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偵探們的鎮魂歌(中)
“哇啊~這里好漂亮啊!”
“是啊,真的像城堡一樣欸~”
對面,是光彥三人的驚嘆聲。
木周舟頭也沒抬,正凝眉看著座椅的扶手。
一旁,松田第一個察覺到她的異樣,于是低頭湊過來詢問她怎么了。
木周舟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重新放在座椅的扶手上:“總覺得這個東西很奇怪。”
手指虛點了點座椅的黑色扶手位置。
也許是殺手的本能,她就覺得這東西不能碰,加之這幾年對黑客技術的了解,她對任何疑似電子設備的東西都很警覺。
但這里是別人的地盤,就算有懷疑也不能拆開來看,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直覺,就只能警惕的沒有觸碰。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垂眸看去,松田也很快注意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他剛要湊上去打算試試能不能拆開,房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剛剛出去的助先生推著手推車進來,手推車里擺放幾枚類似于手環的東西。
也清楚這里是別人的地盤,不能做出貿然拆人東西的失禮行為的松田若無其事的坐直身體。
“這個就是可以免費暢玩奇幻樂園的ID。”助先生將手環形狀的ID發給每個小朋友:“當毛利先生工作的時候,我們希望小朋友們在奇幻樂園里愉快的玩耍。”
毛利小五郎突然抬起頭問助先生:“這次的委托人是這家酒店的老板嗎?”
沒想到他會這么問的助先生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解釋:“委托人不是這里的老板,這間套房是以年租的方式租下來的。”
“哎呦~,那還真是有錢人啊!”
助先生笑了笑,轉頭對在場的小孩子們笑著道:“好了,請大家把這個戴在手上吧!要戴好哦,千萬不要掉了。如果掉了的話就沒有辦法重新發給大家了。”
除了毛利小五郎,木周舟以及松田陣平外,所有人都把手環帶上了。
助先生笑瞇瞇的彎腰道:“毛利先生,松田先生還有這位小小姐,請你們也把手環戴上吧?”
毛利小五郎說自己不用,因為畢竟是要處委托,所以根本沒時間去樂園里玩。
助先生的回復是:“只要能早點完成工作,不就可以和大家一起玩了嗎?”
沒辦法反駁,毛利小五郎還是帶上了手環。
不過到了松田這里,卻沒那么好應付了。
松田面前的桌面上擺放著那枚手環,而他本人卻向后靠在座椅上,墨鏡下的嘴角勾起,再配上那張俊臉,痞壞氣十足。
“我們兩個就算了!對于白來的便宜,我們可沒什么興趣。”
就語氣而言,聽上去不屑又充滿挑釁。
他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助先生神色頓了幾秒,才以勸說的口吻道:“松田先生應該是陪孩子來逛游樂園的吧?與其進去后排隊買票耽誤時間,不如試試這款ID。所有項目都可以暢玩哦~,完全可以讓您家的孩子玩的盡興。”
也大概看出點貓膩的木周舟站在松田這邊,開口道:“松田哥說的沒錯,我們確實不需要這個東西。”
助先生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可是如果不帶上,小小姐要怎么和同伴們一起愉快的玩耍呢?”
木周舟挑眉。
這是說她不合群呢?
木周舟的表情冷了下來,黑黝黝的瞳孔直直的望進助先生的眼中,她一字一頓的反問:“我可以解為,高田先生是在挑撥我和同學們之間的關系嗎?”
助先生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涌上來,那股讓人指尖發顫的膽寒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莫名的,助高田先生就是不敢在與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對視。
“抱,抱歉,我并沒有這個意思。”
松田陣平似笑非笑的又問助先生:“你好像很希望我們戴上這個。”
就氣場而言,松田不比木周舟弱多少。
直面這兩位帶來的壓迫感,助先生的額頭偷偷析出了冷汗。
他苦笑著,一副被刁難的可憐模樣:“您,您這是哪里的話?”
松田陣平意義不明的哼笑一聲。
雖然他還不確定這里的違和感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堅信直覺的松田覺得毛利偵探的這位委托人,絕對有問題!
沒想到只是一個VIP的入場ID而已,卻讓松田和木周舟兩人這么排斥。
大家你看看我看看你,卻沒人敢說出勸說的話。
畢竟生氣起來的龍宮同學,氣場簡直不要太足。
聰明如柯南,忍不住垂眸多看了手環幾眼。
他皺眉思考:龍宮那家伙就算了,為什么連松田警官也……
聯想到來一路上感受到的各種違和感,柯南的內心生出股不太好的預感。
反復又看了幾眼手環,一個大膽又瘋狂的猜測突然涌上腦海。
該不會,這是……
這時,木周舟又再次開口:“收回去吧!就奇跡樂園而言,我不需要這些額外的免費。”
這話是什么意思?
就在包括山田助在內,所有人都陷入疑惑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
助精神一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邁開腳步去開了門。
站在門外的自然是得到消息又找過來的金澤惠:“你好,請問我家小姐是不是在里面?”
金澤惠笑瞇瞇的看向山田助,不等對方開口說話又繼續道:“是這樣的,奇跡樂園的老板讓我將無限期免費暢玩的VIP卡交給小姐。”
金澤惠有些不好意思:“冒昧打擾真是不好意思,不過聽說毛利偵探的委托人大方的邀請孩子們免費去樂園暢玩,考慮到不能打擾和拖累了毛利偵探的工作進度,所以我就擅作主張的過來打算帶這群孩子一起去奇跡樂園內免費體驗一番。”
高田:……
高田算是聽明白了,眼前的女人是來跟老板搶‘炫富’機會的。
而且還是奇跡樂園的老板親自送的無限期VIP暢玩卡。
那位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小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啊?
金澤惠見助先生久久不說話,歪著頭疑惑的詢問:“這位先生,我可以進去找我們家小姐了嗎?”
“啊,抱歉,請,請進。”
于助而言,今日這場鴻門宴,還真是處處充滿了波折啊!
小惠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小姐正和松田先生靠在一起咬耳朵。
“她怎么找過來了?”
“我讓她過來的。”
“現在還不清楚情況,你叫她過來干什么?”
“以防萬一啊!”
松田:……
他有些驚訝:“難道你也看出什么來了?”
木周舟不明所以的眨眼:“看出什么了?”
“……那你以防什么萬一?”
“萬一因為你這張嘴和人家打起來,我自然要找個拉架的啊!”
松田:……
徹底沒話說。
好的很,這個臭丫頭,腦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他是那種因為口角就和別人打架的家伙嗎?
小惠只聽到一個結尾,于是忍不住笑出聲:“小姐,您就不要調侃松田先生了。”
木周舟翻了個白眼:“太慢了。”
小惠知道她說的是什么,委屈巴巴的解釋:“我也是和樂園的老板偶遇的嘛~您也知道那個人是個十分熱情的,我總不好薄了人家的面子啊?”
說起這位奇跡樂園的老板,實際上是個年輕的富二代。
之所以他能成為富二代,這還要歸功于木周舟。
這位富二代在成為老板之前家里還有許多私生子兄弟,本來就能力而言,他是沒有繼承權的,就連富二代自己都放棄了。
但富豪父親死的突然,管家又告訴他老爺在生前特意留了一封遺囑給他,但卻不知道放在了什么地方。
富二代一聽有戲,就托人找關系找到了木周舟頭上。
對于這類的單子木周舟作為靈媒出道的這一年里當真接了不少,所以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遺囑。
遺囑的內容有點炸裂,除了這位富二代,其他的私生子都不是富豪親生的。
怕自己有點傻有點天真的兒子在自己死后被這群外來的野狼給分吃了,富豪在得知真相后立刻寫下這份財產繼承權歸屬的遺囑,并幾分權威的DNA檢測報告。
經過司法鑒定后,遺囑是真的,富二代成功的繼承了富豪的全部遺產。
這位富二代為人實在,出手闊綽。
看在一千萬的手續費上,木周舟又一陣裝神弄鬼,把他那群異父異母的兄弟們全給嚇跑了,估計這輩子都不敢上門找麻煩。
為此,富二代感激涕零,又多給了她五千萬。
那個時候的木周舟就知道這位富二代是個實在人,還有點憨的可愛,就一直在和對方保持聯系。
大概是半年前吧!奇跡樂園的建設到了尾聲,富二代發簡訊告訴她等樂園開業后一定送她一張永久免費的VIP卡,獨一份兒。
如此厚愛,木周舟拒絕了,沒想到今日小惠見到對方,對方又把這張卡給塞過來了。
恰巧那個時候小惠接到木周舟的簡訊,說自己可能遇到點麻煩。
小惠便也沒心思再和話癆般的富二代繼續聊,拿了卡、隨便找個由就找來了。
當然了,在接了卡之后小惠特意告訴了木周舟,就怕自己的擅作主張給小姐惹麻煩。
木周舟知道了卡的存在,聯想到目前遇到的情況,便讓她把卡一起帶來了。
此刻,木周舟不斷的翻看手中制作精美的黑卡。
別說,就賣相而言,還真有永久免費VIP的那股子土豪味兒。
松田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卡:“我說,你接的到底都是什么單子啊?怎么這些人就喜歡送這些卡給你?”
木周舟不以為意:“比起金錢,這個才是最劃算的小禮物。”
松田想了想,也是。
畢竟送卡的多是自家的產業自家的店,送這些東西既能節約成本還能讓客人感覺倍兒有面子。
小惠進來后,高田助就再沒看過三人。
畢竟太糟心了,根本處不了!
他笑瞇瞇的請毛利蘭和幾位孩子一起下去玩,接下來的時間他的老板要和毛利先生談委托的事。
聞言步美三人高興的來找木周舟和柯南。
但高田助卻一把將柯南和木周舟都按住了。
小惠不干了,一把將高田助的手打開,邁開一步擋在木周舟面前,表情不是很好看:“這位先生,請放開我家小姐。”
松田的面色也變了,他坐直身體,墨鏡下的靛色眼眸中劃過一抹銳利。
這邊鬧出來的動靜瞬間又將房間內的氣氛帶向僵硬與緊繃。
第92章 偵探們的鎮魂歌(下)
演變成恐慌事件,可不是毛利小五郎的委托人想要看到的。
所以在經歷過高田助一系列‘抱歉,我沒有其他意思’‘請您不要激動,這都是我的錯’的賠禮道歉后,想要看看這背后的神秘委托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招的木周舟和松田就順勢留了下來。
小惠被打發去照顧那群孩子們。
雖然不放心小姐,但小惠還是聽話的離開了這里。
本以為那背后之人能收斂一點,卻沒想到在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后不但讓助*高田鎖了房門,還變本加厲的威脅他們。
不,正確的來說不是他們,而是他。
身為頗富正義感的警察,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毛利小五郎他們被炸死。
所以就算松田面色再難看,也還是在對方開口威脅說出‘如果不乖乖的待在這里的話,我就會引爆所有人手上的C、4炸、彈,松田警官也不希望那些無辜的孩子們會因為您的個人抉擇而失去生命吧?’的話后,幾乎沒有猶豫,拿起ID手環就給自己扣上了。
扣完,他嗤笑一聲,嘲諷道:“你就那么害怕我會拆了這些東西破壞你的計劃?”
屏幕里的委托人:“松田警官的事跡我早有耳聞,對于您這樣的精英人才,我自然要慎重對待才是。”
松田哼了一聲,扭頭又看向一旁神色難看的小松子。
內心里閃過一抹歉意。
明明說好了要陪她一起來樂園玩個盡興的,卻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跟我一起來的這孩子應該不用再帶上這種東西了吧?一個小孩子而已,你也不差這一個籌碼。”
“松田警官倒是很在乎身邊的小姑娘。”
“廢話少說,放她離開!”
木周舟側頭看去,就看到了松田那張嚴肅的俊臉。
雖然知道這種情況下松田是打著能保一個是一個的主意,但內心還是忍不住觸動了一下。
緊隨而來的就是憤怒。
憤怒于毛利小五郎的這位委托人,竟然敢當著她的面拿無辜之人的性命作為籌碼威脅松田。
而松田這個笨蛋竟然真就義無反顧的照做了。
這不期然的讓木周舟想起了剛遇到松田的時候。
他也是這樣,為了一群不知名的無辜人,選擇靜靜的坐在摩天輪里等死……
那一次和這一次何其相似?
木周舟內心沒來由的惱怒,惱怒松田就不能為自己想想?要知道人一旦死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但又忍不住敬佩他,敬佩他可以豁出性命堅守善念。
誰會討厭善良的人呢?
大概也正是因為有這些善良的人的存在,這個社會才沒有讓人徹底失望吧?
一時間,木周舟的內心無比復雜。
但更多的是無奈。
無奈于,她自認履歷發黑,是個自私的人,做不到像他那樣舍身取義,但……誰讓這種笨蛋是她在乎的人呢?
“小孩子嗎?據我所知,跟松田警官一起的這位小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此話一出,不只是松田,就連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的神色也難看了起來。
毛利小五郎拍桌而起,怒道:“夠了!有這么多籌碼在你手中,我一定會按照你的吩咐做事,你為什么還要為難一個孩子?”
柯南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屏幕背后的人慢悠悠的道:“毛利先生還請稍安勿躁,您的心情我能解,可您也看到了,這個孩子背后的人脈不容小覷,我不可能放任這樣的威脅離開我的視線。”
不管毛利小五郎三人如何憤怒,這位神秘的委托人也不再他,只是淡淡的開口繼續道:“所以這位小小姐的選擇呢?真要眼睜睜的看著關心自己維護自己的人死去而無動于衷嗎?”
同樣的威脅方式,可把木周舟給氣笑了。
不過內心的怒火竟奇異的平靜了下來。
她垂眸,伸手去拿桌面上的ID手環。
“不行,這個你不能帶!”
伸出去的手被另一只大手按住包裹,木周舟一頓,抬眸就看到了那張滿是嚴肅卻暗含憂色的俊臉。
木周舟一眨不眨的盯著松田墨鏡下的雙眼,認真的問他:“如果我被人要挾了,你會把我扔在這里獨自離開嗎?”
“當然不會!”反應過來她話里的含義,松田說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但還是極力反對:“……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帶上!乖,聽話,這可是……”
這可是炸/彈。
萬一毛利先生沒有調查出讓神秘人滿意的結果呢?
ID爆/炸的后果可想而知。松田不想看到她涉陷。
“我知道這是什么。”她堅定不移的掙脫松田的掌心,拿起那枚手環:“正因為知道,才更不能置之不。”
短短兩句話,讓松田愣在原地。
心頭莫名的情緒涌動,這次無論如何都壓不下來。
她低頭給自己扣上手環,頭也不抬的說:“我有危險的時候你都沒離開,現在換你有危險了我就要離開嗎?”
她突然抬頭,黑黝黝的眸子里閃爍顆顆細碎如寶石的光芒,笑容清甜又存粹的對松田晃了晃ID手環:“別擔心,這不是還有毛利先生他們呢嗎?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話是這么說沒錯……
站在紅堡酒店的樓下,木周舟還是難掩氣氛的給了松田的膝蓋一腳。
被猝不及防踢了一腳的松田:……?
木周舟雙手掐腰,不等他發問,直接不滿的道:“你傻嗎?他用別人威脅你你就要帶?”
因為要對神秘人的委托進行調查,毛利小五郎和柯南早在離開那間房間、簡單的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后就馬不停蹄的離開了紅堡酒店。
而他們兩個被勒令只能呆在游樂園里,所以此刻他們身邊沒其他人。
剛剛那一腳倒是不疼,但見小家伙一副氣的不輕的模樣,松田抓了抓后腦勺:“……怎么又突然生起氣來了?”
“還問我為什么生氣?這可是……這么危險的東西,換做誰會無動于衷啊?”
松田站在原地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神色,突然蹲下/身,表情嚴肅的道:“松子,抱歉把你牽連到這件事里來。”
看他這副模樣,木周舟更氣,忍不住上前左右開弓,一手一邊揪住他的臉頰,用力的向兩邊拉扯:“我說的是這個嗎?啊?”
被揪的俊臉變形的松田:……難道不是?
這個該死的直男!
木周舟深吸一口氣:“我說你啊!就算是個警察,也不應該把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吧?”
“有些事能做就做,就算不能做盡力而為也就夠了。”
“你這種把自己的生命也搭進去的做法是想感動誰?”
“……這次和摩天輪的那次,你是不是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別想狡辯,那次的事萩原哥都告訴我了!”
松田沒想到她會說起那件事,忍不住神色一怔。
木周舟放開他慘遭迫害的臉,緩緩握緊小拳頭,正色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如果你死了,身邊的親人和朋友會如何傷心難過?”
墨鏡后的靛色雙眸緩緩瞪大,雖然不合時宜,但此刻的松田心底卻生出無盡的喜悅。
小松子不是在怪他帶她冒險,而是怪他不顧自己的安危冒險。
比起別人,她更在乎他的安全,在她心里他才是最重要的那個!
雖然他清楚小松子是對一直照顧自己的‘哥哥’抑或‘朋友’的關心,不摻雜其他的情感,但他就是止不住的高興。
哪怕只是想一想松田這家伙可能會死,木周舟的內心就忍不住要抽痛一下。
她努力不去解這么說的目的,也下意識的忽略某些真實感受,自認為很嚴肅的繼續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就算某些人因為你得救了,可是幾年,十幾年,幾十年……那之后誰還記得你這個人?”
“但是被你留下的親人和朋友,要在往后的歲月里忍受失去你的痛苦……”
“如果我死了,哪怕幾年,十幾年,幾十年,你會一直記得我嗎?”
松田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態問出的這句話,但他就是想問。
話還沒說完就被反問了一句的木周舟愣了兩秒:“哈?你在說什么屁話,我……”
松田突然笑了,笑的前所未有的溫柔和滿足:“所以你會記得的對吧?”
木周舟:……!
松田突然摘下墨鏡,露出那雙滿含笑意的靛色雙眸。
“如果一個人死亡的終點是遺忘的話,那只要你還記得我,我就不算死了。”
艸!
木周舟沒有感動,她現在只想打人。
笑的再帥再溫柔也要打人。
然后她就真的這么做了。
非常用力的那種,打的松田哇哇亂叫。
“喂喂,說的好好的怎么又打人?”
“打的就是你這種自私鬼!”
“哈???這怎么能叫自私?”
“你人都沒了還要求別人記住你,不是自私是什么?”
“那叫正義和使命,臭丫頭你究竟懂不懂?”
“還正義和使命?那我現在就打死你,然后直接讓萩原哥給丈太郎叔叔申請殉職撫恤金……”
“……殉職什么的就過分了吧!何況誰說我會……”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連串咳嗽聲的松田連忙湊上去關心:“喂,沒事吧?身體本來就差還追著我跑,你這小短腿兒能跑過我嗎?藥呢?有沒有帶在身上?”
勉強壓下咳意的木周舟哼了一聲:“不要你管!”
松田皺眉:“別鬧了,先去吃藥……”看到她鬧脾氣似的抬腳就走,又連忙追上去:“好啦好啦,怪我行不行?”
木周舟腳步一頓,問他:“下次如果還有人拿別人的性命威脅你呢?你要怎么做?”
這可把松田給難住了。
他站在原地躊躇。
也就是躊躇的短短幾秒鐘功夫,木周舟突然呵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向游樂園的入口方向走去,發誓今天一天都不想搭這個笨蛋。
事后,木周舟覺得不對。
我為什么要生氣?
就立場而言有些事也不給松田選擇的機會吧?
她這無取鬧的樣子……又不是他女朋友,操的哪門子心?
事后,木周舟把這種心歸結為:老娘好不容易救回來的憑什么要為了別人死了?所以松田這混蛋必須給老娘好好活著!
至于內心深處到底是個什么想法,大概只有她自己清楚。
第93章 川口合子之死
就在木周舟被迫待在奇跡樂園的時候,東京警視廳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你說什么?川口合子死了?怎么回事?”
等待被起訴的殺人犯死在了拘置所中,這可是大事!
前來匯報的警察面色嚴肅:“尸體是拘置所的巡警發現的,現在尸體還在拘置所的牢房中,我們在發現尸體的第一時間就讓鑒視課的人過去了。”
因為負責偵辦川口合子案件的目暮警官突然有事去了橫濱,加之這么大的事也不是一個小小的警部能處的了的,所以這件事就由身為刑事部搜查一課的課長松本清長全權負責。
出了這么大的事松本清長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前往拘置所。
拘置所,是確定犯人達到起訴條件后暫時收押犯人的場所。
等松本清長趕到的時候,拘置所內的其他犯人早已被轉移,死者所在的隔間外被拉上黃色的隔離帶,里面,鑒視課人員正在勘測現場。
松本清長一來,鑒視課的負責人小栗警官便主動迎上來:“松本警視正。”
松本清長抬了抬手,表情嚴肅的示意對方不用客套:“說說有什么發現?”
小栗警官神色微頓,也很快就進入了工作模式:“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在下午三點到三點半之間,死因是自縊。”
松本清長皺眉:“自縊?也就是說她是自殺?”
小栗警官點點頭:“沒錯。現場沒發現任何外來者的痕跡,犯人自縊所使用的也是拘置所的床單,經過現場勘察,已經確認是死者自己將床單綁在防盜窗的護欄上,然后自己踮起腳自縊的。”
松本清長扭頭看向小小的隔間。
隔間昏暗,裝修更是簡潔,透過鐵柵欄能一眼望到底。
而正對隔間鐵柵欄的鐵質護欄窗戶下,被當成繩索使用的床單下半吊著一具女性的尸體。
尸體垂著頭,黑色的長發遮蓋了臉,窗外打下的光亮反襯出的陰影將死者包裹,讓人看不到死者死時的神情。
但毫無疑問,這位死者對自己是真的狠。
明明可以腳尖點地的自救,但卻硬生生的壓下了自救的本能,活活把自己給吊死了。
松本清長收回視線,思考了片刻突然吩咐下去:“去排查最近接觸過死者的人……”
話還沒說完,身后卻突然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
松本清長話音一頓,錯步轉身,便看到一群公安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為首的高大眼鏡男亮出自己的證件,不茍言笑的強硬道:“松本警視正您好,我是公安部的風見裕也,很抱歉冒昧來打擾,不過從現在開始,川口合子的案子正式由公安部接手。”
松本清長垂眸看了一眼風見裕也的證件,語氣平靜的反問:“我能知道原因嗎?”
風見裕也面無表情的收了證件,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抱歉,無可奉告。”
松本清長沉吟片刻,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最后,死亡現場連同川口合子的尸體都移交給了公安部處。
*
與此同時。
遠在東京的一家地下酒吧內。
“只是一個基層成員而已,竟然這么大張旗鼓,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風啊Gin。”
“哼,那種被感情沖昏頭腦的廢物遲早要暴露身份。”黑色禮帽下的墨綠色雙眸緩緩瞇起,男人譏諷的挑唇:“從她被警察帶走的那一刻,就該想到這個結局。”
貝爾摩德眸波流轉,沒反駁Gin的話。
雖然Gin的行動在她看來過于招搖了,但也不是沒有道可循的。
那個叫川口合子的女人潛力不錯,年前就加入了Gin的行動組,聽傳聞是有往代號成員的方向培養的打算的,可惜……
竟然為了爭風吃醋而殺人?更重要的是竟然還被警察給逮捕了。
想想就連貝爾摩德也覺得不可思議。
到底是什么樣的神仙愛情能讓一個殺手瘋狂至此?
難怪Gin要親自動用人脈關系解決了她。
這不單單是因為對方接觸過組織不少的代號成員的緣故,大概更有Gin惱羞成怒的成分在。
女人修長手指摩擦杯壁,冰綠色的漂亮眼眸緩緩瞇起。
這種沖動魯莽又被感情左右情緒的家伙,確實解決掉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
她突然輕笑出聲:“不過我沒想到你連那個女人喜歡的人都一并解決了。”
身旁,黑色風衣的高大男人將空酒杯放在吧臺上,起身就走。
壓根就沒有和貝爾摩德繼續聊下去的打算。
貝爾摩德也不生氣。
這男人在想什么就連她也猜不透。
大概是害怕那個叫香衣的女人知道組織的秘密吧?
還真是可憐!
發小不但深愛自己還為了自己殺害她精心物色的男人,現在又要為了發小加入了不該加入的組織而死的不明不白。
不過誰又在乎她的無辜呢?
只要有一點會危害組織的存在,他們這位topkiller的殺手先生就會毫不猶豫的下手鏟除。
畢竟,那可是個連喜歡的女人都會殺死的冷血之人呢~
*
“讓我去配合調查?為什么?”
“是這樣的,聽說那位川口女士死在了拘置所,公安要對這件事進行調查。”
阿笠博士的解釋內容信息量龐大,讓偶然送土豆燉牛肉過來的沖矢昴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雖然不知道這其中都發生了什么,但沖矢昴還是很快調整好了表情笑瞇瞇的詢問:“博士,公安有說讓我們什么時候過去嗎?”
因為川口合子的案子涉及到阿笠博士和那幾個孩子,所以他們也要去公安部接受調查。
阿笠博士搖搖頭:“沒說,不過大概就這一兩天的事。”
沒說明時間,但還要接受調查。
聰明如沖矢昴,不難猜出這背后有誰在操控。
恐怕叫阿笠博士他們去公安部也只是走個過場,而那個人真正想叫過去的是……
想到這里,沖矢昴神色微頓。
已經被察覺到了嗎?
不管心里想的什么,沖矢昴還是含笑將煮多了的土豆燉牛肉交給了阿笠博士,自己則轉身回了工藤宅。
能牽動公安的案件自然不會是什么小案子。
何況如今又牽扯到了那個小姑娘,他覺得他應該要重視這件事。
所以回到工藤宅后,沖矢昴就做了一番部署。
等部署完之后,他才從酒架上拿下一瓶波本。
他靠坐在真皮辦公椅上搖晃著酒杯,橙黃色的酒液沿著杯壁波蕩起伏。
突然,他輕笑一聲:“本來還想借此機會摸到那個女人的行蹤,沒想到竟然有人比那個護短的女人還要快一步的將人解決了。”
至于快羅曼尼一步的那個家伙是誰……
潛進拘置所內殺人風險太大,他不覺得那個組織會這么魯莽行事。
那么能做到僅憑一個暗示就殺人于無形的家伙,這般威懾力,恐怕就只有……
“Gin嗎?還真是沒想到……”
*
“阿嚏!”
黑色的外套從天而降蓋在頭頂。
木周舟剛將外套從頭上扯下來,耳邊就傳來了松田的抱怨聲:“沒事吧?今天的溫度剛剛好,你該不會這樣的天氣也能感冒吧?”
扭頭,就看到松田嘴上說著吐槽的話,實際上酷帥的臉上全是擔憂和關切的神色。
發誓一天都不這種笨蛋的木周舟面無表情的將外套給扔了回去。
松田手忙腳亂的接住外套,再一抬眼就看到小姑娘已經走遠了。
松田陣平:……
雖然但是……他苦惱的在原地抓了抓頭發。
心想這臭丫頭脾氣還真不小,都三個小時過去了,愣是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
這就讓沒哄過女孩子的松田十分苦手了。
實際上他能解小松子擔心他的心情,甚至為此倍感喜悅。
但身為警察,有些時候真的身不由己,做出選擇真的太難,他根本沒辦法給她任何保證和承諾。
這三個小時里他也試過好好解釋一下,告訴她他的責任和想法,但松子就是不聽,甚至每次他一開口,她就要給他一個冷哼。
那冷著臉不說話,但用表情噎人的態度,簡直讓松田哭笑不得。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很想伸手狠狠揉一揉小家伙的腦袋。
這一副因為擔心他才跟他置氣的小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但當手伸出一半的時候,松田又猶豫著收回。
山洞那次是唯一一次躍軌,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她是女孩子,還這么小,他不能為了私心毀了一個孩子的未來。
她的未來那么長,該在合適的年齡選擇喜歡什么樣的人,而不是被幼年時‘男性長輩’的肢體習慣誤導,從而形成錯誤的感情觀。
所以松田決定以后不再和松子有肢體上的接觸。
他該像一個真正的長輩一樣,身體力行的教她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親’。
這是尊重,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方式的愛?
松田將外套甩在肩膀上,雙手插兜的大步追上去。
內心苦惱的嘆氣:還真是巨大的年齡差距啊!
實際上他也不清楚喜歡一個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孩對不對。
大概是潛意思里告訴自己這樣不對,所以露營那晚他才跟hagi說自己想找一個女朋友的事。
追上去的腳步頓在原地,那日逃避似的想法竟突然堅定了起來。
……或許,把問題交給時間,將情感適當的轉移,也許會讓‘誤入歧途’的自己冷靜下來也說不定。
打定主意的松田壓下心底的苦澀,抬眼尋找松子的身影。
不過現在先不考慮這些,炸/彈總要解決的,既然松子現在不想和他說話,那就拜托毛利小姐照顧一下好了。
打算用正事麻痹自己的松田想的倒是挺好的,可當他找到松子的時候,卻發現她正對著空氣說話。
松田陣平:……!
第94章 竟然一句交代都沒有!!!
能容忍威脅的那就不是木周舟。
所以跟松田一樣,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對于神秘委托人那種玩弄人心的高高在上的姿態,木周舟真不介意把他的臉撕下來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木周舟瞄準了奇跡樂園內飄蕩的三兩只靈魂體,決定借用這些靈魂體幫她做點事。
“小姑娘,如果你真的能幫我把東西交給我的家人,那我就幫你。”
“我也是!雖然我生前留下的錢財不多,但那些錢也能讓孩子們輕松一點。”
“我也幫忙。我覺得小姑娘你面善,一定不會食言的。”
“還有我還有我,我想見媽媽最后一面。”
男女老少四個靈魂圍在木周舟身邊,七嘴八舌的表達自己愿意幫忙的決定。
無論是請人做事還是請鬼幫忙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木周舟為此十分淡定。
找游樂場的工作人員借來了紙筆,將靈魂們的訴求和家人信息記下來,木周舟才說出自己的要求。
她的要求就兩個。
一,幫忙找到那位神秘委托人的所在地。
二,幫忙調查神秘委托人的身份,哪怕只是知道一個名字也好。
男女老少四位靈魂互相對視一眼,雖然找人和調查身份都不是容易的事,但他們還是點頭答應了。
很快,靈魂體們兩兩一組散開,原地只剩下木周舟和沒有貿然開口打擾的松田陣平。
等了一會兒見松子沒有再開口的意思,松田才挑眉詢問:“已經結束了嗎?”
木周舟早就看到他過來了,聞言只是拿余光瞥了他一眼,然后扭頭就走。
用實際行動彰顯‘一天都不想和他說話’的決心。
松田摸了摸鼻子,這會兒也不敢去觸小丫頭的眉頭,沉默的守在身后。
他看到小松子先是在樂園商業街的某家店里買了一條數據線,然后又滿樂園亂逛,終于在海盜船的附近找到了金澤惠。
彼時,金澤惠正和毛利蘭、鈴木園子以及另一位有些眼生的女孩聊天,而四人的腳邊跟著四個拿著冰淇凌甜筒的小鬼。
松田陣平腳步微頓,眼睜睜的看著一路上都沒過他的小姑娘跟歸巢的小燕子似的飛向金澤惠的身邊。
松田內心忍不住的苦笑:果然還是把這小東西給惹生氣了!
就算有分開的打算,松田也做不到不打一聲招呼就走,所以還是邁開大長腿走到一群人的面前。
剛靠近,就聽到幾個小孩子調侃小松子。
“還說不和我們一起玩呢!還不是拿了這個手環?”
“元太,不要這么說嘛~我相信龍宮同學那么說一定有她自己的由。”
“而且龍宮同學都已經找過來了,我們接下來有好長時間可以一起玩呢~”
當著一群人豪了一把,這會兒卻帶上別人給的VIPID手環的木周舟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
事情的起因經過又沒辦法跟這些孩子們解釋,于是只能含笑聽著他們嘰嘰喳喳。
好在毛利蘭他們看到她也上前打招呼,才把著有些尷尬的話題給岔了過去。
“好久不見啊小松子~”這么活潑的語氣,是園子。
“我聽柯南說你們上次去露營的時候發生了點意外,已經沒問題了嗎?”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溫柔關切的是毛利蘭。
面對溫柔的人,木周舟也做不到一直面無表情,于是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有禮貌的回應小蘭的關心:“已經沒事了小蘭姐姐。”
“唉?這個小不點又是誰啊?”一口關西腔的少女好奇的湊上來詢問。
毛利蘭好心的給她介紹:“和葉,她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很乖也很可愛的女孩子,名字叫龍宮松子。”
然后又溫柔笑著給木周舟介紹和葉:“松子,這位是來自關西的遠山和葉,是我的好朋友。”
木周舟眨巴眨巴眼,有禮貌的打招呼:“和葉姐姐你好!”
遠山和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軟這么乖又這么可愛有禮貌的女孩子,當即喜歡的不得了:“你好啊~小松子。真的和小蘭說的一樣唉,你好可愛~”
說完就忍不住上手揉了揉木周舟的小臉蛋,揉完還笑瞇瞇的給了她一顆糖。
捧著糖果的木周舟心情復雜。
總覺得是自己出賣色相換來的。
不過她可以看得出遠山和葉真的挺喜歡自己的,且和小蘭她們一樣是青春洋溢、本質上溫柔善良的女高中生。
一旁的金澤惠眸色柔和的看著一群人對小姐表達喜愛和關心,也忍不住笑了笑。
這時,一抹黑色闖入眼簾。
金澤惠抬眸就看到了走近的高大男人。
“松田警官。”隨后想到他和小姐不是一起來的,金澤惠愣了愣。
下意思低頭看向自家小姐,不期然的看到小姐瞪過去的眼神。
金澤惠:……?
怎么了這是?吵架了?
那一副很不待見的樣子,好像這次吵的還挺兇。
松田沒注意到自己被暗戳戳的瞪了,他對小惠點點頭:“金澤小姐,我接下來有些事要去做,所以不能陪這家伙一起。”
垂眸看了一眼某個小家伙的發頂,收回視線繼續道:“等我忙完了我會回來找你們的。”
雖然很好奇小姐和松田先生之間的氣氛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一想到松田先生的身份,她便一口答應了下來:“松田先生要是有工作忙的話不用顧及我們這邊,我會陪著小姐的。”
三小只一起舉手:“還有我們!”
松田沒再說什么,對眾人擺擺手,轉身雙手插兜的走了。
就這么走了,一句話都沒跟木周舟說。
背對著聽到遠去腳步聲的木周舟抿了抿唇,很快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內心狠狠的吐槽松田。
說好的帶我出來玩卻中途掉隊。
明明是他掉隊,臨走了卻一句解釋都沒有?
覺得這么不負責的把我扔給小惠就萬事大吉了?
呵~
木周舟冷笑一聲。
不就是去解決炸/彈的事嗎?
那家伙竟然這么莽撞的想要獨自解決炸/彈?
手里有工具嗎?知道炸/彈的引/爆機制嗎?清楚遠程操控的代碼嗎?
這么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是想找打是吧?
想著想著就又想到了那個笨蛋竟然兩次為了別人而將自己陷入陷阱的事……
木周舟是越想越生氣,氣到身側的小拳頭都狠狠攥緊,恨不得立馬轉身沖過去給松田那家伙一個大逼兜。
暗暗觀察她的小惠看到她極其難看的臉色和恨不得刀了誰的眼神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內心忍不住哀嚎:松田先生你到底做了什么啊?竟然把小姐氣成這樣?
這時,小蘭突然問她:“小惠姐,松田先生是臨時有工作嗎?”
“啊?額,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小惠悄咪咪的收回視線,轉而和小蘭他們聊了起來。
遠山和葉一臉好奇:“唉?剛剛那位松田先生是……”
園子興沖沖的跟和葉介紹:“是警視廳機動隊的王牌精英哦~是不是很帥氣?”
遠山和葉面對如此熱情的安利,也忍不住嘴角一抽:“……是,是很帥氣沒錯啦~”
園子捧著臉頰,一副要尖叫的表情:“對啊,松田警官真的很帥唉~而且還有種極道大哥的酷勁兒。是那種又帥又不好惹的類型。”
聽到年輕小姑娘們討論松田帥氣,木周舟:……
心里有股說不上來的滋味。
到底是什么滋味一時間還品味不出來。
不過那種莫名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被她拋之腦后了。
小蘭忍不住嘴角一抽:“園子,你再這樣,我就要告訴京極先生了哦~”
園子癟嘴:“什么嘛~現在欣賞帥哥也不允許了嗎?蘭~你對我要求也太嚴格了吧?”
小惠笑瞇瞇:“原來園子已經有男朋友了啊,小心對著別的男人犯花癡,會惹男朋友不高興哦~”
園子嘆氣:“怎么連小惠姐也這么說啊~何況欣賞也只是欣賞而已嘛~”
她突然一臉八卦的湊到小惠身邊:“說起來,小惠姐長的這么漂亮,有男朋友嗎?我覺松田先生就不錯……”
小惠笑著回答:“有啊!但不是松田先生。”
園子&小蘭&和葉:“……唉?”
面對女孩子們的驚訝,小惠疑惑的眨眨眼:“怎么了嗎?我有男朋友讓你們很驚訝?”
園子擺擺手:“啊,不是……我沒想到小惠姐竟然真的有……啊,我可憐的松田警官,竟然錯過了這么一個大美女。”
小惠:……
那還真是抱歉了,松田警官也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呢~
小蘭見閨蜜手忙腳亂的樣子,連忙站出來繼續道:“可是我們認識這么久,也沒見到有誰去找小惠姐你啊!”
和葉:“……我只是沒想到你回答的這么干脆。不過他怎么沒陪你一起來游樂園?”
小惠溫柔的解釋:“因為我的男朋友在中國啊!”
“是中國人?”
“長什么樣子啊?”
“是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好人啊?”
小惠被三個女孩子靠近,忍不住嘴角一抽,戰術性后仰。
恰巧隊伍排到了她們這邊,男朋友這個話題也就此揭過。
看著小蘭三人帶著四個孩子登上海盜船,小惠才松了口氣:“沒想到日本的女孩子在男朋友的話題上這么熱情。”
因為海盜船到了她們這里名額已滿的緣故,木周舟和小惠不得不跟小蘭她們分開等下一波。
木周舟收回跟步美打招呼的手,聞言問她:“所以呢?那家伙那邊的研究有結果了嗎?”
提到正事,小惠收斂了表情,點點頭:“因為有原藥的關系,研究還是很順利的,這次我還帶回來了解藥的試驗品。”
她猶豫了一下:“雖然阿信說這個藥物已經在小白鼠身上試驗過并確定有效了,但……”畢竟是還沒做過人體實驗的新藥,她不太敢給小姐使用。
阿信,就是小惠的男朋友,他是軍方的人,也是木周舟最大的庇佑。
“如果是使用我送過去的巧克力的提取物做出來的新藥,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
“可是……”
“你有帶在身上嗎?”
“……恩!”
“一會兒把藥拿來給我。”
小惠欲言又止。
木周舟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嚴肅著表情告訴她:“小惠,我能安全的活下來是利益交換的結果,而試藥,也是利益交換的一部分。”
她突然神色柔和了下來:“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雖然上次墜崖后【治愈】能力還沒徹底恢復,但她堅信自己還有用,那些給予了她庇佑的人也不會這么輕易的讓她死了的。
考慮到一個大國的體量和包容,她完全可以確定,藥是沒問題的。
何況解藥的研究好不容易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她又怎么會錯過這次的機會?
最后小惠拗不過,還是聽話的去拿藥了。
不過臨走前,木周舟又吩咐她順便帶一臺電腦過來。
聽到小姐手腕上帶著的ID竟然是炸彈,小惠面色一沉,說了聲‘知道了’就轉身離開了游樂場。
第95章 犯人的末路
只要有電腦在手,這場炸彈危機對于木周舟而言就解決了一半。
介于游樂場附近都是監控,自己的行動可能提前被識破從而被引/爆/炸/彈,木周舟特意讓小惠將電腦帶去游樂園的洗手間。
小惠的動作很快,加之四位靈魂體動作也不慢,很快就把犯人的名字帶了回來。
為此,他們還深感抱歉。
青年男性鬼:“抱歉小姑娘,明明說要幫你的,但幾乎沒調查出什么東西來。”
小女孩鬼:“只有一個名字,姐姐,可以嗎?”
中年女性鬼:“只有一個名字能做到什么呢?真是抱歉,還是我們太沒用了。”
面對一張張愧疚的臉,木周舟不以為意。
她坐在馬桶蓋上一邊翻開筆記本電腦,一邊不甚在意的道:“知道名字就已經很不錯了。”
實際上就算不知道名字,花費一些時間也能調查出神秘人的一切,但那樣要麻煩的多。
不過有了名字后,她幾乎可以做到精準鎖定,這樣能省去不少情報篩查的時間。
將‘伊東末彥’的名字輸入進電腦,很快,木周舟就把‘伊東末彥’的底褲扒的一干二凈。
包括他的生平,他受過的教育,他的資金流向以及他的身體狀況。
一旁,四只鬼擠擠挨挨的湊到木周舟身后,看著滿屏幕看不懂的代碼,表情驚嘆。
青年男性鬼:“看不出來,你這么小就有這么厲害的本事了。”
小女孩鬼:“這是什么啊?亂七八糟的,根本看不懂。”
中年女性鬼:“小瞳乖,不要打擾姐姐哦~”
小女孩鬼:“好~”
一直沒出聲的老爺爺鬼笑了笑:“雖然老頭子看不懂,但小姑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木周舟動作迅速的將與案件有關的訊息全部打包,以簡訊的方式發到柯南的手機上。
當然了,為了安全起見,文件的傳遞方式用的是最隱秘的加密通道。就算伊東末彥那里能監聽到報警電話,也突破不了她的特殊加密路徑獲取這些訊息。
何況木周舟也不覺得一個瞎子能有這種本事。
接下來偵辦案子的事就交給柯南他們了,她該著手解決炸彈的事。
用買來的數據線將ID手環與電腦連接。
一個接著一個的數據框在屏幕上彈開。
木周舟靜下心神舞動手指,開始解析ID手環的程序構成。
這東西還是很簡單的,也容易分析,不過想要在不觸發引爆程序的情況下解除手環,還需要密碼。
密碼啊!
木周舟輕嘖了一聲。
她就知道沒這么簡單。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
距離設定的爆炸時間還有四個小時,時間足夠了。
讓等在外面的小惠想好搪塞那群孩子們的借口,木周舟就又沉浸在數據的洪流中去了。
*
另一邊,松田在找工具試著拆除炸彈的時候遇到了目暮警官和白鳥警官。
三人正好走了個對面,互相對視的剎那,紛紛愣了愣。
白鳥警官眼尖的看到了松田腕間的手環,他表情嚴肅的湊到目暮警官耳邊:“目暮警官,松田警官的情況和小蘭小姐他們一樣。”
目暮警官也看到了,聞言神色凝重的點點頭。
兩人都明白,松田這會兒也在犯人的監視范圍內,他們不能過去給他添麻煩。
于是兩位警官最先做出反應,一個低頭看腳尖,一個扭頭看摩天輪,打定了主意不和松田打招呼,就當不認識。
剛想要打招呼的松田陣平:……
搞什么???
隨后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以及那兩人剛剛好像在找什么人的樣子,松田就明白了,目暮和白鳥是知道這起事件的。
雖然不知道是從哪里得知的消息,但一直找不到趁手工具的松田卻松了口氣。
他深深看了一眼白鳥,然后扭身就走。
白鳥愣了愣。
看著松田警官離開的方向,他突然福至心靈:“目暮警官,小蘭小姐他們就先交給您了。松田警官那邊大概是有事要拜托我!”
然后也不給目暮警官不答應的機會,邁開腳步就跟了上去。
目暮警官眨眨眼,沒看明白松田眉眼間要表達的含義的他小聲抱怨了一句:“白鳥這家伙怎么知道松田有事要拜托他啊?”
反正他是沒看懂。
不過經過毛利小五郎的提醒,目暮警官也不擔心白鳥會莽撞行事。
叫來的人手已經去保護小蘭他們了,主要是看住他們不要離開游樂園的范圍內,免得炸彈爆炸。
他剛剛和白鳥在樂園里逛了一圈兒,也沒看到除了他們幾個外帶著ID手環的其他人。
受害人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多,倒是讓目暮警官勉強松了一口氣。
在人口密集的游樂園內發現炸/彈可不是小事,所以目暮警官原地吐槽了兩句就再沒心思去關注松田那邊的情況了。
話又說回到松田這邊。
他單手插兜的走到游樂園的工作人員面前,禮貌的借來了紙和筆。
工作人員是位年輕靚麗的女性,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帥哥,但帥的這么有攻擊性的屬實是第一次。
女工作人員面頰微紅的將紙和筆遞給松田后,松田快速的在紙上寫下東西,然后將寫字的紙張撕下來夾在指間,勾唇對工作人員痞笑道:“多謝,不過這張我要拿走。”
女性工作人員面頰通紅,差點被帥的尖叫起來,忙不迭的點頭:“好,好的~”
松田又道了謝,余光里瞥了一眼白鳥的方向,然后將那張紙塞進口袋,轉身又走了。
白鳥大概明白他要傳遞訊息給他,于是沒有猶豫,又抬腳跟了上去。
最后,白鳥是在一家咖啡店內得到了那張字條。
而上面寫著的內容卻是……
【幫我搞一套拆炸/彈的工具,多謝!】
還以為是跟案件有關的重要情報的白鳥:……
好歹是機動隊的王牌,白鳥無奈一拍額,只能轉身出了游樂園,為松田去找工具去了。
*
另一邊,柯南也調查出了不少的東西。
但遠遠沒有那條神秘簡訊來的全面。
看完簡訊上的內容后,柯南知道,這東西大概率是龍宮那家伙發給他的。
不過沒想到那家伙就算在游樂園里,也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調查出這么多東西來。
一旁的服部平次好奇他在看什么,于是湊上來一起看。
看完后,服部平次一臉的不敢置信:“喂工藤,這些是……”
柯南收起手機,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成竹在胸的自信微笑:“啊,沒錯,是關于這次案子的主謀的。”
“誰給你發的?調查的未免也太全面了一點?竟然連警方的檔案記錄都有。”
提到這個,柯南頓了頓,隨后嘴角一抽。
忍不住的內心吐槽:喂喂,那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未經允許查閱警方的檔案記錄是犯法的啊!
服部平次難得做了一回嘴替,他神色復雜的瞄著柯南,告誡道:“我是不知道到底是誰給你發來的這些東西,但未經允許查閱檔案記錄可是犯法行為吧?”
柯南:……
“啰嗦,還用你說?”
服部平次雙手插兜,突然彎腰對柯南說:“那你可得告訴你的這位朋友小心點了,免得真的因為這件事被抓入獄。”
柯南眉角一抽:“多謝提醒,我會告訴她的。”
她?
服部平次眨眨眼。
是個女孩子嗎?
想到這里他突然一臉壞笑的摩擦下巴:“喂,我說工藤!你到底什么時候認識的這么厲害的女孩子?能做到悄無聲息入侵警察網絡的,應該是個很厲害的黑客吧?”
看他一臉賤兮兮的笑,柯南半月眼,直接開口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就服部那點小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但龍宮那家伙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做錯了事教育一下就好了,可不能讓服部這個大嘴巴知道她的能力,要不然指不定讓他在大阪那邊說漏了嘴。
此刻,柯南還沒意識到,自己隱隱將龍宮納入了保護范圍內。
“怎么這樣?好歹我們也一起辦案唉!”
“不告訴就是不告訴。”
“該不會是你的紅顏知己吧”
“喂,別開玩笑了,我明明喜歡的是……”
“哦~我知道,是那位毛利小姐對吧?”
“還說我呢!你的和葉怎么樣了?你告白了嗎?”
“……怎么又扯到和葉身上去了?”
兩人就此事斗嘴了兩句,不過很快話題就被柯南扯回了正軌。
“服部,關于伊東末彥的委托,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提到正事,服部也收起玩笑的表情,變得正經起來。
他也露出和柯南差不多的自信表情:“關于這個,我大概也知道他請我們來的真正目的了。”
服部又低頭問他:“那我們現在……”
柯南雙手插兜,嚴肅道:“我們現在就去見伊東末彥說明真相。”
然后對服部晃了晃腕上的ID手環:“畢竟這東西越早解決掉越好!”
服部覺得他說的有道:“你說的沒錯,何況和葉她們的性命還掌握在那家伙的手里。”
兩人有了決定,也收集了足夠的證據,就馬不停蹄的向紅堡酒店的方向趕去。
第96章 那個臭丫頭……
案件的最終結果是什么?伊東末彥又會是什么結局?
木周舟對這些問題的答案統統不感興趣。
因為就在木周舟破譯了接觸炸彈的密碼后,她接到了來自公安的一通電話。
電話內容涉及到兩個方面。
第一:公安有意要招攬她進入網絡攻擊對策中心,且許諾了豐厚的報酬和極高的網絡使用權限。
這句話翻譯過來的意思還帶著點威脅。
大概就是,如果不加入的話,她以后在網絡上的行動將會大大受到限制,甚至本人也會受到來自公安的360度幾乎無死角的監視。
不過人家畢竟是來招攬人才的,也不能把她得罪死了,所以這話人家是沒明說的。
第二:害她墜崖的川口合子死在了拘置所,死因沒說,但需要她配合調查。
先不說第一個。
就說川口合子死了她要接受調查這件事。
她一個受害者,還需要接受什么調查?
公安不會以為川口合子的死跟她一個八歲小孩有關吧?
不過考慮到發出‘配合調查’邀請的是公安部,聯想到川口合子在那晚表現出來的實力,木周舟悟了。
原來川口合子的真實身份是個恐怖分子啊!
難怪會驚動以國家安全為己任的公安。
就是不知道川口合子屬于哪個恐/怖/組/織。
這兩件事把木周舟擾的心神不寧,她將筆記本合上,告別了四只鬼,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從她進來到現在,大概僅用了一個小時就從伊東末彥的手中奪得了炸/彈的控制權,且絲毫沒有被伊東末彥本人發現。
小惠看她走出來,忙上前詢問結果。
木周舟將電腦交給她,當著她的面將腕上的ID取了下來。
見此情景,小惠是徹底安下心來。
“好厲害,不愧是我們舟舟!”她一副高興的模樣,轉身就要走:“我現在就讓小蘭他們把手環取下來。”
木周舟聞言微頓,嘴巴快過腦子:“等等小惠!”
小惠疑惑回頭:“怎么了小姐?”
木周舟哽了好一會兒,才揉了揉眉心道:“不用親自去,發簡訊告訴他們就行。”
小惠一拍腦門:“小姐說的對,何況游樂園這么大,想要找到他們也不是容易的事。”隨后突然意識到小姐這么說可能是臨時有其他的安排,小惠連忙又問:“小姐,你是不是突然有急事啊?”
木周舟也沒隱瞞她:“確實有。”
她隨手將裝有炸/彈的手環交給小惠,告訴她一會兒送到失物招領中心去,就簡單說明了一下急事:“公安發出邀請,邀請我加入網絡攻擊對策中心,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加入。”
小惠驚訝的瞪大眼,緊接著又聽自家小姐繼續道:“還有一件事,我跟你說過的害我和松田那家伙掉下懸崖的川口合子死在了拘置所,公安請我去配合調查。”
兩件事,于木周舟而言雖然都不是要緊事,但也絕對不能置之不。
尤其是公安的邀請。
搞不好會是個大麻煩。
當然了,麻煩的不是公安本身,而是昔日的兩位同僚們。
小惠見木周舟徑直走出公共衛生間,原地愣了一會兒才追上去。
“那~我們現在就離開嗎?”
“嗯,現在就走。”
“唉?可是您不是答應了松田先生要……”
“我管他去死!”
小惠:……
“讓他自己玩兒去吧,左右我對這里也不感興趣。”回頭見小惠在發呆,木周舟不滿的翻了個白眼:“發什么呆小惠?叫車來,回家!”
對上自家小姐陰沉沉的眼神兒,小惠只覺得渾身一激靈。
她連忙哦了一聲,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
再走回來的時候,小惠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告訴她,再有五分鐘就會有人送車過來。
效率不錯,木周舟煩悶的心情好了不少。
*
所以等案件全部解決,伊東末彥和清水麗子也都被警方帶走調查,了解案件經過的人們都放松下來覺得可以享受一下美好的游樂園時光的時候,樂園內的廣播突然響了。
【松田陣平先生,松田陣平先生,失物招領中心有您丟失的物品,請您盡快來中心領取……】
奇跡樂園內某家餐廳的廣播響了好幾次。
這么顯眼的‘通告’直接讓餐廳內的所有人都紛紛看向松田陣平的方向。
毛利小五郎一臉困惑:“你小子有東西丟了?”
他臉上寫著‘你小子怎么這么粗心大意’,嘴上卻說:“如果是重要的東西的話,還是快點去拿回來的好!”
松田也納悶。
他覺得他沒丟什么東西,唯一找不到的就只有那個小丫頭而已。
為此松田還曾心急不已,要不是想到金澤惠也跟在她身邊,估計早在他找不到她的時候就去游樂園總臺那邊發布尋人啟事了。
難道是那丫頭找不到他,所以鬧別扭的打算讓她去失物招領中心領她回來?
想到那丫頭雖然平日里一本正經的像個小大人似的,但偶爾也會不著調一下的松田:……
這么一想也不是沒可能!
松田忍不住抓了抓后腦勺的卷毛,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內心哭笑不得:沒辦法,那就去看看好啦!
真是的,也太會撒嬌了吧?回頭要好好說說她。怎么能因為和他置氣而麻煩失物招領處的工作人員呢?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如果真的是重要的東西就快點找回來吧’“要快去快回啊!我們還等著你回來吃飯呢!‘’啊對了,松田警官知道松子去哪里了嗎?‘’說起來快有兩個小時沒看到人了‘’不會是在哪里玩瘋了吧?‘的說話聲中,松田雙手插兜,扭頭向餐廳外走。
不過剛走出餐廳的拱形門口,迎面就遇到了拎著個袋子的千葉警官。
因為千葉跑的急,兩人差點撞在一起。
千葉剎住腳后忙道歉:“抱歉松田,唉?松田你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松田站在他兩步外,解釋:“失物招領中心有我的東西,我去取一下。”
“哦哦,那你快去快回,晚飯要開始了。”
松田墨鏡后的目光向下,瞄向千葉手中的袋子,問他:“所有的ID手環都回收了嗎?”
千葉笑著道:“目前在這里的都回收了。”他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好在這次解決的及時,有驚無險。”
松田點點頭,心里想的是:也就是說,還差松子手上的手環沒有被回收。
想到松子,松田主動和千葉打招呼告別。
就這樣,松田心情不錯的來到失物招領中心。
可當他從失物招領中心的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那枚熟悉的ID手環時,松田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他垂眸看著手環的電子顯示屏。
顯示的時間是07:46。
也就是說,這枚手環,早在下午7點46分時,時間就停止了。
不對,這和柯南以及服部平次合力破解密碼后暫停的時間不一樣。
抓著手環的那只手緩緩握緊。
男人墨鏡下的靛色雙眸緩緩瞇起。
也就是說,松子的這枚手環她早就解開了,而且是在不驚動犯人伊東末彥的情況下安全解下來的。
至于怎么做到的?毫無疑問,跟松子的計算機技術有關。
這么危險的做法……好在她沒事。
剛慶幸完松子在破解手環的時候沒有遇到危險,松田就又想到手環在這里但人卻不在的事實。
原地怔了兩秒,眼底很快閃過一抹怒色。
那個臭丫頭……
解開了不知道告訴他一聲?
害得他抓耳撓腮的拆了半天?甚至在時間即將到達晚上十點的時候,差點就要以為自己就要這么死了!
他一度那么擔心她,甚至一想到她也會死就心里難受的要命。
甚至在最后的幾分鐘里打電話給她,想要說明心意。
可結果呢?
那丫頭不但不接他電話,還早早的把手環的密碼破譯了后不知蹤影。
一想到這些,松田氣笑了。
好的很,不接電話不報平安,臭丫頭是想上天?
看他找到她,非要打她屁股不可!
“啊喏~客人,您沒事吧?”失物招領中心的服務人員見剛拿到東西的客人面色難看,忍不住關切的上前詢問。
松田陣平將ID手環收起,聞言抬頭。
那張又帥又痞的惡人顏生氣的時候還是很有壓迫力的,乍一看到客人這張臉上想要刀了誰的可怕表情,還把工作人員嚇了一跳:“是,是您丟失的東西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也知道自己嚇到人的松田和緩了表情,笑了一聲:“沒事!沒什么不對的。”
然后轉頭就走。
失物招領中心的男服務員望著遠走的客人的身影一臉困惑:真是奇怪又不好惹的客人。
*
“阿嚏!”
“怎么了小姐?是感冒了嗎?需不需要我給您準點姜糖水暖暖身體?”
木周舟揉了揉發癢的鼻子,聞言擺擺手。
意思是不喝。
小惠也沒強求,畢竟她知道小姐最討厭姜的味道了。
不過又看她自從回到家后就在電腦前忙個不停,又忍不住的詢問:“需不需要準備些宵夜?小姐你已經忙了好幾個小時了。”
這么一提,木周舟還真有點餓了。
她從電腦屏幕上抬頭,笑著道:“那就麻煩你了。”
小惠笑了笑,轉身向外走,不過手指剛放在門把手上,身后又傳來木周舟的聲音:“哦對了,我的手機在樓下的客廳充電,一會兒你上來的時候記得幫我帶上來。”
小惠回頭就看到自家小姐又沉浸在電腦中,于是只能笑了笑道了聲‘好~’。
第97章 我不喜歡你!
一覺睡到自然醒。
等木周舟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
循著飯香味走進廚房,小惠便笑著回頭跟她說:“醒來的剛剛好。”解開身上的圍裙,將最后的菜品端上桌,小惠笑著招呼:“快點過來吧~趁熱吃完我們好去公安部。”
木周舟一副還不是很精神的樣子,拉開椅子,一邊坐上去一邊隨口道了句辛苦了。
不過聽到‘公安部’,木周舟神色微頓,表情困惑:“我睡覺的時候他們打電話來催了?”
小惠坐在木周舟對面,聞言笑瞇瞇的:“那倒是沒有。”
木周舟哦了一聲,拿起筷子就準備吃飯。
哪知小惠又笑著補充了一句:“不過松田先生打電話來催,問您怎么還沒去公安部配合調查?”
木周舟舉筷子的手頓在半空。
想到昨天在奇跡樂園耍脾氣的事,神色間難免有些窘迫。
用筷子夾起一塊糖醋排骨,低頭掩蓋住臉上的情緒,一邊吃,一邊用不甚在意的語氣含糊其辭的道:“那家伙管的可真寬,我什么時候去跟他有什么關系嘛~”
小惠沒看到木周舟的窘迫,聞言笑著道:“也不能這么說啊!松田警官可是很擔心舟舟你的。”
木周舟抬眸瞥她一眼。
小惠繼續喋喋不休:“他問你情況怎么樣?身體有沒有好點?有沒有按時吃飯和吃藥?甚至還讓我轉告你,他要請你去sweet吃個痛快呢~”
雖然松田先生說這些的時候小惠都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那時候她還在想兩人是不是真的吵出真火氣來了。
但如今見自家舟舟的態度,好像……也沒她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木周舟為自己的逾越行為感到窘迫,但松田主動和解的行為還是讓她很受用的。
小下巴一揚,傲嬌的哼了一聲:“算他有良心!”
小惠淡笑不語。
無論松田先生做了什么惹舟舟生氣的事,如今看這態度,舟舟是徹底的不計較了。
才怪!
“哈?我怎么會在這里?你這臭丫頭到底有沒有良心?”
“我怎么沒良心了?我就是問你,你一個刑警在公安這里做什么而已,你激動什么?”
“我也是案件的受害者之一好嗎?怎么不能在這里?我激動?喂喂~,不告而別的是你吧?你問我為什么激動為什么說你沒良心?”松田呵了一聲,一臉‘老子被你氣狠了’的無語表情。
“……去之前我就說過了,我不喜歡游樂園。”木周舟哽了一下,不告而別的確實是她沒錯。
不自在的移開目光:“又因為臨時有事所以才……”
松田半月眼:“答應別人的就要辦到吧?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找了你多久?給你打電話你竟然還不接?”
小惠嘴角抽搐的看著兩人吵,聞言悄咪咪的舉起手:“那個,因為小姐的手機沒電了,所以才……”
松田就跟沒聽見一樣:“那個手環你早就打開了對吧?打開你不告訴我?害的我……”
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松田輕咳一聲,突然彎腰,臉對臉的湊到木周舟面前,不滿道:“我說你最起碼也要報個平安給我吧?”
木周舟:……
沒有報平安讓人擔心,這個……確實也怪她。
“……就,就算這件事我有錯,那你呢?……”木周舟心虛的扭開頭,面頰微紅的別扭道:“誰讓你先惹我生氣的?”
等等……這話怎么聽著有點不太對?
但都吵到這個份兒上了,木周舟也要面子的,扭回頭,雙臂環胸,故作直氣壯的揚起小臉:“沒錯,都是你的錯!”
如此直氣壯,可把松田陣平給氣笑了:“行,惹你生氣的事我道歉。那你呢?讓我這么擔心,你是不是也應該道歉?”
一旁的小惠驚訝的看了一眼松田,又低頭看向自家舟舟。
木周舟摸了摸鼻子,窘迫的撇開視線:“……對,對不起。”
松田滿意了,直起身,頗有點小人得志的勾起嘴角:“雖然你這個臭丫頭做的事不怎么樣,但道歉的態度還是很不錯的,繼續保持!”
木周舟:……#
*
柯南剛從審訊室里走出來,就看到小惠小姐正雙臂夾著龍宮松子的腋下將人抱起。
而龍宮松子正扭動掙扎著對松田警官的方向拳打腳踢,嘴里還嚷嚷著:“松田你這個混蛋,我跟你拼了!”
“有本事你站在那里別動,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奶兇奶兇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惹得不少路過的公安紛紛瞧過來幾眼。
松田雙手插兜,嘴角掛著笑,一副撩完騷怡然自得的表情。
怎么看都……很欠揍。
柯南:……
柯南慢吞吞的眨眨眼:這是怎么了?
“這是怎么了?”
柯南茫然的眨眨眼:唉?難道我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隨后反應過來發出疑問的低沉男聲是從身后傳來的,下意識回頭,便看到了站在身后的沖矢先生。
柯南有些驚訝:“沖矢先生?你怎么在這里?”
沖矢昴瞇瞇眼的低頭回答:“川口合子的案子我也有參與,所以來配合公安的調查。而且……”他突然讓開一步,將身后的身影讓出來。
“而且跟我一起來的還有博士他們。”
話音剛落,就響起三小只驚喜的聲音。
“啊,柯南!”
“原來柯南你也來了啊!”
“真是太好了,本來還打算邀請你和龍宮同學一起……唉?龍宮同學也在啊!”光彥望向滿臉憤怒的木周舟,神色頓了頓,下意識的關心了一句:“龍宮同學你怎么了?”
元太:“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步美:“是和松田警官吵架了嗎?”
木周舟:……
被小惠緩緩放下,木周舟瞪了一眼正看她熱鬧的松田,冷哼一聲:“沒什么。”
話鋒一轉:“倒是你們,已經結束了嗎?”
被轉移了話題,幾個小孩子也不好再問。
步美:“是啊,已經結束了。正巧我們打算去堤無津川的草地上踢足球,龍宮同學要不要一起去?”
木周舟卻擺擺手:“我就不用了,我還沒配合調查呢。”
步美有些失落:“這樣啊!”
看她一臉失落的樣子,木周舟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想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等處完了就去找你們。”
聞言,步美和另外兩小只瞬間高興了起來。
臨走前,柯南好奇的問她:“你說有事情要處?到底什么事啊?”
木周舟瞥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問這么多干什么?”
柯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就是好奇而已。”
木周舟半月眼:“那我不告訴你!”
柯南:……
喂!怎么這樣啊?
木周舟走了,走前還不忘記瞪一眼松田,一副氣哼哼的樣子。
松田挑眉,就覺得這樣的小家伙又傲氣又可愛!像傲嬌的小貓兒似的。
實際上,松田停留在這里這么久,一方面是為了配合調查,一方面也是不放心松子的身體狀況。
本來以為她昨天是身體不舒服才提前離開
不過今日一見生龍活虎的很。
親自看過且放心了后,這會兒松田就打算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不過他前腳剛走,柯南后腳就追上來了。
松田回頭,疑惑的詢問:“你跟著我做什么?小鬼。”
柯南停在松田的三步外,聞言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個,松田警官,我剛剛聽你說,龍宮早就把手環解下來了?”
松田雙手插手站在原地注視他。
就在柯南要被看的渾身不自在的時候,松田開口了:“啊!沒錯。你問這個干什么?”
柯南聞言目光一閃。
也就是說,那家伙早就把炸/彈給解決了。
不愧是她。
不過轉念一想,那家伙既然都已經解決了為什么不告訴他們一聲?
害得他和服部那家伙在最后關頭輸入密碼,差點以為人要*沒了。
不過抬頭看到松田警官面無表情的臉,柯南有訕笑著擺擺手:“沒,沒什么,就是問問而已。”
松田陣平覺著這小鬼莫名其妙的,也沒再說什么,轉身就走。
不過剛走出公安部,他就遇到了同僚。
對方說晚上有個聯誼會,人還挺多的,問他要不要去。
柯南要扭身離開的時候,恰巧聽到松田警官的回答。
他說:好啊!
*
配合完公安的調查,木周舟就被請到了一間辦公室里。
看到辦公桌后熟悉的人影,木周舟的腳步下意識的頓了頓。
對啊,這家伙在公安部的。
上次變成貓的時候還被他逮個正著。
臉上的傷疤好了嗎?
定睛一看。
唔,好了,而且一點疤痕都沒留,恢復的很不錯。
諸伏景光看到進來的小姑娘站在那里沒動,一邊站起身一邊笑著道:“龍宮松子小姐對嗎?請不要拘謹,這邊請。”
高大的男人站起身,率先走到辦公室的沙發區。
紳士禮貌又言語溫和行為得體。
如果是尋常小孩子,一定會因為他的友善態度而放松戒備。
木周舟想了想,邁開腳步走到他對面。
兩人坐在沙發上,閑聊了兩句,話題很快就轉到了‘招攬’一事上。
昨晚在調查了川口合子的所屬勢力后,木周舟也因為公安的招攬輾轉反側了半宿。
不過她想來想去,答案還是……
“抱歉,我不想加入公安。”
沒想到提出那些優渥的條件后依舊慘遭拒絕的諸伏景光頓了頓。
短暫的愣神后,他笑著詢問:“能告訴我,你不接受的由嗎?”
木周舟黑黝黝的瞳孔與諸伏景光的對視,沒有絲毫閃躲:“首先,我才八歲。其次,我不喜歡束縛。最后,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諸伏景光表情認真的側耳傾聽。
“我不喜歡你!”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
第98章 琴酒
諸伏景光的第一次職場危機竟然是因為一個小孩!
當管官聽完諸伏景光的匯報后,看他的眼神都微妙了起來:“你……沒做什么多余的事吧?”
雖然這個問題看似稀松平常,但背景是日本的話,就顯得尤為微妙。
被懷疑人品的諸伏景光:“……只是聊了幾句而已!”
別的可什么都沒做!!!
眼見年輕有為的得力下屬面色越發難看,管官輕咳一聲:“她說她因為不喜歡你所以不加入?”
問起這個,諸伏景光也滿臉郁悶,一頭霧水。
他敢肯定自己沒得罪過那個女孩。
甚至他們都沒見過面!
關于她的一些只言片語都是從要好同期那里了解的。
他哪里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子給討厭了啊?
覺得自己挺平易近人且溫和有禮的諸伏景光emo了:“嗯,她是這么說的。”
管官盯著備受打擊的下屬看了好一會兒,才收起嚴肅的表情笑道:“大概是用這樣的由讓你知難而退吧?”
諸伏景光沒說話,但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不過那個孩子的能力確實很強,如今年紀又小,正是加以培養的大好時機。”
諸伏景光聞言看向管官,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果然,管官笑道:“所以接下來就要幸苦你了諸伏,盡快讓那孩子喜歡上你吧!”
“如果是在公安內部備受歡迎的你的話,我想應該不是問題。”
諸伏景光:……
問題大了!管官,對方只是個八歲的女孩而已。
犯不著用美男計吧?
但諸伏景光有什么辦法?
別看管官說這番話的時候帶著點玩笑的意味,但那句‘年紀小,正是加以培養的大好時機’足夠說明了管官對這件事的重視。
有天分的人才放在外面可讓人放心不下來,萬一三觀還沒確立的小家伙被其他勢力帶走呢?
這對公安而言絕對是巨大的損失。
而身為網絡攻擊對策中心的部長,他有責任和義務為日本的網絡安全付出所有。
所以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由他這個部長親自下場,盡快讓小丫頭的‘不喜歡’有所改觀。
然而此刻的諸伏景光還不知道。
只要他和降谷零還在公安,木周舟就永遠不可能改變想法。
身為前‘惡勢力’成員,讓她加入公安到底和自投羅網有什么區別?
何況招攬她的部門領導還是她曾經在惡勢力的‘同事’,簡直沒有比這更操蛋的修羅場了。
此刻的木周舟尚且不知道有個麻煩人物即將纏上來。
她正興高采烈的跟小惠告別,打算用恢復成成年人的身體一邊調查川口合子所在的組織,一邊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
對此,小惠有話要說。
“舟舟,解藥只是實驗品,藥物的穩定性和副作用還未可知……”
好不容易變回原來模樣的木周舟被潑了一盆冷水,有點不高興的鼓起腮幫子:“我知道我知道,我會按時回家的。”
小惠搖搖頭嘆氣:“我說的不是這個!”
木周舟眨眨眼:“那是什么?”
“不要喝酒啦,不要喝~。這次出門,堅決不能喝酒!”小惠在胸前比了一個大大的X,態度十分強硬堅決。
在組織的時候就酷愛喝酒的木周舟:……
怎么這樣?
那她還有什么樂趣可言???
也許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小惠雙手掐腰,難得嚴厲道:“這次,必須~聽我的。”
“解藥是根據白干中的提取物制作出來的。都是酒,萬一會產生我們不知道的效果呢?”
“所以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慮,無論如何都不能沾酒,聽到了嗎?”
面對強勢的小惠,木周舟最終還是慫了。
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喝酒后,木周舟就開車離開了別墅。
順便一提,自從小惠回來后,伊達航他們就搬出了別墅。
要不然木周舟也不敢毫無顧忌的做解藥的實驗品。
可以這么說,小惠的回歸,大大方便了木周舟的行動。
*
驅車先去了川口合子生前經常去的店面和酒吧。
實際上在出來之前,木周舟就對川口合子可能加入的組織有些猜測。
當她在某家酒吧門外看到曾經熟悉的面孔時,這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川口合子是黑衣組織的一員。
雖然只是個基層人員,但也成功讓木周舟抓住了組織的其中一個據點。
將這家酒吧的地址發到加密群聊中,木周舟就打算往回走。
畢竟監視這種事,也不需要她親自出馬。
可剛發動車子,一輛眼熟的黑色保時捷就緩緩從對向街道而來,最終停在那家酒吧的馬路對面。
車門打開。
從車上下來兩個熟的不能再熟的高大身影。
其中一個身穿長款黑風衣,頭戴禮帽的銀發男人不是琴酒還能是誰?
艸,這到底是什么運氣?竟然遇上了琴酒。
木周舟下意識的渾身緊繃,手法利落的將車子熄火,然后身子一縮,將自己縮進了駕駛座底下。
堅決做出一副此車沒人的假象。
倒不是木周舟怕了那男人。
只不過是嫌棄麻煩而已。
鬼知道那男人到底是個什么品種的變態,不但喜歡一見面就和她打個你死我活的,還總想要征服她。
……男人征服女人的那種。
為此,木周舟為了躲這個瘋子,不得不放棄在日本的勢力去接手國外的勢力。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連組織在日本的據點都不清楚?
從上次‘給他發了一條簡訊,他竟然還真的上鉤了’的事可以看得出,琴酒那瘋子還對她‘念念不忘’呢!
木周舟可不相信那家伙對她能有什么感情,頂多就是男人的征服欲和對叛徒的執著在作祟罷了。
以她對琴酒的了解,在得知她還活著那一刻,一定會化身瘋狗滿世界的尋找她的蹤跡。
這種情況下木周舟就更不想和他糾纏了。
每天沒人打擾的睡到自然醒不香嗎?干嘛還要暴露行蹤給自己增添煩惱啊?
琴酒著瘋子愛咬誰咬誰去,反正她是不想奉陪。
*
“大哥?怎么了?”見琴酒突然不走了,伏特加滿臉疑惑的詢問。
銳利的墨綠色瞳孔在周圍巡視了一圈兒,也沒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琴酒眉頭微皺。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覺,剛剛確實有人盯著他看。
如果是尋常的路人多看他幾眼還好,可這種被盯上,卻找不到人的情況反而更能說明有問題。
難道是公安或者是敵對勢力的人?
越想越覺得可能的琴酒眼底露出一抹嗜血的興味。
他收回視線,緩緩勾起嘴角,嗓音帶著點愉悅的對伏特加道:“沒什么。走吧!”
然后邁開腳步,繼續向酒吧的方向走去。
伏特加跟在琴酒身后,摸不著頭腦,也沒敢多問。
很快,兩個黑色的高大身影就消失在了酒吧內。
在車內等了許久的木周舟等到自己渾身都快麻木了才敢伸展身體。
確定了琴酒沒有去而復返后,她才發動車子離開這里。
然而剛離開不久的木周舟不知道,一道銀發身影就靜靜的站在酒吧門扉的陰影下。
他墨綠色的瞳孔閃爍狩獵者的光芒,無聲的注視車輛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
回家的路上,木周舟接到小惠的電話。
家里沒有醬油了,要她買一瓶帶回去。
想了想,木周舟調轉車頭,決定直接去附近最大的超市,順便給自己買點零食。
已經好久沒有以成年人的姿態出來逛街的木周舟直接就嗨了。
還沒走進超市,就先被附近的服裝店吸引。
看到展示柜內性感又漂亮的衣裙,她直接沒忍住,給自己買了好幾套出來。
拎著好幾個購物袋路過一家和服店,又被漂亮的和服花了眼,于是又大手一揮買了好幾套出來。
一時興奮買的東西太多,想到一會兒可能還要買零食,她又折返回地下停車場,將東西都放在了后備箱里。
大概是花錢能讓人心情愉悅的關系吧?
直到被人捂著嘴壓在車上之前,木周舟的心情都還是很開心的。
“呵~兩年時間不見,你的警惕性降低了不少!”
低沉沙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男人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耳蝸上。
本該是曖昧又撩人心弦的姿勢,可木周舟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琴酒!!!
艸……
他怎么發現她的?
難道是……從酒吧那里開始,他就盯上她了?
這混蛋,到底是多濃重的疑心病和強大的感知力啊?
要知道她就TM的看了他一眼,而且還是不帶惡意的一眼啊艸!
身體下意識的掙扎起來。
但女人的力量終究不比男人。
何況正如琴酒說的一樣,這兩年的安逸生活,確實讓木周舟疏于鍛煉,實力和感知力都大不如前了。
要不然在琴酒靠近的那一刻,她就該有所察覺。
——雖然現在變菜了也不能怪木周舟,畢竟就算她想鍛煉,憑她那多走兩步路就喘的身體也著實辦不到。
突然,握著她手腕的大手猛的用力。
疼的木周舟差點叫出來。
木周舟艱難的扭過頭,怒聲道:“放開,琴酒!”
好不容易抓到的,琴酒怎么可能放開?
他眼底閃爍著意外抓到想要獵物的興奮與喜悅,配合勾起的嘴角,越發顯得癲狂嗜血。
“我很好奇你這兩年都做了什么,連身手都大不如前了。”
木周舟:……你他娘的說話就說話,非要往別人的痛處捅刀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這混蛋沒有殺意,她就算拼死也要把他脖子給抹了。
木周舟冷聲反問,就算被人從背后控制,也淡定的一批:“所以呢?你抓到了,想要怎樣?”
琴酒聞言,愉悅的瞇起眼,猝不及防的就卸了木周舟一條胳膊。
木周舟:……
行,熟悉的味道,是她認識的那個琴酒,艸!
第99章 猝不及防的‘真相’
松田這次是本著脫單的目的參加聯誼的。
所以比起往日的不耐煩,這次倒是多了幾分耐心。
這倒是讓萩原研二感到十分驚訝,甚至一度懷疑自家幼馴染是不是出門時把腦子給摔壞了。
不過這種小概率事件不太可能發生在身手非常不錯的幼馴染身上。
他思來想去,在松田心平氣和的和有意向進一步發展關系的女換完聯系方式后,萩原徹底坐不住了。
趁其他人都沒注意到他們這邊,萩原研二湊到松田陣平耳邊,問他:“喂喂小陣平,在筑波山露營時說要找個好女人成家的事不會是真的吧?”
松田舉起酒杯要喝的動作微微一頓,扭頭,一臉無語的看著他:“不行嗎?”
以為是玩笑話,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萩原研二震驚的半天都不知道如何言語。
良久,他壓低了聲音,一副不敢置信的口吻:“可你不是也說了嗎?我們的工作太危險,不想拖累好女孩什么的……”
松田覺得這口酒是徹底喝不下去了。
他放下酒杯,凝眉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給出合答案:“只是想試著交往一下而已。”
萩原研二:“……然后呢?”
“結不結婚還另當別論。”喝了太多酒了,松田突然感覺腸胃不適。他皺皺眉,繼續道:“而且就算我們的工作很危險,也不能總盼著自己死吧?”
萩原研二:……
這倒也是。
他們以前那種‘工作太危險了所以不找另一半的’想法顯然過于偏激了。
但……
突然聽說陪同一起單身的幼馴染要結束單身生涯了,萩原研二還有點無所適從。
他單臂搭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握著酒杯,耳邊全是男男女女的談笑聲,垂眸,萩原研二又問:“那個人,不打算繼續找了嗎?”
至于那個人是誰?
兩人幼馴染多年,不需要言明松田也明白他的意思。
松田垂眸,看向酒杯中蕩起一圈圈波紋的棕黃色酒液。
他聽自己說:“啊,不找了。”
已經找了三年了,但三年過去了依舊一無所獲。
甚至就連第一次見面時的砰然心動都要被轉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堅信自己心態不對的松田這才打算拋卻過去,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未來。
萩原研二能感受到從自家幼馴染身上散發出來的沉郁之氣。
見他突然拿起酒杯給自己猛灌一口,便也不好再說什么。
不計后果的喝酒結局可想而知。
當聯誼結束后各自分開,看著單手撐著墻壁,另一只手捂著胃的松田一副痛苦的表情,萩原研二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明明不喜歡喝酒還喝了那么多,有胃病也不知道要在喝酒前先吃點東西。我說你啊,是三歲小孩子嗎?這么不會照顧自己?”
這一刻,一邊吐槽一邊心疼的萩原忽然覺得,找個好女人照顧一下幼馴染的生活起居好像也沒什么不好的。
最起碼好女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松田把自己的胃搞壞。
胃部的絞痛讓松田心情煩躁:“你好啰嗦~hagi,有這個時間對我說教,倒不如先幫我去附近的要點買點藥。”
看他有氣無力的樣子,萩原聳肩:“好好好~,那你先回車上等我,我記得這附近就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藥店,去去就回哦~”
松田陣平原地佝僂了一會兒,直到胃部的絞痛舒緩了些,才轉身靠在墻壁上,給自己點了一根香煙。
他單手插兜,一邊叼著煙一邊看著城市的上空。
城市的夜空被絢爛的霓虹燈掩蓋,根本看不到星辰,總覺得還是筑波山上的夜空更能讓人視野開闊心情舒暢。
可惜,那次也只是匆匆看了幾眼,然后就和那個小家伙一起掉下懸崖了。
想到小松子,松田不自覺的勾起嘴角。
裊裊煙氣從清俊的眉眼間飄過,很快就消融在絢爛又喧囂的街景中。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松田又很快壓下嘴角。
壓抑情感的感覺并不好受,在決定放棄的那一刻,心里就空落落的刺痛。
一根香煙的時間過的很快,但就距離而言,去藥店的hagi沒那么快回來。
將煙蒂掐滅扔進垃圾桶,松田雙手插兜向露天停車場的方向走。
此刻,大概是晚上九點多,正是東京夜生活開啟的時間。
路上的行人絡繹不絕,街道兩邊的店面熱鬧非凡。
面無表情的與陌生人擦肩而過,他將喧鬧拋之腦后,堅定的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然而意外時有發生,命運也最喜歡捉弄人。
就在距離停車場還有大概200米的漆黑小巷里,突然傳來了落地聲。
那聲音沉悶,撲通一聲之后伴隨著細弱的悶哼。
松田腳步頓了頓,扭頭看向剛剛被他走過的巷口。
原地皺了皺眉,最后還是輕嘖一聲抬腳向小巷里走。
不過剛踏入巷口,空氣中明顯的血腥味就讓松田神色一變。
他連忙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快跑幾步跑向倒地的身影。
“喂,你沒事吧?”
光芒籠罩趴在地上的人,是個齊肩短發的窈窕女人。
白色的T恤和寬松的闊腿褲沾滿了血跡,一時間倒看不出她到底哪里受了傷。
松田一只手抓著手機,另一只手去檢查對方的傷勢。
手臂上很多擦傷,其中一條手臂還被人卸掉,倒是沒有其他的傷勢。
嚴重的是下半身。
右腿膝蓋被洞穿,左腿膝蓋骨折……
饒是身為警察、免不了經常受傷的松田也忍不住要嘶上一聲,這得多疼?
雖然不知道這女人的身份,也不知道她的傷是怎么造成的,但這么嚴重,必須要送去醫院才行。
何況,右腿膝蓋處的洞穿傷明顯是槍傷!
松田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確定對方還有氣息后便要撥打急救電話……之后還要撥打一通報警電話。
然而就在急救電話要撥打出去的前一刻,一只染血的纖纖玉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一瞬間握住他手腕的力道極大,大到松田都要以為自己的手腕要被對方捏碎了。
松田一驚,下意識就要把抓著自己的手給甩出去。
“我不去醫院!”沙啞冷厲的女聲突然響起。
想到對方是傷員,松田又克制自己的沖動,垂眸看向正努力爬起來的女人。
女人的臉被掩蓋在漆黑色稍顯凌亂的發絲下,讓人看不到樣貌和表情。
但只聽聲音,也能聽的出女人此刻的心情糟糕透頂。
甚至從她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暴戾與殺意,讓身手不凡的松田都警惕了起來。
他沉下眉眼,警惕的冷聲道:“你確定以你現在的傷勢不去醫院真的好嗎?”
這個聲音是……
握著松田手腕的手一僵。
即便身中迷藥,意識還昏昏沉沉的,可木周舟覺得自己一定沒聽錯。
這是……松田的聲音。
松田怎么會在這里???
短暫的心驚后,她又聽松田冷硬著腔調問:“這位小姐,能說明一下你受傷的原因嗎?還是說,你是因為身上的槍傷才不肯去醫院的?”
木周舟:……
強撐著意識的她磨了磨牙,想:這笨蛋是不要命了?竟然問出來了。
如果她不認識他,估計會在他問出這句話的瞬間也要拼死做掉他。
畢竟身有槍傷又不想去醫院的家伙,怎么想身份都不可能清白。
而恐/怖分子最怕的是什么,當然是被正規醫院的醫生認出槍傷,然后舉報到局子里去啊!
這個家伙明明知道她可疑,但還是問出來……
哦,對,差點忘了,松田這家伙本來就不是一般人。
即便是頂尖殺手,在重傷的情況下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拼死一擊到底能不能命中要害。
木周舟緩緩放松下來。
久久得不到回答,松田皺皺眉,一把扒開握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警惕的退后兩步。
他沒心情和個身份可疑的女人交流太多。
手指剛要按在撥通鍵上,耳邊卻突然傳來女人沙啞中略帶無奈的輕柔嗓音:“松田……我不去醫院!”
什么?
松田瞳孔一縮,猛的看向地上的女人,卻只看到女人半撐起的身體晃了一下后,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松田陣平:!!!
*
醫院的病房內,安靜的詭異。
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個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一個靠在窗邊,同樣面色凝重而難看。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中一人突然開口。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hagi?”嗓音低沉沙啞,仿佛在壓抑某種情緒。
坐在椅子上的人渾身一僵,但很快就放松了下來。
他苦笑一聲:“抱歉小陣平,我答應過松子要保密的。”
松田不說話了,但呼吸卻粗重了幾分。
沉悶和緊繃在周圍蔓延,氣氛顯得十分壓抑。
而造成這樣的原因則是:
接到松田電話的萩原研二趕到的時候認出了重傷的人是松子,不敢置信的把名字脫口而出。
當時的松田驚訝于hagi竟然認識這個叫出他姓氏的女人,而且還和小松子重名?
然后定睛仔細打量懷中女人的臉,才驚訝的發現竟然是三年前在摩天輪上救過自己的人。
名字的事就此被松田拋之腦后。
畢竟日本重名的人也不在少數。
那個時候他還在想,命運真是奇妙的東西。
就在他放棄尋找,打算好好規劃一下自己的未來的時候,這個消失了三年都找不到一點蹤跡的女人竟然又出現了。
兩人商量一下,介于對方腿上的是槍傷,不好貿貿然的送去醫院,便決定將人帶回松田宅做緊急處。
由也很簡單,松田的父親松田丈太郎最近找了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所以不在家,把傷員安置在松田那里最合適。
但就在兩人打算把人帶走的時候,昏迷之人的手機突然響了。
電話是萩原研二接聽的。
然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松田懷疑人生。
“小惠小姐?我是萩原研二。”
“松子她受了很嚴重的傷,需要醫療救助,但因為是槍傷,不好送去醫院……”
“好,我明白了,橋本私立醫院是嗎?我這就把她送過去。”
第100章 耳朵紅了的松田
木周舟是被疼醒的。
來自雙膝火辣辣又腫脹的痛感,讓人暴躁的同時又忍不住想打滾呻/吟。
太他娘的疼了!!!
強壓下嚎兩嗓子的沖動,木周舟狠狠咬牙,眼底兇光畢露。
該死的琴酒,神經病,你給老娘等著!
被子下的雙腿因為疼痛而不受控制的抽動了兩下,當即疼的她眼底兇狠不見,淚意涌上。
黑暗中,木周舟悄悄的拉高一點被子,擋住顫抖蒼白的唇瓣。
露在被子外的一雙眼氤氳著脆弱的情緒,合著偶爾從被子底下傳來的小聲啜泣,竟然有種獨自舔舐傷口的可憐感。
實際上每次和琴酒打一架的結果都相當慘烈。
好一點的胳膊腿骨折,嚴重一點的內臟受損。
每每回憶起過往,木周舟都要感慨一句,從認識琴酒開始,自己能安然活這么多年簡直就是奇跡。
不過這次的傷勢相比于以往要嚴重的多。
大概是琴酒那混蛋這兩年憋的狠了?
不但揚言要帶她回組織,還要打斷她的腿把她囚禁起來。
不是……木周舟就很想問一句。
這些年組織是沒落了嗎?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以至于那混蛋一見到她就跟見了骨頭的狗似的,瘋了般的撲上來?
還有啊,打斷她的腿,她以后還怎么跟他你死我活的較量?
壓根沒往別處想的木周舟再次在內心狠狠唾罵腦子有病的琴酒一萬遍。
然后還沒唾罵幾遍就被疼痛拉回了現實。
真的好疼。
黑暗中,被子挪動的悉悉索索聲響傳來,仔細聽還能聽到被子下壓低了的嘶聲和如貓兒般的呻/吟。
躲在黑暗里獨自忍受劇痛和舔舐傷口的感覺并不好,大概就只有‘琴酒也沒落個好’能勉強安慰一下現在了木周舟了。
從昏迷到現在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但她猜應該不會太久,因為揮之不去的疲憊感還糾纏著她。
空氣中的消毒液的味道說明這里是醫院。
她記得昏迷前最后看到的人是松田,所以是松田把她送到了醫院???
她不是說過不想來醫院的嗎???
她變大后的身份根本就是個黑戶,經不起警察的調查。
一旦被公安注意到了,那可就不是一句‘麻煩’能概括的了的。
不行,必須要離開這里才行。
忍著劇痛,木周舟猛的掀開被子坐起身。
僅僅只是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就疼的木周舟面色慘白滿頭冷汗。
試著挪動了一下受傷嚴重甚至是腫成饅頭的雙腿……
想著被子彈穿透右腿膝蓋、左腿也骨折的情況下她也硬拼著一股狠勁兒反手給了琴酒一槍才得以逃脫。
就算傷筋動骨一百天,她也覺得強撐一下離開這里也應該不是問題。
然而她還是小看了這兩年的養尊處優。
腿部傷勢如此嚴重,還是傷口已經腫脹發炎的現在,別說下地走兩步,她連挪一下都鉆心似的疼。
“額……”佝僂著上半身一把按住因為劇痛而顫抖不止的雙腿,劇痛的余韻久久不散,疼的她握緊了拳頭,手心都被摳出了血。
疼,真是太疼了!
這樣,別說下地走動,她連動一下都疼的受不了。
眼底有淚水緩慢凝聚。
就在她強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的時候,病房內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突然的光亮刺了木周舟的眼。
她下意識閉上眼,緊接著就是一驚,猛的抬頭巡視病房,很快就對上一雙滿是擔憂的靛色雙眸。
這里是獨立VIP病房,病房內有病床有沙發有茶幾。
松田就睡在正對床腳的沙發上,以便隨時能注意到木周舟那邊的情況。
這一晚松田也睡的極其不踏實。
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渾身是血的木周舟。好不容易睡著了,竟然又夢到了渾身是傷、跟他哭著喊疼的小松子。
松田被嚇的驚醒,再沒了繼續睡的心思。
正如木周舟想的那樣,從她在松田面前暈倒到醒來,也就睡了四個小時的時間。
前一個小時在來醫院的路上,后三個小時在病床上。
這四個小時的睡眠,有二十分鐘要歸功于迷藥,剩下的三個多小時完全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在起作用。
不過也就頂多四個小時,木周舟就因為疼痛慘遭強制開機。
床上傳來動靜的時候,松田正躺在沙發上望著漆黑的天花板發呆。
聽到聲響他連忙坐起身。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去床前查探情況的時候,床上的人卻突然坐了起來。
適應了黑暗的松田看到這一幕,當即一驚,想也沒想的站起身,扭頭快速按下電燈的開關。
驟然明亮的病房內,兩人怔愣的四目相對。
當松田看到床上的女人漆黑漂亮的眼底氤氳著楚楚可憐的淚意時,直接就慌了神兒。
“怎么了?很疼嗎?你等等,我現在就去叫醫生過來……”
木周舟被他這一連串的緊張言語搞的懵了兩秒,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松田早已大跨步走向房門。
也不管她呆愣中伸出去的爾康手,直接消失在了病房里。
木周舟:……
*
“因為受傷后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之后又亂跑亂動,這才導致傷口周圍腫脹發炎!”
“……會不會影響康復?”
醫生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聞言他抬頭看向身旁一臉緊張的卷發男人,又垂眸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傷患。
沒什么好氣的道:“傷口的康復情況視個人的體質而定,不過如果這位小姐還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那恐怕這輩子都不能好。”
被點名批評的木周舟:……
默默的轉過頭。
松田也看了一眼扭著頭不看他們這邊的木周舟。
就算有心教訓幾句,也知道傷勢最重要。
“如果乖乖的養傷,傷勢好了后會留下后遺癥嗎?”
醫生沉吟了片刻,才給出答案:“右腿膝蓋骨被子彈貫穿粉碎性骨折,如果乖乖配合治療也要8到10周才能正常走路。萬幸的是左腿只是骨裂,并不需要那么長的恢復期……”
“后遺癥的話,目前還不能確定。”
想到這位傷患并非什么老實的家伙,醫生面色又難看了幾分:“不過就算能下地走路了,我也不建議病人在一年之內做劇烈運動。”
“畢竟傷到的是骨頭,傷筋動骨一百天,如果肆意妄為的話,很可能會留下終身難愈的后遺癥。”
這么嚴重的嗎?
木周舟聞言扭頭看向醫生,然后接收到了來自醫生的眼刀子。
木周舟頓時不敢說話了。
她記得他。
是從中國調派過來的醫生。
在中國那段時間,木周舟一旦有身體不舒服的情況就會由包括他在內的幾名醫生一起診治。
小惠的男朋友阿信不但是軍方的人,又在高層中地位特殊,所以即便來到日本,阿信也沒忘記木周舟的特殊性,所以特意安排了醫生跟來日本。
哦,順便一提,這家橋本私立醫院也是中國軍方秘密開設在日本的醫*院,至于目的為何,那大概都是機密,不是木周舟能接觸的到的。
嚴厲警告、就差指著鼻子罵她不愛惜身體的醫生給松田留下一堆的注意事項,轉身氣呼呼的走了。
很快,病房內就只剩下了木周舟和松田兩人,相顧無言。
木周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次自己掉馬的徹底,先不提她為什么變小這件事,就說她變小后肆意妄為裝嫩耍脾氣的事……如今想想就臉上臊的慌。
掉馬來的猝不及防,根本就不給她想好借口的機會啊豈可休!
反觀松田倒是沒有她那么多的顧及。
活到這么大一直坦坦蕩蕩的松田,就算在知道‘真相’的最初兩個小時里懷疑過人生。但經過幼馴染和小惠的解釋后,竟也欣然接受了小松子就是他一見鐘情的救命恩人的事實。
當然,也順便接受了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變小藥的設定。
自己一見鐘情的恩人以及不惜懷疑自己是個變態也要喜歡的小孩竟然是同一個人?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奇妙玄幻的事嗎?
想到這家伙不但讓他好找,還一直以另一個不可思議的身份待在自己身邊,松田就又氣又想笑。
“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
突然的問題讓木周舟渾身一僵。
看她緩緩拉上被子,一副鴕鳥的姿態,松田被氣笑了:“hagi都知道,卻不能跟我說?”
回想起某天晚上的那聲慘叫以及那晚之后兩人之間的奇怪氣氛。
松田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也許hagi就是在那天晚上才知道松子并非真正小孩子的事。
也難怪了那天hagi那么反常,甚至在明知道說謊瞞不過他的情況下還要說謊。
松田雙手插/進褲子口袋,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人。
兩人就這樣無聲的對峙了起來。
也許是知道這么僵持下去也不知道辦法,木周舟扭頭,看向床邊的男人。
“那個~小惠呢?”
松田挑眉,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回去了。”
“萩原哥……”
“也回去了!”
木周舟:……
“……你回去也沒關系啊!這里還有醫生和護士……”
“你這是在轉移話題?”
木周舟:……
木周舟視線飄忽:“我昏迷的時候小惠和萩原哥應該跟你說過我的事吧?”小小聲:“你都知道了為什么還要問我?”
松田緩緩瞇起眼:“哈?你把我當成傻子嗎?金澤那家伙的話半真半假,你覺得我會信?”
得了,也就是說小惠告訴了他一部分真的,而另一部分全是胡謅的。
就比如hagi的‘被人抓去做實驗品’的猜測……
那部分假的大概也是利用了人的腦補天性。
可惜松田是個直覺派,又擁有過人的推頭腦,所以小惠費勁巴拉胡謅出來的那番假話,他沒信。
這就麻煩了。
她本來就不想將這群人牽扯到黑衣組織的事情里,但如今看松田的態度……
看她抿唇不語眼珠子亂轉的模樣,松田就知道她在想怎么解釋呢!
松田挑唇冷笑一聲,靜靜等著她拿什么由搪塞自己。
然而等來等去,等來的卻是一句。
“那個……關于我的事我們等一下再討論怎么樣?我……我現想上廁所!”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
29年的清白大直男,這一刻耳根子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