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民政局
就暑假這次聽到了老劉家的事情, 后面半年這家人又在陳今的八卦網(wǎng)里消失了。估計是沒再鬧出什么值得說的新鮮事來,也可能是周大嬸太忙,根本顧不上西城家園分店。
也是, 就他們?nèi)齻拆遷村大大小小的事, 提了好幾年了,周大嬸都說本來對那兩個村不是很熟的, 現(xiàn)在都能認出不少人來。
沒什么意思了。
97年的下半年過得比電視快進還要快。
大舅說,人忙起來,今天是星期幾都沒數(shù)了,好像才九月份,一下子就給晃到了十二月, 也不知道日子是怎么過的。
陳今笑道:“忙著過,閑著也過唄。”
火車東站的那塊地現(xiàn)在還在建著,和大舅、莊伯伯一起買下東城區(qū)的地也在動工。
大舅現(xiàn)在盯著東城區(qū)的地, 也時不時地去幫她看看進度。
看他每天忙得腳不沾地,還進過一次醫(yī)院,陳今想說點什么吧,但看他瘦了不少,又覺得心里酸酸的, 說不出氣人的話。
十二月的某個周末,陳今終于受不了自己滿滿當當?shù)臅浚?決定要把書房給整理一遍,一些不看了的書就給收起來。
沈百川幫她收拾書房, 發(fā)現(xiàn)她這兒有三層的武俠小說,挺齊全。最有意思的是她做的報紙本, 里頭都是她從報紙上剪下來貼上去的報道,都匯一起去了。
后院圍欄打通后, 得以窺見陳今獨自在家消磨時光的一角,才發(fā)現(xiàn)她說的“虛度光陰”也摻了不少水分,看這書房就知道了。
陳今坐在地上一邊翻一邊把一些書放到了旁邊箱子里,看到有意思的,又重溫了一遍舊書。
沈百川從書架底下搬出個落了一層灰的紙箱子,拭去灰塵后,一打開,像是發(fā)現(xiàn)了陳今藏起來的寶藏。
“這里有一箱子的小人書。”
陳今抬頭,挪了過去往箱子里看,笑道:“都是我小時候看的。”
“有些是我買的,有些是二舅給我淘回來的,還有些是別的小伙伴看完不要了的。上高中后就沒看了,我媽給收了起來。”
后來拆遷搬家,給換了新的箱子,先是搬到安置房,后來又跟著她搬到了小洋樓里。
每本都有翻閱過的痕跡,但都被收藏得好好的。“里頭有寫我名字的,就是我買的。”
于是,沈百川也席地而坐,探索起了陳今有趣的童年。
書房里安靜了十幾分鐘,都是翻閱書本的聲音,陳今道:“照我們這個整理速度,要忙到明年去了。”
說是這么說,依然還是慢吞吞地整理,從落灰的書里又找出有意思的放到一邊準備慢慢看。
林欣然給她打電話問她在不在家時,她道:“在啊,在家看書呢。”
電話那頭的林欣然噫了聲,道:“上學的楊茜都沒用功,你就該去繼續(xù)讀研究生。”
陳今懶洋洋地道:“我是喜歡看書,不是喜歡上學。找我什么事啊,一個月都不見你給我打一次電話”
“剛好過來這邊分校,給你帶些吃的。我臨時有事,就不進去找你聊了,你出來拿吃的。”
“來了。”陳今掛完電話還是沒動彈,低頭看了眼自己穿的衣服,果斷使喚沈百川道:“沈老師,你去拿,分你一半吃的。”
沈百川好笑地瞥了她一眼,邊起身邊道:“我是小朋友嗎,拿吃的騙我去跑腿?小區(qū)里的小朋友好歹還給個跑腿費。”
“你是男朋友,當然不一樣了。”陳今說得理直氣壯,催著他趕緊出去。
沒幾分鐘,沈百川就拎著一袋吃的回來。
“我就說嘛,腿長的人走得快。”陳今說著,就去開了袋子,里頭好些糕點,再一看外頭的包裝,道:“新開的?之前沒聽過,下次問問林欣然。”
“林欣然問你最近是不是在躲債。”沈百川接過她遞過來的糕點,又坐下來繼續(xù)看書。
“哈哈,她是想說我天天待在這邊不出門吧?!”陳今道:“不想逛街,可安姨的美容院都開到附近來了,暫時不想出門。”
她這勤快和懶惰都是一陣一陣的,總有一段時間只想著待著梧桐路這一小塊地方里窩著,出了梧桐路都像是出遠門。
這學期開學之后,她整個人“老實”得不像話,九月到十一月都沒請過假,孫副院上周還找她談話來著,問她公司最近還好嗎。
就是因為公司搞得太好了,所以她才老實的。怕她被人套麻袋,連楚琪都搬過來附近住了。
百優(yōu)和樂美都被找了好幾次麻煩,不過有耿廠長處理,也用不著她多操心。但也側(cè)面說明,她公司是真的出息了,不然人家不至于找麻煩。
朋友們其實也看出她犯慫了,偶爾還會帶好吃的來找她,但這些人吧,心是好的,就是嘴巴壞了點,次次都得問她一句:陳今,你是不是外頭欠債了?
吃得有些噎喉嚨,沈百川又去倒了熱水過來。
“嘻嘻,沈百川你可真賢惠啊。”
“這就算賢惠了?”
“比起我三舅是差了點。”她三舅又能下地干活又能進廚房做菜,那真的是沒人比得過。
說起三舅,沈百川想起來三舅說要搞個池塘養(yǎng)魚,以后招呼大家去釣魚,就問:“大舅說要在古村附近買地,現(xiàn)在怎么說?”
“一言難盡。”陳今嫌棄道:“不知道誰把大舅要去鄉(xiāng)下買地的事傳出去了,好些人都來問大舅是不是那邊要搞旅游開發(fā),現(xiàn)在投一筆”
“真煩,說了就是想買塊地自己家住,他們又不信。還問為什么買那么大塊。神經(jīng)!三個舅加上小姨還有我,都五家了,那不得買寬敞點的地?”
“這下好了,這么多人要去買地,把一塊普普通通的地給抬高了價,估計人家要樂死了。”說不定還會在心里笑他們是二傻子。
“動不動就說我們有內(nèi)部消息,都說沒有了還非說。我看他們也不用拜財神爺了,拜我得了。”
沈百川也覺得這些人挺神經(jīng)的,用陳今的話說,不腳踏實地做生意,凈想著搞花活。
但地還是想要買的,尤其是陳永安即將畢業(yè)出來,三舅和三舅媽覺得可以卸擔子了,陳永安找不到工作就讓他接手家里在秀麗小區(qū)的小超市。
還有大舅,這半年這么忙,就是想著忙完這陣就徹底退休了。
二表哥上半年就結(jié)束了夜校班的學習,這兩三年更是一點點地接手了公司的大小事,很快就要從小陳總變成陳總了。
二舅也想著早點退休呢。
“嗐,我也想退休了。”陳今道:“準備回村種荔枝去了。”
沈百川笑,上次她說的還是回村搞個荷塘,和古村里的一樣,里頭養(yǎng)點魚,她也天天釣魚去。
一天一個新想法。
退休,暫時是不可能的。
陳今周一去上班的時候,又接到了幾個單位來了解幾個學生在校情況的電話。
輪到她學生要畢業(yè)找工作了,陳今才理解了其他輔導員的難處。
因為,對上有些學生,真是恨鐵不成鋼,真想抽兩下再給他們腦子倒倒水。
“好不容易進到了大單位實習,人家都說了沒什么大問題就能留下,他這是干嘛啊?!非要畫蛇添足給人家送禮!啊!我真是服氣了!”
真是該精明的時候不精明,不該精明的時候又瞎擺弄小聰明。
周定嘖嘖地搖搖頭,道:“踢到鐵板了,人家領(lǐng)導根本就沒想著搞些歪門邪道。這一送,直接把名額給送沒了。”
陳今一拍手,“可不是?!”
還有實習期間給人家單位捅婁子還死犟嘴不認錯的人家單位領(lǐng)導都告狀到學院領(lǐng)導那兒去了。
糟心啊!
就這還想著拿她公司當保底就業(yè)單位?她公司是搞收破爛的嗎?
小家底哪里經(jīng)得住這些大佛瞎造!肯定不能要啊!
而自己想拐去公司的那幾個學生,不是要繼續(xù)深造,就是被好單位選走了。
沒辦法。總不能攔著學生的好前程吧。
他們公司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招人了,但就業(yè)指導中心搞的招聘會安排到了下學期這不就相當于讓單位和學生先互選嘛?那肯定是誰先來誰占優(yōu)勢了。
人家農(nóng)大的就不這樣,都放一起搞,學生的選擇還更多。
但學校就這么安排,她也沒辦法。
上班的時候都在盤點還有哪些學生沒落實工作。
“我發(fā)現(xiàn),畢業(yè)生留在榕市的人越來越多了啊。”
陳今對比了近幾年學生畢業(yè)去向的情況,畢業(yè)后回老家去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一直都這樣,以前是因為畢業(yè)分配大多都給分配回原籍,特別優(yōu)秀的才有機會留市里的單位工作。后來試行雙選后,留下來的學生就多了。”
要是分回到老家市里還好,有些分回老家落后小縣城,學生沒那么甘心接受。
留下來的,總歸是機會多一些。
而且,現(xiàn)在畢業(yè)后進到私人企業(yè)的學生數(shù)量也是在逐年上升。
常老師感慨道:“這有時候啊,也不是人不夠好,也得看看是在什么世道。你看我和何老師,那會兒的讀書人真的是趕上了好時候。”
何老師對此表示十分認同,那會兒即使是中專畢業(yè)出來,也能進到好單位。趕上了各行各業(yè)都缺人才的時候,進了單位還有分房
“都差不多。”陳今道:“別說讀書了,做生意也一樣。現(xiàn)在做生意和十年前做生意,那也是兩回事。”
大舅說,十年前做生意,只要不瞎搞,站在風口的豬都能飛起來。
現(xiàn)在生意也能做,但肯定是比不上以前容易。
這一感慨,大家就感慨遠了,又扯到了現(xiàn)在的大學學費上。
現(xiàn)在的大學學費比她讀書那時候貴了很多,家里條件不好的學生,考上了大學,那是真的要砸鍋賣鐵去上學的。
但相對應的,大學擴招了不少,也給了家庭條件不好的學生更多的機會。
今順也是從這學期開始給自己學院的貧困學生提供補助的。
能力有限,也就只能扶一扶自己學院了。
陳今笑道:“說不定以后學生都不知道畢業(yè)分配是什么東西。”
“嘿,你還別說,真有可能。現(xiàn)在小年輕還說接班是老黃歷了,我這一想,也沒過去多少年啊。”
但要說沒多少年,也快十年了吧。反正進到了90年之后,慢慢的就沒接班的說法了。
這日子過得,身處其中時沒多大感覺,乍然一回首,跟做了個夢似的。
中午回家吃飯時,陳今就和沈百川嘆氣道:“光陰似箭,世事變遷啊!我今年都25了,四舍五入的要奔三十去了。”
沈百川道:“我都快三十了。”
“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陳今笑嘻嘻地道:“沈老師看著跟二十出頭似的,年輕得很。”
“來,吃塊豆腐補補。”
沈百川吃了兩口,發(fā)現(xiàn)陳今正在盯著他看,見怪不怪了。他如往常一樣問她:“看什么呢?”
一般來說,她都是回:“看你好看唄。”
但今天陳今傻笑了兩下,繼續(xù)低頭吃飯。這么反常,倒讓沈百川心里打鼓了。
“哦對了,你那個堂弟都回來大半年了,老爺子現(xiàn)在也沒搞個宴會給大家介紹他啊?不會是老頭又不想把家業(yè)交給他了吧?”
“老頭子瞎折騰,不如交給堂姐一了百了。堂姐都招贅婿上門了。”
沈百川話頭一轉(zhuǎn),道:“你別轉(zhuǎn)移話題,又在琢磨什么事情呢?”
“啊?沒有啊。我能琢磨什么事?”陳今繼續(xù)埋頭吃飯。
但陳今實際行動可不是這么說的,又是試探他戶口本和身份證放哪里,又是問外公外婆和沈女士什么時候回榕市,然后又突發(fā)奇想地問小洋樓的墻能不能砸了連通起來
她真是藏不住一點心事。跟她要給她公司兩個廠長買車一樣,就差直接明說了。
也或許,她就是故意讓他察覺的,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沈百川這一準備,就準備到了這學期結(jié)束。仍然不見她有任何動靜。
于是開始懷疑,陳今是不是就隨口一說,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陳今才剛放寒假,大舅就問他們寒假住哪邊。
陳今道:“再看看,讓我先在家里躺幾天。”
“還躺啥躺?橋西村回遷房已經(jīng)建好了,劉滿堂沒給你打電話說選房子的事?”
“哦!怪不得昨天給我打電話說五天后去村里開會,也沒說個清楚,就說要開會。原來是準備要選房了啊。”
要是按照之前的規(guī)矩,誰先簽誰先選,她可是第一個簽的。
就怕橋西村不按規(guī)矩走。
嗐,這個村子,出格的事情沒少搞,他們鬧什么幺蛾子,陳今現(xiàn)在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她和老劉家的人徹底斷了聯(lián)系,井水不犯河水的,根本不指望從他們那問消息。陳今找電話簿翻了遍,就給劉陽打了電話問。
“五天后?是要說選房的事,還有村里的分紅。不是很重要,你選房那天再去也行。”
既然這樣,陳今就不想去開會了,準備選房那天再去。
正要掛電話,劉陽道:“老根爺現(xiàn)在發(fā)狠了,真把他名下的東西都拿去公證了。我們住一塊兒的,天天顧著看他們家的熱鬧都夠了。”
知道他們雞飛狗跳的,陳今就放心了,并不關(guān)心他們家的具體情況。又問了些橋西村干部們的動向,陳今就給掛了電話。
沈百川問她要不要出門吃飯時,陳今道:“老金店的老板回來了,我得過去一趟,然后咱們再去吃飯。成不?”
“好。”
在家里收拾了下,陳今也不知道觸動哪根神經(jīng)了,對他道:“你回去換衣服,穿白襯衫,挑件好看的。準備出門。快去快去。”
沈百川看了眼時間,才九點,還早著呢。
等再從家里出來時,沈百川發(fā)現(xiàn)陳今破天荒地打扮得格外好看。
宋教授從外頭回來,看到他們兩個,眼睛都亮了,道:“打扮這么好看,出去約會呢?”
“是啊。”陳今大方地承認了。
路上的陳今碎碎叨叨地和大橘說話。
“老金店里有只胖橘貓,咱們家大橘勉強能和人家算半斤八兩”
趴在后座的大橘不滿地喵了幾聲。
“你喵也沒用,改天送你去參加貓貓體重大賽,我看你怎么也能拿個三等獎回來。”
大橘繼續(xù)喵,陳今就繼續(xù)說話。
這次過來,又見著了老金店的老師傅,看著又老了很多。
人老了就這樣,沒辦法的。
大橘和這家店的胖橘貓趴在門口,目前來看雙方還算友好。
但陳今正挑著款式呢,門口的那兩只就扭打起來了。
小老板沉下臉,渾身散發(fā)不滿。
但陳今當沒看到,又繼續(xù)挑了好幾樣。
陳今受周大嬸的影響,想著給自己多攢點金閃閃的首飾沒壞處,知道這家店老板回來開門營業(yè)了,又跑了過來。
“老板,你這家店會開下去的吧?”
小老板忙著開票,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外頭坐在搖椅里晃晃悠悠聽著收音機的老師傅,悶聲地應了個“嗯”。
之前說耳朵不好使的老師傅大聲道:“我們這家店,開了上百年了,就中間斷過十來年。有人在啊,它就得開下去。”
小老板卻是道:“放心吧,不會卷款跑路的。老顧客了,給你打個折,恭喜了。票拿好,半個月后來拿。”
“好嘞。”陳今笑嘻嘻地收好了票,在小老板沖出來拉偏架前先把大橘給抱開了。
至于小老板莫名其妙說的“恭喜”,陳今自動忽略了過去。
他們走的時候,后頭的胖橘貓喵喵喵的,聽著十分生氣。
上了車,陳今和沈百川道:“我媽以前就喜歡這家店。外婆以前也在這打過首飾。”
“哎呀,哪天我才能說自己公司是百年老企業(yè)啊百年,聽著是不是特別厲害?”
“你也可以把公司名字改成百年。”
“別說,我其實也這么想過。”陳今說完就笑了起來。
“沈百川,你今天是不是在緊張啊?”
沈百川側(cè)頭看她,想看看她能說出什么話來。
“你和我家里人、村里人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我也見過你家里人了。就出來約個會,你緊張什么?”
沈百川意味深長地道:“你又想忽悠我。”
“那你怕不怕?”
“有點怕。”沈百川盯著她微顫的手指道:“要不你靠邊停車吧,你開車手抖,我還是有點怕的。”
“我沒手抖!”
陳今連著做了兩個深呼吸,還往身上擦了擦手心的汗。
“哎呀,開過頭了,又得繞一圈回來。”
這搞得沈百川更緊張了。
“你要不還是靠邊停車吧,我知道民政局往哪開。”
陳今挑眉,“不是說去吃飯嗎?去民政局干嘛?”
沈百川無奈,看她表情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說得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我看到你拿我戶口本和身份證了。”
“我看你把戶口本和身份證放鞋柜上面,不安全,我?guī)湍闶掌饋怼!?br />
陳今睜著眼睛說瞎話,但行動還是很實誠的,車子繞了一圈還是開到了民政局。
“所以,今早去金店是為了?”
“迷惑你啊!”
陳今深呼一口氣,道:“我有點手軟,要不改天再來也”成字還沒說完,沈百川已經(jīng)攬著人進去了。
來都來了,必須得領(lǐng)張證再走。
不能浪費他把戶口本和身份證光明正大放鞋柜上的小心思。
今天來領(lǐng)證的人不多,他們剛拿了排號,忽然聽到外面有兩道熟悉的聲音在吵。
不約而同地豎起了耳朵認真聽。
“黎行一!今天離了婚,我管你幫哪個師妹!”
“你能不能動不動就說離婚離婚?!”
“3號,3號過來辦理結(jié)婚登記!”
陳今按忙道:“讓后面的人先辦,我們不著急。”
拉著沈百川就出門去看熱鬧,“沒事不著急,看完了再去領(lǐng)證也不遲。”
沈百川是跑不了的,今天這個熱鬧,她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