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第28章

    關于那天晚上小丑威脅她參與的那項計劃的具體詳情, 先不談其中究竟具備多少可操作性，是不是能成功。但光是在腦子里假設一下假如真的成功的話所會造成的后果，克麗絲只要想一想，就覺得小丑這些年這么臭名昭著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更不是冤枉了他。

    這都是對方應得的！

    殺人全家順帶還要挑撥離間, 玩殺人誅心, 就這個惡毒程度而言，小丑顯然已經無敵了，而這也更進一步加深了克麗絲對前者的忌憚和殺心，畢竟對方即使不知道本體和她之間的聯系, 但也顯然已經注意到了對于她來說那對母子必然具有特殊性。

    而像小丑這種根本沒有下限和道德的反派可能會遵守什么約定嗎？恐怕他本人敢說都沒人敢信。

    克麗絲覺得這就是個危險的定時炸彈，不把這顆炸彈徹底移除, 只要對方還活著一天，她這輩子都肯定會寢食難安, 畢竟被一條毒蛇盯上的感覺可一點不好受。

    心里下定了要趁機弄死小丑的決心，克麗絲很快便收拾好東西，并按照約定里說的那樣，將自己打扮的十分不起眼后當即坐上前往大都會的飛機, 開始了計劃的前奏。

    至于公司那邊, 為了不引起可能在監視她的蝙蝠俠的注意力, 她還提前一天特意表演了一個生病的劇本，就是為了可以請到病假, 以便能夠合理的即使一段時間不出現在人前也不至于遭到懷疑。

    飛機上的航空餐基本都不好吃, 更別說克麗絲也沒這個心情，于是她只點了一杯果汁, 打算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當然，作為一個并不缺少相應經驗的, 心靈上的成年人，他實際上不應該如此緊張才對。只是對比一下現在還沒有恢復那么多的實力，又想到將要對上的是正義聯盟的主席，事后還可能被對方和蝙蝠俠兩個人聯手追殺到天涯海角，她就覺得自己會緊張也是正常的。

    說起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的運氣好像就沒好過，事情總是接二連三，真是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不是原住民的問題。

    心里這樣想著的同時，她拿起面前小桌板上放著的杯子，順便喝了一口剛送上來的果汁，然而東西剛一入口她就被甜的差點吐出來，因此她還特意問了一下乘務人員，這確定是果汁不是濃縮糖漿吧？

    答案當然就是果汁。

    克麗絲幾次詢問無果后也偃旗息鼓，事后她仔細想了一下，突然就想明白了原因。

    這個國家的人都很喜歡吃糖，準確來說應該是資本為了出售，所以幾乎日常的各種食物里都加入了過量的糖漿，而長時間這么吃下去，也導致國人對于糖的耐受程度變高，糖一旦加的少了反而嘗不出味道。

    這也就造成了這個國家的肥胖率極高。

    而她上輩子根本就不是這個國家的，這個口味自然接受不了。穿越過來后也沒怎么吃過正常的食物，畢竟嬰兒只需要喝奶，小號偶爾不吃也沒事，所以導致她直到現在才發現這點。

    搖搖頭，又讓乘務人員為自己換了一杯正常的飲用水，克麗絲覺得，假如不是有希耶娜的話，他甚至都不會選擇在這個國家繼續呆下去。

    意外就發生在她準備喝水的這一刻。

    克麗絲看見了一張墊在紙杯下的紙條。

    ——I think you will abide by our agreement。（我認為你會遵守我們的協議。）

    “……”

    克麗絲面上沒有一絲波瀾，只是平靜的將紙條撿起，攥進了手心。

    飛機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下了飛機，計劃就要正式開始了，克麗絲回想起小丑告知他的那些關于超人的家庭信息，越發覺得這個任務足夠艱巨，一個不小心還可能被當場逮捕，然后胖揍到半身不遂。

    除了對方的母親和妻子是普通人以外，這個家里大到超人——克拉克·肯特。

    老實說知道超人真實身份的時候，克麗絲還挺驚訝的，這不就是那個經常能拿到超人獨家采訪的記者嗎？真會做生意啊！怪不得人家能當超人。

    小到對方還在上學的崽兒——喬納森·肯特，還有和盧瑟生的康納。

    以及同樣出自氪星的狗以外，其中這一個又一個家的家庭成員里還包括一任又一任的超級女孩、超級小子、超級女俠……等等等等。

    這龐大的家族看的克麗絲嘆為觀止，果然不論什么職業做到最后都會難以避免成為家族繼承制，就像醫生的兒子很可能還是醫生，律師律師的兒子很可能還是律師，政客的兒子很可能還是政客一樣。

    沒想到到了最后，就連義警這種看似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都難逃這樣的定律。

    父輩的資源繼承到自己孩子的身上，這也沒什么不好。

    嘆了口氣，所幸這一連串的家庭成員并不是每天都聚在一起，例如說現在，超人的家里就只有他的老母親和妻子在家，小一點的孩子在上學，大一點的孩子在浪，狗在刨農場里的老鼠，超人自己則在勤勤懇懇的當社畜上班。

    嗯，很和諧。

    所以該怎么綁架呢？

    克麗絲摸著下巴沉思片刻，覺得自己也沒有什么好的見解，畢竟她從來沒做過綁架這種事，經驗可以說是為零。而小丑在這場計劃中除了提供了幾份克制敵人的材料，以及超人的家庭成員資料以外，連份像樣的計劃書都沒有給過她，堪稱史上最不負責任的合伙人。

    所以……想了一會兒，覺得再拖時間下去的話，院子里的那只氪星狗說不定就要察覺出不對了，于是克麗絲最終還是決定使用最簡單粗暴且速戰速決的方法。

    她往前幾步緩緩靠近柵欄，迎著那只氪星狗警惕中帶著幾分好奇的圓溜溜的黑眼睛，她內心無聲說了句抱歉，隨即打開鉛盒，拿出了氪石。

    謹慎一點沒什么不好的，畢竟是超能力狗，如今不在全盛時期的她肯定打不過，想要控制也肯定比控制普通人更難。

    對面的氪星狗一下子就跪了。

    作為超人公認最出名的弱點，氪石會令有超能力的氪星人疼痛、虛弱，長時間接觸甚至會致死。事先早就做好了功課的克麗絲當然不可能不了解這點，見對方一時半會兒應該恢復不過來，當即便見好就收的又將氪石塞回了鉛盒里。

    隨后拿出自己特意從黑市上搞到的麻醉針劑給這只狗打上，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對氪星人，不對，狗有多少用處，不過反正等到她把超人的老婆綁架到事先準備好的地方后任務就算完成了，對方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準確找得到地方。

    確認已經將昏迷過去的小狗綁好，克麗絲拉了一下帽子，隨即敲響超人的家門。

    “咚咚。”

    “有人在家嗎？”

    似乎是因為超人將她們保護的足夠好的原因——也可能是院子里還有一只超能力狗吧？總之對方的妻子與母親并沒有太多的警惕心，在看到門外站著的僅僅只是一個體型纖細的女性后，很快便打開了家門。

    “有什么事嗎？”

    超人的妻子，今天正巧休假在家的露易絲·萊恩扶著門框對站在門外的克麗絲說道。

    克麗絲抬起頭，壓低的帽檐下露出了一雙眸色深沉的黑眸，坦然與對方對視。

    露易絲當場愣在原地，眼神發直。

    隨后只聽對面的人緩緩開口：“跟我走吧。”

    屋內傳來瑪莎的聲音：“來了什么重要的客人嗎？露易絲。”

    露易絲：“是的，我一會兒要和朋友出去一趟。”她眸光流動，眼中的呆滯神色很快消失不見，一如往常一般的說道。

    瑪莎當然不會去管兒媳婦到交友問題。

    就這樣，克麗絲順利將超人的妻子拐走。

    與此同時，哥譚。

    阿卡姆負責巡邏的警衛覺得今天的小丑有種異乎尋常的安靜，即沒有提出各種要求，也沒有試圖講笑話，更沒有來一份針對他們的現點現殺。

    這雖然是令人欣慰的一件事，卻同時也是一件令人心底不安的一件事。

    因為……

    光線昏暗的幽暗房間內，警衛們拿著一面盾牌擋在身前，一邊打開了屬于小丑的那扇牢門，隨即拿著武器，一點一點的試探著往前走。

    床鋪上，一個人形的物體正背對著他們躺在那里，看起來很正常，但落在他們眼里就仿佛一只尚在蟄伏中的陰暗扭曲的不明生物，明明什么都沒做，卻還是令他們感到恐懼。

    但上面已經發話，為了那份工資他們也不能不聽從命令來確定小丑的狀態。況且這都已經將近二十四個小時了，監控里能看到對方這期間甚至都沒動過哪怕一下，這么反常，說沒有問題都沒人信。

    其中一名警衛試圖叫醒對方，然而叫了半天卻仍舊沒有結果，小丑沒有任何反應。

    兩個生活所迫的普通人相互對視一眼，幾次試探過后都發現小丑沒有任何反應，最后干脆伸手將對方背對著他們的身體一把翻了過來。

    “！”

    兩名警衛頓時瞪大雙眼。

    此時此刻呈現在他們眼前的那張臉根本就不是小丑，而是他們的一位前天剛請了假的同事。

    對方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不好了，小丑跑出去了！”

    驚恐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阿卡姆。

    對于這里的工作人員來說，簡直沒有比那些關在這里的神經病反派逃出去更加可怕的事情了，因為那些人每次逃出去的時候總會有幾個隨機被他們殺死的人。

    ……

    “你有什么目的？”

    布滿了鉛和各種屏蔽設施的安全屋內。

    面對超人的質問以及那雙犀利到幾乎要將他徹底洞穿的眼睛，坐在對面的克麗絲盡量保持著面無表情，聲音毫無情緒起伏的說道：“這句話你不應該問我。”

    超人看了眼旁邊明顯被對方控制的妻子，又看了眼對方手里拿著的氪石，蒼白的臉色也遮不住他此刻微妙的神情：“……所以我應該問誰？”

    不就是你把我們綁來的嗎？

    回想到之前自己原本在星球日報工作，結果卻突然被通知了露易絲前來找他，出去見面之后，剛一被拽到沒人的地方說要談悄悄話，結果話連半句都沒說，就看到自己的妻子突然從身上拿出了一顆氪石。

    當場軟倒在地的超人：“……”

    很難形容那一刻被妻子背刺的超人的心情究竟如何，總之不太美妙就是了，不過還沒來得及等他繼續產生其他的什么復雜情緒，幕后黑手很快就自己走了出來。

    于是就有了現在這場對話。

    對于超人的問題，克麗絲是這樣回答他的：“我的雇主。”

    說這句話的同時她內心開始忍不住的吐槽，這哪里是雇主？對方連雇傭費都沒給，根本就是自己迫于形勢不得不倒貼，資本家都沒個神經病會壓榨人，對方甚至還在飛機上用手段還恐嚇她。

    超人聞言露出思索的表情：“額，你能告知一下我這位雇主是誰嗎？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這個時候竟然還挺有禮貌，就是不知道一會兒還能不能繼續冷靜下去了。克麗絲想到這里就略帶憐憫的看了對方一眼，她雖然的確打算插手，但前期對方肯定要多少受到點刺激的。

    聽到超人的詢問，她也不打算隱瞞什么，畢竟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即使不說，一會兒對方也很快就會知道。

    “是小丑。”克麗絲沉吟道：“他說，他打算和你還有蝙蝠俠玩個游戲，這就是他的原話。”

    “……”

    超人的神情漸漸嚴肅了起來，雖然他原本的表情就已經足夠嚴肅，畢竟自己和妻子都同時落入敵手，這種事不管怎么看都足夠危險，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也肯定不是善茬。

    只是做出這種事的是不認識的反派，和指使人是小丑之間的區別可就大了，簡單來說一般的反派可能會很殘忍，很兇戾，但最起碼只要沒仇應該還是可以正常溝通一下的，畢竟人家沒有精神病。

    但小丑？眾所周知小丑就是個資深的精神病患者，手段殘忍又下作，做事基本全憑心意，心思根本就沒辦法揣測，畢竟那可是個精神病，誰要是真能百分百揣測到對方的心思的話，那才是真正有問題了！

    想到小丑過往的那些豐功偉績，超人將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克麗絲：“你看起來似乎并不愿意為小丑工作？”

    克麗絲想到那張被他扔進垃圾桶的紙條，平靜的說道：“愿意為他工作才是真的有問題吧？他又不是什么值得稱頌的好老板，連我之前那個專門喜歡小男孩的老板他都比不上。”

    超人：“……”

    超人被這一打岔弄的大腦短路了一下：“額，看起來你的職業生涯似乎不太順利。”這遇到的都是什么老板？

    克麗絲漫不經心的：“還好吧，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他們都掛在路燈上的，到時候你還可以去現場拍兩張照片，寫寫新聞什么的。”

    韋恩總裁被掛在路燈上面應該能成為一個大爆的新聞。

    超人忍不住無語了一瞬：“……我應該說謝謝嗎？”但很快他便將話題又拉回正軌，覺得克麗絲的態度并非不能爭取，并試探著想要談判一下：“不過既然你對小丑并不是真心效力，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商量一下，你能把你的那顆氪石先收走嗎？我保證你現在收手正義聯盟事后不會找你的麻煩。”

    克麗絲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沉吟著擺弄著手里的手機，幾秒后突然開口：“來了。”

    來了？什么來了？！

    超人對于對方的話不明所以，卻本能的警惕起來，下一秒只見隨著對方的話音剛剛落下，他們面前客廳擺放著的四十二寸液晶電視突然亮了起來，隨后小丑的那張仿佛被刷了厚厚的一層膩子一樣的臉就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但這還沒有結束，緊接著一張熟悉的臉就那樣出現在了小丑的身邊，同樣也出現在了超人的眼前。

    他微微睜大了眼睛。

    是阿爾弗雷德！對方怎么會被綁架？小丑這么做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屏幕的對面，年事已高的老管家臉色略帶幾分萎靡的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身上常年保持整潔的燕尾服甚至沾上了塵土，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從后腦勺的血跡來看，他應該是被人打暈帶到這里的。

    與此同時，只見小丑對著屏幕正前方的另一張大屏幕里的那張屬于蝙蝠俠的戴著面具的臉，嬉笑著說道：“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

    說著，他將手指向了旁邊的阿爾弗雷德：“殺了他，那超人的妻子就不用死。”

    緊接著對方又將手指向了這邊：“二是將兩個人調換，殺了那個女人，那這位可憐的老人家就不用死。”

    最后，這個著名的瘋子將視線投向眼前的蝙蝠俠，眸中充滿了深沉的惡意：“告訴我，小蝙蝠，你會怎么選擇？如果都不選的話，那他們可就全都要死了哦，作為你最忠實的朋友，我希望你最好能慎重選擇。”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一刻，在場幾乎所有擁有清晰意識的人，全都瞬間僵硬了下來。

    克麗絲憐憫的看了一眼整個人都仿佛石化了一樣的超人，又看了一眼屏幕對面上半張臉戴著面具，深沉的眼神幾乎無法讓人感受到他心底所想的蝙蝠俠。

    是的，這就是小丑最開始和她說的那個計劃，所以她才會感嘆那家伙足夠惡毒，畢竟無論選擇哪一個，對于對方來說恐怕都不是什么好選擇，那個老人雖然她并不認識，但既然能夠被小丑用來威脅蝙蝠俠，那估計也是有點什么瓜葛的。

    而假如蝙蝠俠因此做出第一個選擇，他會徹底失去自己的搭檔，嚴重的話甚至會反目成仇，刀劍相向。

    別看超人看起來和藹可親，但那畢竟是為自己生育了一個孩子的妻子，真要發生這種事，他為此發瘋甚至都不奇怪。

    假如蝙蝠俠能夠忍痛割愛做出第二個選擇……

    想到這里，此刻的她暗暗搖了搖頭心說，對方話雖然這么說，但事情真會有這么簡單嗎？以她對于小丑這種類型罪犯的了解，恐怕無論選擇哪一個，最后也很可能全部都要死。

    畢竟小丑最喜歡用這種方式玩弄人心。

    不過假如蝙蝠俠沒有關心則亂的話，以對方的智商而言，肯定也不至于無法洞悉這一點。

    只是最終無論究竟能不能夠洞悉，對方想要贏過小丑，就先得快過對方手里的槍。

    克麗絲嘆了口氣，正這樣想著的時候，那邊剛與蝙蝠俠結束一輪掰扯的小丑就對她這邊下令了。

    “看來我們的談判對象似乎不太老實，先打斷她的一條腿慶祝一下。”

    she。

    克麗絲看了一眼因為一直受她控制，所以仍舊沒有自主意識的露易絲·萊恩，剛在想這對于這位女士來說似乎也算是一件好事，很可能睡了一覺危機就過去了，不會受到什么驚嚇，下一秒就對上了超人看過來的視線。

    她頓了一下。

    隨即小丑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不要忘了你在意的那個小baby還在我的手里，我相信你會聽話的是吧？”

    聽話？什么聽話？她可從來不受任何人的威脅。

    克麗絲內心冷笑一聲，與此同時，她眼前的視線也分出了三個視角，一個在她這邊，另一個則是本體那邊，至于最后一個嘛……

    視線里，本體還躺在放假在家的新姐姐懷里喝奶，場景十分溫馨且安逸，似乎并沒有如小丑所說的那般。

    但實際上，只有克麗絲知道，就在一個小時前，有一名小丑的手下闖入了家中，試圖強行帶走本體，她現在使用的手機里此時甚至還有小丑讓人發過來的照片，就是為了能夠再次威懾她。

    她就知道小丑不是個信守承諾的料。

    對方篤定能依靠她在意的人拿捏她，同時也知道克麗絲擁有超凡能力，也因此，對方才會不敢和她正面接觸，同樣從沒有讓他的人和她正面接觸過，就怕中了招被她反殺。

    所以對方并不覺得此時距離哥譚很遠的克麗絲能夠翻盤，因為小丑不知道寄生的事情，在對方的資料里，克麗絲·格林應該是個很久之前就掌握超凡能力——畢竟身手這點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只是為人低調，能力幾乎從來都沒有使用過，直到被前男友威脅的行為惹怒，才出手殺人。但卻因為能力連個只是普通人的義警都比不過，打起來的時候只能夠抱頭鼠竄。

    至于和本體的母子這邊關系似乎親密這點，克麗絲并不知道對方對此都有些什么猜測，但肯定不至于猜出她和本體之間的關系，她并沒有做出任何會暴露著點的事，小丑再聰明也只是個人，對方不可能做出神才能夠做到的事。

    例如憑空猜出她和本體之間的關系。

    什么？本體和小號兩邊為什么會有聯系這一點什么都查不到看起來很可疑，拜托，即使科技發達，這世上也并不是所有事情都發生在其他人眼前，發生在攝像頭下，有些事情查不到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像一些小說里寫的什么都能查到，什么都能查的很具體，那才不正常，只能歸類于神學。

    不過換一種思維方式，說不準對方會覺得希耶納母子正是因為對于克麗絲·格林來說十分重要，所以兩人之間的聯系才會被抹得如此徹底，生怕別人發現。

    至于具體都是什么，想必對方會自己做出合理腦補的，根本用不著她費盡心思的想借口。

    種種復雜的思緒僅在幾秒間快速在腦中閃過，克麗絲同時關注著眼前分出的第三個視角，其中，視角的主人正站在一扇門外，隨時準備推門而入。

    萬事俱備，不慌。

    她淡定的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抬起頭看向屏幕另一頭臉白的和鬼一樣的小丑，平靜的說道：“你很聰明。”

    是的，對方很聰明，這個身份出現也才沒幾天，即使因為之前的行動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但對于沒有參與進去的人而言其實也不至于太過顯眼，然而對方卻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硬生生的從中橫插了一腳，猜到了希耶娜那邊對于她來說很重要的真相……

    ——之一。

    最重要的真相沒有猜出來，對方就一定會輸。

    從這件事上就能看出，兩軍交戰的時候情報這種東西是多么的重要。

    而對方，就是輸在了信息差上。

    更不應該的是，讓自己的手下出現在他的視線范圍里！

    另一頭，因為莊園內的其他人都已經前去解救阿爾弗雷德了，作為小丑主要打擊對象，所以無法抽開身的蝙蝠俠不得不獨自一人待在空無一人的蝙蝠洞內，耐著性子和小丑打視頻。

    此時，他看著另一面屏幕上克麗絲那張寫滿了淡然和有恃無恐的臉，面具下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目光不乏探究的注視著對方。

    下一秒，隨著屏幕的畫面里傳來一道輕微的“吱嘎”聲，與對方處于同一片空間的小丑下意識便回過了頭。

    用眼睛去“看”，這是天生擁有光明的生物所會作出的本能行為之一。

    而這將是對方作為“小丑”時，此生做的最錯的決定，沒有之一。

    克麗絲笑了一下，隨后在身旁超人驚恐詫異的視線中，直接將手里原本用來鉗制對方的氪石扔進了嘴里，像嚼糖豆一樣“咔吱”一聲咬碎。

    超人：“……”

    超人：“！！！”

    超人被嚇的當場倒吸一口涼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你……那個東西是能吃的嗎？！”

    就算對方不是氪星人，可是這種東西也是有嚴重輻射的好吧？盧瑟就是這么禿的！

    這幾天已經從黑市搞到了一些零散散散的氪石來吃的克麗絲對于對方的話語毫不在意，聞言甚至還多嚼了幾口。

    她當然不是擁有一口鐵牙，而是將能量附著在了牙齒上，一邊將氪石碾碎，一邊就很容易的吸收掉了。

    與此同時，伴隨著幾道似乎是有什么東西破窗而入的聲音，位于小丑的那一頭，一道聲音也清晰地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你現在就給我自殺！”

    “！”

    所有聽眾的眼睛都不自覺睜大了一個度，不是吧？這么硬核的嗎？

    然而現實容不得他們不信，因為下一秒，幾個趕來救援的人就眼睜睜的看著小丑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把槍對準自己的腦門，眼看著就要按下扳機——

    “砰！”

    伴隨著一聲槍響。

    “……”

    紅羅賓略帶遺憾的輕輕“啊”了一聲：“射偏了。”

    是沒成功嗎？還是……

    同一時間，已經離開那棟裝著超人的房子，結束和對方大眼瞪小眼的克麗絲也很遺憾的在路上一邊總結起失敗原因。

    “目標太大，意志力太強……”

    和之前催眠蝙蝠俠時不一樣，忘記蝙蝠這種玩笑形式一樣的催眠目標，再加上也有當時對方猝不及防的因素，所以即使蝙蝠俠的意志力并不弱，也因為天時地利人和的原因，很容易就接受了催眠。

    然而現在換算的小丑這里，一來直接讓對方去死這種催眠有點太過刺激性了，畢竟誰都知道生命是最寶貴的，下意識肯定會有掙扎，而且在她能力還沒有恢復太強的時候肯定不容易被接受。二來對方因為早就知道了她的能力，即使沒想到她還能夠反殺，心底也早就有了底，最后的原因就是意志力太強，不好控制。

    控制著小丑手下軀體的那縷意識遺憾的看了一眼到場的蝙蝠女俠和羅賓等人。

    算了，再繼續耽誤下去估計要被阻止，還是施加一個不輕不重的催眠，等之后再找機會弄死小丑吧。

    于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再次看了對面神色掙扎，身體不斷顫抖的小丑一眼，思索一瞬后，遺憾的放棄了想要讓對方忘記關本體信息的念頭，畢竟這里人多，而想要精準的達到目的，“他”又難以避免一些關鍵詞。

    于是“他”只能簡短的說道：“你是一個好人，你只能做好事。”

    說完“他”滿意的看了不再掙扎的小丑一眼，知道全力以赴的這一招算是成功了，接著便閉上雙眼，身體癱倒在了地上，意識成功脫離。

    與此同時，因為沒有了氪石的影響——已經被吃了。超人的身體也很快便恢復了正常，脫離束縛的第一時間他便立刻跑到了露易絲的跟前，細細查看對方的情況，發現妻子表面并沒有任何不良的狀況后，便當即把心放下了一半。

    最后他不自覺的施展超級聽力搜尋起克麗絲的蹤跡，結果卻遺憾發現，別說附近整座城市都沒有任何關于對方的“聲音”。

    對方徹底消失了。

    ……

    幾天后。

    正在夜巡的蝙蝠俠聽到熟悉的聲音后，不由帶著幾分厭煩的抬起了眼睛。

    “嗨！蝙蝠俠，需要我來一起幫忙嗎？”

    看著對面一臉和善的正在打招呼的小丑，蝙蝠俠沙啞著嗓音冷聲道：“不需要，立刻滾回你的阿卡姆去！”

    “別這樣，老伙計，好歹我們現在也算是同行了，雖然我知道以前的我做的很過分，但你這樣說，我真的很難不受傷。”

    最近幾天新出道的小丑俠先生雙手捂著心臟的位置，表情憂傷的說道。

    第029章 第29章

    著名超級反派小丑搖身一變成了熱衷于除暴安良的小丑俠, 這件事雖然很難評，但卻是一件事實。而對于每一個見到新小丑的人來說，都無一不有一種仿佛被蒼蠅噎到的感覺，只覺得胸中有無數的槽點想要傾吐而出, 但話到嘴邊, 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總之就是很無語, 很震撼，很無力。

    至于這幾天小丑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才導致蝙蝠俠在與他見面的時候引發了以上一系列對話，嫌棄之情昭然若揭,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

    事情是這樣的。

    小丑實行計劃的當天，因為情報掌控的不夠全面, 導致合伙人臨陣反水，于是眾目睽睽之下——準確來說應該是蝙蝠家族和超人的眼皮子底下,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那么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對方控制了小丑的手下對前者進行了催眠，在這之后便留下一個爛攤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被控制的小丑手下雖然沒有死, 但同樣也沒有一絲被控制期間的記憶。

    超人那邊疑似對方本體的存在也是一樣, 但那個人應該是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即使事后蝙蝠俠和超人各自對自己的城市都進行了一番搜查, 卻也沒能找到屬于克麗絲的一絲蹤跡, 后者只在自家的倉庫里找到了被捆成一坨還沒有醒的小氪。

    超人無語凝噎，沒想到自家的狗也被襲擊了, 他該說幸好沒被順手剃禿頭嗎？

    要說他對這個人沒有火氣那是假的，畢竟超人雖然脾氣好, 但也不是完全沒脾氣。尤其對方不僅綁架了他，甚至還同樣綁架并利用了他的妻子，導致前者也一同陷入了危險的境地當中。

    在聽到小丑說的那些話的時候，超人感到了久違的恐慌，他害怕露易絲會因此遭受害，他試圖掙脫束縛改變這樣的局面，然而卻根本沒用，氪石也同樣在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

    除去特定條件下，多數時候他都要受制于這種放射性物質，就好像冥冥之中對于這個世界的一種平衡一樣，超人的能力太過強大，所以就一定要有一個弱點。

    然而誰都沒想到的是，這位小丑的合作者竟然會臨時反水！雖然對方之前就曾在話語中表露過對于和小丑合作的不滿，超人聽歸聽，但其實沒有太當真，畢竟真要有那么不滿，你們干什么合作啊？

    不過總之無論究竟有多意外，但事實就是對方的確反水了，這一點還是毋庸置疑的，或許對方早就對小丑感到不滿了也說不準吧？對象換成小丑這也很正常，那家伙就是有這種被天怒人怨的資本。

    但即使是反水也分很多種，這種他們是真的沒見過，先不說對方把放射性物質當糖豆吃有多令超人愕然吧，對方能隔著一座城市遠程操控小丑手下的這種能力也挺可怕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對方竟然對著小丑說“你是一個好人，你只能做好事”這種話。

    就連蝙蝠俠聽到這種話都愕然了一瞬。

    確定這種催眠能成功嗎？那可是萬惡之源的小丑！

    ……事實證明還真就成功了，因為小丑在對方離開后，幾乎當場就土下座給被他綁架的阿爾弗雷德一連磕了好幾個，并從頭懺悔起自己的人渣行徑。

    老管家：“……”

    當時在場的其他人：“……”

    這就好像大灰狼披羊皮，鱷魚流眼淚，黃鼠狼給雞拜年，諸葛亮給周瑜吊喪一樣，人們看到這一幕，首先懷疑的不是小丑是不是摔壞了腦子，而是——這家伙究竟是不是裝的？

    甭管是不是，警惕小丑就是絕對的政治正確，況且即使是真的，難道小丑以前犯的事就能當不存在了嗎？而且蝙蝠俠的前車之鑒眼近在眼前，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有時限的，過后小丑依舊還是小丑。

    因此在場的幾個人誰都沒管小丑說了些什么，直接就出手把人打暈，連夜押運回阿卡姆上了十八道鎖。

    事情到這里就暫時告了一個段落，最起碼所有人當時都是這樣認為的。只是問題在于當一件事情以這句話為前提的時候，往往事情都不會就此輕易罷休。

    事實也是如此。

    因為第二天小丑就再次越獄了。

    對方越獄其實早就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哥譚何方人士也早就羅列出了一摞關于反派們的“侍寢”規律，小丑平均每一段時間就要和蝙蝠俠玩一回大的，大家雖然不喜歡，但也不得不習慣。

    問題是這次對方雖然沒玩，但某種程度上卻做出了能震驚整個哥譚反派圈的大震撼事件。

    ——小丑將企鵝人扭送警局了。

    被小丑敲門說要讓他接收個罪犯的戈登局長整個人都麻了，連帶著麻的還有整個GCPD的一群警察，他們看著嘴唇還是那么紅，臉色還是像膩子，頭發還是那么綠油油的小丑，恍惚間只覺得自己好像還沒睡醒，不然為什么會做夢，還是這么荒誕不經的夢。

    小丑竟然把企鵝人送局子了！這是可以真實存在的事嗎？還是這個世界終于瘋掉了？

    戈登僵著一張臉看著對面的小丑在和企鵝人對罵。

    “你這傻*逼吃錯藥了？你沒事抓我干什么？”這是來自企鵝人的怒吼。

    “首先罵人是不對的，其次，怎么就沒事了？非法集資、洗錢、放高利貸……這些事情你哪個沒干？我說的倒還少了。”

    企鵝人簡直無法理解，他抓狂的模樣就仿佛秋風里被辜負了的怨婦：“哥譚誰都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你干的壞事就少了嗎？而且你就沒覺得你來做這種事情有什么不對嗎？別告訴我你是覺得我們占據了蝙蝠俠的注意力，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排除異己！”

    小丑搖晃著手指：“MO！NO！NO！我對和小蝙蝠玩那些游戲已經沒有興趣了，而且我也用不著排除異己，因為現在我們才是一伙的。以及小丑先生現在就是在為過去做的壞事贖罪，恭喜你有幸當了第一個幸運兒，但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

    說完，他伸出一只腳就直接將被捆著的企鵝人踹進了警局的大門，對方圓滾滾的身體在原地打了一個旋兒便直接一頭栽進了警局外的垃圾桶里，發出了“咚”的一聲巨響。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企鵝人估計已經昏了過去，而此時所有人看向小丑的眼神中除了警惕以外，還多了幾分恍惚和離譜。

    贖罪？真的假的？

    有人實在忍不住的抬頭看了一眼太陽，還是圓的啊，也沒從西邊出來，小丑怎么突然就發生了這么大的反轉呢？

    就在所有人都大腦當機陷入呆滯的時候，小丑突然向前走了幾步，目標直指戈登。

    在場所有人中原本就屬戈登對小丑最為警惕，畢竟芭芭拉曾經就是因為小丑而下肢癱瘓的，雖然后來接受了手術重新恢復，但過往的仇怨卻并不會因此而消失。

    此時他看著對面的小丑握緊手里的槍對準對方的同時，心想：完了，對方這是沖著自己來的。

    結果下一秒，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就發生了！小丑竟然對他說抱歉！

    “我很抱歉，我的老朋友。”

    戈登：“……”

    戈登胡子一歪，手里的槍差點沒抖出去。

    如果這就是小丑的陰謀的話，那么對方的確差一點就成功了！他在內心大聲說道。

    不過雖然內心對于吃錯藥的小丑不太淡定，表面上這位局長還是相當謹慎自持的，對于小丑的話也只是抿了抿嘴，一雙銳利的眼睛冷靜且坦然的道：“假設你是真的在道歉的話，最有效的方式是現在就回到你的阿卡姆去。”

    顯然心里壓根就沒把對方的話當真。

    沒辦法，誰讓對面站著的是小丑呢？

    小丑顯然也清楚自己的信譽，畢竟他只是被催眠當個好人，又不是被催眠失憶，清楚的知道自己之前都做過什么，因此對于戈登隱含諷刺的話也沒有在意，反而更加真誠的訴說了自己對于對方的歉意。

    某方面來說這家伙是個很通透的人，瘋的時候也瘋的清醒，典型的高智商人士，并不是會因為其他人的排斥而惱羞成怒的人。

    對于現在的小丑來說，他完全清楚自己之前都做過些什么，同樣也明白之前自己那一系列舉動的原因，更加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才轉變的想法。

    但他覺得這并不重要。

    就像之前的小丑覺得蝙蝠俠本質上就是個瘋子一樣，有時候瘋子和正常人之間其實也只有一念之差。所以既然蝙蝠俠是一名超級英雄，那誰又說小丑不可以也成為一名超級英雄呢？

    只是從前的他選擇了當一個想要拉著全世界一起沉淪的瘋子而已。

    催眠只是一個契機。

    說不準在某一個平行世界里，小丑從始至終就是一名超級英雄呢？

    于是他就這樣十分自然的接受了這個結局，甚至還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去找那個真實姓名不詳的催眠師一趟，確保以前的自己最好不要再來做壞事。

    離開警局的小丑在路上如是想到，覺得自己可以嘗試去那對母子家附近蹲點。雖然這可能刺激到對方，但又不打算做什么。

    與此同時，正在往這邊火速趕來的蝙蝠俠接到了神諭傳來的消息，聽完全程后，即使已經有所準備，卻也同樣被小丑做的事給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通訊頻道內也是一片詭異的沉默。

    小丑做好事？有點怪，不確定，再看一眼。

    第030章 第30章

    雖然小丑做好事這種話乍聽起來就很給人一種違和感, 但無奈這確實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即使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只能接受。往好處想，最起碼在恢復過來之前，這家伙應該都不會干什么壞事不是嗎？

    然而這個想法大錯特錯。

    起因在于, 在蝙蝠俠將抗議的小丑重新打包, 連夜送回阿卡姆關押之后的不久, 小丑再次越獄。

    小丑能越獄這點并不稀奇，因為無論關押他的地方設置的有多嚴密，對方都能像蟑螂一樣，從各種意想不到的角落爬出來。這導致有時候大家甚至都懷疑阿卡姆之所以能短暫關住對方, 是因為小丑也需要偶爾放個假，自己沒想著出來。

    至于越獄出來干什么？眾人第一時間的想法幾乎都是這家伙是不是又要做什么壞事, 沒辦法，誰讓對方過往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厚呢？然而結果出乎意料, 卻又不太出乎意料，小丑俠一經出道，就再次將一名潛逃反派抓捕歸案。

    雖然相比起位于一線的企鵝人，對方只是一個在觀眾面前出場不多的三流反派——瘋帽匠。

    而關于瘋帽匠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場對話當中, 并且和曾經作為哥譚反派頂流的小丑對上, 這就涉及到之前小丑那堪稱一鳴驚人的行為了, 也就是對方將企鵝人以及前者這些日子以來的罪證送給警察局的那件事。

    想要在哥譚的反派圈占據一席之地，首先情報就一定要到位, 也就是說, 現如今其實不止一個人知道小丑被催眠要當個好人這件事。

    離譜歸離譜，嘲笑小丑滑鐵盧歸嘲笑, 對于這么個能陰到小丑的人，反派們還是相當忌憚的, 畢竟他們都不想當好人。

    擁有同樣能力的瘋帽匠對此就相當感興趣，雖然說他并沒有超能力，只是單純依靠自己的專業能力發明的腦波控制器來以此控制別人。

    于是他就這樣主動找上了小丑……俠。

    這位大哥想的其實很簡單，雖然說被成功催眠的人無法反對催眠的效果，但明知道自己被催眠控制，即使心理上因為催眠會理所當然的想要當個好人，卻肯定也會因為這種事不是因為出于自己本身意愿而在認知上感到排斥。

    他也是這個領域的啊，完全可以試試看可不可以解除這種催眠，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能夠和小丑達成一定程度的合作。即使不能達成目的，長長見識也沒什么不好，阿卡姆呆的人都快要長毛了，不搞點事怎么能行？

    ……正常人是會這么想沒錯，那么問題來了，小丑是正常人嗎？

    毫無疑問。

    ——他是個精神病。

    陳述句。

    即使被催眠藥當個好人，他本質上仍舊是個精神病，就像之前說的一樣，這家伙壓根就沒覺得這種事情有什么大不了。況且，即使換成之前的小丑遇到這種事，說不準也只會覺得挺有趣，那家伙從來都不只是單純的在破壞而已，某方面來說小丑還是一個蠻哲學的人，假如說做一段時間好事，能夠讓他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某種結果——當然，對象是反派小丑的話，這肯定不會是什么好結果，總之說不準這家伙還真會去做。

    他的思路也總是正常人無法揣測的。

    所以就結果而言瘋帽匠的確是白送了，不過他好歹也算是一個哥譚特產的高智商反派，直接白送未免也太蠢了，因此這個過程當中他其實并沒有當場就湊到小丑俠跟前找抽，而是拐彎抹角的嘗試接觸了對方一下。

    ——此后的很多年里，瘋帽匠都在為自己當時的舉動而感到后悔，人睡覺睡到半夜都要突然坐起來罵自己一句腦殘的程度。

    接到了反派暗中勾搭的小丑俠眼神當即就犀利了起來，不過他卻沒當場就去把潛逃出來的瘋帽匠逮捕歸案，反而順勢接受了對方的勾搭，在依靠自身智商獲取了前者信任之后，開始詢問起了對方有沒有其他志同道合想要逃獄的兄弟。

    ……這怎么就不能算是一種釣魚執法呢？

    于是在經過了一番你試探我我試探你的極限拉扯之后，一群想要搞一場大事的反派們就順理成章的和似乎已經恢復正常的小丑搞到了一起

    然后……就被前者弄死了幾乎一半的成員。

    好人的具體定義對于小丑俠來說究竟是什么？這很難說清，但從這件事上不難看出，小丑本質上還是那個冷漠殘忍的小丑，只不過現在他冷漠殘忍的對象換了一個而已，做的事情十分具有小丑這個ip本人的特色。

    姍姍來遲的蝙蝠俠看著眼前燃燒的大火如是想到，這就是他哪怕在面對看起來似乎已經改邪歸正的小丑俠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放下警惕心的原因。

    趕又趕不走，殺又不能殺，關又關不住，現在的小丑又對義警這份工作特別執著，剛開始還知道繞著點兒蝙蝠俠走，但到了后來，這家伙就直接囂張的上來打招呼了，簡直豈有此理！

    就如同現在，看著對面對自己露出憂傷表情的小丑，正面對上的蝙蝠俠的表情有多煩不好說，但站在蝙蝠俠身后的羅賓，以及通訊頻道內在線的其他人員，卻全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被惡心到的表情。

    “我改主意了，那家伙做的事情簡直太！太！太過分了！這樣的小丑簡直比之前的那個還可怕。”

    神諭在通訊頻道里氣憤的敲擊著鍵盤。

    毫無疑問，她口中的那家伙說的就是導致小丑吃錯藥的罪魁禍首，自從那一天之后，克麗絲就徹底消失不見了，家里也已經人去樓空，就連想和對方見一面，探討一下小丑的問題都做不到。

    不過蝙蝠俠卻覺得對方早晚有一天還會回來找小丑的，雖然不知道兩個人是因為什么結的梁子，但從那天最先說出的那句話來看，對方其實是想要弄死小丑的，只因為當時沒能成功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罷了，不過看樣子多半也不會就此放棄，再次出現只是早晚的事。

    而在這期間，小丑應該都會保持現在的模樣。

    所以說，那么我們的罪魁禍首此時又究竟都在干些什么呢？

    ……在換尿不濕。

    雖然反差太大讓人很有想要吐槽的沖動，但這的確就是事實，即使私底下再怎么能呼風喚雨，身體卻也還是個憋不住尿的年紀，你說這能找誰說理去？

    諾蘭麻木著一張臉任由瑪蒂爾達在給他擦干凈屁股蛋后又撲了點嬰兒專用的干粉，避免因為潮濕以及天氣轉熱而悶痘，接著又換了一個新的尿不濕，最后一個干凈的寶寶就這樣再次閃亮登場了。

    松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轉瞬之間嘴里就又被塞進了一個奶嘴。

    諾蘭：“……”

    行叭。

    他作為一個假小孩、前成年人的羞恥心，估計就是在這個階段被消磨干凈的，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去泡奶粉的瑪蒂爾達重新走進房間。

    安裝了圍欄的床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此時正在撅著屁股緩慢爬行，因為身體發育還未完全的問題，動作還不太穩定，仿佛隨時都要一屁股坐回去一般，像個脆弱的易碎品。

    下一秒，因為重心不穩，果然還是一屁股坐回去了，兩只眼睛也被反射的力度震成了蚊香圈。

    “呵呵……”

    瑪蒂爾達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即便得到了新弟弟一個憤怒的回眸，連忙便把手里的奶瓶送了過去賠罪。

    瑪蒂爾達自那天之后就留了下來，在徹底登記完領養手續之后，也已經算是諾蘭名正言順的姐姐，對此做的也可以說是不負希耶娜所托，還特意找了一所距離家這邊很近的學校上學，以方便隨時回來照顧諾蘭。

    小姑娘對于這件事倒是沒什么不樂意的，先不說當初是希耶娜救了她，作為養母而言，在能力范圍以內對她也可以說是相當不錯，最起碼對比從前，這個家顯然要更讓她自在多了，更加不會有人來欺負她。

    況且諾蘭還真不是什么折騰人的小孩，帶起來一點都不麻煩。

    有時候開啟新生活還真就是很快的一件事。

    這邊姐弟倆正進行著每日都要有的互動情節，另一邊，隨著“咔嚓“一下的開門聲，這個家的女主人就下班回到了她的居所。

    “啊！”

    諾蘭眼睛一亮，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轉過了頭，瑪蒂爾達也同時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剛要開口打一個招呼，但下一秒門口卻響起了屬于其他男人的聲音。

    有情況。

    一瞬間，兩雙眼睛同時閃起了警惕的光芒。

    與坐在床上的諾蘭對視一眼，隨后瑪蒂爾達一把抱起弟弟，動作鬼鬼祟祟的一同走了出去。

    “送到這里就可以了。”

    這是希耶娜的聲音，聽起來并沒有特別的地方。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也很想見一下你生活的地方。”

    這聽起來就充滿不對勁的話，明顯是屬于另一個陌生男人的。

    諾蘭頭頂立刻冒出一排問號。

    不是，你小子誰啊？我媽是你能勾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