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行風輕云淡:“不急。”。
他故意的。
七蟒和鎮彪返回客廳,比江二少還著急:“那現在我們可以做點什么?”。
他示意眾人坐下休息:“什么都不做。”。
南翊覺得他確實有點過分淡定:“你確定不上演什么大戲?”。
鎮彪也覺著他不像是沒有任何想法的樣子:“御行,你是不是在逼江霖,他急了,事情就會順著你的思路來。”。
江御行緩緩道:“江家不會有合適的人選。江遠是交通局的人不能出面,江霖自己不想出面,而公司的其他所謂總裁經理副經理之類的人物從來都是見好就收,有事就跑路。”。
南翊提醒道:“而和事佬雖然在江霖手下,是他信任的人,可惜從視頻里和事佬與張息孫野的對話,他也早已知曉自己被養的狗咬了,他不會再給和事佬任何機會。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是合適且愿意出面解決員工跳樓這件棘手事情的人選。”。
七蟒算是明白了:“所以只有二少了。現在就是他有求于二少故意晾著他,等到他心急如焚,他會徹底的對二少放手,全權處理公司的事情。”。
鎮彪彈了七蟒一個腦門,七蟒這次沒有躲:“小金蟒就是聰明!”。
星魚傻呵呵的樂:“可是二少以前沒處理過公司的事情,這能行嗎?”。
鎮彪一臉的信任:“他叫御行,肯定行。”。
江御行等著一天很久了,這個反手做主的機會。
他穿上西裝外套,收起打火機,對南翊道:“晚上不回來,早點睡。”。
外面還是下午,離天黑還早。
他也沒有領帶,黑色襯衫最上面那顆扣子松散彰顯著冷漠和不羈。
對鎮彪和七蟒道:“跟我走。”。
星魚不想被落下,顯得無能……“那我呢二少?”。
江御行道:“留在家,多喝水少說話。”。
眾人大笑,南翊也被這種氛圍感染,和江御行頗有情侶默契。實際上南翊心里的痛苦是無法言語表達的,父母都是突然像風一般飄遠,不知去向何處,南翊已經極力克制自己原本的情緒,甚至學會掩飾自己。
星魚又小聲嘟囔:“死情侶,戀愛腦……笑我!把你們都殺了……”。
七蟒和鎮彪今日碰巧穿著同款黑色衛衣,黑色運動褲,正適合給江御行這個年輕二少當保鏢的穿搭。
三個人出去,福喜巷子外面依舊熱鬧,擺攤的到處都是,趕上學生下午放學偷吃垃圾食品。
江御行的阿斯頓馬丁就停留在外面,有人駐足觀看。
其中一個留著長馬尾的女生指了指車子,又指著巷子里面對其他孩子道:“這是江家那個老二的,他男人家在里面,他”。
鎮彪和七蟒有些好奇:“這小姑娘怎么知道二少和南翊在這里住?”。
七蟒隨口道:“可能在網上看八卦,認得這輛車,猜的。”。
兩人已經不太斗嘴了,江御行也清靜了不少。
三個人走近車子,小姑娘嘴角上揚:“江御行?!你果然在這兒。”。
鎮彪要笑死了:“御行你這臭名在外,小學生都知道!”。
小姑娘解釋道:“說誰小學生呢?”。
一時之間一堆孩子嘰嘰喳喳,像小麻雀聚堆兒:“就是說誰小學生……瞧不起誰呢!”。
江御行看到這些孩子有點頭疼:“說錯了嗎?”。
小姑娘的同伴不服氣,挺身而出:“錯了!我們是高中生!”。
江御行走到車邊,示意孩子們自己要走:“可以讓一下?高中牲。”。
孩子們只好躲到一邊:“真酷!我以后也要買!”。
小姑娘替眾人擔憂:“看看得了別真買!我三哥飆車都出事兒了,不安全……”。
江御行回頭看她:“你姓什么?”。
小姑娘還沒回答,旁邊的同伴異口同聲:“她姓秦!”。
他心中有數,對小姑娘道:“代我替你三哥說他賭對了一半。”。
小姑娘皺著眉:“什么堵對了一半?你認識我三哥?”。
江御行沒有解釋自己曾經和秦家老三打賭,江霖遲早敗在和事佬手上,還有一個賭約暫未實現:張孫遲早要垮。
小姑娘正要追著問,江御行便讓鎮彪倒車:“江御行你還沒說完呢?!”。
她招呼同伴們圍上去,一時車子無法發動:“二少?怎么辦?”。
鎮彪無奈:“都是小孩,又不能動手。”。
一群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說誰小孩!你多大你!”。
“就是!江御行也是00后,比我們也大不了幾歲!”。
他在車里點燃一支煙:“我成年了,不像你們還躲在衛生間抽煙。”。
他和這群高中生也只差了兩三歲,平日成熟穩重許多,吵起來的話帶點毒舌就是幼稚鬼。
高中生們替自己辯解:“我們才不抽!誰跟你們似的……”。
霎時間亂吵一通!
他對小姑娘意味深長道:“早點回家吃飯,別讓你媽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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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反應挺快:“江御行你心眼真小,記仇這么久!”。
其中一個男生大著膽子問道:“你們去哪里?是不是去黃昏后?”。
鎮彪被逗笑了:“我們要去干一件大事兒!”。
小姑娘好奇:“什么大事?”。
“想聽下回分解?請看林州明日新聞!”。
說完發動車子,轟鳴而去,瀟灑又自由!
江御行明白,江霖現在已經無計可施,無人可用,只有他這個向來不被待見的二兒子出面解決,對外才有幾分可信度。
七蟒沉聲道:“二少,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江董只想把燙手的山芋扔給你。”
江御行升起車窗,默認。
鎮彪:“其他人反而不會走這窄路,風險太大。一旦露面卻處理不好,下場就更慘。以后走到哪都會被跟著罵。”。
七蟒補充道:“再想自謀出路就更難了。”。
江御行看著前方的道路寬闊但擁擠:“去上面,走大道。”。
他示意鎮彪將車子開入高架橋,雖然看起來距離目的地更遠了,實際上防止了和其他車流一塊往前更擁堵,只會更順利到達。
鎮彪方向盤一轉:“好,走大道,咱不跟傻x們擠一塊兒。”。
“七蟒,一會兒不管怎樣,都別動手。”。
七蟒沉默片刻 才道:“是。”。
鎮彪也同意:“咱是去穩定人心 不是去打架,明白。”。
下午的余暉照映在高架橋,如果分不清東南西北,真會以為是個艷陽高照的夏日午間。
江二少瞇了瞇眼睛,這一日的景,像極了九月八日那天他從顯京返回林州。也就是那天晚上,他遇到了南翊。
鎮彪樂呵呵地:“小金蟒?知道咱這是干什么嗎?”。
七蟒沒懟回去:“什么。”。
鎮彪對著后視鏡笑了笑:“御行,你說這怎么形容來著?我花開盡百花殺……”。
他接著道:“滿城盡帶黃金甲。”。
七蟒讀的書有限,想了想這詩有些熟悉:“黃巢?”。
鎮彪不敢開太快:“嗯。詩是好詩,但我們跟黃巢不一樣,必須徹底的占據天下。江御行這招兒在古代就叫做,將軍進京勤王,最后卻反了。”。
江御行道:“你倆準備小升初?”。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抵達目的地。
江躍集團樓下已經站滿了圍觀人群,看客們舉著手機拍照,有些甚至當場錄起了解說視頻,還有一些在直播。
“朋友們!不管是跳樓還是摔斷腿!咱家的康復治療儀都能有效!家人們!……買不了上當!……”。
“家人們!我現在給大家展示一下!什么叫折上折家人們!……來后臺小哥加庫存……”。
“一二三上鏈接!”。
車子停下,江御行瞥了幾個開直播的人一眼,沒說什么。
鎮彪下車,嘆了一口氣:“果然是流量時代。”。
三個人一起走向江躍大樓下面,很快有人吵著道:“這是江家二公子江御行!”。
立刻有一群人圍上來:“江御行!你們江躍得給個說法!”。
七蟒和鎮彪開啟了本職工作,上前一臉的不耐煩,的確沒有人像狗血霸總劇那樣上來,扔雞蛋扔爛菜葉子。
江御行看到記者們朝自己走來,態度非常堅決:“江先生,江董一直未出面積極解決此事,是否該員工在網絡發布最后的遺言,情況屬實!”。
“江先生!是否這件事涉及到公司股權架構……”。
“交易量激增之后又跌落 是否意味著江躍即將破產……”。
“作為林州第一地產公司,長久以來是否存在經營管理問題……”。
江御行站在江躍集團樓下,高處不勝寒,他對著話筒和鏡頭道:“現在情況特殊,江躍會積極處理,對員工后事及家屬會給出應有的賠償和道歉。”。
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示意保安讓路。
七蟒和鎮彪也跟著他進去:“二少!我懷疑這些記者是和事佬暗地里提前安排的!”。
鎮彪摁電梯:“那孫子下輩子也別讓哥們兒看見,打的他尿血!”。
(和事佬:勿擾!謝謝!)
江御行眼看電梯上行,停留在董事長辦公室那層:“等會你們就在外面等,如果我沒出來,就對外宣稱我無能為力,沒有話語權。”。
七蟒不太明白:“里面有什么人?”。
鎮彪挑眉:“肯定是股東唄,還有江霖……和事佬這孫子肯定早就跑路了。”。
電梯門打開,江御行獨自往前走去,夕陽照射在華美的吊燈上,有些刺眼。
其他什么經理,副經理,各級部門領導看見是這位往日以紈绔無能,沉迷燈紅酒綠著稱的江二少,難掩驚訝與好奇。
沒人敢上前跟他打招呼,生怕被他這脾氣不好的在這個節骨眼上暴揍一頓。
他對著會議室前的兩個保鏢道:“讓開!”。
保鏢也不敢惹他,他曾經在桔山和七蟒鎮彪對打的時候,這些人在旁邊有目共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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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門而入,眾人回頭看他。
他發現江遠并不在這里,身份特殊,無法走這渾水。
其他股東占的份額總共有10%左右,算是江霖對早年的下屬一點‘舊情’。于他而言也不在對手范圍內。剩下只有大股東江霖,他自己和江遠分別占股10%左右。當初就是這么來的,他還上小學的時候。
江霖看到他,氣不打一處來,又礙于面子沒法當著眾人面發火:“你的辦法呢?”。
他找了張椅子坐下:“現在已經不是員工跳樓這件事兒,大家都明白,這事兒和股價的下跌撞一塊明顯是有人刻意而為。”。
江霖沒好脾氣,平日里是老董有一些素質,這種焦急時刻特別是遇到江御行就露底兒:“有屁快放!”。
“現在能出面,敢出面的只有我了。我就直說了,這些年江躍的發展大家有目共睹,但是現在確實是危急存亡的時候,或者說目前的情況已經成定局。各位如果不想繼續在江躍現在這渾水待下去,我有一個好辦法。”。
其中一個股東想了一下,問道:“什么辦法?”。
“很簡單,按照現在的情況,將股轉給我,當然我會給每個人按實,白紙黑字符合法律程序,你們吃不了虧。”。
“我們信你?且不說你平日吊兒郎當!現在江董在這里,實話實說,你憑什么敢打包票讓我們信你不是在這鬧著玩!”。
他心中有數:“你們有的選?那等著股價繼續跌,砸在手里。不如現在見好就收跟我做交易,保全自己。江躍目前東西墻都漏風,補哪邊都無濟于事”。
江霖看他頗有一番定奪:“少來這套!我是你老子,能不知道你什么打算?你是不是想擺一道然后拍屁股走人?”。
他明了,江霖在眾人面前如此說,一方面是擾亂其他人的心緒,一方面是試探他自己到底掌握了什么。
“我要是想擺誰一道,何必在這個時候來江躍露面。下面被圍的水泄不通,你們要是覺得有能耐就下去。”。
其他人頓時啞口無言:“那你說怎么辦?”。
“就按我剛剛跟你們說的做交易,這樣你們不虧,也好后面還有機會另起爐灶。好聚好散,重新開始。”。
他這么說,已經有幾個人心動了,其中一個是最早跟著江霖從小弟做起的,仍舊帶著暴發戶的性情:“好,我同意。”。
這樣斗爭了一個多小時,江御行竟完全的拿到了合同,招呼外面幾個經理進來聯系其他人,走法定程序。
又過了幾個小時,已經深夜,其他人都走了。
只剩下父子倆面面相覷。
江霖耐不住了,先開口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還很多。”。
“具體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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