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耀陽初生, 冒頭那一刻就開始揮灑屬于它的溫暖。昨日的滿目瘡痍很快又被的忙碌覆蓋,橫濱的建筑施工團隊處于世界遙遙領先的地位。
丹恒一貫起的很早,今天難得的起的有些晚, 大抵是昨天實在太累了。
他們現在沒在港口mafia的地盤,昨天的亂局今天還沒清理完畢。昨天確定了大家的安全后, 穹干脆帶了丹恒去了店長友情提供的宿舍。
床不大, 兩人擠一下還是能睡下的,列車的智庫里面以前也沒少在一起睡, 穹隔三差五就抱著枕頭過去,美名其曰聯絡感情。
沾床的瞬間,兩人幾乎是倒頭就睡。
剛睜開眼,丹恒下意識的朝身邊看去, 真難得啊,穹今天起的真早。
視線微微下移,他實在無法忽視正在被子下蛄蛹的一團。
這個大小,他不記得昨天回來穹有養寵物……
丹恒沉默了一瞬, 剛要伸手去抓,那團不明物體就換了個方向。身體一僵就感覺小腿被什么摸上了, 觸感是軟軟的, 但是不像動物。接著,這團不明物開始順著他的腿就朝上爬, 爬的飛快, 一眨眼就到了他的胸口。
丹恒:“!”
“啪~”
突然,一個灰毛小腦袋鉆了出來,臉頰肉嘟嘟的, 眉眼彎彎,笑意滿滿的伸著小手, 嘴里還在配音,試圖給他一個驚喜。
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操著一口小奶音:“丹恒,丹恒,你看我變小了。”
我一定還在做夢,丹恒閉上眼睛,再睜眼,小浣熊依舊亮晶晶的看著他,倔強的伸著手,似乎在等抱抱。
“……”
不得不說,還挺可愛的,換做三月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開始尖叫了。
丹恒起身,雙手托在小小穹的腋下,將人舉起:“發生了什么。”
變成這個樣子總得有個原因吧!
甚至就連衣服也一起變小了……
穹撲騰了一下小腿,小臉放空,開始回憶。
首先他昨晚睡得很香,睡夢中是沒有感應到什么異常的,好像有那么幾分鐘……身體變的很熱,再然后……醒來就變成這個樣子的了。
具體原因搞不懂。
不過基本可以排除有人繞過他們兩個的感知不知不覺把他變成這個樣子的,只是是別的因素了。
見穹一臉疑惑,但又非常努力認真思考的樣子,丹恒就知道得不到什么答案了。
順手將人抱在懷里,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很健康沉甸甸的一團,丹恒順手顛了一下,不得不考慮如果真的變不回來了,要怎么處理才好。
那位次元星神的令使現在也沒在穹身邊。
伊爾忙著處理有關星神之死的事去了,昨天匆匆抽空過來了一小會,坦言既然他來了就暫時放心了,說是有重大的實驗要做,自己是要消失幾天。
一大一小懵逼對視一眼,丹恒沒從小小穹眼里看到一絲對于變成這樣的擔憂。
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幸好只是身體受影響……”
神智應該還是正常水平。
穹伸著小手,試圖去夠丹恒的耳機線,大大的金色眼瞳中滿是智慧。
這個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丹恒決定收回前言,穹現在看起來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感受到壓迫的眼神,穹乖巧的收回了手:“我什么都沒做。”
“對啦,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一下太宰先生,如果我是中了異能的話,被他摸一下就好了。”
“太宰先生的異能是很厲害的異能無效化,他人也很聰明,說不定能猜到什么。”
穹越想越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這么快就能想到辦法。
丹恒沉吟:“異能影響嗎……這倒是個好辦法。”
希望穹所說的那位太宰先生真的能解決問題。
穹一臉踴躍的表示他帶路,一把從丹恒懷里跳到地面,啪嗒啪嗒的就準備跑出去。
只是剛邁出一步,就被提溜起來。
丹恒無奈:“還沒穿鞋。”
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腳,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就覺得踩在地上的感覺很奇怪。
可是……穹看了看擺在床邊明顯大了很多碼的的鞋,怎么想,這都穿不上吧。
話說衣服都變小了,為什么鞋一點都沒變,一定要穿在身上的才行嗎。
防止穹亂跑,丹恒干脆將人抱起來坐在自己臂彎處:“看來得先去買雙鞋才行。”
穹立馬指向房間內的一個大箱子,一臉得意:“丹恒,我有錢。”
末了補了一句:“信用點在這里不能用了。”
丹恒默默打開箱子,被映入眼前五顏六色的錢包迷花了眼,數量多到他沉默了很久。
另外,還有幾袋熟悉的東西……
很顯然,這些錢包原來的主人肯定不是穹。
“這些都是正當防衛所得的戰利品。”穹立馬為自己辯解,拍著胸,啪啪的保證,“丹恒你放心花,不夠我再去刷。”
丹恒不是很想知道具體是怎么個刷法。
挑了一個平平無奇的錢包,丹恒打開看了看,里面的數額并不算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貨幣體系是什么樣子的,但看樣子買雙鞋應該是夠了的。
不過,丹恒的眼神又開始看向跟錢包放在一起的幾袋金色垃圾金色垃圾……緩緩的伸出了手……
穹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可憐巴巴的扯住他的衣袖:“丹恒,真的要這樣嗎?”
金豆豆聽話的開始掉:“我只剩這么多寶藏了,嗚嗚……”
“如果你一定要扔的話,嗚嗚嗚……”
小孩子的淚腺就是比較發達,掉的金豆豆也比成年人大顆,換做成年的穹,丹恒是心硬如鐵,可是換成這么小只的話,他開始猶豫了。
穹見有用,擠金豆豆擠的更賣力了,丹恒老師已經在猶豫了,這次一定會心軟的。
丹恒移開視線,好像放過一次也沒什么。
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丹恒擦了擦那張哭的稀里糊涂的小花臉,自從發現穹對垃圾桶有特殊的癖好之后,手帕就已經是他身上的常客了。
順帶一提,也成為了其他列車組成員的出門必帶物品了。
穹吸了吸鼻子,哭過的眼睛水汪汪的,泛著一層水光。
丹恒溫柔的開口:“小孩子不可以養成壞習慣,沒收了。”
如遭晴天霹靂,穹苦著小臉將自己埋在丹恒的脖頸間,決定半個小時都不理人了。
最終,金色的寶藏還是去了它該去的地方。
半小時后,童裝店里。
穹踩著新買的小靴子跑了一圈,仰著臉對丹恒表示滿意:“丹恒,丹恒,就要這個了。”
“嗯。”丹恒蹲下身來,重新理了理鞋帶,順手綁了一個不容易松開的蝴蝶繩結。
丹恒掏出錢包:“麻煩結賬。”
“好的先生。”店員小姐姐紅著臉應道,這位先生還真是好看啊。
不過這么年輕就已經有孩子了嗎,還真是太可惜了,不然真想要個聯系方式。
利落的付完錢,丹恒牽起小手,從店內離開。
從街道走過,他與人流擦肩而過,心中有了大概的定論,這個世界所展現出來的科技水平并不高,也沒有與星際聯通,加之還有異能力者的這種存在,算是一顆充滿無限潛力的星球。
穹好奇的張望四周,周圍的一切好像就在突然之間對他充滿了吸引力,而且大家都好高,在人多的地方一眼看過去全都是成年人的腿,這就是小孩的視角嗎。
路過街邊的報刊亭,丹恒視線不自然的一瞬。
頭版頭條上赫然印刷的是關于橫濱陷入全體昏迷的各種猜測,但是版面配圖卻給到了天上兩條巨大蒼龍正在爭斗的場景。
震驚!!橫濱上空出現巨龍是否是上天降下的神罰!!!
深度解析巨龍與橫濱全居民體昏迷之間的關系!!
關于政府的在橫濱的無能表現……
……
街道上,也隨處可以聽見探討的聲音,稍微聽了一下,只能說是各種離譜,丹恒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一個社畜模樣的中年男性突然眼睛一亮,他伸手攔住了丹恒,笑的臉都快皺在一起了:“這位先生,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我們青龍神教。”
青龍神教……丹恒有了不好的預感。
中年社畜一臉虔誠:“相信你們也都看到了,上天降下神罰,讓眾生陷入沉睡。經過我們的研究,只有信仰青龍神教才能免于受難,現在入教還能領取青龍神尊等比例還原神像,這是只有入教前一千名才有的福利哦!”
丹恒耳朵微紅,只感覺到了尷尬:“抱歉,我不需要。”
“好耶,青龍神教萬歲,我要加入青龍神教,快讓我加入青龍神教!”穹振臂高呼,一臉虔誠。
丹恒扶額,不要這么容易就上鉤啊。
中年社畜低頭,不由的被逗笑了:“啊,小朋友眼光很不錯哦,不過我們暫時不收小朋友的,等你再長大一點,我們會考慮的。”
穹失落了三秒,接著立馬振奮:“那可以送我一個青龍神尊的神像嗎,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中年社畜圖窮匕見,眼神飄到丹恒身上:“這個嘛……本來是入會福利,不過如果你爸爸加入的話,我可以私人做主給你們兩個哦。”
穹將期待的視線投向丹恒。
“先生,您看您孩子這么喜歡青龍神尊,我覺得你可以繼續了解一下,我們教派絕對正規,手續正在注冊,很快就能通過,絕對不是那種非法……”
“誒,先生別走啊……”
丹恒就當沒聽見,一把抄起穹,拐進人流,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32
抱著穹匯入人流, 背后焦急的呼喊很快就被淹沒,直到再也聽不見,停下的丹恒才松了一口氣。
“噗~”懷里的某只捂著憋笑憋的很痛苦。
見丹恒看過來, 穹瞬間無辜臉,附贈一臉真誠:“丹恒, 我沒笑。那個青龍神尊聽起來就很厲害, 超酷的有沒有。”
“要是有銀河棒球俠神教就好了。”說到最后,穹已經有點憧憬了。
丹恒抬手, 穹立馬捂住腦殼,拒絕腦瓜蹦。
青龍神尊語氣很是無奈:“這種東西想想都不會有。”
穹很樂觀:“現在不會有,等我銀河棒球俠威名傳開之后就有了,就跟青龍神教一樣!”
丹恒已經不敢想象列車組知道這事該怎么打趣他了:“算我求你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
“哼哼,既然你這么說的話……”
小浣熊理直氣壯,要表現出相應的誠意來呢,于是雙手叉腰, 大聲道:“晚上給我摸摸龍尾巴還有龍角。”
“啊——”
清脆的一聲綻放在銀河棒球俠堅硬的腦殼上,留下一個紅點點。
丹恒老師不愧是丹恒老師, 眼中的威懾力十足:“不要得寸進尺。”
穹捂著腦殼, 并不挫敗。只是心中懊悔,早知道只要一個就好了, 太貪心果然不行。
“好吧, 那就先留著……”穹嘟囔著,做出妥協。
丹恒就當沒聽見,只是心里吐槽了一句性格也變得更像小孩子了。
很快, 穹又被街道上行人所帶的墨鏡吸引了,圓圓的墨鏡很是吸睛, 讓他有點想念某個女人溫暖的懷抱。
卡芙卡媽咪同款,他超愛~
“丹恒,我要那個!”
一會后。
銀河棒球俠如愿以償戴上一副圓墨鏡,對著鏡子開始擺各種帥氣的姿勢。丹恒內心掙扎了一下,默默取出手機拍了一張照。
就……還挺可愛。
突然間,有點理解三月為什么喜歡給帕姆換裝的愛好了。
等到醫院的時候,穹已經是頭戴小圓帽,臉上掛著墨鏡,左手冰淇淋,右手奶茶,脖子上還掛著本土似乎相當暢銷的超人變身器。
至于丹恒則是按照本地習俗買了一捧花,用來看望受傷的病人。
醫院的走廊,多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太宰先生,我來看你啦~”
病床上正在看書的太宰遲疑了一下,這聲音像穹,不過聽著這么幼態是怎么回事?
下一秒,他得到了答案。
一個小豆丁推開門蹦跶了進來,用可愛的外貌給在場的幾人成功施加了迷茫狀態。
這是……穹吧?
“失禮了。”丹恒合上病房的門,將花放到一旁的桌上,“打擾你們了。”
“織田作還有……”小小穹抬頭看向戴眼鏡的男人,歪著頭想,這是誰來著?
這位先生好像剛被誰打了一拳,鏡框下的一只眼睛都變成青黑色了,衣服也亂糟糟的,像是在地上滾過一樣,臉色好差,就好像那種在猝死邊緣徘徊的社畜一樣。
坂口安吾在看到丹恒的一瞬間眼中瞬間多了一些戒備,接著,又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只是故作鎮定的推了推眼鏡。
織田作從懵逼的狀態中回神,低頭看向小豆丁:“穹?”
穹點頭,開口解釋:“我變小了,所以過來尋求太宰先生幫助。”
“這是丹恒哦。”拉著丹恒的手指,穹一臉自豪,“是我的家人。”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見面,織田作點頭示意:“又見面了,說起來,我還沒認真感謝你。”
見他沒事,丹恒淺笑:“舉手之勞,無需介意。”
“嗯嗯,恭喜穹終于找到家人了。”太宰治配合的鼓掌,接著伸出了手,“那么,穹小朋友,過來握個手吧。”
穹看了一眼自己被奶茶冰淇淋占滿的手,下意識的看向丹恒。
“給我吧。”丹恒無奈的接過。
啪嗒一聲,小手搭上了大手,三秒過去了,無事發生。
穹疑惑的開口:“太宰先生,你的異能呢?”
太宰笑的輕松:“已經在用了呢。”
又過了了半分鐘,太宰捏了一把肉肉的小手,松開了手,遺憾表示:“看來人間失格不管用。”
這還真是稀奇,穹就突然變成了一個豆丁。
丹恒沉思,現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位令使了嗎……
穹倒是沒有感到失落什么的,只是一點點郁悶,小孩子的視角太低了。
“太宰先生的異能都沒用,這么說不是受到異能的影響。”
怎么就只有他變小了,丹恒就沒事,這簡直太可惜了。
太宰托腮:“也不一定,說不定有異能可以繞過我的人間失格,正所謂,一切皆有可能嘛。”
“不過穹這樣還蠻可愛的。”莫名就覺得,穹跟這樣樣子更配呢。
“哼哼,我也是這么覺得的。”穹對太宰的眼光表示贊同。
沒想到出生即是成年狀態的他還有一日能體驗一下童年的感覺,如果這個時候去學校,他一定是最靚的崽。
冷不丁的,太宰突然轉了話題:“啊,對了,這位丹恒先生,就是天上那條青龍吧。”
“還真是威武帥氣呀,實不相瞞,在下見到第一眼,就徹底喜歡上了。”
丹恒眼中一絲詫異,這沒躲過太宰治的眼神。
太宰輕笑:“織田作跟我說了你的事,只要稍加聯想,就能猜到了。”
“不過請放心,一般人沒有我這么聰明的啦。”
丹恒猶豫點頭,出門前,穹也說過這位太宰先生很聰明,現在來看,果然如此。
一邊的太宰治語氣難得真誠,連帶眼中也流露出溫柔的色彩:“總之,非常感謝你救了我的朋友。”
太宰順手揉了揉一把穹的頭發,每次到這種交付真心的時候,某個人都會變的膽小起來。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怎么表達我的感謝。”
緊接著,像是為了轉移話題,他又拉長了語調:“安吾,快跟我一起說謝謝,你個拖后腿的家伙有沒有一點自覺。”
“看你的樣子,反正,又是拿政客那種骯臟的想法來揣測別人了吧。”
“太宰!”
坂口安吾只感覺眼角隱隱作痛,剛才給他一拳揍了一頓他認了,畢竟織田作差點沒命這件事中它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差一點,就是終身的痛苦。
但一碼歸一碼,直接把這種事情挑明白了……
體諒一下他的立場啊,混蛋!
織田作覺得自己有必要發表兩句:“那個太宰……”
剛才如果不是他攔著,太宰今天估計都能把安吾揍得腦花都出來了,安吾也自知理虧,就沒反抗。
將兩人強行分開后,病房里面就陷入了奇怪的冷戰,如果不是丹恒跟穹突然進來,估計還要不知道冷戰到什么時候去。
“我就知道,織田作你會向著安吾。”太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終究是我沒用。”
織田作艱難的開口:“我不是……”
太宰已經開始無理取鬧,柔弱可憐的嚶嚀一聲:“你一定是嫌棄我經常自殺給你帶來麻煩了,抱歉,有我這樣的朋友你一定很煩惱吧。”
他真的沒有,織田作就覺得自己不應該開口的。
穹嘆為觀止,咬了一口冰淇淋,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太宰先生哭起來真好看。
哇哦,他應該買個西瓜來的。
被迫卷入這場奇怪糾紛的丹恒開始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門不利。
織田作投降了,調轉槍頭:“安吾,你太小心眼了。”
坂口安吾:“……”
織田作,你倒是反抗一下啊!
不過太宰說的對,他確實應該說一聲謝謝的……
坂口安吾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領結,像是下定了某種重大決心,深呼吸一口氣,走到丹恒面前。
穹再次塞了一口冰淇淋就奶茶,這個社畜先生的眼神好像要去上戰場啊。
“感謝您救了織田作。”坂口安吾九十度深鞠躬,“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丹恒有些頭痛:“真的無需掛懷。”
給穹來解決麻煩了,怎么就成了他的感謝會了?
“抱歉。”坂口安吾直起身子,“僅代表我個人立場,我愿意傾盡一切感謝您。”
“但是……”他深吸一口氣,“作為異能特務科代表,我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遇見你。”
他本該以為會是在更加正式一點的場合的。
有時候就連坂口安吾自己都不得吐槽一句這內部該死的制度,永遠都做不完的工作,審批不完的資料,上面的意見好像永遠都不能統一,寧愿無功,也不愿意犯錯。
那條龍,或者說丹恒的存在過于特殊。
在見識過那樣的力量后,上面恐怕已經有人惶惶不可終日了,現在沒做出什么傻事,已經被威懾后的表現了。
“接下來的話題請容許我先說聲抱歉,會有些冒犯。”
“請容許我提問,您對霓虹是否含有惡意。”
“安吾……”織田作沒想到他的朋友會在這種情況下問出這種問題。
太宰治眼眸微沉,果然是安吾會做出的事。
一直靜靜看戲的穹有了動靜。
他站到了丹恒面前,仰著小臉,有些生氣:“丹恒是好人,不準逼問。”
穹鼓著臉,揚起小拳頭:“不然揍你哦,社畜先生。”
“穹。”丹恒頗有些哭笑不得,果然不論在什么地方,強大的力量都會引起忌憚。
這位先生的勇氣可嘉,是想用自己對他的態度試探一下對這個國家有無惡意吧。
看著面前一臉義憤填膺的看著他的小豆丁,坂口安吾一時失言,盡管從太宰他們的話中推斷這是個成年人,但被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的良心還是遭遇了譴責。
“我……”
“如你所想,我對這個世界并無惡意。準確的說,在這個世界,我只在乎穹一人。”
丹恒抱起穹,看向坂口安吾,眼瞳的顏色在那么一瞬變的極淺:“我相信,你和你身后的那些人不會做傻事的。”
坂口安吾有那么一瞬,冷汗直冒。
他聽懂了言外之意,他的國家承擔不起做了傻事的后果。
氣氛有那么一瞬間的凝滯,直到太宰治失手打碎了桌子上的水杯,水流了一地,有一塊玻璃碎片剛好濺射到了坂口安吾的腳邊。
這一下,將所有人都拉回了現實。
太宰惡意賣萌:“啊呀,不小心手抖一下。”
坂口安吾的理智回到體內,一臉堅決:“我們會做出正確的的選擇。”
33
“安吾, 不要這么嚴肅嘛~”
太宰治走下病床,不動聲色的插入兩人之間,笑的是春風拂面, 好似鮮花盛開。
“丹恒先生請放心,不會有人去做拿雞蛋碰石頭這種蠢事的, 如果有人犯了蠢, 就讓安吾去切腹謝罪吧。”
丹恒:“……”
倒也大可不必,這兩個人真的是朋友嗎。
穹眨巴著眼睛:“太宰先生, 做蠢事的人一般不會認為自己在做蠢事。”
倒不如說,大部分蠢人都會以為自己世界第一聰明。
太宰不得不承認穹說的很有道理,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小穹說的很有道理。”
這個小字其實可以不加的,不過考慮到他這個樣子實在沒什么說服力, 穹選擇不說出來讓太宰先生逗他玩了。
穹轉頭對丹恒信誓旦旦的保證:“丹恒,如果有人欺負你,我就打死他。”
他可是星核精,潛力無限, 就算現在打不過,以后絕對能報復回來。
說完, 穹腦子中出現了一個身形偉岸的男子, 差點忘了特殊情況,急忙打了個補丁:“不過跟我二舅打起來不算。”
愣了一秒, 丹恒才意識到穹說的二舅是誰, 一時之間,堂堂前任龍尊有了吐槽的欲望。
最后,只吐出來一句:“小孩子不要整天想著打打殺殺。”
穹覺得他還是得向著一點丹恒老師:“要是你跟他打起來我一定幫你。”
想起那個男人, 丹恒決定結束這個話題:“他打不過我,閉嘴。”
“哦~”
氣氛重新變得輕松起來, 穹拿起冰淇淋繼續啃著,織田作任勞任怨的收拾了地面的水痕與玻璃殘渣,坂口安吾心里松了一口氣。
基本可以確定,這位是屬于站在正義的那一邊的,不知能不能爭取過來……
太宰這家伙凈會讓自己出頭,是想用他試探一下的吧,坂口安吾心中無奈,但是他沒辦法,這也確是是他所期盼的。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隨著病房的門被拉開了,接著整個病房都變得喧囂起來了。
中島敦舉著花進來:“太宰先生你感覺怎么樣了。”
“織田先生也在啊,還有……”
中島敦的視線被某只豆丁黏住了,在短短的幾秒內閃過了數十種可能性,話說這個小孩跟穹怎么這么像,簡直就像復制粘貼出來的,穹也才十八啊,也就是說著這孩子是穹的弟弟……
早知道他應該買一份小孩子喜歡的禮物,不過穹的弟弟在這里的話,怎么不見穹呢?
名震霓虹的大偵探一甩披風,蹲下身體,一眼看出了真相:“變小了啊。”
“唔……我宣布你是本偵探見過最可愛的小孩子了,讓本偵探抱抱。”
“亂步先生,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不過看在你夸我的份上,只能抱一下哦。”雖然這么說著,穹還是走了過去,舉起雙手。
江戶川亂步滿意的抱起了軟乎乎的一團,忍不住用臉蹭了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要不以后本偵探養你吧,以后我的零食可以分你一半哦~”
“我還會變回去的啦~”
“好可惜~”
亂步蹭小浣熊的同時,小浣熊又何嘗不是趁機蹭著大偵探,亂步先生的臉好軟,不愧是二十六還長得像未成年的男人。
一大一小互相貼貼成就達成。
中島敦:“……”
誒!?
剛才亂步先生說什么來著,是聽覺出問題了嗎,不要當做什么都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那么自然的抱在一起貼貼啊!
以上,偵探社的其余幾位也差不多是同樣的心態。
這是穹!?
“那個……”中島敦默默地舉起手,“是穹吧。”
穹暫時中止貼貼,笑的可愛:“貨真價實哦,敦。”
這個世界上只會有一個銀河棒球俠,不管變大變小,就是他。
三秒后,敦接受了這個事實。
對著好友那張可愛的臉蛋,小老虎心動了,果斷開口:“亂步先生,請讓我也抱抱。”
大偵探不肯撒手,“敦先排隊,讓我先玩……抱夠。”
穹如果有尾巴的話,現在估計都要翹起來,沒辦法,他銀河棒球俠就算變小也還是這么有魅力。
中島敦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國木田獨步大為震撼,泉鏡花與謝野晶子已經過去插隊,看太宰先生哪里有抱抱小浣熊好玩。
好搭檔太宰治適時開啟仇恨:“國木田,不要一副沒見識的樣子。”
國木田獨步重重的將手里的果籃放在一邊:“傷那么重也堵不住你的嘴,我就不應該過來看你。”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好奇:“穹到底怎么回事。”
一邊說著,他一邊忍不住把眼睛撇向丹恒,這位先生他還記得,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是當時的場面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忘記。
太宰治攤手:“不知道哦,人間失格反正沒用。”
“亂步先生能看出什么嗎?”太宰扭頭看向正在跟小小穹一起拍照的幾人。
外掛就在這里,不問一下簡直太可惜了。
“可愛不就足夠了嗎……”亂步這么說著,不過還是從口袋里拿出了眼鏡。
“現在,是超推理的時間!”
在場的偵探社成員配合的鼓起掌,穹的一雙小手也拍的格外用力。
亂步先生看起來好有氣場!
戴上眼鏡,亂步繞著穹走了好幾圈。
而后,無敵的名偵探陷入沉思。
敦小心的開口:“亂步先生?”
難道穹變成這個樣子變不回來了!
“我猜測是某種后遺癥。”亂步回過神來,視線朝著丹恒看了一眼,嗯,這位也是很有意思的存在。
太宰有些驚奇:“亂步先生用猜測這個詞還真是少見。”
亂步不管那么多,繼續跟小小穹貼貼:“超推理也是需要足夠的信息量的,目前只能得到這個結論。”
畢竟穹可是相當特殊的存在,現在又多了一個。
“后遺癥?”丹恒有些擔心,“抱歉,可以詳細說一說嗎。”
“偵探大人解釋不明白啦,不過或許你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了,看運氣啦~”
“這不是這個世界能解決的問題哦。”
“……”這個人是察覺到什么了嗎,丹恒有些不太確定的想到。
思考了一瞬,丹恒還是給出感謝:“多謝。”
一邊的小浣熊開始起哄:“丹恒,如果要說謝謝的話露出……”
丹恒沖過去捂住了穹的嘴,耳朵微紅:“你都看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穹無辜的睜著眼睛,舉起手,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剛松開,丹恒就聽見穹毫不留情的出賣了某位粉發美少女。
“三月七看的漫畫上面是這樣的。”
丹恒無奈:“我就知道……”
這個答案還真是毫不意外,三月房間內的漫畫書跟小說他又一次出于好奇翻看了一下,只能說震驚小青龍一整天。
還有,剛才別人對他說謝謝的時候怎么不見他這么說,穹這個家伙果然是故意的吧。
某只小老虎發出真誠的提問:“要露出什么?”
泉鏡花眼神古井無波:“敦,這不是小孩子該知道的問題。”
中島敦更懵了:“誒?”
他剛才是不是被微妙的鄙視了!
在場的眾人靜默了一會,接著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
國木田獨步輕咳一聲:“對了,太宰,有位新成員想要加入,社長說,希望這次的入社測試交給你主持。”
太宰治眼睛一亮:“新成員,是美麗的小姐嗎?”
“是男的。”
太宰面露嫌棄:“我是傷員,這種事情就馬馬虎虎的交給國木田你去做吧。”
國木田獨步就當沒聽到,太宰這個命硬的跟蟑螂一樣的男人,就算明天痊愈他都不奇怪。
只繼續道:“這個人的情況有點特殊。”
太宰治不以為意:“哦。”
“據他而言……他是死屋之鼠的一員,不過他經過一些事情已經洗心革面決定脫離那個邪惡的組織,想要加入偵探社尋求庇護尋求人生的意義。”
“哈?”太宰治覺得自己聽錯了,那個老鼠的人!
“陰謀,這肯定是陰謀。”
那只死老鼠絕對有什么陰謀,這么光明正大的安插人進入偵探社到底是什么用意。
“安吾,快,我舉報有犯罪分子,快去偵探社把他抓起來。”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冷靜。”
他也想聽聽是怎么一回事。
江戶川亂步揉著小浣熊的臉,體驗著絕妙觸感的同時開口:“沒有陰謀哦,是個好孩子呢。”
太宰絕望:“完了,就連亂步先生也被蠱惑了。”
織田作有了猜測:“亂步先生,是西格瑪?”
西格瑪……丹恒自然還記得這個人的,他只知道他是個情報人員,現在聽來他所在的組織可不是什么簡單角色,是什么促使他作出了這樣的改變?
造成根源的人往往不自知……
亂步很滿意:“回答正確,加一分。”
“是他啊,那確實是個好孩子呢。”織田作明白了,扭頭看向太宰,“太宰,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
“就連織田作你都為他說話……”
太宰治陷入沉默,亂步先生和織田作都這么說了,看來無論出于何種原因,他都得見一下這位西格瑪才行了。
如果是老鼠的話,就由他親手切碎倒進下水道,送去他本來應該去的地方。
太宰微微一笑:“我明白了,既然你們都這么說了,就姑且認為這位西格瑪先生是干凈的好了。”
“提前說好,我的入社考試可是很嚴格的。”
正在偵探社學習一些日常工作的西格瑪猛地打了個噴嚏,奇怪,房間里的溫度還可以啊。
還有,他怎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34
溏心的煎蛋在鍋中呲啦作響, 剛好卡在最美味的時候出鍋,蒸騰的熱氣氤氳而上,揭開鍋蓋, 白胖的包子擠在一起新鮮出爐。
牛奶透過杯壁傳遞出一個合適的溫度,丹恒滿意的收回了手, 最后, 隨著烹炒的呲啦聲,一盤清炒時蔬就出鍋了。
小小穹站在椅子上已經擦好了桌子, 從椅子下來也沒忘記擦一下自己的墊腳工具。
丹恒抽空朝外看了一眼,順手解下圍裙:“穹,乖乖坐好,馬上就開飯了。”
今天, 依舊是沒有變回來的一天,甚至行為方式也更像小孩子了,昨晚睡覺已經開始踢被子了,還喜歡貼在他懷里睡。
穹聞言乖乖坐好, 等待開飯。
不一會,還算豐盛的早餐就擺了一桌。
第一口, 穹不得不承認這個比他的大宇宙炒飯更勝一籌, 丹恒老師真是全能,不愧是打過很多份工的男人, 就連做飯都這么好吃。
美滋滋的咬了一口肉餡的包子, 穹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含糊不清的開口,“丹恒, 泥嫁給窩吧。”
丹恒淡定的喝了一口豆漿:“牛奶要涼了,喝掉。”
“哦。”穹咕嘟嘟的干完了半杯牛奶, 嘴邊一圈奶沫,又無知無覺的啃了一大口煎蛋。
一邊啃,一邊無辜的看著:“你干嘛看著我。”
放下手中的筷子,丹恒還是沒忍住,站起身來給某只擦了擦嘴,強迫癥舒服多了后才繼續回到自己位置上吃飯。
想起今天的安排,他問:“一會需要我送你去偵探社嗎?”
穹咬了一口胡蘿卜:“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丹恒你不是要去圖書館,偵探社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穹約了敦還有綱吉一起體驗新買的游戲機,上次新買的游戲機就干脆放在偵探社了,這次正好大家一起開光。
丹恒則是好奇這個世界的知識,準備豐富一下智庫的資料,橫濱的圖書館是個不錯的選擇。
穹的武力還是不用擔心的,想了想,丹恒覺得自己可能過于憂思了。
小孩子的外表過于具有迷惑性,恰好持明一族對于幼崽也是最具有執念的存在。
“嗯,晚上記得按時回來。”
“知道了,丹恒媽媽~”
吃完收拾后,目的地是兩個不同方向的兩個人就分開了。
走在路上,路過便利店的時候的,穹不自覺的拐了進去,不一會,就在店員小姐姐驚奇的眼神中,付了錢,提了一大包零食出來,與小孩子的體型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么多,大家應該都有喜歡吃的。
等下給店長還有奈奈子小姐也拿一些,說來慚愧,應聘咖啡店成功后,他好像就沒正經的上過幾天班。
店長先生真是個好人!
街道車水馬龍,路過的行人來來往往,但總歸都是有一個目的地。
突然間,穹的視線被一個鍋蓋頭吸引了。
不,與其說是被鍋蓋頭吸引了,不如說是被鍋蓋頭下那張嚴肅冷厲的臉的吸引了,加之這個人還又高又瘦,很難不引起人注目。
穹陷入了沉思,這個人是出于什么心態,選擇了跟他氣質如此不相符的發型……
他手里拿著什么,看起來似乎是報紙的一部分。
穹邁著小短腿,眼睛睜大了幾分正要看清的時候,冷不丁的與被偷窺對象對視了。
見到是個小孩,對方也愣了一下。
接著,對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走了過來,蹲下身來,冷硬的臉上擠出一個堪稱溫柔的表情:“小朋友,你的爸爸媽媽呢,怎么只有一個人。”
一笑,冷硬被沖淡了些許,好像也沒有那么嚴肅了。
見對方擔心自己,穹眨巴著眼睛:“我去找我朋友玩,大叔不用擔心,我認識路哦。”
“這樣啊……”院長點了點頭,仍是叮囑,“小朋友一人在外面要多小心,注意來往車流,一定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
穹乖乖的點了點頭:“大叔放心,遇到壞人我知道要報警。”
看來這個大叔是個好人。
一大一小簡單的交流過后,確定面前的小孩子確實很聰明,有著對于危險的判斷力,院長先生才放心走開。
他腳步匆忙,預定好的花束應該可以去取了。
十分鐘后。
穹將一大包零食朝上提了提,果然,小孩子一個人外出就難免有這樣的麻煩啊。
這次是一高一矮的兩個警察攔住了他的去路,小浣熊感到有點郁悶了,或許他剛才應該直接打車去偵探社的。
身形威猛高大的警察先生輕聲輕語,“小朋友,你為什么一個人。”
“你的爸爸媽媽呢,怎么這么不負責,讓你一個人就出來了。”
穹露出可愛笑臉,說辭又被重復了一遍:“警察叔叔,我去找朋友玩,不用擔心,我認識路哦。”
不過這次,只有這樣顯然是不夠的。
身形稍矮的那個警察也蹲下身來:“小朋友不可以說謊哦,是不是離家出去了。”
“小朋友一個人在外面可是很危險的。”
他的視線從穹提著一大袋子的零食上掃過,一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小孩,在本該上學的時間段,提著一大包零食,一個人走在街道……
兩位警官先生的心中的警報一下拉響了,最近這個時間段可不得不謹慎一點。
穹還在據理力爭:“我真的是去朋友家玩的,我認識路的。”
身形稍矮的警官點頭,表示明白,繼續問道:“小朋友,警察叔叔當然相信你了,可以告訴叔叔你父母電話號碼是多少嗎?”
“不能說謊的哦,說謊的小孩會被大青龍吃掉的,大青龍你知道吧,一口一個小孩子塞牙縫哦。”
“……”
告訴了你也打不通……以及丹恒老師風評受害。
“警察叔叔,我打給我朋友,他跟你們說。”穹從口袋掏出電話,當著他們的面撥打出去。
另一邊,中島敦的電話響了。
‘穹,怎么了?’
‘遇到了小朋友才會遇到的麻煩。’
穹簡單的敘述了一下過程,然后……
‘噗~’
意識到自己笑的太囂張了,小老虎立馬改口。
‘需要我過去接你嗎。’
‘敦你跟警官先生說一聲就行。’
穹抬手將電話遞給兩位警官先生。
電話交流了一陣后,手機被還了回來,兩位警官先生的態度也有些變化,面容上帶了些許吃驚。
“小朋友,沒想到你竟然跟武裝偵探社關系這么好,看來確實是我們多余擔心了。”
“這么小就是異能者了,真是厲害。”
這么小的孩子,以后說不定就會成為他們的仰望的存在,想想還真是神奇。
雖說橫濱這地塊異能者也不少見,不過這么小的異能者確實屬于稀缺動物。
受到一頓夸獎的小小穹叉腰:“我銀河棒球俠超厲害!”
兩位警官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被可愛到的神色。
“不過小朋友,最近還是要小心一點。”身形高大的警官認真叮囑,“有些大人可是很壞的,不會因為你是異能者就能幸免于難的。”
穹歪著腦袋:“是最近發生了什么事了嗎?”
“唉……”
另外一個警官接話:“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最近接連接到報警,有小孩子連續失蹤案件發生,目前原因還不明,犯罪團伙也很狡詐,我們警方也正在大力加強調查。”
穹得到答案,小小的眉頭緊皺:“原來是這樣。”
這樣的事件放在哪里都屬于特別惡劣的級別了,怪不這兩位警官看到落單的孩子會這么緊張。
矮一點的警官爽朗一笑,出聲安慰:“就是這樣,不過這不是小朋友你該操心的問題,放心去玩吧,剩下的交給我們就行。”
生怕小朋友留下什么心理陰影,兩位警官又開了一些小玩笑逗人開心。
在婉拒了警官先生提出的送一送的提議后,離開時,穹慷慨的送出了幾袋小零食,這也是兩位好心的警官呢。
穹暗暗記下了這件事情,還是多加留意一下吧,說不定會有什么線索。
距離偵探社還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小孩子的速度跟大人還是沒辦法比的。
又走了一會,已經脫離了較為繁華的地帶,與居民區相交,四周已經基本沒有什么人了。
就在這時,疾馳的小貨車自穹身邊駛過。
穹看了一眼,速度太快了有點危險,好在四下無人……這么想著,金色的眼睛就精準的捕捉到自巷口突然竄出來的高瘦身影。
這不是剛剛教導過他走路要看車的大叔嗎!
來不及多想,穹原地起飛,轉瞬間就變幻了位置,小手死死的揪著男人的后脖頸將其從死亡邊緣線拉了回去。
跟上了,穹心有余悸。
疾馳的貨車從眼前駛過那一刻,院長老師已經連走馬燈都跑完了。
就差那么零點幾秒,他這沒什么可值得稱贊的人生就要結束了,甚至還沒來的及見那個孩子一面。
幾乎是僵硬的轉頭,院長老師就看到了一只熟悉的小豆丁正氣鼓鼓的看著他。
差點就看到一個人死在他面前,穹指指點點:“大叔,你不要命了嗎?”
又不是跟他一樣防御疊的老高了,普通人被這么一撞,鞋都得當場撞飛血灑當場吧!
“啊,抱歉。”院長老師自覺做錯事,低下了頭,被一個小孩子救了,他還真是……
“謝謝。”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問道,“剛剛是我太心急了,小朋友,你是……異能者嗎?”
沒記錯的話,剛才這個小朋友是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一個正常人顯然做不到這樣的事。
“嗯,算是吧。”穹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異能者這個身份還是蠻好用的。
張望了一下四周,穹很快就鎖定了目標,那是一張靜靜的躺在地上的剪報,他剛才沒看錯的話,這個大叔剛才就是追著這張報紙才分神沒看路的。
上面記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過想來應該是對大叔很重要,不然,也不會這么著急。風又起,剪報又動了動,趕在被吹跑之前,穹眼疾手快的將其撿了回來。
然后看著上面坐著標注的內容,以及某只老虎英勇的身姿,陷入疑惑。
“敦?”
35
這個大叔認識敦?
穹記得敦是孤兒沒有什么親人的, 可從這個大叔的表現來看,這張剪報上的人應該對他來說應該相當重要才對。
院長老師見狀,有了猜測:“小朋友, 你認識敦?”
穹揚了揚手中的剪報,好奇的開口:“其實, 敦就是我要去找的朋友, 我們約好了今天要一起打游戲的,大叔你跟他是什么關系?”
這個世界還是真是小, 這個差點死掉的大叔竟然認識敦。
“我……”被如此清澈的眼神看著,院長老師一時之間有些難以開口了。
他跟那個孩子是什么關系?
他很清楚,那個孩子應當是無比憎恨他的,這種關系, 也是他有意親手締造的。
仇恨需要一個宣泄口,弱小的他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教導那個孩子,也無法提供充足的情感,而正確是需要錯誤去襯托的, 他成為了錯誤……
院長老師蹲下身來,接過穹手中的剪報, 擠出一個笑容。
“你就當我是一個想當面為英雄獻花的人。”
他笑的溫柔, 穹卻覺得這笑容無端的苦澀,這里面絕對有故事。
“小朋友, 能拜托你帶去找他嗎?”
穹本來想打一個電話問問, 最后,他還是將手機收回了口袋,過去也很快的。
“嗯, 反正我們也正好順路,那就一起去吧。”
穹想, 敦如果知道有人給他獻花,應該會先手足無措一下,然后很開心的接受吧。
以后每次拿這件事逗他,依照敦的性格絕對會臉紅。
小浣熊想的很美好。
花店的老板娘包扎好了一束金色的向日葵,上面點綴了一些不知道名字的小花,見小小穹可愛,老板娘喜笑顏開的順手捏了一把軟軟的臉蛋。
院長老師喜提八折優惠。
花被人小心捧起,金色的向日葵看著就能讓人感到燦爛,老板娘說有陽光開朗,積極向上,追求自我的花語,是很適合給小輩的花。
此時的武裝偵探社。
中島敦又掏出手機看了看,穹怎么這么慢,路上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他忍不住擔憂,又覺得自己多想,能將港口Mafia的禍犬打趴下的人,只是來偵探社的路上能出什么事。
澤田綱吉還拿著一本書苦讀,爭分奪秒背的眼睛都快要變成螺旋紋了。
《關于首領的自我修養》——里包恩·著
他為什么要要學習這種東西啊,心里吐槽著,但想起晚上里包恩要抽查,澤田綱吉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一會等穹來了得好好放松一下,時間這東西,擠一擠總是有的,大不了……就是一死。
反正他現在在橫濱,里包恩頂多判他一個緩刑。
一旁咬著薯片的江戶川亂步朝著窗外看了一眼,這一眼,讓咬薯片的動作停頓了,偵探大人看了一眼無所知的敦,又看了一眼窗外。
糟糕,偵探大人可不擅長處理這種情感問題。
“天氣不錯,我出去轉轉。”
“亂步先生不等下一起玩了嗎?”谷崎潤一郎抱著資料從旁邊走過,亂步先生不剛還很期待的嗎。
嘴里說著這種小兒科的游戲對他來說過于簡單,但實際上還是很期待的吧。
亂步順口胡謅:“就是那個,曬曬太陽,促進生長發育。”
谷崎潤一郎很想吐槽你早就過了那個年齡,不過這可是亂步先生啊,說不定真的可以,這么一想,他又沉默了。
小披風一披,偵探大人果斷開溜:“就這樣,再見。”
雖然是這么說……
江戶川亂步愉快的打了個招呼:“呦~”
果然無論何時,看見這么可愛的幼崽都會感到心情愉快。
“亂步先生。”穹抱著一大袋零食邁著小短腿遠遠的看見跟他打招呼的人,眼睛一亮,跑了過去。
“我買了很多零食,還有粗點心,亂步先生想吃那個。”
“紅豆派還有鯛魚燒,一會放我桌子里的抽屜就好,社長最近嚴格管控我的零食,記得不要讓他發現了。”
“順帶一提,可能會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嗯?”
“情感問題是最難處理的。”大偵探無奈的嘆了口氣,將視線對準捧著向日葵花束的男人,“但也是根治頑疾的利刃。”
這種情況,太宰那個家伙可比他擅長處理多了,安慰哭唧唧的小老虎這種事情偵探大人真的做不來的啊。
穹更不明白了,亂步先生說這話是有什么深意嗎?
院長老師握著花束的手一緊,這些話,是對他說的……
“這位先生。”
“在!”被比自己矮小這么多的青年人這么叫著,院長老師不知為何沒有來的感到緊張。
“你太差勁了。”
“幸好敦是個好孩子。”
“嗯……我知道。”
敦一直是個好孩子的,是他太沒用了,當時的世界太亂了,他曾今猶豫了,最后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將這個孩子交出去……
“遇見你,也不知道是敦的幸運還是不幸。”亂步揮了揮手。
不過現在這是屬于偵探的社的小老虎,以后依舊。
院長老師沒有說話。
“穹要跟我一起出去玩嗎,偵探大人可以帶你去摸浣熊哦,它叫卡爾很可愛的。”
穹心動了一秒,還是拒絕了,“下次吧,今天已經有約了。”
“那就沒辦法了。”亂步還是沒忍住蹭了蹭小小穹,給出建議,“不過可以先去咖啡店坐坐哦,這個跟你的行程不沖突哦。”
也不等穹問小心什么,偵探大人已經攔好了出租車,一溜煙的消失不見了。
穹:“?”
亂步先生這是怎么了……
院長老師內心已經有了答案,生而知之的人啊,這樣的人以后想必能給敦正確的引導。
那個孩子有了一個很好的家。
想不通干脆就先不想了,穹決定遵從亂步先生的意見。
“大叔你先上去,我要先去咖啡店跟店長打聲招呼,我帶了東西給他。”
院長老師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見面的場景注定不會美好,或許會嚇到小朋友也說不定。
這個大叔的步伐怎么感覺突然都變得沉重起來,感覺是要去接受審判一樣,穹這么想著,一邊推開了咖啡店的大門。
一進門,店長依舊跟往常一樣不緊不慢的擦拭著咖啡杯。
見進來一位小客人,他有些驚奇,尤其是這個小客人長得還很像他的員工?
“店長。”穹開心的打著招呼,“不用懷疑,就是我啦。”
意識到不是小朋友的玩笑,店長走出柜臺,認真的打量著小豆丁。
“不得不說,穹君,這還真是讓人吃驚呢。”
“這個樣子沒問題嗎?”
“完全沒問題。”穹擺出了一個強壯的姿勢,“遲早會變回去的。”
像是哄著小朋友一般,店長開始鼓掌。
“穹君真棒。”
完全是拿他當做小朋友看待了呢,穹眨巴著眼睛,店長突然連樣子都變得慈祥了。
聽到動靜,廚房操作間的門也被推開,女仆小姐準確無誤的捕捉到目標。
“阿啦,這是誰家的小朋友。”
“奈奈子小姐,是我哦。”
“穹君?”
“嗯嗯。”
女仆奈奈子吃驚的捂住了嘴,這是吃了什么返老還童的藥了嗎,不過真的好可愛。
滿分十分奈奈子決定打出十一分。
是想要偷回家里珍藏的程度。
在咖啡店呆了一會,在店長跟奈奈子小姐都笑瞇瞇的拿走一些零食并反手給穹塞了兩塊蛋糕后,穹打了個飽嗝。
“嗝~”
小孩子的肚子就是弱啦,他可是贏得過大胃王挑戰的男人啊!
時間差不多了。
穹跟綱吉他們應該還在等他,大叔的花也應該也送到了,不知道敦會不會害羞呢。
走至一門之隔的地方,穹聽到小伙伴憤怒的聲音,只是聽著,就能感到其中傳來的憎恨。
“我不想看見你,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了。”
包裝精美的向日葵花束被重重扔在地上,散落的花瓣濺落開來,偵探社內陷入了可疑的寂靜。
谷崎潤一郎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啊啊啊!他就知道,亂步先生突然出去一定是有原因的。
“敦,冷靜,冷靜!”
“谷崎先生,你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么樣的人。”
“為什么現在才來假惺惺的說出這樣的話,院長老師!”
“你如果真的關心我的話就不該出現在我的面前,不要打擾我的新生活!”
院長老師低垂著頭,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結局,來看這個孩子本來就是他的私心。
“我明白了。”
“中島敦。”
敦下意識的戒備。
每一次這個男人叫他的名字,恐懼便會不由自主的從骨子里鉆出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監牢當中。
恐懼,饑餓,寒冷……
所有的負面情緒一同席卷而來,仿佛要將他淹沒。
“以后你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了。”
恭喜你,終于有了控制自己異能的能力。
院長老師將這句話埋藏在心里,說出來,這孩子恐怕只會以為是對他的挑釁吧。
他朝著偵探社的各位輕輕鞠躬:“麻煩你們各位了。”
轉身離開時,他似乎聽到了那個孩子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門推開,聽墻角的穹與他對視了。
擠了擠,他試圖笑笑,最后還是失敗了。
他無聲的張了張口。
‘謝謝。’
穹的心情在一瞬間變得復雜起來了。
36
偵探社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穹默默走了進去。
沒有聽到全部,但敦跟那位大叔的關系也能猜測到一些。對于敦而言,那位大叔絕對算不上什么美好存在……
他是不是做錯事了, 這么一想小浣熊垂頭喪氣的。
見穹進來,中島敦努力的想要一掃剛才的陰影, 他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嚇到穹了。
可面對那個男人, 他所有的理智都化為了烏有。
“抱歉。”*2
兩人同時開口。
穹先揪住中島敦的衣袖,小聲的開口:“是我帶那個大叔過來的……”
中島敦沉默了, 扯了扯嘴角,努力的想要安撫,他知道這跟穹沒關系,武裝偵探社就在這里, 誰都可以找到。
“敦。”
穹認真的仰望他,金色的眼中流出一片心痛,“我不知道你跟他發生了什么,但是, 你一定是受過很多委屈。”
甚至不止一次……或許委屈都太委婉了,敦的眼睛告訴了穹這個答案。
能讓良善者如此憎恨, 無論出于何種原因, 穹決定開始討厭那個大叔了。
下次如果碰見了就算給他打招呼都不會理他那種。
小小的手握住敦的一根手指,努力將自己的溫暖傳了過過。
“干嘛突然……說這種……”大顆的淚珠自眼中滾下, 中島敦努力去擦卻怎么都擦不干凈。
他干脆不去管, 任由淚水滾落,一把蹲了下來,將幼小的身軀抱在自己懷里。
滾燙的淚珠接觸皮膚那一刻穹感到灼熱的情感宣泄而出, 幾乎將那一片肌膚灼傷。
中島敦努力吸吸鼻子,他緊緊的抱著幼小的一團, 仿佛在追尋幼年時不曾擁有的安全感。
穹墊腳揉了揉那頭凌亂的白發:“因為敦是好孩子啊。你忘啦,是你把我從水里救出來的。”
不然就是落地殺接星核之亂,然后大家一起玩蛋。
小老虎再次捂住眼睛:“眼淚停不下來了。”
穹努力表現出可以依靠的樣子,板著小臉,一本正經:“我的肩膀隨時借你依靠哦。”
“穹你現在太小了。”眼中的悲傷終于被沖淡了許多,中島敦仍止不住的無意識抽泣。
這該死的淚腺,怎么就停不下來了。
斷腿斷胳膊的時候他都沒有哭的這么厲害。
穹鼓起了臉:“我很快就變回來的。”
中島敦毫不客氣,破涕為笑:“那到時候在借我靠一下。”
那個男人現在想想其實也沒什么可怕的,他現在可是武裝偵探社的一員,還有穹這么厲害的朋友。
還留在偵探社的幾人見狀也松了口氣,穹沒來之前,剛才敦的情緒險些崩潰,差點打起來。
現在看來……以后對敦還是多加關心一點,這可是他們偵探社的小老虎,別人休想欺負。
敦下定了決心:“穹,你怎么碰見他的。”
那個男人,是不是用什么花言巧語哄騙了穹。
穹撓了撓頭,那張飛揚的剪報在腦海中閃過:“唔……關于這個啊。”
想了一想,穹將相遇的過程如實描述了一下。
院長老師差點死了,因為他的剪報,這個消息讓中島敦陷入了沉默。
雙手不自覺的緊握在一起,說到底,那個男人對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呢!
穹也覺得很別扭,讓敦如此憎恨的人竟然會因為一張剪報上的敦而差點喪失了性命,他明明因為敦成為英雄感到高興。
“這樣啊……”中島敦捂住一只眼睛,憎恨與迷茫同時閃過,“這到底算什么啊。”
啪的一聲,門被猛地推開。
一張帥臉突然出現,大聲宣告:“這里是一刻不停趕到現場的人生導師!”
“太宰先生?”
敦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還穿著病號服外面只是隨便批了一件大衣的太宰使勁勾住了脖子,“這個樣子是剛剛哭過了吧,那我就放心了。”
中島敦努力讓自己不翻白眼,要窒息了……太宰先生一個病號為什么力氣這么大啊。
太宰輕飄飄的開口:“正好有個任務,敦,我需要你的幫助。”
“這……”
完全沒給中島敦說話的機會,太宰治直接拖著人就走:“就這樣,走嘍。”
“誒!”偵探社一群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太宰先生不是在醫院嗎,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谷崎潤一郎靈機一動:“啊,是亂步先生。”
能把太宰先生從醫院叫出來的,也只有亂步先生了吧。
澤田綱吉一臉擔憂:“這樣沒事吧,敦那個狀態……”
穹歪了歪腦袋,突發奇想:“或許太宰先生是準備跳一跳河,敦下去撈他,就不會這么傷心了。”
“這怎么……好像確實是個辦法。”超直感告訴澤田綱吉,這個方法搞不好真的有用!
實際上,現在追出去好像也已經晚了,穹已經在心里開始祈禱,拜托了,萬能的太宰先生!
被強硬塞進車的中島敦還沒從懵逼的心理脫離,他怎么突然就進車要出任務了。
“你好。”前排的司機幽幽的打了個招呼,眼中的怨氣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來,嚇了中島敦一跳。
看清來人,中島敦努力讓自己表現出來不那么像被嚇到的樣子:“是……西格瑪先生啊。”
“敦,不用這么客氣的。”太宰治用力的拍了拍了中島敦的背,“盡管拿他當仆人使喚就好了。”
西格瑪肉眼可見眼神中的怨氣更多了。
太宰治這個人他是知道的,不愧是費奧多爾最大的對手,兩個的魔鬼程度簡直一模一樣的!
看著汽車里青龍神像的擺件,西格瑪堅定了內心的愿望,為了加入武裝偵探社,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街上,他忍了。
中島敦看著這個在看看那個,只能訕訕一笑,西格瑪先生到底怎么惹到太宰先生了。
太宰治伸了個懶腰:“先說一下這次任務,橫濱最近發生了多起兒童拐賣案件,目前有了他們一個據點的線索,我們這次就是為了抓住他們尾巴。”
“兒童拐賣?”
“沒錯,明面上報失蹤的案件已經有了二十七起,更別說那些根本管束不到的地方了。”太宰閉上一只眼睛,“比如說,鐳射街。”
中島敦有些不可置信:“這么多孩子……”
“所以我們現在的目標就是抓到他們,一是為了救下失蹤兒童,二是為了防止更多的事故出現。”
中島敦壓下心中的情緒:“我明白了,太宰先生。”
“順帶一提,這也是西格瑪你的入社考試哦,失敗的話……哈哈哈哈哈。”
太宰治笑的西格瑪打了個寒顫,失敗的話,他會被扔進下水道的吧。
顫抖著,西格瑪啟動了車輛。
拜托了,丹恒,請保佑他吧!
“啊,是敦的短信。”穹舉起了手機,總結了一下上面的內容,“他說他今天不回來了,任務要一直蹲守到晚上。”
“讓我們不用在意剛才的事,繼續玩就好。”
這個笨蛋,這么說只會讓人更在意啊。
谷崎潤一郎一笑:“是敦君的性格呢,既然如此的話,可不能辜負了如此美好的時間。”
嗯嗯,就當剛剛什么都沒發生過吧。
關于這一點,在場的眾人達成了默契,至于私下找小老虎進行安慰又是另一碼事了。
不得不說,游戲真的很會消磨時間,不知不覺,時間已至黃昏。
就在這時,澤田綱吉的手機鈴聲響了,他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看見了來人,又松了一口氣。
“是獄寺……啊?”
“蠢綱。”
“十代目,抱歉我失敗了。”依稀可見,可靠的左右手傳來抗爭失敗的聲音。
是斯巴達老師,獄寺我不怪你的……澤田綱吉心中哭泣,有那么一瞬間想將手機扔掉,最后還是憑借意志力制止了這個作死的行為。
里包恩魔鬼笑:“看來你今天玩得很開心,我布置的作業做了嗎?”
澤田綱吉辯解:“還沒到時間。”
“我改時間了,晚上我還有一場浪漫的約會。”
“里包恩,這件事你完全沒跟我說啊。”
“一個合格的首領無論何時都要給自己留下后路,這是為了鍛煉你的智慧。”
“我……”
“再給你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就這樣,再見。”
電話掛斷,澤田綱吉已經石化在了當場。
穹默默放下手柄,投去憐愛的眼神:“綱吉,沒問題嗎?”
目光投向被扔在一旁的書,澤田綱吉眼神已死:“我想死。”
穹找不出安慰的話了,這種情況簡直跟他珍藏的寶藏被丹恒扔掉時一樣絕望。
穹送上了自己微弱的祝福:“加油。”
綱吉感激的笑笑,準備最后掙扎一番:“我先離開了。”
至少……被里包恩訓斥的丟人樣子他不想被人看到啊。
拿起書,一邊走一邊極限速背,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下,澤田綱吉成功的坐上了回港口Mafia的出租車。
身為大家族的一份子,也是過的不容易啊。
看了看天色,穹終于想起丹恒的叮囑,該回去了。
“我也該回去了,再見啦~”
“太晚了,我送你吧。”國木田獨步拿起車鑰匙,這么小一只單獨回家屬實讓人不放心。
穹故作神秘的搖了搖頭,打開窗戶,縱身一躍。
蹬蹬~
御棍飛行閃亮登場。
雖然一個人也可以飛,但是腳底下踩著棒球棍總感覺更拉風誒,彥卿的御劍飛行讓穹羨慕了很久。順帶一提靈感來源于剛才的玩的游戲,勇者騎著魔龍十分拉風。
以上只是借口,某只是突然懷念起上次飆車未遂的事件了。
偵探社眾人:“……”
等等,會飛這件事聽起來真的很酷,但是真不不會太危險了嗎。
先不說這么小一只,你連駕照都沒有啊!
可惜,告別后穹已經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與棒球棍心神合一的他已經在夜空中劃過了一道亮眼的軌跡。
夜晚的風迎面吹拂,吹得頭發凌亂,心跳加速,血氣上涌,肉肉的臉蛋也染上了紅暈,可這依舊抵擋不住穹的激動。
于是,他又加了一把速度。
真的好刺激(*^▽^*)
等他恢復正常改為御槍飛行載著敦來一圈絕對什么煩惱都追不上他。
自上而下俯瞰橫濱,龐然大物也變得小的可憐起來,與地面對比,星空從未如此燦爛,似乎揚手就可摘下一顆星星。
于是穹也就真的去這么做了,果斷加速,朝著天空發起沖鋒,飛了很久,直至疲憊,星星依舊是那么高不可攀。
星空的絢爛比起宇宙的浩瀚存在不少差距,不過穹很喜歡,星空映照在眼里的樣子好似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
風更大了,嗖嗖的順著寬大的衣領朝下灌去,皮膚下意識的收縮,穹終于想起了,他衣服的拉鏈是可以拉上這件事。
“阿嚏~”
睫毛變得有些沉重,穹伸手摸了摸,果不其然,已經結了一層雪白的霜。
好像一不小心有點飛過頭了。
飛速下落,倒不如說穹控制著自己飛速墜落,他自云層穿過,激起一片云霧,沒有參照物,也不知道速度如何,只是在某個瞬間突然靜止。
在低頭,已經身處某個小巷角的上空。
一個身穿運動服的男人正低頭打著電話,絲毫沒注意到頭頂有一雙眼睛好奇的盯著他。
“嘖,你說你們被盯上了!”
“我明白了,我這邊的貨物我會盡快帶離橫濱,到時候老地方見一起送貨,那群條子真的狗一樣……”
“不就抓了一群小崽子嗎,搞這么大陣仗。”
聽到最后,穹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37
宮本三郎是一名跨國際犯罪組織的外圍成員, 為人有點本事但不多,正為了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務在橫濱街頭游蕩,本該如此的……
剛剛他接了一通電話, 很不幸,他的同事被盯上了, 他這邊也變得不安全了。
嘖, 該離開橫濱這個鬼地方了。
點了一根煙,他準備提前結束今晚的行動, 就在這時,一道幼小的身影闖入了他的眼簾。
以他這么沒人性的眼神挑剔也不得不說,眼前的小孩長相絕佳,灰發金瞳, 長相精致可愛,從外貌判斷不是本國人,不過橫濱本就是租界,外國人也不少, 外國小孩也不算稀奇,稀奇的如此少見的發絲與眼睛。
如果尋常家庭有這么一個小孩子, 估計會視若珍寶的捧在手心里吧。
這么想著, 他在心里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面上卻是笑的無比溫柔, 迎了過去。
“小弟弟, 怎么這么晚還一個人在外面。”他柔聲細語,似乎生怕嚇到小朋友,又加了一句, “你聽的懂霓虹話嗎?”
他是犯罪組織的成員沒錯,長相卻并不是那種窮兇極惡派的, 甚至可以稱的上和善,這個優勢給他的任務帶來不少便利。
被他問到的小朋友,緩緩的抬起頭,露出委屈的表情:“叔叔,我好像迷路了,找不到爸爸媽媽了。”
“還真是可憐的小朋友,夜晚的橫濱可是很危險的,幸好遇見我了,叔叔帶你去找警察好不好啊。”
“真的嗎!”小小穹驚喜出聲,“謝謝叔叔。”
宮本三郎笑的更開心了:“不用謝,幫助你這么小的孩子,是我們大人的職責。”
多么天真的小可愛啊,如果發現他的真面目,應該能哭很久吧。
嗚哇,這個大叔笑的好惡心,穹心里一陣嫌棄,恨不得現在就揚起拳頭狠狠的砸在那個鼻梁上,讓他嘗嘗銀河棒球俠的厲害。
穹笑的更可愛了,投去崇拜的眼神:“叔叔真是個好人。”
“哈哈哈哈……”
小孩子還真是好騙,太可惜,小可憐再也見不到你的爸爸媽媽了。
穹握緊小拳頭,冷靜,冷靜……這個時候不能沖動。
“我們走吧,叔叔開車帶你去,車里比較暖和哦。”
穹乖巧的點頭,跟著對方上了車,任由對方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始終一副遇到好心叔叔的表情。
宮本三郎從后備箱拿出一小瓶飲料:“給,蘋果汁,這個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配合的接過飲料,穹看著包裝童趣的飲料,賭一個他最喜歡的垃圾桶,這里面絕對有鬼。
“叔叔真好。”穹擰開飲料,在對方的注視喝了一大口,想當初,藥王秘傳的丹藥都沒能奈何他,區區一瓶加料的飲料。
宮本三郎滿意的點頭,這小孩真配合,省的他費勁了,要是每個小孩都能這么聽話就好了。
又蠢又好看的小孩誰能不喜歡呢。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又蠢又好看的小孩很不可愛的翻了一個白眼,差點一不小心捏爆飲料瓶。
上車后三分鐘,困意襲來,穹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這飲料怎么跟烈焰燃茶一樣,喝完怎么感覺意識渙散了。
正在開車的宮本三郎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低笑道:“小朋友,困了就睡吧,睡醒了你就到家了。”
穹看了他一眼,蜷縮著身體在后座沉沉睡去。
“呼——”
“這小子,睡的真香。”
宮本三郎見人已經熟睡,悄然停車,他這個人缺點很多,但有一個優點,就是慎重。
這個優點一路支持他爬到現在的位置,乃至被上面賞識,就算是個小孩子也要搜一遍身他才放心。
偶爾看新聞,他覺得現在的小孩子簡直聰明的可怕。
果不其然,他眼神一變,從穹的口袋里掏出一個手機,又摸摸另一個口袋,成功摸出一個厚厚的錢包。
這兩樣東西,可不像是這個年齡的小孩會帶的。
打開錢包,他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這錢包比他的都厚實多了,這小孩絕對不是普通人家,估計是誰家的小少爺。
有那么一瞬間,宮本三郎認真的考慮要不還是綁架這小孩先敲詐一筆贖金,最后還是忍痛放棄了這個想法,這可是他在組織晉升的關鍵時期,只為了眼前的利益不值當。
車輛猛的加快速度,趁著夜色朝著橫濱之外駛去。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另一邊。
提前收到短信的江戶川亂步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手機合上又打開,揉了一把正趴在他膝蓋上撒嬌的小浣熊。
“亂步君,你看起來好像有什么煩惱。”愛倫坡小聲的開口,聽起來很沒底氣,“說來讓吾輩聽聽。”
“小孩子見義勇為今晚不回家讓我想辦法通知一下他的家長。”亂步托起卡爾,無奈的嘆了口氣,怎么偏偏就拜托給偵探大人了呢。
果然,還是因為他最可靠了吧。
愛倫坡疑惑:“這是值得亂步君煩惱的事嗎?”
亂步看了一眼愛倫坡,“坡,你不懂的啦。”
生起氣來的家長可是很可怕的。
愛倫坡:“???”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走了。”亂步最后狠狠的擼了一把卡爾的尾巴,才不舍的將小浣熊放下。
愛倫坡有些委屈:“誒!可是今天的推理對決還沒開始。”
他準備了好久了的。
亂步瞄了他一眼:“兇手是廚師。”
雖然設置了很多誤導性的手法,但是無法湮滅最關鍵的罪證,不過坡還是進步了很多,下次一定會更有意思的。
愛倫坡大驚失色:“亂步君!”
江戶川亂步揮了揮手:“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坐啦。”
“吾輩知道了……”
書頁翻動,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一日,丹恒去了橫濱最大的圖書館,他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這個世界關于精神文化的書籍很匱乏,圖書館里面收錄的書大概都是一些平平無奇的貨色。
抬頭看了一眼時間,抬手又翻過一頁書。不過也有一些比較有意思的書,比如他手里這本的百科大全,科普的挺有意思,順手放進書簽,丹恒合上了書,今天就看到這里為止了。
這個點了,穹這個家伙又玩過頭了吧。
“呼——”
載著小孩的車駛過了橫濱邊界,離開了這座特殊的城市,跨上無人行駛的山路,一路蜿蜿蜒蜒,樹影綽綽,偶有風聲掠過,好似哭嚎。
嘟嘟嘟——
電話另一頭是空蕩的回響,宮本三郎皺緊了眉頭,他的同伴遲遲不見回應,橫濱這地頭邪門,應該是兇多吉少了。
就算是一個組織的同伴他也不覺得對方落網后會有什么同僚情誼。
他拔出手機卡,果斷掰碎,連帶著手機也順著山路扔下,做完這一切宮本三郎內心平靜,做他們這一行的總得小心一點沒錯,總比突然丟了命好多了。
山路的另一邊,一個隱秘的小木屋在一陣繞路后赫然呈現,宮本三郎謹慎的觀察一圈四周后才停下車子,快步下車。
不一會,他一個人就扛了昏迷的三個小孩出來一同塞進后車。他回頭看了一眼木屋,從后備車廂里提出一箱汽油,果斷的淋了上去。
這個地方以后不會來了。
很快,大火將木屋吞噬,他最后回頭看了一眼,發出一聲嗤笑,頭也不回的開車離開。
后車廂里,一雙金色的眼睛滴溜溜的睜開。猜對了,那瓶蘋果汁里的藥效對他來說微乎其微。穹小心的探了一下靠在他身上小孩的氣息,松了一口氣,都是昏倒,沒有外傷,應該沒有大礙。
穹的目光再次瞄準宮本三郎的后脖頸,認真考慮這會動手還是等一會一網打盡。
沒由來的,宮本三郎感覺頭頂陣陣發涼,像是被什么東西盯上的感覺。
這種不不好的預感,他猛地回頭,四個小豆丁依舊昏迷不醒,不動聲色的,他再次加快了速度。
一網打盡的想法太過誘惑,穹還是忍痛閉上了眼睛,這個大叔可千萬不要讓他失望。
終于,車輛再次路過了燈火輝煌的城市,沒有深入,只是在路過一段繁華街區后自然的駛入小道,他一路上熟練的躲避著攝像頭,停在了一處廢舊倉庫的門口。
下了車,宮本三郎再次為自己點了一根煙,開了這么久的車,也是一項體力活。
倉庫大門打開,里面早就有人等著,是兩個一看就不好惹的黑衣人在守著。
其中一個人打著招呼:“宮本,你回來了,怎么不見田中。”
宮本三郎吐了個煙圈:“田中應該是栽了,我中途電話沒聯系到他。”
“嘖,可惜那批貨了。”
“喏,我的貨都是好的,在原先的基礎上還有個小蠢蛋撞我手里了,一起帶來了。”
“還是宮本你厲害,看來取得稱號的日子不遠了,到時候可別忘了兄弟。”
“還早,還早,至少得等這批貨物順利的交付。”
“哈哈哈,這不就是快了嗎。”
“別說這么多,過來幫我搬一下,開了真么久的車,腰都酸了。”
“小事,你歇著,我們來就行。”
幾個小孩也沒多重,很快穹就感覺自己被粗暴的扛起,然后放下,準確的說是像一塊破抹布一樣被扔在地面,隨著倉庫大門吱呀一聲關閉,周圍再也沒了聲音。
聽到門關閉的聲音后,心里倒數三秒,穹猛地睜開眼睛。
就這昏暗的燈光一眼望去,穹數了一下,有十三個小孩,最大的不過十歲,最小的不過四五歲,基本都處于昏迷狀態。
視線在轉,冷不丁的,穹與反光眼鏡對視上了。
穹看著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穹。
思來想去,想來思去,穹恍然大悟,這個時候果然要做些什么好比較。
穹小聲開口:“噓!小弟弟不要怕,哥哥會保護你的!”
沒想到除了他還有醒著的小孩,一定很害怕吧,被人突然綁在這種地方。
已經沒關系了,他銀河棒球俠來了!
反光眼鏡……不對,江戶川柯南看著面前信誓旦旦說出要保護他的小孩露出的半月眼。
怎么看,你都比我小吧。
38
丹恒再次抬頭看了看時間, 開始猶豫他是不是該出門去將某只抓回來了,穹這家伙,玩的太晚也該說一聲才對。
想起穹的小孩子形態, 他就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累,這個樣子, 他沒辦法不控制自己少分一些注意力出去。
明天, 得去買一個這個世界的手機了。
“有人在家嗎,有客人來訪哦。”
門外的聲音有些熟悉, 帶著屬于年輕人特有的活力,聽著很是健氣,他應當聽見過。不過這么晚了還來拜訪是為了什么?
丹恒打開了門,恰好對上了一雙笑意滿滿的瞇瞇眼。
江戶川亂步自然打著招呼, 熟稔的態度像是朋友:“丹恒先生,晚上好呀。”
“不介意我進去坐坐吧。”
丹恒還記得他,那種被看透的感覺記憶猶深,穹跟他的關系看起來也很好, 便讓開身體:“請進。”
大偵探毫不客氣的找個位置坐下,看了一眼桌子上擺放的整齊的書籍, 跟他想的一樣, 這個人果然很喜歡看書。
丹恒取出杯子:“紅茶還是牛奶?”
“哼哼,我可是大人。”亂步理直氣壯的提出要求。“一杯奶茶, 雙倍糖, 謝謝!”
丹恒:“……好。”
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跟簡直跟小孩子一樣,卻意外的讓人討厭不起來,倒不如很合適。這么想著, 丹恒熱了一杯牛奶,扔進一袋茶包, 又加了滿滿的兩勺糖,攪拌攪拌,一杯簡易奶茶就做好了。
印著貓貓圖案的馬克杯擺放在了客人面前,丹恒的語氣聽不出什么波瀾:“請用。”
“多謝啦。”亂步端起喝了一口,雖然做法簡單,但是味道不錯。
一邊喝著,偵探大人一邊悄悄的打量著丹恒,清冷又疏離還要眼角的一抹嫣紅簡直跟天上所見的那條龍一模一樣。
他很確定,那抹嫣紅不是畫上去的,而是天生存在的。
是他這種大偵探都會感到驚奇的存在。
盡管對方做的很隱晦,但到了他這種程度,這種被注視的感覺還是太明顯了,丹恒看了過去,正好對上一雙睜開的綠色的貓貓眼。
丹恒很確定他臉上沒有什么東西:“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亂步豎起一根手指,神色正經:“正所謂欣賞美麗的生物是人的本能,這是這個世界的隱秘規則哦。”
這下,丹恒都忍不住吐槽了:“根本就沒有這種規則吧……”
偵探大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被發現了,但是前半句是實話哦。”
丹恒姑且就把這當做夸獎了。
蹭了一杯特質奶茶,亂步終于想起他來是做什么的,單刀直入:“你家孩子見義勇為,跑到隔壁城市去了,最近幾天估計都不會回來了。”
亂步揚起手機:“喏,這是穹給我發的消息。”
丹恒看了一眼:“……”
就有一種感覺,那什么,拳頭硬了。
他最后還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這是穹會做的事。”
至少今晚不用出去抓人也不用一直等下去了。
傳達完消息,江戶川亂步這下連掩飾都不掩飾,更加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對方。
甚至客氣的稱呼都變了:“丹恒,這不是你真正的樣子吧。”
丹恒答非所問:“人類之中,很少有你這么聰明的存在,小心惹禍上身。”
“哼哼,偵探大人能看出來哦,你是個好人。”
還是很愛操心的那種好人,這種人,簡直毫無威脅力呀!
偵探大人趁勢發動了貓貓眼攻擊,這招就連社長看到都會心軟的,亂步很是自信:“所以,真的不能讓我看看嗎,我拿三個月的零食起誓,絕對不會告訴別人。”
一定是相當美麗的存在的吧!
角,還有尾巴,嗯,還有一點更加非人的疏離感。
丹恒起身,伸出了手,偵探大人臉色大變,就要逃跑,可惜武力值差距過大,還沒邁出第一步就胎死腹中直接被提住了后脖頸。
開門,放人,丹恒,動作一氣呵成。
“謝謝你的消息,不過今天已經很晚了,改日再見。”
太過分了……
名震霓虹的堂堂大偵探就這樣被關在了門外,只能氣鼓鼓的撐起臉頰,不甘心的又敲了幾下門,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可惡,總有一天他一定能看到!
另一邊。
兩個小孩還在面面相覷,江戶川柯南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至少這個小孩子沒有表現出慌張恐懼的樣子,不然被外面的人聽到了估計又得灌藥。
這群家伙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外國小孩都不放過,就不怕引起外交事故嗎!
江戶川柯南深知自己這個時候得表現的可靠一點,不過……他突然感覺也不是很需要。
他很確定沒有看錯,這個小孩眼里壓根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閃爍著躍躍欲試,有那么幾秒他甚至懷疑對方遭遇的不是綁架而是一場愉快的春游。
“小弟弟,別怕。”穹再次重復,伸手鄭重拍了拍柯南的肩,努力擺出可靠的樣子。
柯南奇怪的點了點頭,臨了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應該叫我小哥哥才對。”
他伸出手比了比身高,是的,一個殘酷的事實,此時的穹是比柯南還要矮上一些的,看起來是上幼稚園年齡的他敵不過已經一年級的壓倒性實力。
穹也意識到了這件事,就算是小孩身高亦有差距。
于是,小浣熊轉變了策略:“嗯,你幾歲了。”
柯南回答:“七歲。”
怎么突然問這個?
穹揚起笑容,悄悄墊腳:“其實我八歲了哦。”
柯南:“……”
他還已經十七歲了呢,現在的小孩子勝負心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嗎,年齡上都要比個高下。
幸好,雖然殼子不對,但內里柯南自認為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好吧,你看起來可真不像。”
“其實我只是發育的比較晚哦,以后我至少會長到一米八的。”關于這一點穹很自信,“總之,叫哥哥。”
“小哥哥。”柯南揚起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他犯不著跟一個真小孩子計較。
“我叫江戶川柯南,小哥哥你叫什么。”
“穹。”
只有名,沒有姓,還真是少見,柯南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
自報姓名后,穹找到了一絲親切感:“江戶川……嗯,你跟亂步先生一個姓呢。”
柯南立馬反應過來,語氣中都帶了一些激動:“你說的亂步先生,是江戶川亂步?你認識他?”
穹沒想到會這么巧:“你也認識亂步先生,難道你們親戚?”
柯南不好意思了,“不是啦,我只是個人很崇拜亂步先生,他是我的偶像。”
他總不能說他臨時起意編的名字靈感就來源于亂步先生吧,就算是他,也會感到害羞的。
穹深表同意:“畢竟亂步先生很厲害。”
如果亂步先生被星神注視了,那一定是智識星神博識尊,那種能一眼看透真相的本領,有時候穹都會感覺自己的身份已經被發現了,聰明的簡直不像個人。
可惜,這個地方甚至連星際和平公司都沒通……嗯,或許不通也是好事,不然大概率又是一場關于主權的戰爭了。
如果好感度的增加有聲音,那穹這個時候一定能聽關于柯南的好感度增加狂響的聲音。
只要你夸亂步先生,我們就是好朋友。
柯南笑的都甜了幾分:“小哥哥,你是從橫濱被帶過來的吧。”
穹有些吃驚,他應該沒說過:“你猜到的?”
柯南理所當然:“一些簡單的推理。”
唔……他是沒有這種本事了,穹感覺自己輸在了奇怪的地方,這就是聰明人的世界嗎。
不對,他也挺機智的,只不過擅長的領域不一樣。
穹順口一問:“你知道對方抓這么多小孩做什么嗎?”
這下,江戶川柯南的臉色變得明顯不對,那是氣憤的眼神,就連語氣都冷了下來:“我沒猜錯的話,是人體實驗。”
他也是根據只言片語拼湊,這群家伙,跟黑衣組織有關系。
不過說完,柯南就后悔了,他干嘛跟一個小孩子說這些,萬一留下心理陰影就不好了。
穹沒想到能真的能得到答案。人體實驗!這可比拐賣孩子更惡劣的太多了。
柯南急忙補救,他從口袋掏出偵探徽章:“不用在意,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了。”
“這個東西,可以定位到我們的位置,我的同伴已經報警了,到時候大家一定可以得救的。”
希望博士跟警方那邊一切順利,靜默行動下能解決問題就最好了。
這么想著,柯南心里卻止不住的擔憂,他們優勢并不大。他已經確定過了,對方都有槍,人數也不少,大多都用來倉庫周圍巡邏警戒了,一旦起了沖突,如果對方喪心病狂的挾制起人質,恐怕會陷入很難的境地。
穹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個……你該不也是故意被抓的吧。”
柯南不好意思的一笑,偵探本就是一個勇于冒險的職業,這樣也最方便一網打盡了,不對……
什么叫也故意被抓!?
注視著無辜的金瞳,柯南嘴角抽搐:“你也是?”
穹一臉感慨:“沒想到竟然有人會跟我想到一起去。”
這個世界的小孩已經進化成這個程度了嗎,未來的路簡直不可限量。
柯南一臉不贊同,語氣都變得嚴肅:“笨蛋,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穹一臉奇怪:“你好像沒資格說我哦。”
好像確實是這樣,小偵探語塞。
“我是說,你這樣做很危險的,家里人會很擔心的。我是有充足準備的情況下才被抓的,小哥哥,你萬一出什么事,會有人為你傷心一輩子的。”
穹拍了拍胸脯:“不用擔心,其實我也是在充足的準備下才被抓的。”
江戶川柯南半信半疑,不是每個小孩的跟他一樣特殊,這樣做太大膽了。
對面可是一群持槍受傷也大多都染了人命的犯罪分子啊,他們會輕視小孩,但在關鍵時刻絕對不會手軟的。
柯南剛想問是什么準備,倉庫的大門就傳來一陣吱呀聲。
有人進來了!
柯南心中警鈴大響,正要提醒穹趕緊趴下,一個字還沒出口,就見穹已經麻溜的躺下,正用滴溜溜的金色大眼提醒他。
像是在無聲的開口,快躺下裝暈啊!
39
無語了一瞬, 江戶川柯南也順勢倒下,順帶挪動了一下位置,兩小只靠在了一起。
倉庫的鐵皮大門打開, 這次走進來的人身份明顯不一樣,宮本三郎對他的態度明顯恭維了許多, 討好都快溢出臉上了。
帶著些許傲慢還有不滿, 他開口了:“這批貨物有點少。”
宮本三郎賠笑:“里卡爾大人,田中那里出了一點意外, 還差的貨物我一定盡快補齊。”
裝暈的柯南心中一動,他記得里卡爾是法國的一種茴香酒,又是一個有代號的人,就是不知道在組織地面地位怎么樣。
里卡爾冷笑一聲:“那個廢物,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接著,他話鋒一轉:“宮本,這次你做的不錯,繼續努力, 我會報告給上面的。”
宮本三郎面色不顯,內心狂喜:“大人, 這都是我的分內之事。”
“放心, 你的功勞我不會忘記的。”里卡爾輕瞄了他一眼,又將注意力放在貨物上面。
最近組織里的研究有了很大的進展, 上面特意將他從國外調了回來, 這些珍貴的貨物將是解開人體奧秘的又一把鑰匙。
想起已經見識過的那些成果,里卡爾就忍不住憧憬。
突然,他眼睛一亮。
他指向穹:“這個灰發小孩從哪兒來的。”
宮本三郎賠笑:“剛到的貨, 是我親自從橫濱抓的。”
里卡爾立馬有了想法,開始盤算可以帶來多少利益:“這小孩長的不錯, 正好我認識一個富商,最近有筆生意要談,他可以派上用場。”
至于派上用場之后是死是活,他就管不到了,只有攥到手心的利益才是真實的。
宮本三郎秒懂,心里暗罵一聲變態,果然越是身處高位的人愛好就越是奇特。
面上卻是愈發的恭敬起來:“當然,大人您要是需要現在就可以帶走。”
穹聽的小拳頭已經快要捏爆了,丹恒老師,這里有變態啊……
正在穹考慮暴起時候,緊挨著他的人在看不見的角落默默握住了他的手,柯南聽的也是火冒三丈,這群喪盡天良的混蛋,對著一個小孩子在說什么呢!
目暮警官他們怎么還不過來,柯南忍不住內心焦急,萬一穹真的被帶走了怎么辦,那他會遭受什么。
里卡爾滿意的點頭:“嗯,剩下的就繼續放……”
黑暗中,有誰帶著笑意輕聲開口:“里卡爾,這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
這個聲音,里卡爾面色一沉。
安室透自黑暗走出,神情自若的從一眾小孩身上劃過,在柯南的身上微微停留了半秒。
這位小偵探還真是會給自己找事,想起偶遇的博士,安室透心想這件事也算弄巧成拙了,對他而言,也是機會。
“波本。”里卡爾一字一頓叫出來人的名字,“我不記得有叫你過來。”
不知為何,從國外回來的見到安室透的第一面里卡爾就本能的討厭他,思來想去,他只能歸結天生與這種神秘主義者相處不來。
偏偏在國內他名義上歸屬于朗姆管轄,兩人打了幾次交道都不太愉快。
柯南眼皮微動,安室透怎么過來了,不過這無疑是個好消息,他們的勝算增加了幾分。
穹也仔細聽著,很好,又來一個。等會頭一起都給錘爆!
安室透聳肩,沒有一絲緊張感:“朗姆大人讓我過來盯一下進度,沒想到剛進來就聽到有人試圖用職務之便給自己謀利。”
“這我可不能做當沒聽到。”
“呵。”里卡爾冷笑,“少拿雞毛當令箭,我這么做能給組織帶來更大的利益。”
“如果組織中每個人都是你這么想的,早就亂套了。”安室透才不吃這一套,意味深長的開口:“還是說,你希望我現在就把你的話告訴朗姆大人。”
“波本!”
“別叫這么大聲。”安室透舉起雙手,面帶笑意,“我只是一個情報人員,可是很容易受到驚嚇的。”
“哼,你該不會是同情這小孩吧。”
“里卡爾你說是就是。”
里卡爾可以確定,波本這家伙絕對耍著他玩的,偏偏他還沒辦法。
總有一天,他要把這張討厭的俊臉踩到腳底下……
“不好了!”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跑的氣都有點喘,“大人,有條子闖進來了。”
像是為了驗證他言語的真實,倉庫外傳來接二連三的槍響,看來是已經發生了沖突,從槍聲判斷,他們的情況恐怕不太妙。
“什么!”里卡爾臉色一變,警察怎么可能知道這個地方。
有人泄露了情報,他腦海中飛速的閃過這個念頭。
正在裝暈的柯南內心松了一口氣,他期待的救兵終于來了,今天的變數真的是太多,先是代號成員里卡爾的突然造訪,接著就連安室先生插手了。
一旁的穹偷偷睜開一只眼睛,悄悄打量著正在針鋒相對的兩人。金發黑皮這個看起來像是個外國人,長得還挺帥氣。至于另外一個變態看起來也是人模狗樣的,不過是一臉兇樣,就差把我不是好人寫在臉上了。
安室透面露不滿,指責道:“里卡爾,你這保密工作還真是稀爛。”
里卡爾面色難看:“宮本三郎,這是怎么回事?”
宮本三郎也是愕然:“里卡爾大人,屬下也是剛回來沒多久……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廢物。”
“大人……”宮本三郎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在察覺到對方已經變得兇戾的眼神,果斷將話咽了下去。
再說下去,他會死,他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這個事實。
安室透眼神一變,這個里卡爾的性格還真是糟糕,這個時候都能對自己人流出這么重的殺氣。
他聽朗姆說過,這個人參與的一個項目取得了巨大的成果,但是具體去追問又變得語焉不詳,不知道能不能從這個人嘴里撬出什么情報來。
“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大喇叭喊出的聲音,即使在倉庫里面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警方的行動快速的簡直不像話,像是對這里的布防一清二楚。
對此,某個金發黑皮的內鬼深藏功與名。
里卡爾聽著倉庫外的聲音,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該死,外面那群蠢貨怎么搞的,這不是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就被直接攻進來了嗎。
“放下武器,放棄抵抗,再次重復,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里卡爾抬槍指向宮本三郎,“你出去讓他們閉嘴,告訴他們,如果想讓人質安然無恙,就必須保證我們安全離開。”
宮本三郎哪里敢反抗,忙不迭的點頭,不一會,外面果然沒了聲音。
他回來時,忍不住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老大,他們要求談判交換人質。”
“談,都可以談。”里卡爾笑的猙獰,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確定一下。
槍口調轉,這次對準的是在場的另一人。
“波本,你是叛徒吧。”
雙手抱胸的安室透面色冷了下來:“里卡爾,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在這個關頭,懷疑自己的同伴。”
“同伴,虧你能說的出口。”里卡爾不傻,在場的人不多,誰最有可能泄露消息用排除法都能想到。
宮本三郎不是,他眼中對自己的諂媚與恐懼不似作假,而且做的這么明顯,說明對方勢在必得。
被槍口對準的安室透輕瞄了一眼黑洞洞的槍口:“看來你真的瘋了!”
哇哦~
這是什么~
是現場反目誒!此時一只小浣熊已經完全睜大了眼睛,內心尖叫,吃瓜吃的津津有味,怎么突然就進展到這個地步了。
他甚至都還沒來的及出手,事態就已經如脫韁的野馬開始狂奔了。
里卡爾反問:“還有什么比組織里混進一個叛徒更瘋的嗎。”
安室透不以為然:“你這給人隨便扣叛徒帽子的樣子比琴酒還過分。”
“簡直無聊透頂。”他伸手輕握住對著他的槍口,輕輕向壓,“懷疑我是叛徒的話直接開槍就好了,為什么還這么多廢話。”
“歸根究底。”他輕笑一聲,“你自己也不確定罷了。”
“怎么樣,要不現在打給朗姆大人確定一下。”
里卡爾沉默,波本說的沒錯,他其實也不確定,促使他這么做的理由更多是一種野性直覺。
波本也是組織的老人了,是叛徒的幾率很小。他記得跟波本一起進入組織的兩人最后都暴露了身份確定是叛徒,如果當初的三人小隊都是叛徒,組織應該沒這么可笑吧。
里卡爾最終還是猶豫了,老鼠總不可能遍地都是,想了想,他放下了槍,單手插進口袋摸到了讓他安心的某個事物。
希望用不到這個東西。
“今天暫時放過你,我會向組織申請對你的調查的。”
安室透不甘示弱:“彼此,彼此,我也不會忘記今日你這莫名其妙的挑釁。”
沒打起來,穹表示很失望。
另一邊的柯南心臟已經七上八下了好幾次,這個里卡爾不是個蠢人,倒不如說直覺驚人。
他真的以為安室透暴露了!
還有他旁邊這位小孩,你一臉失落個什么鬼啊!
當務之急是離開這里,里卡爾很清楚這一點,如果在這里就被抓了未免也太可笑了。
“條子不是要談判嗎,讓對方的談判專家進來。”里卡爾冷靜的下達了命令。
安室透看了一眼宮本三郎,果不其然發現對方正一臉迷茫中透露著驚嚇。
兩位有代號的大人物怎么突然就起內訌了!
“是。”宮本三郎驟然回神,急忙應道。
他們還沒到絕境,還有這么多人質在手沒什么可怕的,那些條子可比他們害怕輿論譴責的多。
他朝著門外緩緩走去,門外,全副武裝的特警隊正虎視眈眈的盯著。
鐵皮大門的吱呀聲依舊,刺耳像是指甲撓過玻璃……
就在宮本三郎跨出門外那一刻,安室透出手了。
“嘭——”
里卡爾錯愕的回頭,對上的是安室透決絕的眼神,鮮血止不住的溢出,他捂著肚子踉蹌的后退了兩步,伸手想去拔槍。
“嘭——”
又是一聲槍響,這次擊中了他的手腕,槍支也隨之跌落在地面。
這就是違背了自己直覺的下場嗎!
里卡爾癱軟的坐在地面,臉色慘白,像是完全失去了斗志的樣子。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直到剛才穹還以為兩人內斗結束正準備偷襲沒先到竟被搶先一步……
一時之間,小浣熊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他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安室先生。”柯南飛快的爬起,幾步上前猛的踹出一顆足球,直直砸中一直老實當背景板發現不對準備偷偷拔槍的黑衣人。
穹:“!”
他們竟然認識!
還有剛才那顆足球到底是從那里來的,那個人直接被砸暈過去了啊,難道這也是某種異能力嗎!
倉庫內的動靜也驚動了門外,宮本三郎本能的察覺不對,里面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只是他還沒理清思緒,就看見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的對準他。
幾乎是本能的他舉起雙手:“我沒有威脅。”
40
看來事情就要這么結束了, 聽到外面的動靜,穹有些感慨,沒想到竟然完全沒有他銀河棒球俠的用武之力了, 不知為何,內心竟然有點小小的失落。
嘛, 不過這樣也挺好。事情完美解決, 他也能早點回去陪丹恒老師了,說不定還能少挨一會批判, 不知道亂步先生把他的話帶到了沒有。
想著有的沒得,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變態,穹還是有點可惜,他都沒能親自上手揍一頓。
“謝了, 柯南。”
安室透朝著柯南道了聲謝,他的手心微微冒汗,這樣做的風險他當然明白,不過這也是最快的救下孩子們還有抓住組織那個重要秘密的最佳選擇了。
“你才真是嚇死我了。”柯南也松了一口氣, 這下事情也總算解決了。
孩子們得救,還抓到了黑衣組織的一員。
“里卡爾, 恭喜你被逮捕了。”
安室透自腰間取出一副手銬, 他剛才那兩槍都避開了要害,只是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但疼痛是絕對夠了, 正常人早就暈了過去, 對方竟然還強忍著清醒。
不過也是,干他們這一行的普遍忍痛能力比較強,大多都接受過類似的訓練。
里卡爾扯開嘴角, 露出帶血的牙齦,“波本, 你以為你贏了嗎!”
安室透心中一動,本能的察覺到不妙,已經這個時候了,里卡爾已經沒有翻身的機會才對。
不對,他的視線迅速注意到一旁散落的針管上。
這是什么?
下一刻,就見里卡爾帶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他攻擊過去,哪里還有半分受傷的樣子,動作快速到已經捕捉不到身影,只能依稀判斷對方身上發生了某種異變。
糟糕,躲不開!
這種速度真的是人類可以達到的嗎!
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翻車……
世界上無法預料的事情太多了,安室透以為自己會死,下一刻,他就感覺自己被某種力量牢牢托住了。
回過神來,他下意識朝地面看去,腳尖距離地面尚有一段距離,而他整個人處于一種懸空狀態。
一雙小小的手正從背后穩穩的托著他的肩膀,幼小且稚嫩,不知道如何爆發出這么大的力量。
他被一個小孩子救了,安室透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個事實。
地面震蕩,里卡爾的一擊落空打到了空地,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讓人忍不住想如果這落在自己的身上將會發生什么。
落空的一擊讓里卡爾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朝著半空中投去了怨毒的眼神。
那個被他看重的小孩竟然是個異能力者。
好險……
穹額角劃過一滴冷汗,還好趕上了,就在剛剛,他察覺到了那個變態身上傳來了某種變異。
該怎么去形容……混雜了伊爾所說的星神之死還有屬于次元命途的氣息,依爾菲斯給了他祝福,穹很快就認出了這種同源的力量。
總之,事情好像朝著不妙的方向開始發展了,穹心中做出了判斷,果然還是松懈的太早了嗎。
至于柯南……他的眼鏡已經快要碎掉,一切發生的太快,展現出的信息過多,他覺得他的腦子可能都有點不夠用了。
這不是夢吧!
異變還在繼續,里卡爾發出了不屬于人類的嘶吼,手指抓撓著地面,血肉之軀開始有異物生長,伴隨著令人牙齒生寒好似齒輪運轉不良又被強行轉動的聲音。
倉庫外圍守的警察聽到了動靜,不在猶豫破門而入。
要知道里面可還有不少小孩子啊!
展現他們面前的怪物似乎剝奪了人出聲的能力,只有他一人唱著哀嚎的獨角戲。
最初的幾秒愣神后,不知隨著誰下達的開火命令,如雨泄一般的子彈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里卡爾身上。
不是子彈撞入血肉之軀的聲音,反而像擊中了鋼鐵之物,與之一起綻放出盛大的煙火,噼里啪啦的彈殼落了一地做起了伴奏之音。
穹聽出了不和諧之感,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小臉上滿是嚴肅:“不對。”
安室透聽見了托住他的小孩如是說。
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就明白了過來,槍聲停止,就在眾人以為里卡爾會倒下的時候,他站了起來……
此刻,他已經完全看不出曾經身為人類的樣子。
齒輪從血肉之軀破土而出,穿透衣物肆意生長。原本屬于眼睛的部位變成了兩個黑洞,看著就讓人無端膽寒,手臂的位置也被不知名的熱武器取代,身形也大了足足不止一倍……
安室透呼吸一窒,幾乎是本能對剛才開槍的特警大喊:“快躲開!”
這一聲,成功讓里卡爾再次注意到他。
他的五官已經看不出表情,但安室透卻無端的覺得他是在笑著,那是對他接下來所要看到的事無能為力的嘲諷。
里卡爾從未感覺他的狀態如此好過,世界上的一切好像都成為了慢動作,一切都近在掌握之下,他甚至想這樣一直保持下去……
剛才,就是這些螻蟻對他開槍的吧。
先收拾完這些螻蟻,在好好跟波本這個家伙玩玩!
至于那個救了波本的小家伙,他心里倒不是很以為然,看起來就沒什么攻擊力的樣子,這個這個世界存在異能者對他來說可不算什么秘密。
穹做出了決定。
“我要扔了哦。”
“嗯?”安室透有些茫然,很快,他就明白了過來。
托著他的力道消失,好在高度不是很高,他一個卸力翻滾平安落地。
與此同時,穹的棒球棍也狠狠的落在了里卡爾的臉上,打斷了他的進攻路線,子彈沒能奈何了的厚臉皮,在這一擊之下變形扭曲。
嫌棄的童聲回蕩在倉庫之中:“死變態,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boss臨時得到了加強,不過對他銀河棒球俠來說都不是問題。
里卡爾有些懵逼,臉好痛,這個力道真的是小孩能打出來的嗎?
下一秒,更重的攻擊落在了頭上,不少長在身上的齒輪都被硬生生的敲了下來,告訴了他還能打的更狠……
這個小鬼!
黑洞洞的視線驟然對上了一雙明亮到驚人的金瞳,憤怒之下,他伸抓了過去。穹一躍而起,選擇一腳將人踹飛讓對方與墻相親相愛到難舍難分。
踹飛后,穹不著痕跡的收回了腳,這個變態身體強度還真是變態,像是提了一塊大石頭,腳好痛……早知道還是用棒球棍好了。
倉庫這個地方天然不利于發揮,人太多了,穹打起來會畏手畏腳,但是對方顯然不會顧及到這么多。
好在,不止他一個人這么意識到了。
趁著這個空擋,安室透朝著警方使了個眼色,在意識到槍沒用之后,這些特警也不含糊,接到命令,飛速的抱著還在昏迷的小孩子撤離。
同時強壓下心中的疑惑,那個怪物到底是什么啊!
里卡爾緩緩的從墻中坐起,灰撲撲的土灰蓋了他一臉,倍感不甘的他同時心中泛起一絲恐懼,這個小孩子哪里來的這么大力量?
穹才不管這么多,只是心中也有點詫異,這都沒事!沒關系,再來一下,多敲敲,他就不信對方倒不下。
再次閃現,穹這次選擇用棒球棍砸了上去,只可惜,這次里卡爾有了提防,砸了一個空。
特警的速度很快,很快昏迷的小孩子已經被撤離完畢,避免干擾,他們離開倉庫在不遠處防守。
安室透還沒離開,選擇站在一個不容易受到波及的角落觀望,再怎么說,他不可能真的把一個小孩子留在這里跟怪物打。
這小孩子剛剛還救過他的命呢。
至于柯南也沒走,剛才警官要帶他走的時候立馬扒拉住了安室透的腿說要一起撤退。
兩人不約而同的躲在了一個集裝箱的后面,探頭探腦的露出一雙眼睛。
“柯南,你在這里很危險的。”
江戶川柯南只裝作沒聽到,當了這么久的小孩子他的臉皮早就已經夠厚了。
艱難的將世界觀重組完畢,他才想起了一些事情。
“是異能者嗎?”
也不知道自何時起,世界各地都有了異能者的存在,而霓虹的一向在這方面管束的比較嚴格,聽說大部分都被限制在了橫濱那塊特殊的地方,除此之外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異能者存在的,有的地方甚至將其當做都市傳說。
柯南也只是知道一個大致模糊的消息,目前為止他還遇見過一個,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遇見……
以及他明白了,跟他一起故意被綁架的穹的底氣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如果異能者都是這樣的存在,那未免也太驚人了。
“我可從來沒聽過里卡爾是異能者,他應當是用了什么手段。”
安室透目不轉睛的緊盯戰局,這應該就是組織隱藏的秘密了,怪不得朗姆跟他不說清楚,各種陰謀論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運用的好,這玩意能改變的東西就太多了。
穹再次敲掉了一片齒輪,棒球棍都快掄出火花來了,反震的力量讓手腕都一陣發酸。
里卡爾黑洞洞的眼中的恐懼終于放大了,他不愿意承認也得認清一個事實,這樣下去,他不是這個小孩子的對手,他會悲慘的輸掉!
逃!
對,他要逃,只要逃走了以后報仇的機會多的是。
有什么東西可以利用的嗎,他飛速的掃視四周,那群貨已經被帶走了,只剩下……
呵,竟然有漏網之魚,以為躲起來就沒事了嗎,他現在看東西用的可不是眼睛這種粗淺之物。
緊咬著牙,里卡爾硬生生挨了穹重重一擊,找準空隙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時間。
柯南突然感覺一陣惡寒,抬頭望去,就看見一個黑影狂奔著朝他飛來。
“!”
不對,這怎么就突然朝著他這邊來了!
柯南立馬意識到一個事實,躲起來沒用,不知道對方用了什么辦法,他被看到了。
在里卡爾調轉方向那一刻,穹也敏銳的察覺到什么。
剛才的人沒有全部撤離。
鐵制的集裝箱在里卡爾手里如同玩具一般被輕易碾碎,像撕開了最柔軟的紙一樣。
安室透當機立斷開槍射擊,這次他反應了過來。
他大喝一聲,轉移注意力:“里卡爾!”
里卡爾不為所動,這個小孩子才是他的最優選擇,抓到波本還要防止這家伙自殺,臥底這玩意,對自己的生命早就置之度外了,但是絕對沒辦法放下這小孩的性命不管的。
一種難言的恐懼傳遍了柯南全身,對著數倍大于他的怪物,本能的生理恐懼讓他難以移開步伐。
是那個膽子跟他一樣大的小弟弟,這下,穹看清楚了人,來不及阻止了,他有了決斷,只能……
穹變幻了閃現的角度,心里暗道了一聲抱歉,果斷一腳將柯南踢飛了出去。
穹側身硬挨了一擊,里卡爾則是撲了個空,然后被棒球棍頂住了不得寸進。
離得這么近,穹幾乎可以透過對方的黑洞洞的眼睛看清他身體內部的構造,那是一片被死氣充盈,但又頑強的長出了齒輪的虛無。
只看一眼,穹就覺得眼睛有點痛。
[滋啦——]
離線了許久的伊爾終于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動用力量立刻回到了穹的身邊。他與宿主的聯系一直都在,只是這幾天一直在研究將星神之死如何轉化為了防止波及他選擇了暫時封閉。
[宿主,你怎么變小了?不對,這是怎么回事!]
伊爾發出尖叫,他記得白霧中的星神之死應該已經被他全部收集了才對,那這個玩意身上的又是怎么回事。
這種混雜了星神之死與他的主人命途之力的碎片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伊爾,我還想問你嘞。”
穹只感覺頭禿,伊爾都不知道,他怎么能知道。
[這種丑陋的玩意……]
伊爾顯然已經氣憤到了極點,穹絲毫不懷疑如果伊爾可以干架,這個時候一定摁著里卡爾狂揍了。
[宿主,我幫你搖個幫手]
這種玩意的存在簡直玷污了他的主人,伊爾不能忍受,果斷的扒拉出面板。
星神之死他已經轉化了一部分,雖然還有些不穩定,屬性比較偏向于負能量,但足夠宿主開啟一次召喚了。
其實我打的過的……穹咽下了這句話。
現在說這個已經暴怒的伊爾估計是聽不到了,穹想了一下,敲了一棍的同時,順手劃拉過面板。
找個幫手也好,這個家伙太硬了,還總想逃跑,打起來真的還挺累的。
剎那間,龐大的力量抵達了星際,因果網絡開始編織,垂下了無邊的絲線。
或許是因為這次負能量太多,很多絲線變得飄忽不定,只剩下那幾根比較凝實頑強的垂落。
看起來好像隨時會破裂的長劍在被他的鑄造者使用者認真的上油保養,盡管那雙手會止不住的發抖,但還是認真虔誠的做著這一切,好似這樣就會得到內心的安寧。
做完最后一步,他終于止不住陰暗的笑著,呼喚著某個人的名字,“丹恒……”
雙指劃過長劍,將殺意灌注,刃對這次的成果非常滿意。
路過的銀狼不動聲色的帶上耳機,這個笑她可太熟悉了,刃每次魔陰身快犯了都會有這么表現,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一會得跟卡芙卡說一聲得壓制一下。
他們剛得到消息不久,列車的那位刃的死對頭已經被召喚走了,這導致刃的追殺被迫中斷了一次,估計這幾天是相當的郁悶,話都比平常少了很多,雖然平時也基本沒話就是了。
思及此處,銀狼覺得她也得有一些同事愛。
“刃叔,要陪我去買……”
話音未落,剛才還笑的陰暗且健康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連帶著他的劍。
銀狼沉默了半晌,冷靜的吹出一個泡泡,撥通電話。
這就是屬于死對頭之間的緣分嗎?
“喂,卡芙卡,刃被你兒子拐走了……”
“……”
另一邊。
[來了,這次絕對沒問題]
伊爾大喊一聲,穹心中一驚,每次伊爾說沒問題的時候他就有不妙的預感。
真的沒問題嗎?
里卡爾已經氣喘吁吁,他能感覺到體內那股不屬于他的力量正逐漸變的不穩定起來,有什么正在失去控制。
此刻的他只能說是狼狽至極,身上的齒輪被敲的都沒幾塊好的了,身體都被棒球棍敲變形了一部分。
察覺到穹失神的那一刻,他心頭一動,是機會!
沒有選擇大門,他選擇了更快捷的路,剛剛被他砸出一個大洞的墻壁就是最好的逃跑路線。
刃感覺自己在飛速下墜,抱著支離他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似有不滅燭火閃爍的眼中透出些許迷茫,身體本能的在空中調整好姿勢,如一只黑貓,他輕巧的踩過巷口的路燈,安穩的落在地面。
這里是什么地方?
有人!
里卡爾狂喜的發現他的逃跑路線上出現了一個身形高大長發女子,就這昏暗的燈光,那人就靜靜的站立在那里。這是老天都在幫他,有人就意味著他有人質可以用了。
要怪,就怪你倒霉吧。
正在追殺的小浣熊也停了下來,前面那道身影怎么看……嗯,就是的吧。
一時之間,穹的心情變得復雜起來,看向前方逃跑的里卡爾眼中浮現出一絲同情。
刃感受到了殺氣,抬眼一看,一只渾身長滿了齒輪的怪物朝著他撲了過來。
此時,里卡爾也終于看清了出現在他逃跑路線之人的全貌。
他留著長發,但不是女人,盡管作為男性那是一張格外瑰麗的臉龐,他有著一雙死寂般的紅色眼睛,那里面,正映照出他的樣子。
他聽到了帶著一絲癲狂的聲音。
“無趣。”
支離劍被高高抬起,劃出一道血紅的痕跡,像是死線一樣,就在剎那之間貫穿了里卡爾大半個身軀。
龐大的身軀驟然倒地,發出痛苦的哀嚎。
刃只是看著,不動聲色。一秒后,或許他又覺得太吵,將支離送進了對方喉嚨,這下,世界終于安靜下來了。
[宿主,我怎么感覺這個人精神狀態不太正常]
伊爾開始自我反思,他是不是哪一步出現了差錯。這個人看起來是很強大沒錯,可不光是精神狀態,以伊爾的閱歷一眼就看著他身體的構成也有很大問題。
豐饒的氣息,夾雜著令使的力量,但氣息并不自然,伊爾做出初步判斷,這不是他原本身體的一部分,應當是有人用了某種手段強制融合在一起。
充滿了違和之感,這樣的狀態,應該相當痛苦才對。
不知道為什么,小浣熊突然很想皮一下,人來都來了,還能怎么樣。
“二舅~”
小浣熊果斷撲了上去,抱住了刃的大腿不肯撒手。
放在往常,穹頂多敢偷偷的這么叫,但他現在可是小孩子誒,小孩子最不缺乏的就是作死的勇氣。
肉眼可見,刃手中的支離抖了一下,他低頭看去,想要看清自己身上黏了一個什么東西。
特征是灰毛,金眼,可愛。
有點眼熟,刃有點不太確定,這怎么這么像卡芙卡的小崽子,就是小只了很多。
穹眨巴著眼睛又叫了一聲:“二舅。”
這次,刃終于可以確定,這就是卡芙卡的小崽子。至于為什么變成這個樣子就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了。
“小子,你在這么叫我就砍了你。”
“還有,撒手。”
熱呼呼的一團貼著他這讓沉默寡言的殺手很不適應,讓這具冰涼的豐饒之軀本能的感覺不適,他又不敢伸手拿開,他害怕這樣的一團捏一下就會碎掉。
太脆弱了……
不愧是卡芙卡媽咪的好伙伴,冷酷無情的星核獵手,對著這么可愛的他都能如此無情。
穹干脆抱的更緊了,笑瞇瞇的將臉蛋也貼了上去:“我不。”
別以為他沒發現,手下的肌肉都變的緊繃起來,這個人明顯在緊張,穹感到小小的愉悅,屬于小孩子的惡劣因子開始發揮作用,他才不怕威脅。
刃:“……”
他想起來了,卡芙卡跟銀狼跟他說過這小子身上發生過什么事情,一場星神的惡作劇。不過,為什么是關系更疏遠的他被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