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從廚房溜回房間,柳玉珠渾身還是熱的。
她已經(jīng)快忘了那三晚被陸詢親是什么感覺了,今晚的陸詢讓她重新回憶了起來,而且因為彼此都有了情,必須克制地分開時,柳玉珠竟然覺得有些意猶未,仿佛,哪怕陸詢不停下來,她也愿意的。
接下來,陸詢照舊每日來給柳儀輔導(dǎo)半個時辰。
柳銀珠看
終于到了二月初九,柳儀要進(jìn)場了。
柳玉珠姐妹倆都想將他送到考場門口,柳儀笑著讓她們
他這一去,就要等九日后的下午再回來。
這九日,姐妹倆度日如年,吃飯都不香了,睡覺前也要竊竊私語很久才能睡著。
幸好,無論
考到第五日,紫蕊眉飛色舞地從外面跑回來了。
聽說考場上什么事都有可能
前面四日,紫蕊總會帶回來一些考場見聞,還真有考生昏倒被抬出來。
今日上午的考還沒結(jié)束,紫蕊就回來了,若非見她那么興奮,柳玉珠都要擔(dān)心是自己哥哥出了什么事。
“二姑娘、三姑娘,太好了,惡人有惡報,周文俊被衙役帶走了”
柳銀珠臉色大變,周文俊被抓了
畢竟曾經(jīng)是夫妻,有過情,驚聞周文俊被抓,柳銀珠很難像紫蕊那么幸災(zāi)樂禍。
柳玉珠朝紫蕊使了個眼色,冷靜道“你慢慢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蕊這才起自己臉上那堪比過年的喜悅,咽咽口水,從頭開始道“剛開始,我們只是看見兩個官府衙役進(jìn)了考場,后來就見他們押著周文俊出來了,別人不認(rèn)識周文俊,都
“到了官府,我才知道原委,呂慧娘死了好像是過年那幾天,她的孩子掉了,一直纏綿病榻,昨晚病死了。她姐姐呂貞娘不甘心妹妹就這么白白死了,早上周文杰一走,呂貞娘就伙同丫鬟、弟弟將呂慧娘的尸體抬去了官府,狀告李桂花、周文俊合謀弄掉呂慧娘的孩子,還不給請醫(yī)買藥,害得她妹妹一尸兩命。”
一尸兩命
柳銀珠臉都白了,一只手下意識地放到了自己的腹部。
她知道李桂花有多狠,幾乎紫蕊一開口,她便猜到呂慧娘的孩子是怎么沒的了。
只是,為什么
案情官府還
柳銀珠錯愕地看著妹妹。
柳玉珠就想到了周文杰那副世故的嘴臉“八成是他,他能
柳銀珠終于明白了,一陣后怕“知人知面不知心,周文杰竟然是這種人。”
柳玉珠看著淳樸溫善的姐姐,也是一陣后怕。
此時此刻,她忽然感激周家有個呂慧娘,感激周文俊移情別戀與呂慧娘勾搭上了,否則,如果周文俊沒有納妾,他又高中進(jìn)士,周文杰會不會覺得姐姐礙了周文俊娶官家小姐的路,想辦法害死姐姐
想到這里,柳玉珠緊緊地握住了姐姐的手。
過了一日,春闈還未結(jié)束,周家的案子就有了結(jié)果。
李桂花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京兆尹嚴(yán)加審訊,她一開始還咬定呂慧娘是自己跌倒的,后來說得越多越錯,然后怕牽扯到周文杰害周文杰丟了官,兩個兒子也無人照顧,李桂花便試圖誣陷周文俊,說是周文俊不滿呂慧娘氣走了妻子,讓她替他弄掉呂慧娘的孩子。
周文俊考到中途被拉出考場,本就氣得要吐血,他甚至都不知道呂慧娘的孩子掉了,更不知道呂慧娘死了。曾經(jīng)的枕邊人香消玉殞,若換個時候,周文俊或許還會惋惜一場,此刻他一點都沒那閑情,只想洗清自己的嫌疑。
周文俊義正言辭地與李桂花理論。
李桂花翻臉不認(rèn)人,再也不是他曾經(jīng)信任敬重的大嫂,咬定就是周文俊指使的她。
后來,呂姨娘突然湊到李桂花耳邊,不知說了什么,李桂花便如見了鬼一樣,突然改口,
呂姨娘只是周文杰的姨娘,并非奴婢,呂慧娘更是良籍女子,周文杰、李桂花合謀害人,又因不請醫(yī)間接害死了呂慧娘,按律當(dāng)分別仗刑一百,
罪名落實,周文杰紅著眼睛癲狂地質(zhì)問呂姨娘“如果沒有我,你們?nèi)愕茉缢懒耍阍趺茨芏鲗⒊饒蟆?br />
呂姨娘只是冷笑“我委身給你,為的是弟弟妹妹能有個好前程,便是知道我懷不上孩子是你做了什么手腳,因為你只把我當(dāng)個玩物,我也故作糊涂,如今你們害死了我的傻妹妹,還指望我繼續(xù)給你當(dāng)牛做馬嗎”
決定替妹妹報仇之前,呂姨娘已經(jīng)想好了退路,這么多年她攢了一些銀子,帶著弟弟回家置辦兩畝田足夠養(yǎng)活自己了,她還年輕美貌,運氣好的話,還能嫁個良人,怎么都比眼睜睜看著妹妹被周文杰害死,卻還要忍氣吞聲給他暖床好。
當(dāng)李桂花為了兒子們打算撇清周文杰時,呂姨娘湊過去,
因為周文杰平時太偏心她,李桂花這個蠢貨,竟然真以為
柳儀考完,本以為姐姐妹妹這些時日肯定都等得著急了,沒想到,一見面,姐妹倆就迫不及待地將周家的變故告訴了他。
“周文杰做官多年,養(yǎng)得過于嬌氣,一百個板子打下來,沒撐幾天就死了,反而是李桂花,
柳儀算是體會了什么叫世事難料。
“他若不納妾,怎么會惹出后面的事端”柳儀感慨道。
柳玉珠心想,若沒有周文杰惹出來的這些事,二姐還不會對周文俊死心呢,現(xiàn)
然而,柳玉珠還是低估了周文俊的臉皮。
他才好親哥的骨灰,竟然來了胡家跨院,意圖向柳銀珠負(fù)荊請罪,求柳銀珠再嫁他一次。
柳銀珠面都沒露,讓柳儀去打
周文俊跪
柳儀直接潑了一桶水過去。
二月下旬的京城,仍然冷得很,周文俊著涼病倒,倒
三月殿試,柳儀中了進(jìn)士,可入翰林院。
周文俊打聽到這個消息,想到柳儀的風(fēng)光,柳銀珠的喜悅,而他卻已落魄至此,苦笑數(shù)聲,帶著侄子們登上了南下的客船。
柳儀入了翰林院,柳玉珠就開始替哥哥物色宅子了。
柳儀最近有很多應(yīng)酬,宅子的事只能交給姐妹倆,柳玉珠、柳銀珠就開始了四處看宅子的忙碌又開心的日子。
不過,因為陸詢并沒有按照約定好的時間來提親,柳銀珠難免又擔(dān)心起來,只是不好對妹妹說,怕妹妹更加煩惱。
這日,柳儀從外面回來,臉色陰沉沉的,似是有什么怒火,看到柳玉珠,他硬生生憋了下去。
柳玉珠想,哥哥有了應(yīng)酬,終于聽說了陸詢與她試婚的事吧
外人不清楚,自家人很容易猜到那個試婚的宮女就是她。
她低頭退回了房間。
柳銀珠留下來,給弟弟解釋。
柳儀對陸詢的心情極為復(fù)雜。陸詢幫了他那么多,他肯定是感激的,只是,陸詢對妹妹
“他說要娶玉珠,如今我已入了翰林院,怎么沒見他來難道只是戲耍玉珠的”
柳儀越想越氣,拍案而起“我去找他問清楚,他若無意,也好讓玉珠徹底死心,玉珠又不是非嫁他不可。”
結(jié)果柳儀還沒出門,清風(fēng)來了。
柳儀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怒火。
清風(fēng)賠笑道“公子與兩位姑娘別急,我家公子正準(zhǔn)備四月里的武科舉會試,待他高中,想必公子的新宅也置辦好了,那時再來提親,既喜氣又體面,多合適。”
柳儀驚道“他,他要參加武科舉”
清風(fēng)解釋道“正是,其實我們公子少年時便同時考了文秀才武秀才,后來專心從文罷了,再后來,到了甘泉縣,公子無意間聽說三姑娘喜歡武將,去年十月便抽空去杭州府參加了武科舉秋闈,得了武舉人的身份。”
柳儀
所以,陸詢從去年十月就開始準(zhǔn)備娶妹妹的事了
柳銀珠則笑著走開,去把這好消息告訴妹妹。
“玉珠,你什么時候說過喜歡武將我怎么從來不知道”
柳玉珠的臉都要紅透了。
還不是去年給陸詢量腿長做衣裳,量的時候她不小心抱了陸詢的大腿,陸詢調(diào)戲她是故意的,為了自證清白,柳玉珠只好胡謅自己喜歡健碩魁梧的武夫。
一句違心之言,陸詢竟然當(dāng)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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