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活的狗賊!
這日一早。
睡到自然醒的木周舟打著哈欠走出房間,就聽到樓下電視機的聲音。
走到圍欄側向下一看,發現大家竟然都在。
聽到腳步聲的眾人紛紛回頭,便看到穿著小兔子圖案睡衣的木周舟正緩步走下樓梯。
娜塔莉含笑招呼:“松子快下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草莓蛋糕。”
一聽到‘草莓蛋糕’,木周舟眼睛都亮了。
連忙噔噔噔的跑下樓梯。
路過萩原研二的時候腳下踉蹌了一下,被眼疾手快的萩原一把扶住。
他有些無奈:“慢一點啊小松子,萬一摔了怎么辦?”
將人放開,萩原研二讓開了點位置。
木周舟擠到他和伊達航之間,爬上沙發坐好。
對面,雙手背在腦后靠在沙發上的松田挑眉:“我說你為了個草莓蛋糕至于這么著急嗎?這里又沒人跟你搶。”
木周舟聞言,抬頭對他翻了個白眼:“你又不喜歡甜食,怎么解甜食黨的心情。”
看她那副維護心愛美食的態度,松田差點沒笑出聲。
剛巧,娜塔莉將草莓蛋糕切成規整漂亮的三角形,放在小盤子里推到她面前。
聞著草莓混合著奶油的香氣,木周舟笑的見牙不見眼,開心的嘴巴都甜了好幾個度:“謝謝娜塔莉姐姐!”
娜塔莉溫柔的寵溺一笑:“吃吧!我準備了很多。”
一旁,伊達航神色糾結的看向未婚妻:“剛起床就吃這個,沒問題嗎?”
娜塔莉笑了笑:“放心吧,蛋糕的食材都是選擇最好的,我還特意調配過,吃了也不會傷害腸胃的,何況眼看著就要到午飯時間了,暫時墊一墊肚子也好。”
木周舟嗷嗚一口,叼著勺子點點頭,含糊的保證:“我不會吃太多的,唔~好好吃。”
清晨一口甜食,木周舟覺得一整天開心的基調都被奠定了。
那一口甜食就能讓她幸福的不得了的小模樣,把在座的幾人都給逗笑了。
松田挑眉,嘴角含著笑意,故作好奇的問:“有那么好吃嗎?”
他坐直了身體,伸手就要去搶:“讓我也嘗嘗看。”
木周舟像護食的小貓,一把按住松田伸來的手,順便把盤子端起來攏到自己面前,癟嘴,不滿:“我的,才不給你。”
本來只想逗逗他的松田見她這副模樣,更來勁兒了:“吃獨食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就不給你。”木周舟一臉鄙夷:“還有啊,我沒下來之前你怎么不吃?現在來搶我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就是覺得你那塊比其他的好吃……”
“都是娜塔莉姐姐做的,哪有這塊好吃那塊不好吃的道啊?”
松田樂不可支,逗了她好一會兒都沒嘗到一口。
后來是娜塔莉讓他們在吃東西的時候不要鬧,松田才放過了她。
不過提到蛋糕,木周舟突然想起來,松田還欠她‘sweet隨便吃’套餐呢!
“不準賴賬!”木周舟目光如炬的盯著某人。
松田還不至于是那種賴小孩子賬的人,心情愉悅的靠回到沙發上,勾起嘴角:“放心~!你什么時候想吃,我什么時候帶你去,不食言。”
哼~這還差不多!
木周舟滿意了,從松田身上收回視線繼續吃自己的。
他們一群人坐在客廳角落的休息區,背靠落地玻璃窗。
此刻,正對沙發的墻壁上,掛壁式液晶顯示器正播報新聞。
【公交劫持案沒有人員傷亡,警方已經將兇手羈押……】
木周舟一邊咬著勺子一邊抬頭看了一眼電視。
想到下樓前聽到的談話聲,轉頭問萩原研二:“萩原哥,你們剛剛在討論這個案子嗎?”
萩原研二聞言,低頭與她對視,嘴角含笑的解釋:“嗯,早上發生的案子。有歹徒劫持了公交車,并要求跟警方交換人質。后來乘客之中有人合力制服了歹徒,不過歹徒帶上車的炸彈還是發生了爆炸,好在沒有人員傷亡。”
木周舟眨巴眨巴眼:“那萩原哥你……”
沒去上班嗎?
還是上班后又回來了?
萩原一副察覺到她要問什么的恍然模樣,笑著解釋:“爆炸現場我去看過了,不過沒什么需要處的就回來了。剛巧午飯時間快到了,小陣平他們叫我過來吃飯,我就過來了。”
萩原研二突然湊近,眉眼彎彎,下垂眼是說不出的多情溫柔,玩笑著道:“說起來,身為哥哥的我還要來妹妹這里蹭飯,小松子不會嫌棄萩原哥吧?”
木周舟一臉無語的推開他的臉,小大人似的翻了個白眼:“你在說什么啊萩原哥,明明是你們不放心我才抽出時間陪我的。”
實際上幾人的關心她都明白,也暗暗感動著。
明明他們非親非故,他們卻為她跑前跑后,該擔心‘會不會被嫌棄是個麻煩’的那個,該是她才對吧?
萩原研二笑的溫柔,伸手揉了揉木周舟的發頂。
他想,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應該就是這么奇妙的吧?
他們其實可以不用介入她的生活的,但每次看到她,都要忍不住擔心這擔心那的,久而久之,就相處的和親兄妹一樣了。
公交被劫持與爆炸案的事沒有引起木周舟過度的關注,因為伊達航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影米花那邊燒毀的房子你打算怎么處?要重新裝修嗎?”
房子是自己的,不重新裝修還能怎么樣?
木周舟點點頭,默認了。
伊達航點點頭:“今日一早,目暮警官打電話跟我說,那個小偷的賠償已經湊齊了,讓你過去領一下。”
想了想,他又道:“既然打算重新裝修的話,下午要不要找裝修公司的人來看看?”
木周舟因為一連串的事件最近都待在家靜養,身體好的差不多了,也該做點有意義的事了。
于是她點點頭:“嗯,下午我會去看的。”
萩原研二笑著接話:“我陪你過去吧!”
伊達航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笑道:“班長,你最近不是在和娜塔莉小姐討論拍婚紗照的事嗎?我下午休息,小陣平的手受傷了不能開車,這么看來只有我陪她去最合適。”
也深知班長那女兒奴屬性的萩原研二怕他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我會照顧好小松子的。”
伊達航神色有些窘迫,他倒不是擔心過度,實在是小松子最近遇到的事太多了,他還真怕這屬性為倒霉的小家伙出去后再遇到什么事件。
拍婚紗照?
木周舟眼前一亮:“姐姐你們計劃今年結婚嗎?”
娜塔莉笑了笑:“是啊,大概七月中旬。到時候小松子要不要來做我們的花童?”
木周舟忙點頭:“要的要的。”
然后兩個女孩子就開始討論起拍什么樣風格的婚紗照的話題。
這個話題,男士們顯然插不上嘴,于是三個大男人就把空間讓給兩個女孩子。
看看時間該做午飯了,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無奈的一起走進廚房,準備今日午飯去了。
*
吃過午飯,木周舟被萩原研二載著先去警視廳,然后路上和裝修公司的人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地點,兩人這才開車又去了影米花公寓。
彼時,赤井秀一剛剛到弟弟家,然后就被告知那個奇怪女孩的家上個星期被一場大火給燒了。
至于那個女孩現在在哪兒,羽田秀吉也不知道。
“我看陪在她身邊的都是警視廳的警察,如今房子被燒成這樣,她應該被警察安置在了其他地方。”
看著眼前一片焦黑的住房,赤井秀一神色難辨。
耳邊,羽田秀吉繼續道:“大哥,你確定那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仇人嗎?”
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發生的事,他表情糾結,又有點想笑:“我記得她好像說你陰魂不散什么的,還說你害慘了她……當然了,她說你搶她棒棒糖的事……”
對上大哥那雙清冷沒什么情緒的眼,羽田秀吉不敢憋笑了。
棒棒糖的話題也不敢再繼續。
好歹是自家大哥,同爹同媽的那種。
就算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但基因擺在那兒,他相信他家老大不會做出搶小女孩棒棒糖那么掉價的事。
赤井秀一從弟弟臉上收回視線,良久,笑了笑:“多年不見,你倒是很會為我考慮。”
就算我們兩兄弟分開了那么多年,見面的次數五根手指都數的過來,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想看我笑話!
羽田秀吉尷尬一笑,明智的轉移話題:“所以大哥你想起什么來了嗎?”
從一片狼藉的火災現場收回視線,赤井秀一雙手插兜,一邊往電梯的方向走一邊淡淡的道:“大概只有見了才知道。”
羽田秀吉跟在他身后。
兩人并肩站在電梯門前。
赤井秀一從口袋里拿出香煙盒,抖了一根香煙叼在嘴里。
拿打火機的時候,就聽自家弟弟又道:“不過還真是奇怪,既然大哥你說不認識什么小孩子,那那個小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赤井秀一沒接話,表情也看不出什么。
實際上自己也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將自己的真名告訴給一個八歲小女孩的。
不過嘴上卻道:“最近我會一直待在日本,如果你再遇到她的話,幫我留意一下行蹤。”
羽田秀吉一口答應。
電梯很快升到21層,隨著叮的一聲響,電梯門從中間拉開。
赤井秀一剛要抬腳邁進去,就與電梯內的兩人六目相對。
下意識的邁開腳,順便望了電梯內一眼的羽田秀吉:……!!!
剛到達這一層,正巧抬頭便看到那張這輩子就算死也不會忘記的‘仇人’的臉的木周舟:!!!
小姑娘嘴角的笑意都漸漸消失了,心底只有一個嗜血的念頭。
赤井秀一!狗賊!MD今天總算讓我遇到活的了!!!
第42章 就是他,怪蜀黎變態
空氣一瞬間就安靜了。
敏銳察覺到不對勁兒的萩原研二抬眸看了一眼電梯外的兩人。
不認識!
隨后又很快注意到這兩人正盯著小松子看。
萩原研二心底閃過疑惑,他們為什么要盯著小松子看?
尤其是那個頭戴針織帽的男人用近乎審視的目光打量小松子,就讓萩原研二十分在意。
他內心警覺了起來,不動聲色的拉住木周舟的手,渾身的肌肉緩緩緊繃起來。
那個頭戴針織帽的男人,總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他認識小松子?
可看他眼中的神色,又完全不像認識的樣子……
在與針織帽男人目光對視的剎那,萩原研二反應迅速的露出一抹自然溫和的笑。
他對電梯外的兩人點點頭,陌生又不失禮貌。
隨后,收回目光狀若無事的詢問腳邊的木周舟:“電梯打開了,我們走吧!”
木周舟回了神,任由萩原研二拉著自己,心底快速收起嗜血的殺意。
她垂眸,卻一動不動。不行,最起碼現在不行。
這里還有萩原在,萬一打起來傷到他怎么辦?
目光一轉,又看向有過一面之緣、此刻正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男人。
她記得,這個因為長的像赤井秀一而被她揍了一頓的男人叫羽田秀吉,是18層的住戶。
18層的住戶,來21層干什么?
視線在赤井秀一和羽田秀吉之間來回巡視。
其實打從第一次見到羽田秀吉的時候她就想過這個問題。
非親非故的兩人,長相相似的概率有多大?
如今看到兩人站在一起,木周舟緩緩瞇起眼,猜測,這兩人,大概是兄弟之類的。
就算不是親兄弟,血緣的關系也應該很近。
虧的她當初還對打了他一頓的事感到抱歉,如今,呵~這一頓沒白打。
赤井秀一是個狗比,他的親戚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不過好不容易見到了個活的仇家,就這么放過了木周舟還很是不甘心。
怎么辦?
她抿了抿唇,思緒電轉之間,突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于是在萩原研二抓著她的手打算把她帶出電梯的時候,木周舟突然一個閃身躲在了他的身后。
被猛拉了一把的萩原研二腳步頓住。
詫異的一回頭,就看到躲在他身后的小丫頭正用力的抓緊他的下衣擺,用力到小手的骨節都泛起了白。
她垂著頭縮進他身后,顫抖不止的樣子像極了受驚的小動物。
短暫的疑惑后,察覺到她不對勁兒的萩原研二神色立刻嚴肅起來。
也顧不得電梯外的陌生人,轉身蹲下,焦急的詢問木周舟怎么了。
黑色的劉海遮蓋了大半張瓷白瑩潤的小臉,讓人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緒。
但從萩原研二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她顫抖的紫色唇瓣。
他雙手按在木周舟的肩膀上,在感覺到掌心下的顫意后,眸色霎時一暗:“松子,是哪里不舒服嗎?告訴萩原哥好不好?”
即便心中驚疑不定,萩原研二還是放柔了語調,企圖用溫和的言語安撫木周舟不安的情緒。
這樣做好像有了效果,小家伙微微抬起頭,露出劉海下那雙滿是驚恐的眼眸。
驚恐?
為什么要露出這種情緒?
萩原研二不懂,但內心里真真切切的擔憂著。
就在他皺起眉頭,打算詢問她在害怕什么的時候,小家伙卻突然*一把抓住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腕。
“萩,萩原哥……”濕漉漉的眼眸怯生生的看向電梯外的兩人,聲音里是毫不掩飾害怕的顫意。
在接觸到赤井秀一看過來的目光后,又故作驚嚇的縮了縮脖子,往萩原研二的身邊躲了躲。
一副更害怕的模樣。
一直觀察她的萩原研二下意識的回頭,然后懂了。
小松子在害怕電梯外的人。
可是為什么?小松子和他們之間發生過什么不好的事嗎?
而電梯外,認出木周舟的羽田秀吉正湊到大哥耳邊。
“大哥,那個女孩就是我和你說過的……”
赤井秀一挑眉,清冷的視線再度放在木周舟的身上。
不過觀察了一會兒,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曾經見過的人,赤井秀一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女孩。
“怎么樣?想起來了嗎?”一旁,羽田秀吉期待的望著他。
赤井秀一卻搖搖頭,用冷沉的聲調回應:“沒印象,不認識!”
羽田秀吉垂眸,思考狀:這樣嗎?那~那個女孩那時候為什么要說出那些話?
就在兩兄弟都在思考這個女孩到底是誰的時候,電梯里,萩原研二正安撫木周舟害怕的情緒:“別怕,萩原哥在!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小松子可以盡情的說給萩原哥聽哦~。”
萩原研二眼底的情緒黑沉沉的,但嘴角卻掛著溫和的笑。
這副沉穩又溫柔的模樣,給人一股可靠又溫暖的安心感。
內心里對真心關心自己的萩原研二說了聲抱歉,木周舟垂眸片刻才抿了抿唇,握著萩原的手腕突然仿佛生出了些底氣一樣緊緊抓著,另一只手緩緩抬起,指著電梯外的赤井秀一,當著三個成年男人的面扔出一個重磅炸彈。
“萩原哥,就是他!他……”
醞釀情緒,一副委屈又害怕的表情,啞著嗓音大喊一聲:“他是壞人!不但搶我的糖,還,還摸我的臉……”
萩原研二只覺得渾身一震。
什么?
電梯門外,本打算憑借同住一棟樓的關系上前打招呼的羽田秀吉猛的頓在原地。
下意識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后的大哥。
赤井秀一沒什么表情。
反而挑眉,一雙清冷銳利的眼直直看向木周舟。
在對上那雙眼掩蓋在可憐無助外表下滿含殺意的漂亮雙眸后,赤井秀一可以確定了,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孩,跟自己有仇。
不過他確定自己確實不認識這個女孩,那么問題來了,這個女孩的敵意到底從何而來?
他還打算多觀察幾眼好確定一下對方的身份,視線里卻突然擋上來一個挺拔的身影。
跟那個女孩在一起的男人眉頭緊皺,溫柔多情的下垂眼沒了初見時的溫和,反而變得冰冷尖銳:“這位先生,麻煩你解釋一下,你到底都對我家小妹做過什么?”
赤井秀一:……
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嗎?
皺皺眉,剛要開口解釋,一旁的羽田秀吉卻擋在自己面前。
羽田秀吉笑著擺擺手:“誤會,這些一定都是誤會,我……朋友怎么可能是那種人呢?”
實際上,羽田秀吉內心汗顏不已。
先不管是不是真的,先否定事實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搶小女孩的棒棒糖,還摸人家小女孩的臉,不是猥瑣變態是什么?
總覺得接下來的事情走向要糟的羽田秀吉連忙尷尬的笑道:“小妹妹,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對吧?”
他僵著臉笑著指了指自己,企圖套近乎:“小妹妹你還認得我嗎?我就是住在18層的……”
話還沒說完,就見電梯里的小孩又往高大的男人身后躲了躲,一邊躲一邊指著他們的方向,激動的大喊:“就是他,我是不會記錯的。”
她抿了抿唇,純良的黑黝黝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赤井秀一,語氣堅定的道:“那張臉我是不會記錯的,他不但搶我的糖,摸我的臉,還色迷迷的說要帶我去玩好玩的游戲!”
萩原研二的神色立刻就變了。
羽田秀吉一臉呆滯,他蠕動了一下唇瓣,企圖再幫大哥辯解幾句,就聽電梯里的女孩又焦急的嚷嚷道:“摸我的臉,還要帶我玩好玩的游戲,一聽就不是什么好人。萩原哥,快報警抓他,我懷疑他是誘拐小女孩的怪蜀黎變態!”
這還得了?
萩原研二表情嚴肅的掏出手機,直接就報了警。
完全沒想到事情走向會是這樣的赤井兄弟:……
*
時間,晚上七點,東京街頭華燈初上。
早早回到公寓的降谷零正在處公安方面的工作。
漆黑的臥室內,電腦屏幕散發出的熒光照在那張俊逸的面孔上,也照亮了眼底的幾絲疲憊。
終于將工作處完,降谷零伸手將電腦合上,整個人向后靠在墻壁上,閉上眼緩緩放松下來。
靜靜的靠在那里休息了一會兒,直到肚子傳來饑餓的訊號,才睜開眼。
轉頭一看墻壁上的掛鐘,竟然已經晚上九點了。
無奈的輕輕吐出一口氣,打算去廚房的他撐著膝蓋緩緩站起,卻不想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在此時響起。
突然乍響的鈴聲讓他渾身的肌肉下意識的緊繃,皺眉看去,待發現是公安那部手機在響后,才緩緩的放松下來。
湊近,看到電話上那串熟悉的號碼后降谷零嘴角淺淺勾起一抹笑意,有些無奈的拿起接聽:“Hiro,這么晚,有什么事嗎?”
他一邊和對方講電話,一邊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剛喝下第一口,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跟他說了什么,降谷零露出詫異的表情。
“你是說……黑麥,不,是赤井秀一,他被警方抓了?”
想到那個他看不順眼的家伙竟然也有被警方逮捕的一天,降谷零的心情就說不出的愉悅。
他嘴角上揚,語調輕緩,心情不錯的問:“為什么被抓?非法入境?”
問完,降谷零拿起水杯。
卻不想這口水剛進了嘴里,下一秒就被噴了出來。
“噗……咳咳咳~”
他撕心裂肺的咳了好一會兒,才一臉不敢置信的詢問電話那邊的人:“你說什么???”
不自覺上揚的音調,足見他心中的不平靜。
也不知道對面又說了什么,降谷零再也忍不住笑出聲:“那家伙……赤井秀一?你說他是因為‘猥褻兒童’的罪名被逮捕的???哈哈哈~hiro你沒在開玩笑吧?”
第43章 MD,給我揍他
詹姆斯布萊克,今年都六十多了,依舊奮戰在FBI的最前線。
最近,上面下達命令,由他負責指揮FBI小組在日本展開針對黑衣組織的行動。
不過他畢竟年紀大了,來了日本后也不像年輕人那樣能熬的起夜,便打算早早睡下。
哪知,他這邊剛有了點睡意,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詹姆斯睜開眼,以為有什么緊急情況,連忙爬起來將手機抓在手中。
定睛一看,是陌生號碼。
詹姆斯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電話。
讓他沒想到的是,打電話來的竟然是日本警方。
他語氣平靜的詢問對方打電話的來意,心底卻默默分析,難道自己這邊的秘密行動已經被日本警方洞悉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因為對方一開口并非是質問FBI在日本的行動,而是提到了那個本不應該出現在警察口中的人。
【您就是赤井秀一的上司詹姆斯布萊克先生吧?我是日本東京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目暮十三。】
詹姆斯一臉疑惑:他們的狙擊王牌在日本做了什么嗎?以至于打電話給他的日本警察要用如此嚴肅的口吻!
“是,我是詹姆斯布萊克。目暮警官,請問您打電話來是……”
他面帶疑惑,實在想不通赤井和日本警方到底有什么聯系。
很快,對方的下一句就為他答了疑解了惑:【您的下屬赤井秀一因為‘猥/褻孩童’的罪名被我方逮捕……】
詹姆斯以為自己聽錯了。
拿著手機盯著看了好幾眼,才表情呆滯的繼續聽電話。
【……關于您的下屬赤井秀一,我希望您能約束好他在日本的行為!同時,關于貴方探員猥/褻我國兒童一事,我希望您(重音)以及您所代表的FBI(重音)能給我們日本警方和受害民眾一個滿意的交代。】
詹姆斯:……
然后不等他辯解兩句,電話果斷被掛斷,耳邊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詹姆斯:!!!
他馬上從床上下來,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
一邊向外沖,一邊內心里懷疑人生。
赤井?猥/褻兒童?
假的吧?
那個男人怎么可能?
可由不得他多想,既然日本警方已經打來電話通知他,就說明確有其事。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事情顯然都對他們FBI不利。
……一個鬧不好,也許會發展成國際問題也說不定。
詹姆斯這個老人幾乎是用上平生最快的速度開著車,只為了能快一點去警視廳撈人,以免不好的事態進一步擴大。
*
今夜的警視廳十分熱鬧。
甭管能不能和搜查一課挨上邊,聽到風聲的警察們都來湊熱鬧。
人數之多,這會兒已經將搜查一課的會客室圍的水泄不通了。
那一個個伸著腦袋插著空兒探頭探腦的模樣,像極了菜市場圍觀熱鬧的群眾。
而造成這樣熱鬧局面的原因有兩個。
一:被抓的人是FBI,罪名是猥/褻孩童。
二:被猥/褻的孩童是警視廳‘風云人物’萩原研二,伊達航以及松田陣平的小妹妹。
猥/褻孩童,無論是哪個法制國家,只要被發現了都是被人唾棄一臉的罪行。
而這次敢犯下這種‘滔天罪行’的竟然是美國那邊的同行FBI。
無論是出于對萩原研二三人的同僚情誼,還是出于對本國兒童的擔憂之情,在座的警察都義憤填膺的前來踩一腳。
FBI?呵?把你能的!敢來欺負我國國民,就要做好懺悔的準備。
圍觀群眾火氣高漲,尤其是某些正義感爆棚的男同志,拳頭已經捏的咯吱作響了。
只等著里面爆發沖突,他們好一窩蜂的沖進去。
不過顯然,現在還不是用到他們的時候,因為……
嘭!
會客室內傳來一聲巨響。
骨節分明的大手啪的一聲拍在桌面上,嚇的靠門最近的警察們一個機靈。
門外悉悉索索的人聲霎時就安靜了。
眾人都安靜的聽著看著的動靜。
“呵~敢做不敢當?這就是你們FBI的作風?”
充滿諷刺的男低音讓承受過毒舌之苦的眾位警察們都激動了起來。
甚至有些人還晃動拳頭,小聲而激動的吶喊:“松田,快上,給他點顏色瞧瞧!”
有人忍不住小聲開罵:“MD,這就是FBI嗎?看著人模狗樣的,背地里凈不干人事兒。”
“那么小的孩子都誘騙,簡直禽獸不如!”
“揍他,我們給你做偽/證,這樣的人渣不能放過他。”
“松田,你丫的要是不揍,我就到處傳你不是男人,給我上啊!揍他丫的!”
當然了,慫恿松田的話大家都只敢小聲逼逼。
這話你要是敢拿到松田那個家伙的面前說,他過后保準教你什么叫‘花兒為什么那么紅’。
所以他們這些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的,只能在背后圖個嘴快活。
門外,氣氛到位了。
門內,也同樣劍拔弩張。
拍桌而起的松田一把揪住赤井秀一的衣領,薅著衣領將人拎起。
那一身根本不像警察的極道氣質發揮到極致,痞氣不羈中又自然的散發出幾分霸道不好惹的氣息。
松田冷笑:“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沒做過?那我妹妹為什么無緣無故的指認你?”
那一副冰冷的模樣,好像隨時能舉起拳頭揍上去似的嚇人。
不過赤井秀一可不是被嚇大的。
即便在人家的地盤上,被人如此對待,他也淡定的沒流露出絲毫慌亂的情緒。
反而慢條斯的瞥了一眼揪著自己衣領的手,抬眸,眼底情緒一如第一次見面時的清冷,他低沉著嗓音平靜的道:“那就要問令妹是怎么想的了!”
勾唇,繼續笑道:“何況沒有證據空口指人,以你如今的態度,是打算屈打成招嗎?”
明明是平白直述的話,卻愣是給人一種囂張的感覺。
而也就是這‘囂張’的模樣成功的點燃了眾警察的炸點。
門外,警察們各個義憤填膺,恨不得沖進來替松田動手。
MD,臭不要臉,你不就是欺負人家小姑娘沒證據嗎?要你奶奶個腿的證據,那么小的孩子會說謊嗎?呸!
倒是松田在聽到這番話后反而冷靜下來。
他放開赤井秀一的衣領,意義不明的輕笑一聲。
赤井秀一慢悠悠的了自己的衣領,就在他以為對方是那種‘沖動無腦、這會兒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他’的家伙時,迎面而來的拳風卻讓他意識到自己對這人的猜想完全錯誤。
赤井秀一警覺的向后一仰,躲過了迎面的拳頭。
余光里瞥見對方踢向腹部的大長腿,赤井秀一連忙翻身跳下椅子,站穩后腳步噔噔噔的退后幾步,順便拉開格斗的架勢,目光冰冷的看向敢在警視廳動手的男人。
松田擺開拳擊的架勢,嘴角的笑意冰冷又桀驁不馴:“你說錯了!”
赤井秀一愣了愣,緊接著就聽到對方無比囂張的道:“我現在可不是什么警察!也不需要拷問你讓你承認錯誤。”
他猛的沖向赤井秀一:“我現在可是以那丫頭的哥哥的身份跟你說話……”
擋住對方踢來的鞭腿,赤井秀一便聽到對方冷笑一聲繼續道:“身為哥哥的我打你,需要什么證據?”
赤井秀一瞳孔一縮,反手接住擊向心窩的拳頭。
知道有說不通,便只能和對方在不算寬敞的會客室內對起了拳腳。
兩人你來我往,砰砰啪啪的對招讓門外的警察們看的熱血沸騰。
等目暮警官給FBI那邊打完電話找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門口不但圍滿了人,會客室內還動起了手。
目暮警官眉頭一皺。
松田這小子,在警視廳打架?認真的?
然而他剛擠出人群,一只腳還沒邁進會議室,就聽到更‘認真的’。
“有兩下子嘛!hagi!班長!過來幫忙!”
“來了哦~小陣平!”
“我還以為你小子能一個人搞定呢!這就來!”
目暮警官:……
好家伙,這臭小子竟然還敢搖人。
萩原和伊達這兩個一搖還真上?
目暮警官揉了揉眉心,深覺頭疼。
不過再覺得頭疼,也不可能看著他們繼續打下去。
“好啦,都住手!”
然而,打斗的動靜太大,他這一聲喊,根本沒人聽見。
赤井秀一倒是聽見了,他想停手,也不想跟日本警方這邊繼續鬧的不愉快,可面前這三個壓根沒有住手的意思。
就算赤井秀一再厲害,三對一,還是對方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的情況下,他也漸漸的落入下風沒有了招架之力。
這么明顯的局勢坐在角落里的木周舟自然看的出來。
好不容易把人坑到局子里,還有人給出頭的情況下,她能放過繼續整他的機會嗎?
那勢必不能。
所以在看到目暮警官前來制止的時候,木周舟果斷跳下小凳子,跑到目暮警官面前。
她仰起頭,一只手捧著奶茶(佐藤美和子姐姐友情提供),一只手拽了拽目暮警官的衣擺。
在對方低頭看過來的時候,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對目暮警官說:“目暮叔叔,萩原哥說那個壞人是FBI,FBI也是警察的吧?”
從目暮警官的角度看,小家伙蒼白著臉,抿了抿唇,一副做錯事的可憐模樣:“我,我聽說FBI的權利很大的,他們能在其他國家逮捕犯人。那我……”
她垂眸,小心翼翼的問:“那我會不會給各位警察叔叔們添麻煩啊?”
她抿了抿唇,目光突然堅定了起來:“如果會給警察叔叔們惹麻煩的話,那我,那我就不追究對方的過錯了好不好?”
這話就有意思了。
聽過后的目暮十三立馬變了表情。
什么時候輪到FBI在日本本土撒野了?
明明那家伙是有錯方,為什么要讓受害者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退讓?
FBI了不起啊?美國了不起啊?憑什么讓他們因為國際問題做出讓步?
有錯的明明是FBI!就算是鬧到國際上也沒人會說是他們錯了!
艸,這么一想,他還拉個屁的架?
揍!
為了給懂事的讓人心疼的小姑娘出氣,這頓必須揍!
這還沒兩句話呢,前來制止的目暮警官就徹底倒了戈,開始一邊安撫小丫頭的情緒一邊暗戳戳的看戲。
嘖,這三個臭小子打人的力道再重一點啊?
沒吃飯是怎么回事?
哎哎哎~別讓他跑了,趕緊按住揍啊!
抽空他得問問鬼冢那家伙,這仨不是他的得意門生嗎?怎么打起架來軟綿綿的?
將目暮警官的表情盡收眼底,沒想到拱火效果這么好的木周舟:……
心底堅定不移的想:看吧!FBI就是這么招人恨,就連目暮警官這樣成熟的警官都看他不順眼,果然群眾的目光都是雪亮的!
第44章 萩原的細心
等詹姆斯布萊克到來的時候,木周舟早已被三個哥哥帶走了。
原因無他。
夜已深,孩子困了,身體要緊,所以回去睡了。
所以在看到獨自一人衣衫凌亂、針織帽破損、正滿臉淤青、面無表情的擦拭嘴角血跡的赤井秀一時,詹姆斯布萊克就算是想找人追究打人的責任都沒辦法追究。
畢竟人目暮警官說了,小孩子在經歷那種事后,身為家屬的哥哥們難免激動了點,打人也是人之常情,您身為FBI的多少解一下。
你看,同樣身為警察,我們就很解受害人家屬的心情。
哦,你要監控錄像啊?
抱歉啊!監控錄像壞了,最近正在維修!
這早不壞晚不壞,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壞,都是職場上混下來的精英,誰還不了解誰那點心思?
詹姆斯布萊克還能怎么辦?一邊心疼一下自家王牌探員,一邊暗暗吞下這個啞巴虧。
不過就在詹姆斯布萊克以為這件事在赤井秀一被打了一頓后可以揭過的時候,公安竟然來了。
為首的公安在看到赤井秀一的慘狀后愕然了一瞬,隨后也不管詹姆斯布萊克的黑臉,公事公辦的要把人帶走。
你美國佬再牛逼,在人家地頭蛇的地盤上也得小心點。
公安要人,詹姆斯布萊克是找了一圈兒FBI的高層,都沒用。最后,最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赤井秀一被公安帶走調查。
詹姆斯布萊克不放心,想要跟上去,奈何為首的名叫風見裕也的公安表情嚴肅的攔住他:“抱歉,您不能跟我們一起離開。”
接連碰壁的詹姆斯布萊克皺眉:“為什么?”
風見裕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完全一副不近人情的做派:“我們懷疑貴方在日本的行動已經嚴重損害到了我國人民的利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風見裕也對外一向公事公辦的表情忽然掛上了一絲鄙夷:“詹姆斯布萊克先生,您應該知道孩子是國家未來的希望。”
詹姆斯布萊克:……不是,你們就揪著這件事不放,沒完沒了了是吧?
他面色極其難看,語氣十分嚴厲,甚至是明晃晃的質問:“證據呢?我需要貴方提供足以定罪的證據!”
風見裕也的眼神像在看傻子,雖然對老人多少有些不尊重,但誰讓他家頂頭上司就是不喜歡FBI呢?
于是他耐著性子,用毫不掩飾的囂張語氣說:“詹姆斯布萊克先生,在日本,抓猥褻犯不需要任何證據!”
詹姆斯布萊克:……
說來說去,他是敗在不了解日本國情上了是吧?
將人帶走的風見裕也不管詹姆斯布萊克如何心塞。
高高興興的將人帶回公安部交給頂頭上司后,風見裕也便有幸看到了自家金發黑皮上司暴打FBI的名場面。
嘖,怎么說呢?
雖然證據不足的情況下這位FBI接連被揍是可憐了點,但……怎么看怎么爽是怎么回事?
不過成年人的世界嘛,做什么總得有個度。
就算警視廳和公安部都想逮著FBI出氣,也不能做的太過分。
所以,最后還是公安部的幕后事官發話,赤井秀一才得以被釋放。
至于高層之間怎么扯皮,那又是高層之間的事了。
自從赤井秀一被釋放以后,這件事就徹底跟赤井秀一無關了。
事后,本打算繼續調查黑衣組織的赤井秀一因為受傷的緣故被迫黑著臉在家養傷的事,那就都是后話了。
*
親眼看到仇家被好一番修的木周舟很高興,所以洗漱的時候都是哼著小調的。
洗完臉美滋滋的抹了睡前面霜,剛走出洗手間的她就猝不及防和蹲在門口等待多時的松田陣平撞了個臉對臉。
被嚇了一跳的木周舟短促的驚呼一聲,隨后在看清那張熟悉的臉后暴起,怒吼:“你干嘛?嚇我一跳!”
撲通撲通的小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蹦出來的感覺當真驚心動魄的很。
本來就蒼白的面色被這么一嚇又白了幾分。
松田陣平眨眨眼,突然笑道:“抱歉抱歉,嚇到你了?還好吧?”
木周舟真想照著那張俊臉給他一巴掌,語氣不善,一字一頓的道:“你-說-呢?”
松田陣平訕笑:“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是有意的。”
“好好好,我的錯!”
松田舉手投降,但嘴角卻掛著笑意。
木周舟不滿的瞪他:你還笑!
松田不敢笑了,不過卻隨手從口袋里掏出了個東西扔給她:“接著!”
木周舟下意識的伸手,接住松田拋來的東西,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一枚御守。
她握著那枚還帶著松田體溫的御守,內心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呆愣愣的看向松田:“這個是……”
松田微有些不自在的眼神閃躲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他站起身,雙手插兜,依舊一副酷帥十足的勁兒,撇嘴,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還不到他腰高的木周舟,嫌棄道:“當然買給你的!”
隨后伸手,齜牙,一邊揉搓柔軟的發絲,一邊惡劣的笑道:“還不是你這臭小鬼一直都在倒霉,所以我才買了這個給你?”
被蹂躪的木周舟炸了毛:“松田你這個混蛋,給我放手,放手……頭發要亂了啊啊啊啊啊~”
“再給你一次機會,叫我什么?嗯?”揉的更起勁了。
“你~這個~混蛋!”爆發的木周舟一腳踢在某人的小腿上。
松田吃痛,放手。
眼看著小丫頭化身暴龍撲上來,松田連忙轉身就溜。
兩人你追我趕的追到了樓下,氣的沒有大長腿優勢的木周舟拿起沙發上的抱枕就砸他。
一邊砸一邊奶味十足的怒吼:“松田陣平你完了!今天晚上你丫的別想睡個安穩覺!”
松田一把接住抱枕,挑眉,氣人的道:“就你?小屁孩哪里來的底氣?”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喂喂喂,別說大話了,你再多吃二兩肉找我拼命也不夠看!”
“松-田-陣-平,你站住!別跑!”
“不跑才是傻子,有本事你來抓啊!”
兩人的打鬧聲驚動了客房內的其他人。
萩原研二靠在門邊,發絲上還滴著水,嘴角含笑的看著兩人圍著沙發你來我往。
旁邊的房間,伊達航打著哈欠走出來,先看了一眼精力旺盛鬧騰的兩人,又抬頭看了一眼客廳的掛鐘。
很好,十點半了。
“就這么放任他們鬧?不睡覺了?”
“啊~嘛~孩子們精力旺盛一點也正常!”
伊達航:……也對,這倆到一起,加起來絕對不超過十五歲!
不過最終出于對木周舟身體的考慮,大家長們一人管住一個,總算讓這場深夜‘追殺鬧劇’消停了下來。
木周舟神色懨懨的趴在萩原研二肩膀上,一邊咳嗽一邊告狀:“萩原哥~松田他太可惡了,你幫我揍他好不好嗚嗚嗚~”
別看她小孩子的外表成年人的芯子,可撒嬌起來簡直毫無違和感!
萩原研二無奈又好笑的拍著木周舟的后背,安撫道:“萩原哥明天再幫你揍他好不好?今天太晚了,小松子要養好身體才行哦~”
“丫噠~今天晚上不看到那個混蛋遭報應,我肯定睡不好覺的~。”
好家伙!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隨后遞了個眼神給幼馴染。
松田也被逗笑了,這會兒一手拎著一個抱枕走到沙發坐下。
他拍了拍身側的位置,挑眉對自家幼馴染道:“把她抱過來,我看看她要怎么讓我遭報應!”
伊達航一臉無語:“好了松田,你就讓一讓她吧!
然后拿出大家長的做派,虎著臉道:“hagi,你帶松子去睡覺,再熬下去就凌晨了。”
萩原研二無奈的安撫了木周舟一句:“看吧~你伊達大哥都發話了,我們得乖乖睡覺了哦~”
木周舟癟癟嘴,然后轉頭瞪了一眼伊達航。
明晃晃的遷怒。
伊達航:……
有驚無險的把人帶進臥室,放在柔軟的床榻上。
給掖好小被子的萩原研二看著木周舟半睜著眼睛打哈氣的困頓模樣,忍不住笑了。
“睡吧!我幫你關閉床頭燈。”
木周舟轉頭看向萩原研二。
被像小孩子一樣細心照顧,就算木周舟大多數時候都是憑本事本色出演,可好歹芯子是成年人,這會兒也知道不好意思了。
“……謝謝萩原哥!”
房間內的空氣都逐漸安靜了起來。
萩原研二就坐在木周舟的身旁,靜靜的等著她入睡。
可以說,他們幾個,是真的把‘龍宮松子’當小妹妹養的。
不過想到白天發生的事情,萩原研二忍不住皺眉。
眼看著床上的人呼吸逐漸綿長,萩原研二還是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松子,應該只是希望我們幫忙教訓那個FBI而已吧?”
他的聲音很輕,不自覺的帶著點猶疑,像自言自語。
但半夢半醒的木周舟還是聽到了。
她瞬間就精神了,驚疑不定的看向萩原研二:“……萩原哥?”
萩原研二對上那雙黑黝黝且閃動莫名情緒的眼眸,忍不住溫和的笑了笑:“抱歉,吵醒你了嗎?”
木周舟抿了抿唇,未答!
良久,萩原研二輕嘆一聲,伸手寵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木周舟下意識的閉眼,耳邊便傳來萩原研二溫和包容的嗓音:“小松子有秘密呢~”
木周舟渾身一僵!
萩原研二垂眸,與她對視的眼神中滿是安撫之意,但語氣卻嚴肅了幾分:“不過下次,不要再這么做了好嗎?”
畢竟,我們會擔心的!
第45章 來殺你的!
FBI居住的地點不好找。
木周舟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攻克了無數防火墻,甚至闖進了交通部的監控系統,才大致摸清了赤井秀一住的地方。
沒錯,她在找赤井秀一。
仇人都來日本了,好不容易遇到的,真以為把對方送進局子好好磋磨一頓就過去了?
太天真了!木周舟可是個很記仇的女人。
曾經身為羅曼尼的時候,組織內誰人不知她不能惹?
惹她的人要是當時死了還好,要是沒死……她就會像毒蛇一樣藏起來伺機而動,一旦逮到機會,保準撲上去就算不咬死也要連骨帶肉的給惹他的那人撕下一層皮來。
而赤井秀一做過的狗屁事,可是直接牽連她被組織追殺,后來不得不假死才脫了身。
人都說,斷人財路堪比殺人父母。
但因為赤井秀一一個人牽扯出的糟心事太多,可比斷人財路要嚴重的多。
要不是他,她現在還安安穩穩的拿著組織的錢過逍遙快活的日子呢!
要不是他,她也不會假死脫身,變成現在這副動不動就咳的‘病弱’孩童。
要不是他,明美怎么會活的那么幸苦?甚至還被人嘲笑是被玩弄了感情后拋棄的傻子。
要不是他,明美又何至于被組織猜忌,到最后……
總之一句話,赤井秀一他完了。
往后余生,就算不弄死他,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今日,終于逮到可以單獨外出機會的木周舟在確定娜塔莉睡下,且絕對不會中途醒來的情況下,用掉一張24小時的變身卡,給自己重新捏了個模樣出來。
如果是往日,變身卡這樣的稀缺物她是不會用的,但上次秋田玲美的任務,系統又給了三張,只這次用掉一張的木周舟瞬間就不心疼了。
甚至還覺得,用掉一張變身卡換暴打一頓赤井秀一的買賣,值,非常值!
捏出來的模樣是個成熟的高挑女性,樣貌清秀,*化著淡淡的妝,火紅的及肩短發,緊身皮衣皮褲,腳踩十厘米高跟鞋。
鏡子中,女人又颯又狠的眉眼氣質讓木周舟十分滿意,她將護臂飛爪套在手臂上,轉身揣上手機就出了門。
此刻是晚上八點半。
萩原拉著松田去聯誼了,并聲稱要玩到深夜,不回來了。
伊達航因為父親突然生病的緣故回家幫忙照顧,所以別墅這邊就只剩下了木周舟和娜塔莉兩人。
娜塔莉平時不會睡這么早。
是木周舟見機會難得,用了一點點系統出品的迷藥,才能確保她安安穩穩的睡到天亮。
同時,為了避免那三人中途回來,木周舟還特意設定了新的監控程序,只要監控畫面中出現那三人的身影,系統終端就會向她的手機端發送報警提示。
確定別墅這邊萬無一失后,木周舟離開了家,走了幾百米到了附近早就買的倉庫,取了要用到的東西。
東西是小惠為了方便她在日本這邊行動而特意準備的。
里面不但有大量的軍/火,還有幾輛摩托車和跑車。
且因為財力日豐,她還時不時的往里面添置東西,如今,這個本面積不大的倉庫已經被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違禁品。收藏之豐富,要不是海關那邊查的嚴,沒準小惠那妮子連加特林都敢弄進來。
取了一把擁有放血槽的匕首別在腰間的皮套里,又隨手拿了一把沙鷹揣在腰后,收好足夠量的子彈后,她又轉身,從木箱中拎出兩把日本刀出來。
握住刀鞘,拔出刀身。
雪亮的刀鋒在白熾光的照耀下閃爍冷銳的寒芒。
握著刀柄對著空氣甩了兩下,也讓她瞬間找回了用刀的感覺。
實際上,比起用槍,她更擅長冷兵器。
而刀,就是她最喜歡用的殺人利器。
這刀無論是鋒銳程度還是重量都買到了木周舟心坎里,心說不愧是那個小妮子,辦事不但讓人放心,還很貼心。
滿意的收刀入鞘,在掛著一排車鑰匙的墻壁上挑了一把,便轉身走到一輛哈雷機車面前。
兩分鐘后,倉庫的卷簾門自動打開,一輛外形炫酷的機車嗡鳴的沖出倉庫大門,在倉庫大門自動開始落鎖時,機車的紅色燈尾早已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閃轉間,紅色消失,快仿若幻覺。
*
傷是不疼了。
但赤井秀一覺得非常不好。
這個不好,指的是心情。
“真是太過分了秀,他們竟然公然這么對你。”
白皙嬌軀包裹在紅色性感吊帶睡裙下的金發女人一邊抱怨著,一邊用涂了紅色指甲的手輕輕的為男人的面頰擦拭傷藥。
好像是怕弄疼了他一樣,金發女人的動作小心翼翼的。
不過當目光放在男人臉上淡淡的淤青上時,又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心疼的情緒。
“疼嗎?秀~”她柔聲又關切的詢問。
心情不好且正在看調查資料的赤井秀一聞言眼珠微動,瞥了身旁的女人一眼,隨后冷然的收回視線。
“別擔心!我沒事。”雖然面沉如水冷靜又沉默,可實際上,細細品味,不難察覺到他語氣中的溫和。
金發女人在短暫的怔愣后,嘴角突然掛上笑意,繼續為男人涂抹藥膏。
終于藥涂完了,她一邊收拾醫藥用品,一邊頭也不抬的好奇詢問:“說起來秀,那個污蔑你的小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一個人,還是小孩子,會無緣無故的想到陷害一個陌生人嗎?
雖然關于赤井秀一被日本警方羈押的來龍去脈她只聽了個大概,但還是能分析的出點東西的。
就比如那個害秀被日本警方帶走的小女孩。
而秀遭遇的一切,也都是從這個小女孩開始的。
秀的為人她清楚,富有正義感的他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那么問題的關鍵只能在那個小女孩身上。
她皺眉。
到底是誰?
或者說站在那個小女孩背后的家伙會是誰?又為什么要針對秀?
一旁,赤井秀一翻看資料的手一頓。
想到那個一見面就對他表露出敵意與殺意的女孩。
赤井秀一墨綠色的眼底閃過一抹深色。
實際上,就算作為當事人的他想不明白的事也有很多,所以在養傷的這段時間,他讓人調查了關于那個女孩的資料。
可顯然,這份資料上并沒有足夠為他答疑解惑的線索。
修長手指將翻開的資料合上放在一邊。
一邊做著掏兜的動作一邊回答金發女人剛剛的問題:“目前只知道她是英籍日裔,父母雙亡,患有嚴重的先天肺病。照顧她的是擁有中國國籍名叫金澤惠的女人。一年前,她們一起來到日本求醫,一個月后,那個名叫龍宮松子的女孩以靈媒的身份在日本活動……”
金發女人眨眨眼。
靈……媒?
從上衣口袋里掏出香煙,點燃。
赤井秀一向后靠在沙發上,微仰起頭,裊裊青煙下,是男人清冷的眉眼以及平緩冷靜的語調:“資料上的內容大多是表面的東西,我的記憶里也沒有這么小的仇家……”
話還沒說完,赤井秀一突然眉頭緊皺,森冷的眸猛的看向被窗簾遮擋的窗外。
身邊,金發女人一臉驚詫過后又皺眉道:“秀,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是不是要再深入的調查……”
啪嚓~
玻璃破碎的聲音打斷了金發女人的話。
屋內的兩人同時警覺的站起身,姿態戒備的看向窗外。
風吹動輕薄的窗簾,露出窗簾后的不速之客。
火紅短發的女人輕輕勾動艷紅的唇角,漆黑內含殺意的鋒銳眉眼滿是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們。
渾身包裹在黑色皮衣下的身影像是鬼魅,在窗簾落下再被吹起的瞬間,消失了身影。
“茱蒂!”
金發女人,也就是茱蒂斯泰林只來得及聽到一聲低沉的急喊,隨后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拽離了原地。
面前,雪白的刀鋒橫掃至眼前,刷拉一聲貼著鼻尖一閃而過。
一縷燦金色的發絲被刀鋒刮過,斷口整齊的飄落向地面。
那一瞬間,茱蒂在想。
如果不是秀在身邊的話,剛剛她就已經死了。
后知后覺,冷汗浸透后背,溢出額頭,直到被前男友保護在身后,茱蒂都沒從剛剛那一閃而逝的驚恐中回過神。
快,太快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么會有這么厲害的身手?就連經受訓練的她都沒看清女人出手的動作。
剛剛橫掃的那一刀是奔著金發女人的脖頸去的。
且絲毫沒有留手。
不過還是被躲開了。
一擊不成,木周舟收了刀,表情有點臭。
黑黝黝的冰冷目光狠狠的盯著赤井秀一的方向,如潮水般翻涌的殺意全部釋放。
赤井秀一同樣盯著她,不過在看到女人手中握著的兩把日本刀后,又忍不住露出幾分驚疑不定的神色。
他皺眉:“你是誰?”
木周舟聞言,黑黝黝的瞳孔對上那雙清冷的墨綠色,突然裂開唇角笑了。
笑的蔑視又嘲諷:“你在問,我是誰?”
MD,她閨蜜九死一生在醫院里躺著到現在都沒醒,這混蛋竟然有閑情逸致美人在懷?
木周舟這護短的暴脾氣可忍受不了這樣的,頭微歪,笑的像索命厲鬼:“當然是……來殺你的!”
話落,拎著刀就沖了上去。
混賬玩意,老娘今天不從你身上撕下一塊皮,老娘的中文名字就不叫木周舟!
第46章 記憶里的女孩
唰啦~
白色的刀芒一閃而過。
咔嚓!
被劈中的玻璃茶幾應聲碎裂。
伴隨著一聲‘秀~’的驚聲提醒,一條包括在緊身皮褲下的修長美腿裹挾風聲橫掃向赤井秀一的面門。
剛側身躲過下劈刀鋒的赤井秀一余光里早就注意到了敵人的動作。
皺眉,不慌不忙的抬起手臂格擋。
嘭!
手臂上傳來的大力再次讓赤井秀一眉頭緊皺。
不過對方不給他更多的思考時間,在他變招擒向她的長腿時,又像提前預判了他的動作一樣快速收回。
赤井秀一頓了頓,須臾之間,眼前閃過一抹紅色。
他猛的一驚。
視線向下,就對上一雙戲謔又危險的漂亮眼眸以及對方自下而上沖向他面門的拳頭。
多年游走在危險邊緣的本能讓赤井秀一下意識交叉手臂格擋。
嘭!
手臂上傳來一股大力,赤井秀一吃驚的連退了好幾步才卸掉這股可怕的巨力。
他放下手臂,驚疑不定的與面前的人對視。
他眉眼陰沉,嗓音低沉不乏凝重的質問:“你到底是誰?”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敵人。
身手了得,速度敏捷,力量超群,仿佛集所有肉/體優勢于一身。
比起女人手中的刀,這女人本身更像一把特別打造的殺人兵器。
無論是刁鉆的攻擊角度還是身體強度,都足夠給敵人以致命的打擊。
剛剛短暫的交手,赤井秀一大多都在試探。
可越是試探下去,他就越會發現眼前這神秘女人實力的深不可測。
赤井秀一墨綠色的眸中閃過一抹暗色。
不能再拖下去了。
對于這個女人來說‘女人在力量方面遜色于男人’的缺點根本就不存在。
也就是說,再打下去,局勢恐怕對他不利。
對比赤井秀一那邊的神色凝重,木周舟這邊要顯得輕松的多。
剛剛短暫的交手,木周舟也體會到了‘變身卡加持’下的自身優勢。
不愧是她特意調整過人物屬性的,用起來別提多‘趁手’。
久違的暢快感充斥心頭,木周舟勾起艷紅的唇瓣,黑黝黝的瞳孔中仿佛亮著光,看赤井秀一的眼神像在看爪子下的玩具。
變身卡的‘加持下’喚醒了體內沉寂許久的暴戾因子,又因為正處于壓著赤井秀一打的階段,所以木周舟的心底也漸漸生出了幾分狂氣來。
借由這份狂氣的渲染,就顯得木周舟的笑容很是囂張。
女人清秀漂亮的眉眼暗藏霸道鋒銳,目光都帶上幾分不那么禮貌的睥睨感:“呵,你好像對我是誰這個問題很執著。”
赤井秀一甩了甩被震的發麻的手臂,聞言,暗藏鋒芒的墨綠色雙眸緊緊盯著面前女人的一舉一動,語氣卻一如往日的冷淡沉穩:“對于莫名其妙打上門來的敵人的身份,我想,應該沒人會忽視才對!”
木周舟挑眉:“莫名其妙?”
她輕笑一聲,隨后眉峰下壓,漂亮的眉眼冷厲了幾分:“我可不是莫名其妙打上門來的。”
赤井秀一全身肌肉緊繃,進入戒備狀態,但表面看去還跟沒事兒人一樣,用一副閑談的語氣打探對方的底細:“是嗎?”
他淺淡一笑,眸底卻是冷的:“不過我可不記得你這樣的對手。”
木周舟與他對視須臾,突然笑了,笑的張狂肆意:“對手?不,不對,應該是不死不休的……”
踏著高跟鞋的腳用力碾動地面。
本站在赤井秀一對面的女人快的仿佛一道黑色殘影,轉瞬間消失在原地。
赤井秀一瞳孔一縮,看清對方的動作后迅速抬起一條手臂。
嘭。
手臂顫動一下,才擋住對方的擺拳。
墨綠色的瞳孔中,清秀的女人眉眼彎彎,笑的三分瘋四分狂,她被擋住了拳頭也不在意,反而紅唇開合,繼續未完的話:“宿敵才對!”
赤井秀一瞳孔一縮,卻也沒時間思考這個女人對他們之間關系的定義,轉瞬間就被動的和她赤手空拳的肉搏了起來。
砰砰啪啪~
兩人在不算寬敞的公寓客廳內快速交手,速度之快,足夠看的人眼花繚亂。
一旁,茱蒂擔憂的看著赤井秀一。
好歹也是擁有豐富作戰經驗的FBI探員,茱蒂很快就察覺到赤井秀一在那個女人手中漸漸落于下風。
這樣下去,秀就危險了!
茱蒂一邊不敢置信秀竟然會輸給一個女人,一邊抿著唇快速轉身找出了自己的手/槍。
她持槍站在兩人之外,兩只手穩穩的握著槍對準兩人,眼鏡下的碧眼閃過銳利而堅定的光。
就在赤井秀一一拳打中木周舟腹部的瞬間,茱蒂眸色一動,猛的大喊一聲:“秀!”
赤井秀一猛的一僵,緊接著默契的閃身一躲。
隨著嘭的一聲槍響。
子彈精準的擦過赤井秀一的身體,沖向被赤井秀一擋在身后,此刻正捂著腹部后退的木周舟。
須臾之間發生的事仿佛是慢鏡頭一般。
沖破空氣迫近的子彈近在咫尺。
若換做任何一個人,這枚子彈都會精準打中額頭,一擊爆頭。
赤井秀一和茱蒂都是這么想的。
無論怎么計算,以正常人的速度都躲不開這枚子彈。
不過隨著叮的一聲金屬碰撞的震響,不但打破了慢鏡頭的時間枷鎖,還打破了這兩人的認知。
赤井秀一一向平靜的墨綠色眼眸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開槍的茱蒂更是愣在當場,嘴中喃喃著‘這怎么可能?’的震驚之語。
不過顯然,對于他們而言不太可能的事卻被他們聯手‘針對’的‘宿敵’做到了。
只見一把閃爍寒芒的刀刃不知什么時候擋在紅發女人的面前,正巧就擋在了子彈爆頭的必經軌跡之上。
倉促的用手中的日本刀去擋子彈,雖然木周舟真的做到了,卻也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子彈的力道震的虎口出了血。
MD,差一點這條命就交代了。
黑黝黝的眼底翻涌暗沉的殺意。
生死關頭,成功被這一槍喚醒埋藏在血液里的兇狠的木周舟猛的看向茱蒂的方向。
“呵!找死!”
*
松田一向不喜歡聯誼會上的氛圍。
雖然說是一群適齡的未婚男女坐在一起,一邊喝酒談天說地聊未來,一邊尋找可以交往的心儀對象,怎么看都是個輕松愉悅的過程。
何況對于松田這個29歲的‘大齡’男性而言,現階段,一份充滿曖昧與心動的感情生活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但松田就是不喜歡。
甚至在看到坐在對面的幾位漂亮女警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又忍不住想起那個三年前在摩天輪上救下他的女孩。
沒錯。
又!
有個喜歡組織聯誼的幼馴染在,松田來這種場合的次數并不少。
不過每一次,在同桌的男性們談論到心儀的對象時,他的腦海里總會浮現那個女孩的身影。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且都三年過去了,那位救命恩人的身影不但沒有因為時間的沖刷而被淡忘,反而越發清晰起來。
就算對感情再遲鈍,屢次在這樣的場合想起那個曾給他留下震撼記憶的女孩,松田還是意識到了這究竟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
他對她一見鐘情了!
“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膚淺了?”
他低沉的輕笑一聲,自嘲般的喃喃了一句,在萩原研二不明所以的呼喚聲中,頭也不回的以去洗手間為借口離開了包間。
最后,松田卻雙手插兜徑直走出了酒館,靠墻站在漆黑的小巷子里,從口袋里掏出香煙點燃一根。
仰起頭,看向城市燈光包圍下根本看不到任何星星的漆黑夜空。
俊逸的側臉在城市高樓間閃爍的霓虹燈下若隱若現,帥氣的眉宇間思緒放空,靛藍色的雙眸空茫的看向漆黑的夜空。
好像在思念,又好像什么都沒想!
突然,初夏的風帶著暖意吹過小巷,吹起微卷的凌亂發絲,也將他叼在嘴里、從點燃開始就未曾抽過一口的香煙吹的明明滅滅。
突然,一點火星飄進風中,又隨著風,飄回了三年前的11月7號……
“松田,不行,快下來!”
身后,是hagi焦急的呼喊,以及搜查一課趕到的凌亂腳步聲。
關上72號轎廂門之前,松田轉頭,對幼馴染笑的桀驁又肆意:“放心hagi,這次就交給我來搞定!”
隨后,頭也不回的關上轎廂的門,隨著轉動的摩天輪緩緩上升。
那個時候的松田只有一個念頭。
這次,絕對不能再讓hagi犯險,畢竟差點失去幼馴染的經歷,有一次就夠了。
之后,中控室被炸毀,摩天輪停在高處。
下方,hagi就算焦急也無計可施,只能轉而尋找炸彈犯的蹤跡。
兩人分工合作,即便沒有事先溝通,也展現了從小到大培養的默契。
不過就在他要將72號轎廂內的炸彈拆除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
犯人竟然要他在自己和未知的炸彈位置之間做出選擇,阻止他拆除炸彈。
他是警察,在入警校的第一天就宣誓過……
所以不管炸彈犯明晃晃讓他去死的算計有多么惡劣,松田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正被另一個炸彈要挾的無辜群眾,從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然而就在他打算給hagi打電話做最后的告別的時候,下方卻突然傳來了陣陣驚呼聲。
難道是炸彈犯被抓到了?
松田下意識的轉頭向下看,卻發現下方的人群都抬頭向上看。
緊接著,隨著頭頂傳來嘭的一聲響,他所在的72號轎廂劇烈的晃動起來。
喂!
他緊張的看向轎廂內的炸彈,還沒來得及慶幸炸彈沒事,轎廂的門卻被人從外部拉開了。
驚詫間望過去,松田不期然的撞進了那雙黑黝黝的眼底……
“你怎么在這里?真是的,我問了老板才知道你竟然走出了酒館。”身旁,幼馴染低沉含這無奈笑意的嗓音硬生生的將松田從三年前的回憶中拉回來。
他嘴里叼著快燃燒殆盡的煙蒂,望向好友,茫然的眨眨眼。
萩原研二看他這副呆呆的模樣忍不住好笑:“我看你沒喝太多,怎么?這就不行了?”
被調侃的松田嘖了一聲,將嘴里的煙蒂碾滅扔進垃圾桶,一邊將手插進褲兜一邊向回走:“誰說不行了?我就是出來透透氣而已!”
萩原研二跟上去,一邊哥倆好的摟著松田的肩膀,一邊調侃的問他:“我說小陣平,你剛剛在發什么呆?是在想哪位可愛的小姐嗎?”
“……沒有!”
“沒有嗎?那今天有沒有脫單的打算啊!”
“沒有沒有!你重的要死,快給我下去hagi!”
“不行哦~小陣平你最起碼每次來聯誼的時候都認真一點嘛~你這樣的態度會讓姑娘們傷心的~”
“誰要管她們傷不傷心……”
“小陣平偶爾也要溫柔一點嘛~”
“喂你這家伙,都說給我滾開了……”
就這樣,兩人‘爭執不下’的走進燈火通明的酒館里。
而被關上的酒館拉門外,一輛輛警車從街道上呼嘯而過。
第47章 大半夜的你打什么電話?
【……看到了,犯人正駕駛哈雷摩托逃逸中……】
“目前在什么位置?”
呼嘯的警車內,目暮警官表情嚴肅的詢問無線電對講機另一邊的下屬。
【米花町三丁目的方向……】
“好,繼續追擊,不能讓犯人逃了。”
【是!】
警車內沉寂了片刻,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目暮十三神色一頓,伸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目暮警官,受害者已經被送去附近的醫院了,不過情況不太好。】
目暮十三皺眉。
對面繼續道:【而且就在剛剛,她的同伴已經去追那輛哈雷摩托了……】
對講機那邊,匯報情況的警員明顯的支支吾吾了起來。
情勢緊迫的當下,下屬言語間的支支吾吾讓目暮警官尤為不滿:“到底發生了什么?快說!”
對面也聽得出目暮警官的不滿,于是也不再猶豫:【是這樣的,我們在搜查現場的時候撿到了……受害人的警官證。】
目暮十三一愣:“警官證?”
電話對面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是的,這位胸口中彈且身中數刀的受害者是FBI,而受害者的那位追擊兇手的同伴,目暮警官……您也認識!】
目暮十三滿眼驚愕。
我也認識?
那不就是……
他緩緩瞇起眼,遲疑著問:“你是說……”
對面回答的很干脆:【是的,這次的事件大概是針對FBI的恐怖襲擊,而追擊犯人離開的人就是前幾日被我們帶回本部調查的FBI探員赤井秀一。】
目暮十三:……
這不巧了?
可不巧了!
通電話的雙方同時靜默了兩秒。
對面,剛將身受重傷的FBI女探員交到醫生手中的警察久久沒得到上官的回應,想了想才猶豫著問:“目暮警官,那這件事我們……”
到底管不管啊!
受傷的都是FBI的人,好像跟我們沒啥關系。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好歹也是‘國際友人’,做的不能太難看。
清楚下屬心中那點小九九的目暮十三眸色一沉,沉聲命令:“不管受害人是什么身份,我們都不能放任不管!”
從業多年的目暮警官有條不紊的下達指令:“村田,留兩個人在醫院保護受害著,剩下的人都前往米花町待命。”
抬起頭,目暮警官目光堅毅的看向車窗外不斷被拋向后方的霓虹夜景,緩緩瞇起眼:“對方敢單槍匹馬的面對兩名FBI,就證明她有備而來。小心一點,這樣的窮兇極惡之徒很可能會去而復返。”
【明白!】
掛斷電話。
目暮十三看向窗外沉默了片刻,又拿出手機撥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
東京警視廳,交通科的走廊內。
佩戴深色橢圓鏡框眼鏡、表情嚴肅的高大男人風一般的從走廊內走過。他身后,同樣跟著兩位身材高大的黑西裝公安。
三人所到之處,路過的警察紛紛避讓。
直到那三位公安徹底消失在了視野里,走廊上才陸陸續續的響起議論聲。
“公安部的人。他們來這里干什么?”
“難道是因為什么案子?”
“誰知道呢?每次這群家伙一出現,我們就要讓路。”
“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吧!萬一被聽到了……”
警視廳和警察廳雖然分屬不同部門,職能也不同,但有些時候難免會發生案情交錯的情況。
而每次警察廳那邊的公安出現搶了警視廳的活兒,就會引來一片不滿之聲。
類似的攻擊性言論聽的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所以走在前方,對自己這群人的到來而引起的騷動所帶來的后果,風見裕也絲毫不在意。
他來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詢問‘FBI被襲擊案’的案件經過以及拷貝交通部的路面監控畫面。
前者,他剛剛已經去搜查一課所在的樓層問過了,也得到了部分自己想要的情報。
至于后者,也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了。
面無表情的走出交通部的辦公區,在確認洗手間沒人后,風見裕也讓跟在身后的下屬守在洗手間門外,這才轉身走進洗手間掏出手機,輕車熟路的聯系上了自家金發黑皮的上司。
*
白色馬自達RX-7安靜的停在東京的某處露天停車場內。
車內,手機顯示屏的熒藍色光亮打在俊逸的面龐上,為本就嚴肅的表情更渲染了一層冰冷。
紫灰色的瞳孔緊緊盯著手機屏幕,帶著藍牙耳機的男人滑動手指,點開下屬剛發來的文件。
文件內是零碎的幾段監控畫面。
耳機里,不間斷的傳來下屬匯報的聲音。
【身受重傷的是名叫茱蒂斯泰林的女探員,目前,赤井秀一正在追擊犯人的途中。】
【在接到槍聲的報警電話后趕到現場的搜查一課沒看到那個女人的模樣,不過走訪調查的時候得知,那個襲擊了FBI的女人手里不但有槍還有兩把日本刀。】
【根據搜查一課這邊的案件情報以及茱蒂斯泰林的受傷情況可以推測,對方的慣用武器就是日本刀!】
日本刀?還是雙刀流?
腦海里突然閃過某個身影的降谷零眉頭微皺。
他出聲打斷了風見的匯報,語氣難辨:“你是說,她的慣用武器是日本刀?”
【是的!根據現場的痕跡,對方在攻擊茱蒂斯泰林以及赤井秀一的時候,都是用的刀,而唯一的一次開槍正中了茱蒂斯泰林的胸口……】
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鍵盤,正聽下屬匯報的降谷零微瞇著眼,一副思考的模樣。
用冷兵器殺人的可不多見,而他已知的人當中就有這么一個人。
而能稱得上是和赤井秀一有仇的,也只有那個人!
可是……
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抵著下巴,細碎金色劉海這當下的紫灰色的瞳孔中閃動復雜的情緒。
可是那個用刀殺人的女人,早在兩年前就死了,還是死在了琴酒的手里。
“風見。”
不知沉默了多久,降谷零閃動冷厲寒芒的雙眸微動,聲音冷淡的叫了一聲下屬的名字。
電話那邊,一直嚴陣以待的風見裕也立刻回應:【是!】
降谷零坐直身軀,一邊將車子打火,一邊對電話那邊的風見裕也吩咐道:“雖然這么要求可能是在難為你,但我希望你盡可能的將路面監控中出現的殺手身影做細致化處。”
車子緩緩啟動,快速的離開露天停車場。
降谷零表情嚴肅的看著前路,繼續道:“另外派人將茱蒂斯泰林監管起來,等她醒來后你需要立刻詢問她關于這次襲擊的更多細節。”
【明白!】
掛斷與下屬的聯系,剛執行完組織任務還沒來得及休息的降谷零又馬不停蹄的出發了。
這次,他要追上去看看。
看看那個襲擊了FBI的女人,是不是他熟悉的那個!
心中隱秘的期待情緒被冰冷的智壓下。
在思考那個女人活著的可能性的同時,他想的最多的是:如果她真的活著,那他就一定要把她逮捕歸案!
*
“阿嚏~”
正開著機車在道路上狂飆的女人突然打了個噴嚏,緊接著,一股惡寒從腳下升騰,直達天靈蓋兒!
這股惡寒來的太突然,讓她穩穩握把的手都抖了一下。
好在機車這東西她開的習慣,要不然高速行駛的情況下,一個不小心真的可能達成車毀人亡的成就。
嘖!
誰啊?就不能想點別人的好?
不怪木周舟有這樣的吐槽。
多年的黑惡勢力生涯,養成了木周舟相信直覺的良好習慣。
而經過無數次認證的這種感覺她也相當的熟。
——肯定有誰在不懷好意的念叨她。
漂亮的轉過一個彎道后,木周舟忍不住的念叨:“我都‘死’了兩年了,誰能對我有這么大的惡意?”
恰巧透過后視鏡看到極限漂移過彎后追上來的雪佛蘭。
黑色頭盔下的木周舟挑眉:呵,差點忘了,這不就有一個嗎?
而且還是她剛剛惹的,這會兒恨不得殺她后快的‘宿敵’。
不過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木周舟的臉上閃過不爽的情緒。
都怪她這不但圣母屬性還喜歡警察的系統。
要不是它在關鍵時刻震耳欲聾的叮了她一聲,并彈出一條‘不能殺害茱蒂斯泰林’的對話框,她也不會手一抖打偏了子彈。
別看那一槍是沖著茱蒂斯泰林的心臟去的,可只有木周舟自己知道,她那一槍打偏了。
“就算喜歡警察你也不看看時候,那可是我們的敵人!要不是當初赤井秀一那狗比算計我,我能變成現在這樣?”
明知道系統不具備回答的實力還要碎碎念一通的木周舟感覺到熟悉的燈光打在自己的后背上,又忍不住的嘖了一聲,張口就罵:“追追追,追你妹的追!”
泄憤似的擰動車把,機車嗡鳴一聲,加速沖上跨海大橋。
深夜,跨海大橋上沒什么車輛,想要閃進車流里躲避追擊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木周舟選擇硬剛。
從腰間抽出那把只開了一槍的沙鷹,她一邊一手扶車把一邊轉身回頭利落的就是一槍。
身后的雪佛蘭利落的躲閃,車輪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不過就是這個躲開的動作,又惹得本就不爽的木周舟更加不爽。
“奶奶個腿的,你他娘的間接差點搞死我的閨蜜我都沒跟你計較,我就殺你前女友你竟然敢急眼???”
砰砰砰。
又是三槍下去。
兩槍打中了路面,一槍打中了擋風玻璃。
赤井秀一的擋風玻璃大概是經過改裝的,這一槍下去竟然沒打透,不過卻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如蛛網般的痕跡。
木周舟磨了磨牙,又對著輪胎的地方開了好幾槍,直到子彈打空,對方染血的手伸出窗外,木周舟才不得不放棄繼續剛的打算。
嘭。
機車靈活的走位,子彈擦過頭盔右側飛向不知何方。
木周舟雖然暗恨自己這次竟然沒把赤井秀一給搞死了,可面對槍口的時候還是明智的選擇避其鋒芒。
這次不行咱還有下次,她就不信了多來幾次搞不死這狗逼。
不過現在嘛~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比車她沒信心比得過,所以還是先溜為上。
就這樣,雪弗萊步步緊逼的追趕哈雷機車,很快,雙方就到達了跨海大橋的最中斷。
而就在木周舟思考如何擺脫身后這個盡快脫身的時候,面前卻逆行來一輛白色的馬自達RX-7.
被車燈打了一臉的木周舟先是一愣,隨后*就沒忍住臥槽一聲:“這又是誰?艸,竟然還逆行……”
*
實在是喝不下去的松田陣平趴在酒桌的桌面上,在半夢半醒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家里的小丫頭。
想到那雙和記憶中無法忘懷的黑色瞳孔一般無二的眼眸,醉酒了的松田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直接拿出手機,也不看現在是什么時間,直接就撥打了出去。
可是手機響了很久對面都沒人接聽。
再打。
沒人接!
再打……
還是沒人接!!!
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對勁兒的松田緩緩坐直身體,剛剛還在酒精的作用下迷蒙的雙眼漸漸清明。
他垂著頭看著手機屏幕,額前微卷的發絲垂落,擋住了他緊皺的眉眼。
“松田,喂!松田,你怎么不喝了?”
身旁的家伙一邊靠過來,一邊用沒捋直的舌頭跟他說話。
再又一次撥打的電話沒人接聽后,松田本還鎮定的眼底瞬間閃過一抹慌亂。
他一把將靠過來的臉推開,剛要站起身卻又被另一邊的幼馴染一把摟住脖頸:“小陣平,你剛剛在干什么啊?已經醒酒了嗎?”
腦袋被人夾在腋下的松田愣了一瞬,隨后在察覺到幼馴染也醉了后忍不住的皺眉:“hagi別鬧了。松子的電話打不通,我們得回去了。”
“嗯?你說什么?松子的電話打不通?”
萩原研二放開他,隨后看到松田手里握著的手機,伸手就搶了過來。
松田一抬頭就看到hagi醉醺醺又搖搖晃晃的模樣,連忙伸手又把手機搶了回來。
他忍不住半月眼的吐槽他:“喂喂,你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萩原研二嘿嘿一笑:“不多哦~,我現在清醒的很!”
松田:……我沒說你醉!
還有啊~,你這家伙到底哪里有清醒的樣子了啊?
嘆了口氣,松田準備起身獨自離開。
卻不想剛要站起身,余光里便瞥見手機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垂眸去看。
沒想到電話已經是被接通的狀態了。
松田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把手機放在耳邊。
下一秒,電話那邊就傳來女童奶聲奶氣的憤怒吼叫聲:【松-田-陣-平你這個混蛋!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幾點了?下半夜一點了你給我打什么電話?打什么電話???】
松田:……
眼疾手快的掛斷了電話!
第48章 今天又感冒了!
【秋田玲美:西谷佑一就是人渣,他不但狠心殺害我們的女兒,還想要殺了我……
要不是香織無意間偷聽到他和大久保文子的密謀,也不會被他們發現從而被殺害……】
電視里,面容憔悴的女人捂著臉哭泣,單薄的身軀顫抖著。
丈夫不但伙同第三者殺害了她的女兒,還密謀要殺害她的經歷,著實讓不少人同情她的遭遇。
同情的同時,又忍不住要唾棄一下那個叫西谷佑一的男人真是爛到骨子里的人渣。
【負責訪問的電視臺主持人:所以秋田女士就打算和他們同歸于盡?可是當時在辦公大樓內的其他員工都是無辜的,這,您要怎么解釋?】
哭了一會兒,面對鏡頭捂著臉哭泣的女人終于重新振作起來。
她放下捂著面頰的手,眼底帶著淚,但眼神卻堅定的看著攝像頭。
【秋田香織:將無辜的人卷進我的仇恨里真的非常抱歉……】
商業街櫥窗的電視機內,播放的正是五天前發生在涉谷的爆炸案。
這起案子已經在走法律流程了。
也許是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動力,作為爆炸案的犯人兼女兒被殺一案的受害方的秋田玲美在短暫的情緒低迷后很快就振作了起來。
在平康安治的陪同下,秋田玲美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系,收集了所有能收集的證據(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木周舟從熊仔玩偶里找出來的那份),只求在法庭上讓西谷佑一和大久保文子多判幾十年。
而電視上的這一幕,就是秋田玲美公開對社會道歉,并在庭前接受采訪,訴說自己在心如死灰的情況下犯下的‘錯誤’的一幕。
“阿嚏!”
突然的噴嚏聲吸引了幾個孩子的注意。
木周舟揉了揉鼻子,一抬頭就對上三雙關切的眼。
步美一臉緊張:“龍宮同學,你沒事吧?”
光彥皺眉:“是不是生病了?這一路上你已經打了好幾個噴嚏了!”
元太嘴里抱怨,但實際上也很關心:“你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總是感冒發燒的?身體未免也太差了吧?”
木周舟:……
一旁,柯南雙手背在腦后,在三小只關心完后,也忍不住斜眼吐槽她一句:“你這家伙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不但有濃重的黑眼圈還一副要感冒的樣子!”
實際上柯南也搞不懂,這家伙的身體怎么能那么差勁?
自從他認識她以來,她不是因為肺病請假,就是因為感冒請假,當然了,次數最多的是受傷請假。
而且受傷的頻率之高,就連總是遇到案發現場的柯南都嘆為觀止。
這不這家伙好不容易今天來上學了,又在放學的路上接連打起了噴嚏,一副隨時能感冒的樣子。
柯南敢肯定,這家伙不但體弱多病,還有倒霉(?)的屬性。
聞言,木周舟也露出半月眼:“你以為我想感冒啊!”
要不是昨晚突然殺出個波本來害得她不得不跳進海里求生,她也不至于著涼感冒。
說起昨晚,那當真是驚心動魄。
就她那輛小小的機車后面,可是追了兩臺開出跑車速度的四輪車。
而且開車的兩人技術非凡,她溜了他們八條街都沒甩掉,最后只能一咬牙開到附近的港口,連人帶車的沖進海里。
至于黑眼圈嘛……
那純屬熬夜熬出來的,她清楚的記得躲開了搜查游上岸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一點多了。
至于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
還不是因為松田那家伙的奪命連環call。
拖著疲憊的病弱小身板,全身濕漉漉的回到家,已經是下半夜三點了。
好在松田在電話打通了后就沒再打給她,也沒回家,所以在給自己洗完澡、包扎好傷口后,她才得以疲憊的躺下入睡。
然后在天光大亮的清晨,還沒睡夠的她就接到了步美三人的電話。
三小只問她,今天要不要來上學?
因為假期將近的緣故,學校近期要舉行露營活動,他們希望她能來學校聽一聽小林老師的安排,好在露營那天和他們一起去露營。
反正在家也沒什么事可做,松田和萩原昨晚出去聯誼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簡單的吃了娜塔莉做的早飯,木周舟就背上小書包,心血來潮的去上學了。
熬過一天的課程,終于到了放學的時間,卻在路上有了些發熱的跡象。
在木周舟狀若抱怨的回懟了柯南一句后,一只小手突然撫上她的額頭。
木周舟神色一頓,定睛看去,發現是灰原哀。
明明是小學一年級的小姑娘,此刻卻一副表情嚴肅的模樣。
“確實是發熱的癥狀!”她放下手,嗓音淡淡的提議:“我記得這附近就有一家藥店,不如先去買點退燒藥來吃,免得病情加重。”
木周舟眨眨眼,那股‘灰原哀根本就不像小孩子’的感覺又來了。
總覺得這個女孩在這個年齡,過分的冷靜智了。
“那就去藥店看看吧!免得這家伙走到半路就要被送去醫院。”一旁,柯南適時的開口打斷了木周舟的思緒。
說完,他轉身率先向藥店的方向走。
步美三人見此,紛紛站在木周舟身后,伸手推她往前走。
步美:“生病了就要吃藥哦!”
光彥:“沒錯沒錯,萬一病情加重就糟糕了。”
元太:“走吧走吧,別耽誤時間了,我回家還要看假面超人呢!”
就這樣,木周舟被三人推著進了藥店,當著他們的面吃了退燒藥,才安了他們的心。
就在眾人離開藥店,站在路邊討論要不要一起送木周舟回家的時候,一輛黑色的馬自達RX-7緩緩停在距離眾人不遠的路邊。
車窗落下,一顆戴墨鏡的卷毛腦袋露出來。
柯南率先認出這人,忍不住驚訝了一下:“松田警官?”
還不等松田跟柯南打招呼,車內又傳來熟悉的帶笑嗓音:“還有萩原警官哦~”
向車內看去,果然看到了坐在副駕駛的萩原研二。
柯南又從善如流的跟萩原研二打了招呼,隨后才疑惑的詢問:“松田警官,萩原警官,是又有爆炸案了嗎?”
聞言,松田撇撇嘴:“哪里來的那么多的爆炸案啊?我們是來接她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探出車窗,虛指了指某個方向。
柯南下意識的看過去,就看到了三小只身后的木周舟。
哦,是來接龍宮松子回家的啊!
不過……
柯南突然有些好奇。
就算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跟龍宮松子的關系很不錯,也不至于好到來接她放學的程度吧?這感覺,好像哥哥們接妹妹放學唉!
柯南在這邊想東想西,步美三人正在面面相覷,明明天真爛漫的年紀,此刻眉眼間全是官司。
松田他們倆在少年偵探團面前出現的次數雖然不多,但因為獨特的氣質、帥氣的長相以及背道而馳的性格,還是給少年偵探團的小孩子們留下了深刻印象。
尤其距離鬼屋探險那次才過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被訓的差點哭出來的過往還歷歷在目,幾個小孩子自然一眼就認出了兩人。
在面對松田那張不好惹的俊臉時,三小只肉眼可見的拘謹了起來。
分別禮貌的和松田兩人打過招呼,三小只就默契的看向了身后正打著哈氣一臉懨懨的木周舟。
許是目光過于強烈,搞的木周舟不注意到都難。
她轉頭,茫然的與他們對視。
光彥扯開嘴角,僵硬的笑了笑:“既,既然松田警官他們是來接龍宮同學你的,那,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元太也連忙告別:“今天的假面超人要開始了,我要趕緊回家才行。”
步美對木周舟擺擺手,笑著告別:“我們明天見哦龍宮同學~”
說完,三小只整齊劃一,轉身就跑遠了。
一副身后有狼在追的模樣!
木周舟表情怔愣的目送他們越跑越遠,舉起要告別的手也不知道是該繼續擺還是放下!
總之,根本還沒搞明白這些小家伙為什么逃的這么焦急。
一旁的柯南嘴角抽搐:喂喂,這幾個家伙,怕的態度也太明顯了點吧?
轉頭再看到松田警官那挑起一邊眉毛,饒有興致的惡趣味模樣時,柯南:……
行吧!松田警官他看上去確實不像什么好人……
目送那三個怕他怕的要死的小孩子跑走了之后,松田這才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木周舟的身上。
挑眉,叫了她一聲:“你還在等什么?上來!我們要回家了!”
木周舟轉身跟柯南以及灰原哀告別后,就拉開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給柯南兩人留下一句‘早點回家’的話后,松田就升上車窗發動車子。
很快,黑色的馬自達RX-7就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里。
柯南雙手重新背在腦后:“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灰原哀頓了頓,轉身跟上,不過在走出一段距離后,突然又對柯南的后腦勺問了一句:“你就不好奇嗎?”
柯南一頓,轉身回頭,疑惑的問她:“好奇什么?”
灰原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邊越過他繼續往前走,一邊道:“如果她真的和我們一樣的話,這次的感冒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柯南愣了兩秒,很快眼前一亮,他追上灰原哀的腳步,問:“你是說……”
灰原哀雙手背在身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如果是用那種方法的話,怎么讓她喝下去也是個問題。”
柯南:……
灰原哀轉頭,輕笑了一下:“所以這樣費腦筋的問題,就交給我們的大偵探了哦~。”
柯南:!!!
眼看著勾起他躍躍欲試情緒的人轉身就走,柯南追上去:“喂喂,怎么可以這樣!既然是你想出來的,你也要幫我的才對吧?”
而此刻,正被柯南他們‘算計’的木周舟正坐在后車座,忙著跟松田斗嘴。
“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那么重的黑眼圈?”
“我的黑眼圈還不是都賴你?誰讓你大半夜打電話的?還打了那么多次。”
這事兒確實是松田虧,他當時真的是喝醉了,腦子一抽就把電話打出去了。
所以為了掩飾尷尬,松田生硬的轉移話題,問身旁的萩原研二:“我們晚上吃什么?”
萩原研二沒忍住輕笑一聲。
哪里又看不出松田在心虛的木周舟冷呵了一聲,率先開口:“豬蹄湯,豬蹄飯,醬豬蹄。”
她透過車內后視鏡對某人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我今晚,就要吃豬蹄!”
想到曾經和她討論過豬蹄梗的松田:……
總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哪壺不開提哪壺還虧的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難得有些氣弱的問:“你會做嗎?”
木周舟裂開小牙,深冷一笑:“當然會做!全蹄宴都沒問題!”
松田:……
行,今晚就吃豬蹄!
第49章 暗潮涌動
燈光昏暗的酒吧內,銀白色長發的男人安靜的坐在吧臺前。
黑色禮帽帽檐下,銀白色的發絲遮擋了他的眼,只露出棱角分明的冷厲側顏。
修長手指握著菱形酒杯,橙黃色的酒液波蕩間,反射粼粼波光。
叮鈴鈴~
酒吧的門在這個時候被打開。
正站在吧臺后擦拭酒杯的酒保抬頭看了一眼,擦拭酒杯的動作頓了頓,隨后含笑詢問:“客人,喝點什么?”
“一杯馬丁尼,謝謝!”銀發男人身旁的座椅被拉開,窈窕的身影慢條斯的坐下。
伴隨著熟悉的香水味的靠近的,是女人慵懶低沉的性感嗓音。
調酒師轉身去準備客人要的酒。
而剛剛一直坐在這里沒什么舉動的銀發男人突然拿起酒杯,橙黃色的酒液順著杯口進入口中,喉結滾動間,無端散發出冷冽又危險的氣息。
“難得看你這么清閑!”金發女人雙腿交疊,交疊雙臂半趴在臺面上,緊身裙的V字領口內,事業線呼之欲出。
她左手抬起撐著下巴,漂亮的面孔轉向右側的銀發男人。紅艷的唇緩緩勾起,艷麗嫵媚的眉眼間是風情萬種的笑意:“今晚有沒有興趣……”
話還沒說完,黑洞洞的槍口就抵在了女人的腦門上。
金發女人神色微頓,倒是沒有害怕,危險的冰綠色瞳孔緩緩瞇起,雖眼底閃爍冰冷的光,嘴角的笑意卻沒落下半分:“啊啦~差點忘記了,你這個男人的身心都是屬于那個已死的小丫頭的!”
這句半開玩笑的話卻仿佛是觸動了男人的逆鱗。
冰冷的黑洞洞槍口又向前送了幾分。
一直處于無視狀態的男人終于舍得給金發女人一個眼神,不過那雙如毒蛇般尖銳的墨綠色瞳孔中卻盛滿了涼薄的殺意:“如果你是來說這些廢話的……”
扣動扳機的手緩緩用力,仿佛下一秒就能取了這女人的性命:“我不介意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陰狠又略帶瘋狂的冰冷話語讓金發女人呼吸微窒,隨后她緩緩的輕笑了一聲,最后還是做出了妥協讓步。
她舉起手,一副投降的姿態,表情輕松的笑道:“別那么緊張嘛~Gin。”
琴酒不為所動,舉槍的手依舊穩健如初,他瞇起眼:“別浪費彼此的時間,我沒耐心和你繼續耗下去。”
察覺到琴酒是動了真怒了,金發女人嘴角的笑意緩緩收攏。
她饒有興致的挑眉,語氣冷淡下來:“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
恰巧,酒保將調制好的馬丁尼放在臺面上推到女人面前。
金發女人無視頭頂的槍口,轉身拿起桌面上的酒杯。
琴酒不滿的皺皺眉,但還是將槍收起。
經歷過剛剛的沖突,兩人之間的氣氛降至冰點。
可金發女人絲毫不覺得冷場,反而在喝了一口馬丁尼后垂眸笑著晃動手中的酒杯,慢條斯的開口:“昨晚有人去找FBI的麻煩了呢~”
她輕笑一聲:“探員茱蒂斯泰林身受重傷,被那一位稱做可以貫穿組織的‘銀色子彈’的赤井秀一也吃了不小的虧。”
金發女人愉悅的勾起嘴角:“要不是這次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我們還真的無法確認追來日本的那群家伙究竟都來了多少人!”
聽到曾經在組織臥底的赤井秀一都沒討到好處,一直冷臉的琴酒難得生了幾分興趣。
“什么人做的?”
金發女人心情不錯的勾起唇角:“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
她慢悠悠的賣了個關子。
在琴酒不滿的瞪過來的時候,才又緩緩的繼續道:“是個女人!還是個……”
冰冷色的瞳孔瞇起,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長:“使用雙刀的女人!”
銀白色劉海下,琴酒墨綠色的瞳孔猛的一縮。
一向冰冷的面孔上短暫的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使用雙刀的女人。
雙刀!
握著酒杯的修長手指猛的用力,酒杯內僅剩的橙黃色酒液動蕩不安。
清冽的酒面上反射男人越發冰冷的神色,剛剛還復雜的情緒早已隱沒,男人緩緩勾起嘴角,笑容冰冷又嗜血:“調查出那個女人的身份了嗎?”
一旁,金發女人故作驚訝:“怎么?你要拉攏對方嗎?”
琴酒冷笑一聲:“呵,拉攏?”
墨綠色的瞳孔內閃爍饒有興致的光,就仿佛毒蛇終于找到了心儀的獵物,低沉輕緩的語調中略帶幾分癲狂的興奮:“只是對FBI動手還不足以成為拉攏的對象。”
他突然放下酒杯,轉身向外走。
不過在離開前,背對他的金發女人卻語氣不明的道:“如果真的好奇的話,倒是可以從公安那邊的行蹤入手。”
琴酒腳步一頓,側頭,冰冷的視線放在坐在吧臺前的女人背影上。
耳邊,再次傳來女人的輕笑,她說:“公安那邊已經掌握了那個女人的DNA訊息。”
琴酒收回視線,什么都沒說,冷哼一聲離開了酒吧!
*
“阿嚏~”
熱氣氤氳著瞳孔,站在小板凳上盯著灶臺的木周舟又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恰好松田路過,湊上來半月眼的吐槽她:“喂喂,做飯的時候打噴嚏不好吧?你別把口水噴進鍋里。”
那表情,大有一副指指點點的嫌棄架勢!
回應他的是木周舟不滿的瞪視:“卷毛混蛋!你那倆眼珠子是擺設嗎?沒看到我帶口罩了?”
剛走進廚房的萩原研二恰巧就聽到這么一句,沒忍住笑出聲:“我說小陣平,你就不要鬧她了。”
在木周舟半月眼的看過來的時候,萩原研二繼續笑道:“我們家小松子已經夠可憐的了,都已經感冒了還要給你做全蹄宴唉~。”
他在兩人的注視下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松田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勸道:“要心懷感激啊小陣平!”
松田撇撇嘴:“誰讓這家伙都生病了還非要做飯?”
木周舟翻了個白眼:“你確實該心懷感激,畢竟做這頓的初衷就是為了你那只受傷的爪子。”
說到那只受傷的爪子,木周舟還挑釁的指了指松田那只快好了的手。
松田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響亮又清脆:“什么爪子爪子的,說話這么沒品,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木周舟疼的齜牙咧嘴,聞言冷笑一聲:“論嘴毒誰能比的過你?你的嘴這么壞,誰敢嫁給你?”
“哈?你才是吧?小小年紀嘴損成這樣。”
“彼此彼此,你的嘴也沒好到哪里去好嘛!”
“喂喂~,我好歹是你哥哥,說話就不能客氣點?”
“有本事你別來撩騷啊?你說你是不是欠兒的慌?”
兩人旁若無人,頭抵頭的吵了起來。
一旁的萩原研二既無奈又好笑,連忙插入其中將兩人分開。
“好啦好啦,你們就少說兩句吧!哎呀,小松子你看看,是不是要糊掉了?”
一股焦糊的味道擴散,木周舟驚呼一聲,連忙轉身去瞧鍋。
果然糊了!
她連忙關掉煤氣,下意識的伸手去抓鍋。
不過手還沒觸碰到鍋的把手,就被斜刺里突然伸來的一只手握住。
松田皺眉:“干什么呢?”
木周舟疑惑的眨眨眼。
緊接著就聽到另一旁的萩原研二不贊同的道:“手忙腳亂的很容易被燙到的,要裝盤嗎?我來吧!”
木周舟被握住了手,左右看了看這兩人,最后還是點點頭沒再碰。
剛剛做的是醬豬蹄,到了最后收汁的階段,所以一個看不住就糊了。
好在糊的面積不大,萩原研二手法嫻熟的裝盤,又拿刀小心的切掉了糊掉的地方。
用筷子夾取一塊嘗了嘗。
入口的蹄肉綿軟Q彈,醬鹵味十足,好吃的讓人恨不得把舌頭一起吞下去。
剛剛的那一點焦糊沒有影響到整體的味道,萩原研二嘗過后眼前一亮,對木周舟的方向豎起大拇子。
木周舟會做的菜色不多,但醬豬蹄絕對算一個。
這會兒得到萩原研二的夸獎,小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別得意的太早,你還有很多沒做呢!”早就放開木周舟的松田靠在灶臺邊緣,大拇指向后指了指泡在盆子里的豬蹄。
木周舟擼起袖子,揚起下巴哼了一聲:“你等著吃好了!”
松田勾起嘴角輕笑一聲:“拭目以待。”
在萩原研二看來,小松子還是太小了一點,站在小板凳上才能勉強看到鍋里的情況。
所以接下來,萩原研二打算留下幫忙。
而‘無所事事’的松田,兩人都嫌棄身高腿長的他礙事,于是合起伙兒把人攆出了廚房。
被攆出來的松田也不生氣,看了看墻壁上的掛鐘,突然犯了煙癮的他決定出去抽一根再進來。
晚飯很豐盛,不能說全蹄宴,但有關豬蹄的料絕對不少。
伊達航和娜塔莉剛踏進別墅的大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不錯嘛~一聞這個味道就知道今天的晚飯很有看頭。”
萩原研二聽到聲音,從廚房探出頭:“班長,娜塔莉小姐,伯父的病情怎么樣?”
伊達航不在意的擺擺手,笑道:“沒什么大事,就是年紀大了還愛逞強而已。”
娜塔莉拎著購物袋走進廚房,一邊將買來的飲品小心的放在擺滿佳肴的桌面邊緣,一邊搜尋木周舟的身影。
沒看到某個小身影,她才轉頭詢問:“萩原君,小松子呢?”
廚房門口,正和伊達航交談的萩原聞言回應:“她說要去洗澡,所以上樓了。”
這時候,松田也從門外進來,萩原研二連忙招呼道:“小陣平,要吃飯了。你去樓上看看小松子洗完了嗎?正巧叫她下來吃晚飯。”
松田往廚房前進的腳步一頓,抬頭看了一眼二樓,又腳步一轉上了樓。
萩原招呼伊達航進廚房,娜塔莉將買來的飲品從購物袋里拿出來擺在桌面上,見他們進來笑著問:“這些都是小松子做的嗎?”
萩原研二單手掐腰,笑的有幾分自豪:“很厲害對不對?”
伊達航看了看滿桌子沒見過的美食,嗅著空氣中屬于肉類的香氣,也笑了:“不愧是我們家的小孩,就是厲害!”
娜塔莉嘆氣:“還真是辛苦小松子了,早知道我就不去找阿航了。”
萩原研二嘴角帶笑:“老人生病還是要去看一看的,何況我一直都有幫忙。”
伊達航伸手拍了拍萩原的肩膀:“真是辛苦你們了。”
三人相繼落座,可等了一會兒還沒等到兩人下來。
萩原:“奇怪,小陣平和小松子怎么還沒下來?”
伊達航:“估計還沒洗完吧?”
娜塔莉:“不如我去看看……”
她剛站起身準備上去找人,樓上卻突然傳來松田陣平的喊聲:“喂,松子,你怎么了?喂!”
廚房內的三人面面相覷。
伊達航和萩原研二猛的站起身,抬腳就往樓上沖。
剛沖到一半,就看到正抱著人的松田從上面跑下來。
看到兩前一后的三人,松田焦急的大喊道:“Hagi快去開車,她發燒了,快點!”
*
“她的情況怎么樣?”
“暫時脫離了危險期!不過依舊昏迷不醒。你那邊呢?有消息嗎?”
“消息已經放出去了,不過比起那個身份不明的女人,組織那邊也有了動作。”
“組織?是誰?”
“琴酒!”
“他……”
“大概和我們的想法一樣,他也覺得那個女人可能是……”
漸近的凌亂腳步聲突然打斷了偏僻角落里的交談聲。
其中一人抬起手示意安靜。
黑暗中一雙紫灰色的瞳孔警覺的看向角落外的走廊。
很快,視野里出現幾道熟悉的身影。
黑色卷毛的酷帥青年懷里抱著個裹在小被子里的小身影。
及肩半長發的下垂眼俊逸青年高舉手臂,手中拿著一只吊瓶。
兩人身后,同樣高大的平頭男人正轉身和白大褂醫生說著什么,而他們兩人身旁,淡黃色短發的漂亮女人拎著包包認真的聽兩人談話。
及肩半長發的男人伸手將其中一間病房的房門打開,轉頭對卷毛男人道:“小陣平,我們進去吧!”
卷毛男人點點頭,于是抱著正掛著吊瓶的小身影走進病房。
紫灰色瞳孔的主人早在認出來人的那一刻就收回了視線,此刻正和同樣站在角落里的人無聲對視。
良久,藍色瞳孔、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輕笑一聲,氣泡嗓音低沉又溫柔:“還真是好久不見了!”
紫灰色瞳孔淺淺瞇起,帶著笑意:“所以要不要出去打一聲招呼?”
“……不了,我現在的身份……不方面出現在他們面前。”
“啊,看來要讓他們多等一段時間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hiro,FBI那邊還要你盯著些。”
“我明白,組織那邊,你也要小心!”
“好!”
很快,角落里的兩人分開。
金發黑皮的青年踏出陰影站在走廊的燈光下,不是安室透又是誰?
*
發燒的感覺糟糕透了。
更糟糕的是……
【老大,剛剛得到的情報,琴酒那邊從昨天開始一直在尋找使用雙刀殺人的女人!——from:2號】
【據說這個女人前天硬剛了FBI的探員!還從公安以及FBI的夾擊中跳海逃生——from:2號】
跳海逃生的木周舟:……
神色微妙了兩秒,回復:【這都哪里來的消息?——from:老大】
【當然是地下情報網啊!我還聽說,日本公安已經掌握了那個女人的DNA訊息,就等著比對出身份后將人緝拿歸案呢!——from:2號】
木周舟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緊了兩分。
她緩緩瞇起眼:公安掌握了我的DNA樣本?
哦,想起來了,用刀擋住那顆子彈的時候,虎口不小心被震裂,留了點血在現場。
嘖!感覺事情變得麻煩了起來啊!
手機再次傳來震動。
木周舟低頭一看,還是2號發來的訊息:【老大,我們該怎么辦?要不要跟上琴酒?】
跟上琴酒?
呵,嫌命太長了是吧?
就她手底下這仨瓜倆棗的實力她還是清楚的,跟上去無疑是送死。
所以她低頭,開始編輯簡訊。
可簡訊才編輯到了一半,門口就傳來了熟悉的交談聲。
“松田警官,萩原警官,你們好~”
“啊,是你們幾個啊,來看小松子的嗎?”
“是~”
“她就在里面,已經醒了,你們進去吧!”
“好~”
病房的房門被拉開,幾個小蘿卜頭魚貫而入。
簡訊編輯到一半,一抬頭就與五雙眼睛對視的木周舟:……
悄悄的將手機往身后藏了藏。
第50章 一盒巧克力
“你在藏什么?”
柯南眼尖的看到了木周舟的小動作,于是好奇的問了一嘴。
木周舟:……
就你眼尖?
你能不能不問?
縱使內心里有千言萬語,最后木周舟也只是懟了個白眼回去:“女孩子的秘密,你還要問嗎?”
這即將開懟的前奏柯南熟,他尷尬的笑笑,不敢問了。
木周舟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這才看向步美三人:“你們怎么過來了?”
步美聞言,癟癟嘴抱怨似的道:“什么嘛~我們明明放學的時候還說明天見呢!”
光彥死魚眼:“是啊,誰能想到龍宮同學你又感冒了啊?”
元太半月眼的看她:“我媽媽都說了,身體不好最好多運動。尤其是你這樣的家伙,也太容易生病了吧?”
灰原哀面無表情:“和秘密一樣,女孩子的‘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也同樣很重要呢!”
木周舟:……
得,這是我的鍋!
這次尬尷笑笑的換*成了木周舟。
她輕咳一聲,眨巴眨巴真誠的大眼睛,保證道:“我,我知道了,以后會好好運動好好照顧自己的!”
元太:“這還差不多!”
灰原哀:“等你的成果哦~”
木周舟:……拜托,你們兩個也沒必要這么認真吧?
這時,步美突然走上前,將裝在精美禮盒里的草莓蛋糕遞到木周舟面前:“給,龍宮同學很喜歡這款蛋糕的吧?吃了后要快快的好起來哦~”
木周舟愣了愣,看包裝,是銀座那家甜品店的蛋糕。
她表情微愕,那家蛋糕店可不便宜,他們……
光彥笑瞇瞇的解釋:“記得有一次你住院的時候,小惠姐姐就訂過這家的蛋糕,她還說你只喜歡吃他們家的蛋糕。”
步美也笑瞇瞇的:“既然是喜歡的美食,吃過后也一定會打起精神來的!”
元太舔了舔唇,視線一直放在蛋糕盒子上,一副很想吃的樣子:“我都聞到味道了,這家的蛋糕確實很好吃。”
步美嫌棄道:“元太,那是給龍宮同學買的。”
光彥:“就是說啊,明明來之前還吃過鰻魚飯!你怎么還想吃啊!”
元太:“……有什么關系嘛~”
原來是三人一起買的啊!
眼底閃過一抹暖色,笑了笑將包裝精致的四寸小蛋糕接到手里:“謝謝你們,吃過后一定會好起來的。”
最后,這枚蛋糕還是大家一起分著吃了。
趁著三小只高高興興的捧著小盤子坐在沙發那邊吃的時候,柯南和灰原哀終于可以湊到木周舟的床邊。
柯南的目光看向正吃蛋糕的那幾個孩子,雖然說著吐槽的話,但嘴角卻帶著暖絨的笑意:“他們幾個啊,可是一大早起來特意去銀座排了好久的隊才買來的呢!”
木周舟咬著小勺子,看向柯南,眨眨眼。
對上她的目光,柯南不自在的撇開視線,怕她誤會什么連忙又解釋:“沒別的意思啦,就是想說……”
灰原哀瞥了一眼智商可以情商為負的某人,覺得他先抑后揚的說話方式實在太欠揍了,所以主動接過話:“是這樣的,步美他們三個想要邀請你加入少年偵探團。”
木周舟歪了歪頭:?
本就精致漂亮的稚嫩面孔再配上黑白分明的懵懂眼眸以及歪頭殺,殺傷力可想而知。
就算柯南沒有別的心思,但誰還不是個隱形顏控呢?
柯南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快速的從口袋里掏出兩樣東西放在木周舟的床上。
退開后還內心直呼:喂喂喂~,拋卻這家伙冷著臉和懟人的時候,可愛起來的模樣也太犯規了吧?
難怪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他們都把她當妹妹看待,就連只見過她幾次的小蘭都淪陷了。
要是老媽也給我生一個這樣可愛的妹妹……
幻想一下那樣的場面,柯南的表情逐漸嚴肅了起來:大概……是絕對不允許雄性生物靠近的吧?
根本不清楚柯南在腦補什么的兩個女孩子借著柯南給的東西自顧自的聊了起來。
“這個是手表型手電筒,這個是偵探徽章,你應該都見過的才對,使用方法也很簡單。”
灰原哀主動講解了一下這兩樣小道具的使用方法。
木周舟覺得新奇,擺弄了一會兒就放在了枕邊。
“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我身體不好,恐怕不能和你們一起集體行動。”
灰原哀倒是不在意:“偶爾一次就可以了!”畢竟她自己也不是每次都要參加的。
木周舟了解了,這是‘入會’了但可以自己挑選時機參加的意思。
為此,考慮到自己以后還要上學的木周舟欣然接受了邀請,從今天開始正式成為了少年偵探團的一員(還是大概率經常缺席的那種)。
柯南之后,灰原哀也送上了自己的禮物。
一盒精美的巧克力!
而且還是酒心巧克力。
酒心的……
木周舟:……額,來看病人,在病人還是小孩子的情況下,為什么要送……酒心巧克力。
灰原哀臉不紅心不跳,心素質賊好:“怎么了?不喜歡嗎?”
她一邊疑惑的詢問,一邊也給了木周舟一個歪頭殺。
端的一個天真可愛。
木周舟搖搖頭,語氣有些干巴巴的:“……不,不是,就是酒心……”
灰原哀一副‘還以為你要說什么’的模樣,不緊不慢的解釋道:“這款巧克力我經常吃,里面的酒精度數并沒有那么高……”
她突然頓了頓,一向清冷的表情難得掛上幾分歉意:“抱歉,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你的身體……”
見她一副不好意思也要收回禮物的表情,木周舟連忙擺手,笑著道:“沒關系的,一點點酒精也沒事的!”
灰原哀勸道:“如果覺得不行,也不要逞強。”
木周舟繼續笑:“那就一天吃一顆好了。”
灰原哀淺淺勾起嘴角,眼底閃過的情緒快到連木周舟都沒捕捉到:“記住不要逞強哦!”
幾個孩子看也看過了,該送的心意也送到了,于是在松田和萩原走進來的時候,幾個孩子就乖乖巧巧的做了告別。
等送到那幾個孩子,松田剛巧看到擺在木周舟枕邊的巧克力。
“這個也是他們送的?”定睛一看,松田挑眉:“還是酒心巧克力?”
萩原關上門走進來,剛巧聽到這么一句:“什么酒心巧克力?”
木周舟嘟著嘴巴,攏住那盒灰原哀送的巧克力,戒備的看向松田:“不準你打這盒巧克力的主意。”
被她這副護食的小模樣給逗笑了,松田沒好氣的揶揄她:“沒想到你這種三天兩頭請假的家伙竟然也收獲了這么真摯了友誼啊?還真是厲害!”
木周舟不甘示弱,略略略:“某人還沒人給送呢!羨慕吧?就是不給你!”
松田:……
他半月眼吐槽她:“喂喂喂,說的像我很想要似的!”
木周舟翻了個白眼:“你想要我也不會給!”
“嘖!”松田舉雙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要!不要行了吧?你就算是送到我嘴邊我都不想吃。”
這話,聽著就有一股子濃濃的賭氣味道。
聽在萩原耳中,就自動翻譯成:嘖,那盒破巧克力竟然還沒我這個哥哥重要,好煩!
萩原研二輕笑,覺得自己每天都能在兩人的互懟中發現不一樣的樂趣。
不過以小松子的身體狀況,吃巧克力當然可以,但酒心巧克力就要小心一點了。
于是他笑過后提醒道:“要不要去做個酒精測試?如果會對酒精過敏的話,還是不要吃為好。”
酒精測試是個什么鬼?
她還是羅曼尼的時候每天都喝,甚至各種度數的酒兌著喝也沒見中毒,不可能變小后就酒精不耐受了吧?
不過她也心知萩原研二不知道這些狀況,能說出這些話完全是出于關心。
于是她故作神秘,偷偷的告訴萩原研二她曾經偷偷喝了一點小惠的酒的事,才讓他放心下來。但就算如此,萩原研二還是不放心的叮囑:“話是這么說沒錯,但畢竟是含有酒精的,小松子可不能多吃哦~”
木周舟笑瞇瞇的答應了:“嗯,一天一顆!”
*
和步美三人分開后,柯南才迫不及待的追上灰原哀的腳步。
他又是緊張又是期待的壓低了嗓音問:“喂,你是不是在巧克力里面做了什么手腳?”
從醫院離開的路上,早就看出他迫不及待心情的灰原哀聞言,站定腳步,轉身回頭。
也沒賣關子,點點頭:“是加了一些東西進去。”
柯南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隨后亮起雙眼,湊到她身旁,語氣又壓低了幾分,生怕別人窺探到他們共同的秘密一樣繼續詢問:“是加的白干提取物?”
灰原哀挑眉:“不愧是大偵探,這么快就想到了我加進去的東西。”
柯南半月眼:“我又不是沒喝過?就酒心巧克力那點量哪里夠啊?所以……這是不是也說明了那個藥物的解藥……”
灰原哀白了他一眼,轉身繼續走:“你太想當然了。那個藥物的復雜程度遠超你的想象,就連我這個開發者也只記住了藥物資料的一小部分而已。”
她垂眸,讓人看不出眼底的情緒,語氣卻慢悠悠的繼續道:“這次我只是用白干中的提取物做了一個實驗而已。”
實驗?
聽著讓人不太舒服。
想到龍宮松子那家伙,柯南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才眼神堅定的問她:“不會對人體有什么害處吧?”
灰原哀的腳步再次一頓,回頭,目光冷冷的看著他。
被這么看著的柯南莫名的有些心虛:“……干,干嘛那么看著我?”
灰原哀平靜的收回視線,語氣也是平靜的,她解釋道:“放心,那個酒我們喝了都沒事。如果她和我們一樣,吃下去也一定不會有事。”
“如果她的身份并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吃下去也不會有事。”
灰原哀突然與柯南對視,認真的問他:“現在,可以放心了嗎?”
也不等柯南的回答,灰原哀收回視線繼續向博士家的方向走。
身后,看著她略顯落寞的背影,柯南也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傷到了人。
這些日子的相處有目共睹,灰原她……明明是那種表面冰冷內心溫柔的家伙,這樣的她,又怎么會做出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