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自己不會又被認出來了吧
走在路上,烏丸原也有些心虛,該死,他不會是認出自己了吧。
不然,為什么那么試探他?
算了,就算真的認出來,自己只要死不承認就好了,反正也不會有人相信他的。
這幾天,終于把爛攤子甩給別人了,先去醫院看看哥吧。
這樣想著,他就直奔樓上的病房去了。
畢竟這是組織的醫院,也不會有人不開眼來攔自己。
或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看著面前那個沖自己走來的高大男人,烏丸原在心底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他主動上前打了個招呼,雖然面上還是一臉的冷淡,說道:“琴酒。”
而琴酒只是冷哼一聲,直視前方沒有看他。
烏丸原眉毛一挑,說道:“不跟我打聲招呼嗎?琴酒?”
琴酒冷笑一聲,說道:“怎么?叫你圓圈嗎?”
該死,烏丸原默默攥緊了拳頭,當時只想著裝神秘了……
他強忍尷尬,聳了聳肩,說道:“boss還在沉睡,我總不能自己取一個代號吧。”
“叫我circle吧。”
琴酒低頭瞥了他一眼,說道:“有什么區別嗎?”
“沒有,但聽起來,順耳一些。”
琴酒哼了一聲,說道:“沒勁,別來招惹我,我不給你找事已經算是不錯了。”
說著,他抬腳就要離開,可烏丸原卻直接快走幾步攔住了對方,說道:“別著急啊,琴酒,我記得之前你可是組織的勞模的,現在為了跟我的私仇,就要這么懈怠嗎?”
琴酒低下頭,眼睛緊緊地盯著對方,說道:“你以為我是因為誰才這樣的?”
烏丸原聳聳肩,說道:“我當然知道啊,可是,就為了一個威士忌,值得嗎?”
“我記得,他跟你關系,好像沒有那么好吧?”
琴酒一臉不屑,說道:“我跟他關系怎么樣,和你有什么關系?”
說著,他就用力推開了對方,說道:“讓開,今天是他的祭日,你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怕我控制不住,會一槍射進你的腦袋。”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烏丸原一臉復雜,其實他還真的想跟過去看看他的墓地到底在哪的,順便,再拜一拜自己?
總覺得很怪異。
他搖了搖頭,轉身向烏丸蓮耶的病房走去。既然琴酒都來了,那哥現在應該還醒著。
病床上,一個溫文雋秀的男人,正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烏丸原快走幾步,隨手拿了一個蘋果,說道:“哥,今天感覺怎么樣?”
說著,他拿出一柄小刀,就要削皮。
烏丸蓮耶笑著拿過來,說道:“我來吧,這段時間,原肯定很累了。”
“對不起,都是哥不好,沒能照顧好你,還給你留了那么大的麻煩。”
烏丸原也沒有阻攔,看著對方低著頭,眉眼溫順地一點點地削著蘋果皮,說道:“哥,說什么呢,我們是兄弟呀。”
“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哥,你不要想那么多了,還是好好養身體吧,現在研究出什么了嗎?”
烏丸蓮耶搖搖頭,說道:“還沒有,哪有那么快,當初能夠制造出我來,已經是奇跡了。”
烏丸原點點頭,說道:“所以,哥肯定能夠繼續創造奇跡的。”
烏丸蓮耶笑著伸手過去捏了捏對方的臉,說道:“就知道哄我,不過,哥會努力的。”
烏丸原笑了笑,繼續說道:“哥,琴酒剛剛找你來做什么呀?”
烏丸蓮耶瞥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他倒是沒有說什么,只是,原,你好像做得有些過火了。”
“琴酒這家伙,有時候執拗地可怕,你又何必這樣逗他。”
烏丸原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總不能一邊用著的身份處理組織的大事小事,一邊又用威士忌的身份風餐露宿地做任務吧。”
“那我也太可憐了。”
烏丸蓮耶笑著刮了刮他的鼻子,說道:“是挺可憐的。”
“不過,讓威士忌退場有很多種方法,你偏偏選擇了最困難的一種。”
“這倒是也罷了,琴酒也不是一個會把私仇帶到工作情緒中的人,他恨你歸恨你,但不會拿任務開玩笑。可是你還不死心,老是湊過去撩撥他,簡直要把就是你故意害死威士忌掛在臉上了。”
烏丸原呵呵一笑,“我忍不住嘛,而且我真的太好奇了,他到底會把我的墓碑,我的骨灰放在哪里,我查過好多次了,都找不到。”
“你還說,你那執拗的樣子,琴酒怕不是會以為,你光害死威士忌還不甘心,甚至想把他的墓也一起炸掉,難怪琴酒會這樣針對你。”
烏丸原撇了撇嘴,說道:“哥,你怎么光向著琴酒說話,而且,我也沒什么壞心思嘛,我也想去祭奠一番。”
烏丸蓮耶的聲音陡然提高了,手上削皮的動作一頓,說道:“祭奠你自己?原,你別開玩笑了好嘛。”
“你知道,我在得知威士忌的死訊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嗎?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甚至想就這樣不治了,跑去找你。”
“你可倒好,幾個小時后又帶著一身硝煙味巴巴地跑來了,原,我真的經不起嚇了。”
“別說琴酒想針對你了,我當時都被你嚇得恨不得把你關在一個地方,讓你不要再出去搞事了。”
烏丸原有些心虛地低下頭,說道:“意,意外嘛。”
“意外什么?假死這么危險的事情,你也敢去做,還不提前告訴我。”烏丸蓮耶氣到滿臉通紅,手上的蘋果也沒有心情削了。
烏丸原小聲腹誹道:“告訴你,你就不會讓我去了。”
烏丸蓮耶登時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說道:“所以,只要不告訴我,你就可以去了?”
“你到底還瞞著我多少事情!”
烏丸原連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瞞著了,一件都沒有。假死那件事,也沒有想要瞞著你的,我出來后不是第一時間就來找你了嘛。”
烏丸蓮耶撫著自己的胸口,一邊順氣一邊說道:“下次不許再做這些危險的事情了。”
烏丸原連忙乖巧點頭,說道:“不做了,不做了,再也不做了。”
烏丸蓮耶哼了一聲,說道:“總之,原,你要注意安全。”
他扭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對方,說道:“如果你死了,我肯定不會獨活的。”
迎面便是那般虔誠認真的注視,烏丸原下意識地撇過頭去,下一秒,就被對方溫柔卻堅定地掰了回來,“你看著我。”
“原,好好活著,好好照顧自己。”
烏丸原雙掌微微蜷縮,說道:“好。”
走出病房,烏丸原長舒一口氣,接下來就是去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了。
警校開學日,烏丸原頂著一張和自己相似的臉,就這樣走進了警校的大門。
他還頗有些悠閑地逛著警校內的建筑,他應該是第一個上警校的罪犯吧?
聽起來,還挺諷刺的。
被他替換身份的這個人,五官和眉眼都跟他差不多,只是氣質和身高不同,看起來區別還是不小的。
雖然他剛剛確實在門口看到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兩人。但他現在可不敢和他們相認,估計會被打死的吧。
想到那個場景,烏丸原有些心虛地抖了抖身體,真恐怖。
「南」突然,烏丸原感覺自己的左邊肩膀被拍了拍,他轉身望過去,隨后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說道:“研二,你也來警校了呀。”
“是呀……”萩原研二一把攬過對方,說道:“南,沒想到我們是同期哎。”
“不過,我沒有想到你真的來警校了,身體還好嗎?”
烏丸原點點頭,一臉溫柔地小聲說道:“我沒關系的,能力不行可以多練嘛。”
沒辦法,這個身份的人設是個溫柔病弱少年,為此烏丸原也是受了不少折磨。
扭頭看向旁邊站著的俊秀少年,烏丸原笑著打招呼道:“松田同學……”
“別拘謹,南,叫他陣平就好了。”
烏丸原只是笑笑沒有說話,說真的,他更想替換他們兩人的身份,不說那合情合理進警校的理由,單是他們那健康的身體就已經讓烏丸原非常心動了。
裝病弱真的太痛苦了。
可惜,在他想要下手的前一刻,他又收到了來自世界團子的黃牌警告。
他在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余光卻瞥見還在門口執著等著的兩人,他心頭一動,試探著開口問道:“他們兩個人怎么一直站在門口?”
這樣說著,他撇開萩原研二的胳膊,向著門口走去。
“嗨,你們好,是有什么問題嗎?”烏丸原抿嘴,似是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
總不能真的讓他倆這樣等下去吧。
降谷零靠在一旁的墻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紛亂的人流。
而諸伏景光則轉過頭來,看到烏丸原的樣貌時,下意識一愣,回過神后就一臉歉意地笑笑,說道:“我們是在等人。”
烏丸原啊了一聲,說道:“也是同期警校的同學嗎?”
諸伏景光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降谷零卻頭都沒回,堅定地說道:“嗯。”
烏丸原有些心虛,笑著說道:“可是,今年的同學已經到齊了呀。”
“說不定,他不會來了呢。”
降谷零扭頭看過去,看到對方熟悉的眉眼時一愣,隨后又假裝若無其事地扭回頭,說道:“不,他一定會來的。”
烏丸原:……真就執迷不悟唄。
他在心底嘆了口氣,卻見旁邊的諸伏景光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把自己帶到了附近的角落,小聲說道:“同學,不要在意,他是我的幼馴染,我們倆有個關系很好的高中同學,約好一起來考警校的。”
“他沒有考上嗎?”烏丸原小聲問道。
諸伏景光搖搖頭,說道:“不,他去世了。”
烏丸原一驚,說道:“真是抱歉,我不知道這件事情。”
諸伏景光笑著,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卻在感受到那綿軟舒適的觸感時一愣,隨后恍然一笑,說道:“沒關系。”
“我們倆也是有些不甘心。”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諸伏景光將手從對方頭頂上拿了下來,自然地伸手說道:“你好,我叫諸伏景光,你可以叫我景光。”
看著對方伸出來的那只白嫩修長的手,烏丸原有些恍惚,滿腦子都是一句話,該死,我不會又被認出來了吧。
他抬起頭,看著對方溫暖陽光的笑臉,莫名打了個寒顫,連忙伸手握住,說道:“織田南,叫我南好了。”
不會吧,不會吧……自己應該沒有那么倒霉吧。
42、糾結
“南”諸伏景光笑著,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說道:“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烏丸原硬著頭皮說道:“可以啊,怎么了嗎?”
諸伏景光笑著說道:“幫我勸勸他吧,對了,他叫降谷零,你可以叫他零。”
烏丸原啊了一聲,有些猶豫地說道:“這,是不是不太好?我們畢竟剛剛認識,我說的話,他不會聽的吧。”
諸伏景光揉了揉他的腦袋,說道:“試一試吧,不然他這么執拗,我可勸不動他。”
烏丸原有些無奈,這是在試探自己吧?
怎么一個個眼睛都這么毒。
他估計,景光應該還沒有認出自己來,但心里應該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旁邊的松田陣平卻先開口了,他把手掌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說道:“喂,你在做什么?”
烏丸原愣了愣,說道:“松田同學……”
身后,萩原研二也走了過來,說道:“南,怎么了?他剛剛是不是欺負你了?”
烏丸原?我身上是有什么小可憐光環嗎?
怎么自己身上加上了病弱人設,周圍人就好像變得奇怪起來?
他連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
將這件事情簡單說了下后,他解釋道:“沒事啦,我去試試,看著他這樣毫無希望地等著,我也很難過。”
“你真的難過嗎?”諸伏景光就站在一旁,看著對方認真地跟兩人解釋,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烏丸原:“啊?”
該死,真的認出來了嗎?
“你在說什么啊?”松田陣平有些怒了。
看著對方眼睛里的迷茫與不解,諸伏景光漸漸垂下了腦袋,聲音里透著一絲失落,說道:“沒事,大概是我誤會了。”
萩原研二也沒了笑臉,把烏丸原拉到自己身后,一臉警惕地看著對方。
烏丸原:……救命,這是什么對峙現場。
他連忙開口說道:“大家不要緊張,我相信景光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的。”
救命,我好蓮,我剛剛說的是什么蓮言蓮語。
論一個地下組織的boss直接從良做了白蓮花是什么體驗。
到底是哪個混//蛋挑了這種人設,他要吐了。
哦,是我自己啊,那沒事了。
諸伏景光抬起頭,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笑容,說道:“你跟我朋友真的長得很像,我甚至一度以為,是他回來了。”
“對不起,是我過激了。”
萩原研二揉著烏丸原的腦袋,隨口安慰道:“不會的,南,他和我們做了三年的高中同學。”
“不會是同一個人的,大概只是巧合。”
“而且,擅自把我們南看成別人的替代品什么的,真的不太禮貌。”萩原研二吐槽道。
烏丸原一臉乖巧地跟在對方身后,心中卻不斷地吐槽道,本來就都是我啊,什么替代品。
諸伏景光有些不死心,追問道:“他就沒有請過長假嗎?高一的時候。”
萩原研二搖搖頭,說道:“雖然,高一的時候,我和南還不算很熟,但他確實沒有請過假,只是高二高三,因為身體的原因,倒是經常請假。”
“而且,說真的,這種事情,問一下當事人不就清楚了。明明是兩個挨不著邊的人,怎么可能是同一個人。”
頂著三人的目光,烏丸原抿了抿唇,硬著頭皮說道:“我真的不是你的高中同學。”
完蛋了,之前還設想過,如果瞞不住就干脆坦白好了,現在這么一鬧,烏丸原只希望,自己的馬甲可千萬不要掉了。
他之前還不太喜歡馬甲,總覺得過于精分,現在想想,馬甲可真是個好東西。
最起碼,可以讓他避免馬上就要到來的狂風暴雨。
愿運族前輩保佑我。
見狀,諸伏景光眼中的光,也漸漸熄滅了。
他有些頹然地垂下了腦袋,說道:“看來,原他真的死了。”
“哎,明明早就做好準備的,心底卻總有一些奢望,奢望他還活著。”
烏丸原走了幾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太難過了,他肯定希望你們過得開心。”
“既然都是同學,那就一起把零勸回來吧。”
這樣說著,烏丸原沖著降谷零的方向走去,對著他伸出一只手,說道:“零,走吧。”
降谷零抿了抿唇,看著對方那雙溫柔的眼睛,伸出了手。
其實他和景光都不相信,原真的死了。
因為原具有的那些能力,真的太神奇了,他在兩人眼里,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奇跡,而奇跡是不會死的。
只是他太狠心,一直不來看看他們,明明說好是朋友的。
所以,他們才會想在這一直等著。
果然,他們等到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對方不愿意認他們,但是,他愿意來和他們一起上警校,這已經是最大的驚喜了。
這樣想著,降谷零伸手回握住了對方的手,嘴角微微揚起,說道:“我能問下,你叫什么名字嗎?”
烏丸原笑著說道:“織田南,叫我南好了。”
“好……”
原……
看著兩人的神情,萩原研二隨手就把烏丸原拉到了自己身邊,湊近小聲說道:“南,你不會真的是他們的高中同學吧?”
草?研二這家伙,怎么知道的?
他一愣,隨后皺著眉頭,說道:“不是啊,怎么會這么說?時間明顯對不上,再說了,如果我是的話,為什么不直說呢。”
萩原研二聳聳肩,說道:“也對,那我看著他們,好像是要把你當成替代品呀。”
烏丸原:……替身文學?
景光和零最近玩這么大了嗎?
他皺著眉頭,說道:“應該不至于吧。”
萩原研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知道,不過,他們應該也沒有什么惡意。”
“大概,你長得真的和他們去世的高中同學很像吧。”
而諸伏景光也湊到降谷零身邊,說道:“零,可以確定嗎?”
降谷零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長得真的很像。”
“而且,我總覺得,他就是。”
諸伏景光將剛剛得到的信息說了出來,皺著眉頭說道:“可是,時間對不上啊。”
“而且,還有他的兩個高中同學作證。”
降谷零聳聳肩,有些無所謂地說道:“景光,你相信原死了嗎?”
諸伏景光看著對方,搖搖頭說道:“不,我不信,他不會死的。”
降谷零嘴角微微揚起,說道:“所以啊,原那么厲害,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嗎?”
“無視那些信息的話,你覺得他是原嗎?”
諸伏景光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我們可是未來的警察,怎么可以拋開那些證據和關鍵信息,只憑感覺判斷呢?”
降谷零只是埋頭走著,說道:“反正,我覺得他是。”
“好吧,其實我也覺得他是。”諸伏景光無奈地攤攤手,承認道。
降谷零輕笑出聲,說道:“那不就得了,我們都覺得他是,那就夠了。”
“再試探試探吧,總能試探出馬腳的。”
諸伏景光點點頭,說道:“嗯,如果剛剛那兩個人不來的話,我總感覺,原馬上就要承認了。”
兩人對視一眼,伸出拳頭錘了一下,互相確認了對方的決心。
這個織田南肯定就是原。
而悶頭走路的烏丸原心中很是忐忑,他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認出自己來呀?
他要不直接去坦白算了,為什么自己當初要開馬甲呢?
一時間,烏丸原陷入了沉思。
回到自己的宿舍,烏丸原直接癱在了床上,太心累了。
期間,景光和零兩人不停地在自己面前試探,不是問自己關于玄學和魔術的看法,就是問自己相不相信氣運的存在。
烏丸原:……
他能怎么辦,只能忍痛做一個「柯學」人。
拿出原來的舊手機,烏丸原照舊收到了消息。
“原,今天碰到了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是你嗎?”
烏丸原:……你覺得我會回嗎?
看了看落款,居然只有諸伏景光的。
烏丸原有些納悶的翻了翻,奇怪,今天零有事嗎?
盯著上面的信息,烏丸原心情有些復雜,好吧,他現在有點想回了。
但是,回了的話,會死的吧……
烏丸原心里一陣心虛,但是,看兩人的樣子就是認出自己來了吧。
他有些糾結,本來沒想那么多的,烏丸原的身份,在琴酒他們眼里,和威士忌是掛鉤的。
他不可能在琴酒面前爆自己的馬甲。畢竟他可是真的會拿槍對著自己的,所以「烏丸原」必須死。
他低著頭,手里不停地點著什么,想了想后又迅速刪掉,就這樣盯著上面的對話頁面出神。
突然,他耳朵一動,抬頭看了眼窗戶外面的月色,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松田同學,零……”看著正扭打在一起的兩人,一時間烏丸原有些無語,他聲音不大,所以沉浸在打架里的兩人并不知道他的到來。
唰,一個易拉罐被兩人的動作波動到,恰好沖著烏丸原的方向飛去。
他神色一動,腳下動了動,淡然地換了個位置,避開了正飛向自己的易拉罐。
回頭繼續看過去,就見兩人的動作已經停了,正愣愣地盯著自己。
“南,沒想到你身手這么好呀。”松田陣平臉上掛著一塊青,感嘆道。
烏丸原愣了愣,笑著說道:“不要轉移話題,你們倆為什么半夜會在這里打架?”
“而且,這算什么身手好,只是避開個易拉罐而已。”
43、爆馬甲
降谷零看著那個被避開的易拉罐,眼神里閃過莫名的光,笑著說道:“也沒有那么容易吧。”
烏丸原微笑著回應:“為了進警校,我也有做過一些訓練。”
旁邊的松田陣平看看烏丸原又看看降谷零,一時摸不著頭腦,有些尷尬地撓撓頭說道:“南,你還沒有睡嗎?”
烏丸原聳聳肩,說道:“你們不也沒有睡嗎?”
“而且,你們不疼嗎?”看著兩人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烏丸原抿唇問道。
兩人沒有第一時間回話,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不疼,他比我慘多了。”
烏丸原笑著說道:“先別爭了,來我宿舍吧,我給你們包扎一下。”
降谷零眼神一動,隨即點點頭,說道:“好。”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說道:“這就不打了?你認輸了?”
烏丸原皺著眉頭,一把拉過對方說道:“好了,不要逞強了,這些傷口不疼的嗎?”
松田陣平咧著嘴,說道:“好了好了,南媽媽,不要念了,我這就去包扎。”
聽到那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稱呼,降谷零一愣,看著前面兩人打打鬧鬧走回宿舍的身影,一時間他心情有些復雜。
烏丸原揪著對方的袖子,說道:“不是還在和我生氣嗎?”
松田陣平低著頭,說道:“我哪敢?”
“而且,明明是你跟我生分的,連我名字都不叫,一直叫我松田同學。”
烏丸原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道:“好嘛,是我的錯。”
他也不是故意的啊,距離上次和他們相處,都過了幾個月了,一見面他又冷著臉,他下意識地就喊了一聲同學,后面也不好再改了。
松田陣平低著頭,小聲腹誹道:“研二都知道你要來警校,卻故意瞞著我。”
烏丸原有些無奈,也跟著小聲回道:“我不是故意的,而且誰讓你當時意見那么大。結果,你的志向還不是一樣是警校。”
現在畢竟是晚上,本身出來就已經是違紀了,所以兩人都很小聲。
忽然,烏丸原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腦袋,把松田陣平直接推到了自己的房間,小聲叮囑道:“你自己先上藥,我去把零叫回來,剛剛一直顧著和你說話,都忘了零了。”
說完,他就轉身出了門。
沿路又回到了剛剛的位置,烏丸原便看到,面前的少年正背對著自己仰頭看著天上的星空。
他腳步微頓,放輕放緩了腳步,走近后溫柔地說道:“怎么不跟上去?”
降谷零沉默不語,只一直抬頭望著夜空,忽然他開口道:“你說,他還活著嗎?”
烏丸原笑了笑,說道:“也許吧。”
降谷零扭過頭,看著他說道:“如果他還活著,為什么不來見我們?”
頂著對方灼熱的視線,烏丸原默默地撇過了頭,說道:“是不能。”
“烏丸原必須死。”
聽到這話,降谷零身體一震,有些急迫地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臂,說道:“你承認了?”
“你終于肯認我們了!”
對方的眼角一下子就變紅了,抓著自己手臂的手一直顫抖著,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么,又似乎哽咽到無法說話,烏丸原柔和了神情,伸出那只空閑的手臂,拍了拍對方的后背,說道:“沒有不認你們。”
“我覺得我表現地很明顯。”烏丸原眨眨眼睛,笑著說道:“怕你們認不出,我還特地用這么一張相似的臉。”
“根本就沒想瞞著你們啊。”
降谷零深吸一口氣,手上一個用力,就把對方攬在了自己懷里,下巴磕在烏丸原的肩膀上,身軀不停地顫抖著,烏丸原一愣,有些無奈地伸手拍了拍對方,說道:“抱歉啦,擅自離開這么久,是我不對。”
“那天晚上就該跟你們一起吃個飯,好好道個別的。”
“是我的錯。”
降谷零悶著聲音,吸了吸鼻子,說道:“為什么這么久都不回我們的消息?”
烏丸原:……
他還沒說話,就聽到對方開口道:“是不是,如果沒有今天這件事,你就會狠心到不見我們?”
“不會,見肯定是要見的。”烏丸原頓了頓,開口說道,順手繼續撫了撫對方的脊背,他還要繼續薅氣運呢。
降谷零自嘲一聲,說道:“是會見我們,以一種完全陌生的身份,看我們一眼,就跟別人繼續相處去了,對嗎?”
“只需要看到我們安全就完全不管我們了是嗎?”
「沒有」烏丸原有些詞窮,但仍然堅持反駁道。
完蛋,這種事情他怎么說。
降谷零輕輕將對方推開,眼角微微發紅,手掌緊緊箍在對方的肩上,看著烏丸原認真地說道:“原,有什么事情,你要這樣瞞著我們?”
“我們也會難過的,被這樣一次次排斥在外,不是說好了,是朋友的嗎?”
烏丸原低下頭,“抱歉,我不能說。”
降谷零有些頹然地垂下了手,薅了把自己頭上那變得有些暗淡的一頭金發,說道:“好吧,我不逼你了,我先回去了。”
“我們只要確定,你還好好地活著就行了。”
「哎哎哎」見對方轉身要走,烏丸原一把拉住了對方,滿臉糾結地說道:“說也不是不行。”
“但我不會告訴你全部,只能大致跟你說下我的情況,以及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找你們,不回你們消息的。”
降谷零愣愣地啊了一聲,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說道:“真的會跟我們說嗎?”
烏丸原無奈地點點頭,說道:“說,我也不想瞞著你們的。”
“我感覺,我再不說,你們就不把我當朋友了。”
降谷零嘴角微微揚起,揉了揉他的頭發,說道:“怎么會呢?肯定會把你當朋友,只是我們也不喜歡一直被排斥在外的感覺。”
“我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其他的我們可以不糾結。但都涉及到你人身安全了,我們沒辦法不在意。”
烏丸原嘆了口氣,隨便找到一個墻角靠了上去,低著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說道:“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你們說。”
“總之,為了自保,我只能讓烏丸原那個身份死掉,現在你們身邊有人在盯著你們,有些是為了保護你們,有些是同樣不信我死了,盯著你們,看我有沒有回來找你們的人。”
烏丸原抿了抿唇,前面說得是對的,人就是他派出來的,后面就是子虛烏有了。
因為他一直都在讓野澤俊介模糊琴酒他們的記憶,不讓他們找到兩人。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世界團子吩咐了,他就只能照辦咯。
“是敵人嗎?”降谷零遲疑了一會說道。
烏丸原頓了頓,捋了一把額前的碎發,眸光幽暗,說道:“差不多吧。”
“抱歉,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當初也不是故意不去聚會,那天我哥他……陷入昏迷了,我只能回去承擔起一切。”
看著對方低著頭,眼簾低垂,濃密卷翹的睫毛遮擋住對方的眼睛,降谷零沉默了半晌,良久后,伸手直接攬住了對方的肩膀,說道:“這么久,真的辛苦你了。”
烏丸原抬眼便撞進對方溫柔心疼的眼神,愣了愣,輕聲笑道:“沒關系。”
“那你現在來上警校不會有事嗎?”降谷零頓了頓,聲音晦澀地說道。
烏丸原嘴角微微揚起,彎了彎眼角,笑著說道:“沒辦法,誰讓我答應你們了呢。”
降谷零的眼眶瞬間紅了,嚇得烏丸原連連解釋道,“沒關系的,現在局面已經控制住了。而且我又不是被那個位子綁住了,我也想出來過自己的生活,哪怕只有一段時間。”
降谷零抽了抽鼻子,一把拍在烏丸原的肩膀上,堅定地說道:“你還有我們,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話,一定要和我們說。”
烏丸原也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沒問題。”
說真的,如果最后組織真的被端了,他可能就要拜托對方拷自己的時候溫柔點了。
在腦海里胡思亂想了一通后,烏丸原搖了搖頭,說道:“走吧,我的身份告訴你們了,但你們可要幫我保守秘密。”
“現在,還是先去給你的臉上上藥吧。”
回到宿舍,松田陣平已經給自己上好了藥,臉上還貼著一個繃帶,靠著墻黑著臉,問道:“你們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看了眼外面的天空,他臭著臉說道:“再不回來,天都要亮了。”
“喂,你是不是欺負南了?”
見兩人又要起沖突,烏丸原連忙拉住身旁的降谷零,小聲說道:“別鬧了,既然知道天快亮了,你還不趕緊回去睡覺。”
“而且,我是什么小孩子嗎?晚回來一會就是被欺負了?一直說我嘮叨,你這不是也操著媽媽的心?”烏丸原小聲腹誹道。
見兩人旁若無人地斗嘴,降谷零挑了挑眉,搭著烏丸原的肩膀,說道:“南,我有點疼。”
烏丸原回頭,背對著松田陣平的臉上一臉怪異,嘴上卻帶著擔心地說道:“我來給你包扎吧。”
身后的松田陣平摸了摸腦袋,一臉奇怪,嘴里嘀咕著,你們倆的關系怎么突然這么好了?
44、“把我的老大上交了”
第二天,列隊時,兩人的臉上都頂著大大小小的傷口。鬼冢教官站在隊伍前面,左看看右看看,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們兩個人的臉上是怎么回事?”
站在隊列最右端的高大男人笑瞇著眼睛,開口說道:“報告,昨天晚上我的房間里突然多了很多蟑螂,他們幫我打蟑螂,打得太投入了,不小心磕到了桌子上。”
一旁的烏丸原瞥了對方一眼,他記得這應該是他們班的班長,果然夠貼心啊。
鬼冢教官仍是一臉威嚴,點點頭,說道:“嗯,不過……”
伊達航連忙立正,說道:“損壞學校物品,作為懲罰,我們班會多跑一圈的。”
鬼冢教官猶豫了一下,轉身就看向了在一旁悠閑看戲的烏丸原,頓了頓,說道:“不用了。”
烏丸原滿臉問號,而在看到教官視線方向的伊達航卻明白了什么,直接帶領著隊伍跑了起來。
烏丸原心里滿是迷惑,但他又不好問什么,只好沖著降谷零的方向眨了眨眼睛,降谷零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調整了一下腳下的步伐,走向伊達航,說道:“謝謝班長幫我們解圍。”
伊達航笑著說道:“沒事,我是你們的班長嘛,雖然不知道你們倆之間發生了什么,不過下次有這種事情,一定要叫上我。”
降谷零點點頭,湊近對方小聲問道:“對了,班長,剛剛教官為什么沒有同意多跑一圈的要求啊?”
伊達航笑著說道:“大概是因為織田同學吧,聽說織田同學的身體不太好。”
降谷零啊了一聲,說道:“那,南他?”
“好像因為在某些方面特別有天賦。雖然身體不太好,但體測也算是勉強過關,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特招進的吧。”
伊達航笑著說道:“我記得,零你是以警校創辦以來最好的成績入學的吧。”
降谷零點點頭,隨后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遲疑地說道:“南不會是以最后一名……”
旁邊正耐心聽著兩人對話的烏丸原頓時黑了臉。因為考試那天他要處理不少事情。所以想都沒想,就讓那個家伙替自己去考的。
在選中對方的時候,本著廢物利用的想法,他把對方吸納進了組織。
不過對方也算得上是有天賦,如今也成為了他手底下還算好用的下屬。
因為之前的任務,對方都完成得很漂亮。所以在把這個事情交給對方后,烏丸原就放心下來,沒有繼續關注了。
誰能想到,對方會給自己拿最后一名的成績呢?
想到這,烏丸原沉下了臉,回去要好好問下對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旁的萩原研二湊到了烏丸原的身邊,有些擔心地說道:“南,你身體還好嗎?”
“實在不行,你可以嘗試向教官申請的。”
烏丸原抿了抿唇,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笑容,為了看起來更逼真一點,他還大口地喘著粗氣,回道:“我,我沒事。”
“而且,作為一名未來的警察,這點運動量都不能承受,將來怎么逮住罪犯。”
又得鍛煉自己演技了。
回去就要把對方的工資全都扣光,他在心底暗戳戳地想道。
就他表現出來的身體素質,多跑一圈教官都不敢。所以那家伙到底是在哪方面格外突出啊?
這都能進警校?體測怎么過的?
他不會是走后門了吧……
降谷零也回頭看了對方一眼,而烏丸原也只能回給對方一個無奈的眼神,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食堂內,垂著頭一臉悶悶不樂的烏丸原端著自己剛剛打好的飯,隨便找了個空位就坐了下來,諸伏景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對方的位置,也跟著坐過去,小聲說道:“原?”
烏丸原隨口嗯了一聲,隨后就看到對方一臉激動,有些疑惑地說道:“零還沒有告訴你嗎?”
諸伏景光笑著說道:“告訴了,但還是想再跟你確定一下,想聽你親口說。”
“太好了,你還活著。”
烏丸原眨眨眼睛,說道:“我不會那么容易死的。”
諸伏景光笑了笑,正要說些什么,就見松田陣平頂著一臉的傷口,臭著臉,也跟著坐了過來。
“陣平,你的臉還疼嗎?”烏丸原笑著打招呼,說道。
“還好……”松田陣平的語氣有些冷淡。
烏丸原眉毛一挑,說道:“你怎么了?不高興?”
松田陣平放下端著的午飯,一臉嚴肅地看著對方,說道:“南,你當初是怎么進來的?”
烏丸原:……
他頓了頓,說道:“就,考進來的?”
“可你的體測怎么過的?”
“雖然我身體不太好,但我肯定是合格的。”烏丸原解釋道。
松田陣平盯著他,一臉認真地說道:“可是,那些繁重的訓練任務你可以承受嗎?”
烏丸原也認真地回望過去,“我可以的。”
“你不要把我當成脆弱的玻璃啊,人的身體素質也是可以鍛煉的。”
松田陣平皺著眉頭,見勸不了對方,于是搖搖頭說道,“我會盯著你的。”
烏丸原?
得了空,烏丸原找到自己的手機,給對方打了個電話,質問道:“那個入學成績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面的人也是一陣心虛,直接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烏丸原:……
“所以,我真的是最后一名?”他有些無語,他記得織田南那家伙,還算是個天才的,好像在計算機安全方面很有天賦,記憶力也很不錯,怎么會考出最后一名的成績呢?
織田南一愣,小心地說道:“我記得,我收到的成績,是第一名來著?”
烏丸原啊了一聲,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沉默。
“你確定嗎?”烏丸原抿了抿唇,瞇起眼睛,說道:“那你剛剛為什么和我道歉?”
“你是不是還瞞著我什么?”
織田南小聲說道:“就是考試的時候,怕考不上,所以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再加上,我之前的履歷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烏丸原心頭一緊,說道:“所以呢?”
“國家特招我了。”
烏丸原沉默良久,聲音有些晦澀,說道:“織田南,你跟我說實話,你不會是國家派過來的臥底吧。”
織田南心頭一跳,連忙解釋道:“老大老大,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啊,本來因為您跟琴酒的矛盾,我們這一派系就已經被瘋狂針對了,現在您再給我扣個臥底的帽子,我真的怕某天我一睜眼就看到琴酒拿著站在我床頭啊。”
“或者,我干脆睡著之后就醒不來了,可別嚇我啊,老大。”織田南沒忍住,話嘮屬性徹底爆發,嘴巴說個不停。
烏丸原頓了頓,吐槽道:“難怪他們會覺得我嘮叨,原來是你的原因。”
聽到這話,織田南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支吾兩聲示意自己已經閉上了嘴巴。
烏丸原有些頭痛地閉上了眼睛,說道:“織田南,你有沒有自己已經是一個地下組織成員的概念啊?”
“啊?展現自己也不帶這么展現的?”
“你就真不怕,對方調查你的時候一個用力,然后發現你的身份,直接抓住你,再順藤摸瓜抓到我。”烏丸原吐槽道。
而織田南只是一臉乖巧地聽著對方的訓話,一個字都不敢回。
“或者說,你不會真的是臥底吧?”剛剛只是烏丸原突發奇想,現在自己把對方做過的所有事情在腦子里一過。頓時發現可能性還真的不小,于是頓了頓,認真地問道。
實在是因為,他真的沒見過這么蠢的人。
這樣說著,烏丸原反而認了真,繼續分析道:“你是一個熱愛國家,熱愛人民,目標志向是警校的熱血青年,某天,被黑暗組織盯上。于是順勢而為,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潛藏在組織里面,當一個盡忠盡責的臥底,只等有天能夠一舉為國家立功,直接根除組織。”
織田南沉默良久,最后只憋出了一句,“您故事編得真好,但我真的不是臥底啊!”
“考警校也真的只是隨口一說!”
“沒想到會被盯上是真的,但是進了之后,我也就真心把您當老大了。”
織田南眨著眼睛,語氣懇切又誠摯,差點都把自己給說哭了,他想,這樣老大應該不會再誤會我了吧。
烏丸原嗯了一聲,感嘆道:“真好啊……”
就只是這么一句話,織田南就繃不住了,直接哽咽出聲,說道:“嗚嗚嗚,我就知道,老大你一定能看到我的努力的。但我沒想到老大您居然會夸我,嗚嗚嗚這是我的榮幸。接下來,我一定會更加努力地為組織做貢獻的。”
烏丸原一臉黑線,遲疑了一會,說道:“你在想什么?聽不出這是嘲諷的語氣嗎?”
“別人愛國頂多是上交家中寶物,你愛國直接上交自己老大是吧……”
“你還記得,我現在是地下組織暫代頭目這回事吧?你把我往那些警視廳的高層眼皮底下送?”
“算了,直說吧,你比較喜歡哪種死法?”
織田南額頭的汗唰就下來了,連連求饒,說道:“老大,老大,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拒絕了,我真的拒絕了啊!”
“嗚嗚嗚,老大,再給我一次機會。”
45、演員
“你今年的工資沒了。”撂下這句話后,烏丸原就掛斷了電話。
還不如倒數第一呢。
想到這,烏丸原就有些頭痛,自己是不是得抽空去進修一下演技?
他現在已經進入警視廳高層的視線了。既然現在沒有來找自己,還對自己有適當的優待,說明,他們應該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
自己這層馬甲還是好好地套上吧,這要是被扒了,那就不是怎么解釋的問題了,而是選擇金手銬還是銀手銬的問題了。
哎,烏丸原長嘆了一口氣。
接下來,烏丸原是深刻感受到了,高層對自己的重視,課上時不時叫自己提問,課程也經常叫自己來展示……
搞得烏丸原自己都非常好奇,織田南到底是在組織憋成什么樣了,在考試上到底表現出什么樣的天賦,能讓警校這么重視自己?
不過,這個疑問只在腦子里轉了一圈,烏丸原就搖搖頭,將這個問題甩出了腦子。
不要試圖去明白織田南的想法,那會變得不幸。
既然自己的成績并不是最后一名,烏丸原干脆就放飛自我,也不壓制自己的實力,每門課都拿到滿分,成績和表現也是碾壓全場,當然除了體測。
放了假,烏丸原拍拍兩人的肩膀,說道:“終于放假了,走嘛,我請你們去吃大餐。”
諸伏景光笑著說道:“南,剛剛表現不錯。”
降谷零也跟著開玩笑道:“不愧是第一名呢,當初能夠和你以并列第一的成績進入警校,真是我的榮幸。”
烏丸原嘴角微微揚起,說道:“哈哈哈別打趣我了。”
“走啦走啦”烏丸原伸手攬住了兩人的脖子,說道:“還是原來的老地方。”
遠處的松田陣平忽然瞥到有些眼熟的身影,正要打招呼,下一秒,就看到三人勾肩搭背地走遠了。
他要舉起的手頓時一僵,眉毛一挑,看著不遠處還在和幾個女生快樂聊天的萩原研二,直接一把拉過對方,也不在意旁邊女生小聲的驚呼。
而萩原研二雖然有些迷惑,但還是一臉歉意地跟女生告別。
“陣平,做什么這么著急?我都沒有告完別呢?”萩原研二皺著眉頭,隨口抱怨道。
松田陣平冷著臉,說道:“南最近好像一直都跟他們兩個在一塊。”
萩原研二笑著說道:“怎么?我記得你不是和零和解了嗎?”
“和解歸和解,但我總感覺我們兩個被排斥在外了。”松田陣平憋著一口氣,有些不滿地說道。
萩原研二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那就主動上去,問問可不可以一起嘛?”
“你也是,之前對南太較真了。”
聽到這話,松田陣平頓時有些萎靡,說道:“還不是他那次突然暈倒太嚇人了,警校的訓練壓力又比較大,我有點擔心他。”
“那就好好跟南說,你之前確實太嚇人了,還一直冷著臉。”萩原研二安慰道,“走吧,看看他們倆個去干嘛,再叫上班長一起。”
松田陣平抿了抿唇,說道:“好。”
「南」身后傳來一聲喊聲,烏丸原回頭望去,就看見三人站在不遠處,還沖他擺擺手。
烏丸原也跟著揮了揮手,說道:“班長,陣平,研二,你們怎么在這?”
萩原研二淺笑著說道:“我們剛剛看到你,就想著過來和你們來打個招呼,你們這是要去哪呀?”
“帶我們一起吧。”
烏丸原點點頭,說道:“好,我們要去吃飯,正好,一起去吧,我請客。”
到了餐廳,五人也很快說開了,互相玩笑打趣,一時間氛圍很是歡樂。
突然,烏丸原瞥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眨眨眼睛,低下頭沒有說話。
那,好像是之前監//禁貝爾摩德的那個男人?
他沒有被抓住嗎?還敢這么明目張膽?
不過,也對,這家伙演技和易容的手段都很不錯,等等,演技……
烏丸原微微瞇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聲尖銳的喊叫聲打斷了烏丸原的思緒。他皺起眉頭,抬頭環顧,卻看到,聲音來源正是那個男人身邊的女孩。
想起之前看到的資料,他眼睛微瞇,立刻站起身來,向兩人的方向走去。
他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一臉擔憂地說道:“先生,剛剛怎么了嗎?”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有人會湊過來,神色有些驚慌,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智子,智子她突然就倒下了,然后她朋友就湊過去看……”
烏丸原抬頭望去,剛剛那位發出尖叫的女士已經瞪著眼睛,跌倒在地上,臉上滿是淚水。
他挑了挑眉,這是死了?
又是一起命案?
四人也跟著湊近過來,男人已經換了一張臉。所以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并沒有認出對方來,反而湊到了死者身邊,想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看了一會,男人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眼神不露聲色地在烏丸原身上流連,似乎已經認出了對方。
而烏丸原絲毫不慌,嘴角抿直,一副正直認真的樣子,說道:“我叫織田南,是一名警校生,所以,先生你不用驚慌。”
這樣說著,他手上的力氣卻絲毫沒有松懈,緊緊地箍著對方的手腕,不讓對方有任何機會逃走。
雖然并不知道,當初貝爾摩德為什么沒有對付他。但既然,現在他對自己有用,又正好送上門來。
這么好的工具人,他是不會放走的。
男人瞳孔驟然一縮,隨后便像是松了一口氣,連連說道:“謝謝謝,不過……你能先放開我嗎?”
烏丸原嘴角微微揚起,說道:“先不了,這樣,你會更加安全。”
男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心中不斷腹誹道,跟在你身邊才最不安全好嘛……不過,一個普通的警校學生而已,哪來這么大的力氣?
他試探性地晃了晃手腕,卻發現根本動不了,對方的手掌和自己的手腕嚴絲合縫,根本沒有移動的空間。
看來,自己這是碰上硬茬了……
而諸伏景光也注意到了兩人的不對勁。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先報了警,等待警察的到來。
他湊近兩人,一臉認真地說道:“是中毒死亡。”隨后,便又離開了,給了兩人足夠的空間。
烏丸原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隨后便看到對方一臉激動地質問道:“你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烏丸原微微一笑,安撫道:“先生別緊張,我剛剛只是想問下,您和死者是什么關系?”
“只是,您似乎很激動?”
烏丸原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手下,對方的肌肉頓時一僵,一雙幽暗深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對方。
男人頓了頓,說道:“是戀人。”
“您能說下剛剛的情況嗎?”
男人瞥了對方一眼,咽了口口水,說道:“我和智子是談了三年的戀人,而剛剛那位女士是和智子認識了十年的好朋友,智子以前經常和我提起她。于是我有些好奇,便讓智子邀請她和我們一起吃頓晚飯。”
“然后……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那樣。”男人有些緊張地看著烏丸原。
烏丸原沒有多說什么,只湊近對方小聲說道:“演員?”
男人的身體頓時一僵,下意識地反抓住對方的手,說道:“你剛剛在說什么呀?”
“別演了,這是你的代號吧……我早就認出你來了,相信你應該也認出我了。”烏丸原小聲說道,“放心,要是想要抓你,我早就報警了。”
“我只問你一件事。”
“什么?”男人頓時反問道。
“人是你殺的嗎?”
男人一愣,也跟著放松了神情,笑著說道:“你不知道我的習慣嗎?”
“知道,喜歡欣賞死者臨死前被背叛的痛苦表情,所以呢?”烏丸原面無表情地抬眼看向對方,說道:“所以,是你殺的嗎?”
男人愣了愣,說道:“不是,是她朋友。”
“她朋友好像一直喜歡她,只是她很蠢,一直都沒有看出來。當然她也沒有看出,那個深愛自己的男朋友早就已經換了一個人。”男人語氣嘲諷地說道。
烏丸原點點頭,“知道殺人手法是什么嗎?”
男人有些無語,看向對方,有些遲疑地說道:“你不應該,走到死者身邊,仔細勘探尋找線索,然后見微知著,從而知道對方的作案手法嗎?”
烏丸原哦了一聲,說道:“你偵探看多了吧,那樣也太麻煩了,你要是看出了手法,我就過去表演一番,讓你趕緊離開這里。”
男人挑了挑眉,說道:“我要是沒有看出來呢?”
烏丸原扭頭不再看對方,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地淡然平靜,說道:“那我就直接把你扭送到警視廳。”
男人?
他嚇得額頭冷汗都要流出來了,說道:“不,不用這么狠吧。”
“你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也就失去了救你的價值。”烏丸原神色冷淡,但男人卻不會覺得對方是在開玩笑。
他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說道:“我知道……”
做完筆錄,從警視廳出來后,伊達航拍了拍烏丸原的肩膀,笑著說道:“南,沒想到你破案也這么厲害哎!”
“你不會是一名偵探吧……”
烏丸原笑著說道:“沒有沒有,僥幸而已。”
46、翻車現場
和五人告別后,烏丸原直接順移到了一個地點,看著面前那個背對著自己,對烏丸原的到來一無所覺的男人,他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我記得,我讓你在小巷里等我的。”
男人身體一僵,頭都沒敢回,直接說道:“我,我還沒來得及去。”
“你覺得這種拙劣的借口我會相信?我說過,你逃不掉的吧?”烏丸原故意威脅道。
男人僵硬著扭頭,果然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勉強笑道:“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殺人兇手給您找到了,作案手法也告訴您了,請問我還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
烏丸原輕聲笑道,“做派不錯。”
“你有組織嗎?”烏丸原直接問道。
男人勉強笑道:“您這話說得,我就是一個變//態而已。雖然有點名氣,但其實也就那樣。”
“我想招攬你進我的組織。”烏丸原不想聽他的廢話,直接說道:“不要廢話,我只想聽到,可以或者是不可以。”
男人瞳孔微縮,戰戰兢兢地說道:“這個,如果是您的意愿的話……”
烏丸原已經有些失去耐心,手上的魔法漸漸成型,而男人不愧是日常在游走于危險邊緣的人,第六感異常強大,下意識地直接回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我很樂意為您效勞。”
“雖然做那些偽善正義的事情讓我作嘔,但如果是您的話,我愿意為您披上警察的那身皮。”
“您說吧,我要替換的警察是誰?是您的教官,還是某位警視廳的高層?”
既然事情的結果已經注定了,男人也很快適應,迅速代入了自己的新身份,語氣中頗有些自得地說道。
烏丸原神色怪異,“你去當警察做什么?”
“去警視廳臥底嗎?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種覺悟呢?”烏丸原知道對方誤會了,但就是想要打趣一下。
男人一愣,說道:“您,您不就是警察嗎?”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我也簡單調查過您的身份,您現在在警視廳高層眼里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天才后輩,等您從警察學校畢業后,肯定可以得到上層的大力提拔……”
烏丸原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以為他想嗎?
還不都怪那個把自己老大上交給國家的蠢/貨。
“我是警察,跟我有自己的組織這沖突嗎?”
男人一愣,“不,不沖突吧。”
“不過大概是地下救助組織,跟假面超人什么的也差不多吧,在民眾遇到危險的時候,隱藏身份不求名利地救助他們,隨后又繼續回歸黑暗,等到下次罪惡的出現。”
烏丸原:……
講個笑話,酒廠是地下救助組織。
“你可真有童心。”烏丸原下意識地嘲諷道。
他有些無語,直接伸手捶在了對方的腦袋上,說道:“少打岔了,我不相信一個在國際上聞名遐邇的罪犯會這么愚蠢。”
男人呵呵一笑,說道:“對于罪犯來說,聞名遐邇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格。”
烏丸原一愣,隨后笑著說道:“你說得對,可是這么出名的罪犯卻至今都沒有被抓到,也說明了你的本事。”
“不過在隱蔽這方面,我的組織卻做得不錯。”
男人嚴肅了神情,不再是之前油滑的模樣,說道:“哦,怎么說?”
“既然要招攬我,總要讓我看到您的實力。”
烏丸原沒有直說,只直接扔給了對方野澤俊介的聯系方式,說道:“他會告訴你的。”
“而且,就算沒有這個組織,只憑我自己,還不夠招攬你嗎?”
烏丸原留下這句話后,就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男人一個人愣在了那里。
在看到對方消失的瞬間,男人瞳孔微縮,手指一個用力,指尖便刺進了手心,手掌的疼痛清晰地傳到了他的大腦,讓他驟然意識到,剛剛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這……是魔術嗎?
男人愣愣地看著對方原來站立的位置,是什么時候布置的魔術機關?
這個地方是他設立的秘密基地,對方能夠找到這里,已經出乎他的預料了,若是提前查到了地點,摸清了自己的計劃,又趁自己不在布置好了機關,其實也是可以做到剛剛的事情。
那就說明,他的組織的力量龐大到令人恐懼。
只是,男人清楚地知道,沒有機關的。
他一向謹慎,即使是十分隱蔽的基地,他也會在自己進入之前,全部檢查一遍。
剛剛他就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多余的機關。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縷清風吹過,男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后,他才注意到,原來自己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手機里是對方存好的聯系方式,他看著上面的號碼怔愣出神,手指鬼使神差地在上面點著什么。
電話順利打通,男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抿唇將電話放到自己耳邊,說道:“喂……”
走在路上的烏丸原背著手,一臉悠閑輕松,一邊踢著路上的石子,一邊仰頭看著天上的星空。
上次這么輕松的看星空,好像是和烏丸蓮耶吃完飯后。
那時候,烏丸蓮耶的身體還算健康,自己也在對方面前說了一堆蠢話。
其實,這星空和家鄉的星空一點都不一樣,但看著看著,也算是眼熟了。
如今,他只需瞥一眼便能認出,這顆正在閃耀的星星叫什么名字。
看著與家鄉完全不同的風景,上次烏丸原是有些想家,但這次,卻漸漸地感覺到安心。
真的是在某個地方待久了,也有那么一點感情了。
他懶得和男人扯皮,直接將事情甩給了野澤俊介,如果拉攏順利的話,他又要有一位好用的下屬了。
在這個世界上,他也漸漸有了親人,朋友,搭檔,屬下……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問題,長輩們為什么會要自己來這個世界呢?
是因為他們一個個坐擁巨額財富而不知,只能任由自己收割嗎?
本能地,烏丸原不信這個猜想,不相信一切會只有這么簡單。
那個臨走前還在嘴//賤嘲諷自己的系統,如今過去這么久了,也不見它露面。
一開始自己還想著等對方出現時,自己要好好嘲諷對方,向對方展示自己已經薅到的大片氣運。
現在,瞥了眼自己頭頂上薄弱寡淡的氣運之云,烏丸原有些無奈,氣運沒薅到多少,身上的羈絆和因果卻越來越多了。
遠遠看見五人的身影,烏丸原釋然一笑,舉起手臂向他們揮手,一邊揮還一邊喊道:“我在這!”
五人一臉焦急,卻在看到烏丸原身影的一瞬間,眼睛發亮,沖著對方的方向跑過去。
松田陣平第一時間沖到了對方面前,一把撲到了對方懷里,把烏丸原都帶了個趔趄。
烏丸原心里有些無奈,這力氣可真大,但他面上還是拍了拍對方的脊背,說道:“陣平,我沒事。”
他嘶了一聲,痛呼道:“松,松開點,你嘞得我喘不過氣了。”
松田陣平撇了撇嘴,但還是象征性地松了松手臂,沉著聲音說道:“你又一個人跑去做危險的事情了。”
烏丸原:……
好吧,雖然走之前,他就猜到四人可能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但因為他們都沒有表現出來,所以烏丸原也就干脆當做自己不知道。
只要自己回來好好解釋一下應該就沒關系了。
但是看著五人臉上的表情,烏丸原心頭一緊,這……好像沒那么好過關。
他伸手推了推懷里的松田陣平,頭皮發麻,鼓起勇氣說道:“我們好好聊聊?”
降谷零冷著臉,伸手直接揪住了烏丸原的衣領,虛虛地提著,嚴肅地說道:“原,你這次別想再蒙混過關了,我們不會上你的當了。”
聽到那個稱呼,烏丸原心頭一震,硬著頭皮說道:“我,我叫織田南……”
“別解釋了,你犯的錯誤太明顯了,我們也遮掩不住。”諸伏景光也是冷著聲音說道。
烏丸原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這是……知道什么了?
不會連地下組織的存在都知道了吧……
萩原研二的臉上也不再是溫柔的笑意,只冷著眸子盯著烏丸原的臉,不復之前開朗和煦的樣子。
完蛋完蛋完蛋,這是什么死亡場面?
“我只問一句話,高中時和我們相處的人是你還是南?”松田陣平頓了頓,開口道。
烏丸原:……
“這個問題很難解釋,我們找個安靜地方好好談一談吧。”
“正好,這附近就是我家,去我家談一談行嗎?”烏丸原沒有看向其他四人,只可憐巴巴地望著有些憨厚的班長。
雖然伊達航也在因為烏丸原私下行動,不顧個人安危而生氣。
但比起其他四人,他算是和烏丸原關系最淺的,因此,此時他開口也最合適。
雖然他還在生氣,但看著烏丸原可憐巴巴的樣子,終究還是軟下心來。
他解圍道:“南,好吧,我也不知道該叫你南還是原比較好。但是,對我來說,你就是那個成績優秀的警校生,是我們班的同學。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我覺得你們最好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好好解釋一下。”
他摸著自己的后腦勺,有些憨厚地笑了笑說道:“我就不聽了,你們好好談,爭取把誤會解開。”
說著,他轉身就要離開,而烏丸原則直接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衣袖,說道:“班長,一起聽吧。”
別走啊,你要走了,我就真的涼了,這不得被四人嚴刑拷打一番。
有對方在,還能時不時緩和一下氣氛。
剛剛他還在感嘆,自己在這個世界也算是有了親人朋友。雖然是兩個身份的,但他真的沒想到,自己下一秒就要遭受這種修羅場場面。
他真的承受不住的!
而且,想到「搭檔」那個詞,烏丸原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銀發及腰的冷酷男人的身影,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被警校五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還不算什么,反正以后也會是對立方,再加上他們心地善良,真要翻車了,頂多也就是反目成仇。
而等之后自己身份被爆出來,估計結果也差不多。雖然這個地下組織boss的身份他會盡量隱藏。
所以,這也是烏丸原一直以來都不是很在意自己在幾人面前的馬甲的原因。
但若是被琴酒知道了……似乎是想到了某些可怕場景,烏丸原搖了搖頭,直接一把拉過幾人,說道:“走吧走吧,總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47、和好
到了房間內,烏丸原直接開口道:“好吧,我確實是烏丸原。”
“織田南也不是我。”
烏丸原頓了頓,看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臉上的沉思神情,沒有說話。
他還以為,在聽到這句話后,兩人會激動地沖過來,對自己叫囂著要讓自己為織田南償命呢。
他站在原地,看著五人四散開來,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挑了挑眉說道:“你們不打算和我說些什么嗎?”
“還是你們剛剛就已經猜到了?”
萩原研二撐著臉,一臉認真地問道:“比起這些,我更想問,為什么你會告訴我們真相?”
“還是說,你瞞著我們的遠遠不止這些?”
烏丸原頓了頓,眉頭微蹙,說道:“不能是因為我想告訴你們嗎?而且,你們已經認出我來了,我還有什么瞞著你們的必要嗎?”
萩原研二抬起頭,直視著對方的眼睛,說道:“其實,我之前就覺得你有些不對勁,有時候的你會變得很反常。”
“所以,你們倆是交替出現的對嗎?”
烏丸原:……
“為什么不是我殺了對方取而代之了呢?”
萩原研二似是憋著怒火,冷哼一聲,“我們還是能夠認得出來自己的朋友的。”
“我知道,與我們相處的大部分時候都是你,只不過偶爾會由對方代替而已。”
烏丸原挑了挑眉,說道:“這么自信?”
萩原研二一臉怪異地看著對方,說道:“怎么?南,你好像很想看到我們不信的樣子。”
“想看到我們質問你,我們的朋友去哪了?是不是被你殺掉了嗎?”
見自己的惡趣味被對方一口道出,烏丸原也有些尷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也,也沒有。”
“就是好奇,因為我覺得,和你們相處的時間并不是很多。”
松田陣平冷著聲音插話道:“所以,開學那天,你叫我松田同學,并不是因為在生我氣,只是覺得,跟我不熟是嗎?”
烏丸原:啊這……
萩原研二也很快意識到了這點,皺著眉頭問道:“南,你是不是根本沒把我們當做朋友?”
“高中入學也只是為了搞個合理的身份,去接近你原來的朋友是嗎?”
“我們就是工具人?”
烏丸原連忙擺手,說道:“不是,真的不是。”
看著兩人瞬間陰沉下來的神情,烏丸原趕緊解釋道:“好吧,高中的時候,我們三個相處得確實還可以,但也只是可以。因為對你們來說,高中幾乎是你們生活的全部。但對我來說,充其量是枯燥生活中的一點調劑品。”
“但,上了警校以后,我們也是實打實地相處了這么久,我是真的把你們當朋友。”
烏丸原眨巴著眼睛,試圖讓兩人看見自己眼睛里的真誠。
他沒有瞞著兩人,事實上,都到了這種地步,再隱瞞也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坦誠相待,說不定對方還能原諒自己。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還是冷著臉,只扭過頭不再看他。
烏丸原又轉移了視線,看向一旁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他們。
說起來,他覺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生氣還情有可原,可他們兩人生什么氣呢?
之前的誤會也已經解開了,如今只不過是自己在松田他們面前的身份暴露了而已。
他們到底在氣些什么呢?
他又不懂了。
有時候,他也覺得這個世界的人類感情可真是太奇怪了。
看到對方的神情,降谷零就知道,對方根本沒有認識到,他到底錯在了哪里。
他沖著對方揮了揮手,烏丸原也一臉乖巧地走近。
突然一張大手拍在了自己頭上,烏丸原略帶驚訝地抬頭望去,就看到,諸伏景光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
烏丸原突然就有些心虛,卻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些什么。
“原,你有在乎過我們的感受嗎?”
烏丸原有些茫然地點點頭,說道:“肯定在乎啊,我為了接近你們準備了三年時間,也從來沒想過對你們隱瞞我的身份,一見面我就和你們說開了。”
這樣說著,烏丸原突然感到脊背發涼,兩股陰森森的視線正盯著自己。
他沒敢回頭去看,因為他知道,這兩股視線的來源就是旁邊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太恐怖了……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最后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嘆了口氣,便沒有再說什么。
降谷零也是冷著臉,把烏丸原叫到身邊后又不再說話了。
烏丸原一臉迷惑,這都是怎么了?
“所以,你們到底在氣些什么?”烏丸原直接問道。
而正圍觀的伊達航算是最清楚其他幾人在想些什么的人了。
“南,他們倆是在氣你的擅自行動。”
“而且,說實話,我也很生氣。那樣一個變//態殺人狂,為了不打草驚蛇,你選擇自己一個人去抓?”
“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安全?”
烏丸原愣了愣,扭回頭看向兩人,說道:“你們認出他了?”
諸伏景光一臉無奈,說道:“差不多,雖然是猜得,但估計就是他。”
“加上你怪異的表現,也就基本確定了。”
烏丸原一臉怪異,說道:“所以,你們在擔心我?”
降谷零哼了一聲,說道:“是也不是,我們確實因為之前你的兩次突然消失很后怕。但因為知道你的能力,我們也相信你可以活著回來。但是,這不是你一直瞞著我們的理由。”
諸伏景光也跟著插話道:“在餐廳我就在暗示你,一路上我更是暗示明示了你很多次。”
“可是,你一點反應都不給我們。”
“要不是剛剛告別后,我一直想著這件事,想要回來和你商量一下,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自己一個人跑去找他了!”
烏丸原在心底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為這事啊。
“你們不能總把我當小孩子看待啊,我現在可是一名光榮且正義的警察。雖然目前還是一名警校生,但抓住壞人是我的職責。”
“就算為之犧牲也甘愿啊。”烏丸原眨眨眼睛,看著五人說道:“我相信,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對嗎?”
降谷零一滯,有些別扭地說道:“話是那么說,可是,你不止是警察,你還是我們朋友啊,總是背著我們做這些危險的事情,我們也會擔心的。”
烏丸原微瞇著眼睛,笑著說道:“好吧,我下次會提前和你們說一聲的。”
“不過,我覺得,比起我,你們才是那些更需要去保護好自己的人吧。”烏丸原面露無奈地搖搖頭。
他聳了聳肩,說道:“而且,不要因為這么點小事就質疑我有沒有把你們當做朋友。”
他眼神堅定認真地看著兩人,說道:“我一直都把你們當成好朋友,一直。”
看著兩人臉上復雜的神情,烏丸原抿唇微微笑道,真不容易,總算解決了。
這樣想著,烏丸原正要松一口氣,就聽得身后傳來兩聲陰惻惻地聲音,“那我們呢?”
烏丸原笑容頓時一僵,得,還有兩位爺需要哄。
他連忙撐起笑臉,湊到了兩人身邊,“那肯定也把你們當做朋友啊……”
一番解釋后,終于勉強安撫好兩人的情緒,烏丸原長舒一口氣,站起身來說道:“我也不想隱瞞你們,我知道我這樣的行為很不對。所以,之后我會離開這所學校的。”
降谷零張了張嘴,就要說些什么,卻在看到對方的眼神后又頓住了。
伊達航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原,先不要這么沖動,現在不光我們把你當成優秀的同輩,教官和高層他們也都非常看好你。而且,我只想問一句,原來的織田南……還好吧?”
烏丸原愣了愣,說道:“當然,我可沒有虧待他,事實上,他是自愿交換身份的。”
他聳了聳肩,說道:“我們倆的關系還很不錯,不然他也不會愿意幫我。”
伊達航笑著說道:“那他現在過得還好嗎?有在學習嗎?”
烏丸原輕笑一聲,說道:“那肯定啊,我一直都在供著他,給他提供一切他想要的。他現在正學著自己喜歡的知識,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過得很自在也很快樂,有空我可以把他介紹給你們。”
他也不傻,看著對方的神情便也猜了他們的想法,頓了頓,說道:“所以,班長你這是?”
伊達航拍了拍對方,說道:“我想,原,你要不要留下來繼續和我們做同學?”
烏丸原一愣,隨后眼神放光,“你們,愿意接受我?我還以為你們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就要把我趕走呢。”
松田陣平站起身來,臭著臉,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你剛剛才答應我的要求,還沒有兌現呢,就想走了?不可能的。”
烏丸原笑著點點頭,說道:“沒問題,不就是天天和你一起鍛煉嘛。”
“說真的……”烏丸原眨眨眼睛,說道:“陣平,你不要太小看我啊,是織田南病弱,可不是我啊。”
“好了,現在事情都已經說開了,我請你們去吃夜宵吧!”
“到時候,我要給你們展示一下我的拿手好戲。”
萩原研二長臂一伸,勾住烏丸原的脖子,說道:“是什么呀?”
烏丸原彎了彎眼角,笑著說道:“當然是……”
“給你們算一卦了!”
48、世界警告
接濟接濟自己快要窮瘋了的朋友,這不過分吧。
說真的,自己這運氣還真不錯,交到的朋友,撿到的哥哥,找到的搭檔……一個個都是氣運雄渾之人啊。
所以說,他頭頂上的氣運之云這么少是不是哪里不太對?
不過,等等,自己都薅到了那么多氣運,怎么什么都沒有存下?
一時間,看著自己頭頂薄薄的一片,烏丸原陷入了沉思。
飯間,萩原研二笑著開口道:“原,給我們算一算吧。”
來了來了,我終于要有氣運進賬了。
說著,烏丸原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掏出一枚硬幣,“說吧,想算什么。”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說道:“就一枚硬幣嗎?”
烏丸原笑著說道:“別小瞧它,算得特別準。”
萩原研二笑著擺擺手,說道:“行吧行吧,我也不難為你,算算我什么時候能夠找到女朋友吧?”
烏丸原一臉怪異,說道:“你還沒有女朋友嗎?”
萩原研二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說道:“真的沒有。”
烏丸原也不在意,隨手便拋出了那枚硬幣,卻在接到的時候一愣。
草……這個結果?
死兆?
他抬眼看了對方一眼,隨后咽下了已經溜到嘴邊的話,笑著說道:“換個問題吧,我給班長也算一下。”
伊達航摸了摸腦袋,說道:“這就不用給我算了,我有女朋友了啊。”
烏丸原愣了一瞬,隨后松了一口氣。但還是趁著大家打趣的空隙,在心底換了個問題,將手中的硬幣拋了出去。
接到硬幣的那一剎那,烏丸原心頭一緊,又來?
這有些離譜了吧。
他嘴角的笑意微僵,不死心地又挨個測了一遍,直到測到降谷零的時候才終于不再是那個結果了。
他正要松一口氣,卻發現,原來降谷零已經是自己算得最后一個了。
看著五人互相打趣的歡樂模樣,烏丸原攥著硬幣的手微微用力,該死,他要不要告訴他們?
當這個念頭剛剛冒出的時候,一股劇痛從他的心頭開始蔓延,直至蔓至他渾身的肌肉,筋骨,直至深入骨髓。
渾身仿佛都被撕碎了一般。
烏丸原蒼白著臉,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滑落,渾身乏力地仰躺在椅子上,嚇得五人連忙湊到對方身邊,一臉焦急地喊著對方的名字。
烏丸原茫然地睜著眼睛,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漸漸模糊混亂,該死,居然是世界的最高警告。
我干什么了?
難道他們的死亡又是必然的?
他算了五人的命運,除了降谷零以外,所有人都是死于非命,英年早逝。
他剛剛甚至還沒有告訴對方,只是在心底想過這個可能性,就被懲罰得這么嚴重?
因為渾身的劇痛,短短幾分鐘,他就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渾身是汗。
他伸出手臂,手心胳膊上滿是粘膩,抓住了不知道是誰的衣角,呢喃自語道:“為,為什么?”
為什么要阻止我?
說完,他就暈了過去,幾人嚇得瞬間懵了一下,還是旁邊的客人湊過來幫忙后才恍然驚醒。
而被抓住衣角的松田陣平則怔在原地,眼睛死死地釘在了對方身上,直到茫然地跟著四人將烏丸原送上了救護車后,他才發覺,原來自己全身都已經濕透了。
他像是才學會呼吸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剛剛被烏丸原拽住的一瞬間,仿佛心跳都停止了。
病房內紅燈亮起,五人一臉茫然無助地呆在等候的走廊區,或坐或站著,只等待最后的審判。
萩原研二突然開口道:“景光,零,我想知道,當初原為什么會離開?甚至要換個身份才能接近你們?”
降谷零將臉埋在手心,遮掩住通紅的眼眶,語氣帶著哽咽,說道:“具體原因我們也不知道,重逢之后原也只是說了句,烏丸原那個身份必須死。”
“我們也不了解他現在正在經歷的事情。”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說道:“最開始,原轉學過來,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直到遇到那個男人后,原失蹤了兩天,當時我們以為是男人抓住了原,甚至有想過是不是他遭遇了不測,于是報了警。
不過,兩天后,原給我們回了電話,說只是和他哥吵架了,又因為手下理解的問題,導致麻醉過量,他足足昏迷了兩天時間。”
“這是他給我們的解釋,那天他還說要請我們吃飯,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后,又打電話取消了約定。我們當時沒有多想,只以為他臨時有事。但是后來我們就再也聯系不到他了。”
“直到幾個月后,我們調查到了他的死亡證明。”
說到這,諸伏景光喉頭滾動了幾下,語氣有些哽咽,繼續說道:“我們一開始也是不信,可是后面無論我們怎樣聯系對方,都沒有任何回信。”
“雖然我們嘴上說著相信他,相信他的實力,相信他不會死的。可是,失望會一點點積攢在心底,如果不是零提出要在警校門口一直等下去,我們也無法支撐到現在。”
“這就是當初我們和原的經歷,至于更多的,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猜測,原家里應該和黑//道沾邊。當然我們也問過原這個問題,但原他否定了。”
“原背后的家庭應該很復雜。”諸伏景光頓了頓說道。
萩原研二花了一段時間才將這些信息全部消化,“所以,那個男人到底和原是什么關系?”
“為什么每次他一出現,原就……”
降谷零搖搖頭,說道:“不清楚,我現在只希望原能平平安安的。”
諸伏景光突然開口道:“是不是我們太任性了。”
他手掌掩面,語氣哽咽,說道:“如果我們不讓原來就好了,他會不會還是過得好好的?”
降谷零低下了頭,沉默良久,說道:“也許,你說得是對的。”
諸伏景光又哽咽著開口道:“我們剛剛還因為自己的患得患失對原發火……”
萩原研二伸手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說道:“別自責了,這不是你們的錯。”
“大家都不想的。”
而被所有人擔心的烏丸原正躲在自己的精神空間里,狠命地揉搓著手中的光團。
“說,怎么突然要懲罰我?”烏丸原惡狠狠地說道。
而團子則是帶著哭腔嘰嘰嘰個不停。
烏丸原的手一頓,說道:“不能說?”
“為什么,他們的死亡是注定的?”烏丸原眉頭微皺,“惡人必須活著,而好人必須死?”
“什么道理?”烏丸原吐槽道,“你們這真的是什么正經世界嗎?”
團子收拾了一下自己,“這是命運的安排。”
烏丸原手一頓,而團子也只留下這句話后就離開了。
看著空蕩蕩的精神空間,烏丸原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好要跟他一起的系統呢?
怎么還不出現?
當然他也只是簡單抱怨幾句,隨后便睜開了眼睛。
“病人,病人,他醒了!”一旁是護士的驚呼,五人連忙湊過去,問道:“現在感覺還好嗎?身體還疼嗎?”
看著幾人頹廢的面容,烏丸原眨眨眼睛,這是怎么了?
他不會又睡了很久吧……
醫生也很快趕過來,仔細檢查對方的身體后說道:“別緊張,病人現在已經沒事了。”
烏丸原撐著身體,坐起身來,靠在了墻壁上,接過旁邊護士遞過來的水杯,說道:“我睡了很久嗎?”
“兩天,你睡了整整兩天。”
烏丸原眨眨眼睛,笑著說道:“原來我睡了這么久啊。”
“好了,我休息一下,一會就幫我辦理出院手續吧。”微微搖著手中的水杯,烏丸原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也太巧了,那么多醫院不選,偏偏選中了這家已經被組織控制的醫院。
等會,那我哥他……是不是也已經知道了!
握住水杯的手微微用力,隨后烏丸原抬眼看了五人一眼,認命般地垂下了腦袋,得,都得要自己哄了。
再讓野澤俊介過來,一起模糊掉這些人的記憶吧。
太難了,真的是。
萩原研二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扭頭看向烏丸原,而烏丸原則眨眨眼睛,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旁邊的降谷零正要開口勸說,卻被萩原研二直接攔住,說道:“好,班長,能麻煩你先去辦理出院手續嗎?我幫他收拾一下東西。”
其余四人也在這樣有些怪異的氣氛中感覺到了不對,于是對視一眼,點頭說道:“好……”
回到家后,烏丸原輕輕推開了正小心翼翼扶著自己的松田陣平,笑著說道:“總算回來了。”
“之前……”松田陣平有些急,忙問道。
烏丸原正要開口,卻突然感到口袋中的手機一陣震動,笑著說道:“我能先去歇一會嗎?”
他自然地掏出手機,給幾人看了一下上面的備注,說道:“順便處理一點事情,這些天我哥聯系不上我,一定擔心壞了。”
“對了,剛剛我是感覺杯中的水有些不對勁,可能是我的那些仇人做的,為了避免牽連到你們,所以才盡快趕回來的。不過,也可能是我判斷錯了,總之小心為上。”
這樣說著,他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接通手中的電話,對著五人擺擺手說道:“客房很多,你們隨便挑一個吧,這些天你們肯定很累了,先休息一下吧,餓了或者渴了,廚房里都有。”
說著,他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手機那頭傳來男人慍怒低沉的聲音。
“原,這么快就離開醫院了?身體養好了嗎?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會照顧好自己的。”
49、臥底
“我錯了”烏丸原一臉乖巧地說道。
烏丸蓮耶被這一句話堵得不行,悶聲說道:“你就打算跟我說這么一句話嗎?”
烏丸原?
“那……下次還敢?”烏丸原小聲說道。
那邊的聲音登時抬高了幾度,“還敢!”
“不不不,不敢了不敢了。”烏丸原連忙道歉道。
“哥,這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陣痛,然后我就暈倒了。”烏丸原小聲解釋道,他越說越委屈,“而且,我剛醒還沒怎么歇著,就先回來了,哥你過來就吼我,都不問我現在還疼不疼,你好兇。”
說著說著,他的喉嚨就有些發酸。
沒人關心沒人依靠的時候總是最堅強的。但要是有親近的人,依賴的人說句軟話,心中的委屈便會一下子爆發出來。
他現在就是這樣,他覺得自己明明沒做錯什么,就算真的有錯,他也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只是想想而已,為什么就要給自己最高警告。
他不怕疼,只是有點委屈。
再強大的世界也是要講基本法的,即使一個人再強大,也不能是非不分。
他可以不去做善事,甚至可以做惡事。但他不能覺得,做善事本身是錯的。
而這個世界就很奇怪,惡人得不到懲罰,甚至不會死亡,好人則命途多舛,不得善終。
他承認他代入了自己的感情,但他們是自己的朋友,他沒有辦法不代入。
他偷偷抹著眼淚,一邊害羞自己的軟弱,一邊又想跟對方訴訴自己的委屈。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真的將對方當成家人一樣的角色。
系統不在,朋友和長輩都不在,在這個他所熟悉的人和物都不在的世界里,他居然開始依賴起對方來。
烏丸蓮耶頓時就慌了神,握著電話的手掌都在發抖,連忙問道:“還疼嗎?原你先忍一忍啊,我現在就讓手下送你去醫院,不行,我親自過去找你……”
“那群說你沒事的庸醫我一定會懲罰他們的,你先忍一忍,撐一下,我馬上就過去啊。”
這樣說著,烏丸蓮耶拽起自己的衣服,只來得及披上一件外套,衣服鞋子都沒有換就急匆匆地要出門。
“啊,我已經沒事了。”烏丸原一驚,連忙解釋道:“哥,你好好休息,千萬別亂動,我解決一些事情后就回去看你,好嗎?”
烏丸蓮耶腳步一頓,想了想說道:“你真的沒事嗎?”
烏丸原連忙點頭說道:“我真的沒事的。”
他可不敢讓對方過來,幾年前世界意識就已經拒絕讓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與便宜哥哥見面了,他已經挨了一記警告了,真不想再挨第二記。
烏丸蓮耶嘆了口氣,喉嚨里的咳意已經快要遏制不住了,“算了,你過來的時候,再讓他們給你好好檢查一遍。”
“我不兇你了,你也要注意你的身體,好好照顧自己,我先掛了。”
剛剛掛斷電話,猛烈的咳意就沖擊著烏丸蓮耶的喉嚨,陣陣咳嗽聲在空蕩的病房里響起,呼吸喘息,肺部轟鳴拉扯,烏丸蓮耶半彎著腰靠在墻上,一臉痛苦地捂著肚子和嘴巴,仿佛這樣可以咳得輕松一點。
咳意似乎永遠也不會消退,而已經開始意識模糊的烏丸蓮耶則攤著沾有血跡的手,捂在嘴前,咳意卻還在撕扯他的氣管。
他不知道那些瀕死前的正常人類都會想些什么。但他滿腦子都只有一個想法,好像剛剛還沒有和原道歉?
他怎么可以兇原呢?明明原是受了委屈,糟了磨難的那個呀……他該說聲對不起的。
這樣想著,他的意識漸漸模糊,隨后便癱倒在地,還在半睜著的眼睛似乎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人向自己跑來,“boss,boss!”
啊,不是原啊,那沒事了。
這樣想著,烏丸蓮耶的意識陷入了黑暗中。
而被掛斷電話的烏丸原則有些心慌,他不知道心底的慌亂從何而來。但他知道,現在他該去和另外五人解釋了。
看著被掛斷的頁面,烏丸原嘆了口氣,這就是太受歡迎的煩惱嗎?
總之,聊完之后,五人算是認定了他病弱的這個設定。不管他怎么解釋都把他當成易碎的玻璃照顧。
本來解釋完就該回去看他哥的,可是后續對方又發回一條短信,解釋最近身體在惡化,要進行封閉治療,讓自己不用過去看他了。
他怕自己舍不得。
接到消息的烏丸原沉默了半晌,最終也只是回了一個好。雖然知道對方不會死,但感情上還是有些擔心對方。
只不過,不讓便不讓。對方每天都會和自己聊兩句,和之前區別也不大。
在警校的日子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六人畢業的日子。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被分到了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處理班,班長則被分到了警視廳搜查一課。至于烏丸原、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則被分到了警視廳公安部。
雖然算是各奔東西,但大家還是時不時聚一聚,感情也越發深厚。
而烏丸原一到公安部就得到了很高的評價,上司也很看好對方,時不時夸耀幾句。
當然,已經在地下組織打了一份工的烏丸原實在懶得再在警視廳打一份工。
于是每次碰到案子,他就要把自己之前收到的那個手下叫過來,問問他有沒有什么看法。
而對方也確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每次破的案子都是又快又準。
所以,一個罪犯,現在被招進大型犯罪組織的代號為演員的變//態,現在日常的任務就是幫助日本公安找出各個案件的罪犯。
每次想到這個點,烏丸原都會輕笑一聲,同時在內心譴責自己的不務正業。但下次遇到案子還是會第一時間叫對方。
畢竟對方真的很好用啊。
這樣想著,寫完最新案件的報告后,烏丸原伸了伸懶腰,用短信夸贊了對方幾句,就要拿起外套出門。
今天他和五人約了晚上一起吃飯,所以也就不裝模作樣地加班了。
以前為了做出一副認真敬業的模樣,他每次都會主動加班一兩個小時。
卷,就硬卷。
他剛要出門,就見一個戴著墨鏡的陌生男人沖自己走來,他心下一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肌肉結實緊繃,步伐穩健輕盈,是有經過訓練的。
這是?
他眉頭微皺,主動湊過去,問道:“先生?你找誰?”
男人腳步一頓,反問一句:“你是織田警官嗎?”
烏丸原愣了一瞬,點頭說道:“是我,怎么了嗎?”
男人掏出一張證件在對方面前晃了晃,說道:“可以跟我走一趟嗎?”
烏丸原?
他第一反應就是,好家伙,我身份暴露了?
但他還是定下心神,說道:“好,只是我能先跟朋友說一聲嗎?不透露內容,只是約好了一起吃飯,總要通知一聲。”
男人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在看到對方的反應后,烏丸原提起的心漸漸放下,看來不是要抓自己。
不然不會給自己拿到手機的機會,而且對方也沒有威脅自己,手段溫和,應該是有什么秘密任務要通知自己。
烏丸原心下稍安,和幾人簡單說了句就掛斷了電話,身形微正,說道:“走吧。”
上了車,烏丸原就完全失去了方位。雖然他完全可以看到,但為了不牽扯進太多事情,他還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到了地方,烏丸原就被帶進了一間封閉的房間,里面沒有任何人,只有一個顯示屏孤零零地擺在桌子上。
烏丸原挑了挑眉,這是連面都不愿意露嗎?
他拉過旁邊的凳子,坐在顯示器前,一臉正經地看著顯示屏,說道:“你們有什么事情嗎?”
下一秒,正黑著的屏幕瞬間亮起,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跟烏丸原一樣正襟危坐,坐在桌子前。
烏丸原眼睛微瞇,就聽到對方說道:“我有一個秘密任務要交給你。”
果然,烏丸原故作驚訝地瞳孔微縮,頓了頓,說道:“怎么證明你的身份?”
男人愣了愣,似是沒想到他會這么回答,玩笑著說道:“不確定我的身份,就敢一個人過來了嗎?”
烏丸原面容平靜,“我有把握逃出去。”
“即使對方有槍//械?”仗著對面人看不清自己的臉,男人微微挑眉,一臉興味,剛剛莊嚴的氣息威勢一掃而空。
聽到對方的語氣,烏丸原愣了一瞬,這高層怎么好像不太正經的樣子?
“我有自信。”烏丸原眼神堅定,配上那張俊美清雋的臉,顯得正氣凜然。
男人眼睛亮了一瞬,下意識地鼓了兩聲掌,說道:“不愧是其他人都非常看好的天才。”
“看來你不僅在計算機領域很是精通,身上的功夫也不弱啊。”
“這樣我就更放心派你去執行任務了。”男人笑著說道:“說起來,你這樣的天才卻要被派去執行九死一生的臥底任務,還真是可惜呢。”
臥底?烏丸原一愣,這?
看著對方怔愣的神情,男人話語一頓,“怎么?不想接嗎?怕死?”
烏丸原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聽得男人擺擺手,說道:“沒事,本來我是挺不看好你的,所以在臥底的人選上投了你一票。但在真正見面后,我發現你這個人還是挺有意思的。”
“你的存在證明了那群老頑固有時候眼光還是不錯的。”
“既然你不愿意,我就另外選擇人選。至于你,之后就好好努力,以后在我的手下辦事吧。”
烏丸原愣了一瞬,說道:“啊?”
這么隨便嗎?
這個男人應該是警視廳新上任的高層,有一定的本事,眼光能力也不俗。但也有著年輕領導者的通病,急功近利。
但,還算會容人。
不過……烏丸原頓了一瞬,問道:“如果我不去,后續要被選為臥底的是誰?”
男人頓了頓,翻了翻手中的資料,說道:“大概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吧?”
“兩個人?”烏丸原眉頭微蹙。
男人指尖在紙質資料上點了點,“嗯,畢竟本來的任務就是要兩個人,只是你很優秀,所以如果你去了,那就只要你一個……”說著說著,男人的話語微頓,怎么像他在跟對方匯報任務一樣?
明明對方對和自己對話的人一無所知,對話的主導者應該是自己啊!
男人的臉色一沉,心下微微有些不爽。但隨后便是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感。
很久沒有碰到這么有壓迫感的人了。
烏丸原插話道:“那如果我不去,就需要他們兩個去臥底嗎?”
男人笑了笑,說道:“沒錯。”
還真是……對方有沒有一點自己是下屬的自覺啊。
就這么質問自己的上司?
烏丸原抬眼盯著面前的男人,即使看不清對方的臉,但他還是一臉堅定地說道:“那還是我去吧。”
50、新身份
男人挑了挑眉,“怎么?因為和他們關系好就選擇自己去?”
男人輕笑道:“行,本來就是你的任務。只是我見獵心喜,不想這么一個人才白白折在這里。”
手指點在面前的木制桌子上,他淡然地說道:“既然你自己愿意,那就是你吧。”
“接下來,我和你介紹一下你要臥底的組織。”
烏丸原松了口氣,臥底任務對自己來說不算難。但對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人來說可就不簡單了。
還不如讓自己來呢,這樣自己還能拿到一個犯罪組織的第一手信息。
就是自己一個犯罪組織的頭目親自去臥底,總有種大材小用的感覺。
他剛在腦子里過了一下這個念頭,隨后便想到,他還是以警視廳公安的身份去臥底的。
想到這,他嘴角微彎,挺有意思。
看到對方嘴角的笑意,男人挑挑眉,但也沒有在意,只換了一份資料,說道:“這個組織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字,但組織成員都穿著一襲黑衣出現。”
烏丸原點點頭,挺神秘的犯罪組織,這是他的第一印象。
隨后便聽到男人繼續說道:“組織成員全部以酒名為代號。”
烏丸原?
他心里開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目前我們查探到的消息是,組織里面有一個代號名叫琴酒的殺手,以及他們最近似乎在進行生物方面的實驗。”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烏丸原就知道,得,原來是自家組織。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算了,也不是一家人。
正義的警察和邪惡的犯罪組織怎么可能是一家人?
烏丸原頓了頓,在心底無奈地嘆口氣,得,組織里面也要有兩個織田南了。
回去得讓哥多取幾個代號,留作備用。
算了,其實問題也不大,反正織田南負責的信息安全部門一直都是由自己另一個身份負責。
好家伙,明明在自己眼里都是一個身份,結果因為被各種人誤會,最后搞出來多少個身份。
哎……
他微微頷首,說道:“那我要以計算機天才的身份臥底進入嗎?”
男人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也為了和你本身的身份區分開,你要換一個身份。”
烏丸原深吸了一口氣,真就強行披馬甲,淡定淡定,他可以的。
大不了繼續申請織田南這個身份的死亡證明唄。
打兩份工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他不可能再開著織田南的身份,幫公安部辦案,即使是社畜也不能這么壓榨啊。
他點點頭,說道:“好吧,但我這個身份要申請一個死亡證明。”
男人?
他愣了一瞬,說道:“這么狠嗎?不過即使你愿意,我也做不到。我頂多幫你把身份設成絕密,真的要開死亡證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在公安這邊,你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從而擁有自己的屬下,可以幫你更好地臥底進去。”
烏丸原冷著臉,“我不要打兩份工。”
事實上,是三份。
男人失笑,“哈哈哈,不會的,這邊的身份就是一個輔助,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幫你。”
“不過我之前聽說你在警視廳里面挺勤奮的,即使到了下班的時間,也會多待一會,做一點其他的工作。”
而烏丸原也不在乎對方的身份,反正他都要被遣送回老家了,有些隨意地向后靠去,翹起一條腿,聳了聳肩,“做個樣子而已。”
男人挑了挑眉,一臉驚訝,說道:“這么坦誠?”
“沒辦法,我馬上就要去臥底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就不在乎別人眼里什么勤奮不勤奮的印象了。”烏丸原語氣隨意地說道。
“你還真是……”男人開了個頭,之后卻只是一臉興味地看著對方,沒有說話。
“怎么?覺得我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優秀嗎?后悔選擇我了?”烏丸原挑了挑眉。
男人輕笑一聲,說道:“那倒沒有,只是覺得,你更對我胃口了。”
烏丸原沖著對方眨眨眼,故作驚訝地說道:“那可別,我可不喜歡男人,你的愛戀注定得不到結果。”
男人愣了一瞬,眼睛掃視對方,一臉驚訝地說道:“我記得,資料里顯示,你的性格是溫柔沉穩?”
烏丸原的手頓了一瞬,臉上的笑意都有些僵硬,完蛋,崩人設了。
裝溫柔貼心小天使人設久了,可能也是憋狠了,加上對方也不是什么正經人,自己的真實性格就被引出來了一些。
他眨眨眼睛,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男人沉下聲音,一臉嚴肅地說道:“你還記得我是你上司嗎?你剛剛就跟上司開那種玩笑?”
烏丸原翹起的腿小心放下,原本有些吊兒郎當的坐姿也變得挺直端正,他眉眼低垂,抿了抿唇,說道:“對不起。”
見對方這副乖巧的模樣,男人突然大笑出聲,說道:“剛剛不是還一臉的無所謂嗎?”
“是在怪我把這個任務扔到你頭上?因為不滿,所以也不想尊重我?”
“現在又做出一副乖順模樣……”
烏丸原聳聳肩,說道:“確實有些不滿,不過也還好。”
男人笑著說道:“不用道歉,我沒有生氣。我現在覺得,你真的很對我胃口。哈哈哈我現在真的開始舍不得讓你去臥底了。”
烏丸原挑了挑眉,說道:“合著之前的不舍得是假的?”
“差不多,說出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個人的名字也有點逼迫你的意思。”
烏丸原有些驚訝,“你倒是意外地坦率。”
男人有些無奈,“沒辦法啊,我還是頭一次遇到和我這么搭的人,我現在真的想試著和你做朋友,那我們之間總不能還留著誤會和隔閡吧。”
“你和我同齡?”烏丸原有些驚訝。
男人聳聳肩,說道:“同齡倒不至于,但也只比你大個兩三歲。”
烏丸原故作感慨,“同樣是當警察,你年紀輕輕地就坐到了高層的位置,我卻要苦兮兮地去臥底,生還的可能性也不高。”
男人攤了攤手,說道:“我也沒辦法,只能祝你好運了。”
烏丸原玩笑道:“看看看,之前偽裝的可惜,都會說聲我把這個任務給你推了,來安慰安慰我,現在都說要跟我做朋友了,結果只有一句祝你好運。”
男人嘆了口氣,“我能有什么辦法,年紀輕就是沒什么話語權,選擇你做臥底是多方權衡下的結果,哪是那么好推的,之前那完全是在激將你,本來就沒想著去做,大話自然就說出口了。”
“現在認真了,當然是坦誠相待。”
烏丸原被他的坦誠逗笑了,說道:“行行行,為了保證我的忠誠,高層都親自出馬和我拉近關系了?”
男人頓了頓,“果然,你很聰明。”
“不過,其實你也不用想得那么功利,想要保證你的忠誠的想法確實有。畢竟讓一個人心甘情愿地臥底,總不能靠拿著他朋友的安全威脅。”
“只是,我的友善也是發自內心的。”
“大部分時候,一段關系的建立,就是有很多復雜的因素存在的,利益是一方面,好感又是一方面。”
烏丸原沉思了一瞬,“你說得對。”話音剛落,他繼續說道:“不過,我不缺朋友,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臥底的任務我會接的,不光是為了朋友,也是為了自己心中的那片正義。”
烏丸原站起身來,面容平靜地看著對方,說道:“之后我還需要準備些什么嗎?”
男人眼神復雜,“你的身手怎么樣?”
烏丸原聳聳肩,“您不是猜到了嗎?”
男人一臉嚴肅,沉聲說道:“我要聽你親口說,之后會針對你的能力進行特定訓練,臥底這件事關乎著太多人的性命,容不得半點岔子。”
烏丸原也稍稍立正身形,語氣保守地說道:“打將我送過來的那個男人不成問題。”
男人瞳孔驟然一縮,那可是成績最優秀的幾位之一,一直負責保護自己的安全,結果你說你打他不成問題。
好家伙,之前說好的體弱多病呢?
似是明白對方的困惑,烏丸原張張嘴,解釋道:“我之前只是懶。”
彳亍口巴,這理由很強大。
男人一時語塞,說道:“那我就給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你的形象也要改一改,最好可以一眼就和織田南這個身份區分開。而且要以絕對優秀的身體潛能進入他們的視野。”
“你的計算機天賦也要適當掩藏,可以有能力,但不能太過,不然太過顯眼。”
烏丸原點點頭,本來他也沒什么計算機方面的天賦。
有天賦的人是織田南,不是他烏丸原。
聽著對方絮叨了一會,烏丸原打了個哈欠,說道:“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那我就走了,我還和朋友們約好一起吃飯呢。”
男人說話的聲音一頓,“你都不緊張的嗎?他們可比你想象的還要陰暗可怕得多,聽這些注意事項還不耐煩了。”烏丸原:……我覺得我應該比你更了解那個組織……)
他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還是清晰地表現出了他的煩躁。
男人有些無奈,揮了揮手說道:“行了,我也不嘮叨了,就沒見過像你這么心大的臥底。”
“不過,告別聚餐就別想了。既然你已經接受了任務,現在就要去適應你的新身份了。”
“而且,我們還要對你進行臥底方面的培訓。”
“你要做的事情很多,既然已經成為了臥底,就要和過去的事物斬斷關系。這樣,即使你死了,他們也不會受到牽連。”
“看樣子,你還沒有適應臥底的身份,一會就會有人送你去接受培訓的。好好學,我可不希望這么一個警視廳的天才,就因為沒有矯正好心態而白白犧牲。”
烏丸原:……
彳亍口巴,你是上司你說了算。
又要離開他們了。
怎么每次鴿掉和他們吃飯的約定,自己就要離開呢?
好家伙,這好像是第三次了吧,別再被自己搞出什么心理陰影來。
這樣想著,烏丸原不由地心虛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