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翊正要說些什么來鋪墊一下,就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來的真不巧。
星魚輕聲詢問:“二少!我們明天可以放假一天嗎?”。
江御行怒火被點燃,這小子好事兒沒多少,擾人雅興比誰都積極:“滾!”。
江二少頭一次罵人這么直接,還是對著一個跟自己比較熟悉的手下。門外星魚僵硬了一秒,小聲嘟囔著死情侶戀愛腦,又翻墻走了。
南翊眨了眨眼,溫潤如玉的模樣:“江御行,除了我,還有人摸過你的紋身嗎?”。
他聽南翊似乎意有所指,自己這才剛談上戀愛就被懷疑出軌了?真是冤枉,青天大老爺:“有!”。
南翊聽到這話立刻從他懷里亂扭一通,大著膽子踢了一腳,黑色褲子上面瞬間就有了半個腳印,兇狠道:“誰?!”。
他逗南翊玩,發現談戀愛還真特么有意思:“之前醫院護士應該碰到過。”。
的確是這樣,貴芷作為專職照看他的護士,替他挪過被子擺放枕頭,應該是碰到了。
南翊提高了嗓子,又踢一腳:“護士?男的女的?!你們干什么了!”。
江御行坦白道:“是我提前安排去醫院的人,桔山莊園出事之前就去了。”。
他長話短說,因為現在更重要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下面真的一秒也忍不了!
突然再次將南翊抱起,臥室光線昏暗無比,還殘留著南翊之前的香水味。
“江御行!沒有,那個……”。
沒等南翊說完,他就從衣服口袋扔出來一盒,這是他剛剛從圣誕樹小禮盒拿出來的。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股東風就由他來造:“多的是!”。
江御行俯身在南翊耳邊道,粗重的喘氣聲嚇得南翊緊張起來:“要,把這盒兒,都,用完嗎!?”。
南翊自己也沒有用過這個東西,平時都是自己給自己解決。現在突然就要和江御行做這種事兒,有些困惑。
都用完?江御行愣了,這是下達任務?這事兒要有達標指數?他心想張息和孫野在黃昏后玩那么花,總共也沒搞出來多少次:“好”。
江御行不假思索,扯開一只小袋,捕捉到一絲清涼感。指尖劃過小東西的邊緣,還沒怎么打開用,就破了!
就特么破了?!
要不是他今天早上忙一審,下午回江家,又去了醫院接南翊,也不可能讓星魚準備這些。要不怎么說星魚這小子毛毛躁躁,完蛋人生完蛋過呢?
尷尬了一下,江御行開口解釋:“下次我親自買。”。
南翊聽他說完,兩只手不知道如何安放,安慰他道:“我買,也行。”。
江御行一聽這怎么能行?也太渾蛋了,他再不濟也是江家老二,還要讓別人買,丟不起這人。
南翊無處安放的手腕,被控制在上方。江御行慶幸自己事先理發洗澡都收拾干凈了,不然太不尊重南翊。他輕柔劃過南翊的眼睛,南翊舒服極了。
他的手繭是曾經在野外訓練時留下,此時游刃有余,催著欲望的火花。
南翊身子發癢,喉嚨哽咽了一下:“江御行!我想……”。
江二少也急,但此刻就是想故意使壞,逗南翊:“想什么?”。
“到這個時候了,還逗我!太可惡了江二少。”。
怪不得人人都說他紈绔又腹黑,原來之前都是在南翊面前故意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南翊想要轉被動為主動,勾著江御行脖子用力往自己懷里拽,一聲悶響,兩人胸腔撞在一起。
江他這下真的在嚴嚴實實抱著南翊,從上方看南翊身子已被遮住,下半截在被子里藏著:“冬日限定取暖。”。
他身上的傷疤全都坦蕩的在南翊眼里,南翊道:“這么多傷!”。
“之前外訓在山林里刮傷。”。
南翊又點了點另一處傷口:“這個呢?”。
江御行并不在意:“被蛇咬過,差點跌落懸崖被落石砸到。”。
其實很多外傷早已不痛,比不過心里早就麻痹的內傷。
他對著南翊道:“你之前說的如果我完全坦蕩,你就能敞開迎接。”。
南翊一下子僵住了,那時候只不過是相識沒多久故意逗江御行的一句話,試探江御行是否真的在隱瞞關于江霖和南實以及樊希之間的事情。
可他一直記在心里,一直到現在。
南翊道:“我準備迎接你了。”。
兩人說著,江御行從褲子里呼之欲出,南翊作勢要跑,有點膽怯。
江御行輕輕的,南翊立刻抓緊,差點壓在他傷口。
南翊聲音已經沙啞,可江御行還在繼續囫圇回答道:“剛還說想。”。
外面的時光還在流轉。過了很久,大約是夜里11點……他給南翊親自戴在手上的金鑲玉扳指,已經不那么冰涼。
南翊看他在來回摩挲,順口問著:“這個你多錢買的?”。
他以為南翊嫌棄這個東西,輕聲道:“以后還有更貴的送你玩。”。
南翊在他懷里動了一下,試探道:“不貴,是多貴?”。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400萬左右。”。
南翊震驚:“多少?!就這個小玩意,比我現在卡里存款還多300萬。”。對于江御行張息孫野這些人來講不算什么,但對南翊自己來講的確很貴,接受了世界的參差:“400萬?這么貴……”。
江御行輕聲道:“大銘一個王爺的,我在拍賣會得來的,一直沒戴過。據說這個王爺喜歡男人,有一段故事,我覺得有意思就買來了。”。
真是不懂江御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故事。南翊握住他的手指,兩人十指緊扣:“那你是先聽說這個王爺的故事,還是先喜歡我?”。
江御行坦然道:“先喜歡你。我在這里養傷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最信得過你。”。
南翊想起來什么,追問道:“所以那晚你黑燈瞎火的進臥室,還拉我的手腕?”。
也就是在那個晚上,江御行明白了自己原來并不是外人說的什么不通人情冷暖的人,也并不是江霖口中總是被不待見的人:“是。”。
在那個廢舊工廠,江御行寧愿把槍對準自己,也不想在江霖面前表忠心槍口對準南翊,現在又聽到肯定的回答,南翊眼眶變紅:“網上能搜到車禍的視頻,星魚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徐漫生好像提前知道,所以事前在路段撒了工業鹽來融化周圍的冰雪。那倆邁凱倫是刻意想撞到你的,只是那天剛好我和你都在公交車上。我在想,徐漫生是想讓工業鹽快速融化那些冰雪,不至于讓車子真的撞到我們?但是他怎么知道那里會發生車禍,而且針對的就是你呢?既然他知道是我們會在回程經過那里,為什么不直接來提醒你,讓你小心?讓你不要經過那里呢?”。
一字一句的刻在了腦海里,南翊說的這些事兒,他沒辦法忽略,兩人死里逃生并不容易。首先這輛邁凱倫敢堂而皇之出現就已經是怪異,在撞到他之后還敢在桔山莊園出事的那天上午在警局門口,簡直囂張極了。他想不到麟州還有誰跟他過不去,還放肆又愚蠢,除了張息和孫野。
江御行說道:“這個徐漫生很有意思,他三番五次給我貼條,叫他來那次他也承認自己是和樊建設冒名的老徐是一個地方的,又不介意告訴我們他看到一輛攬勝在那個鄉鎮附近的國道出現過。他到底是傻到根本不去想背后的事情,還是說原本就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南翊想了想的確如此:“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徐漫生本來就是我們這邊的?不過他由于某些原因就是不方便直接做些什么,只能運用一個交通警員的職務便利,既把事情做了,又不讓所有人發現。……”。
兩人心有靈犀,江御行敏銳的說道:“你故意提到交通警員這幾個字對嗎?你懷疑是我哥江遠在后面參與,指揮那場車禍?”。
南翊往他懷里縮了縮:“會不會你哥作為交通局總隊長,完全有這種職業便利,來指揮徐漫生在車禍之前,往那個路段撒工業鹽解冰呢?”。
江御行道:“那也得江遠提前知道那里可能有一場針對我的車禍,并且有把握即使發生車禍,我也不會死。江遠如果真的提前知道,為什么不能直接告訴我不要上那趟公交車?他們監控系統什么都看的清楚。”。
南翊問他:“那就得問問你哥,他是交通局在中心區的總隊長,處理過那么多交通事故,很有經驗的。事到如今,別人從沒想放過我們,至少不想放過你。現在檢院一審剛剛結束,轉交給警局那邊,他們一定會再次做手腳的,你要做的這盤局已經纏住很多人了。包括你父親江霖。所以你更要萬事小心。”。
纏住這個詞用的很巧妙,他就是要纏住這些人,死死絞住他們咽喉,這個冬天,開春之前,誰都別想舒舒服服過年。
江御行道:“我知道。許國華一時半會定不了罪,許孚也就沒法被套進去,他們倆不被查干凈,孫家化工廠油罐混用的事情也就永遠被蓋著消息。所以還是得從許國華開始下手。”。
南翊聽明白了,想起一件事:“我猜……許國華有把柄在孫家手上,比如貪污?受賄之類的證據?不然為什么孫家不趕緊扔了他的族親許孚這個燙手的山芋呢?”。
他聽南翊的猜測十分有道理,畢竟南翊不是這個圈子里的,很多問題能比別人多想幾步已經算聰明。他總有各種理由覺得南翊聰明。
江二少道:“在桔山莊園能上賭桌的,沒有一個不是貪污受賄的,違法犯罪,不然他們只是公職哪里那么多消費,他們的夫人孩子哪里來的資金在國外瀟灑,花錢如流水。”。
南翊想到之前在視頻軟件上刷到的大瓜:“我之前刷到過這種視頻,網上炫富,過個一年兩年,被查出來在外面消費是國內轉移過去的資金。上個月被查的顯京委員會的那個,就是那網紅的親爹。”。
江御行表示自己知道那個案子的來龍去脈,他道:“在這個信息發達的時代,來源不明,說不清楚的資金鏈,無一不是罪惡得來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兩人在被窩躺著,這種間歇還能有時間春宵一醉的除了江御行還有誰這么心大呢?心大到敢自己給自己下藥做局。
南翊有些沙啞的聲音,命令江御行:“反正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拿自己當棋子!”。
他看南翊有些生氣,知道這是在心疼自己:“沒有下次,我保證。”。
江二少再不受親爹待見,好歹是林州響當當的公子哥,在顯京圈子里也有點名氣,可這會兒給人說軟話兒也不知羞。
南翊抱著他叮囑道:“徐漫生那次來說的話你也要小心,孫野可能真的去過老徐家里,不對,應該叫樊建設了。現在孫野和張息還并不知道我拍下他倆茍合的視頻,也并不知道和事佬的身份已經暴露。”。
江御行已經看過南翊偷偷拍下的那些視頻作為證據,他也早在醫院就懷疑了和事佬的身份,就在貴芷告訴他這些親眼目睹的情況,同時,他也不會相信江遠不知情。他的親哥何等的聰明,不可能不發現和事佬去醫院假意巧遇的目的。
江御行道:“和事佬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江遠認為這是江霖不方便出面去醫院看望我,所以派他去,凸顯我爸更看重我,而不看重江遠。好讓我和江遠互相猜忌翻臉。”。
江御行又不是傻子,怎么會猜不到這一層寓意呢?可和事佬畢竟是個外人,他再比江遠和江御行多吃幾十年飯,也不會明白這倆兄弟的默契:對江躍都不感興趣。
南翊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就覺得江御行在刻意隱瞞:“那老徐呢,也就是樊建設呢?他真的在外地某個醫院被你父親關起來治療嗎?可是七蟒和星魚都說保鏢們被你遣散了,沒有人在外有任務,你父親派哪個保鏢看管樊建設。”。
江御行一聽這話心里不是滋味,他在南翊面前,隱瞞樊建設已經被江霖在郊外廢舊工廠逼迫跳樓自殺并毀尸滅跡。
正是因為他在乎南翊,而南翊的母親和樊建設還有樊離華都姓樊,調入他們身邊這些事不可能沒有瓜葛,所以他需要藏住這個秘密,至少不想讓這件事影響到他和南翊之間的關系。
畢竟南翊是他生命中為數不多值得珍視的人,他避重就輕:“江霖不想讓別人知道樊建設給他提供山里面的那些東西,畢竟是違法的。他怕被查出來,所以私下讓人把樊建設調去外地醫院了。”。
南翊已經信以為真:“我明白了,只有這樣做,即使麟州環保局或者山林保護局之類的查到,也找不到樊建設本人,也就沒法順藤摸瓜找到你父親頭上。你父親還真是詭計多端。”。
南翊如江御行當時初見的印象,有點清澈又愚蠢,并不知小而有可能性的事實,只是為了掩蓋后面更大的謊言。
江御行又擔心南翊:“以后別自己出去行動,如果再有什么事發生怎么辦?”。
南翊摟住他笑了笑:“我不怕,現在監控到處都是,衛星地圖也覆蓋了,我不管在哪兒都會有痕跡存在。我這次單獨出去跟著孫野也是刻意的,有一天把事情鬧大了,官家要查的話很容易就能發現,就算他們不想得罪張家孫家,也沒辦法光明正大裝瞎。”。
兩人正說著,南翊越來越興奮,想拉著江御行把之前的事情再捋一遍。江御行看來這么能撐,更胡鬧了。
“還想嗎?”江二少發出了他的邀請。
南翊顧及他的身體,不想太過分,喃喃道:“不要。”。
不要?江御行在這件事上嘗到甜頭,把被子掀開,又是一身勁兒。
南翊推開他:“過度傷身!你才剛出院。”。
江御行倍感失落:“那現在睡的著?”。
南翊翻身:“睡不著……不如我們對詩怎么樣?”。
“不怎么樣。”。
“不行,你不覺得此情此景值得吟詩一首嗎?”。
他摟著南翊:“吟詩?鳥承清風江上行?”。
南翊狐疑道:“跟鳥有什么關系?”。
江御行嘴里全是葷話:“你我下面的鳥,你的‘翊’字里也有鳥翅膀。”。
南翊想扇他:“算你有理!那江呢?”。
江御行翻身在上:“江上行。”。
南翊推不開:“你這是吟詩?!”。
江御行不管,他自有道理:“是淫詩。”。
江二少不會想到如果江家別墅薛敏知道自己兒子琴詩書畫沒學通,淫詩倒是拿手,會是何等氣急敗壞。
喜歡引血濺三尺請大家收藏:www.csw888.com引血濺三尺(絲襪小說網)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