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特喵的!
深夜,警察廳內一片寂靜。
‘緊急出口’的綠色標識在漆黑的走廊里散發幽幽的綠光。
走廊盡頭的角落里,一道小小的黑色影子躲藏在墻角里。
墨綠色的豎瞳在黑暗中散發野獸般的冰冷光芒。
突然,菱形小耳朵動了動。
小家伙警覺的縮回身體躲進黑暗中。
漆黑的絨毛和黑暗融為一體,除非是伸手觸碰,任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么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竟然藏著這么個小東西。
“最近真的要累死了,每天都在戒嚴。”
“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是上面的命令。”
“所以說,到底要抓什么人啊?至于這么大張旗鼓的嗎?”
伴隨著腳步聲,特意壓低的談話聲在長長的廊道里回音。
兩道身穿黑西裝,手拿熱咖啡的身影由遠及近而來。
“聽說是個厲害角色。你聽說過FBI被襲擊的案子嗎?”
“啊,這個我知道,就是發生在一個星期前的那個案子對吧?”男人的聲音略有些不滿:“搞什么啊?FBI的事,為什么要我們來管?”
另一人聽到他的抱怨,嘖了一聲:“我說,你都在說些什么啊?FBI被襲擊的事我們當然不管,但襲擊FBI的可是個危險的家伙,萬一那樣的家伙危害到我國國民怎么辦?”
“說,說的也是!”那人訕訕笑了一聲。
兩人并肩,腳步匆匆的從走廊盡頭一走而過,筆直的消失在T字走廊‘一’部的盡頭。
等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一只通體漆黑的小貓才從T字拐角的黑暗角落里踱步走出。
她蹲坐在光滑的地面上優雅范兒十足的甩了甩尾巴,墨綠色的貓瞳盯著那兩位公安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兒,這才抬起屁股翹著尾巴向目的地而去。
這只外觀僅有成年人兩個巴掌大小的黑貓就是木周舟。
她這次大費周章,又重啟一張變身卡深夜造訪警察廳的目的自然是不慎遺落在‘案發現場’的血液樣本。
只有摧毀了血液樣本,她才能從根源上解決DNA訊息泄露的問題。
對于木周舟而言,突入公安防火墻,摧毀電子版DNA訊息是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活兒。
但在安保成熟、人員眾多的警察廳內偷取血液樣本無疑是探囊取物,要比僅用一臺電腦的入侵要困難的多。
思考來思考去,木周舟覺得無論用什么人類樣貌進來都會被視為入侵者,一旦不小心被發現,麻煩的事會一籮筐的涌過來。
——也許會再上演一次‘被波本追出八條街’的‘激情’場面也說不一定。
算了!
還是不要了吧!
論車技她真的比不過他。
所以最后,經過一天一夜的思考,木周舟決定以動物的形態來警察廳。
畢竟是動物嘛~一旦被發現。任你有過人的腦洞、天馬行空的想象,都想象不到這次公安重點針對的對象竟然是以小動物的形態來取回自己的東西的。
人類會戒備軟綿綿的可愛小動物嗎?
當然不會!
所以覺得自己機智的一比的木周舟通過黑客技術盜取了警察廳的內部布局圖、調查出了監控位置和排班表,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一路上,她躲著監控走,盡量讓自己出鏡的機會少一點,這樣也避免了被眼尖的看到后扔出警察廳。
按照布局圖上科室的分布以及用途,她大概可以推測放置血液樣本的在三樓的化驗室。
視線向上。
看著對于此刻的她而言過高過長的樓梯,木周舟垂著貓貓頭嘆氣。
路是自己選的,爬吧!
然后認命般的,開始哼哧哼哧的爬樓梯。
*
警察廳,五樓的某間辦公室。
室內的燈光早已熄滅,昏暗的環境中依稀能看到沙發,茶幾,茶水區以及辦公桌的簡單布置。
空間不大,足夠一個人辦公、休息以及活動。
此刻,昏暗的房間內,背靠潔白墻壁的辦公桌上亮著光。
電腦散發出的熒藍色光亮打在男人俊秀的面孔上。
他認真的看著電腦屏幕,虹膜反射密密麻麻的文字訊息。
認真不茍言笑的模樣,為溫柔的貓瞳增添了幾分嚴肅和冷意。
這時,放在桌面馬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聲音不大,但認真工作的男人還是注意到了。
他從電腦上收回視線,待看到手機上的顯示時驟然神色一松,嚴肅的俊秀面孔緩緩添上了幾分柔和。
修長的手指拿起手機,點開好友發來的簡訊。
【需要帶宵夜嗎?——zero】
【不用了,我這邊也很快結束。——hiro】
【一起喝一杯吧!老地方等你。——zero】
【好!——hiro】
放下手機,男人向后一靠,靠在柔軟的椅背上,小臂遮擋額頭,狠狠的松了口氣。
公安的工作繁重,日常要處的事情不斷堆積。
實際上工作累的不一定是身體,有些時候,心壓力和精神內耗都可能將一個成年人的精力消磨殆盡。
對于諸伏景光而言,最放松的時刻大概就是和最信任的朋友們在一起了。
只有和朋友們呆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覺得有光進入本一片暗淡的職業生活中,將他從繁重與壓抑中解救。
深夜和好友放松一下無可厚非,畢竟他們是人,不是機器,也會有覺得累的時候。
可因為一個星期前的‘FBI被襲擊案’,公安這邊整體戒嚴。
雖然他并非是那種重要到不能離開的職位,但臨走前,他還是去了一趟監控室,打算看看今晚的狀況。
剛走到監控室的門口,就聽到里面的交談聲。
無非就是抱怨最近加班太累的話題。
等他推門走進去,抱怨之聲戛然而止。
監控室內的值班三位公安看到他走進來,連忙站起來敬禮。
諸伏景光讓他們不要緊張:“如果累了可以休息一會兒,不過要記得監控畫面前必須有人留守。”
看到桌面上擺放的熱氣騰騰的咖啡,諸伏景光笑了笑,低沉的氣泡嗓音醇厚又溫柔:“最近我會讓廚房準備宵夜,如果餓了,你們可以直接告訴廚師長讓他為你們準備。”
三位公安同時露出感激的神色。
諸伏景光讓他們先休息,自己則是走到監控畫面前調取今天的監控畫面。
很快,曾經身為組織狙擊手的他便憑借過人的眼力,發現了那個黑到不仔細看還真的發現不了的小可愛!
諸伏景光雙眸微瞇,觀察了半天,才確定小可愛的身份。
是,貓嗎?
*
“貓?你在開什么玩笑?警察廳這種戒備森嚴的地方怎么可能會進來那種東西?”
“是啊!如果是貓的話,我們怎么可能看不到?”
“是一只黑貓。據說還是小小的一只,隱藏在黑暗里的時候就算它動起來你也未必發現的了。”
“好了,快點找吧!早點抓到扔出去我們好早點休息。”
走廊里很快就傳來了皮鞋踩踏地面的跑動聲。
在警察廳這種戒備森嚴的地方,驟然響起的跑動聲無端的為嚴肅又認真的增添了幾分‘大戰將近’的緊張感。
但實際上,他們只是在找貓而已!
呼啦啦的黑西裝人群分散開來,有三人正巧從三樓的雜物間門前找過。
等三人消失在三樓的走廊里,本不該在這個時間有人的雜物間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條縫隙。
一只通體黑色的小貓從門縫里探出貓貓頭。
靈動有神的墨綠色貓眼人性化的巡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確定安全后,才邁開小步子繼續向化驗室的方向摸了過去。
等蹲坐在化驗室的門口,木周舟犯了難。
因為化驗室的門,如果她不解除變身卡的狀態,就無法打開。
——和雜物間的房門不一樣,化驗室的門是自動抽拉式的。
嘖!你讓她這毛爪子怎么開?怎么開???
實際上解除變身卡的狀態也不是不行,因為系統出品的變身卡不是論次數使用的,而是論時間。
比如這次使用了七個小時,那么下次再使用的時候,變身卡最長時間上限便是17個小時。
也就是說,24小時效果的變身卡,只有在用掉了全部的24小時后變身才會失效。
如果想要讓捏出來的人物存續,就要用沒有被使用過的變身卡的時間存續到已用的這張卡上。
不過化驗室的周圍全是監控攝像頭,簡直可以用360度無死角的夸張程度來形容。
你讓她怎么辦?
解除變身狀態當場來一個大變活人?
恐怕她被抓住后去的不是公安的監獄,而是國家的切片實驗室!
怎么辦?
墨綠色的貓眼中的情緒略帶郁悶,貓眼一轉,放在門邊的密碼鎖上。
視線再向上,落在了距離地面兩米高的小窗戶上。
墨綠色的貓眼里閃過一抹思索的神色。
按照她給這只貓咪的身份卡加的屬性,這么高的距離應該是沒問題的。
說干就干。
她先測算了一下最佳跳躍距離,隨后來到能看到窗口的位置。
她學著貓兒的樣子,蹲在地上仰頭向高處的‘目標地’看了又看,然后縮起小身體,背起飛機耳,小屁股不安份的左右晃動了兩下。
貓眼中銳利又慎重的光一閃而過,一邊腦補自己千萬不要一頭撞在墻壁上,一邊前爪抬起,后腿兒蹬地。
小小的身影極富張力的一躍而起。
不過顯然,她擔心的會一頭撞在墻壁上的情況純屬多余。
因為跳到半空中的時候,兩只手突然從背后伸來,一把將她拉長的小身子握住。
木周舟:!!!……?
她震驚之下猛的回頭,便看到了光線昏暗的走廊內,一張熟悉的面孔近在咫尺。
“不能這么調皮哦~”熟悉的氣泡嗓音低沉又溫柔,細聽,還帶著點哄小孩子的感覺。
木周舟:!!!
蘇格蘭???
這人……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
哦,對了,人家確實是警察來著,但當時的系統顯然沒說明對方的具體身份。
嘖,連人工智能都不具備的垃圾系統,你在頒布任務的時候倒是連職業也說明一下啊!光言簡意賅有個屁用?搞到最后我連自己救的是什么身份的人都不清楚。
不過蘇格蘭既然出現在警視廳的大樓里,那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又是公安的臥底啊!也就是說和某個金發的腹黑黑皮一樣嘍~
嗐~虧的她當初還覺得波本和蘇格蘭走的那么近是因為那種關系呢!原來是誤會一場啊!
“好啦,你該從這里出去了!萬一被其他人遇到了就糟糕了。”
特意蓄了胡須的男人神色柔和,也不管人家小貓能不能聽得懂,一邊抱著往外走,一邊絮絮叨叨的說了這么一句。
木周舟:……
沒聽到這家伙的腳步聲。
低頭一看。
好家伙,他竟然沒穿鞋!
白色的棉襪踏在地面上,又因為曾經臥底過黑衣組織的習慣,他這副模樣走起路來,輕到連貓都聽不到聲音。
木周舟目瞪口呆,內心里忍不住冒出了一個詞兒:鬼才!
就為了抓只貓?
特喵的你至于嗎?
被人死死掐著腰腹,木周舟掙扎了半天都沒掙扎開。
很快,她被抓住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公安搜查隊伍的內部連線。
不少人都趕過來湊熱鬧,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小家伙能躲得過他們的安保,進入了大樓的內部。
諸伏景光抱著貓貓,含笑解釋:“貓貓是很警覺的生物,又因為毛發是黑色的緣故,所以這么久都沒被發現也很正常!”
眾人視線向下,看向他懷里那全身黑到只能看到眼睛的貓兒,都釋然了。
果然,看不到找不到不是他們的鍋,而是這貓真的太黑了!
就這樣,木周舟被人兩手掐著前后爪的帶出了警察廳。
喵的。
放開我!
好不容易逮到了夜出的機會,怎么能讓你這混蛋破壞了?
木周舟差點將身體扭成波浪線,凄厲的嚎叫:特喵的蘇格蘭,你快放開本喵,本喵要進去偷東西嗷嗷嗷!!!
這邊,她正扭著身體在男人手里晃來晃去呢,自然沒注意到蘇格蘭前路上等著的人。
靠在白色馬自達RX-7車身上的金發男人先是被一陣奶萌奶萌的喵叫聲吸引了注意力,循聲一抬頭,便看到了自家幼馴染正抱著一只扭來扭曲的貓出現。
降谷零頓了頓,隨后挑眉,隔空指了指他手中的小家伙:“這是……”
諸伏景光極力的控制住手中的小貓,聞言給了自家幼馴染一個僵硬的笑:“進入大樓的小家伙……”
隨后一臉苦惱:“我果然還是不受小動物的待見,要不要你帶回去?”
降谷零想了想,說了句‘好’,就把小黑貓撈進了懷里。
就這樣,木周舟全身僵硬的進了另一個人的懷抱!
木周舟:……
喵的不偷了行嗎?
不偷了!!!放開我~~
第52章 大變活人
“今天有異常狀況發生嗎?”
白色馬自達RX-7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
坐在正副駕駛座上的兩人就今日的工作聊了起來。
低沉的氣泡嗓音含著笑,頗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最大的狀況大概就是它了吧?”
小腦袋墊在兩只爪爪上趴在后車座上假寐的木周舟察覺到兩道視線放在自己的身上。
懶散的搖了搖尾巴,沒有睜開看一眼的欲望。
用腳趾蓋想都能想得出來,前面的兩人正回頭看她呢。
“它倒是很安靜。剛剛上車的時候還撓了我一把。”
“畢竟你要把她帶到陌生的空間里來,有些激烈的反應也很正常。”
“不過現在看它又不像怕人的樣子!”
“大概貓科就是這樣的生物吧?”
“也許吧!”
“不過zero,不需要去打一針狂犬疫苗嗎?”
狂犬疫苗?
木周舟猛的抬起頭,墨綠色的瞳孔瞇起望向正副駕駛座上的兩人。
耳邊,響起降谷零的回答:“這個嗎?小傷而已。”
諸伏景光有些擔憂:“我聽說無論被貓狗咬傷還是抓傷,都需要打狂犬疫苗。”
降谷零怔了怔,隨后露出一抹沉思之色:“是這樣嗎?”然后含著笑對幼馴染解釋:“因為哈羅很乖的緣故,我倒是沒在養狗上受過傷。”
他抬頭看了看車窗外,無奈的笑道:“不過現在的天色也已經晚了,不如明天再去也不遲。”
諸伏景光表情略帶嚴肅的點點頭:“你記得就好。”
然而,正在談話的兩人根本沒注意到。
在他們一直討論‘狂犬疫苗’的時候,后車座上的小黑貓正壓低身體,搖晃著小屁股做撲抓的動作。
喵的。
你們倆說誰有病呢?
還狂犬疫苗?
害怕被抓傷你們倒是放手啊混蛋?
想到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出來的木周舟在‘任務失敗’后就心里有氣。
本打算不再搭這倆,找機會開溜就好,沒想到前面這倆竟然敢討論她是不是攜帶狂犬病毒的問題。
墨綠色的瞳孔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光。
通體漆黑的小黑貓突然裂開嘴,露出一抹在人類看來會很可怕的猙獰微笑。
打狂犬疫苗是吧?
那你倆一起好了!
小小的黑貓終身一躍,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竄到車前。
昏暗的車廂內,從肉墊里彈出的小爪子反射森寒的光……
*
東京,路燈照耀的街道上,白色馬自達RX-7在馬路上跑出了漂亮的‘S’形。
車內,接連響起兩人驚慌的聲音。
“等等,hiro,快把它弄走,我看不到路了。”
“小貓咪,不可以,快下來!”
“喵喵喵~~~”
“hiro,小心!”
“等,等等……”
“喵喵喵~~~”
十分鐘后。
車子停在某棟公寓附近的露天停車場上。
白色馬自達的車門剛打開。
一只小黑貓卻率先從車上跳了下來。
肉墊子無聲的踏在柏油路面上,蹲坐在地面上的小黑貓優雅的抬起一只前爪舔了舔。
不過剛舔了兩口,又一副突然想起神秘的模樣,毛臉上肉眼可見的露出嫌棄的表情。
當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滿身狼狽的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便看到蹲坐在地上的小家伙正一臉嫌棄的呸呸呸。
降谷零:……
諸伏景光:……
有些時候真的不是他們過度腦補。
實在是貓咪的嫌棄太直白太人性化,他們想當瞎子看不到都困難。
諸伏景光扯了扯嘴角,本想笑一笑的,卻因為笑的動作牽扯到臉上的抓痕。他輕嘶了一聲,連忙伸手碰了碰臉上縱橫交錯的火辣辣抓痕。
同樣被撓的滿臉開花的降谷零氣不打一起來,他被氣笑了:“我們還沒找它算賬,它倒先嫌棄起我們來了?”
一旁,諸伏景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實在沒忍住,有些擔憂的詢問:“你說這只小貓會不會真的有狂犬……”
畢竟動不動就情緒不穩定什么的,不就是狂犬病的特征之一嗎?
不過‘病’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剛剛還蹲在地上優雅的舔爪子的小貓卻猛的一轉身。
前爪叉開,小身子壓低,直接進入了哈氣炸毛的模式。
諸伏景光:……
一旁,降谷零眼底流光一閃,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不確定的問幼馴染:“hiro,有沒有一種可能……它能聽得懂我們說的話?”
都是聰明人,又是配合默契的幼馴染,他一提,諸伏景光就懂了:“你的意思是說,它剛剛抓傷我們是因為……”
降谷零點點頭,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炸毛的小家伙:“因為我們說它有狂犬病?”
“喵嗚~~~”木周舟的身體又壓低了幾分。
墨綠色的貓瞳中全是冷意。
大有一副‘你TM再敢說一個試試’的意思。
兩人:……
緩緩的眨眨眼對視一眼。
諸伏景光嘴角一抽。
還真是啊!
本性溫柔的男人無奈的舉起雙手,哭笑不得的告饒道:“抱歉抱歉,我們不是說你有病的意思。”
木周舟冷眼看他。
你TM才有病。沒病你脫鞋抓貓?
一旁,降谷零覺得這只貓真是非常有趣,這會兒也不氣它抓傷他的事了,一邊壓低身體靠過去,一邊也笑瞇瞇的道:“正巧這附近就是我家,家里有……貓糧和貓罐頭哦~。那些就當是給你的賠禮好不好?”
木周舟一轉頭,警惕的瞪著降谷零。
心里暗罵:你特喵的剛剛是不是想說狗糧和狗罐頭的?我知道你養狗,你剛剛在車上說的!!!
告訴你我不吃!
還有,別以為我沒看見你伸出來的那兩只想要借機抓我的手。
就在降谷零出其不意的撲上來想要抓住她的時候,木周舟機警的往旁邊一閃。
在降谷零撲空愣神的瞬間,木周舟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后腿兒蹬地飛撲了上去,照著降谷零那張俊臉就是一腳。
這一腳直接蹬在了降谷零的鼻子上,疼的他捂著鼻子站起身,瞇著眼半天沒緩過來。
一旁的諸伏景光:“……zero,你沒事吧?”
蹬完人的木周舟從鼻子里哼氣,轉身就跑。
要不是貓的身體沒有說話的功能,她臨走前一定要留下一句:你們倆才特喵的有病,有大病!
*
沒開燈的室內一片黑暗。
啪嚓~
打火機的火苗突然亮起,火焰燃燒香煙,照亮下垂眼的柔和面容。
窗外,遮擋月光的云層緩緩挪開。
銀白色的月輝沖破黑暗灑落大地,也透過窗戶照亮了男人所之處。
這里是廚房。
此刻,身高腿長的俊美男人正靠在廚房的桌面上抽著香煙。
下半夜三點,萬籟寂靜。男人叼著煙,透過裊裊*的煙霧,紫色的雙眸沉靜的看向窗外的夜景。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頭頂傳來咚的一聲輕響。
男人下意識的抬頭,剛剛還陷入思緒中的紫眸逐漸清明。
“不會是睡到地上去了吧?”男人叼著煙低低的呢喃了一句,直起身就要去樓上看看。
不過剛走出兩步,又突然想起什么,將嘴中抽了一半的香煙夾在指尖看了看。
無奈的笑道,像是在勸說自己:“那小家伙可聞不了煙味。”
話落,星火被掐滅,他隨手將半截煙蒂扔進了垃圾桶里。
*
咔噠~
在房門打開的前一秒,木周舟眼疾手快的將一塊巧克力塞進嘴里。
要問她為什么深夜吃巧克力?
一方面是餓的。畢竟都跑了大半夜了,體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又和某兩個破壞她計劃的混蛋們‘斗爭’了那么久,不餓才有鬼!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掩人耳目。畢竟有人進來總得找一個看似合的起夜由吧?
何況木周舟自己也清楚,自己剛剛在翻找東西的時候動靜有點大。
巧克力入口即化,香甜在味蕾擴散。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一下酒心是什么酒,房門便被人推開。
門里門外的兩人四目相對,紛紛頓在原地。
門外,一身居家服的萩原研二短暫的怔愣后馬上道歉:“抱歉,沒有敲門就進來了。”隨后視線瞥向房間內的地板。
就在儲存零食的柜子前,一顆地球儀正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他露出了然的神色。看來,剛剛發出聲響的就是這顆地球儀了。
木周舟兩只小手正捂著嘴,剛剛在萩原研二看過來的時候還可疑的動了動腮幫子,明顯一副偷吃的小模樣。
將嘴中的巧克力咕咚咽進肚子,木周舟才訕笑一聲:“萩,萩原哥,你怎么還不睡啊?”
將視線重新放在小小一只坐在床邊、滿臉心虛看著自己的女孩身上,萩原研二挑眉笑道:“那么小松子呢?這么晚起來又是因為什么?”
紫眸一轉,自然也看到了女孩身旁,被拆開包裝的巧克力盒子。
萩原研二還有什么不懂的?他靠在門框上,雙臂環胸,笑道:“餓了?”
木周舟眨巴眨巴黑黝黝的大眼睛,一副做錯事的不好意思模樣,她點點頭,淺淺的嗯了一聲。
小孩子正長身體的時候,會經常覺得餓也是情之中的事。
萩原研二也沒責備她半夜起來偷吃甜食的行為,反而像個真正的哥哥一樣嘆了口氣,無奈笑道:“巧克力可不能填飽肚子哦~小松子!”
木周舟垂頭耷肩,像做錯事的小動物一樣。
萩原研二輕笑:“一起下樓吧~萩原個給你煮面好不好?正巧萩原哥也睡不著。”
坐在床邊的小姑娘連忙抬起頭,眼底的神色亮晶晶的。
更像小動物了。
萩原研二覺得這樣的小松子真的非常可愛。
搞的因為工作的危險性而不考慮結婚的萩原研二也萌生出了找個好女人生個女兒的想法。
他嘴角掛著笑意直起身,叫木周舟跟上,便轉身離開。
不過剛走出兩步,身后卻突然傳來了倒地的輕響。
萩原研二頓了頓,下意識的轉頭,便看到剛剛還興高采烈的踩著拖鞋要跑過來跟上的小松子此刻正雙手揪著胸口,一臉痛苦的倒在地上。
萩原研二霎時慌了神,想也不想的沖進房間。
他蹲下,將這么短時間便滿身是汗的小家伙半摟在懷里。
“松子,怎么了松子?”
然而懷里的人卻沒有回應他,不但表情更痛苦,還呻/吟出聲。
此刻,木周舟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太疼了!
那種仿佛全身都融化被重組的感覺。
簡直太疼了。
而且這種感覺十分像……
不等她深想,一股更加劇烈的疼痛襲遍全身。
心臟如擂鼓般跳動,全身都仿佛要被劇痛撕碎……
有種即將死掉的感覺。
太難受了……
有誰,有誰來……
“啊!!!”
隨著懷里的小家伙一聲痛苦的大叫,剛剛還著急不知所措的萩原研二震驚的看到,懷里的小家伙……正在長大。
長大????
揪著胸口的小手在變大,睡褲下嫩白小腿肉眼可見的被拉長,黑發遮蓋的稚嫩小臉快速長開……
這……
科學已經不足以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了。
萩原研二怔愣的看著懷中大變活人的一幕,震驚的久久無法回神。
第53章 尿床了???
警察,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所以都很敏感。尤其是木周舟還叫的那么大聲。
可當松田他們沖出房間趕到二樓的時候,卻被萩原研二擋在了房門外。
看到幼馴染在,松田緊張的情緒松緩了下來,他打了個哈欠,抱怨道:“hagi,發生了什么?”
身后,跟在伊達航后面而來的娜塔莉看到萩原研二也松了口去。
不過在松田開口的時候還是湊上去,眼含擔憂的也詢問:“萩原君,松子是怎么了嗎?為什么叫的那么大聲?”
伊達航站在未婚妻身旁,表情嚴肅,也點點頭詢問:“是啊hagi,到底怎么回事?”
面對三個一臉擔憂的大家長,心神還半沉浸在震撼中的萩原研二神色是肉眼可見的復雜。
但一想到他出來前答應過……松子要保守秘密,所以只能扯開嘴角僵硬的笑了笑:“你們別擔心,松子她……”
喉結不自覺的滾動,惹得松田瞇起眼探究的多看了他好幾眼。
看的萩原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直接就露餡了!
萩原怕被直覺敏銳的幼馴染察覺到什么,連忙壓下不自然的情緒,尷尬的笑道:“實際上是她尿床了!”
娜塔莉&松田&伊達航:……
三人紛紛豆豆眼。
撒謊只要開了頭兒,往后就會自然的多。
萩原研二無奈一笑:“她自己也不敢置信,所以才叫的那么大聲的。”
三人大概已經腦補出了小松子在發現自己尿床時一臉震驚又逃避且不敢相信的表情了。
萩原與三人眨了眨眼,笑道:“你們還是不要進去了,畢竟她這會兒還在害羞當中。”
一個八歲的小孩。
尿床?
想到小松子平時一副小大人的做派。
伊達航輕咳一聲,忍住嘴角的笑意:“這樣啊,沒事就好。”
娜塔莉倒是表示解:“八歲的孩子偶爾尿床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不過……”她目光真誠的望向萩原研二的眼:“萩原君大概會不方便吧?不如我進入幫忙吧!”
由合情合,萩原根本找不到拒絕的由。
可里面的那個是尿床嗎?
那跟尿床根本不沾邊!
眼看著娜塔莉要走進來,萩原研二下意識腳步一挪,連忙又擋在了娜塔莉的面前。
高大的男人簡直將房門擋的嚴嚴實實。
面對娜塔莉疑惑的表情,萩原研二急中生智的笑道:“放心吧!她會打好自己的。”
他輕笑一聲,姿態輕松:“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小松子是自強、自立又懂事的小家伙……”
然后小聲,自認為悄悄的對三人無奈道:“就連我都被趕出來了呢!所以我們作為大家長的就不要讓小孩子覺得難堪了哦~。”
言外之一,尿床這種事讓小松子覺得害羞,所以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免得她會更害羞的。
娜塔莉沒多想,畢竟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何況平時的小松子給他們的感覺就像小大人一樣,一副不需要人照顧的可靠模樣。
很快娜塔莉就和伊達航離開了,不過臨走前還讓萩原好好開導一下他。
萩原研二面不紅心不跳的含笑答應,充分發揮了自己善于交際的耐心一面。
目送兩人下樓,在一轉頭就看到自家幼馴染正雙手插進睡衣口袋里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
就知道幼馴染是最不好糊弄的人。
萩原深覺頭疼,但他還要硬著頭皮,像往常一樣笑著詢問:“怎么了小陣平?”
松田嘖了一聲,伸手抓了抓后腦勺的卷毛:“hagi,你說謊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吞咽,你騙不了我。”
他直視萩原研二的眼睛,表情嚴肅:“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萩原研二:……
這大概是萩原研二有生之年第一次面對幼馴染的時候覺得緊張吧?
想到身后房間里的秘密,他真是緊張到手心里都出了汗。
兩人對視了足足一分鐘。
就在萩原研二快要頂不住壓力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松田下意識的垂眸看去,就看到面頰紅潤,滿頭汗水,正拎著小枕頭的小松子正站在好友身后兇巴巴的看著自己。
松田:……
木周舟強忍著渾身的虛弱,揚手就把枕頭扔向松田的俊臉:“真啰嗦,快走開啦~”
松田下意識的接住枕頭,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小松子……惱羞成怒了!
他連忙和無奈笑著的萩原對視一眼。
萩原研二對他比了一個‘你看吧!’的嘴型。
松田用眼神示意:還真是尿床了啊!
強忍著差點笑出聲的沖動,松田將枕頭交給幼馴染:“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啊!”
萩原研二聳肩:“所以就讓你們不要多問了啊!小心真的被討厭了!”
松田嗓音低沉的輕笑了一聲,倒也沒再說什么,上前伸手揉了揉一臉不滿的小家伙的發頂,隨后心情愉悅的離開了。
危機解除,萩原研二狠狠的松了口氣。
不過想到剛剛小松子是以小孩子的形態出現,萩原又表情一震,連忙低頭去看。
可身邊哪里還有小松子的身影?
他轉身重新走進房間,不過為了防止這種超出常的事情再被第二個人知道,在關上房門后他還下意識的上了鎖。
做完這些,終于放松下來的萩原一轉身便看到小松子正有氣無力的躺倒在床榻上。
萩原疾步上前,關切的詢問:“松子,剛剛是……”
木周舟覺得渾身沒力氣,好像是短暫變大的后遺癥,她現在就仿佛是跑了一百公里般的虛脫。
面對萩原研二的問題,木周舟逃避似的不想回答。
但余光里瞥見萩原研二毫不掩飾擔憂的面容,木周舟任命的嘆了口氣,小手撐著床榻緩緩坐起。
不過她坐起來后第一反應不是解釋。
實際上,就連萩原研二都覺得她能跟他解釋一下,但沒想到小家伙開口的第一句就是‘興師問罪’。
只見靠在床頭的小家伙挑起一邊眉毛,似笑非笑:“尿床?”
萩原研二:……
黑黝黝的瞳孔直視萩原漂亮的紫色眼瞳:“我還因為尿床的事惱羞成怒不想見人?”
萩原研二:……
他訕訕的笑了笑,這,這不是一時想不出其他的由嘛~
兩人之間剛剛還稍顯凝重的談話氛圍被兩句疑似秋后算賬的話岔了過去,木周舟揉了揉眉心,不過卻沒急著解釋。
畢竟因為藥物而變小、為什么會突然解除變小的經過太復雜的。
加之因為變回來的過程消耗了太多體力,所以木周舟很疲憊,于是就和萩原研二約定明日一早在上學的路上告訴他。
萩原研二神色復雜的看了她好幾眼。
畢竟任誰在得知自己一直當作女兒寵的孩子竟然是大人變的這種事,都需要花費時間冷靜和接受!
萩原研二也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冷靜冷靜,所以便也沒強求,接受了木周舟明日一早‘坦誠’的提議后,便也離開了她的房間。
*
在家休息了一天,藥物對身體的影響漸漸平息。
不過也許是‘變大’打破了身體內的‘平衡’,導致木周舟本不經常犯的肺病始終無法平息下來。
“咳咳咳~”小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口罩下的咳聲一聲接一聲。
車外,隱約還能聽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談話。
松田:“都這副模樣了不如就在家休息,干嘛還要去上學?”
萩原:“大概是會覺得寂寞吧?哎呀~小陣平你也不用擔心啦~,我今天一早量過體溫的哦~,小松子沒有發燒呢!”
松田:“喂喂hagi,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萩原:“好啦好啦,小陣平就不要過度擔心了……”
松田:“誰擔心她了!”
萩原:“嘛嘛~”
黑色馬自達RX-7內,勉強壓下咳意的木周舟抬頭看向車外,剛巧看到娜塔莉從別墅大門走出來。
她將手中的便當盒交到萩原的手中,溫溫柔柔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囑:“記得讓她按時吃藥,如果有身體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時打電話給我們。”
萩原笑著接過:“了解~”
很快,松田那輛黑色馬自達平穩的離開了別墅,駛上前往帝丹小學的公路。
路上,木周舟一手按在便當盒上,另一只小手依舊抵在唇邊,低低的咳嗽個不停。
“真的沒關系嗎?要不要回去再休息幾天?”
偶爾瞥向她的視線帶著擔憂和關切。
即便知道身旁的并非真的小孩子,但可能是習慣了吧!他就是忍不住的想關心她。
木周舟搖搖頭,聲音淺淡,略帶啞意:“不用了!”
萩原研二看不到的地方,黑黝黝的眼眸緩緩瞇起。
她必須去,那盒巧克力雖然已經被秘密送去檢查,但她還有些事需要確認一下。
萩原研二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沉默了片刻又問:“那你……”
他抿了抿唇,突然話鋒一轉提到另外一件事:“實際上我記得你!”
木周舟短暫的一愣,隨后表情錯愕的轉頭看他。
正巧與一雙紫色的溫柔下垂眼對視:“當然,是記得你變大后的樣子。”
萩原研二收回視線,勾起嘴角繼續笑道:“那個時候你雖然帶了面具,但偶然摘下的那一次還是被我看到了。”
“你知道的,身為警察要記住很多罪犯的樣貌,所以我在記住人臉這方面還是挺擅長的。”
“何況……”
好像回憶起什么有意思的事,萩原研二輕笑一聲:“何況那個在生死一刻的時候救下我們所有人的女孩還是個超級~大美女呢~。”
木周舟:……
她嘴角一抽。
所以你到底是因為我救了你你才記住我,還是因為我是美女才記住我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原來在她自以為做的很隱蔽的情況下,他竟然真的見過她面具下的真面目?
不過當年的具體細節已經想不起來了,中途到底有沒有摘下過面具也無從考究。
“不過那之后你就離開了,即便再怎么尋找都找不到。”
“那個時候我還在想你大概只是見義勇為吧?畢竟帶著面具明顯不想被人知道長相。”
木周舟下意識的想:不,我可不是什么見義勇為,那完全是為了系統獎勵。
當時并非是木周舟想做,而是它實在給的太多了!
何況戴面具完全是為了避免被組織發現我一個犯/罪分子竟然會做出去救警察這么荒謬的事。
畢竟對于一個組員全是犯罪分子、頭領還極其敏感多疑的組織來說,救警察這種行為無疑是跟‘叛逃’畫等號的。
你沒有叛逃的心思為什么救警察?
組織不需要這么圣母的人,這和組織的建組念不合,殺了吧!
“那之后我就沒有再繼續尋找你,不過卻徹底記住了你的長相,想著如果未來有一天遇到的話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一番。”
“不過沒想到的是,原來當年那個救我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還是以……小孩子的身份。”
說起這個就很離奇了。
七年前還是個大姑娘的女孩再見時竟然已經變成了小孩子……這種事情無論想多少次,萩原研二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萩原皺眉,思緒里閃過各種念頭。
但唯獨沒有對救命恩人的戒備和懷疑。
“那個,我能知道你變小的原因嗎?”
絮絮叨叨這么久,萩原終于說到了重點。
而且態度上堪稱小心翼翼,一副怕觸動了木周舟‘傷心事’的模樣
木周舟總覺得他在腦補了些不得了的東西。
但她思考了一天的時間,最終決定不將組織的事告訴他。
畢竟好不容易被自己救下來的人,沒必要再往鬼門關里去。
于是木周周開口了:“是因為藥物實驗!我就是實驗的實驗品之一……”
第54章 老鼠尾巴!
東京,某廢棄倉庫。
接到組織簡訊,前來集合的波本一出現就成為了全場焦點。
原因無他,他那被撓的滿臉開花的俊臉,實在是讓人想忽視都難。
手握高腳杯的貝爾摩德呆愣的看了他幾秒,一向勾著的嘴角凝固了一瞬,畢竟這男人的這副模樣,簡直打破了她對他的固有印象。
不過緊接著,貝爾摩德嘴角的弧度就向著更加放肆的角度彎去。
可沒等她表達點什么,一旁的大笑聲卻‘搶占了先機’:“哈哈哈~喂,我說波本,你這張臉可比以前看著要順眼多了。”
雖然早知道會被嘲笑,但事到臨頭,還是讓波本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他單手插兜,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轉頭望向大笑的女人。
笑他的女人身穿低胸緊身皮衣,留著棕紅色齊耳蘑菇頭,左眼下方紋著鳳尾蝶刺青。
這個笑容里毫不掩飾瘋狂本質的女人,正是組織的狙擊手基安蒂。
“很好笑?”波本目光冷銳,雖然是笑著的,卻無端散發出一股危險氣息。
雖然姿態上一如往日的神秘帥氣,但臉上縱橫交錯、結了痂的細長傷疤還是破壞了這股神秘又危險的氣勢。
基安蒂才不怕他。
她靠在身旁的搭檔身上,指著他毫不掩飾的嘲諷:“你這家伙是偷雞摸狗了嗎把自己搞的這么狼狽?我沒看錯的話,那是貓撓的吧?”
她搖頭晃腦的嘖嘖,評頭論足:“好歹也是代號成員,竟然被一只貓撓成這樣,你也太丟臉了吧?”
波本也懶得跟他廢話,他嘴角依舊帶著笑意,但手中卻迅速的拔出槍,看也不看的對基安蒂的大腿就開了一槍。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剛剛還略輕松的倉庫氛圍瞬間就緊繃了起來。
子彈撕裂血肉進入身體,劇烈的痛疼讓基安蒂清楚對方是動了真怒。
她一邊面色發白的捂著流血的傷口,一邊抬頭,怒瞪波本的方向,咬牙切齒的道:“波本,你這家伙……”
她身旁的搭檔,也就是組織的另外一位狙擊手科恩,在搭檔受傷的那一刻就掏出了自己的槍,槍口對準了波本的方向,表情肅殺。
波本冷淡的看向兩人,沒有見好就收,反而槍口對著兩人,冷然的勾唇笑道:“別試圖激怒我,基安蒂!”
漂亮的紫灰色瞳孔緩緩瞇起:“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讓你和那只貓一樣的下場。”
基安蒂憤怒非常:“你……”
“鬧夠了沒有?”
就在這緊張的對峙氛圍中,身穿黑色長風衣,一頭長銀發,頭戴黑禮帽的男人走了進來。
帽檐下的銀色劉海中,陰翳的墨綠色瞳孔冰冷的注視波本和基安蒂。
基安蒂咬牙切齒的告狀:“琴酒,他竟然敢……”
低沉又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琴酒冷漠的看向大腿受傷的基安蒂:“閉上你的嘴,基安蒂。”
基安蒂不滿的還想嗆聲,然后被身旁的科恩一把捂住了嘴。
科恩對基安蒂搖搖頭,意思是讓她別再激怒琴酒。
基安蒂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冷哼一聲放棄了繼續‘告狀’的想法。
波本滿意的收回槍,不過緊接著就聽到了琴酒冰冷的警告:“沒有下次,波本!”
波本對他含笑聳聳肩,一如往日溫和青年的形象,就脾氣而言,還真不像一言不合就開/槍見血的‘不/法分子’:“如果沒人挑釁的話!”
畢竟組織成員都是瘋的,包括琴酒在內。
就琴酒而言,如果有人敢來挑釁他,他也會開槍爆了對方的腦袋。
正因為知道這群瘋子有些時候需要發泄口,所以琴酒才沒有對波本剛剛的行為做出評判。
他冷哼一聲,沒再會波本。
貝爾摩德適時的開口:“所以呢琴酒?你把大家都叫到這里是為了什么?”
她嘴角帶笑,慵懶的靠在哈雷摩托上。
手握高腳杯的模樣不像是在倉庫里參加不/法/分子們的秘密會議,而是在高檔酒店里參加名流酒會。
琴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她想表達的意思他聽得懂。
不過也確實,這次找他們過來并非任務,而是……
琴酒裂開嘴角,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殘忍微笑:“抓到了躲在陰暗角落里窺探我們的老鼠尾巴……”
波本不易察覺的渾身一震。
對于組織而言,‘老鼠’這個詞匯所針對的對象不言自明。
更讓人在意的是,琴酒說‘窺探我們的老鼠尾巴……’,也就是說……
突然,倉庫漆黑的角落里,一直沒說話的另外一個人突然問道:“有其他組織在打探我們的消息?”
波本聞聲看過去,發現無論是身形還是聲音都是他沒有接觸過的。
剛得到代號的新人?
還是一直隱藏在暗處沒有被動用過的棋子?
不過對方站著的方位太暗了,從他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
但聽聲音可以確定是個女人。
琴酒眼底閃過狩獵的興奮:“敢窺視我們的老鼠?真想看看它的真面目!”
*
“咳咳咳~咳咳咳~”
雖然咳嗽聲被刻意壓低,但距離不遠的柯南還是覺得這個咳的頻率很不正常。
他身旁,同樣注意到的灰原哀冷淡的道:“她的身體狀況好像更糟糕了。”
柯南猛的看向灰原哀,然后像做賊一樣湊到她身旁,以手遮唇小聲的問:“……會不會跟你送給她的巧克力有關?”
灰原哀面無表情的轉頭看他,突然挑眉:“你倒是可以去試探一下。”
柯南聞言直接無語,他半月眼的看向灰原哀:“你當我傻嗎?如果先開口,無論她現在的狀況跟你的巧克力有沒有關系,勢必會引起她的懷疑。”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也是這么想的要怎么辦?”
柯南驚訝:“你是說,她故意的不問,是在反向試探我們?”
灰原哀從柯南臉上收回視線,垂眸看向桌面上的書本,壓低了嗓音繼續道:“在這場無聲的博弈里,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柯南:……
“喂,你就那么確定她和我們的情況一樣?”
灰原哀突然勾唇一笑:“是不是,只有確認過了才知道。”
柯南摸不著頭腦:你剛剛還說這是一場博弈呢?所以要怎么試探啊?
直到放學鈴聲響起,木周舟都沒等到灰原哀來問自己酒心巧克力的事。
就仿佛,她送完東西后就把這件事給忘了一樣。
木周舟垂眸自己的書包,心知今天大概是無功而返了。
就在這時,同桌步美突然發來邀請。
“吶吶~龍宮同學一會兒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新開的那家巧克力店看一看啊?”
巧克力……店?
正想著‘巧克力’的木周舟猛的轉頭看向步美,就聽對方笑瞇瞇的繼續道:“就在米花百貨商店那里。”
不知什么時候湊上來的光彥解釋:“是新開的店哦,前幾天我們路過哪里的時候,店家還給了不少的代金券。”
元太也湊上來:“你好歹也是少年偵探團的一員嘛,我們就想著等你上學后和你一起過去看看。”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
光彥:“聽說他們的家巧克力很好吃,每天都排很長的隊。”
步美:“是啊,我媽媽前幾天路過的時候排了好久才買了一些回來。不過巧克力的味道確實很醇厚,真的很好吃。”
元太流著口水:“我已經等不及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三小只嘰嘰喳喳的討論那家店的巧克力多么多么好吃,多么多么難買到。
這時候柯南和灰原哀也背著書包走過來,也加入了談話。
灰原哀表情依舊冷淡:“那家店有酒心巧克力嗎?”
步美一愣,隨后認真想了想,最后點頭笑道:“有的。”
柯南一臉無語的看向灰原哀:“喂,你這家伙還真是喜歡酒心巧克力啊,小心吃太多酒精對不好。”
灰原哀挑眉:“你是在管教我嗎?”
柯南連忙擺手,訕笑:“才沒有呢~”然后撇開視線呵呵的碎碎念:“這家伙,關心一句也這么較真。”
木周舟別有深意的看著兩人。
就在她忍不住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在演戲的時候,步美突然從口袋里拿出代金券。
“對了,柯南,小哀,你們還沒有那家店的代金券吧?正巧我這里有額外的兩張。”
隨后想到什么,又轉頭對木周舟笑道:“另外我也有給龍宮同學準備哦~!”
木周舟看著她手中的代金券,沉默了片刻:“……謝謝!”
看不出這群人的交談有什么破綻,就仿佛真的只是步美想吃那家店的巧克力,也正巧又有足夠的代金券邀請他們一起一樣。
最后,木周舟還是跟大部隊一起去了米花百貨商場。
正如步美他們說的一樣,這家新開的巧克力店真的很火爆,他們到的時候,門外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
步美:“好多人啊!”
元太:“這要排到什么時候啊!”
光彥:“應該很快的吧?畢竟又不是現場制作的東西。”
灰原哀:“快點過來排隊吧!”
柯南雙手背在腦后,跟在人群后面:“那種東西甜膩膩的,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啊!”
突然想到什么,柯南回頭,看向安靜跟在他身后的木周舟,語氣略帶擔憂的問:“好點了嗎?如果覺得不舒服,我們幫你買也可以。”
沉默的看了柯南一會兒。
真的沒發現他的態度中有試探的部分,木周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看來是她多心了。
她敢吃那個藥是因為她有把握在藥物的副作用下活下來。
可這個世界上會有幾個人有那么好的運氣能在藥物的副作用中存活的啊。
而且還是一起兩個?想想就不可能。
徹底放下戒備的木周舟蒼白著面色笑了笑,又輕咳了兩聲才回答:“沒關系的,醫生也建議我多出來透透氣。”
柯南點點頭:“如果又不舒服的地方記得和我們說……”
話音剛落,熟悉的女聲疑惑的問:“唉?你們幾個小鬼怎么也在這里?”
第55章 又遇命案!
“園子姐姐?小蘭姐姐?”柯南一愣,順著聲音望過去,就看到同樣挎著書包的小蘭和園子站在一起。
明顯一副剛放學的模樣。
鈴木園子看到柯南,雙手掐腰低下頭,含笑打趣:“原來是你這個小鬼頭啊!”
每次見到她,她差不多都是這種態度,柯南只能訕笑。
這時,小蘭注意到了柯南身后的木周舟。
她露出驚喜的表情,溫柔的彎腰跟木周舟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小松子。”
木周舟對小蘭的印象極好。
于是也一改以往的冷淡,對小蘭笑了笑:“小蘭姐姐日安。”
然后又忍不住以拳擋唇,輕輕的咳嗽起來。
看她不停歇的咳,小蘭也很擔憂,連忙蹲下詢問她身體怎么樣。
一抬頭就看到小蘭滿臉關心的模樣,木周舟心底暖了一下,隨后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我沒事的小蘭姐姐。”
但小蘭還是不放心:“吃藥了嗎?有沒有看醫生?”
木周舟乖巧點頭:“都看過了。”她對小蘭燦然一笑:“是老毛病了,我真的沒關系的。”
一旁,柯南吐槽:“什么嘛~這家伙都快斷斷續續的咳了一天了。”
好在他念叨的聲音小,沒被小蘭聽到,要不然木周舟這里又免不了一番關心。
終于在確定木周舟真的沒事,只是老毛病,需要的只是靜養后,小蘭也終于放下心來。
隨后她又和木周舟聊了幾句這家店,就被身旁的好友拽到一邊說起了悄悄話。
察覺到小蘭對木周舟態度不一般的鈴木園子以手遮唇,一邊看向正和柯南說話的小女孩,一邊偷偷的問自家閨蜜:“唉~小蘭,這個孩子是誰啊?長的……怪恐怖的!”
那長相像極了市松娃娃,又因為面色蒼白嘴唇發紫的緣故,總給人一種‘這就不是個活人’的錯覺。
實際上更讓人恐怖的是那雙黑黝黝的眼眸。
看著你的時候,總有種被洞悉了的涼意,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雖然小蘭也怕鬼,但經歷過幾次相處,小蘭早已對木周舟這副長相免疫,甚*至還帶上了厚厚的濾鏡。
小蘭嗔怪道:“園子你在說什么啊?小松子明明是個乖巧又聽話的孩子。哪里恐怖了?”
鈴木園子嘴角微抽,大概懂了,這小孩在小蘭心目中的印象應該很不錯。
她也不糾結被小蘭的話,又問她:“那~總能告訴我她到底是誰吧?”
看好友一副八卦的模樣,小蘭才解釋道:“是某一次爸爸在處案子的時候遇到的孩子。”
好像是為了避免讓小松子想起‘不好’的經歷,小蘭特意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閨蜜說:“你還記得藤本志雄嗎?”
園子努力回憶了一下,然后恍然想起一般:“你是說藤本金融會社的社長?他不是被自己的妻子給……”她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小蘭認真的點點頭:“就是他。”
“那次,我和爸爸正巧接到藤本志雄的委托,不過等到他們公司樓層的時候,卻看到他正掐著小松子的脖子。”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小松子是靈媒,那次她出現在藤本志雄的公司門外,就是為了解決有關于靈媒的委托。”
說到這里,也不知道腦補到了什么的小蘭搓了搓手臂,一副害怕的發抖的模樣。
不過想到小松子,她又鎮定下來,笑著繼續道:“園子你別看小松子年紀小,但卻很明辨是非的。”
這話倒是勾起了園子的興趣,她挑眉:“這話怎么說?”
小蘭回憶了一下,跟她解釋案件過后佐藤警官無意間提起的藤本志雄做過的那些惡事。
一向不善于用惡意揣測別人的小蘭都要在敘述完后在內心感慨一下惡有惡報。
“就是因為那個時候小松子因為藤本志雄做下的惡事拒絕了他,才惹得藤本志雄惱羞成怒的。”
想到當時她在小女孩脖子上看到的那道觸目清晰的指痕時,心底再次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憤怒:“真是太過分了,這么小的孩子都下的去手。”
感受到好友怒意的上涌,園子:……
目光再次放在了正和幾個小鬼頭說話的小家伙身上。
她是真的沒想到,原來眼前這個小鬼就是最近在貴族圈子里聲名鵲起的那個小小靈媒師啊。
雖然不知鬼神之說是真是假,但凡是找過她的人都評價一句‘非常靈驗’。
于是她又湊到小蘭身邊,調侃她說:“我可聽說了,這小家伙十分靈驗呢!”
剛剛從自我情緒中抽身的小蘭聞言一愣,對園子眨眨眼,不明白她話里的含義。
“哎呀,也就是說,這小家伙真的能看到鬼啦~!”
提到鬼,小蘭沒來由的渾身一激靈。
她最怕鬼了!!!
她嗔怪道:“園子~”
園子連忙舉手投降:“好啦好啦,我不說了。”
然后繼續笑道:“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以后和這小家伙在一起的時候要小心一點,萬一她真的無意間看到了……嗚嗚嗚~”
小蘭皮笑肉不笑:“園子你還是閉嘴吧!我不想聽!”
鈴木園子:……快放開我啦小蘭~~~
而早早就留意兩人談話內容的柯南內心呵呵,暗戳戳的看園子的笑話:活該,讓你口無遮攔。
不過說起靈媒的本事……
柯南眼神奇怪的看向正和步美三人討論一會兒買什么口味巧克力的木周舟。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以前柯南是不信的,或者說現在也在存疑。
但上次涉谷辦公大樓爆炸的事件,確實是靠對方那一身能與亡者溝通的本事才得以提前有所準備的。
如果沒有龍宮松子跟他們坦白了的一切,他們也恰巧看到了有關秋田玲美的報道,估計那次的事件會有許多人死亡,也包括了滿身委屈與冤屈的秋田玲美本人。
不過,怪力亂神這種東西也太犯規了吧?這讓受過十幾年科學教育的人怎么接受的了啊?
也許是他的目光過于專注,被看的人不滿的回頭,直接就問他:“你為什么總是盯著我?”
然后在對方熟練的露出拒絕的眼神時,柯南直接一個激靈,連忙把話接過來,擺著手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我沒喜歡你!我就是看你臉上粘了頭發!我沒有冒犯的意思!”
木周舟:……
伸手將鬢角的發絲撩到耳后,這次換木周舟神色復雜了。
憋了半天,木周舟終于對柯南這滿滿求生欲的表現做出的憑借:“嗯,不錯!所以別愛我,沒結果!”
柯南:……
恰巧聽到這句的小蘭以及園子:……
三人紛紛露出豆豆眼。
接下來等待排隊的過程中,步美三人終于也注意到了小蘭也園子。
三人紛紛上前打招呼。
一群人有說有笑的又聊了幾句,就到他們買巧克力了。
“我還是推薦這款白干酒的巧克力。”先一步買到的灰原哀轉頭,對還沒買到的木周舟以及步美真摯的建議。
那一副‘白干巧克力狂熱粉’的姿態,讓木周舟恨不得退避三舍。
算,算了吧。
她現在對酒心巧克力有心陰影。
不過白干嗎?
鑒定技能只能鑒定出藥物名稱、重量以及特性,壓根鑒定不出成分。要不然她也不必將剩下的巧克力都送去做專業的檢測。
不過既然灰原哀喜歡的是白干酒心巧克力的話,也許……她送給他的就是含有白干酒的巧克力也說不定。
還不等她想好措辭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一旁的步美先苦著臉:“可是比起酒心巧克力,我更喜歡草莓味和抹茶味的唉~。”
灰原哀笑道:“沒關系哦~喜歡什么樣的都可以。”她想了想,臉上流露出幾分淺淡的溫柔:“而且我們也可以交換著吃的。”
步美很是驚喜:“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小哀!”
然后步美又問一旁的木周舟:“龍宮同學你呢?喜歡什么口味的巧克力啊!”
木周舟握著小拳頭又咳了起來,咳的無暇顧及灰原哀的眼神。
不過總不能總是逃避關于酒心巧克力的話題吧?
剛放下對灰原哀戒備的木周舟覺得,如果再不說點什么,對方都要以為她不喜歡她送的巧克力了。
“我喜歡……”
然而就在木周舟打算開口的時候,一聲尖叫卻猛的壓過了她的聲音:“啊啊啊啊~~~死人啦~~”
周圍的空氣寂靜了一瞬,緊接著,巧克力店門口排隊的人像炸鍋的螞蟻,人群頓時騷亂了起來。
木周舟:……
不是吧?
怎么又死人了?
下意識的握緊口袋里貼身放著的、松田給她的御守。
內心罕見的生出幾分無奈來:不會真的這么倒霉吧?
倒不倒霉的暫且放在一邊,眼角的余光里恰巧瞥見了被人群撞的東倒西歪的園子。
木周舟頓了頓,然后眼睜睜的看到園子被慌亂的人群撞倒在地。
她連忙上前,抓住園子的手臂:“園子姐姐別坐在這里,快點起來。”
園子看到抓住自己的是她,還頓了頓,隨后連忙爬起來,以免被踩到。
死人的地方是巧克力店旁邊的那家店。
那家是賣首飾的店面,因為放學的緣故,附近學校的學生大部分都聚集在這里逛街購物,所以亂起來的就是剛剛還擠在首飾店里買首飾的女學生們。
加之這一層都是賣一些小飾品,衣服以及吃食的平價商店,所以一聽到喊聲,更多人的就聚集了過來。
兩人站在人群外看著前方人頭攢動,紛紛松了口氣。
“謝謝你啊小……松子!”她習慣的想叫她小鬼,但一想到她并不是柯南,便立刻改了口。
木周舟搖搖頭,表示不用謝。
園子多看了她好幾眼,想到小蘭對這個小家伙的評價,嘴角也不知不覺的掛上了幾分笑意。
小蘭說的果然沒錯,這還真是個人品不錯的小家伙。
拋卻她對她的第一外貌印象,當真是乖巧中又幾分可愛的!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木周舟陪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很快就看到了從人群中擠出來的小蘭。
看到兩人站在一起,小蘭松了口氣:“園子,小松子,你們都沒事吧?”
園子搖搖頭:“那幾個小鬼呢?”
小蘭嘆氣:“他們好像都對案發現場很好奇的樣子,現在正在案發現場……”想到這種事自己經常遇到,小蘭無奈笑道:“不過我已經報警了,不用擔心。”
園子了然的點點頭。
看她們這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木周舟直接無語:……喂喂,該擔心的不該是那幾個在案發現場亂竄的小孩子嗎?
哦,差點忘了,柯南對辦案流程相當熟練(幾次觀察的結果),想來應該不會讓其他孩子在案發現場亂竄……
橋豆麻袋~
木周舟猛的驚覺:我怎么被帶跑偏了?小孩子去案發現場這種事它正常嗎?正常嗎?
第56章 致命的誤會(上)
圍觀的人太多了,擠進去是真的難。
小蘭和園子一左一右的為木周舟‘保駕護航’,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三人才一起從人群中擠到命案現場。
小蘭就去了這么一會兒的功夫,警方的人就已經到了。
不得不感慨一句出警速度之快。
首飾店的門口被拉上了警戒線,圍觀群眾全被擋在警戒線之外。
許多人伸著脖子向內張望,偶爾和身旁的人討論幾句。
就以木周舟這個海拔,抬頭望去全是一張一合的下巴。
“真是可憐啊,才二十幾歲的年紀。”
“聽說是被毒死的,還是被自己的男朋友。”
“啊?她男朋友當街堵死她?為什么啊?”
“哎呀,這種事情誰知道呢?也許是年輕人之間鬧矛盾了吧?”
“可是不對啊,我剛剛還聽到里面在喊‘人不是我殺的’呢!”
“誰知道呢?人心隔肚皮啊!”
好吵!
她皺皺眉。
以拳抵唇咳嗽了兩聲。
有些煩躁的想:不如現在就回去好了。
剛要和小蘭她們說出自己的打算,余光里卻瞥見了一道靈魂體。
叮!
【請幫助枉死的亡者說出心聲。任務獎勵:技能點x200】
木周舟:!!!
強壓下拉開系統面板的沖動,木周舟抬頭猛的看向蜷縮在前門口角落里的靈魂體。
她瞬間就不想回去了。
“唉?小松子,你去哪里?”
掙脫兩人手的木周舟鉆進警戒線,聞言轉身,笑著對兩人道:“江戶川他們在里面,我要進去看看。”
小蘭不贊同的要拉住她:“可是里面發生了命案,松子都不會害怕的嗎?”
木周舟搖了搖頭,心知小蘭在擔心自己,眼底染上幾分暖意:“放心吧小蘭姐姐,我沒問題的!”
說完扭頭就跑走了。
小蘭看著離開的小背影,嘆了口氣。
一旁,園子抱怨道:“這群小鬼頭到底怎么回事啊?每次去命案現場都這么積極,他們都不會害怕的嗎?”
想到柯南和爸爸走到哪里都有命案發生的事跡,小蘭尷尬的一笑:“大,大概是見的多了吧?”
提到這個園子就有話要吐槽了:“我說小蘭,大叔和那個小鬼頭不會是霉運纏身吧?怎么走到哪里都有命案啊?我記得最近神社那邊……不如我們去……”
將兩人的交談聲拋之腦后。
滿腦子都是技能點的木周舟自然而然的錯過了自己倒霉的真相。
*
【hagi,下班了嗎?】
“已經下班了,怎么了小陣平?”
黑色馬自達RX-7內,萩原研二單手握著方向盤,正在打電話。
電話毫無疑問,就是幼馴染打來的。
【……那家伙該放學了吧?記得把她接回來。】
聽出對面別扭的關心,萩原研二輕笑一聲:“了解~”
掛斷與自家幼馴染的電話,萩原研二又給小松子打去了電話。
不過對方沒有立刻接,而是等了有一會兒才接通。
可還不等萩原研二先開口說話,對面的聲音就急吼吼的傳來:【萩原哥,我現在有事要拜托你一下……等等你別搶……】
萩原研二神色一怔,緊接著耳邊又傳來另一道熟悉的男童音:【萩原警官,我是柯南。】
也許是有了小松子的‘前車之鑒’,這會兒萩原研二聽到這明顯不屬于七歲男童的成熟腔調,下意識的就覺得很違和。
不過還不等他深思,柯南的聲音再次響起:【是這樣的,我需要您幫我去一趟米花町四丁目56號……】
一分鐘后,掛斷電話的萩原研二表情嚴肅的調轉車頭。馬自達像咆哮的黑色野獸,靈活的竄入川流不息的車流之中。
*
柯南和木周舟為什么要拜托萩原研二的事還要從十分鐘之前說起。
那時,木周舟剛帶著背后靈走進案發現場,便看到了正急急忙忙往出跑的柯南。
兩人撞了個對面。
同時一愣。
“你……”
木周舟剛要問他你這慌慌張張的打算去哪兒。
就見面前的柯南眼前突然一亮,一把抓住她的手。
木周舟:……
你抓我手干什么?
還不等她嫌棄的甩開,柯南率先開口了:“來的正好,你能看到靈魂的對吧?”
那語氣,激動中帶著點嚴厲和慎重。
木周舟:……
她遲疑的看向柯南,覺得這家伙……該不會被誰穿了吧?
他以前不是對她的能力持懷疑態度的嗎?
“……你不是不信嗎?”
柯南被噎了一下:“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木周舟:……哈?
柯南剛要開口說明原因,卻猛的想到這里是案發現場。
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混亂的情況。
這里確實不是什么說話的好地方。
于是柯南二話不說就將木周舟拽到角落里。
等步美回頭尋找柯南的時候,發現柯南竟然不見了。
她問身邊的元太和光彥:“咦?柯南呢?你們看到他了嗎?”
光彥露出半月眼:“估計又是去自己調查什么了吧?”
元太不滿:“那家伙真是的,每次都不帶我們。”
而親眼目睹柯南將龍宮松子拽走的灰原哀,眼底卻閃過一抹思索之色。
首飾店面不大,十幾平的樣子,除了放置貨架的地方,能空出來的地方站了不少人。
其中有警察,有三位嫌疑人甚至還有無關緊要的幾個孩子。
這么一看,當真就擁擠的很。
柯南帶她來的角落是靠近門口的貨架后面。
這里是個三角區,往前看不到警察那邊的情況,往側面,看不到門外的情況。
木周舟抽回自己的手,半月眼的看向柯南:“貿然抓著女士的手躲到這種角落來也未免太失禮了吧?江戶川同學!(重音)”
手心一空的柯南聞言露出尷尬的笑,他討饒的訕笑:“抱歉,因為太著急了,所以才……”
木周舟白了他一眼,小下巴一揚:“所以說,你到底拽我來這里做什么?”
黑黝黝的眼睛注視著柯南:“還有,這和我能看到靈魂有什么關系?”
說起正事,柯南又嚴肅了起來,解釋道:“是這樣,我想要你和死者對話。”
他舔了舔唇,也不清楚說出這番話的自己是個什么心態:“事態緊急,如果再不快點,死者的孩子恐怕就要沒命了。”
木周舟被他低沉且急切的語氣嚇了一跳。
而從剛剛開始一直雙目無神的靈魂體在聽到‘孩子’的剎那,猛的抬起頭。
猶如瀕死的駱駝終于見到了沙漠中的水源,頓時爆發出了與死寂不一樣的色彩。
‘孩子,我的孩子!對,我還有個孩子!’
靈魂體焦急的在原地轉了兩圈,隨后又想到什么,迷茫的低頭看向自己透明的雙手,喃喃。
‘我現在已經死了,我的孩子要怎么辦?他才剛滿月,他要怎么辦?’
靈魂體突然無助的掩面哭泣‘我的,我的孩子,嗚嗚嗚~他還那么小,那么小……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對不起你……’
哭聲雖不大,卻蘊含了太多絕望的情感。
簡直哭的木周舟腦仁疼!
她深吸一口氣,在柯南期待的目光中,突然回頭看向身后縮成一團哭泣的靈魂。
因為‘看你兩眼你就得跟著我’的限制在,靈魂體就在距離木周舟不到兩步的位置。
她走上前,垂眸看著這個身材瘦小,打扮也不出眾的棕發女子。
“別哭了,這位小姐!”
從柯南的角度看,木周舟此刻正對著空氣說話。
他在木周舟身上和空氣之間來回看了好幾眼,最終得出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結論:這個世界上,好像……真的有鬼!
雖然柯南不怕那些怪力亂神,但還是驚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耳邊終于沒了那惱人的哭聲,木周舟松了口氣。
轉頭便看到柯南一臉菜色的站在原地正在搓手臂。
木周舟困惑的皺皺眉:“江戶川同學,你想問什么?”
柯南一愣。
在原地遲疑了一會兒,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
他神色復雜的看向一臉平靜仿佛習以為常的木周舟,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現在就可以問了嗎?”
木周舟皺眉:“你說的時間緊迫,那就快點吧!”
柯南正色的點點頭,開始問:“我想請問五十嵐小姐,今日一早,家中是不是收到了前幾日在米花百貨商場這邊訂購的奶粉。”
木周舟轉頭看向空氣,很快就點點頭給予答復。
柯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柯南又問:“請問,孩子每天都在什么時間段喝奶?”
木周舟報出了幾個時間段。
聽到下午是四點半到五點之間的時候,柯南眉心擰緊,一副擔憂不已的模樣。
木周舟疑惑的問他:“這起案子和死者的孩子有什么關系?”
柯南抬頭解釋道:“這起案子手法簡單,動機……卻是情殺。”
他垂眸,嘆了口氣:“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但根據我的推,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誤會!”
誤會?
見柯南一副感慨良多,并不打算解釋的模樣,木周舟直接看向死者的五十嵐下小姐的靈魂。
五十嵐小姐也面露悲痛,那眼底掩飾不住的悲傷,大概到死都沒想明白自己愛的人為什么要毒死自己。
所以木周舟討厭謎語人。
就不能來個人解釋說明一下嗎?
哦,解釋說明沒有,因為柯南感慨完又急吼吼的往外跑了。
他打算去五十嵐小姐的住處。
“去死者的家里干什么?”
“殺害五十嵐小姐的兇手想要連同那個孩子也一起殺掉。”
什么?
剛滿月啊,喪心病狂了吧?
兩人一前一后的跑出首飾店。
也就是在快跑出米花百貨商場的大門時,木周舟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拿出來一看,竟然是萩原研二打來的。
萩原研二工作的時候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頂多就是幾條關心問候的簡訊,畢竟忙。
但如今再看時間,大概是下班時間,他給她打電話,多半是要來接她回去的。
這么猜測著,木周舟連忙叫住要打車離開的柯南。
“你先等等,咳咳咳~”
看她彎著腰咳的撕心裂肺,柯南猶豫了一下,還是跑回來。
他眉頭緊皺,微喘著氣,不贊同的道:“身體不好就別跟出來!”
勉強壓下咳意的木周舟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不是,是不需要我們去,萩原……”
手機還在響,柯南一低頭自然看到了‘萩原哥’字樣的來電顯示。
木周舟平復了一下呼吸,示意柯南稍安勿躁,然后接聽了電話。
可‘萩原哥,我現在有事要拜托你一下’的話還沒說完,柯南就一把將手機奪了過去。
他一邊語速極快的跟對面的萩原研二解釋案情經過,一邊輕輕拍打木周舟的后背給她順氣。
木周舟:……
雖然這家伙某些時候還挺會照顧人的。
但不代表她不知道柯南嫌棄她說話慢,還解釋不清的事。
第57章 致命的誤會(中)
實際上,這起案件的難度就在于,你要怎么將看似毫不相干的兩個人聯系在一起。
死者:五十嵐愛子。
三位嫌疑人分別是:與死者一起來首飾店,并將放有毒藥的巧克力交給五十嵐小姐的廣瀨憂次,曾經與死者有過愛恨糾葛的首飾店店員兒島麗子以及旁邊那家爆火巧克力店的店員安達俊明。
警方在背調的時候發現三人都跟死者有糾葛。
廣瀨憂次是愛而不得。
兒島麗子痛恨死者搶了她的男朋友。
安達俊明就住在死者樓下,因為孩子的哭鬧問題發生過口角。
看似三人都有殺人動機,但實際上……
很抱歉,都不是兇手。
你沒看錯。
三選一遭遇滑鐵盧,這三個被警方認定為第一嫌疑人的人,根本就沒有兇手。
兇手讓人意想不到的竟然是巧克力店的店長,山野浩。
步美有話要問:“唉?那個山野浩認識死者嗎?他為什么要殺害五十嵐小姐啊?”
這就需要更深入的背景調查了。
不過以上指的是警方。
在柯南這里不用。
“先回答山野浩和死者是否認識的問題。”
柯南腦海里閃過回憶:“山野浩和死者帶著同一款結婚戒指。”
他凝眉,說的有有據:“那款戒指是兩年前的限量款,當年整個日本才只有三對而已。而且每一對都鑲嵌不同的寶石,代表不同的愛的含義。”
“山野浩手上帶著的那款,代表的是‘一生一世’,除了這兩枚,世界上再也找不到類似的同款。”
步美一臉崇拜:“好厲害,兩年前的限量款柯南竟然記得這么清楚。”
柯南嘴角一抽,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記得能不清楚嗎?當年小蘭在雜志上看到這款對戒時可是一眼就相中了,甚至喜歡的念叨了好幾遍。
說什么以后結婚的時候也要帶這么漂亮的戒指什么的。
結婚啊……
腦海里浮想聯翩的柯南默默的紅了臉。
結婚什么的……
一旁的光彥疑惑:“咦?柯南,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元太:“不會是生病了吧?”
然后小眼睛一瞥,看向一旁靜靜站著的木周舟,吐槽:“你們一個兩個到底在搞什么啊?體質怎么那么差勁~”
就是站在這里默默吃瓜卻突然被cue的木周舟:……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清楚‘真相’的灰原哀忍不住瞥向柯南,內心想:大概是想起那個人了吧?
柯南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沒有啦~我才沒有生病。”
他故作嚴肅,以掩飾心虛:“我說你們到底還問不問案子的事了?”
光彥點頭:“按照柯南你的說法,兇手和死者應該是相愛的才對吧?那兇手山野浩為什么要殺害深愛的五十嵐小姐?”
想到這個,柯南眼尾下壓,神色不免的悲傷了起來:“我想,大概是因為誤會吧!”
少年偵探團:“誤會?”*3
灰原哀好像get到了什么:“你是說,和死者在一起的那位廣瀨先生?”
步美:“唉?跟廣瀨先生有什么關系?”
光彥以拳擊掌,一副懂了的表情:“我知道了,是因為廣瀨先生插足兩人的關系,而五十嵐小姐移情別戀,所以深愛五十嵐小姐的山野先生因愛生恨,所以才殺掉自己昔日的愛人對不對?”
灰原哀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評價:“如果是那樣的話,倒也情有可原。”
一旁,聽到灰原哀這番評價的木周舟:……喂喂喂,這種復雜的感情問題,真的是一個小學生該懂的嗎?
還有,那一臉‘負心人都該死’的篤定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現在的小學生是不是太成熟了一點?
而且如果山野浩真的深愛五十嵐愛子的話,他該殺的不該是那個插足他們感情的廣瀨憂次嗎?
正常人的思維不該是‘第三者都該死!’的嗎?
瘋批一點的思維大概就是:殺了第三者然后把深愛的人囚禁起來醬醬釀釀。
額……出軌方必須死的思維好像也沒錯。
木周舟突然木著臉。
內心忍不住吐槽自己:說起來我為什么要糾結這么問題?
這種問題真的有必要嗎?
她又沒對象!
嘖!
正胡思亂想呢!一旁,柯南也不賣關子:“廣瀨先生插足兩人的關系是真,但五十嵐愛子小姐出軌是假的。”
“假的???”*3
三小只同款震驚臉。
柯南看向正被警方問詢的山野浩,突然嘆了口氣:“是啊!山野浩,大概是一個性格多疑且很沒安全感的人吧?”
他收回視線,因為案件背后的悲傷真相而起伏的心緒也平靜了不少:“總之,無論如何我都會破解兇手的作案手法的。”
眾人的思緒立馬被柯南從情感話題引到了懸疑破案上。
光彥眼前一亮:“這么說,柯南你已經有把握了對嗎?”
柯南勾唇一笑,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當然,兇手這次的作案手法并不難,缺少的只是足夠定罪的證據罷了。”
話音剛落,余光里便瞥見高木涉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柯南目光微閃:來了!決定性的證據!
那邊,高木涉在目暮警官耳邊耳語了幾句,目暮警官立馬表情嚴肅的走到山野浩面前。
也不知道目暮警官跟山野浩說了什么,山野浩突然神情激動了起來:“怎么可能?我又不認識她,為什么要殺她?”
明顯一副抗拒的姿態。
看到這里,柯南不由自主的走上前,開始在關鍵的地方打開警方的思路,看似不經意的幫助警方答疑解惑。
而木周舟就站在人群外靜靜的觀察他。
雖然因為步美的邀請打消了木周舟對柯南和灰原哀的懷疑,但在她看來,江戶川柯南這個小孩,還是過于聰明了。
聰明的根本就不像一個七歲的一年級小學生。
木周舟身為曾經的涉黑人員,對警方的破案屬實沒什么興趣。
正思考在什么時候出場幫死者五十嵐愛子說出心聲、好輕輕松松的結束這次的任務的時候,口袋里突然響起特殊的旋律。
木周舟猛的一頓,神色立馬變得嚴肅了起來。
這個旋律是……
她趕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自然看到了一條與普通簡訊不同的黑色信封的簡訊。
她瞳孔一縮,隨后緩緩瞇起眼。
趁著身邊一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破案上時,木周舟揣起手機,轉身悄然離開。
而木周舟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灰原哀卻轉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眉心擰起,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
【毒蛇出動,2號落網,全員戒備!】
黑色信封的簡訊內就簡單的這么一句話。
卻已觸動了木周舟暗中勢力的最高警戒。
她打開簡訊下附贈的特殊加密渠道的一次性聊天界面鏈接,果然看到了討論界面里都炸開了鍋。
【5號:2號怎么被抓了?什么時候?誰抓的?】
【7號:目前還在調查中,老大老大,江湖救急,你倒是出來幫忙一下啊!】
【8號:等待指令!】
【6號:武裝組請求出動。】
【4號:終于要大干一場了嗎?我的加特林已經饑渴難耐。】
【10號:行了,別起哄了,等老大的指令!這次的事恐怕非同小可。】
【3號:確實非同小可,因為抓走2號的那TM是琴酒。那個組織的topkiller。】
【……】
群內集體靜默了。
【9號:加特林有個屁用?你有琴酒拔槍速度快?】
【4號:……嚯,你怎么知道的?】
【1號:……你掏加特林的速度還沒我拔槍的速度快,怎么干翻琴酒。】
1號一開口,全場再次靜默了。
木周舟:……
沒想到竟然是琴酒。
【老大:3號,怎么回事?】
【6號:嗷嗷嗷,老大終于出現了!】
【3號:是這樣的,上次那個敢挑釁FBI、且在公安和FBI的追擊中跳海逃生的女人不是遺留了DNA訊息給公安嗎?琴酒對那個女人意外的感興趣,當時2號就說要跟上去調查。】
【3號:……我是不同意的,但2號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先琴酒一步得到那個女人的DNA訊息,我們這邊就可以掌握引蛇出洞的先機。】
木周舟:!!!
3號還在繼續:【2號有點門路,所以計劃在前天晚上刺探一下公安部的敵情……】
木周舟:……
3號:【哪知,他剛在公安部外走了兩圈,就遇到了黑衣組織在公安部的臥底將一支密封試管交給了琴酒……】
木周舟:……
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了。
看文字傳達來的語氣,3號大概都快哭了:【他當時就覺得那是那個女人的DNA訊息,所以就尾隨上去將東西給偷了出來……】
【1號:行了,不用說了,我已經從猜到結局了。】
【8號:所以,東西呢?】
【7號:正在調查呢……那家伙被抓前給我發了一串數字,可是我看不懂啊啊啊啊啊~】
【6號:密碼?】
【10號:暗號的可能性大一點。】
木周舟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幾乎用盡畢生最大的肺活量吸氧,才不至于讓自己被氣的仰倒過去。
2號那個癟犢子玩意,*到底是哪里來的勇氣去偷琴酒的東西的?啊?
真活膩歪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生氣的時候。
她就這么幾個屬下,缺一個都要傷筋動骨。
【9號:好消息,東西沒落在琴酒手里,2號設想中的先機還在。】
【5號:壞消息,2號被抓了,雖然琴酒大概也問不出關于我們的事。】
【1號:老大的意思呢?救,還是不救?】
木周舟面色難看的盯著手機屏幕,許久后,終于嘆了口氣:【救!】
就在群里一片歡呼之際,木周舟又發過去一條消息。
【老大:2號發來的那串數字發給我。】
緊接著,她下達指令。
【老大:之后開啟紅色訊息通道,所有消息全部與我單線聯絡,我不希望你們不聽指令擅自行動。】
【1號:我不在日本,不過這是我們第一次大規模的集體行動。搞砸的后果你們清楚。】
下方,一連串的【好噠大姐頭!我們不會拖后腿的大姐頭!】
看文字就能感受到,真的是求生欲滿滿啊!
第58章 致命的誤會(下)
“小松子,在干什么?”
耳畔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木周舟一跳。
她做賊一般的趕忙將手機藏在身后。
待仰起頭對上那雙熟悉的下垂眼時,木周舟突然后悔了。
為什么要藏啊?
又不是什么虧心事!
藏起來豈不是顯得她心里有鬼?
可惜,有些事情做了就沒有反悔的余地。
對上萩原研二那雙帶笑的探究眼眸,木周舟不自在的撇開視線。
萩原研二將她的心虛和不自在盡收眼底。
實際上他并非是好奇心特別強烈的人,奈何小松子在他這里實在是太‘特殊’了,見她這樣,便也忍不住生出了探究的心思。
他挑眉:“是我不能知道的事嗎?”
隨后又善解人意的笑道:“放心,如果是的話,我也不會問的,別緊張。”
木周舟:……誰,誰緊張了?
不就是要和黑衣組織交鋒嘛?多大點事兒?
但黑衣組織的事斷不能讓萩原研二知道。
以他身為警察的正義感,估計不會袖手旁觀。
為了避免牽連無辜人,該扯的謊還是要扯的。
木周舟的大眼睛咕嚕嚕轉,當視線掃到剛幫助警察將犯人繩之以法的柯南身上時,眸底霎時閃過一抹亮色。
正雙手插兜看著犯人山野浩被警方銬上手銬的柯南沒來由的脊背一寒。
那種仿佛被人不懷好意的盯上的感覺,讓柯南立刻警覺的四下查看。
木周舟在柯南的視線看過來之前就收回視線,專心應付萩原研二:“也,也不是什么不能知道的事!就,就是有人給我發告白簡訊而已。”
對不起了江戶川同學,這種關鍵時刻只能先委屈一下你了。
至于你纏著我問東問西的事,就一筆勾銷好了……
告白?簡訊???
萩原研二以為自己聽錯了。
溫柔多情的紫色下垂眼緩緩的眨了眨,一副沒反應過來的表情。
木周舟怕他不信,又紅著臉解釋:“是,是啊!”
她瞥過眼,表面不好意思,實際上是怕萩原發現端倪:“現在的小孩子還真是早熟,竟然都會用手機發告白簡訊了。”
視線暗戳戳的瞥向柯南的方向,又做足了暗示。
萩原研二盯著她的表情看了一會兒,自然也注意到她時不時瞥向江戶川柯南的小眼神。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木周舟拿眼神偷偷觀察他。
萩原研二依舊笑著的,像溫柔的鄰家大哥哥。但那雙溫柔紫眸中閃動的思緒卻讓人參不透。
到底是信還是沒信啊?
就在木周舟內心忐忑的時候,萩原研二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木周舟一愣,緊接著就聽到萩原研二說:“雖然小松子的情況有些復雜,有些話也不該由我來說,但……早戀是不對的哦~”
木周舟:……
我?早戀?你認真的?
萩原收回手插進口袋,視線落在某個在警視廳頗有名氣的小偵探身上,緩緩瞇起眼:“就算對象是穩重又聰明的小偵探也不行呢!”
木周舟緩緩眨眨眼。
下意識仰起頭看萩原研二的表情。
自然看到了他瞇著眼看向江戶川柯南的諱莫表情。
木周舟眨巴眨巴眼,細細品味一下萩原研二的這個表情。
Emmmmm~為什么總有種哥哥大人在審視未來男朋友的感覺……
“可要小心哦~無論年紀小的男孩還是成年男性,可都是會欺騙女孩子的~。”
木周舟:……?
重點是……我會被一個七歲的小孩子欺騙感情嗎?
萩原研二早已收回視線,此刻正對木周舟笑著道:“而且像這種對案件充滿好奇的小家伙,如果小松子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未來恐怕就要辛苦了呢~”
他在木周舟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揉搓下巴,一副認真分析的模樣:“畢竟,對于這種人而言,往往案件要比自己的女朋友還要重要呢~”
木周舟:……
這,這就是‘聯誼之王’對于感情與人性的分析嗎?
雖然木周舟不清楚江戶川柯南對女朋友是什么樣的。(話說那家伙有女朋友嗎?)
但不得不說,萩原研二看人還是很準的。
和柯南共同經歷了幾次案子,她自然也發現了柯南對案件的專注。
此刻的木周舟還不知道。
如果灰原哀聽到這番言論,一定會舉雙手雙腳贊成。
畢竟那家伙真的把案件放在比女朋友還要重要的位置上了啊,君不見毛利蘭已經等了他多久了。
在萩原研二再次看過來的時候,木周舟十分上道的重重點頭,小表情極其嚴肅:“嗯,萩原哥你說到對!”
內心忍不住吐槽一句:我都24了,這種小孩子也注定看不上好嘛!成熟穩重的帥哥他不香嗎?
她握起小拳頭,鄭重其事的繼續道:“所以我已經拒絕他了,讓他以后不要再纏著我了。”
萩原研二看著小家伙認真的小臉,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他突然彎腰,上上下下打量木周舟,隨后苦惱的皺眉:“不過我還真是有點擔心呢~”
木周舟不明所以,下意識的問他:“擔心什么?”
萩原研二一副所當然的表情:“當然是擔心這么可愛的小松子會被其他男孩子欺騙啊!”
木周舟半月眼:不至于!真的不至于!我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被欺騙感情嘛~
她無奈的嘆氣,頗有些無語的道:“萩原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其實是……”
萩原研二站起身,笑瞇瞇的打斷她:“嘛嘛~我知道我知道,不過你現在可是小孩子,難免會擔心而已。”
他對她眨了眨一只眼,頗有點俏皮的感覺:“你就當是哥哥大人對妹妹的在意好啦!”
行吧!哥哥大人你高興就好!
木周舟松了口氣。
看樣子萩原研二是信了她的說辭。
雖然有些對不起柯南,但也比將萩原研二扯進黑衣組織的麻煩事里要好。
兩人很快結束了‘早戀’的話題,木周舟想到萩原研二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便忍不住問他米花町四丁目那邊的情況。
犯人已經被銬住,米花百貨商場這邊的殺人案也算是解決了。
木周舟和步美他們告別,萩原一邊帶著她向外走,一邊說明情況:“和柯南說的一樣,前幾日送到被害者家里的奶粉中被人投了毒。”
他回頭,如釋重負的笑道:“幸好這次去的及時,孩子沒事。”
木周舟點點頭,想起系統發布的任務。
系統從不說廢話。
它這次的任務重點是幫亡者轉達心聲,如果那孩子真的有生命危險,估計系統的任務內容會再加上救孩子的這部分。
不過不管如何,無辜的小孩子沒事就好。
但轉念一想,犯人已經伏法了,她的任務要怎么辦啊?
回頭瞥了一眼跟上來的亡者靈魂。
靈魂還沒成佛,說明還有心愿未了。
她糾結著小眉頭:現在怎么辦?追上警察跟兇手轉達亡者的真正心聲?
畢竟那可是200技能點,少是少了點,但架不住她非常需要啊。
于是木周舟咬咬牙,還是決定去見一見那位兇手。
“見兇手?是有什么事嗎?”
眼看著警察已經帶著犯人走進樓梯間,木周舟也顧不得其他,一邊拉著萩原研二的大手拽著人往前走,一邊解釋:“是被害者啦,她有話想要跟兇手說。”
“被害者?”萩原研二驚訝的瞪大眼,視線忍不住四下巡視:“也就是說,被害人五十嵐小姐的靈魂……”
“嗯嗯~,就在附近,她因為有心愿未了,所以沒辦法成佛,我總不能看著她變成孤魂野鬼吧?”
萩原研二怔了怔,突然笑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辦的多了。”
他反客為主的抓住木周舟的小手,在她愣神的時候一把將人抱起來摟進懷里:“這樣走太慢了。”
他解釋了一句,然后抱著人快步向目暮警官的方向追過去,一邊跑一邊說:“這件事我來跟目暮警官溝通。”
他垂眸對木周舟眨眨眼:“到時候有什么話,你跟犯人說就好了,我幫你打掩護。”
于是在被害人五十嵐愛子小姐感激的注視下,兩人一個拖住目暮警官他們,一個跟犯人溝通。
不過犯人山野浩在‘真相’被柯南揭開時就陷入了‘親手殺害自己所愛之人’的巨大打擊中,無論木周舟說什么他都一副失了靈魂的樣子,根本聽不進去。
最后沒辦法,木周舟只能冒險讓犯人看到死者的靈魂。
在看到死者亡魂的剎那,犯人山野浩痛哭失聲。
突然的失態把周圍的警察都嚇了一跳。
于是在所有警察都圍上山野浩詢問情況的時候,萩原研二悄無聲息的來到木周舟身邊,將頭重腳輕的女孩抱進懷里。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萩原研二眼底閃過一抹心疼:“還好嗎?小松子?”
木周舟只覺得頭暈目眩,雖然比上次好多了,但還是全身脫力。
她靠在萩原研二的肩膀上,苦笑一聲:“明明上次還說再也不這么干了呢!”
然后今天為了那200技能點,她還是這么做了。
簡直不長記性!
“我沒事,緩一緩就好了。”
“……讓我靠一會兒萩原哥。”
“還有……回家后不要告訴松田好不好?”
萩原研二一愣,想到幼馴染跟他抱怨過的事。
他眼底閃過無奈:“好,我不告訴他。”很快他又表情鄭重:“不過小松子要答應萩原哥,下次再動用這種力量的時候,要有我們在身邊才行。”
感覺到萩原擔心的情緒,木周舟點點頭。
第59章 你TM倒是信啊!
“啊~!!!!”
位于東京郊區的某間廢棄別墅內,傳出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附近樹林的鳥群被驚擾,振翅飛離。良久,才有通體漆黑的烏鴉落在枝頭。
烏鴉扭動脖頸,黑亮的眼珠靜靜的注視陰森恐怖的廢棄別墅。
廢棄別墅昏暗的地下室內,黑風衣黑禮帽的銀發男人一把抓住滿頭是血的男人的頭發。
向下用力,滿臉血色的男人便被迫揚起了頭。
“說,你背后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銀發男人尖銳冷厲的墨綠色瞳孔如毒蛇般注視早已沒了人形的男人,裂開的嘴角帶著殘忍又變態的笑。
別看他一副想要知道的語氣,但實際上面容上全是折磨人的享受與快意。
他希望這只老鼠活的久一點,再久一點,這樣才不會讓人失去狩獵的樂趣。
被薅住頭發的男人二十幾歲的年紀,雙手被反綁在椅子后面,被迫仰起頭的模樣仿佛引頸待戮的羊,面對不在同一次元的獵手,絲毫沒有反抗的余地。
此刻他已經痛到險些失去意識,但頭皮的劇痛又將他岌岌可危的意識拉入人間,拽回地獄。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美又殘忍的面容,被嚴刑拷打了一天一夜的男人恐懼的縮了縮瞳孔。
裸露在外的喉結劇烈滾動,喉嚨里發出呵呵的聲響,血沫從嘴角溢出,恐懼到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
但饒是這么恐懼的情況下,他還是啞著嗓音,用幾乎快哭了的語調說出那個即便經歷了一天一夜的拷打依舊一成不變的答案:“我不知道!”
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在布滿血跡的可怖面容上留下一道肉色的溝壑。
眼底的恐懼被無盡的委屈取代。
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老天爺啊!鬼知道他這一天一夜到底經歷了什么!
琴酒這個混蛋,不但拷打他,還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的心防線。
可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我,我們都是通過加密渠道聯系的啊!”男人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別說老大的身份了,我連其他成員的身份也不清楚啊!”
“都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到底我要怎樣你才肯相信?”
“你TM的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
“倒不如一槍崩了我給我個痛快得了。”
一連串的喊完心里的委屈,年輕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聲。
真的,他真是太委屈了。
他們組織那保密性厲害到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為誰效命。
要不是有對組織的仇恨支撐著,恐怕他此刻早已咬舌自盡了結了自己。
琴酒危險的墨綠色眼眸微瞇。
又是這個答案。
不過琴酒是不相信的。
饒是保密性極強的黑衣組織,也不會出現所屬組員沒見過其他組員的情況。
一個組織怎么可能不一起行動?
那么顯然,眼前的家伙就是在說謊。
“不說是嗎?”
琴酒嘴角的弧度又嗜血了幾分,另一只手握著的伯、萊塔抬起,緩緩抵在男人的大腿上。
在男人恐懼的目光下,琴酒墨綠色的眼底閃過嗜血興奮的光。
“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他語氣壓低,像蟄伏暗處吐露蛇信子的毒蛇一般,又陰沉又毒辣。
年輕男人:……
他再也忍不住,心防線轟的就塌了。
哭也不哭了,對琴酒破口大罵:“我說什么?你還讓我說什么?老子嘴都說干了你TM的倒是信啊!我真的不知道老大的身份,你TM的要殺就殺,別磨磨唧唧的,艸……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都說了不知道,有本事你們把我的手機破譯了啊……”
琴酒眸色冷沉,不再猶豫,直接扣下扳機。
隨著嘭的一聲響。
男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甚至慘叫中還混合著叫罵:“琴酒,我cao你大爺……你TM的……”
也許是太恐懼,也許是太激動,也或許是失血過多。
男人還沒罵完,就眼睛一翻,腦袋一歪,噶的暈了過去。
感受到手中的腦袋垂耷了下去,琴酒不悅的皺皺眉,修長的手指一松,放開手里臟兮兮的腦袋。
這時,地下室的入口突然傳來動靜。
琴酒墨綠色的冰冷瞳孔撇過去。
感受到大哥的不悅與殺意,饒是常年跟在其身邊的伏特加也忍不住一抖。
“大哥?”看到被綁縛在椅子上、渾身上下慘不忍睹、垂耷著腦袋不知死活的男人時,伏特加一愣,又問:“死了?”
琴酒從伏特加身上收回視線,從口袋里掏出手絹,細致又緩慢的擦拭手指上的血跡,冰冷的嗓音在地下室內回蕩:“找人來處一下,別讓他死了。”
伏特加得到命令,連忙打電話叫了人來。
將帶血的手絹揣進口袋,琴酒轉身走到伏特加面前:“結果怎么樣?”
伏特加掛斷電話,連忙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大哥,并皺眉道:“大哥,不行,技術部那群人都是廢物,我們根本無法根據這家伙的手機追蹤到有用的線索。”
琴酒冷哼一聲,想到男人昏迷前說的話,眉心又忍不住皺起。
“聽技術部那群家伙說,對方的黑客技術隱隱在組織的黑客之上……”
琴酒接過,打開,耳邊聽著伏特加類似抱怨的話:“哼,說什么差一點就突破了對方的防火墻?到最后不還是被人反將一軍?搞的整個組織的網絡系統就陷入了癱瘓。說白了還不是一群廢物?”
“不過老大,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黑客技術在組織之上的人物嗎?”
“貝爾摩德那家伙說,如果找出這小子背后的人,上面恐怕要招攬過來……”
琴酒嫌棄他煩:“伏特加!”
伏特加從語氣中猜測出了大哥的意思,瞬間就閉了嘴,不敢再碎碎念。
琴酒垂眸將文件袋里的東西拿出來。
就一張單薄的紙,紙上是技術部破譯的手機結果。
不過相比于紙張上的空白地方,黑字的內容當真是少的可憐。
內容的最下方,有一串意義不明的數字讓琴酒看了許久。
他皺了皺眉,指著那串數字問:“這是什么?”
伏特加看了一眼,解釋道:“哦,這個啊,技術部說,這是那家伙最后發出去的簡訊。”
他撇撇嘴,繼續道:“技術部那些家伙就是在追蹤這條簡訊的去向時被人反將一軍植入了病毒……”
“大概是暗號之類的吧?”
琴酒反反復復的看那串數字,突然問伏特加:“公安那邊有什么舉動?”
“因為血液樣本丟失,他們正在內部大清查。”伏特加想到什么,突然嘿嘿一笑:“不過大哥我們也不用擔心,公安那群廢物絕對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那種地方安插人手。”
琴酒不語,注意力重新回到手中的報告上。
黑衣組織這些年在黑暗世界里如魚得水,大到軍、火和毒、品的交易,小到威脅有錢人獲得研究經費,可以說勢力極廣,無惡不作。死在組織手上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而琴酒就是組織最鋒利的一把刀,不但享有組織的高等待遇,還絕對的忠心可靠。
這也就導致了琴酒不但可以調動組織的大部分力量,還有直接向boss推舉人才的特權。
技術部的那群家伙們,有不少是琴酒在黑暗中游走的時候發現的人才。
技術不過關的琴酒看得上嗎?
自然看不上。
所以沒人比他更了解技術部的專業水準。
正如伏特加疑惑的那樣,在沒抓到這條老鼠尾巴之前,組織當真沒遇到過在黑客技術上讓他們吃癟的存在。
琴酒突然勾起嘴角,如毒蛇般的墨綠色瞳孔閃爍找到心儀獵物的興奮冷芒:“呵~會躲藏的獵物抓起來才更有趣!”
伏特加看到大哥這副表情,直接打了個哆嗦。
這樣的表情伏特加已經許多年沒見過了。
記得上一次見到還是很久遠的以前,大哥第一次見到羅曼尼那家伙的時候。
大哥那個時候說什么來著?
哦,對。
‘只有讓這樣的家伙臣服,才能真正體現我在這個組織里的地位。’
然后,當年還年輕氣盛、野心勃勃的大哥就和剛從訓練基地出來的羅曼尼打了起來。
那一架可謂十分慘烈,兩人一個斷了胳膊一個斷了腿,都滿身血污狼狽不堪。
也就是從這兩人開始,組織內新加了一條規定:組織成員不得私自斗毆。
也是那一次,伏特加第一次知道,有人竟然能和琴酒旗鼓相當。
不過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被大哥一直當作對手的女人在兩年前就死了。
還是大哥親手殺死的。
“你留在這里看著他。”
正回憶往昔呢,耳邊突然傳來大哥的聲音。
伏特加一激靈瞬間回神,連忙點頭。
琴酒沒再管這一室的血腥,轉身出了地下室。
*
東京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一輛白色的馬自達RX-7游走在車流之中。
路口偶遇紅燈。
車子停下。
車內的人也趁著等紅燈的這段時間拿出手機查看簡訊。
有兩條未讀簡訊。
其中一條來自RUM。
【‘35-39-31139-44-4413011911’破譯這串密碼!】
按在手機屏幕上的手指微微一頓。
金發黑皮的俊美青年緩緩皺起眉。
他坐在駕駛座上思考片刻,突然退出簡訊界面,點開另外一條未讀簡訊。
是幼馴染hiro發來的。
【最近不要聯系!】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金發黑皮的青年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
剛好,前方紅燈變綠燈。
他來不及思考更多,發動車子,快速的離開了交通擁堵的東京路段。
而在白色馬自達離開這個路口不久,打扮時髦,帶著墨鏡的大波浪金發美人出現在路邊。
路口,綠燈再次變成紅燈。
女人隨著過馬路的人流一起走過斑馬線,筆直的向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方向走去。
第60章 三方對決(解謎篇上)
叮咚!
“哪位?”
毛利偵探事務所的二樓房門被打開。
一身居家服的毛利蘭站在門口,待看到門外站著的金發美女后露出溫柔又客氣的笑意:“您就是打電話給我爸爸的南澤里美小姐吧?”
大波浪金發美人摘掉墨鏡,回以笑容:“我是。你好,毛利小姐。”
沒想到對方竟然認識自己,毛利蘭驚訝過后含笑將人請進家門。
“爸爸,來客人了,是打電話預約過的……”
話還沒說完,小蘭就發現本坐在辦公桌后面看報紙的爸爸不見了蹤影。
她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沙發上的柯南。
柯南露出半月眼,最后無奈的指了指房門的方向。
內心呵呵:那個不正經的大叔,看到美女就是這副樣子,還真是……呵呵~
恰巧,房門打開。
一身西服正裝,刻意刮了胡子的毛利小五郎叼著一支玫瑰出現。
如此閃亮又騷包的登場,直接讓身為女兒的毛利蘭倍感無語。
南澤里美嘴角一抽,但依舊保持清冷美人的風范,對毛利小五郎點點頭:“毛利先生您好,我是南澤……”
自我介紹還沒說完,叼著玫瑰的毛利小五郎就一個閃身出現在面前。
“美麗的小姐您好,我就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因為身高差的緣故,他俯身下去,故作紳士的執起美人的手:“請問這位美麗的小姐,有什么是我毛利小五郎能幫得上忙的?”
在就要吻上手背的時候,一旁的毛利蘭再也忍無可忍、語氣含著警告的大喊了一聲:“爸爸~拜托你正經一點好不好?”
真是丟臉死了!
爸爸他怎么每次看到美女都是這個樣子啊!
身為女兒,毛利蘭真的很無奈。
除了自家那生死不知道青梅足馬,沒怎么接觸過異性的南澤里美戰術性后仰。
她連忙抽回自己的手,克制住手搓雞皮疙瘩的舉動,尷尬的笑笑:“毛,毛利先生,我想拜托你幫我尋找我的男朋友。”
一聽到這么漂亮的大美女已經有了男朋友,剛剛是故作姿態釋放魅力的毛利小五郎如霜打的茄子的,瞬間就蔫兒了。
將嘴里的玫瑰攥在手里,鼎鼎有名的名偵探碎碎念:“什么嘛,這么漂亮的美人為什么都名花有主了啊?”
毛利蘭:……
她握緊拳頭,要不是顧及到客人在這,她一定要給爸爸一拳讓他清醒清醒。
毛利小五郎一個人的獨角鬧劇結束。
委托方和被委托方終于面對面的坐在沙發上開始談正事。
比起剛剛的無厘頭,進入工作模式的毛利小五郎還是很像模像樣的:“那么南澤小姐,既然是委托我尋找你的男朋友,能具體說說情況嗎?”
南澤里美抿了抿唇,表情嚴肅的從包包里拿出一張照片和一張折起來的紙交給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接過,先是看了看照片。
照片上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一頭不起眼的黑發,但長相還算是英俊帥氣。
對面,南澤里美主動講出來龍去脈:“我男朋友在三天前失蹤了,他叫白井佑司,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工作,所以一直待業在家。”
聽到待業在家,柯南忍不住多看了南澤里美幾眼。
他忍不住內心猜測,這位南澤里美小姐怕是個有錢人。
因為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言行舉止,都自帶一股優雅風范。
而這種優雅風范,不從小經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是不會養成的。
“白井佑司嗎?能說說他失蹤的具體時間嗎?”
毛利小五郎的詢問讓柯南收回視線,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委托上。
南澤里美看了柯南幾眼,轉而回答道:“是三天前的下午。”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南澤里美指了指捏在毛利小五郎指尖的那張紙:“至于具體的時間的話,我想跟他最后一次發給我的簡訊有關。”
“您手中的那張紙上面,是佑司他失蹤前最后發給我的,簡訊的時間是下午的三點三十五分。”
“我總覺得,他在給我發完這條簡訊后就失蹤了。”
毛利小五郎神色一頓,連忙打開手中的那張紙。
柯南因為好奇,也湊近了看。
巴掌大的白紙上面是一串意義不明的數字:【35-39-31139-44-4413011911】
乍一看上去,毛利小五郎一頭霧水。
柯南看過后下意識的單手環胸,另一只手捏著下巴,一副思考的姿態。
南澤里美將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繼續道:“他發給了我一串數字,但我不明白是什么含義,我想大概和他失蹤有關。”
她擔憂的雙手握于胸前,神色間滿是茫然無措:“因為不擅長解謎,又因為擔心佑司的安全,所以焦急之下才想到毛利先生。”
她滿含期待的看著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看到這串數字之后能聯想到什么嗎?”
她因為擔憂,焦急的站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毛利小五郎:“如果您想起什么,請一定要告訴我,我……我真的很擔心佑司的安全。”
南澤里美的擔憂不是假的。
毛利小五郎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于是開口安慰道:“雖然暫時還不清頭緒,不過南澤小姐盡管放心,我毛利小五郎一定會解開這個數字謎團的。”
看他如此信誓旦旦,南澤里美放心一般的坐回去,剛剛還擔憂愁苦的面容上帶上幾分勉強的笑意:“那就拜托毛利先生了,無論如何,請一定要解開謎題找到佑司。”
她頓了頓,談到委托費的事:“至于委托費的話,我愿意出五百萬的價錢。”
毛利小五郎&柯南&剛沖好咖啡出來的小蘭:……
“五,五百萬???”
發出如此震驚之聲的,當屬毛利小五郎。
柯南:……果然是個有錢人啊!
金錢的力量是強大的,五百萬就讓毛利小五郎攬下了這份差事。
南澤里美交付了三百萬的定金后,就轉身禮貌告辭了。
將事務所內的喜意關在房門內,南澤里美帶上墨鏡走下樓梯。
直到離開毛利偵探事務所的范圍,她才站在街道的陰暗處掏出手機。
陰影打在她漂亮的側臉上,緊繃的嚴肅表情上哪有一點擔憂的情緒?
她手指快速的編輯了一條簡訊發出去。
【委托已經發出,任務順利完成。】
原地思考了一會兒,腦海里想到在毛利偵探事務所內看到的一切,她又垂著頭,手指律動間,一條簡訊再次發出:【毛利小五郎身邊的男孩,值得注意!】
靜靜站在原地等待了兩分鐘,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紅封簡訊躍上屏幕。
【辛苦了三號,隨時保持與毛利偵探事務所的聯系。針對二號的救援行動你不用擔心,這一次,大家都會拼盡全力。】
看著這條簡訊良久,直到保密程序觸發,簡訊被粉碎徹底從網絡上消失,二號才深深嘆了口氣。
她仰起頭看向日光大好的蔚藍天空,墨鏡下的雙眸才終于溢出一點真實的擔憂情緒。
*
將手機扔在沙發上,木周舟伸手揉了揉眉心。
因為昨晚通宵的緣故,她此刻正頭疼著。加之全員出動,她要通管全局,所以難免耗損心力。
對于屬下被抓的事,木周舟是擔心的。
這些下屬都是小惠精挑細選的人才,雖然武力值欠缺,但每個人都有難得一見的長處。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他們都是黑衣組織迫害下的幸存者,對黑衣組織抱有仇恨心。
要不然這群人也不可能聚在一起,為她效力,一起對抗組織。
不過如今,二號被琴酒抓了。
雖然以琴酒的性格,在沒將他們連根拔起之前不太可能讓二號毫無價值的死了。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盡快找到人并救出來才行。
可是黑衣組織就像躲在黑暗里狡猾的毒蛇。
狡兔尚且有三窟。何況是一項謹慎行事的琴酒?
想要找到被琴酒藏起來的二號,難度可見一斑。
昨晚倒是有黑客想要攻破他們這邊的防火墻找到他們的位置,但被七號及時發現攔截了下來,后來她更是緊急下場將對方的黑客攔截在防火墻之外,順便扔了個病毒程序給對方。
雖然給黑衣組織的技術部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以那群人的水準,大概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解決了病毒。
不過她這擾亂后方的行為也徹底斷送了攻入其內部的可能。
也就是說,雙方試探來試探去,打成了平手不說,除了她略勝一籌給對方制造了麻煩外,雙方都沒得到自己想要的。
果然,黑客技術,只有升級到高級才有可能在網絡上占領高地,狠狠的將上組織一軍。
不過現在,想要借著這門技術打組織一個措手不及,還是不行。
既然黑客的攻防戰上沒得到有用的訊息,木周舟便只能將注意力都放在二號發來的暗號上。
聯想到二號失蹤的前因后果,不難猜測這條暗號和公安的那份血液樣本有關。
打開寫著暗號的那張紙,木周舟忍不住嘖了一聲:“就不能直接說明嗎?我最不擅長解決暗號了。”
要不然也不會讓三號去接觸毛利小五郎啊!
無聲的嘆了口氣。
就算對暗號苦手,木周舟也依舊耐著性子看下去。
因為思考的過于認真,所以沒注意到有人悄悄的靠了上來。
“35-39-31139-44-4413011911這些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啊?到底什么意思啊?”
她煩躁的撓頭,將一頭順直的黑發都弄亂了。
身后的人影看她這副模樣愣了愣,很快眼底帶著笑意,但目光卻放在本子上的那串數字上。
幾個呼吸間,人影突然挑眉,不自覺的開了口:“35-39-31139-44-44?我倒是知道是什么意思。”
木周舟:!!!
她猛的回頭,就看到松田長身玉立的站在自己身后。
想起他剛剛的話,木周舟蹭的一聲竄起來,激動的都快撲到松田身上。
松田陣平下意識的伸手穩住沙發上的人,皺眉:“跳起來干什么?冒冒失失也不怕自己摔了。”
木周舟語氣急切,也顧不上自己被人隔著沙發半抱在懷里,激動的問:“你知道含義?”
看手中的小丫頭眼神亮晶晶的,松田沒來由的心情大好。
他挑眉,借機道:“可以告訴你,不過……”
木周舟不滿了:“不過什么?你快說!別賣關子,謎語人什么的最討厭了。”
松田輕笑一聲,放開她,雙手插兜,笑的痞氣十足:“sweet怎么樣?我們去那里說。”
木周舟:……都什么時候還想著吃?你知不知道這條暗號關乎人命啊?
好吧!
松田不知道。
猶豫了一會兒,木周舟答應了。
何況sweet甜品屋隨便吃的約定還是她提出來的。
想來被迫休假的松田最近真是閑得慌,來找她履行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