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滿載而歸的旅途
“蘭, 快看,這個白色的貓貓衣服!好可愛,你快試試!”園子指著一件只有抹胸和短褲, 上面裝飾著白色長毛絨,還帶著貓耳、貓尾的服裝道。可愛是很可愛, 只是抹胸不僅短, 中間還有一個鏤空的愛心, 貓尾上還有一個粉色蝴蝶結, 下面掛著一個金色的鈴鐺。
毛利蘭看著這都不足20cm的上衣和褲子, 雙頰一紅,“這, 這也太暴露了。”
園子卻毫不在意,指著旁邊同款的黑色貓貓服道, “你看旁邊還有黑色的!我們穿閨蜜款!”說著她就拿起兩套衣服,把白色的放在小蘭身邊比劃著, “不錯,你身材好,穿著肯定好看!走, 我們試試。”
見狀柯南不可避免地想象了一下,臉頰瞬間也變得通紅。蘭穿這個好看是好看,但確實有點太短了吧,胸和屁股都能看見了啊!
“小蘭姐姐, 要不,你再加上這個斗篷吧。”柯南見園子已經把小蘭推進試衣間,連忙指著一個白色小斗篷道。雖然小斗篷也擋不了多少, 但能擋一點是一點。
園子壞笑著彎下腰,伸手點點柯南的頭:“小鬼, 小蘭穿什么你管得著嗎?這么熱的天穿什么斗篷?”
毛利蘭倒是覺得小斗篷不錯,她連忙取下斗篷退回試衣間,“我,我圍在腰上吧,這個褲子太短了。”
園子揶揄地笑笑,“行行行,那其他小鬼們,你們想換什么衣服?”
興高采烈的步美指著一條閃亮亮的公主裙道:“這個,步美想要這個。”
光彥猶豫片刻后指著一個騎士服,“我想要這個。”
灰原和元太對這些沒什么興趣,灰原戴了一個女巫帽,元太也有學有樣,戴了一個河豚帽子,倒是意外的可愛。
園子見孩子們挑的少,就干脆大手一揮,“好好,園子大人直接給你們都買了,等會兒不用還了。哦,對了,和景同學,織田先生,你們想要什么?要不看看這個吸血鬼衣服,很不錯哦~你們兩個穿上一定帥。還有這個,這個拳擊手的……”
見園子滔滔不絕地推薦,諸伏景光因為沒有過多打扮的想法,他只好隨手拿起一個額頭上畫著金色煙花的狐貍面具,戴在自己的臉上,“這樣就好。”
和景彌生瞇著眼打量著這個面具,然后把一旁的煙青色的和服遞過來,“Hiro,來,要穿就穿一套。”
嗯?諸伏景光一愣,什么一套?祭典不是都要戴狐貍面具嗎?
園子遞過來一個我懂的表情,“啊~和景同學,原來你也看過這個番,不錯不錯。來,織田先生,這里還有一次性染發噴霧,我給你染成銀色的,保證還原角色。”
諸伏景光一臉懵逼,他覺得自己應該是選了一個什么動漫人物的面具,連連擺手,“鈴木小姐,染發我還是不用了。衣服我可以換……我能問問,是什么角色嗎?”
和景彌生含笑著拍拍諸伏景光的肩,輕聲道:“很適合你的角色,一個被人類觸碰就會消失的妖怪,哦,準確的說,前人類。”
……那確實滿合適的
諸伏景光嘆口氣,老實接過和服去換。看大家都換好衣服,和景彌生干脆從衣架上隨手拿下一件黑斗篷,“我的話,就選巫師袍吧,不用換衣服。現在人也多起來了,你們打算去哪里玩?”
毛利蘭有些害羞地用手擋著自己的胸,又把頭發披下,擋住一部分。園子倒是大大咧咧地展示自己的服裝,她攬住毛利蘭笑道:“蘭,你這個打扮,一定會收獲很多人的邀請。不過你可要擦亮眼睛哦,這些富二代,可不比我們高中的小屁孩,花花心思多得很。”
園子攤開地圖,指著一處道:“要不我們去看魔術表演吧,而且旁邊還有占卜,應該很有意思。雖然說不是專業的占卜師,但據說船上正好有一個宗教的主教在,他聽說晚上要辦祭典,就和阿部經理說他們可以出一個占卜的攤位。”
園子歪著頭想了想,“雖然那個主教年紀很大,但聽說他們有一個神父,非常帥,也是他去當占卜師。不過那個主教說了,他們也不是專業的,只是配合大家娛樂一下,主打一個氛圍。”
宗教……現在船上的宗教還能有誰
諸伏景光不動聲色地套話,“船上還邀請了宗教人士?我還以為都是商界的人。”
園子倒是確實知道原因,“啊,因為原本邀請的查特先生突然生病了,所以他就把邀請函給了那位主教先生。爸爸聽說是美國比較出名的宗教,好像……是叫火靈教吧。因為有聽說他們比較喜歡扶貧救災,樂善好施,所以就同意了他們上船。”
“好像這兩天有聽說他們在船上布道,不過都是小范圍的,爸爸也沒有太在意。宗教自由嘛,要是他們真的能吸引到信徒,我們也沒有攔著的必要。”
柯南敏銳地聽到關鍵詞,他猛得抬頭問道,“園子姐姐,船上有火靈教的主教?”
園子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是啊,怎么了?”
柯南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沒什么,就是我之前在電視節目上聽說過,好像是一個蠻大的新興宗教。”說完他就漸漸沉下臉去,和小哀交換了一個眼神。
園子也并沒有在意,轉頭和小蘭就開始聊帥哥:“我和你說,那個神父真的超級帥,我之前有遠遠看見過他一次。那個身材,是神父袍都遮掩不住的好身材。那個臉也是和刀削一樣,長得和雕像似得,而且說英語也特別好聽,又低沉又緩慢。”
毛利蘭無奈地看著陷入花癡的閨蜜,“喂喂,園子,京極先生只是沒空來參加旅行。”不是死了。
園子停下揮舞的雙手,憤憤地瞪著毛利蘭,道:“只是?上次我生日,他說要去比賽。上次我們一起去北海道,他說要去比賽。我甚至和他說,我要去參加聯誼,問他去不去,他都和我說要去比賽!叫我玩得開心!我去的是聯誼!聯誼!”園子氣得一個勁地跺腳。
毛利蘭訕笑地上前,拉住暴走的園子,“京極先生后面不是發現問題了嘛,還特意來見你,約你去了游樂園。”
園子聞言冷笑一聲,“呵?游樂園約會,你指的是他遇到有人當場搶劫,所以拋下我就去追的游樂園約會嗎?”
毛利蘭尷尬地解釋,“這,不是見義勇為嗎?”
園子呵呵一笑,“如果他不是追了整整五公里,然后迷路找不到回來的路,繞了五個小時。但因為他的手機在我手上,于是我不得不在原地等他到凌晨三點,我將更有心情夸他見義勇為呢。”
……京極先生,我盡力了
毛利蘭扶額,痛苦面具,“園子,你辛苦了。”
園子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不,我不辛苦。這里有這么多男人,老娘什么帥哥選不到?比如說……”
園子一邊說著,一邊轉身,不留神就和旁邊的人猛地撞上。那人戴著一個山羊角的惡魔面具,整個人罩在一件黑色的綢緞長袍里,他彎著腰,姿態怪異,顯得格外嚇人。園子被這突然的一幕嚇了一跳,連退兩步,直接驚呼出聲:“啊!鬼啊!”
惡魔面具人明顯愣住了,他伸出手,想要扶一把園子,卻把園子嚇得更往后退。于是惡魔面具人不得不站在原地開口,聲音倒是非常溫柔,“小姐,您沒事吧?”
聽到對方說話,園子這才反應過來,現場大家都是奇裝異服,其實面具人的打扮也并不奇怪。自己的反應倒是過激了,于是連忙擺手,“抱歉抱歉,是我沒留意,我沒事。”
惡魔面具的男人的視線似乎上下確認她確實沒事,這才輕輕點頭,隨后欠身離開。
“呼,嚇死我了,明明是一個帥哥,怎么這種打扮?”園子拍拍胸脯,心有余悸道。
毛利蘭不明所以,“嗯?這你都能看得出來是帥哥?”
園子緩過勁來,叉著腰,理直氣壯地說,“聲音這么好聽,還溫柔,又紳士,怎么可能不是帥哥。沒事,不是帥哥我也可以想象他是帥哥。”
“園子……你真是”毛利蘭簡直是哭笑不得。
而旁邊,諸伏景光的視線從園子略微敞開的包上一掃而過,zero……你怎么又開始偷東西呢?要命
和景彌生注意到諸伏景光的視線,倒是輕笑一聲,湊在諸伏景光耳邊吐槽:“安室先生下船之后,都可以和怪盜基德比一下偷竊技術了。”
諸伏景光無奈地扶額,“那還是基德……小朋友的技術更好。他偷了什么?我沒看清。”
和景彌生聳聳肩,“不,你冤枉安室先生了,他這次沒偷東西,相反,他放了一個東西進去。不過他似乎低估了這件東西的威力,為了鈴木同學的安全,還是想辦法把東西拿過來吧。”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那個斜挎包,并沒有打算詢問和景彌生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他淡淡地道:“這個簡單。”他直接趁著人潮攢動的機會,上前割斷園子包包的帶子,頓時里面的東西都掉了出來,滾落在地面上。
“啊,我的包!”園子慌忙地去撿掉在地上的東西。
諸伏景光也順勢蹲下,他一眼就看見一堆物品里那枚眼熟的徽章,于是把它偷偷藏在了掌心。“你看看,東西都齊了嗎?”
園子什么都不知道,她清點了一下包里的物品,“都在都在,謝謝你,織田先生。”
“沒事。”諸伏景光絲毫不心虛地退回到和景彌生身邊,把徽章交出去,“zero放的東西是這個?”
他想起和景彌生說過的話,試探著問:“所以這個徽章就是那個‘小型起火裝置’?”
和景彌生點點頭,“非科學版的小型起火裝置,可以過安檢,過檢驗,都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小型起火裝置。里面有陣法,雖然我看不懂,但確實它有用。”
“嗯?”諸伏景光皺眉看過去,“彌生你看不懂?”
和景彌生聳聳肩,“我看得懂就意味著我已經擁有這個權柄,我又沒有這個權柄。繪制法陣,舉行儀式都不需要獲得權柄,主持者只需要知道怎么樣能讓它起效就可以。但是看得懂還是看不懂,是有沒有權柄的關鍵體現。”
好吧,也就是說活字印刷的工人,和寫書的作者之間的區別是吧。
“但既然這個法陣被創造,就證明火靈教起碼有人是看得懂的,不是嗎?這個法陣的表現形式,和他們的教義非常符合。如果看不懂,也沒辦法創造出這么符合的法陣吧?”
和景彌生卻搖搖頭否定這個推論,“不一定,說不定他們是先發現了法陣,再創造了火靈教。他們正因為看見了無中生有的火焰,才想象火中有一位神靈,于是因此誕生出一個宗教。”
“就像原始的人類無法解釋雷電,暴雨,洪水,地震等自然災害。所以才將這些想象成神明的能力和權柄,而不是因為他們真的見到了神。雖然我的世界里面真的存在著神,但這個世界,并沒有真正的神,起碼我沒有看見。但這個世界仍然擁有神明的故事。”
“所以,神話并不是因為有神的存在而誕生,而是因為人類對于未知的恐懼而誕生。火靈教也不一定是真的因為看見了靈神,而是因為出現了一件他們沒辦法解釋的未知事件。”
諸伏景光沉思片刻,疑惑地問:“可是彌生你之前說,菊地主廚的靈魂不在船上。如果不是存在一位神明,誰能處理靈魂?”
和景彌生輕笑一聲,再次反駁道:“不,我只是說菊地主廚的靈魂不在船上,但這不代表菊地主廚的靈魂被吞噬,更不意味著有一個和我競爭的神明。靈魂不在這里的原因可以有很多,存在一個和我權柄一致的神明只是其中一個可能性。而對于未知的東西,我不像人類,我從不過多揣測。”
“說回現在已經發生的事情吧。既然安室先生能弄到徽章,就證明他應該和火靈教有所接觸。如果我是安室先生,我就會選擇在游輪明天靠岸韓國之前,鬧一個大事,鬧到所有人都會選擇在韓國下船。”
“安室先生肯定沒有引燃徽章的手段,那么我猜他會手動引燃,哦,不,點燃。但他不知道船上的大半勢力已經被火靈教掌握,他現在引燃簡直是為火靈教的行動添磚加瓦。”
“所以我拜托魔術師先生去演戲,然后明天我們送安室先生下船。”
諸伏景光不解地皺眉,他心中疑慮,思慮片刻后還是開口問道:“為什么?讓zero鬧大,然后大家下船不好嗎?火靈教躲在暗處還不知道要做什么,如果他們真的打算把全船人都燒死,那大家在韓國下船是最安全的,不是嗎?”
和景彌生笑著指了指面前簡陋的,用一塊黑布搭成的占卜屋,雖然看起來勝利女神號的工作人員已經盡力給它裝飾得像模像樣,但還是透露出一股鄉村風。
“那你不如問問為什么FBI還不行動。赤井秀一還在老老實實當他的火靈教神父,甚至COSPLAY起了占卜師。如果事情是下船就可以解決的,赤井秀一為什么不讓FBI行動?韓國可是有駐韓美軍的,想控制火靈教,肯定不在話下,不是嗎?”
諸伏景光這才反應過來,雖然船上都是鈴木集團邀請的客人,但FBI可是更想解決火靈教,而且此時赤井秀一還自顧不暇。所以為什么他不讓FBI的人來通知大家下船,別的不說,隨便以什么檢查的理由,就可以扣下游輪,讓大家從韓國回日本。
所以,為什么FBI不行動?
第92章 滿載而歸的旅途
簡陋的, 用黑布搭成的占卜屋外,心懷期待的客人排了里三層外三層,放眼望去, 似乎都是年輕的女孩子。她們紅著臉,興奮地交談著:“剛才黑川神父為我算了戀情, 說是這兩周就可以遇到我的真命天子!”
“真的啊?那豈不就是你父親為你選的那個相親對象, 條件特別好的那個男生?”
“是啊, 是啊!所以我想再排一次, 讓黑川神父幫我算算是不是他。可惜, 一個人進去只能問一個問題,我真想多問幾個。”
她們激動地牽著手原地蹦蹦跳跳, 似乎頗為信任這位黑川神父的本領。
柯南聽著身后女生的聊天,無奈地翻個白眼。這個黑川神父, 頂破天也就是用的冷讀法(注1),哪里真的有人會算命。作為占卜師和靈媒經常使用的冷讀法, 原理雖然簡單,但不得不說,只要用的好, 還是很能騙人。
見孩子們都已經進去,園子便紅著臉轉頭悄聲問小蘭,“蘭,終于排到我們了, 你想要問什么?”
她的手不自覺地絞著衣擺,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她想問的問題簡直顯而易見。毛利蘭想了想, 然后也臉色通紅,小聲回道:“我想問新一什么時候能回來。”
于是園子和毛利蘭交換了一個眼神, 都在揶揄對方。
柯南再次翻個白眼,她們兩個這樣子進去,里面那位黑川神父,保證問都不用問,就知道她們兩個想要問戀情。而且船上都是有錢人,感情經驗豐富,如果只是簡單的向往愛情,不至于這么害羞。而且她們的衣著,如果男朋友在身邊,大概率是不會讓她們這樣子穿的。
所以這位黑川神父要是一位厲害一些的冷讀者,可以直接問她們兩個,是不是想問問關于自己男朋友的事情,是否感情出現了問題。
而實際上“自己男朋友”,即可以指想讓某人成為自己男朋友,也可以指已經成為了自己男朋友的某人,其實并沒有明確的指定對象。但上來就被撞破想法的被解讀者,在震驚之余,并不會細想到這個份上。反而真的以為是對方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或者說知道自己的命運,轉而相信對方是真材實料。
這就是所謂的冷讀法。用推理,數據,暗示等手段,達到明明是被解讀者自己說出了答案,卻以為是冷讀者解讀出的效果。
看起來這位黑川神父技藝高超,目前所有人都非常滿意,而且越來越多的人相信他真的能預知未來,看見過去。
柯南抬頭,看著不遠處正在津津有味看魔術表演的和景彌生,又回頭看看和他們排在一起的諸伏景光。和景彌生對冷讀法不感興趣,他理解,畢竟他也不感興趣,但是這位一臉冷漠,看起來也很不信的織田弘,又是為什么要在這里和他們排隊?
柯南拉拉諸伏景光的衣擺,見對方蹲下后,他悄悄問道:“弘哥哥,你有什么想問的問題嗎?”如果說小蘭只是少女心思,織田弘總不能是青年心思吧?
諸伏景光當然不是來問問題的,他只是想知道FBI到底想搞什么鬼。如果zero都知道火靈教的陰謀,沒道理臥底到主教身邊的赤井秀一還不知道。
但他并沒有告訴柯南的意思,柯南只是個有些聰明的孩子,把他卷入船上復雜的爭斗,無疑是送這孩子去死,“沒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能問到什么我以前的記憶就再好不過了。”
柯南語塞,對于一個“真”失憶人士,找一位占卜師問問確實也挺合理的。“好吧,那等會兒弘哥哥你先進去問吧。”
此時園子已經進去,馬上就輪到毛利蘭。孩子們已經問完,站在出口興奮地嘰嘰喳喳,看來他們也非常滿意這位黑川神父的回答。
諸伏景光無所謂自己的順序,他更想和赤井秀一公開坦誠地談一談。赤井秀一不是zero,對當初“蘇格蘭”的死沒有那么確信。雖然赤井秀一站的更近,但赤井秀一并沒有時間去確認眼前之人是否真的死亡。所以,赤井秀一有一定概率會信任他的身份。
更何況,諸伏景光不信赤井秀一對自己身上的變化一無所知。赤井秀一不是親和力很高的人,起碼做不到像zero那樣,讓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會把他當成知心朋友。
現在既然所有的客人都很滿意的出來,就不是單純用冷讀法能解釋清楚的。冷讀法最重要的第一步,就是拉近被解讀者和冷讀者的關系。適當的環境壓迫,動作模仿,甚至姣好的面容和肢體接觸,都是常見的手段。
赤井秀一確實很帥,但如果他對每一個客人都使用以上的手段,諸伏景光高低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想轉職去當情報員了。
所以,赤井秀一能做到冷讀法高度有效的最大原因,是因為彌生給他的賜福。赤井秀一能感受到自己身上非科學的變化,又臥底在一個非科學的宗教,他說不定會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常理以外的事情。
既然和景彌生不打算告訴他更多的信息,那他只能去找信息第二多的赤井秀一。
看見毛利蘭出來,諸伏景光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里面的區域很小,只有一個桌子,上面搭著一塊黑色絨布,桌子前后擺著兩把椅子,赤井秀一一身神父袍坐在桌后,面前是一堆塔羅牌,他看著牌的眼神,專注地仿佛在看自己的戀人。
諸伏景光拉開凳子坐下,直接開門見山道:“晚上好,赤井先生。”
赤井秀一收牌的手沒有停,他抬頭看著來人,凝視兩秒,隨后嘴角勾起一抹笑,緩緩道:“晚上好,星星先生,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你。”
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這是在表達對他喊出“赤井先生”的不滿嗎?諸伏景光摘下面具,坐在赤井秀一對面,“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很多。”
赤井秀一垂下眸子,飛快地把牌洗好,反面倒扣在桌上一把抹開,他并沒有接話,“不介意的話,由我為你抽三張牌吧。”
怎么大家最近都喜歡用塔羅牌講話是嗎?諸伏景光自然無所謂,只要赤井秀一愿意給情報,“當然,請便。”
赤井秀一便從牌堆中選出兩張翻開,一張是側人臉的月亮牌,一張是正人臉的太陽牌。“月亮和太陽。星星先生,您想圍繞的是哪一位?”
是選擇月亮的謊言和虛偽,還是選擇太陽的忠誠和高尚?你是否還走在原本正義的道路之上?赤井秀一凝視著對方,試圖分辨出對方任何的情緒變化。
可是諸伏景光卻笑著搖搖頭,他伸手從剩余的牌堆中翻出一張牌,直接推向赤井秀一,“我能告訴你,我所見將是祂所見,我所聞將是祂所聞。我能出現在這里,是源于祂的默許。”
“……我明白了,那么同樣的,我能出現在這里,就代表我身后之人的默許。”赤井秀一翻出一張牌推給諸伏景光,“看來我們為對方選的牌都不是什么好牌。”
“但我是星星不是嗎?而且,我身后還有一位愚者等著見你,但是否讓這位愚者走向世界,還看你的想法。”諸伏景光把高塔牌放回牌堆,“感謝你的解答。”
赤井秀一一愣,隨即又反應過來,輕笑道:“你說的沒錯,但愚者目前還只是愚者,走向世界對于他來說,還是太困難了點。”
說著,他低頭摩挲著手上的塔羅牌,那是塔羅牌的第十三張,死神牌,他輕聲念道:“但愚者終會走向世界,即使現在他在高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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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想要的了?”
諸伏景光轉頭看向身側的和景彌生,“問到了,赤井秀一管我叫星星,然后給了我一張高塔牌。”
星星牌寓意著生命的不朽,代表人類希望的同時,也代表著精神的不死。赤井秀一當然不可能上來肉麻地喊他希望,那只有可能在暗示他是“不死”。赤井秀一為了報復他上來就喊“赤井先生”,于是便叫他“不死人先生”。
至于后面的高塔牌,那是塔羅牌22張主牌(注2)中最差的一張牌。象征著秩序的破壞,內部的斗爭,災難的突發,更重要的是——火焰的毀滅和凈化。
能遞出這張牌,就證明赤井秀一知道火靈教的計劃,甚至知道火靈教在船上有臥底。
但同時,火靈教知道赤井秀一有問題。畢竟他當時和赤井秀一說的是“我所見將是祂所見,我所聞將是祂所聞”。而赤井秀一回答“那么同樣的”,這句話不僅包含他后面說的“源于祂的默許”,當然也包含前面這句話。
并且考慮到赤井秀一說的“身后之人的默許”,既然他沒有聯系FBI,那就只代表這個默許,是火靈教的默許。火靈教知道赤井秀一有問題,監視他的同時,還默許他出去接頭,這多少有點超出正常人的理解范疇。
火靈教有恃無恐,甚至敢于讓赤井秀一出去找人接頭。諸伏景光不得不懷疑,赤井秀一不只是自己人身被威脅,還有一個更大的威脅源,比如說,“但愚者終會走向世界,即使現在他在高塔之上”所指的含義。
如果說他的“愚者”指的是柯南,那么赤井秀一回復的“愚者”就肯定指的不是柯南,而是和柯南一樣的小孩子們。孩子們是“愚者”,是一切的初始。
“愚者”在“高塔”之上,就意味著,孩子們被當成人質困在了火靈教的某處。所以赤井秀一不敢聯系FBI,他受到了嚴格的監視,如果他擅自行動,察覺到異常的火靈教,很有可能會把孩子們全部處理,又或者說,帶上整個教,所有人一起。
畢竟不是沒有這種先例,瓊斯鎮的慘案還歷歷在目(注3),相信赤井秀一也不敢去賭。
諸伏景光越想臉色越差,和景彌生卻毫不知情地聳聳肩,“看來他還是發現了賜福的問題,算了,知道就知道吧。”
他虛空變出一張高塔牌,夾在指間晃了晃,“說著,高塔牌也有后悔出行一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非常符合了。”
和景彌生說完,便把高塔牌放進諸伏景光的口袋,“聽說迷宮那邊有很多打扮成怪獸的工作人員,孩子們鬧著去玩。你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去看看。我找鈴木先生還有點事情,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諸伏景光沒有說什么,他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已經過載,也無暇思考和景彌生找鈴木先生是做什么。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先把zero保下來再說。他看了一眼已經不在原位的魔術師,很好,起碼和景彌生應該沒有打消送zero下船的主意,希望他和基德的表演能少點打打殺殺。
他揉揉眉心道:“我去把項鏈給zero就回去。”
和景彌生奇怪地看了一眼諸伏景光,“嗯?安室先生會要嗎?這可不是工作卡,他不會收的吧。”
諸伏景光嘆口氣,把項鏈戴在自己脖子上,“那讓他以為這是什么很重要的東西,然后自己非常努力才偷到的,不就可以了嗎?”
和景彌生大受震撼,錯愕地看著諸伏景光,隨后忍不住為這個辦法鼓掌,“原來如此,還有這種辦法,學到了!”
……不,謝謝,不要學
第93章 滿載而歸的旅途
祭典持續到凌晨兩點, 終于能休息的赤井秀一沉默地打開房門。進門的第一時間,他的余光就看見床上坐著一個頭戴惡魔面具的黑袍人。他沒有任何反應,徑直走進廁所, 解開自己神父袍的扣子,把十字架棺材項鏈取下來, 丟進水池里。
“要是暗殺, 你早就死了。”安室透摘下面具, 嘲諷地開口。
“要是暗殺, 你早就死了, 你的傷還能讓你蹦跶到現在真不容易。”赤井秀一繼續脫著衣服,等確認身上所有東西都浸泡到水里才放心下來。
注意到赤井秀一的動作, 安室透從兜里拿出一枚徽章,順著他的動作, 又把身上的傷帶出一絲血跡,他忍不住開始咳嗽, “咳咳,看來你也知道你身上戴著什么危險物品,這小東西威力真大。”
“你看見過它燃起來?”赤井秀一皺眉, 火靈教的人又殺了誰?
“燃起來,咳咳,原來它的效果是燃起來?”安室透一邊咳嗽,一邊瞇著眼打量自己手上的徽章, “就這個小東西?”
……這可真是回旋鏢,用了一天冷讀法,現在被別人用了。
赤井秀一皺眉上前, 搶過安室透手中的徽章,把它也丟進水池里, “這東西燃起來的威力,比你想象的大得多。我見過有人直接被整個點燃,最后活活燒死的。”
安室透臉上閃過一瞬地懷疑,“你們技術這么高超?”科技都進展到這個地步了?
赤井秀一一愣,波本能說出這句話,就證明他還不知道這世界上發生了一些非科學的事情。所以,蘇格蘭居然沒有和波本相認嗎?波本還不知道蘇格蘭已經復活。
那么蘇格蘭不和波本相認,卻和他相認的原因,想想就只有一個。蘇格蘭不能保證那位死神的利益和人類一致,但他自己必須同死神綁定。如果真的走到對立面,蘇格蘭擔心波本背上殺害朋友的心理負擔。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一位真正的死神,但祂卻立場不明。
不過既然這位死神還愿意讓蘇格蘭救人,就證明祂也沒有向著火靈教的意圖,還能聊。
“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用科技解決的。”赤井秀一暗示道,之后船上大概率會發生一些非科學的事情,希望波本多少先有點心理準備。
聞言,安室透滿腹狐疑,不能用科技用什么,用求神拜佛嗎?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臥底邪.教,咳,臥底得腦子有問題了嗎?咳咳,還能說出這種話?”
赤井秀一揉揉眉心,他該怎么向一位客觀唯物主義者解釋這些東西?“算了,你就當他們的科技很發達吧。”反正也不影響解釋,“這玩意起火能燒死一個人。”
安室透垂眸思考片刻,“那引燃的條件是什么?咳咳,我原本以為只是非常輕微的起火,大概是打火機的那種程度。咳,因為我在甲板下的回收間里看見有人,咳,在燒尸體,他潑了很多汽油,然后掏出徽章丟上去,尸體就燒起來。”
“就是那個被你吊在1003房下的尸體?”赤井秀一看安室透打算聊很久,干脆也坐過來。
安室透往旁邊挪了挪,給赤井秀一騰出個位置,“是,我是因為組織的事情才上船。咳咳,一個簡單的任務,組織卻死了三個成員,還有一個失蹤的代號成員。”
“但詭異的是,我在船上看見了那個失蹤的代號成員,他在當酒吧服務員,這很奇怪不是嗎?咳咳,于是我就跟蹤了對方,他看起來和土屋佳輝的關系很好,而土屋佳輝又正好在我房間旁邊。咳,我進去1003房后,就發現了一個看起來就有點問題的iPad,里面內容被加密了三層。”
“按照里面的計劃書所說,火靈教打算制造火災,咳,讓土屋佳輝成為全船,唯一活下來的那個幸運兒,咳咳,好讓希望之夢的名氣更大。后面土屋佳輝死了,所以我只好帶走希望之夢,防止他們找第二個人繼續這個計劃。”
“之后的事情你應該也猜到了,我被埋伏了,沒打過,被捅了好幾刀。”安室透聳聳肩,“咳咳,只能說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最后只是把我藏進保潔車,然后搬到了回收間。”
“等我再醒來,就看見一個人在燒,咳咳,菊地先生。所以我才把尸體吊在1003房下,咳咳,不管怎么說,這幾個兇手肯定是認識的,而且和那個什么火靈教脫不開干系。”
話音未落,安室透從袍子下掏出手槍,迅速抵在赤井秀一額頭上,瞇著眼睛威脅道:“現在,FBI,麻煩你告訴我,火靈教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聽說FBI介入了山王祭的后續調查,清繳了火靈圣子教。為什么?”
赤井秀一舉起雙手投降,“你確定你的傷要和我打?”
安室透冷笑一聲,“我給自己扎了兩針腎上腺素,要打也不是不行。”
“你不要命了?”赤井秀一皺眉,“你這個時候給自己打腎上腺素,和找死有什么區別?”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打就能活一樣。”安室透嘲諷地笑笑,“反正我死之前,會把你帶走的,FBI,快回答我的問題。”
赤井秀一無奈地聳聳肩:“好吧好吧,這不是什么很復雜的事情。FBI之所以清繳火靈圣子教,是因為我在火靈教臥底,而當時主教給我的任務就是這個,我要完成這個任務才能當上助祭。”
安室透扯著嘴角,把槍再次向前抵,“那看來你完成的不好,你現在還是個破神父。好吧,我可以信你。但是你能解釋一下,船上另外的那個FBI,為什么到現在還對所有事情一無所知?你沒有把事情告訴FBI,對吧?”
赤井秀一沉默片刻,最后還是解釋道,“因為他們手上有十幾萬的信徒,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有徽章。我說過,我見過有人在我眼前直接被燒死,你覺得我應該去賭嗎?去賭當初的燒死,只是一個魔術,一個騙局?”
安室透也沉默了,他確認著赤井秀一的表情,隨后緩緩放下槍,“你說的都是真的?”
赤井秀一指了指徽章,“你可以去試試,我可以告訴你……額……算了,說了你會覺得我是神經病,我來吧。”
他走到水池邊撈起徽章,把它放在空浴缸中,他雙手合十,然后閉眼默念,“無私慈愛的靈神,在此向您獻上祭品,請引導無知者的靈魂,使它去往您的身邊”
隨著默念結束,徽章猛然爆發火光,火焰瞬間席卷了整個浴缸,把四周都染上了通紅。赤井秀一迅速后退一步,打開水龍頭,水流很快把火焰撲滅。
“……你們技術這么高超?”安室透震撼地看著這幕,這火勢加上一些助燃物,確實足夠燒死一個人。
都說了不是科學能解釋的了。赤井秀一無奈地揉揉眉心,“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和你一樣震驚。”
“所以引燃條件是什么?”安室透想來想去,只有對方剛才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
……
赤井秀一硬著頭皮回答,“祈禱……”
“……所以,你腦子真的出問題了吧?”安室透用關懷智障的表情看著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就知道說出來會被當神經病,他無奈地扶額,“還記得組織里面的那句話嗎?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復生。這句話也沒有科學到哪里去吧?而且組織干的事情,科學到哪里去了嗎?”
“火靈教做的事情實際上和這句話差不多,如果說組織踐行這句話的方法是做實驗,那火靈教就是信仰。他們打算獻祭全船的人,向靈神獻上祭品,召喚靈神降世,建立一個新世界。在新世界里,所有死去的人都會復活,大家都會獲得幸福。”
安室透沉默地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實際上,希望之夢是組織交給土屋佳輝的。現在想想,火靈教沒有任何理由誕生希望之夢的傳說,只有可能是組織創造了希望之夢傳說,為了賺錢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所以,希望之夢的計劃,是組織制定的,但執行的人,卻是火靈教。”
“火靈教和組織的關系,看起來非常不錯……但我卻完全沒有聽說過他們之間的關系……”
赤井秀一顯然沒想到還有這種重量級的情報,“我是有想過他們的目的很相似,有沒有可能有關系。但我也確實沒有聽說過任何他們之間的聯系。看來他們之間的聯系,是更加高層的聯系,而且是小部分人才知道的情報。”
安室透垂下眸子,但這件事情連琴酒都不知道。而且組織死了三個成員,都是火靈教干的,組織也沒有任何人去和火靈教說一下。他們之間的聯系,恐怖是更加私密的聯系,比如說,只屬于Boss一個人的情報網。
安室透并沒有把這份情報也分享給赤井秀一的想法,“但目前來看,組織除了那個失蹤的代號成員,沒有其他人在船上。我們的敵人,只有火靈教的人。”
“對了,這個徽章真的只有祈禱才會燃燒嗎?我剛才給鈴木小姐放了一個,看來得趕緊收回來。”
赤井秀一聳聳肩,“那你可以不用擔心,我保證她來找我的時候,包里面就已經沒有徽章了。還有,我勸你把身上的徽章全丟海里,我可不保證是不是除了默念還有其他辦法,我甚至沒辦法保證是默念起效的。我要是能確定,我早通知FBI把信徒們的徽章都收走了。”
安室透皺眉思考片刻,“我看見你們在布道,你們發了多少徽章出去?”
“……”
注意到赤井秀一的沉默,安室透心里咯噔一下,“別告訴我有100個。”
“……”
“500個?”
赤井秀一心虛地移開視線:“人手一個……我指的是……全船,所有人。”
安室透眼前一黑,咬牙切齒地道:“FBI,我死之前一定把你帶上!”
第94章 滿載而歸的旅途
“嘿嘿嘿, 動起來~,嘿嘿嘿,一起來~”
全船的廣播突然開始響起動感的音樂, 把還在睡夢中的人們紛紛吵醒,到處都是抱怨的聲音。
昏迷中的安室透也被這陣廣播吵醒,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 迷迷糊糊地確認了一下時間, 現在只是早上八點, 并沒有到預定的靠岸時間。
廣播里的音樂戛然而止, 正當安室透懷疑是不是船上的工作人員操作失誤時,就聽見一個清脆的男聲說道:“各位先生們, 女士們,早上好。”
“吵醒各位真是非常抱歉, 但聽說你們兩個小時后就要靠岸了。”
“沒辦法,魔術表演總是需要準備時間, 半個小時后,麻煩各位觀眾來宴會廳集合可以嗎?”
此時廣播突然一陣嘈雜,接著里面又傳來另外兩個男人慌張的聲音。
“喂喂, 你是誰啊?等等,你是怪盜基德!”
“廣播,快把廣播關了!”
似乎那兩個男人正沖過來,想要逮捕潛入廣播室的怪盜基德。于是只聽見基德輕笑一聲, 他似乎就貼在麥克風旁耳語般說道:“那么……半小時后見,各位。”
隨著廣播被關閉的聲音傳來,安室透無奈地嘆口氣, 怎么怪盜基德也在這個船上。如果說對方想偷什么,那肯定只有希望之夢, 但希望之夢已經被他藏在1005房的碘伏瓶子里,基德上哪里去偷這個失蹤的寶石?
安室透艱難地試圖起身,卻使不上任何力氣。只好打開就在自己身側的藥箱,把自己身上已經被血染透的繃帶隨便丟在床底,再重新上藥把繃帶纏好。他能感覺到自己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正規治療,身體已經到達極限,高燒和嚴重失血讓他幾乎無法移動分毫。
雖然他已經做了他力所能及能做的所有應急處理,也去醫療室偷了藥物,但還是不夠。那幾刀幾乎把他捅了個對穿,雖然他已經極力避開了致命部位,但他的內臟肯定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傷,這絕不是簡單用縫兩針就能解決的事情。
他必須趕快接受治療,不然很可能活不過今天。
他的視野已經變得一片漆黑,他只好從枕頭底下,摩挲出最后一支鹽酸腎上腺素注射液握在手心。他側躺在床上,盯著針管的方向看了許久。
赤井秀一說的沒錯,他現在的行為和作死沒有什么區別。腎上腺素只是能吊著他的命,讓他不至于陷入休克,但四個小時之后,腎上腺素失效。到時候,他再得不到治療,就會因為無法行動,最后失血過多,靜靜死在這里。
隨著藥劑的注射,安室透總算感覺到自己幾乎停跳的心臟再次開始工作。他費力地坐起來,思考起下一步的行動。
他本來的計劃是在游輪靠岸前,手動點燃幾處地方,好觸發船上的自動滅火裝置。然后再點燃鈴木小姐的手包,讓她發現里面的徽章,誤以為是徽章導致的起火。這樣船上的人就算不會下船,起碼也會丟掉徽章,再把發徽章的火靈教趕下船。
可惜按照赤井秀一的說法,要是火靈教發現不對,直接引燃船上所有的徽章,那他的行為就是害所有人去死。
他現在最好能私下通知到鈴木先生,看對方有沒有什么理由能通知所有人下船,還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而現在,如果說鈴木先生在哪里,那只有可能在宴會廳里,等著怪盜基德進行他的魔術表演。
于是他換上這個房間主人的制服,推出一個推車,幾乎整個人都倚靠在推車上。但他是一位酒吧服務員,推車上還擺著許多的酒瓶,所以誰都沒有懷疑他。他便一路推著推車,來到宴會廳。
宴會廳里因為基德的預告,顯得慌亂異常,六處大門都被用膠帶封了起來,安排一排保安看守。許多人擠在門口往里面張望,興奮異常。
“這是真的基德,還是安排的節目?”
“太有意思了!之前我就聽說船上有希望之夢,但可惜沒有參加那次晚宴,沒有看見。沒想到這次我還能這樣子看到!”
“應該是鈴木集團安排的表演吧?真的基德怎么可能大老遠的來海上?”
“可是我們馬上要靠岸韓國了啊,基德從韓國過來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吧?”
安室透抬眼看去,空曠的大廳里面只站著鈴木夫妻,毛利偵探一行人,還有十來個工作人員正在到處搜查。他悄悄把竊聽器丟進去,多虧宴會廳的構造,勉強能聽清舞臺中心幾人的對話。
“鈴木先生,要放客人們進來嗎?”阿部經理擦擦自己的汗水,這次的航程真的流年不利,多災多難。
鈴木先生沉默片刻,“現在宴會廳排查完畢了嗎?有什么奇怪的設備嗎?”
阿部經理搖搖頭,“沒有,一切正常。而且……”他墊著腳湊在鈴木先生耳邊道:“土屋先生死后,希望之夢不是找不到了嗎?基德打算搶什么?”
鈴木先生也頗感奇怪,搖搖頭,“不知道,但基德之前沒有失手的案例。”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快步上前,“阿部經理,鈴木先生,土屋太太來了。她說她有重要的東西要給兩位看。”
“那便請她進來吧。”鈴木先生不疑有他,讓人帶土屋太太進來。
這個時候帶來的東西……柯南心里有所猜測,但他什么都沒有說。
土屋太太臉上絲毫沒有之前的慘白,真正的兇手已經被船上的工作人員關了起來,她的嫌疑也自然解除。
但她卻還是神情慌張,從手包里拿出一個眼熟的盒子,“今天早上起床,我就看見床頭柜上擺著這個盒子,我一打開,里面就是希望之夢!”
鈴木先生接過盒子,只見盒子里不僅有失蹤的希望之夢,還有一張基德卡片,上面寫著“請將它放置在舞臺中心,好讓魔術得以開場”
毛利偵探百思不得其解,“基德那家伙,偷了希望之夢,嫌偷的不夠好。所以再還回來,重新偷一次?”
柯南聞言無奈地扶額,毛利叔叔視角看,確實如此。但其實第一次希望之夢是安室先生偷的,后面到了織田弘的手上,織田弘或者和景彌生,把希望之夢交到了基德手上,讓對方把眾人聚集起來。
原因是什么?他們在計劃什么?赤井先生又臥底在船上是為什么?
柯南只覺得頭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這幾個大人,沒一個愿意和他講的。只有赤井先生叮囑了他一句,讓他盡可能帶著其他人馬上下船。
船上有危險,而且是很大的,沒有目的性的,無差別的危險。
他抬頭看向土屋太太,“土屋阿姨,你睡前窗戶是關好的嗎?”
土屋太太點點頭,“那肯定啊,船上發生了這么多事情,誰還敢不關窗啊。”
柯南沒有接話,只是微笑著點點頭。也就是說,基德手上有一張客房工作人員的工作卡,他能打開所有客人的房間。
毛利偵探撓撓頭,“那現在怎么辦?真的要展出希望之夢嗎?”
鈴木園子瞇著眼,叉著腰,理所當然地道:“那當然啊!這可是基德大人特意送回來的,你不想看基德大人表演什么魔術嗎?”
柯南雖然不明白他們在搞什么鬼,但現在還是按照他們的劇本走吧。于是他揮舞著雙手,蹦蹦跳跳道:“好耶,好耶,我也想看魔術表演。”
灰原看見柯南的眼神,欲言又止,但最后勉強跟了一句:“我也想看。”
鈴木先生見他們這么說,只好也同意下來,“看來客人們都非常期待基德的魔術表演。算了,既然基德都廣播了,這個時候不讓客人進來,反而是我們的錯。反正船上沒有警察在,就當是看魔術表演了。”
“不過土屋太太,你可能需要做好失去希望之夢的準備。雖然之前基德都把偷的東西還回來了,但誰也不能保證他這次會還回來。”
土屋太太卻仿佛非常高興聽到這句話,“沒關系,這條項鏈本來就不是我應該獲得的東西。嗯,不,我的意思是,它屬于我老公,我看見它,難免心傷。”
“我們能理解,請節哀。”鈴木先生簡單的勸慰幾句,把盒子遞給阿部經理,“既然如此,就按照當初晚宴的方式,把它放在舞臺之上吧。”
阿部經理冷汗都下來了,腳下一軟:“鈴木先生,這,這不需要多余的準備嗎?這放在臺上,不是一順手就能拿到了嗎?”
鈴木史郎卻笑笑,指了指外面的大海,“這可是在船上,基德就算跑,也只能往海岸邊上跑。我已經提前通知韓國的警察在碼頭準備抓人。”
聽聞,毛利偵探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基德那小子確實很難跑。”
阿笠博士聽到這話,拿出一個金屬小物件,“對了,鈴木先生,我做了點小玩意,可以追蹤信號,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你可以試試。”
鈴木史郎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從博士手里接過一個小拇指大小的金屬片,把它掛在項鏈的鏈條上。追蹤器嘛,有總比沒有好。
阿部經理見鈴木先生主意已定,只好不情愿的接過希望之夢,可他剛把希望之夢放上臺子,就聽見廣播再次傳來基德的聲音。
“先生們,女士們,既然觀眾已經到場,不如進來觀看表演~”
聽到這話,眾人的視線都看向鈴木先生,等他決定。鈴木先生正打算讓保安放人進來,就看見六道門口都突然生起白霧。一陣涼意帶著霧氣迅速席卷了宴會廳,上空還不止何處,開始掉落花瓣,粉色的花瓣傾瀉而下,把整個會場襯得如夢似幻。
“好了,先生們,女士們,歡迎入場~”
鈴木史郎頭疼地揉揉眉心,揮手示意保安趕緊放人進來。
安室透也皺眉打量著四周,白霧只是干冰形成的霧氣,堪堪到眾人的小腿處,并不影響視野。他不知道這位怪盜,是從哪里得到的希望之夢,又為何把它還給了土屋太太。
但他知道,這位怪盜,大概率是來攪局的。
正當安室透沉思之際,廣播里面再次傳來基德愉快的聲音。
“時間快到了,那么……”
“Ladies and Gentlemen! Magic show to start!”
第95章 滿載而歸的旅途
因為基德的廣播, 本來寬闊的宴會廳,此時站了許多人,但得益于勝利女神號的豪華, 所以還并不算得上擁擠。大家甚至有空余的位置騰給舞臺,好讓基德能夠盡情發揮。因為腳底彌漫的霧氣導致看不清地上, 所以大家都基本站在原位并不走動, 三三兩兩的交談著。
宴會廳上方掛著的彩帶噴射機, 此時不斷的噴撒著花瓣, 從十米高空上紛紛揚揚如同花雨般落下。現場追蹤燈都打在舞臺正中心, 照得放著希望之夢的臺子格外矚目。
廣播里再次傳來基德的聲音,“那么, 首先,讓我為各位來一點開場表演吧~”
基德話音剛落, 燈光從高臺移到天花板上,眾人的視線都順著燈光向上望去。卻看見不知何時有幾個巨大的氣球高高懸掛在天花板上。在眾人的視線中, 氣球突然猛地爆裂開,大量從天而降的珍珠如雨傾倒,直直往下方人群里砸。
“天啊!”
“大家快躲!”
看見撲面而來的大量珍珠, 害怕被砸到的人群都下意識閉上眼,用手舉過頭頂試圖抵擋,現場也隨之變得混亂起來。
安室透沒有動,他靠在餐桌上, 抬頭看著這些珠子。如果真的是有如此重量的珍珠,那氣球就不可能呈現那種狀態。
果然,珍珠不過掉落一秒, 就在半空中氣化,化成一陣霧氣消散。接著, 不知何處升起一陣微風,裹挾著芬芳的香氣,腳底的霧氣也隨風逐漸消散,露出原本就在地上的東西。
安室透輕笑一聲,一個簡單的小魔術,但確實很有意思。
很快,慌張的眾人發現沒有聽到有東西掉落的聲音,又聞見香味,意識到不對,這才驚疑地睜開眼。卻只見地上掉落的不是剛才的珍珠,而是一朵朵漂亮精美的白薔薇胸針。
“哇,好厲害,一瞬間所有的珍珠都變成胸針了!”鈴木園子撿起一朵地上的薔薇胸針,戴在自己的胸口,“我要把這個留下來當紀念!”
其他客人也都驚訝異常,略帶興奮地交談著
“天啊,這些都是什么時候出現的,我完全沒注意。”
“你看鈴木小姐把胸針戴上了,我們也戴上吧。”
“不錯,這個胸針很適合我今天的衣服誒。”
眾人也有學有樣,紛紛從地上撿了一枚胸針佩戴在胸口。
“先生們,女士們,看來你們很喜歡我準備的小禮品~”廣播里的基德聲音帶著愉悅,似乎很開心他們的反應。
可廣播中,突然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喂喂,里面的人,快開門!”
“該死的,他一定是在里面用什么把門抵住了,快強行把門踹開!”
看見廣播室即將被突破,基德只好輕笑一聲,“看來他們從我剛才的魔術中脫身了,沒辦法,也是時候該我登場了。”
“那么,各位,請不要眨眼,我將從廣播室,瞬間移動,來到現場~”
聽到這話,人群頓時一片嘩然
“怎么可能,廣播室在一樓吧?宴會廳可是在八樓!這要怎么瞬間移動過來!?”
但宴會廳的聲音傳不到廣播室中,而廣播里面的砸門聲越來越響,一片混亂之中,基德倒數的聲音卻顯得格外清晰
“3”
“2”
“1”
“嘭!”
舞臺之上突然爆發出巨量的白色煙霧,基德從半空中躍下,身后白色的披風隨著他的動作飛揚,就像他真的剛從何處降落在此處一般。
他站起身,優雅地躬身,向在場眾人行禮,“先生們,女士們,晚上好!”
廣播里面還在響著門扉撞開的聲音,“見鬼,那小子呢?剛才還在里面的!”
“別管這些,廣播,把廣播先關了!”
聽到廣播里面的對話,人群猛然安靜,隨即爆發激烈地一聲歡呼。
“哇!好厲害!”
“基德!是真的基德!”
“不愧是國際大盜,怎么做到的?”
看見基德,現場一下子就混亂起來,本來就頗為興奮的眾人此時更是激動。這可和電視里面看見的不一樣,是活生生的現場表演啊!
只有柯南無語地翻個白眼,剛才掉珍珠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閉眼,基德直接當面大搖大擺走上去。然后趁著丟煙的時候,從臺子后面跳出來就行了,這能需要什么手法。剛才廣播里面播放的,肯定不過是錄音罷了。
隨著基德的動作,聚光燈重新打向舞臺,基德拿起希望之夢,對著天花板上的燈看了一下,感慨道:“真不愧是傳說中的希望之夢,真是漂亮啊。”清澈湛藍的寶石中,還有一顆更加通透的寶石,簡直是造物主創造的奇跡。
昨晚和景彌生把寶石交給他的時候,他都沒來得及看,就被催著來布置現場,現在總算是能欣賞一下這顆寶石。反正,和景彌生答應把這顆寶石送他了,作為他愿意配合演戲的報酬。
他放下手,轉而對著眾人再次行禮,他伸手扶了扶帽子,露出一抹笑,“因為沒有煩人的警察在,這場魔術似乎有點無聊。那么,我再為你們加一場表演吧。”
說完,他把希望之夢向上一拋,眾人隨著這個動作向上看去,卻只見燈光晃眼,等再次看清時,希望之夢突然不見了蹤跡。
“希望之夢呢?”
“誒?我就一眨眼,怎么就不見了?”
“你看清了嗎?”
“沒有,完全沒看清。”
見現場都震驚于希望之夢的突然消失,基德輕笑一聲,伸出手,做出噤聲的手勢,“噓,安靜,各位,聽我說。”
“我剛把希望之夢瞬移進一位觀眾的口袋里,現在,請檢查自己的口袋,看看誰是那個幸運兒吧~”
目睹全程的毛利偵探大感不解,“怎么可能?他根本沒有移開原地,怎么可能把東西放進我們的口袋?”雖然這么說,但他還是非常老實地開始翻找自己的口袋,“蘭,你也看看你自己的包里面有沒有。”
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翻找自己的口袋和包包,但等了半天都沒有任何人說希望之夢在自己手里,于是現場漸漸安靜下來。
“奇怪?沒有人有嗎?”
“魔術失敗了?”
“畢竟基德根本從頭到尾就沒有離開舞臺啊,怎么可能把寶石放到我們包里?”
現場的人都開始懷疑基德的魔術是不是失敗了,目光都投向舞臺之上,而基德卻一直含笑沒有說話。他悠閑地站在臺上,擺弄著自己的撲克牌,就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樣。
站在最遠端的安室透,突然感覺自己口袋一沉,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口袋。一個冰冷的,乒乓球大小的,帶著鏈子的東西……見鬼,他真的沒發現對方什么時候把希望之夢放進自己口袋里面的。
如果說燈光的控制需要人手,廣播室那邊有需要人手,那這個把東西放他口袋里面的人,又是哪里來的人?基德到底帶來多少助手上船?
安室透正想把希望之夢掏出來丟掉,而不遠處,完成一切的諸伏景光遞給基德一個眼神。
知道輪到自己的戲份,基德扶著禮帽咧嘴一笑,他把撲克牌變成了一朵白薔薇,夾在手中道:“看來拿到希望之夢的先生,并不打算告訴大家。”
“不過,這位先生似乎不知道,鈴木先生早在希望之夢上安裝了跟蹤器。所以,這位酒吧的……服務員先生,你是否愿意拿出你兜里的希望之夢?”
基德把薔薇放進槍中,開槍向前打出,順著基德的動作,數道追蹤燈直直打向安室透。
燈光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而在安室透身邊的人都連忙后退了幾步,給他騰出了一小片空間。面對滿屋子人的目光,還沒來得及扔掉希望之夢的安室透,只好露出一個迷茫的表情,“什么?在我這里嗎?抱歉,我沒想到會在我這里。”
他伸手摸進口袋,打算把那條燙手的希望之夢給還回去。
突然,他身后的桌子下彌漫出一股煙霧,霧氣瞬間遮擋住他的視野,一雙手從后捂住他的口鼻。安室透下意識掏槍準備反擊,來人卻提前一步,把手抵在他的槍上。安室透又打算一個回身肘擊,卻被順著轉了個身,夾在了犯人和餐桌之間,處境更加不妙。
在乙.醚的作用下,本來就在強撐的安室透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反抗,就瞬間失去了意識。
不到十秒,煙霧散去,安室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什么?發生什么事情呢?”
“人呢?剛才哪個服務生呢?”
見眾人似乎沒有明白發生了什么,基德只好在舞臺上高呼,“天啊,這位先生居然帶著希望之夢跑了!”
“這真是我沒想到的結局。不過,我的魔術表演已經結束,之后的事情也和我無關。各位還是趕緊去追帶走希望之夢的這位工作人員吧,那么,下次再見~”
眾人還沒從有人帶著希望之夢跑了這件事情上反應過來,一回頭就發現基德也消失不見。
這場魔術表演迎來了意外的結局,毛利偵探撓撓頭,看向鈴木先生,“這可怎么辦,我們去哪里找這個工作人員?”
“博士,你的追蹤器還能用嗎?”柯南抬頭問道。
阿笠博士拿出手機,“還能用,它還在移動,方向是……電梯。”
柯南連忙大喊道:“叔叔,快追,趁他沒有把追蹤器取下來!這可是價值50億日元的寶石啊!”
聽到如此高價,本來還在猶豫的毛利偵探當機立斷,搶過手機就沖了出去。剩下的保安和工作人員也跟著毛利偵探一起跑。
鈴木先生不知道自己能干嘛,只好撓撓頭,對著眾人道:“大家,既然如此,就散了吧,好讓保潔進來打掃。”其他客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現呆在現場也沒有用,便陸陸續續離開了宴會廳。
“小蘭姐姐,我們先離開吧,呆在這里也沒有什么用。”柯南拉著毛利蘭,“我們去玩之前的打算玩的輪滑吧。”
幾個孩子沒有異議,很快所有人都離開了宴會廳。
宴會廳的燈光暗下,只有窗外的陽光灑進來,照耀在一地未打掃的花瓣上。突然,一道胖胖的身影從側門擠進來,隨后又快速關上門。
他看著早已等候在這里的人,皺眉問道:“在岸上接應的人,你確定他們不會抓我?”
諸伏景光站在桌子旁,面無表情地看向對方,“赤井秀一的信用,還是能信一信。”
“阿笠博士”沉默片刻,“好吧,既然是少……的要求,我會完成的。”
見對方同意,諸伏景光便彎下腰,掀開身后的桌布,把藏在里面的安室透抱出來,“衣服和輪椅都準備好了,剩下的航程有40分鐘,你們自己的船沒問題吧?”
“阿笠博士”點點頭,“這個你放心,我們的船開一天一夜都沒問題。”
諸伏景光這才放心下來,“那你先去換衣服,然后我們一起去船上。我們得盡快把他送去醫院,他的傷勢耽誤不了太久。”
“阿笠博士”也看見安室透身上逐漸變紅的衣服,如果不是現場濃郁的花香味,怕是血腥味早就暴露了此人的位置。
“好,我盡快,他身上的衣服,你也得幫他換一下。”不然全是血,怎么瞞過其他人。
諸伏景光拿出一件黑斗篷,“我知道,你快去換吧。”
“阿笠博士”點點頭,順著諸伏景光手指的方向,走到小屋里變裝。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很貼心,對他真實的長相沒有興趣,在這么緊急的情況下,還特意讓他離開變裝。
諸伏景光把斗篷披在安室透身上,簡單為他穿上,就聽見一個充滿無奈的男孩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說……你們搞這么大一出戲,就是為了送安室先生下船?”柯南無語地從另外一個桌子底下鉆出來。
諸伏景光沒有意外柯南的在場,那個假的跟蹤器不是阿笠博士常用的款式,柯南自然會覺得不對。當時也是柯南幫忙喊了一嗓子,才迅速支開了毛利先生。可惜,毛利先生最后會發現,自己一直在追的,是一只四處逃竄的鴿子。
諸伏景光很感謝柯南,對方明明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卻還是選擇了相信他們。考慮到目前的處境,他蹲下身來,嚴肅地問道:“你要下船嗎?”基德的船上再加一個小孩子,也不是不行。就算不跟著基德的船走,在韓國下船也是好事。
柯南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凝視著諸伏景光。他不可能拋下所有人,自己一個人下船。既然赤井先生和織田先生,在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也不通知全船人下船,就證明以他一個小孩子的身份,也不可能讓全船的人下船。
他如果此時下船,無異于是在危險面前,拋棄他們,然后徒勞地在岸上祈禱他們生還。而且,既然赤井先生和織田先生都不下船,就證明事情還有挽回的可能。
即使面對危險,他可能什么也做不到,但他也不會選擇放棄,而是選擇和他們一起,抗爭到最后一刻。退縮從來不會改變任何事情,只有勇往直前,才能改寫命運。
所以柯南轉而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并不言語。
諸伏景光見狀只能嘆口氣,無奈地說道,“好吧,看來你不想下船。”
他伸出手摸摸柯南的頭頂,“那就保護好你在意的人,看緊他們,注意逃生通道,不要離救生船太遠,明白了嗎?”
聞言,柯南收起笑意,表情凝重地點點頭。救生船,也就是這艘船會沉嗎?想起和景彌生之前的話“海上警衛隊嗎?真是個不錯的主意。那期望后天,他們能派出幾百人來吧。”
和景彌生那個時候就知道這艘船會沉嗎?所以才叫鈴木先生聯系海上警衛隊。
見那位“阿笠博士”已經換裝回來,諸伏景光站起身。諸伏景光把安室透抱上輪椅,用一塊毯子蓋在他身上,再確保風信子的項鏈還在對方身上,把項鏈給安室透戴上。
柯南想了想,遲疑地問道:“船上到底會發生什么?會死嗎?大家”
聽到柯南的問題,他動作一停,語氣微妙地道:“誰知道了,可能什么都不會發生,也可能大家都會死。”
“這件事情最后的走向,不由我們任何人決定。”
一切都要看那位死神大人到底在隱瞞什么。
第96章 滿載而歸的旅途
“看來迷路的鴿子和小貓都離開了禮物盒。”
奧山主教溫柔地說著, 他蒼老的面容此刻充滿著柔和,就像一個看著孫子們嬉戲打鬧的祖父。他背手站在窗前,透過船長室寬大的玻璃, 注視著一艘白色的快艇載著三個人快速地駛離。
頗為狼狽的觀月翔宇站在他的身側,白色的制服上沾著許多鮮血, 他躬身道:“主教大人, 我已取得客房經理的工作卡, 請您過目。”
他雙手舉過頭頂, 恭敬地獻上工作卡。
奧山主教并不打算探究他怎么獲得的工作卡, 他的目光也并沒有賜予觀月翔宇,語氣波瀾不驚, “你差點壞了我們的計劃,觀月。”
聽到這話, 觀月翔宇嚇得一個哆嗦,更加彎下腰, 顫顫巍巍地道:“很抱歉,主教大人,是因為土屋他弄丟了您賜下的項鏈, 所以我才……我真的很抱歉……”
奧山主教這才舍得給予觀月一個視線,“他弄丟了項鏈,確實應該被懲罰,但執行者不應該是你, 明白嗎?”
看見觀月被嚇得像個鵪鶉,他才把自己的視線移開,“黑川神父那邊解決的怎么樣?”
觀月翔宇低著頭, “已經解決了,他是FBI派來的臥底, 真名為赤井秀一。我發現他身上攜帶了衛星電話,他之前可能已經聯系上FBI……FBI很可能在岸邊待命。”
他猶豫片刻,問道:“主教大人,我們是否要提前開始召喚儀式?”
奧山主教瞇著眼,遠望了一下海岸,“還有40分鐘的航程,小田切那邊準備好了嗎?”
一旁的福山大副躬身回道:“回主教大人,小田切已就位,我將主廚的工作卡交予了她。目前除了掉落在海中的船長工作卡,剩余五張都在我們手上。提前開始儀式,也并非不可。”
奧山主教這才舒展了表情,“不錯,你做得很好。至于你觀月……”
被點名的觀月翔宇被嚇得一個哆嗦,“是,主教大人。”
奧山主教伸出手,輕輕拍在他的肩上,“如果你沒有從房間里面逃出來,你知道下場嗎?”
觀月哆哆嗦嗦地回復道:“是,是的,我,我知道,請您原諒我……”
“我會完成自己的任務的,請……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奧山主教面無表情時,他那蒼老的面容就顯得格外恐怖。但他卻在感受到手下之人的顫抖后,轉而露出溫和的笑意,笑意沖淡了他的恐怖,讓他整個人顯得異常和善。
他溫和地笑道:“我什么時候不給你機會了,觀月。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我也不例外。”
“我只是太在意這次的召喚儀式了,一百年也很難湊出這么完美的祭品,這是我們喚醒靈神最佳的機會。靈神為了我們,犧牲太多了……我們必須喚醒祂,才能改變這個世界。”
“當然主教,畢竟沒有比這次更能聚集到這么多富豪的機會了。他們的罪惡更深,理應獲得凈化。世俗的人太苦,去往靈神身邊的道路不應該如此辛苦。”福山大副附和著,他將手放在船舵上,開始大幅度地調轉游輪方向,“主教大人,一切準備完畢。”
奧山主教點點頭,“很好,那么,儀式開始吧。
說完他便握著十字架棺材項鏈,雙手合十,雙膝跪地,躬身虔誠地禱告,“無私慈愛的靈神,在此向您獻上祭品,請引導無知者的靈魂,使它去往您的身邊。”
隨著他的禱詞,一陣黑暗詭異的霧氣從他腳底升起,帶著濃郁的腐爛和血腥味,令人作嘔。他的右眼開始流淌下黑色的粘液,粘液如同硫酸,快速腐蝕掉他的右臉,甚至能聽到皮膚腐蝕地燒灼聲。
他的整個臉皮開始脫落,露出里面鮮紅的血肉,直至露出森森白骨。如此駭人的酷刑,他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一般,只一個勁地反復呢喃。
粘液很快把他的右臉腐蝕完畢,空蕩的眼眶中,眼珠已經消失,只有一顆黑色的圓潤石頭懸浮在空中。粘液順著骨架滴在地上,甚至在大理石地板上砸出一個個的坑洞。
奧山主教整個人就如同干枯的樹枝,被人從中間抽走了血液。他原本應該是右眼的位置里,那塊詭異的石頭越來越大,蛛網般的裂痕從他的眼眶擴大到脖頸處。
他的禱告越來越慢,越來越吃力,他漸漸彎下腰去,整個人匍匐在地板上。他說話的嗓音就像是一個沒有張力的破鼓,或者是破舊游樂園中的廣播,嘶啞中帶著灰敗。
這次的禱告,似乎帶走了他原本就不多的生命力。但他卻還是活著,他的嘴唇已經沒有一半,整個臉像融化的蠟像,也無法阻止他的禱告。
福山大副無悲無喜地看著,他從口袋里掏出珍視的項鏈,將它配戴在身上。他舉起吊墜,摩挲著上面的薔薇,靜靜地露出笑容。他呢喃道:“很快,大家都會獲得幸福的。”
觀月翔宇則整個人匍匐到地上,把頭埋在雙臂之中,他嘴里不停地嘟囔著什么,但此刻也無人在意。
很快,隨著奧山主教的禱告,福山大副擺在桌子上的徽章開始劇烈的燃燒。船上也響起接二連三的巨大尖叫聲和警報聲。刺耳的聲音讓觀月翔宇抬起頭來,而福山大副只輕輕瞥了一眼控制臺,看見紅色的火情警報標志基本覆蓋了全船。
他也隨著奧山主教跪倒在身旁,“無私慈愛的靈神,在此向您獻上祭品,請引導無知者的靈魂,使它去往您的身邊。”
觀月翔宇也雙手合十,閉目跟著禱告。
“大副,大副,不好了,船上好多客人都突然自燃……了,死了好……多人……”
一個船員慌慌張張地沖進來,他的衣袖被火焰燒焦,手臂的皮膚也被燒成了黑色。他扶著船長室的門框,大口喘著氣,可等他抬頭看見船長室里詭異的一幕,嚇得后退兩步,“什……什么情況……”
離門最近的觀月翔宇沒有猶豫,他直接沖上前去,果斷地一刀割喉。
“嗚……咯……”可憐的船員捂著噴血的脖子,只能來得及發出兩聲嗚咽,就瞪著不甘的眼神重重倒下。
“看來發下去的徽章都已經開始進行凈化儀式”福山大副站起來,走到船長位上,對著操作臺輸入船長指令,“是時候關閉所有安全門了。”
等所有的安全門關閉,船上就會變成一格一格的焚尸間,直到火焰將他們全部凈化為止。這也是他們必須收集所有工作卡的原因,現在,所有的工作卡都在他們手上,沒有人能阻止他們的儀式。
安全門,只有安全門里面沒有人的時候,才能叫做安全門。如果里面擠滿了人,那就是一個又一個的烤箱和焚.尸間。
福山大副剛操作關掉安全門,就聽見樓下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聲。接著,操作臺傳來一聲電子音,“滴,啟動緊急自動滅火程序。警告,目前船上共226處火情,警告,目前船上共263處火情,警告……”
隨著電子音中的數字越報越大,福山大副的笑容也越來越大,“很好,現在就等最后一步,祭品的獻祭儀式就能完成。”
隨著福山大副的話語,裝備在船長室的自動消防噴淋頭突然工作。觀月被被猝不及防噴了一臉,他只好伸手抹了一把臉,那是水和油的混合物,還帶著汽油特有的臭味。
明明是自動消防噴淋器,可噴的不是給人帶來希望的救命水,而是帶來絕望的水油混合物。
在簡直是為身在烤箱之中的人,添上一把新柴。流動的水會裹挾著汽油,逐漸蔓延在每一個烤箱里,所有的地面,所有的墻面,所有的物品,都將成為最佳的助燃物。
任何一丁點的火源,都會讓整個烤箱里面瞬間爆燃。即使運氣好,烤箱里面沒有正在燃燒的物品,小田切所在的電機房,也會加壓讓所有燈泡過熱爆炸。
所以,整個勝利女神號的人都不可能逃脫,他們只能期待死亡盡快降臨。
但沒關系,靈神會復活眾人,到時候,沒有人會再遭遇不幸,沒有人會再失去親人。
大家都可以在靈神的庇佑下,幸福、快樂的生活。
福山大副微笑著閉上眼,等火勢順著船體蔓延上來,他自然也是無處可跑,但那又怎么樣呢?
所有人都會前往靈神的世界,他的父母已經先一步去往靈神的身邊,他不過是現在才去罷了。
到了靈神面前,他終于能夠和父母說一聲抱歉。如果不是他固執的要求去游樂園,他的父母也許就不會在他面前被活活燒死。
即使當時那位好心人捂住了他的眼耳,他也能聽見父母痛苦的哀嚎,他也能看見父母扭曲的面容,他也能聞見空氣中那令人窒息的焦苦。
那個味道,從那天車禍開始,就一直圍繞著他,是他永遠無法擺脫的夢魘。
災難過后,沒有人愿意收養這個患上精神疾病的孩子,只有火靈教愿意照顧他。而且,最重要的是,奧山主教還告訴他,他的父母只不過是先一步去往了靈神的身邊。沒關系,只要死于火焰,所有人都能抵達夢想中的新世界。
新世界里面沒有苦難,沒有哀傷,沒有離別。只有無盡的歡聲笑語,你能和你愛的人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他堅信著這一點。
因為除了相信,他別無選擇。
福山大副微笑著合上眼,馬上,他就要和父母團聚了。
“咚咚咚”
詭異的敲門聲打破了他的幻想
福山大副錯愕地回頭望去,想看看到底是誰
“很抱歉這個時候打斷你們,我能問一句嗎?”
“你們口中的靈神,是誰?”
和景彌生微笑著站在船長室的門中,他的手里捧著一本紅色鹿皮書,“我看了,教義寫的很不錯。一位慈愛的,愿意自我犧牲的神明,甚至因為救世,把自己陷入沉眠,非常符合人類對神明的想象。”
“所以,我想問,你們不是在舉行召喚儀式嗎?這位靈神呢?”
突然出現意料之外的人,福山大副瞳孔一縮,“你是怎么……”
和景彌生合上火靈教的教義書,溫柔地笑道:“你想說我是怎么發現你有問題的?很簡單,毛利偵探不可能突然懷疑到森船長頭上,畢竟他沒有任何情報源。所以必然有人向毛利偵探舉報了森船長。”
“而森船長再怎么愚蠢,也不至于把粘血的兇器大咧咧地放在自己房間里。就算他真的這么蠢,看見你拿著工具箱的時候,就應該想起來,而不是打開之后才發現不對。”
“所以,森船長之前已經處理了兇器上的血跡,但有人偽造了這個證物。”
“那么這個人,只能是拿著工具箱過來的你。”
“而森船長不管是死亡,還是被關押,按照規定,就輪到大副獲得最高權限。既然你這么著急,甚至偽造證據也要處理森船長,就證明你有在這次航程中獲得最高權限的必要。”
“那么,你是火靈教在船上最大的臥底這件事情,不就顯而易見了嗎?”
和景彌生走過來,俯身看著福山大副的項鏈,“你們真的很喜歡戴著這個項鏈,所以我老是覺得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似的。”
他轉身把書放在桌子上,溫柔地用手摩挲著書面的花紋,“現在,既然你們的儀式已經完成。那么,能否告訴我,這位靈神,是什么神?我能否見祂一面。”
福山大副卻并沒有被拆穿的緊張感,反而笑呵呵地道,“當然,只要我們死去,就會回到靈神身邊,你也一樣。”
“……是嗎?”
和景彌生緩步走到奧山主教身邊,伸手觸碰著他的右眼眶。而奧山主教明明已經失去了半張臉,但卻還詭異的活著,他轉動左眼珠,呆呆地看著和景彌生。
和景彌生幫他治愈了傷勢,柔聲問道:“你就是奧山主教?”
奧山主教沒有回話,只是直直地看著和景彌生。
片刻后,他慢慢地伸出手,拉住和景彌生的衣擺,顫顫巍巍地問道
“遠藤晉三,他真的成功召喚出您了嗎?”
“靈神大人?”
和景彌生溫柔地把他扶起來,“所以,我才問你,你口中的靈神,是誰?”
奧山主教激動得整個人都在顫抖,“我,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您的神名,我以為您是掌管靈魂的神明,所以擅自稱呼您為靈神。”
“我應該怎么稱呼您?”
和景彌生輕柔地拉著奧山主教的手,他悲憫地望著對方,“沒關系,我沒有神名,你稱呼我為靈神即可。”
“非常感謝你將我從沉睡中喚醒,我親愛的信徒,我在黑暗中沉睡了太久,失去了很多記憶和能力。但我此刻能感受到你心中強烈的愿望,你希望我做什么?我愿意為你達成心愿。”
奧山主教激動地拉住和景彌生的手,“靈神大人!我希望,我希望您能取回您的權柄,為我們開辟新世界。這個世界的罪惡太過,也太多了,我希望您能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權柄……?”和景彌生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你是說我賜予你的右眼嗎?”
“是,是的!”奧山主教取下自己右眼眶中的黑色石頭,把它捧在手心,“當初是您賜下的此物,讓我得以死而復生,現在也請您取回您的權柄,為眾人締造新世界吧!”
隨著黑色石頭離開奧山主教的身體,和景彌生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吸引力從石頭上傳來。和當初的伊麗莎白一樣,眼前的石頭確實是他丟失的一部分身體。
那股吸力是如此強烈,讓他甚至生不出任何反抗的欲望。他也許確實應該取回石頭,那是他身體重要的一部分,里面也包含了他遺失的權柄。只要取回了它,他就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者,那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不是嗎?
不,他不……
不,他想,他想取回石頭
是的,他想要這么做
“我明白了”和景彌生凝視著石頭,目光逐漸飄散,他低低地呢喃道:“我會做到的,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是的……”
奧山主教能感受到手中石頭的顫動,就好像終于得償所愿。他激動地向前遞出石頭,眼看和景彌生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刻。一只手突然出現,那人搶過石頭,隨后義無反顧地撞破玻璃,直直往外跳下。
這可是十二樓!?
“什,什么?”
奧山主教錯愕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
“很抱歉,看來我不能完成你的愿望了。”和景彌生上前一步,巨大的黑色鐮刀出現在他的手上,“那么,麻煩你先赴死吧。”
第97章 滿載而歸的旅途
“真是見鬼了!這個該死的希望之夢我就知道不是這么簡單就能獲得的!”
“什么只是假扮成一個人, 再從那個主教手上把東西搶了就跑啊!”
“這是能這么簡單概括的事情嗎!?”
基德撕開臉上觀月翔宇的假面,帶著不詳的石頭在海面上急速地飛躍。他從懷里拿出一個鐵質的盒子,把石頭裝進盒子里, 再用鑰匙把盒子鎖上,然后和丟燙手山芋一樣把盒子扔進海里。
白色的快艇在不遠處等著他, 寺井老爺子站在上面朝他揮手, “少爺, 您沒事吧?”
基德收起滑翔翼, 輕巧地降落在快艇上, 他后怕地擦擦冷汗,差點有事。那個鬼主教突然開始從眼睛里面流黑水的時候, 他真的嚇到想立馬跳窗逃跑。只能說他不愧是大魔術師,撲克臉練得爐火純青, 硬生生憋住了。
這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這個和景彌生,比工藤那家伙之前讓他干的事情還要可怕, 簡直不把他的命當命。他彎腰從安室透的兜里拿出希望之夢,好吧,看在價格確實豐厚的份上, 他勉強忍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恢復正常航線的游輪,又低頭看看明顯已經沒有多少氣的安室透,沒好氣地道:“快走快走,先上岸再說。”讓他趕緊離這個破游輪有多遠就多遠, 他就不應該來蹚這趟渾水。
寺井老爺子點點頭,“好的,那少爺你把這位先生護好, 我立馬開船。”
基德只好伸手按住安室透,免得等會兒海浪的顛簸把這位重傷患再顛出個好歹。可他的手剛碰到安室透, 就立馬皺眉,厲聲道:“爺爺,再快點,他已經沒有體溫了。”
基德把安室透的衣服掀起來,打算確認一下他的傷勢。卻只見密密麻麻的針線遍布在他的胸口四周,針腳縫的并不整齊,而且身后的傷沒有得到任何處理。
“真是狠人啊,居然是自己縫的嗎。”基德感同身受地抖了抖,這得多疼啊,還不能打麻藥。
但他也不知道怎么處理傷勢,只好撓撓頭,“別死啊,安室先生,你起碼別死我船上啊,等會兒和景彌生來找我麻煩怎么辦……”他想了想,也入鄉隨俗地念道:“無私慈愛的靈神,在此向您獻上祭品,請引導無知者的靈魂,使它去往您的身邊。”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剛才念了這么多,他也先念念試試。
可沒想到,隨著基德話語的結束,一道光芒從安室透胸口的吊墜上照耀而出,溫暖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瞬間穩定住了他的生命體征。
……不是,真有用啊?
基德疑惑但放棄思考,算了,有用挺好的,他管這玩意為什么有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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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景彌生抬頭看向遠方,他能感覺到不遠處有一道凈化被激活。
那個方向……是基德的船。基德畢竟帶走了原罪之石,他留下的凈化被觸發也是理所應當。
諸伏景光從地上爬起來,把脖子上的假血包撕下來,“現在怎么辦?奧山主教看起來沒有死吧,他的靈魂不在這里。”
和景彌生聳聳肩,“一個掌握了空間權柄的人類,不是這么容易抓住的。”
“是吧,福山大副。”
剛看到和景彌生虛空變出鐮刀,把奧山主教砍了個對半,此時還癱坐在地上的福山大副,顯然沒想到這個對話和自己還有關系,他磕磕巴巴地回道:“什,什么?”
和景彌生上前,勾住福山大副的項鏈,“我說了,你們真的很喜歡這個項鏈。遠藤晉三,本田十一郎,赤井秀一,土屋佳輝……還有你。你們總是帶著這東西出現在我面前。怎么,是欺負我看不出來我曾經擁有的權柄嗎?”
“你的權柄不是火焰,不是靈魂,而是空間。對嗎?奧山主教。”
……
“福山大副”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你不承認也沒有關系,我說了,你們真的很喜歡這個項鏈。所以剛才,所有拿出項鏈的人,我都提前告知鈴木先生要把他們控制起來。”
“什么?”“福山大副”吃驚地看向身后,那個還在不斷播放火情警告的屏幕,在這火海之中,還有空去看誰拿項鏈?
和景彌生輕笑一聲,“一點現代科技,簡稱,視頻播放。怎么樣,我的技術還不錯吧。”
“哦,順便一提,剛才的尖叫聲,是因為放映室播放的鬼片,我用擴音器把觀眾的尖叫傳得大聲了一點而已。”
“福山大副”這才知道自己是從頭到尾被耍了個徹底,“等等,那基德……基德表演魔術也是你安排的?甚至你讓我誤以為他離開,所以我不會懷疑身邊人的身份有問題?”
和景彌生聳聳肩,“當然,一個足夠吸引所有人的表演,才能不知不覺把所有徽章回收,不是嗎?誰叫你們發了那么多,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所以我只能想個辦法,把所有人都支開,好讓工作人員進去尋找。比如說,大家都去看魔術表演了,誰會在意自己放在床頭柜里面,還是放在桌子上的紀念品徽章呢?就算有人把徽章帶來了現場,在基德說檢查口袋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檢查自己的口袋和包包,那個時間,足夠我確認在場所有人的徽章在哪里了。”
“就算有人選擇佩戴在身上,沒辦法當面強取,但基德的紀念品也是胸針。只要不是火靈教的信徒,大家都會取下來,不是嗎?一場簡單的小魔術,就可以解決徽章的問題,何樂而不為了。”
看見“福山大副”陰沉的表情,和景彌生難得真情實感地笑出聲,“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演這么大一出戲就是為了送安室先生下船?”
……他確實是這么想的,畢竟他從來沒想過船上真的有一位神明,還布局這么小心縝密。
和景彌生推開椅子坐下,再把諸伏景光變回去,“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你的權柄真的是火焰的話,為什么不直接召喚火焰,而是選擇通過媒介召喚火焰。如果媒介丟失了,不是很麻煩嗎?”
“我后面又想,你的權柄是不是靈魂,因為菊地主廚的靈魂我確實沒有找到。他的壽命將至,但我找遍整艘船都沒有找到他的靈魂。”
“但你看,你既沒看出來假死的船員,也沒有看出來偽裝的基德,你甚至不知道觀月先生已經自殺身亡,而小比經理其實還活著。”
“那么,你的權柄也不是靈魂。”
“雖然我丟失的權柄很多,但我想來想去,你的權柄就只剩下一個——空間。你不是召喚火焰,而是使用空間連接著某處的火焰。你也并沒有吞噬菊地的靈魂,而是把他帶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考慮到你剛才對我說的愿望,你希望我收回權柄,誕生新世界。”
“那換言之,你擁有的權柄,能構建出一個完整的空間,所以你認為我也可以。”
“既然知道了權柄的內容,再反過來看法陣的話,意外地能看得懂,比如說,你刻在這些項鏈里面的法陣。”
“你的靈魂能在附近的項鏈之間轉移,然后奪舍佩戴項鏈之人的身體……你大概是這么理解的。”
“很可惜,你理解錯了。”
和景彌生站起來,一把小巧的手.槍出現在他的手上,“既然船上所有的項鏈都已經被銷毀,想必你也沒有可以跑的下一具身體了,那么,第二次說再見了,奧山主教。”
“嘭!”
隨著子彈的射出,“福山大副”避無可避,他飛快地念道:“因暗生穢,由死向……”
福山大副眉心正中赫然出現一個圓潤的子彈孔,他直直向后倒去,沒了聲息。
諸伏景光皺眉,“還是沒有靈魂……”
這家伙是屬老鼠的嗎,這么能跑。
和景彌生無奈地攤手,“都說了空間權柄是這樣的,看來船上還有沒處理干凈的。算了,他一個人也不成氣候,他最大的依憑已經被基德扔海里了。”
“對了,小田切小姐那邊,既然她幫赤井秀一跑出來,還順著我們演戲,就讓FBI幫她成為污點證人吧。赤井秀一雖然說有后手,但沒想到是這種后手……他的Honey trap和安室先生有得一拼啊。”
諸伏景光聞言無語地扶額,說真的,他也沒想到。不過他確實想過小田切小姐是不是火靈教中的叛徒,畢竟她第一天就告誡他們,要小心“甲板之下”,那不就是提醒他們小心船員嗎,而且她還特意提到了蓄水池。所以當時觀月翔宇才這么生氣,立馬支開了小田切小姐,畢竟在他眼中,小田切小姐在向一位偵探告密。
和景彌生減慢游輪的行進速度,“至于鈴木先生,通知他事情已經解決,奧山主教和福山大副都已經身亡。還有,趕緊讓井上二副出來開船,不然這船上的汽油沒辦法撐到靠岸。”
通知……
“彌生,你要去哪里?”諸伏景光百思不得其解,事情都處理完了,和景彌生還要單獨去哪里?
“我還有一點點尾聲沒有處理,很快。”和景彌生隨意地揮揮手,收回兩具尸體。
諸伏景光直覺肯定不是什么“一點點尾聲”,但和景彌生畢竟救了全船的人,他還能說什么。因為和景彌生的行動,船上可是沒多死任何一個不該死的人。
“我明白了”諸伏景光站起來,深深地鞠躬道謝,“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和景彌生一愣,隨即擺擺手,“不不不,你誤會了。”
“不管你一開始的目的是什么,但結果就是你救了所有人。”諸伏景光真情實感地松口氣,“所以我很感謝你。”
和景彌生揉揉額角,“好吧,單論結果確實如此,但你不必在意。我這么做,也是保全我自己。如果他們儀式真的成功,我也不能保證他們是不是真的能召喚出一位靈神,不是嗎?所以儀式我必然不可能讓他們成功,所以你別太在意。好了,事情現在是真的解決了,快點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吧。”
“好的,那等會兒見。”諸伏景光走之前,再次鞠躬道謝。
和景彌生無奈地揮揮手,別謝了,他真不是為了救人。確認諸伏景光離開,他拿起桌上的紅色鹿皮書,翻開圣歌的章節,開始哼著書上的曲調
“新的世界降臨~萬物跪拜圣父~”
“祂的血變成了河~祂的肉變成了地~祂的骨變成了天~”
“感謝祂的無私~感謝祂的犧牲~”
“叩謝圣父~”
和景彌生一路哼著歌,一邊推開船長臥室的門,“中午好,奧山主教,這是我們今天第三次以嶄新的面貌見面。抱歉,我忘記你說不出來話了,別擔心,我已經處理過傷口了,你不會因為這點傷死去的。”
和景彌生盤腿坐在床上,托著腮幫看著被他早就五花大綁的酒吧服務員,把項鏈拋上拋下
“或者我應該叫你……查特黃?”
“還是你更喜歡查特綠這個名字?”
“畢竟,查特綠是法國修道院研究出的藥酒配方,主要是用于治病救人使用,更重要的是,相傳這個配方是長生不老藥”
“真是很符合你的代號,BOSS的品味一向不錯,不是嗎?”
第98章 滿載而歸的旅途
悶熱的天氣, 無風的房間,蟲子和飛鳥的鳴叫聲,吵得人根本無法入眠。
“光正, 快點起床了,光正。”
奧山光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一個皮膚黝黑, 個頭矮小的農家婦女正站在他的床邊。他嚇得連忙起身, “母親, 早上八點了?”
婦女溫柔但帶著一絲憂郁, “你父親已經出去干活了,你快起來去上學。等會兒米勒主管看見, 又要說你了。”
奧山光正聽到主管,頭疼地揉揉太陽穴。“那個老頭子, 真的是煩死了。”說來說去,其實不過就是看不慣自己帶著丹尼少爺去玩, 那又怎么樣,丹尼少爺喜歡他,可比那個老頭子多。
母親為他端來一碗玉米粥, “光正,少說點,這個種植園,一個月的工資可有17美元咧, 得罪了他,我們去哪里找這么好的工作。”
“而且他說的也沒錯,你還是老老實實多讀點書。別一天到晚想著去和那些少爺玩, 那是你能做的事情嗎?”
“是是”奧山光正翻了個白眼,他一骨碌爬起床, 端著碗一飲而盡,他拿起包就沖出家門,“我現在就去上學!”
他背著包快步地跑出種植園,路過的米勒主管看見他背著書包,總算不再對他板著臉,反而叮囑他小心路上的汽車。
對于這種最近新出現的大塊頭,奧山很感興趣,他經常纏著丹尼少爺,想去看老爺家的那臺新車。因為這東西開起來突突直響,嚇得好多種植園的人都不敢靠近,他就喜歡這個時候站在上面哈哈大笑。
丹尼少爺喜歡和他玩,整個種植園,也就只有奧山愿意陪丹尼少爺爬樹抓魚,甚至不穿衣服往海里跳。雖然每次被發現,都免不得被米勒主管罵一頓,但是他們兩個樂此不疲。
“奧山,奧山,這里!”丹尼站在學校門口沖他揮手。
男孩穿著精致的小西裝套裝,程亮的皮鞋和潔白的襪子,這些都是奧山沒有的東西,但奧山并不在意。
“丹尼,早上好,聽說今天瑪尼老師要教我們唱歌,唱的好的可以去唱大戲?”
丹尼好脾氣地笑笑,“是學贊美詩,要是唱的好,可以加入圣詩班。不過如果奧山你加入圣詩班,我們就沒辦法下課一起去玩了。”
奧山皺著臉,“那算了,我還是更想下課后和你一起玩。而且,一天天上課都是什么圣父,圣子的,太無聊了,我聽著都犯困。”
丹尼連忙拉住奧山,“噓,奧山,你別亂說話。這里可是教會學校,不學這些學什么?沒辦法,種植園位置太偏了,我們能上的就只有這個教會學校。能上學就很好了,你還是免費上學的了。”
代價就是他每天都要張口哈利路亞,閉口哈利路亞。
但他是個日本人,準確的說,是日本勞工父親帶來的二代移民。他還是更喜歡奶奶口中日本的神話故事,對美國的神話沒有任何興趣。但作為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孩,他總是需要上學的,政府為他們提供免費的學校,代價是必須接受美國的教育。
他不能說感激,也不能說埋怨。在美國,他們家賺的錢可比在日本多太多了。在日本的日子太苦了,每天大把的人餓死,而他現在連早餐都能吃上玉米粥,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他不能抱怨什么。
又是無聊的一天,奧山聽著老師在講臺上絮絮叨叨,困意又再次圍繞上他。算了,他一個注定和父親一樣砍甘蔗的人,學丹尼一個少爺上什么課,有什么用,對著甘蔗講故事用嗎?
……
“老公,起床了。”
奧山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女子,雖然快40的年紀,但她還是扎著俏皮的雙馬尾,一如當初認識時的可愛。
他遲疑地問:“老天保佑,你是莉莉?”
莉莉好笑把他拽起來,抖了抖床單,“真是的,夢到哪位美女了,連自己老婆都不認識了。”
奧山困惑地眨眨眼,“我的天,抱歉,莉莉,我剛夢見小時候的事情了。丹尼……我和丹尼關系還很好的時候……”
莉莉輕笑地點點他的額頭,“現在要叫人家丹尼老爺,他可不是你能高攀的人物。”
“你說的對……馬克呢?上學去了嗎?”
莉莉聞言動作一滯,她坐在奧山身邊,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艱難開口道:“我在想,要不要不讓馬克去學校了,那件事情過后,鎮上的氣氛就不太好……”
“馬克說,在學校都被同學欺負,老師也罵他是日本人的賤種,老天保佑,我很擔心馬克。反正他馬上就要畢業了,成年也應該找工作了,學校不去也罷。”說完她摸摸肚子,表情更加難看。
奧山表情變得十分難看,“我的天,學校還發生了這種事情?可馬克從小就在美國長大,他接受的也是美國教育,他就是美國人。就算國家打仗,也不和他有關系。”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莉莉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但我們最好最近還是小心一些,我聽說其他鎮上,都出現了襲擊事件,很多日本人的店鋪都被砸了,還有流血沖突,我很擔心馬克。”
“咚咚咚,奧山先生。”
樓下響起敲門聲,奧山和妻子對視一眼,都覺得來者不妙。
但他們別無選擇,奧山連忙穿上衣服,慌慌張張地跑下樓,“布朗警官……您怎么來了。”
布朗警官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上面下令,遣散所有在美日裔,限你們家一周之內離開美國。”
“我的天,等等,布朗警官,我的父母也需要嗎?可是他們都在醫院……我沒……”
“我只負責通知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如果一周后你們家還沒有離開,我們就會強行遣送你們。還有莉莉女士,請你立即離婚,不然你也一樣會被遣送。”布朗警官冷著臉,往他們家門口釘上一張告知單,隨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什……可是,我的父母……?”
突如其來的消息,莉莉的臉色也變得慘白,“怎么辦,怎么辦?”
奧山腳下一軟,幾乎整個人坐在地上,“我的天,我的天,我得想想辦法,現在離開醫院,爸媽都會死的。對了,我去找丹尼……我去找丹尼試試……”
他連滾帶爬地跑起來,一路往鎮子上最顯眼的莊園里面跑。丹尼在他12歲那年就離開了這里,隨著自己的哥哥們生活,享受更好的資源,他們之間也再也沒了聯系。
等他們再次見面,丹尼是以鎮長的身份回來的。他在丹尼的就任儀式上遠遠地看了一眼,丹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吃東西,但不愛運動,所以更胖了,整個人胖得和球似的。不過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靜靜地看著人,只會笑瞇瞇地不說話。
丹尼也許只是變得更厲害了,但丹尼還是那個丹尼,他心想。
可很快,現實就擊碎了他的美夢。
“我很抱歉,這位市民,我只是遵守命令罷了,我沒有權利更改。”丹尼笑瞇瞇地看著他,“不過我保證,我安排的船只很寬敞,不會加重您父母的病情。”
“不……”奧山還想說什么,一旁的鎮民就打斷了他的話,“該死的玩意,你還想要什么?免費送你們這種蟑螂回去就不錯了,狼子野心的家伙!”
奧山張張嘴,但不知道該說什么,兒時的玩伴不記得他,這也正常,畢竟已經30年過去了,他們早就走上不一樣的人生道路。
但命運對他的玩笑并未就此停止。
灰心喪氣的回到家,奧山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店鋪被砸得稀碎,許多玻璃碎片上還有絲絲血跡。前臺和柜子都被砸爛,里面的錢幣被席卷一空。此時,原本應該在開店的莉莉卻并不在附近。
“莉莉?莉莉?你在哪里,你還好嗎?”他大聲地呼喊著,不停地尋找。可來來往往的人群,平時友好和善的人群,沒有一個出來幫他的。他們甚至沒有把目光投來一秒,像看見什么臟東西一樣瞥開。
十幾分鐘后,鄰居太太站在自家門后,小聲地提醒他,“有好多人來砸你們家,莉莉去攔,結果被他們推開,摔地上,流了很多血,那些人就跑了。老天保佑,我帶莉莉去了醫院,你現在快去看看吧。”
奧山頓時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他奮不顧身地沖到醫院。
“莉莉!莉莉!”
“奧山先生……你太太在這里……”一位護士在不遠處猶豫地喊他。
奧山聞言松口氣,他轉過頭去,卻只看見護士身后的門上,寫著:停尸間
他眼前一黑,瞬間暈死過去。
……
他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一個人呆呆地坐在丹尼豪華的別墅樓梯上。
他想起來了,莉莉死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死了,他的父母為了不拖累他,也死了。他妥協了,他愿意離開了,但鎮上的人卻強行把他的兒子送上了戰場,他那還沒成年的兒子。
他甚至想起丹尼的微笑,那個虛假的,嘲諷的微笑。丹尼認出來了他,丹尼只是想他去死罷了。
于是他決定把所有人都干掉,既然命運對他如此不公,那就讓死亡賜予所有人平等的權利。
遠處的教堂,敲起晚鐘,肅穆的聲音震得人心生敬畏。他卻從懷里拿出從小佩戴的十字架項鏈,把它丟在地上。
他在莉莉的尸體前無數次的祈禱,在父母的病床前無數次的祈禱,他的血淚滴在十字架上,但神明從未回應他分毫。既然神明也從未偏愛過他,那他還信仰這破東西干什么?
他拿起手上的火把,點燃手中的引線。
“崩!”
整個莊園都開始地動山搖,今天是鎮長家舉行派對的日子,所有名流鄉紳都匯聚在這個莊園里。莊園的安保很好,但這個莊園,是他曾經帶著丹尼爬過無數次的莊園,沒有誰能比他更清楚哪里有后門,哪里可以輕易摧毀這棟莊園。
很快,爆炸帶著劇烈的火焰吞噬了整個莊園,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到處都是尸山血海。
他爬上小時候,他和丹尼最喜歡的那顆高樹上,看著遠處的時鐘塔。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明,他只會信仰死神。
只有死亡,會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
無論富有,貧窮,善良,邪惡,死亡都會帶走他的一切。
奧山閉上眼,火海已經舔舐到他的小腿,他張開雙臂,向后倒去。
如果焚燒能把祭品帶給神明,那就用火焰將他獻祭給神明吧。
疼痛從各處蔓延開,火焰迅速吞噬了他的身體,皮膚融化,膠粘在土地上,砂石嵌進他的血肉之中。肺像一個被灌了熱水的氣球,不停的膨脹,又不停的急速收縮,漸漸喘不上氣。似乎不斷的有人撕開他的皮膚,他像是一顆洋蔥被一層一層地扒干凈。
“你想活下去嗎?”
什么?奧山偏過頭,在一片火海中,他什么也看不清,卻詭異地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我可以給你一件神明留下的物品,它能讓你長生不老。”
“你想要活下去嗎?”
聞言,奧山哈哈大笑,雖然他的肺已經讓他只能擠出氣音:“神明?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神明!”
“不,有的。祂只是沉睡了,我們需要把祂喚醒,或者,我們自己成為神,你選擇哪種?”
奧山笑得停不下來,他的右眼已經被火焚燒得看不清東西,血水像是眼淚一樣流淌下來,但他還是咧著嘴笑道:“那我要把祂喚醒,我要問問祂,為什么,為什么不注視我,為什么不幫助我,是我的信仰不夠虔誠,還是我不獲得祂的喜歡。”
“好吧,那就如你所愿吧。”
“從此,我便叫你查特綠。”
和景彌生坐在樹上,低頭看著這幕。
【原來如此,那么,這場噩夢,可以結束了】
他揮揮手,夢境的天空瞬間撕裂,無盡的黑暗籠罩大地
“愿寧靜的黑夜常伴你”
“晚安”
第99章 滿載而歸的旅途
“早上好, 奧山光正先生。”
奧山光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他抬頭看天,黑色的穹頂上沒有一顆星辰, 也沒有高懸的太陽。他瞇著眼,語氣微妙, “這能算早上?”
和景彌生也順著他抬頭, “宙斯的統治, 并不包括冥界。”
“冥界?”奧山光正低下頭, 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艘小木船上, 船只隨著和景彌生搖船的動作左右搖擺。
他們此時正漂蕩在一條寬闊的,看不見盡頭的河流之上。河水翻涌著黑色的巨浪, 打在船沿上,撞出驚人的怒響。他們像是海嘯中, 那只形單影只的海鷗,不斷地破浪前進。
“我可沒帶銀幣(注1), 也能渡河嗎?”奧山光正雙手撐在船沿上向后倒去,絲毫不在意那洶涌的浪花,悠閑得似乎自己是在公園里面郊游。
“我曾經從你手上得到過一枚銀質的徽章。再說, 我也不是卡戎,我不需要收費。”
和景彌生搖著船輕笑。更何況,這里也不是真正的冥界,一個夢境之后的, 又一個夢境罷了。
奧山光正打量著眼前的人,“黑袍,鐮刀, 冥界,所以你是死神塔納托斯?”
塔納托斯輕瞥一眼, 回頭繼續搖著船槳,“我以為你召喚我的時候,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召喚需要媒介,需要和對應神明相關的指引,最簡單的就是呼喚神名。所以祂才奇怪,為什么明明是他們進行的召喚,卻不知道召喚出的神明是誰。
奧山光正笑著擺擺手,“不,這個世界上,人們創造的神太多了,是個神話都能起死回生。至于召喚,你是說遠藤晉三?他只讓我提供一件神明的物品罷了。”
他停頓一下,隨后咧著嘴笑道:“于是我把項鏈給他了。”
塔納托斯想了想,“據說里面包含著圣父圣骨的那條項鏈,土屋先生弄丟就被殺的那個?”
“呵呵……是的”奧山光正詭異地笑著。
聞言塔納托斯無奈地嘆口氣,回頭看向他,“組織里面的試驗品,噩夢,里面有我的血。”
見塔納托斯已經有所察覺,奧山主教低低笑了出來,“是的,雖然我從足以致死的火災中幸存,我也不是這么輕易相信有神明存在的人。”
“但那個男人向我展示了,一位神明的尸體。哦,抱歉,我是不是應該在你面前用更得體的詞匯。”他呵呵地笑著,仿佛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發生。
“一個只剩下半個腦袋外加一顆心臟的尸體,不僅還能存活,而且不斷再生的尸體……那時候我就在想,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啊……”
塔納托斯無語凝噎,祂沉默地看著奧山光正。
奧山光正注意到塔納托斯略帶譴責的眼神,大笑起來,“哈哈哈,別這樣看著我,這可都不是我干的。烏丸蓮耶那家伙,想要誕生一位新神,準確的說,他自己想成為一位新神。”
“我聽說過他們組織里面的一句話: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復生。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殘忍,卻還管自己叫上帝咧。還有,雖然我不知道他的時間逆轉指的是什么,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但我覺得,不是死而復生那么簡單的事情。”
“然后,他用你的身體做了很多實驗,估計這幾十年過去,你都被拆成零部件了。”
“我可沒他那么瘋,我只是想把你喚醒,你看,起碼我真的把你喚醒了。”
“可就結果來說,我也失敗了……你根本不是因為保護人類而陷入沉睡的,你當然也不會同意庇護人類。希臘神話嗎……希臘神話里面的神,可沒有多少喜歡保護人類的。”
塔納托斯卻搖搖頭否認,“我不是因為不想庇護人類才不取回權柄,就算我不想庇護,取回權柄也不無不可,不是嗎?”
“空間和時間,這是兩個被詛咒的權柄,只要擁有這兩樣權柄,就會染上原罪。”
祂放下手中的船槳,指著高天之上,“我上一次就是這么死的。”
奧山光正聞言坐起來,滿眼都是不可置信,“所以我每次使用能力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整個人撕裂般的痛苦。那不是因為我僭越使用了神明的力量,而是因為這份力量本身就有問題?”
塔納托斯點頭,“是的。空間和時間,是構成世界最基礎的法則,一旦擁有它,等于是與整個世界的法則為敵。如果不能有足夠的力量與它對抗,擁有者就會被抹去意識,成為世界的法則的一部分。”
祂想了想,反問道:“相對論看過嗎?用你們現有的理論來說,質量越大的物體,時空被彎曲的角度就會越大,時間就會越慢。”
“簡單來說,權柄,你就可以理解成那個質量很大的物體。神明受到持有的權柄影響,附近的時空扭曲,在你們眼中,就是神明的時間更慢,擁有更多權柄的神明,甚至能與世長存。”
“同時用你們現有的理論來說,運動的物體會偏移自己原本速度的參考系,形成自己的參考系。而如果一個高速的物體想要回到原本的坐標系,原本坐標系的時間就會急速流逝。”
“擁有時間和空間權柄,就等于一個質量很大的物體,同時它能被隨意的在零和無限接近光速這個區間之間改變速度。所以它每一次的改變,對整個世界的其他事物都是災難,因為他們的時間會被無限加速,然后迅速滅亡。”
“那么,作為世界,最好的選擇,那就只能讓它再提提速,干脆成為光,也就是法則本身。”
“可惜,雖然在物理學上,這很難實現。但世界的法則不是物理學,它更像是心理學。它能很輕易的通過權柄影響神明的思維。而一旦神明接受了這兩個權柄,就會很快成為法則的一部分。除非祂有能自己重新構造法則的能力。”
“但構造法則本身,就需要理解時間和空間權柄。所以,這是個悖論,是不可能達成的目標。”
“所以,我們把這兩個權柄,稱為原罪。”
“以此提醒自己不要僭越世界的法則。這也是為什么我不愿意取回空間權柄的原因,我會死,就這么簡單。”
塔納托斯聳聳肩,“可惜,我根本想不起來為什么自己獲得了這份權柄。上一次死亡之后,我的記憶消失了太多。”
奧山光正聞言陷入沉思,塔納托斯說的很明白,他完全理解了對方不愿意的原因。片刻后,他反問道:“可是我并沒有感覺有任何事物在侵蝕我的意識,我很清醒。”
不,你并不清醒。一個邪.教頭子說自己清醒,那多少帶點離譜。
塔納托斯卻并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祂轉而嘲諷地笑道:“那是因為世界需要你活著,活到把這份權柄送到我手上為止,然后催眠我接受權柄。而且,你不會將這份權柄發揮到多大,這對于世界來說,還在可控范圍。”
“不過我提前猜出了你的權柄。所以我告訴基德,如果你突然要給我什么東西,我又打算去拿。他就趕緊沖過來,搶完就跑。”
“事實證明,世界不會對你們動手。看起來,它非常的討厭我,可能因為我是外來的神明。”
塔納托斯并不想抱怨什么,祂本來就是異界的神明,闖入主人家的地盤,還要對方對祂以禮相待,多少有些異想天開。之前世界不停地給祂送權柄,才是更奇怪的行為。
世界在降低祂的防備心,然后打算一擊致命。又或者,之前那些送來的權柄之中,就暗含著毒藥,等著從內部將祂腐蝕。祂的思想,也許早就受到了影響,只是祂和局中人的奧山光正一樣,并沒有察覺罷了。
權柄會極大的改變一個神明的思想,因為只有領悟權柄的內容,神明才會獲得這份權柄。
一個擁有瘟疫權柄的神,會覺得瘟疫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是物種進化的最佳表現。但一個擁有生命權柄的神,會認為瘟疫是世界的公敵,是必須鏟除的異己。
神明獲得權柄,也受困于權柄。光明和黑暗不會共存,如果一個神明同時獲得光明和黑暗的權柄,那祂只會倒向權柄更強大的一方,或者自我毀滅。
塔納托斯擁有的是死亡,世界卻賜予祂創生。祂身在黑暗陣營,世界卻讓祂倒向光明。
世界讓祂獲得創生的權柄,讓祂能感受到人類的歡愉,人類的善良,人類的堅韌。當祂看見不平,不公,不幸的事情發生,升起保護和拯救的念頭時,世界就已經將毒藥埋入祂的靈魂。
從一開始,世界就不懷好意。它期待著塔納托斯能夠犧牲,如同火靈教的教義中的圣歌一般。
‘祂的血變成了河,祂的肉變成了地,祂的骨變成了天’
‘感謝祂的無私,感謝祂的犧牲’
可誰會愿意去當這個犧牲品,起碼祂不愿意。
“好了,到岸了,下船吧。”塔納托斯收起船槳,指了指眼前的水仙花平原。
奧山光正看著花海出神,片刻后,他呢喃道:“我會被判去塔爾塔羅斯還是極樂凈土?”
塔納托斯站在船上,聳聳肩,“誰知道了,我又不負責審判,那么再見了。”
奧山光正向前兩步,水仙花海溫柔地擦過他的腳背,他蹲下身去,撫摸著花朵,“在這里挺好的,我能一直呆在這里嗎?這里看起來,一個人也沒有。”
那是因為構建一個有人的夢境,遲早會暴露問題。
塔納托斯嘆氣道:“我現有的權柄就只能做到這里了,你要呆在這里就呆著吧。但是想離開冥界,是不可能的。”
只要你不想醒來,這片夢境將永遠存在。
所以,請你千萬不要想著醒來。
奧山光正沒有察覺異樣,他側耳聽著從塔爾塔羅斯深處傳來的哀嚎聲。比起前往塔爾塔羅斯,顯然還是呆在水仙花平原更幸福。他不像烏丸蓮耶,他對自己犯下的罪惡心知肚明,他百分百會被判去塔爾塔羅斯。
“對了,既然我都死了,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
奧山光正指著塔納托斯,語氣頗為幸災樂禍地道:“聽說你在組織里面的代號是寶石。”
見塔納托斯點頭,他咧出一個大大的笑,“你知道嗎?烏丸蓮耶,也就是你們組織的老大,他的家徽是烏鴉。”
“你知道烏鴉最喜歡的是什么嗎?”
塔納托斯聞言輕笑一聲,“我知道,烏鴉最喜歡的,從來就只有寶石,不是嗎?”
第100章 番外
本番外為上帝視角補充和復盤, 注意沒有看完本章回的寶寶們不要觀看。本章回明線一共有三起案件,以及三條暗線:赤井線,透子線和彌生線。
以下登場人物介紹順序為:馬甲/職位/真名
火靈教:查特綠/火靈教主教/奧山光正, 福山大副(已死),客房服務員/巡邏員/小田切夢子, 客房服務員/觀月翔宇(已死)
組織:查特黃/酒吧服務生/桂木翔野(已死), 波本/安室透
FBI:黑川神父/赤井秀一, 瑪利亞/朱蒂
船員:森船長(已死), 菊地主廚(已死), 井上二副,客房經理/小比經理, 娛樂經理/阿部經理,南村醫生
游客:土屋佳輝(已死), 土屋佳禾子,文代女士, 鈴木園子/觀月翔宇/怪盜基德,鈴木史郎/阿笠博士/寺井黃之助,主角團
首先第一個案件, 土屋佳輝在1003房中死于鋼絲割喉。
土屋佳輝因為需要交易噩夢,所以與組織有所往來,他每個月定期與組織的人交換藥品和數據。但實際上,定期和土屋佳輝交易的對象并不是查特黃, 而是另外的人。土屋佳禾子其實并沒有看見這個所謂的神秘人,而是在說謊。
土屋佳輝收到BOSS邀請上船,參加希望之夢的計劃, 這個時候,他才認識的查特黃, 也就是“桂木翔野”。但實際上,查特黃并不是一個特定的人,他也并不是“桂木翔野”。真正的桂木翔野,是那個去接本田組任務后,失蹤的代號成員。
他在調查本田組的時候,發現了背后的火靈教,然后被奧山主教附身死亡。只要是被奧山主教附身的人,他所擁有的代號便是查特黃。所以在土屋佳輝眼中,查特黃與火靈教的關系非常好,因為其實就是奧山主教本人在傳達信息。
注意,和景彌生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認土屋佳輝之前見面的是查特黃,這是景光視角的猜測。
火靈教打算獻祭整船富豪的生命,嘗試召喚靈神。組織知道這個計劃后,表示不如趁機搭個順風車,為希望之夢造勢,好讓他們撈一筆。火靈教同意了這個計劃,他們則選擇和雙方都有合作的土屋佳輝作為這個幸運兒,這是一個三贏的局面。
但與此同時,土屋佳禾子從一開始接近土屋佳輝,就是為了殺夫奪財,她的一切,包括姓名和經歷都是偽裝的。她確實察覺到土屋佳輝會在每月固定時間失聯,但她并不確定對方是誰。她的證言,其實都是她為了脫罪而虛構的,她的話可以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因為土屋佳輝明面上的身份非常做好,沒有任何仇人。土屋佳禾子擔心土屋佳輝去世,警方會重點懷疑她,而她的身份全部都是虛假的,根本不能被查。所以她在知道土屋佳輝從投資方手上獲得希望之夢后,在基德打算偷的寶石盒子里塞上邀請函,邀請基德上船。
在土屋佳輝丟掉項鏈后,她曾經說過“沒關系,那位不是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的人。”是因為她以為土屋佳輝丟的是希望之夢,而土屋佳輝騙她說,這個是自己投資方給她的寶石,不是因為她認識BOSS。
按照以往,基德會大勢宣傳自己的行動。如果其他人知道希望之夢在土屋佳輝身上,那許多人都會因奪寶,而產生殺機。即使真的沒人行動,但前腳剛展出希望之夢,后腳土屋佳輝被害,所有人的懷疑都會放在和希望之夢有關的人物上面,從而忽視她這個最大受益人。
但基德并沒有和她預想的一樣沖動,反而潛伏上船,暗中調查土屋佳輝。基德收到邀請函后,也懷疑土屋佳禾子有問題,所以一直在跟蹤她。基德擔心土屋佳輝展出希望之夢后,土屋佳禾子會對土屋佳輝出手,所以打算先偷走希望之夢。
看見土屋佳禾子前去游泳,基德就偷走了她房卡,同時丟掉她的戒指,拖延她回房的時間。但沒想到安室透也在找搭上土屋夫妻的方法,他快速幫土屋佳禾子找到了戒指。
在一旁望風的寺井老爺子只能通知基德離開,基德剛打開保險箱,看見里面有一個上鎖的鐵盒子(就是后面丟海里那個),他就錯誤地以為這個最重要的盒子里面裝的是希望之夢,并拿走了它。離開1003房后,基德把房卡放回土屋佳禾子的包里。后面他看見土屋佳輝展出希望之夢,意識到自己偷錯了,所以打算故技重施,從土屋佳禾子手上偷走房卡,把盒子還回去。
而土屋佳輝同查特黃交談完后回房,發現保險柜里面的盒子不見,出門準備通知查特黃這個情況,結果就和安室透撞上,安室透乘機偷走了房卡。感覺到自己被偷的土屋佳輝,自然罵安室透是小偷。
但安室透只是交換兩人房卡,很快自證清白。同時因為察覺到基德的窺視,所以雙方停止爭吵。雖然不清楚什么情況,但土屋佳輝也只能急忙通知查特黃晚上對這個事情再約見面,然后急忙趕去宴會。
晚上10點,土屋佳禾子把帶毒的膠囊喂給土屋佳輝。膠囊會延遲1個半小時毒發,癥狀表現是心臟病。10點35分,宴會結束,回房后,土屋佳輝支開土屋佳禾子,開始尋找項鏈。
因為查特黃在藍鳥酒吧值班,所以他讓土屋佳禾子前往酒吧等他。這樣他可以順理成章地和查特黃碰頭。而土屋佳禾子本身也打算離開尋找不在場證人,便欣然同意。
土屋佳輝由于找不到項鏈,只能打客房服務電話,讓服務員進來幫自己一起找。后因土屋佳禾子下的毒毒發,土屋佳輝誤以為自己過度緊張,為自己倒了杯紅酒坐下休息。而觀月翔宇見狀,誤以為對方毫不在意項鏈丟失,怒不可遏,直接上前把土屋佳輝給割喉了。
嗯……至于膠囊里面的毒藥是什么嘛。是河豚毒加烏頭毒,這是一個真實的日本殺妻案。
第二個案件,菊地主廚被砸了一錘頭,這個案子很簡單,主要是動機沒有說。
首先是十年前案件的真相。文代女士的父親確實苛待菊地主廚,但只是出于對他身為繼承人的嚴格要求。加上菊地主廚是文代女士的男朋友,所以文代女士的父親擔心菊地主廚品行不端,存在考驗他的意味。
但他們忽略了菊地主廚長期高壓導致的心理問題,久而久之,菊地主廚逐漸變成被pua的狀態,性格敏感自卑。
森船長當時剛晉升為船長,就面臨主廚即將離開,無人接班的窘境,且他剛上任,很多人欺負他年輕,并不聽話。
他在一次就餐途中,發現了菊地主廚的驚人才華,并想到如果他能從民間一手提拔出一位技術堪比米其林的廚師,不僅他船長的位置能夠穩定,而且勝利女神號也能名聲大噪。一個民間的平凡廚師,一躍成為頂級游輪的主廚,媒體一定會大肆報道這個新聞。
于是森船長帶著拉姆齊老板,前往文代女士父親的餐廳就餐,并邀請菊地主廚跳槽。菊地主廚因為長期被pua,對自己沒有自信,不愿離開餐廳,拉姆齊老板也表示理解。
但森船長不愿意放棄,他注意到菊地主廚的衣服只是新人廚師的款式,而且平時用的物品都價格低廉,猜測到餐廳給他開的工資不高。在他看來,如此才華的人被苛待,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
于是森船長隨后多次勸說,帶著菊地主廚前往勝利女神號,還帶著他去拜訪其他名廚。并告訴他其實他的水平早就能自立門戶,收入頗豐,而不是在現在的餐廳里當牛做馬。菊地主廚逐漸發現自己過于自卑,且待遇奇差。這一切都是文代女士父親對他的長期Pua,憤怒之下,決定跟隨森船長,加入勝利女神號。
雖然如此,但森船長仍然擔心菊地主廚會后悔,返回前任東家。便打算借助輿論,摧毀文代女士父親的信用,讓他們二者徹底決裂,使得菊地主廚沒有后路。同時也存著一份想幫菊地主廚報仇的情緒。在森船長看來,就是文代女士父親在欺壓菊地主廚,壓榨他的勞動力。
但沒想到,最后事態失控超過他的想象。本來就嫉妒仇恨文代女士父親的其他人,趁機借著流言,故意把餐廳弄倒閉,并且破壞他們父女的名譽。文代女士父親無法承受家族的百年老店毀在自己手上,并且礙于拉姆齊先生的地位,多方辯解也無人信他,最后絕望自殺。
后面文代女士面對頗多流言蜚語,只有文代女士的兒時朋友文代先生,站出來表示相信文代女士的為人,并傾力幫助文代女士平息風波。文代女士十分感激對方,并接受了對方的求婚。
雙方度過了不錯的一段婚后生活,但很快文代先生染病去世,文代先生去世前將家產留給了文代女士,文代女士決心終生不婚,以此報答對方。注意:文代是夫姓,文代女士是法國人,不是日本人(笑),人家是在美國開的法國餐廳,開的工資也是美元。
后面森船長才逐漸發現,自己雖然被文代女士父親pua,但確實學到了真手藝,開始感覺不對。他也發現,在廚師界,師傅不給徒弟發工資是很普遍的行為。雖然文代女士父親言語苛責,但實際行為并無問題。當初文代女士父親其實對他是真心實意的。
可是此時已經物是人非,菊地主廚除了后悔,什么也不能做。他決定下船,重開當年被關掉的餐廳,為文代女士一家平反冤屈。
可這樣,就意味著把當初聲勢浩大,邀請菊地主廚上船的森船長置于尷尬局面。如果前任東家沒有苛待菊地主廚,那勝利女神號當初所做的一切都是借勢欺壓,甚至還逼死了前任東家。
森船長無法理解菊地主廚的背叛行為。他自認為自己是菊地主廚的伯樂,沒有他,菊地主廚不知道得被欺負到什么情況。他認為是自己和勝利女神號成就了菊地主廚,現在對方出名了,想要單干,就轉頭把他們踩在腳底。
菊地主廚雖然十分理解森船長的指責,但他自己也無法開口承認,是因為自己逼死師傅的道德愧疚。同時,他也不敢說出真相,以免森船長和他一樣背上思想負擔,所以只能干巴巴地表示辭職是自己的自由。
森船長是一個精神和感情潔癖,而且他視勝利女神號為自己的生命。菊地主廚的行為,無疑是在他的雷區瘋狂蹦迪。森船長一直在勸菊地主廚三思,多為自己和勝利女神號考慮,開店可以,但不能繼承前任東家的名號,更不能平反。如果他堅持這樣做,大家都會淪為笑柄。
菊地主廚感恩勝利女神號的栽培,權衡再三后,還是選擇同意了森船長的建議,直到他在船上遇到了文代女士。
長期以來的懊悔頃刻間壓倒了他的精神,他無法再忍受自己的道德譴責。打算在晚宴上公布真相,向文代女士道歉,以此來平反他們一直以來的冤屈。
在他回宴會廳的路上,遇到了正離開房間,拿著工具箱打算前往船長室的森船長,菊地主廚堅定地告訴森船長自己的決定,表示絕不后悔,隨后兩人便就這個問題吵起來。
森船長無法理解菊地主廚為什么要在這種情況下為前任東家平反,現在是鈴木集團的年慶,很多知名記者都在,消息一定會傳的沸沸揚揚。而且對本次金主的鈴木集團來說,在人家年慶上平反,是非常不禮貌的一個行為,容易得罪對方。
森船長反復勸說菊地主廚放棄,并告訴他這對勝利女神號將是致命的打擊。
但菊地主廚心意已決,畢竟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他將沒有辦法能在這么大的場合下幫師傅伸冤,所以拒絕了森船長的請求。
森船長不知道菊地主廚為什么這么堅定,誤以為對方就是自私自利,把曾經的恩人用完就丟。見自己多番勸阻無果,便一怒之下,拿起手邊的錘頭,給菊地主廚來了一擊。
發現菊地主廚已死,森船長只好先將尸體放在自己房間的浴缸中,然后前往值班室值班。但此時,由于福山大副擔心森船長會發現船上燈泡的質量問題,提前發現火靈教的計劃,所以在通知船長后一路跟隨他,并看見了菊地主廚進入船長房間的一幕。
他注意到只有森船長一人出門,便通知小田切進房查看,發現尸體的小田切用保潔車收走尸體,藏進了回收間。考慮到晚宴那邊需要他在場,福山大副通知完后就返回宴會廳,幫助鈴木史郎維持宴會。
福山大副是個虔誠的火靈教信徒,他擔心菊地主廚死在儀式之前,無法前往新世界。于是之后,福山大副便前往回收間,焚燒了尸體,完成儀式。
第三個案件,火靈教。
火靈教的奧山主教,他是一個非常走極端的人。他的思想是:如果世界不能如我想象的美好,那么大家都去死吧。
所以他構想出一個可以改變整個世界的靈神,并相信靈神可以創造出一個他夢想中的樂園。如果一旦這個神明不按照他的想法做事,他也就不再信仰這個神明。
打個比方就是,我考試前,買了個柯南海報貼墻上,寓意“掛科難”,我天天對著柯南三拜九叩。但考完,我還是掛科了,所以就一氣之下把海報撕了。
奧山主教就是這么個思路。為我所用,聽我話的神,才是好神,才是值得我信的神。你不聽我話,你不幫我,我就不信你。
所以他有多么極致的愛靈神,就有多么極致的狠和景彌生。因為和景彌生打破了他一切虛構的幻想。所以正常想從他嘴里套話是不可能的,于是和景彌生才用夢境套話。
火靈教的計劃很簡單,就沒有什么好多說的了,正文應該都很清楚了。補充一個設定,“無私慈愛的靈神,在此向您獻上祭品,請引導無知者的靈魂,使它去往您的身邊”這個祈禱的對象,其實是奧山主教本人,而不是靈神。
接受權柄之后,奧山主教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成為了半神,擁有能夠聆聽信徒祈愿的能力。他聽到有人念禱告,就會啟動那個人身邊的徽章,所以徽章才會起火,就這么簡單。
而他要搞死火靈圣子教的原因也很簡單。火靈圣子教的祈禱對象不是靈神,而是火靈圣子,也就是說,他們的禱告不通往奧山主教。奧山主教沒辦法用徽章控制他們,所以他要除掉火靈圣子教。
另外,奧山主教的權柄只是空間,這個空間包含著他自己靈魂的位移。但吞噬掉佩戴項鏈原主人靈魂的原因,是因為原罪。奧山主教可以隨意在佩戴項鏈的人之間穿梭自己的靈魂,但他呆的太久了,原主人就會被原罪拖死。
原主人可以看見和聽見奧山主教說話,所以中山翔泰(山王祭兇手)才覺得自己瘋了,老是聽到有人說話。順便一提,他們三個的名字都有帶著翔字(中山翔泰、觀月翔宇、桂木翔野),是因為其實他們都是被火靈教收養的孤兒。
而和景彌生說船上只有3175人,是因為桂木翔野已經被奧山主教侵染,靈魂被原罪吞噬,變成提線木偶的狀態。所以和景彌生只能查看到3175人的靈魂,但鈴木史郎告訴他,船上有3176人。這個時候,和景彌生就發現了查特黃的問題。
接著是三條暗線,最簡單,但最長的是赤井線:
FBI在這本書開始的時間點(即塔納托斯被召喚前)就已經在查火靈教的問題。美國有很多人失蹤,FBI發現失蹤的人,都有一位信仰火靈教的關系密切之人。
但火靈教查不出任何問題,他們只好順著火靈教,查和火靈教相關的其他人。這就查到了遠藤晉三頭上,FBI發現他們兩者之間最近來往密切,于是派在日本,且還是同一個學校的赤井秀一接近遠藤晉三。
可赤井秀一剛接了任務,就發現遠藤教授幾天前已經被害。當時柯南告訴他,兇手應該是名叫安東彌生的學生。現在唯一的線索中斷,赤井秀一只能接近安東彌生,打探他的情報。
后面安東彌生被組織換了身份,找不到安東彌生的赤井秀一,只能找柯南要了情報。柯南擔心和景彌生對自己不利(理發店案),光速把和景彌生信息告知給赤井秀一,赤井秀一重新接近和景彌生。
和景彌生沒有察覺異常,幾次接觸后和赤井秀一成為朋友,為了感謝他的幫助,還給赤井秀一施加了賜福。而后赤井秀一被FBI發現身上的異常,干脆直接送去火靈教臥底。
奧山主教其實從一開始就發現了赤井秀一的不對勁,但他想知道到底為什么赤井秀一身上有非科學的情況出現,所以一直把他留在身邊。為了測試赤井秀一的能力和背后的組織,奧山主教安排赤井秀一去解決火靈圣子教,并最終確定赤井秀一身后為FBI。
奧山主教為了威脅赤井秀一,故意在他面前揪出FBI的其他臥底,然后啟動徽章,活活燒死了一位FBI探員。赤井秀一察覺到奧山主教的警告,同時擔心自己報告給FBI會讓所有持有徽章的人陷入危險,所以遲遲不敢行動。
朱蒂發現赤井秀一的異常,執意用假身份上船,想看看到底發生什么事情。第一天赤井秀一當時用假身份接頭,找的就是朱蒂。朱蒂把衛星電話給了赤井秀一,并約定了見面時間和暗號。
可后面赤井秀一逐漸意識到火靈教的計劃,考慮到朱蒂手上肯定不止一個衛星電話,如果他告訴朱蒂,朱蒂肯定會告訴FBI,那到時候外面那么多火靈教的信徒就全得死,他不敢去賭。
第一天上船時,他也注意到小田切的發言,意識到小田切有問題,他果斷選擇勸說小田切倒戈。得益于小田切本來就不太認同這個方案,加上和景彌生的賜福,赤井秀一成功拉弄小田切到己方陣營。
第二條暗線是安室透,他的故事在正文里面說的差不多了。
因為組織里面的“靈異”事件,琴酒接手了墨田組的任務,后面因為和景彌生家里攝像頭被拆,作為情報的交換條件,安室透從琴酒手上要走了這個任務。
接到任務后,安室透就開始受到追殺,而且是很密集的追殺。(嗯……因為景光的線主要連在透子身上,所以他會很倒霉)被逼到連覺都沒得睡的安室透,無奈之下選擇上船避難,同時打算讓公安幫他查一下。
上船后,公安打電話告訴他,本田組疑似和火靈教有交易,而火靈教主教正在他所在的船上。然后安室透在吃自助餐的時候看見了隔壁酒吧的桂木翔野,一個被組織判定為失蹤的代號成員。頗感奇怪的安室透便離席跟蹤對方,看見他和土屋佳輝在秘密交談。
見兩人離開后,他看見土屋佳禾子前往泳池,便上前搭訕,知道對方丟掉戒指,就和對方一起尋找。送土屋佳禾子回房后,安室透離開,前往桂木翔野所在的酒吧,看見了和朱蒂見面的赤井秀一,并確認FBI也在船上。
之后他返回房間,知道晚上有晚宴,且土屋佳輝會赴宴,于是卡準時機開門,調換他們兩方的房卡。
確認所有人離開,且客房服務員已經打掃完畢房間,安室透進入1003房,并發現土屋佳輝以及火靈教的計劃。可由于土屋佳輝因為急著找項鏈,沒有參加鈴木史郎的二次聚會,遠比安室透預計的時間早回來很多。迫不得已之下,安室透打開陽臺門,躲在門外偷聽。
觀月翔宇噶了土屋佳輝后,察覺到陽臺門的門栓并未關閉。他無法確定外面的人是否持有武器,所以先離開了房間。
安室透見觀月翔宇離開,便回來拿走了希望之夢,然后從1003房陽臺翻回1005房。觀月翔宇確認房間外的人是1005房的人,便往1005房里注入乙.醚。
等安室透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只能來得及給自己打了兩針審訊藥劑,然后把寶石之夢塞進碘伏瓶子里就暈過去。
觀月翔宇進來后,用刀捅了幾下,確認安室透已經昏迷(透子迷迷糊糊還是挪了一下,不然就被捅死了),就把他塞進保潔車,拉去回收間了。在他眼中,安室透沒有作惡,只是一個運氣差,好奇心太重的游客,理應去新世界,所以打算等安室透咽氣之后把他燒了,完成儀式。
觀月翔宇自認為這幾刀下去,安室透肯定百分百死透,但小田切拉菊地主廚進來的時候,看見了安室透。她把安室透拖走藏起來,并給他留下了能指認兇手的手帕和一些急救藥品。
安室透被福山大副燒菊地主廚的動靜弄醒,發現了身邊的藥品和手帕,給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包扎。隨后他把自己的手環丟進去一起燒,再拖著保潔車,把菊地主廚的尸體推上去甲板,用繩子吊在欄桿上。
他看見了柯南,用暗號把柯南喊過來后,他把手帕交給柯南。能使用甲板之下的回收間,肯定是船員,加上觀月翔宇,他知道這個船上的船員肯定有問題的人很多。所以用帶血的員工手帕,和非摩斯代碼的電報碼敲,暗示船員有問題。
隨后他把尸體吊上1003房,試圖警告眾人船上出現祭祀儀式,趕緊返航。同時他也在暗示自己受傷,無法正常行動,對方實力頗強,不要與之正面對抗。
赤井秀一和和景彌生都成功理解了安室透傳達的信息。柯南因為缺少信息渠道,不知道火靈教的事情,所以一直到很后期才明白安室透的意思。(直到園子說船上有火靈教)
安室透沒有想到火靈教是真的有神力,以為只是小型炸藥之類的東西。所以他打算人為制造火災,然后在火災現場丟下火靈教的徽章,嫁禍給火靈教,讓其他人逼迫火靈教下船。(主要是他能醒著就不錯了,透子能做的很有限)
被赤井秀一勸阻后,他意識到自己低估了對手的實力,撤回了自己的計劃,接著就被彌生送下船了。在船上透子確實差點噶了,如果景光沒有把項鏈給他的話。基德身上染上了原罪,本來透子就重傷,基德一碰,差點給透子碰死咯。
最后是最主要的暗線,也就是彌生線
彌生在山王祭案件之后,就發現了赤井秀一口袋里面有和遠藤晉三記憶里面一樣的項鏈,同時也發現這是火靈教的項鏈。而上船之后,他看見了神父打扮的赤井秀一,知道了火靈教也在船上,且赤井秀一臥底在火靈教。
之后在宴會上,彌生就發現了菊地主廚和土屋佳輝死期將至,他并沒有在意。他一直認為土屋佳輝是被土屋佳禾子殺的,并且基德的話也證實了這點。所以他看見土屋佳禾子一直在自己眼前,但土屋佳輝死了的時候,非常驚訝。
其實當時他們三個,都覺得土屋佳禾子是殺人兇手,所以他們三個都覺得很震驚。基德雖然震驚,但跑的快。
彌生這個時候才發現,早就應該死了的菊地主廚的靈魂,一直沒找上他,結合船上的火靈教,他察覺到不對。他無法判斷火靈教的目的,是否和他利益一致,所以這件事情他不好和景光說。于是彌生便以讓景光去破案,自己去找基德為由離開。
彌生找遍全船都沒有發現菊地主廚的靈魂,意識到出現大問題。但他沒有情報,所以他只能去找臥底在火靈教的赤井秀一,隨后又套話朱蒂。
至此,他判斷出火靈教與他利益并不一致,而且對方真的擁有能威脅到他的能力。所以,他必然不能讓火靈教的儀式正常舉行。
他知道自己并不受到諸伏景光的信任,也不受到赤井秀一的信任。所以他故意暗示景光,船上可能存在一位會害死全船的邪.神,逼迫景光為了救人前去找赤井秀一對接。
而景光確實被逼得去找赤井秀一對接,赤井秀一也在高壓下,不得不吐出情報,三方達成合作。這個時候,有一定行動能力,但完全不信任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安室透就成為了最大的麻煩。
所以和景彌生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訴景光,自己要把安室透送下船。景光自然是百分百同意送安室透下船,這也使得景光對彌生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隨后彌生從鈴木史郎口中知道全船人數,這和他從世界線上看見人數不一致,和景彌生意識到“查特黃”,并不是一個真實的人,而是一個木偶,木偶是沒有靈魂的。
所以他前去酒吧,綁走桂木翔野,把他關在了森船長(已死)的船長臥室里。同時,后面安室透呆的房間,就是桂木翔野的房間。
而彌生之所以懷疑福山大副,一方面,是因為燒菊地主廚的,一定是火靈教的人。因為燒尸體,對于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都沒有任何好處,除非那個人是火靈教的。所以緊跟著跳出來舉報森船長的那個人,就肯定是燒尸體的人,以及火靈教安排的內鬼。
所以在森船長跳海的時候,已經發現兇手是福山大副的彌生,才吐槽火靈教是在收集龍珠嗎。
知道火靈教在收集工作卡,就可以反推出他們的計劃與安全門相關,也可以得出他們計劃是把安全門關閉后焚燒。
考慮到大副這個職位就是在船上管安全和行政的,也就證明船上的安全系統都不可靠。同時船長室的燈泡兩天壞兩次,多少有點不正常,所以也很容易排查到燈泡有問題上。
而菊地主廚尸體是被汽油焚燒的,汽油正常都在儲油箱中密封保存,正常人不可能獲得汽油,所以必然汽油已經泄漏。結合燈泡和安全門,徽章會燃燒等,有了著火源,限制空間,現在就差助燃物該如何進入所有安全門之中這個問題,那也就能推導到自動滅火裝置有問題,也就是它的儲水箱有問題。
赤井秀一同意合作后,把小田切介紹給和景彌生,小田切把臥底名單告訴和景彌生,并最終配合演戲,假裝調整了電壓強度。
至此,彌生知道了火靈教的所有計劃,但他并不清楚之前的十萬靈魂有沒有真的創造出一位神明。所以他設計讓奧山主教以為自己儀式成功。如果奧山主教并沒有發現儀式失敗,那火靈教就沒有這個所謂的靈神存在,而僅是奧山主教持有他遺失的權柄。
彌生擔心奧山主教持有的權柄是帶有原罪的空間權柄,所以告訴基德,如果自己要拿主教給的東西,基德搶了就跑。當他發現奧山主教無法識別靈魂,也無法看見靈魂,無法吞噬靈魂的時候,就知道奧山主教的權柄確實是空間。
同時,因為他是被遠藤晉三,以火靈教的名義喚醒的,所以他想知道奧山主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于是假裝自己是靈神,欺騙奧山主教說出愿望。
雖然彌生已經做好了奧山主教會掏出權柄的心理準備,但沒想到世界直接強迫更改他的意識,逼迫他接受權柄。要不是基德手速夠快,這本都可以大結局了。(笑)
基德帶走原罪之石后,彌生就條件反射先砍了奧山主教。但因為奧山主教的權柄,可以讓他在項鏈之間穿梭靈魂,很難抓住。所以和景彌生把所有的退路都斬斷,只給奧山主教留一條路,也就是附身回桂木翔野。
因為奧山主教剛換身體,還在等冷卻cd,所以瘋狂找話說。彌生不知道他需不需要等cd,所以只好順著他一直聊天,感覺聊得差不多了才開槍。奧山主教以為自己是費勁心思,好不容易拖好的cd,想都沒想,找了唯一在船上的那個身體附身過去。
彌生因為無法確認奧山主教轉移的方式是什么,所以……嗯……桂木翔野已經變成……勉強能活的形狀了了。
等確認奧山主教進入桂木翔野的身體后,為了不讓他再跑,彌生立馬就施加了夢魘,把他拖進夢里。順便一提,奧山主教還沒死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