一臉懵逼, 他剛剛是不是把什么東西吃下去了?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一臉好像什么都沒做過的男人。

    偷襲,可恥!!!

    刃放下水杯,他不是卡芙卡, 不存在溫柔的哄哄對方這種可能性,選擇最快的方式解決戰斗。

    柯南跟阿笠博士對視一眼, 等下這小孩子應該不會哭吧, 不過這種喂藥的方式還真是簡單粗暴。

    刃先生還真是與他的外表看起來一樣就是簡單粗暴的人。

    堂堂銀河棒球俠當然不可能哭,選擇用眼睛去瞪, 至于威懾力……

    刃勾起嘴角,劉海遮住了半只眼睛:“小子,你別指望我跟卡芙卡一樣溫柔。”

    他目前的任務僅僅是保證這小子活著,誰讓這小子倒霉的拉過來的是他。

    穹覺得對方說的溫柔大概是不拿劍砍了他就是最大的溫柔了, 不過刃會突然給他喂藥屬實沒有想到了,不然有防備的他不可能這么輕而易舉的就被得手的。

    他甚至還沒能來的及嘗到苦味藥就已經進入肚子了。

    穹覺得自己還是要面子的,重重的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屑之情:“哼~”

    柯南的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轉動, 這關系,看的他有點迷惑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親密, 這是誰都能看出來事實, 不過這樣的人本身對穹所展現出的極高容忍度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是因為穹口中的媽媽嗎?

    阿笠博士站出來打圓場,笑呵呵的:“小朋友不愛吃藥很正常, 刃先生還是不要太嚴厲比較好。”

    說實話, 柯南大晚上帶了幾個人回來真是嚇了他一跳,尤其是這位刃先生,氣場強到直接嚇的小哀躲房間里不出來了……好吧, 其實他一個老頭也有點怕。

    刃干脆伸手拎起小浣熊,他想起來了, 生病的小孩需要早點休息,藥都已經喂了,干脆做到底了。

    “我沒有縱容他的義務,他住哪里?”

    “樓上左轉第一間”柯南立馬回答,甜甜的笑道,“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叔叔你放心睡吧。”

    刃冷淡的道謝:“多謝。”

    柯南小腿肚打了顫,不過還是頑強的扮演一個貼心善良的小孩子:“叔叔,不客氣的。”

    刃看了一眼這個過分聰明的小孩子,邁腿拎著某只開始上樓。

    又被拎起來的穹對此體驗良好,甚至還有閑心晃蕩兩下,緊接著提出要求:“刃叔,我申請換個姿勢,勒脖子。”

    刃看了一眼,換了另一只手拎。

    穹:“……”

    他有點懷念丹恒老師溫柔的抱著他去買鞋的樣子了,這個拎法總感覺自己是個垃圾袋。

    樓上的房間很整潔,窗戶開著微微透風,白色的紗簾被輕輕吹起,看的出主人平時有細心打掃的習慣,床鋪也是軟綿綿的,能聞見很淡雅的清香。

    穹臉朝下埋進了軟軟的枕頭,整個床顫動了一下。

    嗅了一口香香軟軟的枕頭,小浣熊覺得自己又可以了:“卡芙卡最近還好嗎。”

    刃想起了卡芙卡最近的表現,如實回答:“她最近很擔心你。”

    果然,卡芙卡媽咪是最好的,穹感覺自己的淚腺都有點松動了。

    為什么來的不是卡芙卡媽咪啊,豈可修!

    他想要做媽寶男,對此,穹沒有絲毫感到羞恥甚至很自豪。

    見穹的樣子,刃大概知道這小崽子在想什么,還真是神奇,記憶明明都已經被清空一次了,卻還是這么喜歡卡芙卡。

    就連他就都不得不承認這具星核的載體在感情的表達上相當出色,他似乎特別擅長建立起于他人的羈絆。

    卡芙卡是,那個男人也是……

    刃抱著支離躺下,“睡覺。”

    穹掏出手機,義正言辭:“這個點你怎么睡得著的。”

    這個世界新買的手機被宮本三郎弄丟了,不過沒想到吧!他還有另一個手機,星際版的~

    這個手機被他藏在最里面的口袋沒有被發現,雖然只能玩一玩里面存的游戲,但對于一個游戲重度愛好者來說睡前打發時間是足夠了。

    刃覺得這句話有點熟悉。

    想起來了,很像銀狼會說的,好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銀狼跟著小子的關系也變的相當的好,會一起熬夜打游戲直至天明。

    思考了一秒,刃沒收了穹的手機,他可不知道玩游戲能治療發燒。

    穹:“……”

    還給我,猶豫一秒都是對手機的不尊重,穹選擇伸手去搶,發熱卻突然導致身體有些無力,搶到一半就后勁不足被抵住了。

    刃這次選擇用了兩根手指,直直的抵在某只的額頭上就將人壓的起不來。

    “睡覺。”他再次重復,陰惻惻的笑著,烏黑長發垂落在小孩的臉頰,襯托著那雙紅眼亮的驚人。

    “還是說小子你想被我打暈。”

    穹安詳的閉上了眼睛,區區睡覺。

    另一處房間。

    灰原哀已經從那種驚慌失措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只是嘴唇仍舊有些發白。

    想起那個給人感覺很不好的男人此時就跟她在一個屋檐下,她就有種想逃的沖動:“工藤,他們是什么人。”

    那種氣息,死在他手里的人絕對不是個小數字。

    見她恢復冷靜,柯南也松了一口氣,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

    “就是這樣,我暫時把他們帶回來了。”

    柯南也希望得到一點新的情報:“灰原,你知道組織以前有過類似的實驗嗎。”

    灰原哀沉默了一下,如果不是知道這位名偵探的性格,她大概以為對方在說什么奇幻故事。

    可正因為知道,她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如果不是在開玩笑,你所說的已經完全超出了我所學的認知。”

    柯南聳聳肩:“今天以前我也懷疑異能者是個都市傳說。”

    如果不是已經親眼確定過了,從人變異的怪物,一起綁架的小孩突然飛起來……柯南都懷疑一切只不過是一場他做的離譜的夢罷了。

    事實擺在眼前就算在怎么不可思議也只能去相信,誰讓他是個偵探呢。

    “我在組織的時候可以確定是沒有關于這方面的研究的。”灰原哀搖了搖頭,“如此突破生理極限的結果,應當是借助了某種外力產生的。”

    如果從她叛逃組織算起,這種進展,也未免快了,組織究竟得到了什么助力?

    柯南有些失落,但這也在意料之中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不知道這樣的成果背后,埋藏了多少人命。”柯南眉頭緊皺,越想就越是氣憤。

    異能力,當真就這么超越人的認知嗎。

    “工藤,你確定還要繼續對抗下去嗎。”灰原哀僅僅只是聽著,就覺得自己在膽寒了。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那個本就不可戰勝的組織又變得更加猙獰了。

    “當然。”對于這個問題名偵探的回答一向堅決,不管發生了什么,他都必將那群家伙繩之于法。

    “還真是你一如既往風格的回答。”

    灰原哀感慨,一開始她試探這個小偵探時對方還知道恐懼為何物。現在,不知道是不是見識的死人太多了膽子大的有時候她都心驚。

    “灰原,放心吧。”柯南露出一個安撫的笑,身體雖小,卻透著名偵探的鎮定的氣場,“都認識這么久了,你該相信我才對。”

    “相信你突然帶個人回來嚇我一跳?”

    “這個嘛……”

    柯南對此難以反駁,畢竟人是他帶回來的。偵探的本能也告訴他那個人有問題,偏偏對上那樣的眼神,他毫不懷疑這樣的人就算被抓進去了一定會殺個底朝天。

    安室先生也提醒過他不要輕舉妄動,為什么會有異能者這么犯規的存在啊!

    灰原哀欣賞了一下名偵探的窘迫,提出了另一個問題,“現在是要選擇與他們合作嗎。”

    “大概是的。”柯南點了點頭。

    至少他能看出穹是沒有拒絕的意思,如果不是安室先生的要求,對方大概會當場答應下來。

    灰原哀笑了:“那你的身份準備坦白嗎,名偵探。”

    柯南:“……”

    如果他想要后續參與到這件事情中去,他的身份大概率是瞞不住的,而且還有一個額外的好處,他至少不用對著穹這個小孩子喊小哥哥了吧……

    擊云被擦的閃閃發光,映照著主人淺色的眼眸。

    丹恒在思考一些事情,擦拭擊云這個過程有助于他冷靜思考理清紛雜的思緒。

    比如,他要不要連夜出發把某只揪出來打一頓順帶將某個男人物理意義上的毀滅。

    一開始他確實是這么想的,在伊爾過來找他說明情況的時候他甚至已經準備做了。

    冷靜下來后,他還是無奈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以理智而言,現在最好是避免見面,他跟那個男人一旦見面就是不死不休,這里并不是星際,這個世界有很多人,他們之間一旦爆發沖突……他不愿意波及別人。

    燈光熄去,有龍輕嘆了一口氣,將思緒放空,進入安眠。

    金色的眼睛睜的很大,直直的盯著天花板,聽著耳邊淺淺的呼吸聲,穹只覺得自己從未如此精神過。

    糟糕,睡不著了!

    44

    清晨。

    窗外的麻雀開始嘰嘰喳喳, 有一只探頭探腦的蹦跶到窗戶的邊緣開始執著的用喙一下一下的敲窗,試圖喚醒還在沉睡的人類。

    刃睜開了眼睛,里面有迷茫一閃而過, 他似乎很久沒有睡的這么安靜過了。第一次,夢里什么都沒有……他記得昨晚只打算躺著閉目養神, 他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

    身旁的被子還殘留著一些溫熱, 刃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他竟然連那個小崽子什么時候起來的都不知道。

    支離還在一旁放著, 刃扶了一下額頭,奇怪,他竟然感到了一絲輕松,卡芙卡的言靈都不曾給過他如此體驗。

    他起身將床鋪恢復原狀, 耳邊已經聽到了來自樓下吵鬧的動靜,那個小崽的聲音聽起來很有活力,想必是應該已經痊愈了。

    拿過支離,刃下了樓。

    樓梯走到一半, 他就察覺到樓底下幾人朝著他看來的眼光明顯有些不太對,是那種想說但又不敢說欲言又止的感覺。尤其是看到某只已經若無其事的將頭轉到一邊, 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沒能逃脫刃的眼睛。

    根據幾人視線的角度, 刃面無表情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手下的長發一如既往的順滑, 只是造型有了些許改變, 三股辮交叉編織直至末尾。

    垂下下眼去,一根紅色的絲帶的赫然躍至眼前,它靈巧的編制在黑發之中, 若隱若現,看的出它的主人很上心, 延伸下去的末尾還打了兩個蝴蝶結……

    簡而言之,他被綁了兩個造型精美的麻花辮。

    “呵。”刃笑的很輕,在場的眾人卻無端的打了個哆嗦。

    柯南將視線緩緩轉向滿臉都寫著不是我做的,別來找我的穹,名偵探發出了由衷的敬佩。

    一會,血不會濺到很難清洗的程度的吧……

    灰原哀:“……”

    突然間,她覺的這個男人也沒這么可怕了,這兩個辮子綁的都還挺好看的,紅色竟然意外的合適。

    穹眼神漂移,小聲但充滿自信的開口:“這不是我做的。”

    這不是已經完全招了嗎,柯南槽多無口。

    刃朝樓下走著,順勢解開了一側的發帶,烏黑的發散開。接著,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陣勁風閃過,身形高大的男人已經提劍到了身前。

    好快!!

    柯南只感覺看到了一片殘影,這真的是人類可以達到的速度嗎?

    穹只感覺脊背一涼,下意識的奪門而出,險而又險的躲過了朝著他抓過來的手。

    院子里的空間大了很多,相對而言能更施展的開一點身手,穹感覺自己的速度從未如此快過,閃現到房頂時偶然間的一瞥便對上了刃陰惻惻的眼神,他從未如此感覺脖子一涼。

    但是如果你要問如果在給某只一次機會,穹覺得自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啊。

    深更半夜,睡不著覺,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干,恰好身邊就躺了這么一位頭發很順很長,睡得還很沉任你施為的人怎么想忍不住啊。

    仔細回憶,他認識的仙舟男性大部分頭發都挺長的,就連丹恒老師的隱藏狀態都有一頭順滑到不可思議的長發,平時他想摸一下都會被打手……

    仙舟人果然對長發有什么特殊愛好吧!

    刃手里拿著紅絲帶,眼中死死鎖定某個上躥下跳的小豆丁,是時候替卡芙卡教訓一下這個小崽子了。

    隔著窗戶,柯南三人靜靜地觀看著在庭院里大展身手的一大一小。說實話,雖然兩人動作快到只能看到一道道殘影,但作為清晨的開幕,著實精彩萬分。

    灰原哀托著下巴沉思,腦中有多個數據閃過,“這種速度,真好奇他們的身體構造。”

    阿笠博士只覺得憂心忡忡:“這么打,不會出什么事吧。”

    柯南嘴角抽搐:“都這么做了,我想穹有心理準備。”

    都這么作死了,說不定埋什么地方都想好了。

    穹頑強的覺得自己還有救,他絕對不會承認偷偷編好沒有故意解開是為了看刃到底會有什么表情。

    [宿主,你該不會覺得很好玩吧]

    伊爾發出了鄙夷的聲音。

    穹死鴨子嘴硬:“哪有,我才不是因為覺得有趣。”

    [呵]

    就連刃都不得不承認這小子跟條滑不溜秋的泥鰍一樣,仗著那種詭異的能力的,就連他一時之間都很難抓到。

    他有點興奮起來了,稍微認真一點好了,手腕用力,支離在瞬間脫手,瞬息便變幻了位置。

    穹只感覺頭頂一涼,支離滑行而過,幾搓灰毛飄搖直下,下意識的躲閃后腳下一滑開始從房頂跌落。

    吾命休矣!!!

    四個大字在腦海中閃過!!

    可惜四個字還沒閃完,又迎來了熟悉的被拎著的感覺,可憐的小浣熊又被一片高大的陰影籠罩,所有的陽光好似都被隔絕在外。

    由下朝上看去,他的曠世之作有一半還是完好的狀態,而另一邊則是失去了束縛,在風的吹拂下正輕輕擺動。

    “咕。”某只很沒出息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穹怎么看自家二舅那張臉上都寫滿了死字,弱弱的開口,“對……對不起。”

    他舉起了一只手:“我可以解釋的。”

    “哦。”刃將人拎起,貼心的將小崽子下半句話補全,“解釋你想怎么死嗎?”

    穹猶豫了一秒,使出了只有小孩子才會施展的絕技:“嗚嗚嗚……”

    干嚎完全不見眼淚,刃決定幫幫他,曲指彈起,附贈了一個清脆的腦瓜崩。

    好痛!

    穹的眼淚立□□了出來,下意識的捂住腦殼,這個腦瓜崩完全不是丹恒老師那種輕輕的力道,起包了,一定起包了!

    刃將人往前提了一點,眼中流露出一絲嚴肅:“昨晚是你的做的嗎?”

    穹捂著腦袋疑惑的打出一個問號,不都抓到現行了,為什么還這么問?

    難道是他昨晚因為好奇偷偷戳了一下刃胸前衣服那個裂開的小口子這件事也被發現了!可是他真的很好奇為什么會辣么大,他努力鍛煉身體也會變成那個樣子嗎。

    穹的眼睛又開始左右漂移,要不要招供了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刃是不是等他主動說出來減輕懲罰。

    要說嗎?

    卡芙卡媽咪,幫幫我!

    [是我做的,我幫你調整了一下身體狀態]

    伊爾慢悠悠的從穹的胸口鉆了出來,轉而慢條斯理的回答刃的這個問題。順帶內心譴責了一下宿主沒出息的樣子,這樣跟被拎著后脖頸的幼貓有什么區別嘛!

    身為銀河棒球俠的囂張氣焰呢。

    [你的狀態太糟糕了]

    刃眼睛微瞇,明白了過來:“你就是那個次元星神的令使。”

    同時,他看了一臉懵逼的小崽子,這個樣子看起來是還有什么事情瞞著他,說起來,早上起來胸口的扣子似乎歪掉了。

    銀狼得到消息的時候,跟卡芙卡說明的時候他就在一旁聽著,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對方既然現身,身份就不難猜測。

    [是的]

    伊爾坦率的承認下來。

    [不用擔心,昨晚你一睡不起也是我的原因]

    宿主那個傻乎乎的樣子也不想想他都快把人家的頭發玩出花了,還不小心拽掉了好幾根,正常人都要醒了,更別說這么敏感的人怎么可能不醒任由他施為。

    還好奇的紅著臉試圖埋胸,雖然在最后關頭靠著那點薄弱自制力克制住了……這是什么品種的怨種宿主啊!

    刃就知道,早上起來那種輕松的感覺絕對不是意外!

    “果然。”

    [無需擔心,你對宿主沒有惡意,那我自然也是沒有惡意的。既然召喚你過來了,我便有了責任,你的狀態如果出了問題,于這個世界而言太過于危險了]

    一些話說開了,反而容易取得信任。

    他這是又多了一條新的鎖鏈嗎,刃心中低笑,手中松開了力道。

    “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穹安全落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連透過窗口正朝著這邊張望的三人都沒放過。

    小浣熊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原來刃不是睡的很沉,是伊爾做的啊,早知道他玩的時候就不那么提心吊膽了。

    刃冷不丁的開口,“小子,你昨晚還做了什么吧。”

    穹下意識的回答:“我不是故意的!”

    “小子,你膽子很大嘛。”

    嘭的一聲后,捂著腦殼兩個大包含著兩大包眼淚的穹決定不說話了。

    至于刃,他慢條斯理的扯下另一半束發的帶子,兩條紅絲帶落入掌心,被雪白的繃帶襯托的格外紅艷。

    “這是怎么了……”

    安室透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奇怪的場景。

    圍繞著桌子,那個給他感覺很危險的男人正在喝茶,比起昨晚,他周身那種莫名的氣勢減弱了許多。

    而昨天救了他名為穹的小孩正氣鼓鼓的坐在一邊抱著餅干狂啃,有點像倉鼠,他忍不住這么想。至于為說是氣鼓鼓,安室透覺得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灰色的短發被粗暴的用紅絲帶扎了兩個短揪揪,一左一右頂在腦殼上,金色的眼中還帶著幾絲未散去的水汽。

    “噗。”

    抱歉,這場景他真的很難忍住不笑。

    45

    橫濱。

    一處種著楓樹的小公園。

    紅色的楓葉被風卷起, 伴隨著槍尖奇妙的韻律在空中徘徊,伴隨著破空之音,片刻之后又飄飄然落下。以丹恒為中心, 形成了一片奇妙的真空地帶。

    有行人路過,不由的停下駐足, 到底是景美還是人更美, 想了半天只能默默鼓掌,順帶默默地掏出手機遠遠的拍了幾張留念。

    就……挺突然看到神仙了, 想上去搭訕,但是不敢。

    很多年后,他都會記得這驚鴻的一幕,并懊悔自己當時的膽怯。

    擊云輕輕的接過一片楓葉, 隨后被他的主人捻在手里,丹恒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楓樹的存在,世界不同了,但仍有許多共通之處。

    趁著早上出來鍛煉了一下, 煩躁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這么想著,他長出了一口氣, 將視線轉向在一邊啪啪啪鼓掌的某人。

    對方看了他很久了。

    “丹恒, 沒想到這么巧啊。”太宰治熟稔的打了個招呼,看態度, 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多年的老朋友。

    丹恒不覺得會這么巧, 但還是點了點頭:“你好。”

    一旁的織田作之助倒是眼睛一亮。他在思索,這么美的一幕完全可以當做小說素材寫進去,但又有點猶豫, 怎樣的筆觸才能描繪如此的一幕。

    一個人竟然可以跟這紅色的楓葉如此相得益彰。

    這么想著,織田作打了個招呼:“你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沒有理由, 他的直覺是這么告訴他的。

    太宰治飛速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織田作,“織田作,沒有人像你這樣打招呼的。”

    “抱歉。”織田作之助誠懇道歉,“我有點突兀了。”

    “這沒什么。”丹恒轉手收回擊云,青色的眼瞳中浮現出些許無奈,“你說的對,我的心情確實有點差。”

    他表現的原來如此明顯嗎,這么輕易的就被察覺了。

    太宰治只能輕嘆一口氣:“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雖這么說著,可說完就期待的看著對方所表現出來的意圖有點太過明顯了。

    丹恒:“……”

    織田作之助他不知道,但是另一個人找他絕對是有什么事的,就差把快問我寫在臉上了。

    丹恒最后還是頂不住這種期待的眼神:“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這個嘛……”太宰治重重的拍了一下織田作的后背,拍的后者一個踉蹌,“其實還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不過丹恒你既然問了那我就直說了。”

    織田作勉強穩住身形,太宰有點奇怪,一大早就拉他出來散步,不去常去的河邊反而來了這個小公園,結果又恰好遇到了丹恒。

    遲鈍如他,也能明白過來這絕對不是巧合了。

    然后,他就聽到了摯友口中的話,當即神色一愣。

    “這段時間,我想請你保護一下織田作。”

    這種事情,可從來沒有給他說過啊。

    丹恒也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種要求,看了一眼還沒反應過來的織田作有些疑惑:“這么說的理由?”

    他看起來并不像需要保護的樣子。

    織田作反應過來當即拒絕,眉頭一皺:“太宰,我不需要。”

    “簡而言之,他被一個危險人物盯上了。”太宰治打了個響指,滿臉笑意的為自己看似冒失的話增添了一個重重的砝碼,“穹也被他盯上了,你應該聽西格瑪說過。”

    “那個名為死屋之鼠的組織。”

    “我最近幾日要離開橫濱去米花市那邊出一個任務,我得到消息,穹也在那邊。”

    “就當做這是我的猜測……丹恒你現在是不是不方便去穹的身邊。”

    太宰對丹恒了解不多,但對方顯然是很重視朋友的人,穹現在又是小孩子的狀態,他合理懷疑穹身邊有什么不可控因素導致丹恒無法與之匯合。

    老鼠的試探越來越頻繁了,自從知道織田作體內有了書頁開始后就從未停止,太宰治知道他必須做出一些決斷,引蛇出動但是又得保證織田作的安全。

    被動防守可從來不是他的作風。

    丹恒眼神微動,對方的話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織田作體內奇異的書頁似乎與次元星神有關這件事他是知道的,那日無意間看到的那片死寂空間直到現在還記憶尤深。現在那個西格瑪所說的危險人物盯上了穹的同時也盯上織田作。

    如果是這樣,那倒確實是個清除潛在危險的機會。

    “太宰。”織田作有些生氣,來之前對方完全沒有給他打過招呼。

    太宰雙手插兜只當做沒聽到了,只是看著陷入沉思的丹恒,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丹恒搖了搖頭:“你不該單方面為你的朋友做決定。”

    “織田,你的意見是什么。”丹恒看向他,等待著第三人的選擇。

    另一邊。

    穹正在用幽怨的眼神看著安室透,對方一直在笑,就沒停下過,甚至連帶著其他幾個人都開始憋笑。

    穹扯了一下頭頂的揪揪,頭發雖然短但是綁的還挺牢固,悶悶的開口:“笑吧。”

    于是乎,圍繞著桌子很快就響起了陣陣歡樂的笑聲。只有刃,狀似無意的撇了一眼,嘴角輕輕勾起。

    等笑夠了,安室透終于想起了他今天來是干什么的。

    “穹,你考慮好了嗎。”

    “我本來是想答應的。”穹憤憤的咬了一口阿笠博士用來安撫他的餅干,看了一眼眼中仍舊帶著笑意的金發黑皮的公安先生,“現在只剩勉強的答應了。”

    “咳咳……抱歉。”意識到自己傷了小朋友脆弱的自尊心,安室透只能雙手舉起求饒。

    “總之,謝了。”

    “我也已經跟上級溝通過了,以防萬一,他們會派來協助者。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我們自己進行調查。”

    不難猜測,這個協助者應該也指的是異能者。

    柯南瞬間明白了過來:“是異能力者。”

    這絕對算的上是一個好消息,安室透點頭:“是的,不過來的人身份還不確定,我還在等著對方聯系。”

    希望這位協助者不要太難搞,聽說那些異能者的性格大部分都很古怪。

    “另外,還有一個你們比較關心的問題。”他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里卡爾傻了。”

    穹歪著腦袋,這個傻了的意思是指?

    好在,安室透很快回答了他的問題,“他的腦部區域受到了不可逆轉的損傷。”

    他自己也有些不可置信,里卡爾帶回去后經過檢查在凌晨就已經蘇醒,可是很快值班的醫生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個人□□還活著,但精神已死。

    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講,就是他變成了白癡。

    問什么話都只會用呆滯的眼神看著你,曾經心狠手辣的組織代號成員連自己的口水都無法控制,眼中沒有任何焦點。

    [他沒有說謊]

    伊爾在穹心里提示了一聲,這條線索斷的突然,但并不奇怪,倒不如說使用了那樣的力量只付出了這樣的代價還能活下來已經算的上奇跡的范疇了。

    昨天他就已經發現,隨著那股力量的使用,靈魂也在遭遇相應的損耗,現在想來如果在合適的時機停下應當是能保全神智的。

    奈何遇到了宿主以及一尊從天而降的殺神。

    穹明白了,這是需要重新尋找新線索的才能正確的進入主線任務。

    “我明白了。”穹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只是配著頭頂的小揪揪以及這張幼稚的臉怎么看都沒辦法嚴肅起來。

    “安室先生,我相信你。”

    見對方點頭,安室透也是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說辭其實就連他自己也有點忐忑,一切都顯得太過湊巧了。

    “安室先生,你有辦法帶著我直接殺進你的組織嗎?”穹靈光一閃,試圖尋找通關捷徑,有時候作弊也不失為一種方法,這是銀狼教的。

    “應該有罪魁禍首的存在,我們直接抓了他逼問吧。”

    穹覺得自己的棒球棍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出手了。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組織中有那位先生聯系方式的只有幾個人,不包括我。”

    那幾個人可能也只是有聯系方式而已,那位先生的真身在哪兒至今都是一個謎團。

    “組織的據點眾多,經常變動,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全部知道。”

    穹對此失望的哦了一聲,聽起來就很麻煩的樣子,看來這個辦法是行不通了。

    下一秒,穹歡脫的開始吐槽:“安室先生好沒用~”

    安室透嘴角一抽:“穹小朋友,你該不會是在報復我剛才笑話你的事吧。”

    穹用真誠的眼睛看著他,“怎么會,我看起來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嗎。”

    小孩子就是比較記仇啊,安室透禮貌的略過這個話題。

    “接下來組織肯定會追究里卡爾失蹤的事情,對我而言是一個接觸到組織所隱瞞秘密的好機會。”

    “還有一件事,穹,你愿意由我舉薦加入黑衣組織嗎。”

    這件事他考慮一晚上,不乏可行性。組織不會放過這么小的異能者苗子,為了忠誠度,也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培養,甚至可能會直接見到那位先生也說不定……

    而從穹展現出來的異能來看,也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有能力可以隨時離開,不然他也絕對不會考慮這件事。

    安室透抬起了頭,他能感受到那個長發的男人朝著他投來視線,這種感覺像是被一頭紅了眼的猛獸盯上,嘴唇本能的變的干渴起來。

    刃輕拭著支離,一言不發。

    至于穹,眼睛已經亮的跟小燈泡一樣了。

    這是什么?是臥底任務!

    就跟他臥底藥王秘傳的時候一樣!

    聽起來超有意思!

    小浣熊已經開始激動了:“我要加入,讓我加入!”

    于此同時,織田作陷入了沉默。

    他沒有思考多久,就給出了回答,單手成拳,以一個不痛不癢的力度砸了下去。

    “好痛啊,織田作。”太宰捂著頭委屈的出聲。

    就知道太宰這么做一定有他的考慮,但是他真的有點生氣了。

    “嗯。”這次換織田作不理他了,“安吾說,我體內的那頁書能引來很多麻煩。”

    “憑我自己一個人確實應付不來,這次就拜托你了,丹恒。”

    “這次就當我們各取所需。”丹恒輕輕點頭,他對織田作之助觀感一直不錯。純粹之人,一向少見。

    太宰治內心悄然松了一口氣,有了這尊大神,織田作的安全算是暫時不用擔心了。

    希望那只老鼠識趣一點快點變成死老鼠才好。

    46

    安室透能感覺到穹歡快的說出那番話之后看著他那種冷厲的眼神收了回去。

    其實他都做好被拒絕的打算了, 見小孩這么踴躍他又開始懷疑穹是不是真的理解他所說的話代表的含義了。

    還是說現在的小孩都是這么具有冒險精神!

    安室透決定在試探一遍:“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穹表示理解:“懂!就是去做臥底,這個我有經驗。”!

    “姑且問一句, 你說的是什么經驗……應當不是那種過家家的經驗吧。”

    對上對方不信任的眼神,穹覺得自己得拿出一點真戰績, “我曾經臥底一個邪惡的假藥組織, 最后成功將他們一網打盡。”

    “?”

    柯南好奇的舉手:“假藥組織是指……”

    什么樣的假藥組織會需要小孩子去臥底!

    穹撓了撓頭,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果然還是得說出來吧。

    惆悵了嘆了一口氣,穹故作深沉:“其實我相信你們也看出來了。”

    “我不是個普通的小孩。”

    在場幾人點頭,沒有誰家的普通小孩可以一瞬間就瞬移到房頂的,更不會有這么一手作死的好本領, 堪稱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穹雙手交叉,托住下巴:“作為合作伙伴,我必須告訴你們一件事,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 其實我已經十八是個大人了,變成小孩完全因為異能力的副作用。”

    正在喝水的阿笠博士一下被嗆到了, 整個人咳的撕心裂肺。

    感情這一桌子沒有一個真小孩啊!

    柯南瞳孔地震, 這發展是不是什么有什么地方不對,他都還沒有先開口坦白。如果這是真的話, 那豈不是穹的真實年齡比他還要大上一歲!

    工藤新一, 一款年十七的名偵探!

    不對,不對,他立馬否定了這個想法, 穹不是擅長偽裝的性格,怎么可能有人十八歲還這么幼稚啊!

    安室透也不太相信, 穹的表現確實比一般的小孩聰明不少,但十八歲的心態跟六七歲的心態他還能分辨出來的。

    小浣熊臉不紅心不跳,淡定的掏出手機,找到大號自己的照片放在桌面上。

    “你們看。”

    灰原哀一邊拍了拍博士的背,一邊順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一個青年摟著一個鐵制垃圾桶笑著比著耶的姿勢,他看起來真的很開心,如果有尾巴她毫不懷疑會翹起來。

    認真對照好幾眼后灰原哀以她天才科學家的觀察力發誓,確實很像,就跟一個人放大縮小似的。

    不過,為什么要抱著垃圾桶?

    柯南自然也沒錯過,當即倒吸一口涼氣:“這真的是你!?”

    確實很像,柯南下意識的懷疑會不是哥哥一類的……親兄弟也很少有這么像的吧,這比摘下眼鏡的江戶川柯南跟工藤新一像多了。

    安室透沉默三秒,頂著壓力選擇了一個求真辯偽的捷徑。

    “刃先生,穹他說的是真的嗎?”

    “這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他?”

    穹立馬看向刃,雙手叉腰,端的是理直氣壯,一點心虛也無。這就是他,堂堂銀河棒球俠沒有人可以冒充。

    “呵。”在場眾人都能聽到刃的低笑,他抬眼看了穹一眼,給出回答,“確實是他。”

    十八歲,這小崽子真的說的出口,卡芙卡準備的一歲生日禮物都還沒能送出去。

    不過一出生就被灌注了知性的星核載體確實不該以人類的年齡束縛,認知能力也應遠超常人……本應如此的,至少刃認為,這小子有點太過活潑了。

    這位刃先生怎么看都不像是會說謊的人,所以穹真的是一個十八歲的青年人……為什么有人十八歲了變成小孩但這么沒有違和感,是心智一起倒退了嗎。

    柯南的眼鏡悄無聲息的裂開了一條縫!

    “這樣啊……”得到確定的安室透無端的感到有些尷尬,如果是異能的副作用倒也確實說的通了,異能本就不能用常理去判斷。

    不過這異能的副作用是不是該叫APTX4869來著。

    這么說來來,他的眼神依次從穹,柯南,灰原哀三人身上閃過,身經百戰的公安先生已經忘了這是這兩天第幾次的無力感。

    知道了對方的真實年齡,但是心中的負罪感卻更強了這是怎么回事……總有種這孩子傻乎乎的,進入組織該不會就這么學壞了的感覺。

    灰原哀似笑非笑看向柯南,難得的被這種場景的逗笑了。

    “那下面就請我們的名偵探發表一下意見。”

    柯南只覺得腳趾抓地,就連手都有無處安放的尷尬感。

    吞吞吐吐的,他最后還是開口了:“其實……那個……我……”

    “安室先生,你來說吧。”柯南果斷的選擇求助,此時他的腦海中一直浮現自己甜甜的叫穹小哥哥的場景,完全解釋不出口。

    柯南想說什么?

    穹頭頂冒出一個問號,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下來會聽到很有意思的話題。

    安室透看出小偵探的窘迫,主動接過話:“我來說吧,穹你都這么說了,作為誠意我們也該坦誠一下情報,其實柯南還有著另一層身份。”

    說起隱藏身份,穹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起來,他很喜歡這個設定,會是什么超級炫酷的身份嗎?

    “工藤新一,這個名字你們聽過嗎?”

    “誰?”

    “……”

    氣氛有些可疑的沉默。

    安室先生真的是多此一舉,直說不就行了嗎,柯南捂臉,他現在總有種沒臉見人的感覺。

    安室透看了一眼柯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他還以為現在的年輕人對工藤新一這個名字都不會陌生呢。

    看來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霓虹警察的救世主,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的稱號也不是這么好用啊。

    他是不是說錯話了,穹后知后覺。

    “那個,我應該知道他嗎?”

    “其實也不用,你們已經認識了。”安室透眼神微移,不在買關子,老實的說出答案,“柯南就是他。”

    “跟你異能的副作用一樣,因為一些意外,他從高中生變成了小孩子。”

    穹大腦放空了三秒:“誒?”

    半晌過后,隨著柯南的主動坦白,他終于理解剛認識不久的小伙伴身上發生了什么故事。

    這完全又是一個主人公模板啊。

    他對面坐著的看起來很可愛但是一言一行都很成熟的小妹妹本體竟然也是大人。

    等等,這個設定是不是有點像仙舟熱門小說漁公案,穹后知后覺的發現了盲點。

    好厲害!

    穹跳下椅子,猛的握住了柯南的手:“柯南,我可以當你的助手嗎。”

    隨即,小浣熊展現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羞澀:“其實,我也有一個偵探的夢想來著。”

    拜托,這聽起來真的很酷!

    安室透想過對方會出現很多種反應,唯獨這種,完全沒在意料之中。

    怎么說呢,這孩子思維好像有些跳脫,完全不在猜測的范圍之內。

    柯南覺得自己有點抵擋不住這個熱情,不過……想當偵探的一定都是好人。

    他反手的握住了穹的手:“當偵探可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你做好準備了嗎?”

    穹超大聲的回答:“我可以!”

    安室透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這畫面,怎么看都是兩個小孩子啊。

    刃只覺得這一幕傻乎乎的。

    接著,他冷不丁的開口,“我陪這小子一起進去你說的那個組織。”

    這話是對著安室透說的,不知怎么,他竟從中嗅出了一股威脅。

    “誒?”,穹聽到這話,呆了一秒,很快覺得這個想法簡直太棒啦,“對哦,刃叔說好的要保護我嘛。”

    “安室先生,刃這么窮兇極惡的人一看就很適合你們組織。”

    越想,穹就越覺得合理,二舅跟他在一起還是比較安心。

    安室透只覺得本來就不穩定的事變的更不穩定了,但是……他不敢拒絕。

    “我想想辦法。”

    最后,他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柯南悄悄的看了刃一眼,對方完全沒有因為自己被說窮兇極惡而感到生氣。對待穹也從來只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除了氣勢,這個人脾氣意外的好,是個意外合格的長輩?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夜晚,而夜色,總能掩蓋很多痕跡。

    對著抵在自己后腰的玩意,這冰涼的感覺安室透只感覺不出所料,他該慶幸對方沒有直接來一槍嗎。

    “琴酒,我可剛是死里逃生,你這么對我,同是組織成員,未免也太寒人心了吧。”

    “波本,別耍什么花樣,里卡爾失蹤的事你逃不了嫌疑。”

    收回手槍,琴酒冷冷的提醒一聲。

    “我今天來這里,就是為了分享情報,要真是跟我有關系,你現在就該在追殺我這個叛徒的路上的。”

    安室透轉身,嘴角帶笑,“不過作為情報人員我先好奇一句,琴酒,里卡爾接受的實驗你也接受了嗎。”

    “別用這么兇殘的眼神盯著我。嗯,看你這個樣子,是沒有了。”

    琴酒的眼神變的更冷了,正如波本所猜測的那樣,他沒有接受那種實驗。

    “另外,請容許我糾正一下,里卡爾不是失蹤了。”

    “他死了,我親眼看見的。”

    下一秒,琴酒的槍再次抵在了波本的額頭。

    47

    “波本, 注意你的言辭。”

    琴酒單手舉著槍抵著對方的額頭,面無表情的打斷他的話,“想被我處決可以直說, 對你,我不會吝嗇子彈的。”

    安室透舉起雙手, 做投降狀, 只是嘴角依舊帶著笑意:“你也知道,里卡爾平時就看不慣我這個情報人員, 不過我可以保證,他的死與我無關。”

    “這件事,只是他恰好踢到了一塊鐵板罷了。”

    琴酒清楚里卡爾的實力,他接受過實驗, 又隨身帶著藥,得是多么堅硬的鐵板才能直接將那個男人反傷致死?

    波本的話終于讓他提起了興趣。

    “誰殺了他?”

    “一個名為刃的男人,從外表判斷似乎是華國那邊的異能者。”

    “他殺了里卡爾的理由?”

    “里卡爾綁架了一個小孩,那個小孩是他的侄子, 然后就被找上門了。”

    “他的實力如何。”

    “我親眼所見,里卡爾在他手上沒撐過一分鐘就被大卸八塊了。”

    “既然如此, 他有什么理由放了你?”

    “還有, 當時你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

    波本跟里卡爾一向不合,關于實驗體收集組織也并沒有向他這個情報人員發布任務, 他們出現在一起本就相當的違和。

    關于自己當時為什么會出現, 安室透早就找好了合理的解釋:“里卡爾手下的人把我那位大偵探老師家的小孩綁走了,我懷疑這就是他授意的,這我可不能當做沒看到。”

    “他這是對我的挑釁, 我找上去很合理吧。”

    “至于我為什么沒被殺,大概是因為我運氣比較好。在那個名為刃的男人找上門來之前, 里卡爾那個變態準備對人家的小孩做一些不怎么雅觀的事。”

    “我就在現場,這可是組織珍貴的素材,當然,也順帶為了自己的眼睛就阻止了這件事,順手就給了那孩子一塊糖。”

    “然后那個男人就出現了,那可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在我以為自己快被殺的時候,他開口救了我。”

    琴酒沉默了一秒,收回了槍,“我會去求證的。”

    如果波本說的是真的,那么這個男人的實力深不可測,在異能者中也絕對屬于最頂尖的那一批。

    等于是里卡爾不僅死了,還給組織惹了一個大麻煩。

    “當然,當然,琴酒你可以隨意求證。”安室透面上不顯,內心悄然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這番說辭過關了。

    那么,接下來的才是最主要的。

    ……

    “我贏啦。”

    穹開心的比耶,是的,他在打游戲,絲毫沒有因為憑借豐富的游戲經驗碾壓了幾個小學生而感到羞愧。

    圓谷光彥放下游戲手柄,還處于一種懵逼狀態,對方除了剛打開游戲時確認規則有一段時間生澀,等上手后他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就輸了,他自認為技術也不差啊!

    至于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還要從前不久說起。

    今天上學的時候少年偵探團的幾位就憑借他們出色的偵探能力敏銳的察覺到他們的得力干將今天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本來約好的今天放學一起出去的探險活動也被婉拒了。

    而且還是被兩人同時婉拒的,小哀跟柯南都表示有事要回家,三小只瞬間眉頭一皺,發現了事情不簡單。

    遂,跟蹤至阿笠博士家門口。

    上前敲門后,是一只灰發金瞳的小正太開的門。

    三小只表現了一個當場震驚,柯南跟小哀瞞著他有小團隊了,還是這么好看的外國小孩!

    總之經過一系列解釋,以穹收獲了幾個真小學生朋友結束,阿笠博士干脆翻出了給少年偵探團專門買的游戲機熱情的邀請幾人一起玩。

    于是乎,就發生了這么一幕。

    “好……厲害!”步美張大了嘴巴,光彥竟然輸的這么快。

    “這也太夸張了。”元太的嘴巴也差不多,他的眼睛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我輸了,你真厲害,這次我心服口服。”光彥無奈的放下手柄,如果差距很小他還會在掙扎一下,這已經完全不是一般人的水準了。

    這個看起來比他們還小的孩子是游戲成精嗎!

    “哼哼~”穹很享受這種夸贊,尾巴簡直要翹到天上去了。

    柯南嘴角抽搐,到底誰才是真小孩啊。

    “接下柯南要來玩嗎。”穹揚了揚游戲手柄,柯南的話應該玩的能更好一些吧,畢竟是偵探嘛!

    偵探這種生物好像就是什么都很擅長,就跟漁公案的主角一樣各種奇奇怪怪的技能都信手拈來。

    “柯南的話……噗哈哈。”元太還沒說完就忍不住大笑起來。

    “喂。”柯南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柯南不擅長電子游戲的。”步美貼心的解釋,“會輸的很快的。”

    一邊說著,她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穹的游戲玩的這么好,是經常玩嗎。”打游戲的時候,感覺穹身邊的氣勢都不一樣了。

    “一般我有時間就會玩的。”重度游戲愛好者穹如是回答,至于什么時候有時間,可能是隨時隨地吧。

    “真好啊。”三小只發出了羨慕的聲音。

    “穹,國外的小孩都這么自由嗎?我們的爸爸媽媽都會嚴格管控我們的游戲時間。”光彥有點心塞,也有點小小的妒忌。

    關于穹在阿笠博士家的說辭是阿笠博士外國的科研伙伴家的小孩子被叔叔帶著來霓虹旅游,暫時借住一段時間。

    穹不知道外國的小孩自不自由,他大部分時間還是相當自由的,不過關于打游戲他確實也被卡芙卡管束過,跟銀狼一起……

    上次就發生在被伊爾傳送來這個世界的前幾天,已經凌晨三點了他在跟銀狼因為一個高難度副本揮灑著汗水,正在關鍵時刻,冷不丁的銀狼的游戲人物就不動了。

    然后他就收到了卡芙卡媽咪的一條語音消息了。

    【穹,聽我說,很晚了你該好好休息了】

    迷迷糊糊的小浣熊聽完之后就放下了手機,鉆進被窩,精神飽滿的睡到了第二天十點才被三月七叫起。

    給銀狼發去消息,才知道了對方也被制裁了,并嚴令禁止以后絕對不可以帶著他玩到這么晚了。

    【笑死,卡芙卡以為我會聽她的。】

    【好吧,我會的,她威脅我在普池抽光我所有的資源】

    【可惡,她還說老是熬夜會長不高,我還在生長期啊】

    “國外其實也沒有這么寬松,穹的情況比較特殊啦,我聽博士說,他父母因為工作原因都比較忙,平時管他比較少。”柯南出來打圓場,看穹的樣子估計正在想編什么理由比較好。

    為了防止某人語出驚人,還是他先說吧。

    “這樣啊。”光彥一愣,意識到這樣好像對于小孩也不太好,自由也意味著陪伴的減少。

    “嗯。”穹點了點頭,“媽咪平時都很忙的啦。”

    星核獵手好像都是一群大忙人,為了艾利歐的劇本而四處奔波。

    步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中有些心疼,所以就連出國來玩都是看起來很不好惹的叔叔帶的嗎。

    突然間,她眼睛一亮。

    “對了,穹要不要加入我們少年偵探團。”

    坐在不遠處的刃朝著這邊看了一眼,屬于小孩子之間吵吵鬧鬧的氛圍讓他有些不太適應,一旁的阿笠博士正在奮筆疾書修改著不知名的圖紙,密密麻麻的參數普通人一眼看過去就是眼花繚亂。

    灰原哀倒了幾杯果汁過去,聽見步美的無奈的笑了,還真是活潑的小女孩。

    穹好奇的問:“少年偵探團是什么?”

    說起這個,步美一下來了精神:“我們都是少年偵探團的成員哦,幫助警方破獲過很多大案的,穹你加入我們一定不會無聊的~”

    “就算穹到時候要回去國外,也可以作為我們少年偵探團的編外人員嗯,我想想……少年偵探團國外分部怎么樣,聽起來很不錯吧!”

    這個聽起來好像很有趣,就連柯南跟小哀都在里面。

    穹覺得遲疑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熱情的鼓掌:“這個聽起來很有趣,我加入了!”

    以后他也是少年偵探團的一員啦!

    得到新成員的三小只不約而同的發出歡呼。

    柯南跟灰原哀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這誰能分的清哪個是假小孩啊。

    刃抱著支離準備朝著樓上走去,看樣子,這幾個小崽還要玩很久。

    走了幾步,眼角的余光突然掃至阿笠博士的圖紙上,某種沉睡在身體的本能蘇醒了。

    “錯了。”

    阿笠博士手一抖,正在修改圖紙的筆哆哆嗦嗦的畫出一條斜線,剛才那位刃先生是不是說話了。

    “這里。”纏著繃帶的手落到了圖紙一角,“參數不對,需要調高五分之三,不然強度出來會大打折扣。”

    對哦,他就說一直有什么數據對不上,原來是這里!

    阿笠博士恍然大悟,隨即驚愕的看向刃!

    他自認為這張圖紙沒這么簡單,至少在這么密集的參數里一眼看出問題這得有怎樣的知識儲備與眼力。

    這位刃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刃有一瞬間的恍然,脫口而出的那一刻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他明明已經很久不曾接觸過這些東西了,可這種小兒科的錯誤依舊導致他本能的出聲。

    是最近太松懈了嗎?

    纏繞著繃帶的手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他淡然的轉過身去:“是我多言了,我先去休息了。”

    阿笠博士伸出手想要挽留,多言什么的,完全沒有!這位先生請務必在多說幾句啊……

    最后,他還是無奈的坐下。

    不好意思,他不敢。

    下次試著搭話試試吧,阿笠博士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可能性。

    “你是說,對方有意加入我們!”

    這下,琴酒是真的掩飾不住眼中的驚訝的,這算什么,本以為的結仇對象轉眼間竟然有了成為同伴的可能性。

    “琴酒,要知道對方可不是什么好人。”安室透故作輕松,“我就試著邀請了一下,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考慮了。”

    “或許是對里卡爾展現出現的那種力量比較好奇。”

    “怎么樣,要見他嗎。”

    “這件事,我需要給那位先生匯報。”琴酒點燃了一支煙,“現在,提供你知道的更多細節,波本。”

    安室透強壓住內心的興奮:“當然,前提是不要忘記我的功勞。”

    48

    等送走三小只, 穹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刃已經睡著,對著一個睡著的人穹下意識的變的輕手輕腳起來,悄摸摸的從另一邊爬上了床。

    打了個哈欠, 一絲生理淚水從眼角溢出,總之, 今天也是愉快的一天。

    轉了個身, 穹就看到了黑色的長發隨意的散落在枕邊,一絲一縷相互交織, 盯了三秒,小浣熊硬是看出了幾分勾引的意思。

    小手蠢蠢欲動,大膽伸出,至于教訓那是什么?完全沒吃到。

    刃閉著眼睛, 頭也不回的開口:“小子,你也不想被我綁起來掛窗外吧。”

    伸到一半的手僵硬住了,嗖的一下乖巧的回到被窩里面。

    失策了,刃竟然還沒睡著。

    等等, 該不會防的就是他這么一手吧,穹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這件事!

    應該不至于吧……

    閉上眼睛胡亂思索了一會。很快, 睡意襲來, 閉上眼睛后穹終于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丹恒老師現在做什么?

    今天沒有殺過來, 應該是消氣了吧?

    嗯, 一定是消氣了。

    此時被思念的丹恒,正友好的把擊云插到一個突然襲來不知名異能者的胸口,隨后果斷一腳將人踹暈, 隱約聽見斷裂的聲音,大概是某人倒霉的肋骨。

    于此同時, 天衣無縫發作,織田作一個漂亮的翻身躲過了來自高處的狙擊,原先所在的地面出現了一個不小的坑洞,足可以窺見威力的大小。

    見狙擊失敗,高處的暗殺者果斷換了一個方向重新開了一槍,一擊不成還有一擊。

    “危險。”織田作瞳孔緊縮,立刻轉身提醒,天衣無縫沒有發動,這次不是對著他的。

    對于破空而來的危機,丹恒只是隨意的瞥了一眼,擊云隨手空中劃過了一抹凌厲的痕跡,清脆的聲音一閃而過,乒乓兩聲后有什么掉至地面。

    這個世界的武器無論是性能還是威力都出于一種較為原始的姿態,他甚至不用去正眼看。

    織田作定睛一看,是兩個半顆的子彈,此刻正脆弱躺著,看來已經靜靜的接受自己被分尸的結局。

    不愧是丹恒……還真是夸張的反應能力。

    高處的狙擊者心頭一緊,透過瞄準器,對上一雙冷的刻骨的青色眼眸。

    糟糕,被發現了。

    他這是接了一個什么樣的暗殺任務,這跟雇主提供的信息不一樣啊,財帛動人心,但也得有命去享受。

    這種人,一看就是暗殺黑名單上他不該惹的。

    殺手咬牙,幾秒鐘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念頭,手頭上則是飛速的收起狙擊槍,這個地方不能呆了。

    丹恒跟織田作對視一眼,兩人選擇了不同的方向包抄了上去。

    自從太宰治離開橫濱那一刻,等待的時機終于到來,所有的殺機都暴露無遺,這已經是今天前來的第三波殺手了。

    看得出,背后的人對織田作真的很重視,在太宰治離開的情況下,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

    橫濱夜晚的居民都懂得閉門不出的這個道理,對著外面隔三差五傳來的槍聲打斗聲都能做到眼不見心不煩。

    很快,在一條狹窄的巷道,慌張的殺手先生被一前一后的包抄了。

    他下意識的從腰間拔出手槍,擺出戰斗的姿勢,然后又一次看見了那雙青色的眼眸。

    這一刻,他作出了決定。

    心一狠,腿一軟,殺手先生當機立斷將槍扔遠,果斷跪了下來,啪的一下頭磕的很響。

    “對不起,繞我一命吧,我做這行也就討口飯吃。”

    “兩位大爺,我愿意獻上全部身家,保證以后看看見你們兩位有多遠滾多遠!”

    丹恒握著擊云的手一僵,這頭是朝著他的方向磕的:“……”

    有種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手的猶豫感。

    織田作撿起他的手槍,作為殺手也未免也太沒骨氣一點。

    作為前殺手,現作家的織田作心里吐槽了一句,但沒有動手,對方識時務是一件好事。

    便示意丹恒不用擔心,“我通知安吾,會有人帶走他的。”

    殺手先生松了一口氣,不管接下來會被如何處置,至少這條命現在是保住了。

    丹恒點了點頭,看向殺手:“你們是接了死屋之鼠的委托。”

    “這個……”對上丹恒的眼睛,無形的威壓展現,殺手先生選擇將自己所剩的不多的職業素養全部拋諸腦后,小聲回答,“委托人是誰我也不知道,這位織田作之助先生的信息已經被掛在了殺手平臺上,都是公開的,接了任務的人不止我們一波。”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加了一句:“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懸賞金額提到了10億美金,無論死活。”

    殺手先生自認為還是有幾分能力的,在殺手界也叫的上號,就叫上合作伙伴一起接了準備先試試,大不了失敗了也還能跑。

    沒想到翻車翻的這么容易。

    織田作猛地睜大了眼睛,這個數字屬實有點驚到他了,這下頭痛了,他已經可以想到接下來會面對的無止境的追殺。

    丹恒已經對這個世界的貨幣體系差不多了有了概念,這個金額絕非小數,加上死活不論,估計有不少法外之徒會拼上性命也會撲上來。

    何況,這里可是橫濱。

    今天來的,可能只是試探的幾波。

    “原來我這么值錢啊。”織田作忍不住感慨,這換做以前還在做殺手的他估計都忍不住要試一下了。

    “我都有點心動了。”丹恒抱著擊云開玩笑似的接了一句,“看來接下來會很有意思。”

    織田作忍不住嘆息,太宰這是連這個也預料到了嗎,所以才把他跟丹恒綁在一起了。

    等殺手先生被坂口安吾派來的人打暈拉走,剩下兩人又在外面游蕩了一會,確定今天釣不上來魚,才決定回去。

    方便起見,丹恒應織田作邀請暫時住到了他那邊,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織田作到底是人類之軀,眼中浮現出一抹倦意。

    “你去休息吧。”丹恒看了出來,輕聲開口,“今晚不會在出事的。”

    織田作自然是相信的,大概沒有比面前這個人做出的保證更加有力了。

    “謝了,明天還要繼續麻煩你了。”

    “嗯,不麻煩。”

    打了個盹,織田作揉了揉太陽穴,不知是不是太久沒運動的原因,總感覺今日比以往更容易晃神。

    墻上的掛鐘滴答答的響著,閉上眼睛,進入睡眠,當夢鄉襲來那一刻,織田作翻了個身睡的有些不太安穩,夢中耳邊好像有什么聲音在咔咔作響。

    那是什么?

    他努力去看終于窺見了一絲端倪。

    那是一小片連接在一起看起來像是被侵蝕過的齒輪,沒有任何動力,就那么躺在黑色的匣子中轉動,偶爾間傳來晦澀不明的聲音。

    沒由來的,織田作感覺一陣心慌,不能……不能在繼續看下去了,他有預感,這么下去會出事的!

    窒息感襲來,他睜開了眼,木然的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赤腳站到了客廳,而丹恒正抓著他的手,一臉焦急的叫著他的名字。

    “織田先生,織田!”

    “我……怎么了?”眼中終于有了焦距,織田作終于回神。

    丹恒松開了手,也了一口氣:“你以前有夢游的習慣嗎?”

    織田作回神,搖了搖頭:“沒有,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好像夢見了……我夢見了什么來著?”

    只記得是一個很詭異的夢,細節已經完全回想不起來了,“抱歉,我記得有點不太清了,可能太累了。”

    他只能做出這樣的猜想。

    “有問題的話一定要告訴我。”丹恒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

    他本來坐在客廳看書,正準備去消息,織田作突然打開了房間的門,眼神呆滯一言不發就朝著外面走,察覺到不對他便問了一聲,得不到回應,只能強制的將人拉住,又喚了幾聲,才將人拉回神來。

    接過熱水,輕抿了一口,安心下來后饒是織田作有些哭笑不得:“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

    “我總感覺自己最近的狀態不太對。”

    他將手按著胸口,他的身體里有一張神奇的書頁,果然,還是因為這個的緣故嗎。

    這頁書是誰放進他的身體的?

    如果存在可能,只有那個時候……是星嗎?

    “不要多想了,會沒事的。”丹恒沉默了一下,輕聲安慰。

    那張書頁跟星神有關,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個織田的體內,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凡人是無法反抗的!

    還好的一點是通過伊爾可以確定,那是一位并非惡意的星神。

    可偏偏星神這種存在本就無關善惡……

    將水杯放好,織田作接受了這個說法,“嗯。”

    丹恒說的很對,況且他又不是太宰那種智近于妖的存在,多想好像確是不能改變什么。

    又看了一眼時間,發現還早,距離他睡過去到醒來也就發生了不到一個小時,織田作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書,“丹恒,你也早點休息。”

    “好。”其實他正準備去睡的,結果剛好湊巧的就遇見了對方夢游。

    周圍他施展了幾個小手段,用來警戒相當不錯。

    這一次,織田作安穩的睡了過去,夢里無事發生。

    ……

    第二日

    天上有飛鳥低沉飛過,今日,下起了小雨,縱使是白天,也顯得天色格外陰沉。

    細綿的雨滴落入黑發,激不起一絲痕跡,只有在發梢可以窺見幾絲濕潤。

    刃沒有打傘,倒是他身邊的某只手里拿著卡通小黃傘正樂此不疲的踩著小水坑,啪嗒啪嗒的偶爾有幾滴濺到他的衣角。

    看得出這小子是很認真的玩著踩小水坑的游戲,刃不太理解這種的幼稚的行為,悄無聲息的拉開了幾步距離。

    越往前走,越是僻靜。

    終于,刃停下了腳步。

    前方,一個身著黑色風衣雙手插兜的高大男人正靜靜的等候,而他的旁邊,有一個身形高胖,戴著墨鏡的男人正為他撐開一把黑色的傘遮擋這細潤的雨絲。

    穹正從一個小水坑使勁蹦向另外一個小水坑,全身心都沉浸了進去,他好像有點喜歡上這個游戲了。

    終于,他踩到了一個較深的小水坑,水花濺的老高了。

    “喂,你小子!”伏特加忍不住開口,大哥的衣擺都被濺的濕透了啊。

    聽到聲音,穹意識到了不對。糟糕,玩的太開心,好像不小心波及到路人了。

    抬起頭來,他對上一雙寫滿冷酷的眼神,直覺告訴小浣熊,這個人看起來就跟他二舅一樣不好惹。

    不過,銀色的長發倒很好看。

    49

    琴酒看著穹, 穹也看著他,銀與金對視著。

    “對不起。”穹挪開視線,看了一眼對方被自己濺濕的大衣, 小浣熊眼中浮現一抹心虛,超大聲的果斷的低下頭道歉。

    道完歉就一溜煙的跑到刃的身后, 只露出一顆小腦袋好奇的打量著雨中黑衣二人組。

    這就是安室先生說的那個很脾氣很差的接頭人吧, 嗯,果然名不虛傳, 看著就不像好人,跟他家二舅一樣。

    對上金色的眼睛中閃爍的好奇,琴酒掃視了一眼,他對自己的氣勢還有點自知之明, 倒是難得有不怕他的小孩。

    還是應該說,不愧是這個男人身邊的小孩。

    只一眼,琴酒就可以確定波本所說是沒有虛言的,面前的這個男人容貌堪稱艷麗, 眉目中透著癲狂,身上的服飾精細繁瑣, 衣擺繡滿著彼岸花的紋路, 現代與古韻結合,一眼就可以看出底蘊。

    更讓他在意的是對方猩紅的眼中似乎看去只有死寂, 可若是沉浸其中, 細細品味,便會發現與死寂相伴的是瘋狂。

    他的本能在叫囂著,末梢神經也似乎也全都傳遞著一個信息。

    逃!!!

    無法反抗, 如果這個男人站在了敵對面……他會死!

    插在口袋里握著槍的手指忍不住顫抖,恐懼與興奮相互交織, 琴酒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主動伸出手迎了上去。

    伏特加盡職盡責的做著背景板,這么久的搭檔經驗告訴他,大哥的心情準變了。

    琴酒率先開口:“刃先生,歡迎來到我們的秘密基地。”

    刃只是低笑一聲,一開口便是張狂:“你剛剛對我動了殺意。”

    下一秒,支離直抵咽喉,劍尖的鋒芒透著無邊殺意,沒有于皮膚接觸,琴酒卻已經有了被劃傷的感覺。

    好快!他甚至連對方的動作都沒有看清,瞳孔不自然的緊縮,喉結上有一滴不知是雨還是汗的水珠慢慢的滑入衣領。

    抵著他的是一把奇異的長劍,劍身支離破碎的紋路絕非凡品,這把劍在往前一寸,他恐怕就會當場斃命。

    伏特加握著傘的手一緊,下意識的要拔出槍射擊。

    大哥有危險啊!!!

    “伏特加。”在伏特加抬起手那一刻,琴酒厲聲喝止,“住手!”

    “大哥……”伏特加有些不知所措,這么多年養成的習慣最終還是讓他聽話的放下了槍。

    琴酒轉而笑了,像是被劍抵住的不是自己的咽喉,只可惜他這個人無論怎么笑都沒有親切感:“刃先生,剛剛只是我的職業習慣罷了。”

    “我的組織很看重這次見面,你此次前來的目的我也清楚。”

    “我們的合作才剛開始。”

    猩紅的瞳孔由上至下的打量著面前這個人,刃的頭腦比以往清晰了很多,面前的這個人跟他同屬于死有余辜的那類。

    他明白,對方畏懼著他的同時也想殺了他,那是出于自保而培養出來的本能。

    突然,他感覺后背的紅色系帶被拽了拽,穹努力的抬著頭看著兩個高到犯規的男人較量,刃發起瘋來可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還是阻止一下比較好。

    小浣熊倍感憂心,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啊!

    刃能感覺到自己背后的紅色系帶被拽歪了,低頭撇了一眼小崽子。

    “刃叔。”穹鍥而不舍的又拽了一下紅色的系帶,傳達自己的意思。

    “呵。”刃收回了支離,眼中滿是漠視,“那就先談談,但愿你們能展現出我滿意的誠意。”

    琴酒松了一口氣,不著痕跡的掃視了一下那個灰發的小孩,看來就算是這樣的人也有在意之物。

    初次見面實在沒想到這人敏銳到如此程度,差點以為自己身上綁的高爆炸彈就要派上用場了。

    “當然。”琴酒做出邀請的姿勢,意識到面前這個男人有碾壓性的實力后,這位組織的勞模收起渾身的鋒芒,“請跟緊我。”

    走了進去,穹才發現身后平平無奇的低矮建筑原來別有洞天,地下被挖出了巨大的空洞,走進密道,坐上電梯直達地下。

    約幾十秒后,電梯停了下來。

    “這里是組織的一處研究基地。”琴酒點燃了一根煙,眼中恢復了淡漠,“這里經常進行一些實驗,或許有你想看的東西。”

    刃不動聲色:“你知道我想看什么。”

    琴酒滴水不漏:“組織需要的是有價值的人才,刃先生,你很強大,組織會展現誠意,但也需要遵循公平交易的原則。”

    刃看了他一眼,什么時候這種地下組織也開始講究公平交易的原則了。

    琴酒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加了一句:“殺我易如反掌,可你想要的東西也注定不會得到了。”

    穹想了一秒,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提問:“那如果綁架了你威脅組織可以嗎?”

    琴酒抽煙的手一頓,低下頭去看著一直默默做個乖寶寶的某只,這個小孩剛說什么來著?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穹充分闡述了自己的理由,并當著可能成為被害人的面大聲密謀:“琴酒先生,你看起來好像很有價值,應該是組織里很重要的人物吧。”

    淺色的煙灰落致地面,琴酒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被一個小孩子給威脅了。

    半響,他只吐出一句話:“這是波本告訴你的。”

    “我自己猜的。”穹還是很有責任心的,安室先生提前跟他們說過今天見的人在組織的地位很特殊也很兇殘,不過他是不會出賣安室先生的。

    冷笑一聲,琴酒假裝自己信了。

    他給出回答:“組織只會復仇,不會救人。”

    要真是被綁了,他走之前至少得帶走這個嘴碎的小孩陪他。

    穹假裝有點小失落:“哦~”

    其實他就是開個玩笑,嗯,一個有點壞心眼的玩笑。畢竟都要進入組織了,穹覺得很有必要展露一下自己的邪惡之處。

    他現在是超級壞一看就很適合組織的壞孩子。

    “前面就是實驗區域了。”琴酒抬腳踩滅了煙頭,抬腳向前走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里面是一些關押在此的失敗品。”

    什么的失敗品不言而喻,還未靠近,穹就已經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陣陣悲鳴。

    由透明的隔離玻璃,慘白的墻壁分離組成的一個個小房間里躺著各式各樣的實驗品,齒輪從他們的身體各處冒出,變異的程度有高有低,一眼看過去形態各異。

    有的能看出曾經是某種動物的姿態,有的則依稀可見曾經身為人類的模樣,一些畏畏縮縮的躲在墻角,一些則是已經完全墮落成只會嘶吼的怪物,一下又一下的錘擊著墻壁,留下一道道血污的痕跡,身上的零件也隨之掉落。

    穹在一個小房間停下了步伐,手掌貼在了透明的玻璃上,里面是一只嘶吼的人形怪物,變異程度堪稱這里面最嚴重的,見到有人,他瘋狂的沖了過來,一下又一下的錘擊著隔離玻璃。

    似是想要隔著玻璃將人徹底撕碎。

    [宿主,是星神之死的氣息……]

    伊爾在穹心中開口,與里卡爾身上星神之死與次元的命途之力共存的現象不一樣,這曾經為人的存在已經完全被次元之死侵蝕了,是毫無理性的怪物了。

    他存在于此的目的,只剩下為了感知無邊無際的苦痛。

    穹沒有躲開,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的怪物:“……”

    對方無法突破防護玻璃,只能徒勞的發泄。

    這小孩的膽子很大,琴酒腦中閃過個想法。他對于這些景色已經麻木了,一開始他或許也是有震驚的,甚至有點不太理解放任這么一群失敗品沒日沒夜哀嚎的意義,他向來是個喜歡安靜的人,可惜這是組織的數據,解決了一只還會有無數只補充上來。

    剛才他沒有提醒,就是想知道這小孩看見這些會有什么表現,現在確定了,那雙少見的金色眼中閃爍的情緒異常復雜,有同情,有悲傷……夾雜著好奇與探究,唯獨沒有恐懼。

    這份表現,超過了每個第一次看到這幅場景的人,包括他。

    刃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可笑,他竟然在這怪物身上看到一絲墜入魔陰身時自己的影子。

    或許不對,畢竟他本身就已經是比這些怪物還扭曲的存在了。

    低頭看了一眼情緒有點失落的某只,他果斷的提過小浣熊的衣領將放到一邊,握著支離的那只手則是順勢揮出。

    血紅的劍氣劃過隔離玻璃,撞入了不斷哀嚎的怪物身體內,隨后,一切聲音都戛然而至,只剩下橫貫了玻璃的傷疤。

    一旁的伏特加被嚇了一個哆嗦,這人怎么說出手就出手啊!

    “太吵了。”

    刃順手提溜著穹往前走去,沒有回頭,一點視線都沒分給身后的兩人。

    琴酒輕笑一聲,伸手觸碰了一下玻璃上的疤痕,殘留的劍氣讓他的指腹轉眼間出現一道血痕,沁出的血滴落至地面濺出一個圓點。

    伏特加看了一眼里面已經成了兩半在無聲息的怪物,咕咚的咽了一口口水,因為太吵就直接砍兩半了讓今后在也無法發生,伏特加開始考慮,他今天是不是做個啞巴比較好。

    這人看起來精神就有問題啊!

    “大哥,沒問題嗎?”伏特加順手掏出一個創可貼遞了過去,一邊壓低聲音問道。

    “他很適合我們這邊,不是嗎。”

    琴酒沒接創可貼,這點小傷罷了,看了一眼前方,他轉而邁著長腿追了上去。組織這些年來拉攏異能者失敗了很多次,大部分都已經被登記在案,剩下的弱小的組織瞧不上,也排不上用場,至于強大的瞧不上組織。

    現在,終于有了一個合適的選擇,這樣的人只要將其綁定,也不用擔心背叛的問題。

    走出這片實驗體存放區域,刃隨手將小崽子放下,穹拍了拍自己的臉,將紛飛的思緒拍走,人類還真是一種永遠都樂于挑戰自己極限的生物。

    “這些人……感染者身上是星神之死沒錯。”穹拽住刃的衣角,小聲的開口,“伊爾剛剛掃描了這片區域,感染源頭不在這里。”

    刃則是微微點頭,示意自己聽到。

    50

    “如何。”琴酒聲音中帶了幾絲玩味。

    “無聊。”刃雙手抱胸, 看了他一眼給出評價,“一群連靈魂都失去的行尸走肉罷了。”

    “如果只是給我看這個,沒有任何意義。”

    琴酒倒真沒想到會得到如此差勁的評論, 他以為這個男人至少會有些觸動。

    似是意有所指:“刃先生,容我提醒, 為數不多的成功品也已經被你殺掉了一個。”

    “我們這邊才是損失慘重。”

    “那個東西在哪?”刃置若罔聞, 他一向不擅長繞彎子,主動加快了節奏, “你們對這股力量的運用太過粗淺。”

    琴酒摩挲著指腹的傷口,眼睛暗了下來,對方這句話透出的信息可就太多了,那件組織無意間得到的東西難道對方知道是什么。

    要知道, 傾盡組織之力,現在也只研究出皮毛,他也僅僅見了一次。

    那絕非人類所能創造之物。

    “看來你知道那是什么。”意識到對方耐心不多,琴酒干脆打了直入主題。

    “知道。”刃簡單直接的回答, 猩紅的眼睛看著對方似笑非笑,透著一股嘲諷, “我還知道怎么樣無害的使用它。”

    “怎么樣, 你想知道嗎。”

    這個回答的太具有誘惑力,已經不是他能決定的范圍, 琴酒的心沉了下來。

    “……當然。”琴酒輕笑著, 壓低了聲音,“但這不是我該聽的。”

    “刃先生,首先你得證明你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刃看了看穹, 某只瞬間心領神會,從口袋掏了掏, 摸出一枚金色的齒輪來。

    這是伊爾剛使勁搓出來的次元命途的結晶,保證新鮮。

    來之前,伊爾做好的充足的準備,對于造成異變之物有了一定的猜測,在見到這么多星神之死的感染者之后,更加確定了。

    金色的齒輪躺在小小的掌心,硬是被襯托的都大了一圈,纏著繃帶的手將其拿起,隨意的扔了過去。

    齒輪隨意的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琴酒感覺自己的呼吸一窒,本能的伸手接住。

    穹心中握緊了拳頭,好耶,猜對了!

    這么小小的一枚,幾乎沒有重量,就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推動下靜默的旋轉。

    從外觀看與組織的那件存在差別,但本能告訴他,這就是一種東西,甚至更加純凈……雙指捻起,只是握著琴酒就感覺一股莫名的力量涌入體內。

    很好,看來已經不用證明了。

    琴酒中重重的握住了這枚齒輪,用言語證明了對方此舉的重量,“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通知上級。”

    刃沉著聲音:“慢走不送。”

    隨著高大的身影匆匆遠去,兩人被伏特加帶到了一處秘密房間,他們需在此等待片刻。不得不說房間內豪華的裝潢一進去甚至有點閃瞎人的眼,刃看了一眼天花板的角落,又看了幾眼隨出可見的裝飾物,藏的隱匿,但那種被攝像頭盯著的感覺過明顯了。

    穹喜歡亮閃閃的東西,有閃光點的東西總是翻出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比如崇高道德的贊許,比如跟美少女發色很像的星瓊,當然,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材料,偶爾會混雜一些危險物品。

    刃坐在一邊閉目養神,不需要他的時候他一貫這么安靜。

    好動癥的小浣熊則是視線被墻壁上掛的巨大麋鹿角吸引了,接著眼花繚亂的依次掠過墻壁上不太能欣賞的人像油畫,巨大的水晶吊燈,很長條的紅木桌子,最后成功被主位座椅上鑲嵌的那顆碩大的紅寶石所吸引。

    亮晶晶的,很漂亮。

    這么想著,穹爬上了椅子,伸出的罪惡之手。

    伏特加看的心驚膽顫,這是為那位先生準備的座位,雖然那位先生只有在組織高層開會的時候會以視頻通話的方式現身,但某種程度上也是地位的展現。

    那顆寶石據說也是真貨,是朗姆親自挑選鑲嵌上去的,雖然他覺得坐上去可能有點硌人,但這是地位的象征啊!

    見穹已經大膽的摳了上去,伏特加覺得是時候展現他的作用了,對付這種小孩子,只要板起臉對方瞬間就會變乖了。

    “那個……”

    威嚴的聲音剛出口,閉目養神的刃就抬眼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伏特加下意識的挺直脊背,聲音瞬間變得夾起來。

    “小弟弟,不可以哦。”

    穹手下微微用力,伏特加眼尖的發現紅寶石有一角已經松動。

    那是鑲嵌上去的吧……現在小孩子的力氣已經這么可怕的嗎!

    穹看向這個墨鏡大叔,不得不說很符合一些壞人的刻板印象,為了維持形象,他甚至室內都帶著墨鏡。

    他記得這個人是叫:“伏特加。”

    伏特加一愣,為什么叫大哥是尊稱,到他這里直接成代號了。

    “嗯。”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點了點頭。

    下一秒,他就聽見了惡魔的低語:“墨鏡摘下來。”

    “……”伏特加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這小孩知道他在說什么嗎!

    就連大哥都沒見過他墨鏡下的樣子!

    穹開始想象怎么才是一個壞人的自我修養,應該是對方越是反抗,他就要越是興奮。

    于是,可愛的小孩子扯開了嘴角,“你也不想試試違抗我的代價吧。”

    即使有墨鏡的掩護,伏特加的慌張也肉眼可見。

    “你……想怎么樣……”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穹手指輕敲著紅色寶石,邪魅狷狂的擺了個帥氣的姿勢,“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總之,先抄襲兩句著名反派的臺詞。

    區區一個小孩子能拿他怎么辦,手心冒汗的伏特加又后退了兩步。

    話說,這不是某國民游戲中著名反派的臺詞嗎,為什么這小孩能還原度這么高的說出來。

    還沒思考完,下一秒,他就感覺失去了臉上的某個幾乎跟他綁定的永久□□官。

    墨鏡下,是一雙回頭率很高的卡姿蘭大眼睛。

    “噗~”小浣熊忍了一下,但沒忍住,笑了出來。

    怪不得要帶墨鏡,這瓶伏特加長的根本就不像個壞人啊!

    至于伏特加已經石化,他都還沒看清那個小孩的動作,墨鏡就被奪走了。

    失去墨鏡他似乎也失去了安全感,眼中,隱隱有些濕潤了。

    這么大的一個人應該不會哭出來吧,穹思考了三秒,將墨鏡帶到自己臉上,貫徹壞小孩的人設。

    哭就哭吧。

    “伏特加,我要吃小蛋糕,草莓巧克力的。”穹大大咧咧的占據主位,雙腿歡快的晃悠,“拿來墨鏡就還給你。”

    伏特加用生命發誓,他就沒有見過這么惡劣的小孩,竟然用他的墨鏡威脅他。

    “……好。”

    他屈服了,摸了一把眼角的濕潤,認命的去廚房找這個小魔鬼需要的東西。

    這個小鬼,最好不要騙他,不然……他好像什么也做不到。

    意識到這個可能性,伏特加往出走的高大身形硬是佝僂了幾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刃不理他,穹果斷選擇玩游戲。就在墻上的掛鐘分針劃過半圈的時候,消失的琴酒回來了,同時,他的身邊還多了一位金發大波浪的美女。

    “hi,boy~”

    大明星的笑容一向是如沐春風的,比大屏幕上看到的更加美艷大氣,一般人看到很難不心生好感。

    貝爾摩德一進來先是朝著某小只打了個招呼,隨即笑的更加明艷,慢悠悠的轉而看向這個被琴酒說很危險的男人。

    穹手指不停,抽空看了一眼來人。

    哇哦,這是要用美人計的節奏嗎。

    琴酒發現穹臉上的墨鏡好像有些熟悉,這好像是伏特加的。

    說起來,他的小弟呢?

    “刃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在組織里我代號苦艾酒,當然,我更樂意你稱呼我克麗絲或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落落大方的坐下,配上那張美艷的臉,笑容挑不出一絲瑕疵。

    接到BOSS的消息,她剛才可是飆車到的,這場談判,暫時由她接收了。

    正如琴酒所說,這是一個危險的男人,甚至比他形容的還要危險。

    她的感知一向敏銳,人如其名,這位外表格外優異的刃先生跟他的名字一樣鋒利,不止是對外人的,還有對自己的。

    刃內心毫無波瀾:“你們的條件。”

    嘖,張了一張這樣的臉,結果是這么無趣的男人,貝爾摩德笑的更加燦爛了。

    “刃先生,你的東西已經拿去檢驗了,我們需要一點時間確定真假。”

    “琴酒說,你想加入組織。”

    “我需要一個身份。”刃看了一眼穹,“這小子也是。”

    貝爾摩德思索,波本已經提前調查過這個男人,她也拿到了那疊薄薄的資料,對方似乎是一名偷渡客,帶著小孩漂洋過海的來到霓虹,至于原因……不難猜測。

    就連她都覺得對方身上的血腥味簡直濃重到不可思議,想必是在那邊犯事待不下去了,國與國之間對于犯罪的寬容程度可是截然不同的,哪怕對方是異能者。

    “這個簡單。”貝爾摩德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作為誠意,我們現在就可以安排。”

    這對組織而言輕而易舉。

    “另外,刃先生,我們想知道你怎樣得到那片齒輪的。”

    刃反問:“你們的東西又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看來我們都暫時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呢。”貝爾摩德自然的略過這個話題,她也就隨口一問,得到答案最好,得不到也在意料之中。

    就目前來看,以后機會還多,能把東西這么輕易的給他們,對方似乎知道的更多一點。

    “還真是個可愛的boy~”貝爾摩德看了一眼正低頭玩手機的穹,輕笑了一聲隨意夸贊了一句。

    “刃先生,我們會讓你見那樣東西。當然,需要你先展現一下誠意,組織這里有幾個任務,就當做投名狀如何。”

    “好。”

    貝爾摩德好奇:“不問問任務是什么嗎?”

    “我只需要完成任務就行。”

    真是一個干凈利落的男人,貝爾摩德心中升起一股冷漠,看來組織招進來了一個怪物。

    刃看了一眼還在打游戲的某只,“另外,作為誠意,在我執行任務的這段期間這小子就交給你們了。”

    琴酒點煙的手一頓,眼中流露出一絲啞然,就算是他也得承認,這還真是好大的誠意啊。

    竟然主動把把柄送到自己手里。

    終于在屏幕上打出勝利標志的小浣熊懵逼的抬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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