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終于收到“魅力”、“溫柔”和“烹飪”技能提升的三張旅行券獎勵時,新上任的警備隊之花正蹲在房間角落自閉。
“等一切結束之后,絕對要讓那群家伙請我吃飯……”松田陣平有氣無力地說。
降谷零悶笑一聲,大概能猜到他這段時間都經歷了什么。
松田也不是真的那么計較這些,自閉結束,他自己抖擻精神站起來,“既然前期準備都ok了,接下來只剩救人了吧?”
“嗯。景光,班長,還有宮野小姐。”降谷零輕輕點頭。
一旁的奈奈生抓緊了他的袖口,被降谷零安撫性地反手握住,他聲音沉穩有力。
“——我們一定會成功。”
兩個月后,游戲時間里已經過去三年。
東京深夜,某棟建筑頂層。
“再快一點啊松田!!”降谷零把視角貼在望遠鏡上,遙遙望著另一棟樓的天臺,心急如焚。
“我已經很快了!”松田陣平盤腿坐在地上吼道,他手里拿著鉗子,面前是一大堆纏繞在一起的電線。
降谷零回來,替他挑出關鍵的那根電線,濺出的電火花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松田陣平定了定神,又接著埋頭下去。在降谷零的幫助下,兩人進度飛快。
另一邊,諸伏景光和面前的男人纏斗在一起,找到機會假裝被他摔出去的同時,伸手悄然從對方口袋摸出了那一把手.槍。
赤井秀一一頓,低頭看了眼口袋,頓時明白發生了什么。
“別動!”諸伏景光用槍口指著他。
“不愧是你啊,蘇格蘭……”赤井秀一牽了下唇角,舉起雙手。
他語氣依然從容,諸伏景光的額頭卻已經滲出冷汗。
組織那群家伙終于還是發現了他的身份,就算今天僥幸從黑麥威士忌手里逃脫,組織也會派更多人來追殺他。下一次,他不一定會再有機會反抗。
而一旦被他們抓到,手機里的聯系人數據就會泄露……到時候被牽扯進來的絕對不止他一個人。
公安的同事,哥哥,朋友,還有一同在臥底的zero……
諸伏景光心中漸冷。
赤井秀一看他神色不對,舉著雙手向前邁進了半步,“反正我現在也無法反抗,你要不要聽聽我的建議?”
諸伏景光回過神,勒令他不準再上前,槍口卻慢慢調轉。
抱歉了,zero。
“我拿槍不是為了殺你……”他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余光卻瞥見遠方的夜色下有什么東西在閃爍。
——是一個壞了的廣告牌。
那附近是一片步行街,霓虹燈制成的店標和各式各樣的廣告牌本就繁雜,往常他執行狙擊任務時隔著很遠都能看見那一片燈紅酒綠的街區,可此刻那里卻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有那道最巨大的廣告牌像一盞孤燈,固執地亮著。
一下一下,在旁人來看那大概只是接觸不良造成的閃爍,諸伏景光卻漸漸失神。
【zero在路上】
這一句話重復了三次,然后便是無休無止的三個字。
【別沖動】
【別沖動】
【別沖動】
【別沖動】
……
“他一定能注意到。”松田陣平低聲說,“諸伏是我們之中心思最細的,他一定能注意到……他總是能注意到。”
就像在便利店那一次,也是諸伏景光最先發現了降谷零和伊達航發出的求救信號。
“我和hiro從小就在用摩斯電碼傳遞信號了。”降谷零盯著望遠鏡里遠處的場景,他能看見諸伏景光的調轉槍口的動作遲疑了,也看見了赤井秀一回頭望過來的視線。
“加上便利店那一次的經驗,和除了我們幾個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的‘zero’這個稱呼——他會知道那是我們。”降谷零低聲說,尾音中的那一絲顫抖被他強制壓下,“……他會知道來的那個人是降谷零。”
他信任hiro,也必須信任他。
這是他們為了避免松田被組織盯上而想出的最穩妥的辦法,如果它失敗了,他們就只能立刻采取另一個計劃,但那勢必會讓游戲停止。
那么伊達航和宮野明美就只能靠松田陣平一個人去救了。
松田陣平已經攥緊了懷里的手機。
望遠鏡里,諸伏景光停下了將槍口轉向自己的動作。
他聽著赤井秀一和他說的話,面色猶疑。
與此同時,通往天臺的樓梯上傳來愈來愈近的腳步聲,諸伏景光的瞳孔忍不住縮了下,指尖移到扳機上,顫抖著,最終卻還是沒有扣下。
直到門被重重打開,兩人同時往入口看去。
……降谷零和松田陣平收起望遠鏡,良久,輕輕呼出一口氣。
又是兩個月后。
“伊達前輩,這次案子多虧有你在,不然那個犯人恐怕已經逃跑了。”穿著棕色西裝的青年走在身形高大的前輩身旁,還顯得有些青澀的臉上露出崇拜的表情。
“高木,你還需要多多鍛煉啊。”伊達航毫不在意地笑著拍拍他的肩,“做刑警的必須保持良好體格才行。”
他摸到口袋里的方形手冊,心情立刻緊張起來。
那張粗獷的面容上難得流露出幾分窘迫:“對了高木,我給你看個東西。”
“什么?”
“剛好,你順便幫我想想辦法……”伊達航邊說邊將警察手冊往外拿,卻一個沒拿住,手里的手冊就那么直直掉了下去。
伊達航意識到自己手滑時睜大眼睛,下意識低頭看,發現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從斜后方伸出來,正好幫他接住了手冊。
“是什么東西?”
身后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伊達航立刻回頭,戴著墨鏡的男人笑容頑劣地晃了晃手里的冊子,作勢將它舉高拿遠,“班長,手冊借我看看?借走了就不還了啊。”
“松田你這家伙為什么會在這里……先把手冊還我!”
想到手冊里裝了什么,伊達航有點急了,大步朝著后退的松田追過去,高木摸了摸后腦,也跟著前輩往那個戴墨鏡的男人身邊跑。
兩人剛剛離開原本站立的地方,身后馬路上忽然響起急促的鳴笛和幾聲尖厲的叫喊。
“躲開!!!”
“那輛車在干什么——”
下一秒,一輛失控的轎車疾馳而來,重重撞在他們身旁不遠的金屬護欄上,引擎蓋直接翻起,炸出無數碎片,整個車頭瞬間變得慘不忍睹。
三秒前還站在那護欄旁邊的伊達航和高木涉:“……??”
三人中只有松田陣平面對著那輛轎車,破裂的車窗玻璃碎片四濺,一枚恰好劃過他的臉側,松田眼都不眨一下,墨鏡下的眼眸死死盯著面前的伊達航,然后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警察手冊。
整只胳膊都因為緊張導致的缺血而發麻,他臉上被劃出的那條細小傷口發出細密的痛,滲出血來,松田陣平卻有種想笑的沖動。
伊達航在反應過來之后已經迅速去檢查那個那個司機的狀況了,同時囑咐高木涉叫救護車,甚至忘了去要回自己心心念念的警察手冊。
松田陣平就替他保管著。
他攥緊了警察手冊的外皮,摸到里面那個圓形硬環,用指腹摩挲了下。
真好啊。
他心想。
班長和娜塔莉的結婚典禮,他說不定還有機會爭個伴郎的位子。
零那家伙不是單身了,構不成威脅。
這么說,競爭對手就是hagi和景光兩個人了嗎?
……怎么想都是他的形象比較合適吧。
松田陣平摸了摸自己的卷毛,非常好心地決定回頭去幫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兩個人在班長那里求求情。
做不了伴郎,至少還能做花童。人生總歸是有無限可能的不是嗎?
……是了。
他們的人生還有無限可能。
“你笑得好惡心。”
他耳旁有人在淡淡吐槽,帶著嫌棄和笑意。
“奈奈生沒有說過咱倆半斤八兩嗎?”松田陣平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話音剛落,他另一只手里被塞進一片小小的東西。
低頭看,是一張創可貼。
“別太感動。”降谷零說。
松田陣平看著創可貼外層上的小兔子頭像,面無表情:“謝謝,你自己留著吧。”
親眼看著零在商城的十幾種創可貼里精挑細選了這一款的奈奈生沉默地移開視線。
“破相了可當不了伴郎。”
“你怎么知道……”
“順口猜的,你還真在惦記那個位子?”降谷零詫異道,頓了頓,用委婉的口氣提出了無比直白的建議,“松田,你不覺得自己這張惡人臉更適合去做保鏢嗎?”
他說完,順手把那個粉色小兔子創可貼撕下來,啪地貼在了松田陣平的臉上。
松田陣平:“……”
伊達航把那個疲勞駕駛的司機送上救護車,回頭時看見松田正在和空氣打架。
宛如網絡熱門視頻里撕咬空氣的卷毛小狗。
那張俊臉上還頂著張可笑的創可貼。
伊達航:“……”
高木涉抹了把額頭的汗,走過來時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
“伊達前輩,這……”
那張粉色創可貼難不成是松田前輩隨身攜帶的嗎?
意識到這一點,高木涉震悚。
不小心發現了前輩不為人知的一面,他該不會被滅口吧?
“……”
兩人一個憂心忡忡一個表情復雜地看著松田陣平,久久無言。
四菱銀行,米花分店。
“小陣平,你來銀行辦業務有必要把我們兩個人都拉來嗎?”萩原研二站在銀行大廳里,無奈說道,“我好不容易的假期誒。”
“少啰嗦,反正你假期也沒事干,陪我出來一趟怎么了?”松田陣平往四周看看,目光凝在柜臺內的那道身影上。
“戴眼鏡頭發束起來的那個就是明美。”奈奈生輕聲說,想了想,又強調,“就是長得最好看的那個。”
松田陣平輕笑了一下,“知道了。”
“嗯?松田你說什么?”伊達航湊過來。
“沒事。”松田陣平輕巧地移開話題,“班長,婚禮的事,娜塔莉真的不介意嗎?”
距離伊達航求婚成功已經過去了半年多,他們至今還沒有舉辦結婚典禮,就是因為有兩位最重要的客人至今還下落不明。
“她說她也想見見降谷和諸伏他們倆,所以多等一陣子也沒關系。”伊達航苦惱地說,“那兩個家伙到底去哪了,消息也不回,我總不能讓娜塔莉再繼續陪我等下去。”
“放心,我有預感他們很快就回來了。”松田陣平隨口說。
“哦?你該不會有什么秘密情報沒告訴我們吧?”萩原研二敏銳得要死,立刻勾住松田陣平的脖子威脅道,“快,說。”
快三十歲的兩個人差點在銀行大廳掐起來,降谷零轉頭瞥了眼奈奈生,輕牽唇角吐槽:“不覺得很幼稚嗎?”
松田陣平咳嗽一聲,站直了,還裝模作樣整理了一下領口。
他抽的號碼牌是計算過的,剛剛好排到宮野明美的窗口。聽到廣播叫他手中的72號時,松田走到窗口,正好看見那位宮野小姐困擾地望過來:“抱歉這位客人,到午休時間了……”
“不是還有十五分鐘么?”松田陣平指了下墻上的掛鐘,扯過椅子大咧咧坐下了,一副吊兒郎當的痞相,“我好不容易排到的,你不會要讓我再等一個多小時吧?”
銀行最怕遇見這種客人,宮野明美皺了下眉,生怕被他纏上耽誤了時間,好聲好氣說道,“不是的客人,您可以去別的窗口。”
“別的窗口都有人,等他們的業務處理完不就到午休時間了嗎?”松田陣平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開個賬戶而已,花不了多少時間吧?”
他說完又挑了下眉,“還是你有什么事必須早退不可?”
宮野明美表情微變。
“喂,你這個卷毛小子,對女士說話有點禮貌啊!”
他身后有個人沒什么好氣地說。
松田陣平皺了下眉,回頭,看見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正不滿地看著他。
毛利小五郎。
松田陣平往他身后瞥一眼,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一臉憂心地站著,她身邊倒是沒見到奈奈生他們說的穿藍西裝的小鬼。
看來江戶川柯南已經跑出去閑逛了。這么說,距離被搶劫的運鈔車被發現也不遠了?
宮野明美又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暗暗心焦。
主管剛剛暫時離開位子,如果主管回來,她就不可能再離開了。而且這個時間點,運鈔車應該已經到銀行后門了才對。
松田陣平重重地“哈”了一聲,“我又沒有故意找事!我只是不想再多等一個多小時啊!”
“問題重點是你對這位小姐說話的語氣!”
毛利小五郎和松田陣平僵持著,萩原研二他們正想上來打圓場,柯南就抱著滑板急沖沖跑進來了。
他厲聲喊:“廣田小姐,快報警!!有人在搶劫運鈔車,就在銀行后門!!”
宮野明美臉色一白,站在那里,竟然沒有立刻行動。
萩原研二和伊達航瞬間沉下臉色,雙雙跑出了銀行大門。
松田陣平噌地從座位起身,整個人氣質驟然改變,他從外套內兜掏出警察手冊,厲聲說:“警察!全體員工和客人請留在銀行內部配合調查!嫌犯很可能有槍,擅自離開后果概不負責!”
銀行內立刻騷動起來。
毛利小五郎也沒想到剛剛看著輕慢疏懶的人竟然搖身一變成了警察,張了張嘴,拉著毛利蘭留在了原地。
宮野明美臉色煞白,再次看了眼通往后門的路,卻發現已經有女同事慌里慌張地起身去把門鎖上了。她在椅子上頹然坐下。
目暮警官帶著人趕到銀行時,伊達航和萩原研二他們才剛剛回來。
“追到了嗎?”松田陣平將視線從宮野明美身上收回來,看向兩人。
萩原研二一攤手:“追是追上了,但那群瘋子居然直接在鬧市區拔槍后射,我怕傷到普通民眾,就停車沒再追了。”
松田陣平嘆氣,面色沉郁。
被搶劫的金額高達10億日元,警方極其重視,以配合調查為由將銀行所有員工帶去了警視廳,松田他們三個自然也跟了過去。
其他人在簡單詢問之后便很快被放走,唯獨“廣田雅美”被扣了下來。
“廣田小姐,你在案發前十分鐘開始就在頻頻看表,中間甚至試圖早退,這么做有什么原因嗎?”伊達航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她。
松田陣平堅持廣田雅美有嫌疑,給出的理由倒也讓人信服,伊達航干脆就多審了她一會兒。
結果就這么一會兒,居然找到了關鍵證據。
河堤邊找到了被遺棄的嫌疑人逃跑時開的車輛,從里面殘留的頭套中發現了口紅印,而那口紅正好是廣田雅美使用的同款。
“可我在搶劫案發時根本沒有出門!那個頭套里的口紅印不可能是我的。”宮野明美一聽到就炸了。
她看起來是真的很震驚,像是對口紅印的事一無所知。松田陣平叼著煙站在審訊室內,靠著墻壁陷入沉思。
“是組織的人在陷害明美。”奈奈生瞬間判斷出來,咬了咬牙,“松田,拜托了,想辦法把她在警視廳多留一會兒,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松田陣平點點頭,在走進來的目暮警官不滿的注視下掐了煙。
“那說明不了什么,畢竟你也有可能不是行動當天穿的那個頭套。”松田陣平隨口胡謅,“說不定是在行動前試穿過?”
“那種東西哪里需要試穿!”宮野明美性格再溫和這時也忍無可忍了,“這位警官,你剛剛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是爆.炸.物處理班的吧?既然不是搜查一課的刑警,為什么還能留在這里?”
“哦,湊個熱鬧。”松田笑笑。
“你少說兩句。”伊達航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宮野明美,“總之,我們已經從頭套里發現了組織碎屑,在dna鑒定結果出來之前,還是麻煩你再在警視廳多留一段時間吧。”
宮野明美只好無奈地坐回去。
dna鑒定花了接近一天的時間,夜間的時候,卻出了更大的事。
參與搶劫的其他兩名歹徒以及那個保安都被暗殺了,槍是同一型號,表明槍殺他們的是同一人。
這個消息讓整個搜查一課都陷入震動,十億日元還沒找到,又一連死了三條人命,案件性質一下就不一樣了。
與此同時,dna鑒定結果出來,和廣田雅美并不符合。她的嫌疑解除,搜查一課全體忙的團團轉,也不再有耗費在她身上,干脆派了個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在他們課閑晃的家伙過去送她出去。
于是松田陣平就拿著鑒定報告坐在了宮野明美面前。
“鑒定結果出來,你可以走了。但我必須提前告訴你一聲,其他三名歹徒都已經被不明人士暗殺。廣田小姐,你應該知道自己現在很危險。”
宮野明美臉色蒼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松田陣平起身把報告單拍在桌子上,朝她那邊推過去,手指卻還扣在上面。
另一手插在口袋里,整個人朝她的方向微微傾身,顯得壓迫力十足。
他今天沒戴墨鏡,眉目俊朗張揚,被那雙眼睛盯著,宮野明美總覺得自己根本無所遁形。
“死了的話,一切就結束了。”松田陣平垂眸看宮野明美因緊張而絞起的手指,十指白皙光滑,他看一眼就收回視線,篤定道,“你不怎么會用槍吧?”
在那群連殺三人卻連眼都不眨一下的家伙面前,宮野明美根本不會有任何反抗之力。
“把那群家伙的事告訴我,讓我來保護你。”松田陣平沉聲說。
他身上再也不見那天在銀行的散漫,氣場凌厲得像一把刀。
宮野明美怔了一下,聲音顫抖,不由自主地說,“沒用的……你一個人根本斗不過那個組織……”
審訊室的大門被砰一聲打開,她根本沒注意到那扇門之前就留了一條小小的縫隙,此時被人狠狠打開之后,露出了門口站著的瘦小身影。
“廣田小姐,你說什么組織?!”江戶川柯南也不知道偷聽了多久,稚嫩的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焦急。
松田陣平心中一松。
想辦法通知毛利小五郎三人被滅口的消息,故意拿著鑒定單出現在趕到警視廳的柯南面前,又放任柯南一路跟蹤他到這里,偷聽了兩人完整的對話……
終于引他上鉤了。
“別問了。”宮野明美短暫驚訝后就垂下眼,“知道得越多,你們就會越危險。”
她沒想到組織會干脆利落地對那三人下手,看來那個承諾果然是個謊言。
是她賭輸了。
如果自己也逃不過死亡的命運,至少不能讓那群家伙得到那十億日元……更不能拖無辜的松田警官和柯南入水。
在宮野明美思考的同時,江戶川柯南像是也下了什么很大的決心。他看了松田陣平一眼,然后走到宮野明美身邊拉了拉她的袖口。
等到宮野明美彎腰靠近他,柯南踮起腳在她耳旁低聲說,“如果我有辦法讓姐姐你活下來呢?作為交換,你告訴我那個組織的情報好不好?”
宮野明美訝異地看他,柯南無辜地眨了眨眼:“我剛好認識一個會易容的阿姨,她最近人就在東京……我可以拜托她把你化成另一個人的樣子哦。那樣那群家伙就找不到你了吧?”
松田陣平努力想裝作沒聽到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提醒他:“小鬼,如果那個組織真如廣田小姐說的那么恐怖,你在談話時就應該提防身邊出現的每一個人……”
他頓了下,指了指自己,“包括我。知道嗎?”
江戶川柯南轉頭看他,一臉莫名:“可是你那天在妨礙廣田小姐的計劃誒。那個組織專門準備了頭套陷害廣田小姐,又怎么會派人去降低她的嫌疑?這不就說明你和他們不是一伙的嗎?”
松田陣平愣了下。
看不出來,這小偵探還真的有兩把刷子。
松田最后載著柯南和宮野明美出了警視廳。
兩人躲在后座,被他用一塊布隨手蓋上,就那么大咧咧地開了出去。繞過正門時,奈奈生正好瞥到停在馬路對面的保時捷356a。
松田陣平表情不變,在市內繞了幾個圈,然后開到了工藤宅。
來開門的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演員工藤有希子,在看到江戶川柯南拉著宮野明美下車時,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四處看看,護著兩人進了屋。
松田陣平沒有久留,微微躬身和三人告別,走出工藤宅時正好看見頭頂的血色殘陽。下午剛剛下了場雨,放晴之后天空一碧如洗,日落時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這本該是宮野明美生命中的最后一場落日。
松田陣平已經走到自己的那輛馬自達車邊,要鉆進車內時心中一動,掏出手機對著夕陽拍了張照片。手指動了動,發給通訊錄里那個他七年間一直沒敢聯系的號碼。
明天太陽會照舊升起。
奈奈生放下手機,抱著懷里的抱枕悶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降谷零翻著自己的消息。并不是剛剛發來的,他往下滑了好半天,才找到那兩條消息。
收信時間是去年年底。
【松田陣平:[圖片]】
【松田陣平:zero,班長還在等你去參加他的婚禮。】
降谷零看著那張照片,沒忍住笑出聲。
【降谷零:笨蛋,拍糊了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