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虹, 怎么是你”
姜毓尚未想過開場白,那邊廂已經有人開口了, 大約十七八的少女容顏明媚,卻
金月虹翻了個白眼, 聲音不大卻又叫人正好能聽個清楚,“怎么不能是我這兒又不是你們江陽王府。”
“你”那江陽郡主氣沖沖地伸手指她, 想說的話尚未出口, 便叫身旁的人截斷了。
“見過祿王妃。”
姜毓的眸光涼涼掃過去, 早
姜毓也懶得與她來虛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祿王妃你便是姜易的妹妹”
姜毓的眸底微動了一下, 能做異姓王又不
“放肆怎么說話呢”
金月虹自不會容江陽郡主的脾氣, 道“你以為是
江陽郡主自然是不會給姜毓行禮的,看著姜毓的眼神又冷又攜滿敵意和憤怒,大約是憋足了勁兒才未破口大罵。
姜毓也看著她, 眸里是清凌凌的冷清,既不懼,也不挑釁。
“今日林府擺宴,怎么不見王妃
姜毓和江陽郡主都不開口,朱二姑娘卻笑吟吟同姜毓開了口,只是明顯的笑里
林家沒有女主人,林尚書又年邁,接風宴是祁衡牽的頭,按理女眷那邊就該是姜毓
姜毓的面上勉強扯了個淡淡的笑出來,眉眼卻依舊清冷,道“前頭的事情王爺早已安排妥帖,用不上我操心,正好我前些日子身子也不大爽利,便到這后頭偷個閑。”
“原是如此,”朱二姑娘掩唇笑了笑,眼中卻沒有笑意,“方才我還聽前頭有人
這么大的宴要是祁衡把姜毓扔
“胡謅什么”金月虹自然也是聽出這弦外之音,反諷道“祿王待王妃情深義重別人不知道,難道你們朱家還不知道你難道看不出來祿王是舍不得王妃去前頭受累才讓王妃
雖然祁衡與姜毓之間的事情京中傳的雖然不多,但當初祁衡為了姜毓上門抽打朱家四姑娘的事情可是人皆知的。
而朱二姑娘那個定了親的未婚夫婿,也是出了名的不待見她。
“金月虹,你莫要胡言亂語”
果然,那朱二姑娘叫金月虹踩了痛腳,臉色霎時便繃不住了。
“嗤。”金月虹不屑地睨了她一眼,滿面的你奈我何。朱二姑娘一時氣的無法,下意識轉眼瞥了一眼江陽郡主的反應,只這一眼,就見江陽郡主開了口,冷嘲道
“說祿王待王妃情深義重,我看卻未必吧,誰不知道就前天夜里祿王還為了一個官妓與人大動干戈。這事兒也是人皆知,都說這祿王一早便包那官妓,不讓人染指呢。”
豈能包了官妓姜毓潛意識就是不信的,可是前日夜里祁衡的確
仿佛是讓人挑了軟肋,姜毓有一瞬覺得失了底氣,繃著臉色未變,卻也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胡言亂語”金月虹看了眼姜毓的臉色,眼底難得劃過一道慌亂,拉了嗓子就斥了一句。又想著姜毓眼下可是懷了身子的人,更加受不得刺激,忙安慰道“那些風言風語信不得,你別聽。”
說完,想是怒極,轉頭對著江陽郡主就罵,“你一個才進京的郡主,連勾欄院里頭的事情都知道,張口官妓閉口包養,你們江陽王府的人就這點兒教養,還要不要臉。”
“你說什么”江陽郡主的柳眉倒豎,“金月虹,就憑你也該與我論教養,也不先照照你自己”
金月虹眉梢一挑,張嘴就踩她的痛腳,“我怎么了我起碼沒讓人當面拒過婚”
姜毓皺了皺眉,到底這事情還是姜易做得不周全,如此揭人傷疤對肅國公府也沒有什么好處。
“月虹”
姜毓才想當和事老平了這件事情,那邊廂江陽郡主的鞭子已經甩了過來。金月虹怕她傷了姜毓,明明能躲,卻伸手接了那一鞭子,掌心叫倒刺勾開了皮肉。
“月虹”姜毓的心中一驚。
“你快躲開
“月虹”
姜毓的眉心皺起,身邊帶出來的丫鬟和婆子卻容不得她再
大約是來赴宴的緣故,金月虹身上并未帶鞭子,與江陽郡主幾招下來便落了下風,姜毓暗自里替她著急擔憂,眼看著那鞭子就要抽到她的臉上。
“月虹”
千鈞一
“毓兒。”
驚魂未定里,祁衡大步而來,眉眼里帶著掩不住的焦慮,一手攬過了姜毓抱進懷中,“你沒事吧。”
“沒有。”姜毓搖了搖頭,卻到底還是慌張的,忍不住伸手抓緊了祁衡的衣衫。
祁衡抱著姜毓,看著她那驚慌為退的小臉,手掌不由得從她的腰身上往肚腹處不著痕跡地挪了挪,問道“沒事”
姜毓勾起唇角笑了笑,“王爺放心。”
祁衡略松了口氣,亦勾了下唇角,終于扭過頭去看向外頭,眸中瞬時冰銳如刀,從江陽郡主和朱二姑娘的臉上劃過。
“林琛,今日是林府的宴席,要是有不想待的,想鬧事的,統統丟出去。”
林琛,便是那個剛剛奪了江陽郡主鞭子的青年人。
“是。”
“我們走。”
祁衡伸手攬著姜毓的肩,也不多言,抬腳便帶著姜毓離開,渾身那冷峻到迫人的氣息,直震得周圍人說不出話來。
很小的一陣微風,冷冰冰帶著冬日的凜冽,那邊梅花樹下,金月虹仰頭瞧著那青年人的側臉,淡薄的陽光沿著他的下頜裹上了一層金線。
金月虹的唇角忽然高高揚起,“林公子,我可以和你一起把她們趕出去。”
陽光和暖明媚,微微搖晃的長青枝葉下,祁衡攬著姜毓的腳步緩緩停下。
“走得累不累,我抱會兒嗯”
“不累,才走了多久。”姜毓輕輕搖了搖頭,問道“你怎么來了”
“我不來,她們誤傷了你可怎么辦”祁衡伸手捏上姜毓的耳垂,婉轉撥弄,“你一出院子就有人來稟我,我自然立即過來了。”
姜毓想起之前祁衡囑咐的,叫她沒有他陪著不要出去。
“著實是悶極了,原想著月虹
祁衡搖頭,眼底繾綣柔情,“是我不小心把你忘了,我也說過要來陪你走走的,大夫說你這樣悶久了,對你對孩子,都不好。”
姜毓唇間微勾,低頭撫上自己肚子,“那位救了月虹的林公子是誰”
祁衡道“林氏的旁系遠親,早年父母雙亡,走投無路下外祖父了他進門,族譜里已經過繼
姜毓點了點頭,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然后抬眼,道,“方才那個江陽郡主說,你前日夜里出門,為了一個官妓動了干戈。”
祁衡眸底的光縮了一下,卻干脆道“是。”
“為何”姜毓抬眼望著祁衡,眼中澄澈明然,沒有絲毫的猜忌與懷疑。
祁衡的手輕輕撫過姜毓耳畔的
姜毓眼中的明光一顫,而后恍然一笑,“未免太匪夷所思。”
她的印象里,姜易可素來是個克制冷靜明白人,怎么會這樣異想天開。
祁衡的指尖滑到了姜毓的臉頰上,微微的癢,輕問“快開席了,你是回院子里,還是跟我去席上”
姜毓抓住祁衡的手握
作者有話要說素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