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京城中,許多的人輾轉反側,黑暗中仿佛有無數的魅影
此時的璃王府,好些地方依舊是燈火明亮,慕容芷嫣
雖然慕容芷嫣一直都很相信她的眼光,覺得最終繼承皇位的一定是出色不已的大皇子,但事情真正
“王爺如今
“回娘娘的話,”那丫鬟同樣喜滋滋地說道,“王爺回府的時候,奴婢就讓外面的婆子留著心,王爺若是從書房出來就過來稟報,如今都還沒有消息傳來,想必如今還
慕容芷嫣輕微地皺起了眉頭,若是說
丫鬟眼里同樣閃過一絲遲疑,“是,娘娘。”不過還是遵命而行。
很快,慕容芷嫣盯著絕色的容顏,姿態偏偏地出現
“大膽。”貼身丫鬟立刻開口呵斥道。
“見過側妃娘娘,”只是那侍衛像是沒有聽見丫鬟的聲音,更沒有看見慕容芷嫣臉上的不悅。
但側妃娘娘幾個字對于慕容芷嫣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不過,想到這里是什么地方,并且書房很有可能不止王爺一人,于是忍了又忍,終于
慕容芷嫣以為她這般說,眼前的侍衛是無論如何也要進去稟報的,只是事實并非如她想象的那般,侍衛還未有所行動,里面低沉卻嚴厲絲毫沒有顧忌她面子的聲音響起,“滾”
僅這一個字,便足以讓慕容芷嫣臉上的血色褪,腦子一片空白,之后是如何回到自己的院子都不知道,許久才回過神來,更因為那一個字,原本的喜悅心情消失殆,心里的不安卻
軒轅璃的書房內,除了軒轅璃本人之外,還有他最親近的幕僚,七八個左右,分成兩排相對而坐,臉色都是一色的沉重,今天這事無論怎么看得利最大的都是軒轅璃,可他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如若不是他們了解軒轅璃,恐怕都要以為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慕容芷嫣的出現就一個作用,打斷了屋內長久以來的沉默,“王爺,關鍵是劫走太子殿下和楊夫人的是柳相的公子,皇上那一關恐怕不好過。”說話的人聲音十分沉重,皺著的眉頭都快打結了。
對于他的話,
“如若柳相
“我倒不這么認為,這事或許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嚴重,”
這人的話倒是沒讓軒轅璃的臉繼續陰沉下去,“這些年皇上的心思越
“所以呢”軒轅璃開口問道。
“所以,王爺,現
最后這話那說話的人聲音都沉重不小,甚至帶著無的擔憂,其他的人心都跟著一顫,能圖什么,無非就是這大好的江山,那至高的權利,他們從許久之前就開始為王爺謀劃,但無論是軒轅璃還是
軒轅璃點頭,雖然父皇偏心于太子,可對他們也是不錯的,即便是上次他刺殺太子一事,他想父皇心里猜到是他,因為沒有證據才未曾處置,但軒轅璃心里卻明白,若那萬人之上的皇上想要處置誰,想要誰的命,有沒有證據其實并不那么重要。
“你們覺得會是誰”自從事情
因為軒轅璃的這句話,屋內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許久之后,坐
軒轅璃眉心一跳,看著那人,并沒有說什么。
那人接著開口“能做這樣事情的,并且得利的也只有他一人,仔細算來,
因為這話,軒轅璃的臉色很是難看,他如何不明白那人話里的意思,德行有虧,
“哼,那群御史,明日他們不提這事還好,若是提及,也不想想,今天這事,要不是有他們
對于這話,其他人是贊同的。
“其實現
“恩,”軒轅璃點頭,此時的他心里已經不想最初的那么慌張,與其
這個黑夜,
“你說什么”
然而對方的氣息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你說呢不愿意還是你有拒絕的資格”平靜陰冷的聲音帶著穩操勝券的悠閑,仿佛對方是他手心里掙扎不掉的老鼠一般。
“我當然不愿意,”聽了這話,對面的男人呼吸又沉重了幾分,好
“呵呵,”輕蔑而冰冷的笑聲出現,“亂臣賊子你早就是了,還怕別人知道。”
“好,”男人深吸一口氣,他何嘗不知道對方看不起自己,可已經做過的事情他不想后悔,也不能后悔,只得硬著頭皮往前沖,只是沒想到代價會越來越大,如今對方竟然要他帶兵入宮,刺殺皇上,這些人是瘋子嗎震驚之余他也明白,這些人是認真的,他早就應該有所察覺了,籌備了這么多年,為的就是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就算我愿意,你真覺得我手下的士兵愿意聽我的話,去刺殺皇上別做夢了,無論是百姓還是士兵,皇上
對面的男人仿佛真的將這一大段話聽進去了,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們也不好面前,那你就去做另外一件事情,這一次應該不會再有我不想聽到的答案和借口了吧”
雖然那人的語氣依舊漫不經心,可他卻明白這是他最后的機會,否則,這些瘋子一定會讓他身敗名裂的,“你說。”
“二十年前僥幸逃脫的人,早已經沒必要存
果然又是殺人,男人的臉上倒是沒有意外,只是眼里一閃而過的情緒顯示著他的不安,
“諸葛清凌。”
男人的心一抖,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好。”
“既然如此,天亮之前,我想聽到好消息。”說完這話,男人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
漆黑的夜是殺人作案最佳的環境,就連空氣中都流竄著罪惡的因子,躺
“有人來了,你快過來。”諸葛清凌聲音冰冷的命令道,眼睛卻是緊緊地盯著窗外。
楊天河心頭一緊,利落地走了過去,同樣警惕地看著諸葛清凌盯著的方向,整個身體都處于緊繃狀態,等看到十來個黑衣人破窗而入時,原本緊張得不知道該怎么辦的他,眼睛突然睜大,那里面的震驚就跟見到了鬼沒什么兩樣。
“蔡戰揚,果然是你。”諸葛清凌看到來人,“沒想到你還敢來”聲音雖然平靜,不過,從他那雙眼睛里迸
若是可以,蔡戰揚是一輩子都不愿意踏足的地方,因為這里曾經住著的主人對他有提攜之情,救命之恩,甚至一度親近得跟家人一般,
只是,再一次走進這里,即便是凄冷的夜,恐怖的環境,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害怕,因為他清楚,這里彌漫著的陰魂再怎么也不會化作惡鬼,即便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但真正面對諸葛清凌時,被他可以壓制的無限愧疚與痛苦還是撲面而來,原本可以武裝起來的殺氣騰騰
原本就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楊天河,此時腦子更加轉不動了,臉色煞白地看著由蔡戰揚帶領的黑衣人一個個手里拿著武器,這是要殺他和舅舅可是為什么
心中這么想著,楊天河就直接開口問了出來,“為什么”
蔡戰揚看著滿臉疑惑的楊天河,握著長劍的手緊了緊,依舊一個字沒說。
“能為什么,你以為我們諸葛府變成這樣是誰害的李博文那一家子是怎么死的就跟現
看著筆直坐
楊天河卻更
蔡戰揚呡嘴,握緊劍柄的手翻轉,冰冷帶著煞氣的光芒閃過,“上”只說了這么一個字。
“哈哈,”諸葛清凌卻
“找,一定有機關。”蔡戰揚咬牙切齒地說道,之前面對諸葛清凌的各種復雜情緒也隨著兩人的消失而不見,他唯一想到的是,一定不能讓這兩人活著,若是外人知道他所做的事情,那可不僅僅是他以前所做的努力全都毀之一旦,更會遭人唾棄臭名遠揚甚至遺臭萬年,不行,絕對不能讓這兩人逃脫。
一張床就那么大,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眼里都帶著警惕,至于那倒下的黑衣人,他們別說傷心,就連看也沒有多看一眼,只是盯著那黑漆漆的樓梯心里開始打鼓,到了這個時候,蔡戰揚方才明白,剛才諸葛清凌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黑漆漆的地道里,楊天河被刺激得許久才回過神來,想到諸葛清凌不能走動,陷入黑暗中的他立刻就慌了,茫然無措地看向四周,小聲地叫道“舅舅舅舅”
就
“哦,”楊天河倒是不
“走吧,”諸葛清凌說完這話,想了想又補充道,“什么都不要碰,跟緊我,不然出了事別怪我。”
“恩,”楊天河老實地點頭,推著諸葛清凌的輪椅往前走,沒走一段路,前面的燈就會亮起來,而他們身后也漸漸地變成了黑暗,然而此時的楊天河的心卻是半點也沒放
“有事就說。”諸葛清凌的眼睛黑得嚇人,整張臉一點表情都沒有。
“當初蔡將軍,”剛說到這里,他就感覺到身邊的空氣冷了不少,立刻改口道“就是蔡戰揚受傷的時候,如果不是我覺得他是個鎮守邊疆,保家衛國的大英雄,可能司月就不會出手救他,他要是那個時候死了的話,李大人他們現如今恐怕還活得好好的。”說到這里,楊天河的眼眶再一次紅了,聲音都有些哽咽,越是這么說,他越是覺得李大人他們的死他楊天河也是幫兇。
“許是我們諸葛家上輩子欠他的吧。”又走了一刻鐘的時間,諸葛清凌才開口說道,天知道他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壓制住心里的滔天殺意,平靜地開口“若是像你這么說,如若當年我父親不多管閑事,救了蔡戰揚那一條狗命,或許二十年前的事情都不會
“怎么會有那么壞的人。”聽到諸葛清凌這么說,楊天河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憋了許久才說出這么一句。
“現
當軒轅弘龍床上的鈴鐺響起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坐了起來,看著手中的紙條,片刻之后,召集一直待命的黑衣衛,對著他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二十年前的事情相信你們永遠都不會忘記,現
就這一句,讓站成一排的黑衣人首領殺氣不斷飆升。
王家,王文燁房間內,那裝飾用的鈴鐺突然急促地響起,本來就因為白天
等摁下機關,看清傳過來的紙條時,哪里還能睡得著,對著同樣已經起身的王夫人說道,“今晚你跟媳婦孫子他們一起,我和老大,老二有事要做。”
“恩,”看著自家丈夫的表情,即使心里有疑惑,也沒多說,點頭走了出去。
一個時辰后,王文燁的房間,王文燁父子三人,諸葛清凌和楊天河,都沉默著,等到將事情了解之后,王雪君直接就將椅子扶手捏下一塊,“爹,我們不能什么都不做。”
“這是自然,”王文燁點頭,“不過,我們還是等待皇上的旨意。”
既然對方已經暴露,那就不是威脅,如今最關鍵的依舊是被綁走的兩人,太子的安慰直接關系到大齊的江山,而天命之女的死活更是與大齊的命運緊緊聯系
這邊,蔡戰揚
不對勁,剛走進自己的院子,這么些年
蔡戰揚明白這個時候想要離開已經來不及了,況且這里是他家,即便當初不得已犧牲了妻子和小舅子,他能夠用這兩人跟他沒有血緣關系來勸慰自己,誰讓他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可蔡府不一樣,這里不但有他的親生父母,還有他的兒子女兒,別說跑不了,就是能跑此時他也不會,心中已經有了選擇的蔡戰揚倒不似剛剛那么恐懼了,抬手不著痕跡地握緊劍柄。
但就算是蔡戰揚有了拼命的決心,但他手中的劍還沒來得及出招時,脖子上已經被各種武器給卡主,稍微一動,他便會命喪黃泉,“蔡少爺,許久不見”
蔡少爺,這樣的稱呼只
雖然動手的黑衣衛是很想將眼前的人直接剁成肉醬,但他們要將此人交給少爺來處理,至于蔡家的其他人,哼,無論他們知不知道蔡戰揚所做的事情,家里出了這么一個無恥之徒,不死也沒什么好活的了。
即便剛才那些女人孩子哭得很是凄慘,恐懼惶惶的樣子看起來也非常可憐,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命的黑衣衛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比起他們主子一家的遭遇,若不是有皇上的命令,他們更想屠殺了這一家子。
黑夜再漫長也總是會過去,當天邊出現一絲亮光時,兢兢業業的大齊朝臣們帶著一個戰戰兢兢又算計不已的心走上朝堂,這一次,
這一日,軒轅弘來的比往日都早,看著下面恭恭敬敬跪著的大臣,并沒有像往常那樣讓他們起身,而是淡漠地對著身邊的太監說道“宣旨吧。”
僅僅三個字,便讓下面的人心開始不停地顫抖,許多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整個朝堂,
一道接著一道圣旨下來,朝堂上所有人臉色皆是一片慘白,很值好些人已經癱倒
丞相被免職,柳皇貴妃被打入冷宮,軒轅璃跪
第三道圣旨下來的時候,朝堂上的人是一片驚愕,蔡戰揚,這個可以說是二十年前那件事情
若說第三道圣旨完全出乎眾人意料的話,那么最后的這一道便是驚天轟雷,誰也沒想到一向仁慈的皇上竟然會有這么無情的時候,甚至心里對軒轅珞有些懷疑的璃王都覺得這樣的懲罰重得令人吃驚,逐出皇室,貶為庶民,終身圈禁于珞王府。
“父皇”軒轅珞震驚地抬頭,看著那高高
“不要叫朕父皇,朕可沒你這樣的兒子。”軒轅弘站起身來,說完這話,看著瞳孔猛縮的軒轅珞,如若不是考慮到太子的安慰,他真想親手掐死對方,那些事情他果然知道,“愣著做什么,將他拉下去。”
軒轅珞紅著眼眶看著帝王氣勢全開的軒轅弘,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干一般,既然皇上都已經知道了,那他說什么都沒有用,任由侍衛將他拉了出去,而到了這個時候,朝堂上的人是大氣都不敢出,想想今天皇上懲罰了多少人,皇子,貴妃,丞相,大將軍等等,他們甚至覺得今日能夠四肢健全地離開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老大,你跟朕來。”說完這話,軒轅弘率先離開,從頭至尾,也沒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倒是太監退朝兩字依舊如往常一般高亢洪亮。
軒轅弘的圣旨,
“碰”坐
“他知道了他竟然都知道。”中年男子帶著不可置信地吼叫,“他怎么可能會知道,明明我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
看著男人這樣,站
等到中年男子平靜下來后,“哼,他是厲害,可別忘了,我手里還有兩個人,你去砍下那太子的一條手臂,我就不信,軒轅弘還能囂張。”
年輕男子閃了閃神,“父親,你確定既然軒轅弘敢這么做,他就已經猜到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若是這一條手臂送過去,軒轅珞還有沒有命恐怕都不好說。”
中年男子猛然回頭,用凌厲的眼神看著年輕男子,凝視良久,之后毫無預兆地一巴掌扇過去,看著對方瞬間紅腫起來的臉,以及嘴角溢出的血絲,眼里除了憤怒之外再無旁的情緒,“你是不是被那女人給迷住了,別忘了你到底是誰的兒子”
“父親,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對于中年男人的行為,年輕男子絲毫不放
中年男子一聽這話還想動手,抬起的手卻被剛剛站
說完又給年輕男子使眼色,只不過兩個男人似乎都并不領情,氣氛再次緊張得一觸即
“說”最終,中年男人冷靜了下來,對著年輕男子說道。
“若是軒轅弘不知道軒轅珞的身份,你的計劃還有可能成功,只是,現
“哼,他不是最寵愛軒轅熙嗎”中年男人帶著冷笑問道,“我不信他真的不顧他的死活。”
“那也要看是遇上什么事情,”年輕男子寸步不讓,“別忘了軒轅弘是皇上,還是個百姓口口稱贊的明君,別說是軒轅熙的命,就是他自己的命,
年輕男子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知為何,原本陳述事實的一字一句竟然讓他的心如刀割般的疼痛,原本以為冰冷堅硬如石頭一般的心,看著眼前的男人,再想著軒轅熙,為什么有那么多人關心,不是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嗎
心里雖然這么想,可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即便失去太子會讓軒轅弘痛心,可皇上難受的結果父親恐怕承受不起,我敢肯定,若是軒轅熙有個好歹,陪葬的絕對是珞王府所有人。”
若是前面的話中年男人沒聽進去的話,那后面的話卻讓他握緊了雙手,若真是那般,這二十年來的籌劃將會功虧一簣,但想著軒轅弘今天頒布的圣旨,終究心有不甘,“既然動不得軒轅熙,那女人動得吧,若是天命之女出現什么意外,肯定會影響到大齊的國運,再說,她現
年輕男子眼里閃過一絲嘲諷,他早就應該明白,
“父親,
“那你說現
年輕男子回頭,對上兩雙有些期待的眼神,“我也不知道。”
“你。”中年男子氣得想罵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就是差距,野心勃勃又如何,多年籌劃又怎樣那些見不得光的陰謀算計和軒轅弘的文韜武略比起來實
中年男子一愣,“那是因為
“蔡戰揚”聽了這話,中年男子哪里還能不明白,沒想到一直當成棋子的人,竟然也坑了他一把。
年輕男子眼里的嘲諷更甚,明明很容易想到的事情,對方竟然要他提醒才能明白,這樣的人還妄想將他的兒子推上那最高位置,若是軒轅弘不知道真相還有可能,但現
“老爺,現
年輕男子明白他們的想法,搖頭,“現
“你不早說。”中年男子并不是怕死,而是原本信心滿滿覺得一定會成功達到目標的,哪里想到會變成現
“父親,你忘了,我之前就說過的。”
中年男子沉默,用他并不太聰明的腦子想了許久,也沒想到法子,最后冷哼一聲,“就算是這樣,我也要拉個墊背的,讓軒轅弘不好受。”說完也不管院子里的兩人,徑自推著輪椅往后院而去。
“影兒,你就不能少說兩句。”老婦人有些責怪地說完這話,隨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跟了上去。
年輕男子臉上的冷意十足,不過,想到那對年齡不符卻感情極好的母子,也跟了過去。
而此時的司月和軒轅熙經過一夜的休息,神都挺好的,如今正
看著走進來的三人,兩人放下筷子,慢悠悠地擦嘴,從對方的臉色,他們就明白皇上恐怕已經有了行動,不然又怎么會將對方氣成這樣,高興的同時又不由得暗自警惕,就擔心對方狗急了跳墻。
“你們倒是很自
軒轅熙挑眉,臉上帶著輕松的笑容,“你是誰”
“軒轅仇,”中年男子,也就是軒轅仇冷著臉說道。
“呵呵,”軒轅熙輕笑出聲,仿佛聽到了極其好笑的笑話,完全無視對方越來越黑的臉,“就我這個大齊太子所知,軒轅乃是國姓,就是整個宗室也沒有軒轅仇這么個人,冒充皇室罪可不小。”
“這還不是你們軒轅家造的孽,否則,我怎么可能流落
“我說了不可能就不可能,”軒轅熙毫不猶豫地否定,“皇室血脈絕不容許混淆,也絕不會容許皇室血脈流落
“皇室血脈不容混淆嗎那軒轅珞可不是軒轅弘的兒子,而是我的兒子。”軒轅仇有些得意地說道,絲毫沒有看見跟進來的年輕男子眼里閃過的無奈,這也太容易被套出話來了吧。
軒轅仇的話多少讓軒轅熙有些震驚,只不過他并沒有表現
“當然,”軒轅仇想也不想地回答道,這個是他人生中做得最出色的一件事情。
“那你有沒有問過軒轅珞這個問題,他是相當軒轅弘的兒子還是相當你軒轅仇的兒子”軒轅熙笑瞇瞇地說道,難怪一直以來父皇對手軒轅珞的態度都不一樣,只不過,軒轅珞似乎一直都想得到父皇的認同,可惜。
這樣的問題讓軒轅仇一愣,他想說當他軒轅仇的兒子有什么不好可真實的答案他心里清楚,卻不愿意說出口,但那又如何,軒轅珞是他的兒子這是事實。
“你不說,我想想,若是有的選擇,他一定不愿意當你的兒子,”軒轅熙笑瞇瞇地說道,仿佛一點也不知道他所說的話刺激這對面的軒轅仇,“就算是你的兒子又如何,這些年他可有教過你一聲父親,我想是沒有的,不過,我倒聽了他叫我父皇的時候,眼里帶著的不僅僅是尊敬還有渴望,渴望得到父皇的認同。”
聽著這話,軒轅仇如何不黑臉。
“你猜猜,即便是軒轅珞知道你是他的親生父親,
“你找死”軒轅仇咬牙切齒地說道,若是之前那個問題他不愿意回答,那么現
年輕男子一驚,隨后身影一閃,出手化解了軒轅仇的動作,額頭上的冷汗落下,幸好對方的腿腳不便,否則,想著剛才一動不動的軒轅熙,這太子不死恐怕也重傷了。
“畜生,你干什么”軒轅仇沒想到年輕男子會出手,驚愕之后便是一臉的憤怒扭曲。
年輕男子無奈,“你冷靜點,他是
聽著男子的話,軒轅熙和司月同時挑眉,好笑地看著對峙的兩人,這又算演得哪出啊
“好了,你們之間若是有什么恩怨,可以去外面解決,現
“哼,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軒轅仇冷哼一聲,冷靜下來也
年輕男子
軒轅熙調整了一下坐姿,微微側身,動作顯高貴,“雖然我是不相信你是皇室血脈,再聽你們剛才說,三皇弟的情況似乎不是很好,但若你說的情況屬實,這事未免沒有商量的余地,軒轅家從來都不自相殘殺。”最后的那一句話就是軒轅熙自己也不相信,不過,他倒是能夠說得毫不心虛。
“哼,”軒轅仇冷哼,嘲諷地看著軒轅熙,“那太子殿下是如何認識這個鄉野村姑的。”
原本還有些擔心的司月,
“你說你是皇室血脈,那你能告訴我,你是哪個皇帝之子”軒轅熙笑著問道,故意忽略那老婦人越
“你應該叫我一聲皇叔的。”
“哦,看你這一臉憤恨的模樣,難不成是覺得你流落
“葉貴妃,當年若不是你那身為皇后的皇祖母生怕我母妃影響到她的地位,使出那般下作的手段,我這一輩子又怎么可能會變成現
“呵呵,”聽到這話,軒轅熙突然笑了起來,隨后坐直了身子,起笑容,第一次擺出認真的樣子,“如此的話,我可以準確地告訴你,你絕對不是軒轅家的血脈。”
“你胡說”軒轅仇自然是不信的,若是軒轅熙說的是真的,那他這一輩子算什么。
年輕男子也是一愣,眼里帶著些苦意,他再明白不過軒轅仇心里的想法,若是真的,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胡說,我不知道誰告訴你,你是先皇的血脈,”軒轅熙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樣子與剛剛恍如兩人,那氣勢頗有些軒轅弘的影子,“但是許太妃的兒子我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哼,你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軒轅仇惡狠狠地說道,只是他那雙手卻
“我說的話你可以不信,畢竟我們現
接下來的話軒轅熙卻是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那老婦人說道“我想有一個人說的話你一定會相信的。”
“誰”
“就是你所謂的親娘許太妃。”軒轅熙幾乎是一個字接著一個字慢慢地吐了出來,接著就看見那老婦人滿臉的震驚,“我想她的話你應該不會懷疑的吧”
別說老婦人震驚,就是另外的父子兩個都有些震驚,年輕男子回頭,看著軒轅熙,“許太妃還沒死”
軒轅熙倒了一杯水,遞給一旁的司月,隨后才抬起眼皮,看著緊張注視著他的三人,“誰告訴你們許太妃已經死了,可有聽說過她的葬禮”
三人的心頭都是一悶,因為這么些年一點許太妃的消息也沒有,再加上他們一直以為是許太妃的后人,以皇室之人的無情,肯定會將許太妃暗中處理,所以便以為許太妃早已經死去,哪里想到。
“太子殿下,你別以為這樣說就可以糊弄我們,你倒是聰明,為了逃脫這里,什么謊言都可以編出來,到時候皇宮里隨便出來個老太太你就說是許太妃。”終于,那老婦人開口,即便聲音沙啞也不難掩飾她語氣里的心虛。
然而,坐
“事實如此,要證實的方法有許多種,你們不相信皇室之人,但若是許貴妃或者三皇弟說出這話,你們又會怎么想,”軒轅熙用手支撐著下巴,停頓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你們一定會說,他們是受了皇室的控制,因為無論怎樣的真實,就算是現
“嘖嘖,”軒轅熙看著三人臉色大變,“張口閉嘴的怎么恨軒轅家的人,可卻舍不得軒轅家的血脈,哪怕是假象也迫不及待地按
“西西,別再說了,他們的臉色實
軒轅熙點頭,“也是,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當是常年生活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司月很是贊同地說道。
“啪”許是憤怒極了,軒轅仇一掌派
“噗”雖然沒有被氣死,軒轅仇噴出的那口鮮血至少從量來說還是不少的。
“老爺。”老婦人蒼白的臉眼里全是心疼。
“父親”年輕男子的眼里不免也有些擔憂。
唯有軒轅熙和司月母子兩人嘴角的笑容變冷,默然地看著軒轅仇大口大口的喘氣,直到
軒轅仇表面上雖然平靜了下來,可他心里的驚濤駭浪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即便他真的像兒子所說的那般腦子比不上軒轅弘,可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若是軒轅熙的話一點道理也沒有,他又怎么可能會被氣成這個樣子,狠狠地等著軒轅熙,將他的幸災樂禍看得明明白白的,側頭躲過老婦人手里要替他擦嘴的手帕,并沒有注意到對方一瞬間僵硬的表情。
“軒轅熙,你也別得意,若讓我知道你今天所說的有半個字是假的,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放下這么一句狠話,軒轅仇徑自推著輪椅往外走,就算事實的真相再讓他接受不了,但他也不愿意一輩子被蒙
“是,老爺。”老婦人聽了這話,臉上蒙上了一層灰白。
房間內,年輕男子看了軒轅熙母子許久,才開口說道“你們還真不怕死。”
“呵呵,這你可說錯了,能活著的話我們可不想死,”軒轅熙笑著說道“不過,看你們剛才進來是的表情,你們的情況恐怕很不妙啊”長長的一聲感嘆怎么聽都是幸災樂禍。
“太子殿下,你還是消停點吧,別忘了你現
軒轅熙無所謂地聳聳肩,“正是因為我知道這一點,這不老老實實地待著嗎不過,我勸你一句,別癡心妄想,你們所圖謀的,別說抓了我和娘親,就是我父皇
“你還真不怕死。”年輕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道,卻也沒有反駁軒轅熙的話,沉默了許久,才抬頭,看著門口的方向,語氣難得地帶上了幽幽無力,“若是我放了你們,你是不是可以放過一些人。”
軒轅熙一愣,看向司月,卻見她微微搖頭,“二十年前諸葛家的事情即使你沒參與也應該聽所過的,再有,蔡博文那一大家子,總不能白白地死了吧。”
軒轅熙的拒絕讓對方有些驚愕,隨后目光冰冷地看著軒轅熙,“活人總比死人更重要。”
“正因為有活著的人,才能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憑什么他們就那般無聲無息地死了,害他們的人卻逍遙自
“公理你們以為二十年前的事情,我們這邊死的人比諸葛家少嗎”年輕男子冷著臉說道“諸葛家的黑衣衛那么厲害,又怎么可能連自家主子都保護不了,那是因為他們全部被諸葛將軍派去北方,等我們的人察覺不對勁派人回去查看時,被說活人,就連活著的畜生都沒有一個,整個地方被一把火毀之殆。”
“哼,那也是因為你們的野心,戰場上,所謂兵不厭詐。”司月不滿地說道,心里卻有些恍然,難怪他們會用二十年這么久的時間才能卷土重來,不過,很明顯,到現
別說她無情,立場不同,感情和想法自然不一樣,她還沒有偉大到站
年輕男子無語,冷眼看著油鹽不進的兩人,如果不是事情已經這樣,就像他們說,殺了他們也是無濟于事,他真的有想動手的沖動,他們現
軒轅熙和司月看著大步離開的年輕男子,狼藉的地面,還有并沒有關上的房門,這敵人與他們想象的差得實
年輕男子自然是去找軒轅仇了,剛靠近院子,就聽見里面傳來對方的怒吼,已經東西砸碎的東西,呡緊了嘴唇,一向冷漠的眼里出現堅定的神色,不能
“你說什么”軒轅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的兒子。
“父親,你能不能冷靜下來,”年輕男子看著對方吃驚的模樣,有些無奈地說道,“軒轅熙所說的事情很好打聽,我很快就會將結果帶回來。”
軒轅仇一愣,臉上的怒火消退,滄桑的臉上一片慘白,嘴唇都開始慢慢顫抖,頻率也越來越快,仿佛愣神了許久,才抬頭看著年輕男子,眼里有著茫然,也有著絕望,“你說,要是軒轅熙說的是真的,我們要怎么辦”
第一次見自家父親這么脆弱,那顫抖得都快要哭出來的聲音更讓他覺得心酸,他如何不明白這樣的感覺,即使他從懂事以來所做的事情并非自愿,可真當這些全都沒有意義時,他心里也覺得茫然得很,甚至
不過,年輕男子很快就反應過來,強打起神,側頭看向一邊的老婦人,“嬤嬤,你曾經是太妃身邊的,可還記太妃臉上有什么特別”
突然被年輕男子問及這個問題,老婦人有些反應不過來,等明白了意思后,像是回憶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我記得小姐左眼角下方有一個痣,小姐本來就好看,一笑,那可痣就像有生命一般,便更好了。”
聽了她的話,年輕男子的心猛地往下沉,渾身的溫度似乎都降了許多,“嬤嬤,你先下去吧,父親這里有我
“恩,”老婦人點頭,行禮后退了出去。
“父親,讓人看著嬤嬤。”
“為什么”
看著這樣的軒轅仇,年輕男子不由得想到剛才司月說軒轅仇的那些話以及他們母子兩輕蔑的表情的,雖說不應該,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恨鐵不成鋼之感,“父親,你可曾記得之前嬤嬤說起太妃的音容笑貌時,有那一次說過她左眼角下方有痣”
其實許多的事情一戳破之后再想想,他們所謂的軒轅家血脈完全是那兩人說的,真正的證據那是一點都沒有。
軒轅仇的臉色又白了幾分,看著對方的眼里都帶著絕望。
“現
“恩,”直到此刻,軒轅仇看著對方的目光帶著幾分復雜和疼惜,只不過,這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