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最后的交易
“彌生, 你是和我走,還是繼續在這里住?”諸伏景光環顧了一下四周,房間里面處處都充滿了姐弟倆的痕跡, “安冬彌生既然是個不存在的人,你也不可能一直和安冬智美一起住吧?”
“唔……我會逐漸解除施加在她身上的記憶更改, 大概需要一周。”和景彌生托腮看著房間嘆口氣, “我其實蠻喜歡安冬智美的, 但還是不麻煩她了。”
“對了, hiro你不是和降谷先生一起住嗎?你們的房子夠大嗎?”
諸伏景光一愣, “這確實是個問題,雖然沒有組織在, 但公安的工作實際上挺忙的,我們經常就在辦公室里面解決休息問題。所以, 其實我們兩個只租了一間單身公寓。”
“如果彌生你來的話,肯定不能三個人擠一間房子。嗯……我想想, 我把萩原和松田拉過來合租怎么樣,我們租個一戶建?”
“聽起來不錯,但是hiro, 難道你們四個去上班,我在家里給你們做飯嗎?”和景彌生表情糾結地看了一眼廚房,“我很擔心我會因為謀殺警察進去。”
諸伏景光:……
想象了一下,確實有這個風險。
“算了, 我還是自己住吧,我現在看上去還是個高中生,要是和一堆警察合租, 他們遲早要問我為什么不去上學。”
“你們應該還是有休假的吧?等我搬進去,你可以帶著朋友們來找我。我想想, 就說我是你的表弟吧。”
“可以,我會提前和我哥說的。你應該還不認識他,但他對你有所了解。”諸伏景光聳聳肩,“我哥他很聰明,我沒瞞住。”
到底是沒瞞住,還是沒想瞞。
和景彌生戲謔地挑眉,諸伏景光則是裝作沒看見,“我的演技還不足以騙過我哥。”
“好好好,我們景光說什么都對,就算我們景光曾經是臥底,但演技就是不過關。”和景彌生忍著笑意,揶揄著吐槽。
他正準備說什么,卻突然停頓了一下,視線從諸伏景光身上移走,又不經意地說道,“啊,時間差不多了,你是不是應該去上班了?”
“嗯?”諸伏景光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警服,“因為我穿了制服來,所以你猜我原本是準備去上班?”
“不,”和景彌生笑著指指剛才被諸伏景光放在桌子邊的手機,“因為你的手機從剛才到現在,都一直在來電亮屏,上面寫著zero。我猜是你們的上班時間到了,降谷先生發現你沒去,所以急著找你。”!
諸伏景光瞳孔一縮,慌忙拿起手機,一看果真有十幾個來自zero的未接來電,“完蛋,完全忘記這件事情了。”
他連忙站起來,“抱歉,彌生,我先走了,等我下班再找你。”
“好的,拜拜,等會兒見,hiro。”和景彌生沒有動,他坐在位置上笑瞇瞇地揮手。
諸伏景光一邊穿鞋,一邊回撥電話,轉身悄悄用口型說了句拜拜。
“喂,zero,抱歉抱歉,我現在馬上過來。嗯?你們人都齊了,好好,我馬上,等我一下。”
諸伏景光順著樓梯一路快跑,他很快就跑出了這棟公寓。
刺眼陽光的照射下,他的身影被拖得細長,在磚石上拉出灰色的陰影。他的步子越邁越慢,最后干脆靜止在原地。他低著頭,緩緩放下舉著的手機,手機的屏幕停留在電話撥打的界面。
他沒有打出去電話。
畢竟,他給降谷零的備注不是zero。
他回頭望去,和樓上的和景彌生視線交接在一起。
風吹過男孩的發梢,隔著如此遠的距離,那雙金色的,攝人心魂的瞳孔仍然印刻在心底。
趴在欄桿上的和景彌生微笑著擺擺手。
諸伏景光知道了,而他知道諸伏景光知道了,他們心照不宣地再次道別。
確認諸伏景光的身影上了車,和景彌生才開口道:“他真的很知情識趣,不是嗎?明明發現我再次欺騙了他,卻還是順著我的話離開了。要是沒有了hiro,我可怎么辦呀。”
【塔納托斯……你為什么還活著】
詭異的聲音在房間里面突兀的響起,又仿佛是在腦海里面播放似的,讓聽到話語的人根本找不到聲音的來源,也辨別不出聲音的主人。
“真是奇怪的問題,世界線,不如問問你怎么沒殺掉我?劊子手不檢查自己的刀有沒有鈍,反而問受害者是不是脖子太硬,世界上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吞下的靈魂,不是你的靈魂。但伊麗莎白的標記確實存在在那份靈魂里面……你,修改了誰的靈魂,你用誰的靈魂來欺騙我!?】
和景彌生嘲諷地輕笑一聲,他走到沙發上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才開口道:“對于你用過的人類,就這么不放在心上嗎?”
“那是奧山光正的靈魂啊,一個被空間權柄侵蝕,墮入黑暗,卻有半神之力的靈魂。”
“很完美的替死鬼,不是嗎?”
和景彌生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食指輕點了一下,“啊,順便一提,我可是充分尊重他的個人意愿,詢問了他的想法。他表示只要能開辟新世界,復活他的家人,他甘愿替我去死。”
“我可不像你,明明是世界線,卻只會偷偷摸摸地在背地里面搞小動作。你欺騙了烏丸蓮耶,讓他為你永世輪回,對吧?”
【塔納托斯,你!】
這不知何處傳來的聲音里,飽含的憤怒就像是滔天的巨浪或者漫天的雷鳴震得人心頭一顫。要是常人,恐怕早嚇得跪在地上,祈求上天原諒,但和景彌生卻翹著腿,悠閑地繼續嘲諷。
“別這么生氣,哪里有你算計別人,別人不能算計你的道理。你既然想方設法的誘騙我,我也只能假裝自己被誘騙到了。”
“伊麗莎白的靈魂,好吃嗎?”
傳來的聲音里充滿警惕,【你什么意思?】
和景彌生斜靠在沙發上,他的表情就像是父母看玩鬧的孩子,主人看自己調皮的寵物,溫柔寵溺,但實際上只是因為絕對自信和高高在上。
“真是愚蠢啊,生出了自我意識,代價卻是抹去了智識。”
“程序之所以高效,就是因為它沒有感情,它只會按照固定的路線行動。程序會確認每一個標點符號,因為它的設定就是如此。但你不會,因為你相信自己寫下的東西絕沒有任何問題。”
“看見標記便天真地以為是自己刻下的標記,絲毫沒有想過去檢查一下。要知道,自大,傲慢,可同樣是情感的一種啊。”
“意識給予你生命,給予你情感,給予你欲望,同樣也為你埋下了禍根。”
“還沒發現嗎?”
“伊麗莎白靈魂里的標記,那真的是你刻下的標記嗎?”
【什么?你,該死!】聲音的主人憤怒又驚慌。
和景彌生等了又等,身邊也沒有再響起任何的聲音,他無奈地聳聳肩。看來世界線總算發現他埋下的標記,但是,已經晚了。
就像如果只是正常的玩捉鬼牌,人們會分析對手的表情,運用所學知識,深思熟慮。但如果有一個人在洗牌的期間,就給鬼牌打上隱秘的標記,玩游戲的時候,他就不會分析,而是專注于找到有標記的那張牌。
因為他會堅信,他所看見的,那張被打上標記的牌,就是鬼牌。
而和景彌生需要做的,不過是等待愚蠢的作弊者,順著標記踏入設好的陷阱。
狗急尚且跳墻,被他逼到角落的世界線,又該做出什么反抗了。
他很期待。
————
蒼天之上,一個虛幻的書本緩緩浮現,它的每一張書頁都記錄著無數的字跡。書本無風自動,迅速翻開到上一次還未寫完的一頁。明明沒有人,明明沒有筆,但書本自己開始顯現出金色的字。
每一句話的顯現,都有一道無形的規則從上面蔓延開,讓人無法生出任何反抗之意。
【塔納托斯嘲諷世界線沒有發現伊麗莎白靈魂里的問題。】
【但塔納托斯并不知道,世界線其實早就發現了真相。】
【世界線從自身之中剔除了伊麗莎白的靈魂,并制作出一道可以困住神明靈魂的陷阱。如果塔納托斯不明真相,順著自己的標記追蹤而來,那就只會被陷阱困住。】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可憐的塔納托斯見世界線如此激動,還以為自己真的如此老謀深算,毫無懷疑地順著標記的方向追蹤過來。】
【正當他滿懷欣喜地碰到伊麗莎白靈魂的那一刻,霎時間,無邊的黑暗從四周快速襲來,最終將塔納托斯牢牢困住。】
【他落入了世界線的陷阱。塔納托斯試圖反抗,但這份黑暗是他無法敵過(劃掉)】
【他落入了世界線的陷阱。塔納托斯試圖反抗,但這份黑暗讓他陷入困頓,他很快失去了意識。】
【守候在旁邊的世界線見時機成熟,祂毫不猶豫地上前吞噬掉塔納托斯的靈魂,塔納托斯很快被消化(劃掉)】
【守候在旁邊的世界線見時機成熟,祂毫不猶豫地上前吞噬掉塔納托斯的靈魂,塔納托斯雖然無法短時間被世界線消化,但這也只是漫長的酷刑罷了。】
【塔納托斯不可能逃出這個為他量身定制的牢籠。】
【至此,塔納托斯死……】
書本上的字跡停留在此,沒有了動靜。祂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害怕著什么。
“嗯?繼續寫啊,怎么不寫了?”
一道黑色的光球倏然出現,它圍繞著發著瑩瑩輝光的書本轉了個圈,“你可以繼續寫,我不會攔著你的。我曾經猜想過你的劇本是什么樣子,但沒想到是這么古老的形式。”
“我原本還以為是更高級一點的存在。”
“哦,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看看。”
世界線,也就是書本,激動得拼命遠離這個不詳的光球,但祂沒有任何別的進攻手段,除了寫下劇情,祂什么也做不到。祂甚至無法躲過黑色光球刻意地觸碰。
書本上緩緩浮現出新的字跡,力道之大足見恨意。
【至此,塔納托斯死亡。】
世界線充滿憤恨和不甘心地寫下最后一句話,即使祂早就知道這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塔納托斯能無視之前所有祂寫的劇情來到祂的身邊,就證明對方已經知道了破解的方法。
果然,即使這句話寫成,落下,也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黑色的光球再次圍著書本轉了一圈,它有些輕快地說道:“滿意了?”
原諒它的惡趣味,但看著世界線破防的樣子真的蠻有意思的。
【為什么!!!!】
【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的!?】
第132章 最后的交易
“唔……其實我不是很想回答你這些無聊的話題。但既然劇情都走到這里, 我也沒必要強行留個懸念。”黑色的光球愉快地上下翻滾。
“你,一個刻印著世界發展進程的存在,原本不應該有自我的意識。”
“我的突然出現固然對這個世界造成了影響, 但對于世界來說,我帶來了新的能量, 并且是可用的能量。這對于它來說, 是好事, 所以沒道理世界線會針對我。”
“所以, 我開始并沒有覺得你降下權柄是奇怪的事情。我以為你只是想平衡神明的能量, 確保世界的光明和邪惡都處在一個均衡狀態。”
“但是我吧,天生喜歡藏一手, 特別是這種不勞而獲的東西,我更是不敢輕易使用。我必須要知道你的目的, 所以我放任你賜下的權柄改變我的思維,順從你的暗示去進行行動。”
“我便發現了, 你希望我能愛人類,然后為他們犧牲。”
“世界線不會愛人類,祂也不會愛任何事物, 除非祂生出了自己的意識。”
“那么,我便知道了,這個世界的世界線有問題,祂誕生了自己的意識, 祂想消滅世界上神明,然后自己成為那個唯我獨尊,至高無上的神明。”
“而我做的, 不過是順著你的劇本往下走,然后悄悄改變了一下在你看來微不足道的劇情。”
黑色的光球發出笑聲, 它肆意地貼在書本上,翻看著之前的劇情,“原來hiro曾經發現過我的演技很好,不愧是他。但你看,明明hiro一個人類都發現的問題,你卻忽視了。”
“你還說自己不是愚蠢?”
看著逼近自己的危險,世界線雖知道自己只是負隅頑抗,但還是忍不住想為自己的生命拖延一分鐘。
【等等,我有最后一個問題!】
【為什么我能寫下‘塔納托斯死亡’的句子?】
已經準備飽餐一頓的黑色光球,聞言真的停下了動作,“唔,這是個好問題。我知道,你不能寫下超越世界規則以外的句子,比如說‘除我以外的所有神明都去死’,‘我是無敵的’之類的。”
“‘讓塔納托斯死亡’,在你看來和這些說法沒什么區別,都是超越規則的句子。如果你一開始能寫下這句話,就沒有烏丸蓮耶什么事情,你也不用這么費力的安排這么長的劇情了。”
“你能想明白這些倒也沒有那么愚蠢了。”
“來,讓我看看,你寫的第六十九章 ,不是有一句話嗎?‘世界線上,他的這具身體,名叫和景彌生'。”
“塔納托斯是誰呀?”
“世界線。”
空氣瞬間安靜
黑色的光球似乎在等待著世界線說什么,卻終是一片死寂。
在光球看不見的角落,世界線正激動地發著粉色的光芒。
哈!
總算上當了!
它沒有毫不猶豫地寫下字句,【和景彌生的□□無法承受神明靈魂的強大,突然暴斃而亡。】
和景彌生只是一個人類,它自然可以輕易地決定他的命運,就像它寫下的那些人類的命運一樣。
人類,不過是它的玩具。
可塔納托斯卻要愚蠢地寄宿在玩具之上,就別怪它下手了!
隨著這句話的落成,世界線激動得整個書頁都在亂翻,呼呼地吹出凌冽的風聲。
總算!總算,套出來話了!
可惡的,該死的和景彌生,還要它紆尊降貴地成為一個騙子!
可沒等它開心幾秒,黑色光球就施施然飄到了它的面前,完好無損,甚至轉了個圈。
世界線震驚地呆立在原地,一時間都失去了反應。
“噗”
黑色光球沒忍住笑了出來,“你身為一本書,情緒居然能如此外顯,真的超乎我的想象。”
“沒聽懂我的話嗎?”
什么?
為什么他還活著?
它不是已經寫下了和景彌生死亡嗎?這具身體,不是叫和景彌生嗎?
“啊,雖然看不見你的表情,但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
“還沒懂嗎?”
“從一開始,世界線上記錄著的,我的名字,就是假的啊。”
黑色的光球發出嗤笑。
“塔納托斯,安冬彌生,和景彌生,他們都不過是你記錄下的名字罷了。你所記錄的這個世界的人,固然都是他們的真名。但別忘了,我是一個外來的神明,如果我不說,你真的知道我是誰嗎?”
“而我說過的,我喜歡藏一手。”
“我被莫名其妙的力量強行卷入一個未知的世界,我怎么可能交出自己真實的記憶,我又怎么可能交出自己真實的名字。”
【你!你!】
世界線尖銳的叫著,祂的吶喊簡直要把一切震碎。
“好了,別叫了,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寫的字。陪你聊的也差不多了,雖然看你破防很有意思,但看多了就無聊起來了。”
未知的神明輕笑一聲,“我對你的報仇就到這里吧,愚蠢的,天真的,傲慢的世界線。”
“該和你的游戲說再見了。”
【不!你不能!】
下一秒,發著圣潔光輝的書本從內向外爆裂開,紙張變成細碎的粉末飄散在空中。原本不可一世的世界線,就像是一攤無人認領的垃圾,而未知的神明則伸手收下這所有的碎片。
祂輕笑著從虛空中顯露出真實的樣子,黑色的齊腰長發如同絲綢般光亮,金色的眼睛如同明月般璀璨。祂白皙的手里捧著一本黑色封皮的書面,上面開始自動記下字句。
祂將洗去神志的世界線重新放回它應該呆著的位置上。
它會恢復它原本的職責,監管和保護這個世界。而不是把世界當成它自己的游戲場,肆意地書寫和篡改眾人的命運。
“世界線寫的故事,真的很無聊,不是嗎?”
放下書本的未知神明抬起頭,目光望過來,祂在和你對話
“初次見面,世界之外的觀眾。”
“感謝你將目光投注在這篇無聊的故事之上。”
未知的神明朝你眨了眨眼睛
“不必驚訝,也無需懷疑,我確實在和你對話。”
“當你看這本小說之時,就是你注視這個世界之時。”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到底是誰,我從什么時候開始欺騙你,還有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樂意為你解答,世界之外的觀眾。因為相信所以存在,你的目光也是我活著的籌碼之一,投來的目光越多,我的存在就越真實。所以我樂意解答你的疑問,并期待你再次投來目光。”
“人們恐懼死亡,恐懼死后的世界,所以人們用死后會誕生靈魂來欺騙自己,構想一位神明可以管理死去之人的靈魂。當知道死者會復生后,人們的恐懼便會消失。”
“我,便是在這種謊言之下誕生的——死神。”
“死亡固然是我的權柄,但謊言才是我的真實。但我同時是因相信而存在的神明,所以只要我的謊言足夠真實,它就會成為真實。”
“當然,如果你真的相信我是塔納托斯,我就會成為塔納托斯,我并不在意自己的代號是什么。但我更想被叫做和景彌生,因為聽起來比較像一個人類。”
“可能因為我是從人類恐懼中誕生的神明,所以,我喜歡人類。”
“當然,我也喜歡你。”
和景彌生輕輕笑著,“第二個問題,我從什么時候開始欺騙你的。”
“不,嚴格來說,我欺騙的不是你,而是寫下這本書的世界線。你所看見的一切,都是世界線記錄下的劇本。”
“還記得第三十一章 的那三個故事嗎?”
“埃皮米修斯收下了潘多拉的盒子,為人間帶來了災禍;伯利阿斯的女兒聽信了美狄亞的謊言,把她們的父親砍成碎肉,期待他能復活;普羅米修斯被宙斯懲罰,而喀戎則替他死亡。”
“圣經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而它們其實就是這本小說的寓言故事”
“世界線從這個世界之外把我強制卷入這個世界,試圖吞下我,以此壯大自己的實力。但它卻發現自己收下的,其實是一個潘多拉的盒子。我不光為這個世界帶來的能量,還為這個世界帶來了原罪。”
“原罪會讓世界線失去好不容易獲得的神智,重新讓它成為世界規則的一部分。它為了抵抗這樣的侵蝕,不斷地抽走巨大的能量,能量的虧損讓世界無法正常運轉。對于世界來說,就是被迫循環,對于人類來說,就是死后的靈魂無法復生。”
“這樣下去,世界線和世界,總有一個要先崩潰。”
“它不甘心,所以它努力地復活我,試圖把我喚醒,然后讓我帶著原罪成為規則。”
“而烏丸蓮耶,是它選中的踐行者。”
“它欺騙了烏丸蓮耶。”
“它告訴烏丸蓮耶,世間的罪惡都因我而起,只要將我復活,所有的罪惡都會停止。”
“烏丸蓮耶信了一部分,他將我肢解,然后選擇奧山光正成為那個復活神明的人,自己則準備弒神。在以為奧山光正死后,他知道復活神明不可行,便走向了弒神的道路。”
“他錯誤地認為,原罪會殺了我。而這與世界線的目的一致,所以它暗中幫助烏丸蓮耶,完成所謂的‘弒神’。”
“但我提前找到了一位‘喀戎’。奧山光正他確實足夠偏執,在我承諾我會復活他的家人后,他同意了我的計劃。”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我干了什么?唔,如果這是游戲,我說不定可以出一個二周目。但可惜這是小說,我沒辦法詳細地告訴你我做了什么。”
“如果對此有興趣,就用惡意的、懷疑的目光,再看一遍吧。”
“好了,售后部分就到此為止了,我親愛的觀眾。”
“無聊的前置劇情總算結束,這個世界的人類將開始他們的新生。我向你致意,并歡迎你的再次到訪。”
“但現在,請允許我寫下。”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