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翊走出大樓的時候,突然兩眼一抹黑,差點倒下去。還好樊離華急匆匆的扶了他一把:“小心點!”。
“你,大過年的,你來這兒干什么?”。
樊離華看見他倆都頭疼:“你不是說來給江御行清白啊。”。
南翊只知道自己男人大過年進了局子,肯定是想舉報張息孫野還有和事佬:“我剛剛跟楚銘都交代了,他應該會繼續查下去。”。
“可那天那么多人包括張息和孫野還有齊半禿,光你人證怕是不夠 。”。
南翊想了想,差點驚聲尖叫:“你是說要把這事鬧大了!”。
樊離華也同他一起蹲下來:“他那天也沒睜眼看一直在沙發上假睡,你走之后他很快就走了。他把視頻發給我讓我打碼,之后再給他。”。
可南翊的重點并不在這個:“但他現在把自己搞進去了!”。
“是!所以你走之后我就接到一通電話,才被叫來的!”。
兩人要進去,又被站崗攔住了:“請出示證件!”。
他倆有個狗屁的證件,再激動點就會被當成不法分子送進去,邪門歪道也進不去。正焦急著,又聽遠處的車聲在停車場響起。過了幾分鐘,兩人才看到來人正是江遠。
南翊看見江遠就沒好話,總覺著此人搶了江御行的位子:“江董今天來回跑了多少次?下午還上班!”。
江遠懶得跟弟弟的男人斗嘴:“聯合辦案,恪盡職守。”。
站崗看見江遠,默認可以進去。南翊快速擋在前面:“你要是不想讓江躍集團和江家陷入謠言,最好帶我們進去。”。
江遠豈會不知:“江家人做事有自己的打算,不需要外人插手。”。
樊離華從小就和江遠認識,許久不見有些生疏:“江局,我們是為江御行考慮,麻煩你帶我們進去,我們是直接的目擊證人。”。
江遠側頭盯著樊離華有些不高興:“從前我教的一點也沒記住?”。
南翊正在詫異他們之間竟也曾相識,就聽樊離華撇撇嘴叫了一聲:“哥。”。
南翊看了看江遠,又看了看樊離華,也不指望自己能跟著一塊:“我剛都交代完了 ,這次你進去能證明他沒參與就行。”。
嚴肅的聲音十分嚇人:“你也跟著!”。
南翊心想江遠并不是看自己不順眼,只是因為江御行做的事牽扯到江家,所以生氣:“……”。
江遠倒是直接將兩人帶到楚銘面前,指著身后的辦公室道:“讓他給我等著!”。
不言而喻,他,是說江御行。
楚銘熬到現在并不輕松,頂著壓力道:“你倆在這里吵起來才讓人生疑,最好回避一下。”。
江遠說著去了會議室:“懶得吵。”。
南翊對楚銘還算溫和,跟著進了楚銘的辦公室,坐下來也沒心思喝茶:“楚警督,我就直說了。江御行他說的話全是假的,他沒有參與那些事,只是旁觀者而已。”。
楚銘公正期間道:“有沒有參與,等調查結果。你們只需要把自己所見所聞說出來,我們會根據事實證明一切。”。
樊離華率先開口:“江御行的確是清白的,因為那天我們都在場。起因是張息和孫野提議去黃昏后喝酒,我和他們不熟,是被迫去的。我在黃昏后看到的是他們還有其他不認識的人,在做一些不能直言的事情,但江御行的確沒有參與,從我進去看到他,就在沙發上玩手機,也沒有喝酒,后來他睡著了。我先走的,是張息和孫野想強行將我留下,江御行幫了我,后來我們都走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天的一切仍在南翊腦海里浮現,那一幕幕使他倍覺惡心:“楚警督不信可以自己去黃昏后調查。”。
樊離華一言不發,卻憋了大招:“楚警督不如把齊斑禿找來問問,看和我們說的是否有差別,還有黃昏后那些人也可以叫來審問。”。
楚銘看他倆鐵了心要證明江御行的清白:“感謝你們提供這些信息,我們會給出公正的調查結果。”。
南翊試探著道:“楚警督,江御行是不是下午就能出去?”。
楚銘知道兩人的關系非比尋常,安慰道:“不用擔心,如果他沒有參與,我們也不會隨意扣他在這兒。”。
楚銘沒有再讓人添茶,南翊也很自覺的道謝,示意樊離華該走了。三個人前后離開辦公室,南翊很不放心又道:“楚警督,我可以見他嗎?”。
楚銘看他如此執著:“按照規定不可以。”。
南翊不甘心:“我只是想看見他。”。
楚銘不懂戀人之間的牽掛:“見了又能如何?”。
南翊和江御行這兩人異曲同工的固執,樊離華回頭看了一眼知道死情侶就這樣,便對楚銘道:“楚警督再見。”。
南翊果真被帶到另一層,看起來讓人有點起雞皮疙瘩的地方,莊嚴而無私的像極了包公那張黑臉,但不確定這是否只是不堪見光的假面。
江御行就坐在那里面,盯著地面發呆,抬頭一抹熟悉的身影,叫他無法不心痛。他料想南翊肯定是來舉報他目睹樊建設被殺的事情,可他無從辯解自己的心。兩人之間就像隔山隔海相望,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被南翊憎恨,還貪求愛情會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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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欲窮盡年月之久而貪圖清風明月,以磨心跡。卻隱入腌臜之深而誤入不歸歧路,以隨世態。浮生皆非所愿,至此桎梏一身,潦倒之境,仍妄求所喜之人余生心怡于我。”又何嘗不是他如今的心思。
南翊眼中的怨恨和怒氣,也只看了他一眼便消失在這個無人打擾的空間。
江御行還想仔仔細細描摹南翊那張白皙的臉龐,還想再牽著手絕不回頭的往前走,可如今他做不到了。楚銘審他的時候,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其他警員也將他看作重點監視對象。
他沒有聽到其他人在講話,仍舊盯著剛剛南翊在外面站立的那處,眼神愈發黯淡無光,活像個將死之人。
幾進幾出,早就對這一切詢問感到麻木,除了對楚銘的引虎下山之心,剩下全是自己的一廂情愿。他想至少要保住莎莎那條腿,保住崔勝男的安全和在學校的職位,要保住樊離華平靜安穩的余生。
楚銘帶飯給他,他食之無味:“楚警督還是抓緊審問我。”。
嚴肅的像個活包公:“人是鐵飯是鋼。”。
他接住聞了聞:“你們食堂的確不錯,但我不喜歡吃,抱歉。”。
抱歉?還挺挑剔,沁兒看了一眼他的嫌棄:“江二少,江董,餓壞了我們可沒法對外解釋。”。
沁兒嘴硬心軟,給他又帶了紅豆粥:“趁熱喝。”。
他想了想:“臥底的確情商更高。”。
一下子把桔山的事情攤開講,沁兒不樂意自己的秘密任務被其他人發現:“什么臥底?”。
喝完粥,楚銘沒放過他,尤其是在江霖有關的事情上死咬不放:“江先生,你之前提到在第一次車禍發生之后,就很快去了醫院,具體講講當時的情況。”。
他如實招來,也沒有避諱江遠的存在:“車禍之后我受傷很輕,只是擦傷所以沒有住院。但在那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一通電話,讓我去麟州郊外廢舊工廠。楚警督,我已經闡述了兩遍。”。
楚銘像只老虎在外面盯著他。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兒交代完,已經臨近下午。他要走的時候,楚銘又攔著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楚警督,還有什么是我沒說清楚的?”。
“江遠要見你。”。
“他要見我自然會在江家等著。”。
楚銘強行關上辦公室門:“他有重要的事,只能在這里說。”。
“楚警督,你這是非法拘留?”。
正要解釋,江遠從外面進來,還特意給江御行帶了東西,辦公室瞬間一股香氣撲鼻:“先吃飯。”。
“不必了,江局還是自己留著吃。”。
江遠想踹他一腳:“這是媽讓阿姨做的,愛吃不吃!”。
他還在為另一件事憋著氣:“我之前就說過,不要讓我的人隨意進市局,你反而帶他進來!”。
他以往的冷漠寡言,在江遠面前一點也藏不住:“你是成年人,必須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從一開始到現在你做這些事情一意孤行,我早提醒過你做事動動腦子,不要這么固執!現在滿意了?還玩起自首來了,你以為你是誰?”。
他心不在焉:“你們注視一切發生,包括許國華貪污受賄誰人不知?張孫兩家的交易誰人不曉?分局局長劉安和江霖當年商議好了掩蓋那莊人命案,讓樊建設做了替罪羊!你們不也當做無事發生?”。
江遠和楚銘一人占據一張沙發,好似在面對一個爛攤子:“我們當然知道!還沒來得及行動,你就在桔山先給自己灌上藥了!”。
江御行只覺可笑:“那什么時候才算是來得及行動?桔山出事之前你們讓沁兒臥底那么久,就沒有一次把握機會把所有人拉下水?刀疤在江霖和事佬還有許國華之間當三姓家奴,你們假裝不知道?”。
楚銘敲了敲桌子,又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另有墻角。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們原本是要從劉安開始下手,找出當年張孫兩家少爺的命案。你打斷了節奏,現在到這一步算你走運。”。
“走運?就算我不自作主張,其他人可沒想放過我,兩次車禍就能要我的命,換做你們,也一樣會走我的路子。”。
江遠看他還嘴硬:“你的路子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差點賠了夫人又折兵?把自己搞成黃色頭子?”。
江御行提到這事就更來氣:“我早說別讓我的人進來,誰讓你們允許他靠近市局的?”。
沁兒直接推門而入,看著滿桌子的菜沒人吃,自己動起筷子來:“一頓不吃餓得慌。”。
楚銘看著眼前三個人:“你的人自己撒潑打滾,外面路人還以為我們徇私枉法,懶政怠政!”。
江御行看了眼窗戶,心里想的全是南翊沒皮沒臉鬧騰起來的樣子,就像去年那次從學校出發,非賴著自己上車一樣。
沁兒搖搖頭:“南翊對你用情至深。”。
楚銘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讓你去桔山臥底,你倒是姐妹情深,嬉笑打鬧!”。
江御行心想這一定是在說貴芷沁兒七蟒星魚四個人的日常:“貴芷是我提前派去桔山充當服務生的,年輕人貪玩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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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副老道的樣子,江遠提醒道:“你也才18。”。
他懶得搭理:“過年后19。”。
“隨你!”。
沁兒想起一件事:“御行,之前貴芷說她想當男科醫生,我一直在忙還沒跟她聊這事兒,這愿望現在沒法實現?護士轉醫生可是很難的。”。
江御行還沒來得及開口,江遠反而急了:“女人當什么男科醫生?那么多臟男人每天煩不煩!”。
沁兒察覺這不太對勁兒:“江局,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江御行看了江遠一眼,之前被罵的話送回去:“腦子進水銀了。”。
“怎么不關我的事?我進醫院就不想被女醫生看男科。”。
沁兒道:“但還有其他男患者并不介意。”。
楚銘問道:“江局是留學生,卻是腐朽落后。”。
江遠還是那副穩重的樣子:“留學生是留學生,隱私是隱私,不算腐朽落后。”。
沁兒手機作響,直接給了楚銘:“黃昏后那次出現過的人都找到了,有男有女,直接審還是?”。
江御行提議:“楚警督,我建議不要暴露那些女人的身份,都是被張息孫野等人逼迫在黃昏后做這些事的。”。
楚銘:“當然。”。
江遠手里夾著雪茄:“廢話!”。
“楚警督,當年張孫兩家少爺的命案,我得到的資料有很多是崔勝男的亡夫當年留下的,希望你們能保證她們母女的安全。”。
江遠聽完掏出手機撥號:“徐漫生!去崔老師家站崗!”。
沁兒嘴角一癟:“大過年還讓人站崗?”。
江御行對她道:“說是站崗,實則是陪伴。崔老師人好心善,自然會熱情招待徐漫生。”。
說著便起身要走,想起什么,又轉頭對江遠道:“媽說的沒錯。”。
江遠不明所以:“什么?”。
“青蛙它媽給青蛙開門。”。
沁兒憋不住笑:“孤寡?到家了?”。
江御行已經走在電梯前,還聽到江遠罵了一句:“腦子進水銀了!”。
楚銘送他出去:“剩下的就是我們的工作,不用擔心。”。
他道:“緩兵之計?楚警督回見。”。
這一切要結束還有幾番波折?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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