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怡卿番外七
甫一進到正堂,劉怡卿便看到了穿著墨藍色長袍的男子,他沖著坐
劉怡卿沖到前頭,擺手讓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退下,剛想反駁,便被劉母攥住了腕子,壓低聲音勸說,
“怡卿莫要胡鬧,蕭公子是一片好意,人品相貌又實屬頂尖,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聽到這話,蕭恪的神情越
看著面色漲紅的女兒,劉父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清楚些,否則孰是孰非無法評判。”
劉怡卿又不是傻子,哪敢將當初
完整的話來,最后還是劉父板上釘釘,同意了這樁婚事。
等姓蕭的離開后,劉怡卿心不甘情不愿的站
劉母心疼女兒,此刻拉著她的手,輕輕拍撫著,“蕭恪是大內統領,年輕有為,咱們家雖稱得上小有薄產,但手頭的銀錢加起來都比不上蕭家多,沒什么值得人家貪圖的,他求親是出自真心,并不像徐家那般懷有其他目的。”
事情都已經應下了,劉怡卿知道自己再做什么也沒有用,悶聲道“女兒剛和離不久,眼下還不想成婚,不如暫且等等,過段時間再迎親。”
“剛才蕭恪就說了,讓你安心
劉怡卿沒想到那人竟會說出這種話,姣好面龐上不由露出了幾分詫異,嘴角扯了扯,緩緩點頭。
自打上回從寺廟中離開后,劉纖纖整個人都快瘋了,她原本算計的很好,堂姐害怕野狗,寺中蓮池的欄桿又十分低矮,驚慌失措時有很大可能摔到水中,哪曾想還不等少成跳入水中相救,便殺出了個程咬金
。
想到那黑衣人看自己的眼神,其中充斥著濃重殺意,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嘴里也嘗到苦澀的滋味兒。
“酒快拿酒來。”
含糊不清地呼喝聲從身后傳來,劉纖纖坐
“莫要再喝了,免得傷身。”劉纖纖強忍怒火道。
她實
錢少成突然坐直身子,看到近
“都是你沒用,當時不是信誓旦旦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嗎為何會讓別人將怡卿救了我看你就是善妒,不想讓我納妾,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背地里卻使出這種腌臜手段,當真虛偽至極”
聽到男子毫不留情的斥罵聲,劉纖纖甭提有多委
屈了,要是她善妒的話,當初怎會設下圈套,引得劉怡卿跳進來事情出了差錯便賴到自己身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還沒等她開口辯駁,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身量豐腴的夫人推開門板,聞到屋里污濁的氣味,面色登時一變,冷聲道“你就是這么照顧少成的成婚之前,媒婆將你吹噓地天上有地下無的,說你性情溫和本分,又對少成很是仰慕,肯定能做好賢內助的角色,哪想到成了親便換了副模樣,我們母子還真是被傳言給騙了”
錢母性情很是刁鉆,若非如此,也教不出錢少成這等無恥下作的男子,此刻她存了心思要教訓劉纖纖,自然不會讓她好過,直接將人打
往日劉纖纖還未嫁人時,二房夫妻待她極好,家里面還有幾個婆子,這些活計都輪不到她沾手,豈料一朝成親,便落到這種處境,委實與她想象中不太相同。
“劉家到底是商戶,不會教養女兒,把你養成了這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德行,好
自這天起,錢母不錯眼地看著劉纖纖,不讓她有半分喘息的機會,沒過幾月,女人便消瘦干癟的如同老嫗一般,眼神木然,脊背佝僂,與先前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差別極大。
有一回劉二嬸去到錢家,探望自己的女兒,待看到坐
劉纖纖怔愣片刻,囁嚅道“這是婆婆的吩咐,我不敢不聽。”
聞得此言,劉二嬸咬牙切齒,“走,跟娘回家,咱們可不受這股子閑氣”
得知親家來了,錢母走到院里,恰好將婦人的話入耳中,頓時冷笑道,“你帶她走啊今日只要邁出錢家大門,明天休書便會送到府上,被休棄的婦人,下半輩子都沒了活路,我看你們敢不敢”
直到此刻,劉纖纖方才體會到了劉怡卿的難處,她整個人顫抖如篩糠,死死拉住母親的手,哭道“娘,我不想留
錢母面色一變,扯著嗓子叫喊“哭哭啼啼像什
么樣子少成每日不進書,指不定就是被你鬧的,這種敗家媳婦,我們錢家可要不起,快滾吧”
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劉纖纖面色煞白,神情恍惚,最后還是被母親拉扯著離開了錢家,連嫁妝都顧不得拾。
回到二房所住的小院中,劉二叔瞧見女兒通紅的雙眼,凹陷的面頰,當即火冒三丈,“就是你不好好教,非要讓纖纖看什么女戒女則,那上面的規矩就是用來磋磨人的,你以為那是好東西,錢家那老虔婆就靠著那些折磨女兒,要是再晚去些時日,纖纖哪還有命
劉纖纖低眉斂目,兩行清淚自面頰滑落,眼底滿是愧色,“爹娘,你們別再吵了,都是我不好,當初一門心思要嫁給少成,甚至還害得你們跟大伯鬧得不可開交,若是我懂事些,事情也不會
劉二叔不住嘆氣。
過了好半晌,女人顫巍巍地站起身,道,“我想著去大伯家一趟,跟堂姐道歉,當初她之所以會摔到蓮池里,是女兒從后推了一把。”
中年男子大驚失色,只覺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
病,她只以為姑娘有些小性子,卻未曾想到她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惡事,要是沒人相救的話,怡卿豈不是要淹死
“我打死你個混賬東西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那可是一條命”
劉纖纖跪
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究竟是著了什么魔,明明知道錢少成根本不
“都是女兒的錯,您要打要罰,我別無二話。”
劉二叔手里拿著雞毛撣子,毫不留情地抽
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無論做了再多的錯事,劉二叔依舊不忍心將人打死,等看到劉纖纖額角滲出的冷汗時,他將雞毛撣子扔
劉纖纖忍痛點頭。
“愣著作甚還不快去請大夫”劉二嬸沒好氣地沖著婆子吩咐。
過了兩刻鐘功夫,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被帶到臥房中,仔細把了把脈,“令千金身體底子不差,只是近來勞累太過,有些傷元氣,好生調養個一年半載,估摸著便能恢復如初了,至于身上的傷口,抹上些金瘡藥即可,沒甚大礙。”
聞言,劉二嬸終于松了口氣,將大夫送走后,直接把屋里的女戒女則搜羅起來,送到廚房中,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而后她回到房中,將劉纖纖抱
“女兒省得,您別擔心。”
說起來,從寺廟中回來以后,劉纖纖已經對錢少成徹底失望了,之所以強撐到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