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離愛情很近3
“這么晚了還不睡?”他邊說邊伸手摸了下旁邊還剩大半杯的牛奶,已經(jīng)涼了。
安小朵頭也不抬,不停地擊打鼠標:“睡不著。”
“你現(xiàn)在有寶寶了,晚睡對身體不好。”黎孝安按住她的手,強迫她停下來,“趕緊睡覺,明天再玩。”
“別管我!”安小朵用力摔開他的手。
黎孝安一怔,看著她:“這么大火氣?誰惹你了?”
安小朵咬唇,胸口起伏明顯。
黎孝安抬起她的下巴:“告訴我,出什么事了?”
安小朵盯著他,半天不出聲。就在黎孝安伸手要撫她臉頰的時候,她飛快地偏過頭去:“沒什么,就是胸口悶得慌,想吐。”
黎孝安看出她口是心非,但他配合地說:“明天我陪你去醫(yī)院做產(chǎn)檢。”
“我不去。”她悶聲說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有空陪我去?”
黎孝安微微一笑:“就算再忙也要陪你啊,你有寶寶以來我都沒好好陪過你,對不起。”
安小朵鼻子一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黎孝安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乖,上床去,這么遲睡,以后我兒子也成夜貓子怎么辦?”
安小朵倏地抬頭:“你怎么知道是兒子?”
黎孝安沒料到她這么敏感,笑著哄道:“我隨口說的,要是女兒就更好了,將來像媽媽一樣漂亮。”
安小朵起身回房,黎孝安望著她的背影松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漸漸垮下去,布滿難掩的疲憊。
接到趙澤健的電話,安小朵剛在李廣生的私家醫(yī)院做完產(chǎn)檢,正坐在休息室的沙發(fā)上吃東西。護士給她端來豐盛的早點,有牛奶、雞蛋、三明治,還有一個蘋果。
她看了眼坐在一旁閱讀報紙的黎孝安,不動聲色地說:“什么事?”
趙澤健激動地說:“小朵姐,我想起來了,昨晚我想了整整一夜,終于讓我給想起來了,那個女人叫心藍,安叔叔叫她心藍,至于她姓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心藍,安小朵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心臟跳得都快要從胸腔里蹦出來。她怕黎孝安看出來,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和聲音,盡量平心靜氣地說:“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掛了線,她拿起旁邊的雜志,攤開來擋住自己的臉,做了幾次深呼吸。
那人是父親的同學,又知道名字,她覺得困住她多時的迷霧終于散開了,心情一下子明朗起來。雖然她對父親的舊識一無所知,但只要有了明確的方向,查起來就不是難事。
“小朵,怎么不吃了?”黎孝安問。
她放下雜志,沖黎孝安笑了一笑:“吃不下了,你幫我解決掉吧。”
“這是孕婦餐,我又不是孕婦。”黎孝安打趣道。
護士聽到這話躲在一邊偷笑。
安小朵橫了他一眼,拿起剩下的三明治吃起來。
“你等下要回律師行嗎?”
黎孝安嗯了一聲,沒下文了。
“那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不趕時間,先送你回家。”
“我還不回去,我約了朋友。”
“什么朋友?”
安小朵立即拉褚葵出來當擋箭牌。黎孝安只好說:“那好吧,以后我讓老齊跟著你,聽你差遣。”
老齊名義上是黎孝安的司機,但黎孝安平常都自己開車,用得上他的地方不多,更多時候是岑阿姨在使喚他。
安小朵下意識地拒絕:“我不用,你車庫里不是還有車嗎?我想自己開。”
“不行。”
這么毫無轉(zhuǎn)圜余地地被拒絕,安小朵氣到笑:“那你別讓老齊跟著我,他跟著我去哪都不自在,你還不如把我關(guān)到湖邊的別墅去。”
黎孝安見說不通,也不急于說服她,將手里的報紙擱在一邊,他起身穿上外套,“這個問題回家再說,我先走了。”
安小朵望著他的背影,氣呼呼灌了一大口牛奶。護士走過來,動作迅速地將她杯子蓄滿。
安小朵目瞪口呆,還有完沒完了,在家岑阿姨就每天灌她喝牛奶,一天至少五六杯,來這兒還要喝,她覺得自己都快喝成奶牛了。
安小朵在外面打車,一上去司機問她去哪兒,她考慮了幾秒,決定先去瑞慈醫(yī)院。她想現(xiàn)在既然知道那個女人叫心藍,或許可以請周諾言幫忙查一下,可惜她沒有周諾言的手機號,只能直接去院長辦公室找他。
她在大門口下了車,正準備往里走,突然聽見身后有人喊她,回頭,看見出租車后頭停著一輛白色寶馬,車里的人在沖她笑。
安小朵驚喜地叫道:“何小姐,怎么是你?”
“上車再說。”何碧璽打開車門。
等安小朵坐進副駕駛座,她一邊將車開去停車位,一邊說:“好久不見了啊,最近好嗎?”
“挺好的。”
“你跟孝安的事我都聽說了,我前天才從墨爾本回來,本來打算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再找你聚一聚的,想不到今天就碰上了。”
“何小姐,那些傳聞是真的嗎?”
何碧璽一愣,隨即失笑:“我最近被娛記盯得緊,三天兩頭就讓我上頭條,年前實在受不了才跑去國外避避風頭,你是指哪一件?”
安小朵遲疑了一下,說:“聽說你打算退出娛樂圈?”
何碧璽笑起來:“你這消息是從哪聽來的?”
“是我朋友告訴我的,她在盛世工作。”
“難怪,不過先不要說出去,我手頭還有幾個廣告約沒到期,要履行完合約才能公開。”
安小朵訝然:“這么說你真的要退出?”
“是從臺前轉(zhuǎn)去幕后,我打算創(chuàng)立自己的服裝品牌,以后就專心做設(shè)計這一塊。”看安小朵臉上掛著意外的神情,她笑著說,“我難道沒有跟你說過,我大學專業(yè)學的是服裝設(shè)計?”
安小朵誠實地回答:“真沒說過。”
何碧璽哈哈大笑:“不是我自賣自夸,當年我專業(yè)成績可相當不錯,年年拿獎學金,畢業(yè)作品還拿了全院一等獎,想留校當老師也沒什么問題。”
“我還以為你今后要在影壇大展拳腳呢。”
“我這次拍電影純粹是玩票性質(zhì),順便還導(dǎo)演一個人情,就我這演技成不了氣候的,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安小朵見她說得直白,忍不住笑起來。
“對了,我來給我家長送飯,你來干嗎?”可能是不在工作狀態(tài),何碧璽整個人顯得輕松又調(diào)皮。
安小朵心里一動,說:“我本來想找周先生……何小姐,可不可以拜托你幫我個忙?”
何碧璽挑眉:“什么?”
“我前幾天在醫(yī)院這邊遠遠地看見一個很久沒聯(lián)絡(luò)的人,沒來得及打招呼,我想請周先生幫我查查看她是不是這醫(yī)院的病人。”
“叫什么名字?”
安小朵略一猶豫,說:“心藍。”
何碧璽懷疑自己聽錯了,重復(fù)了一遍:“心藍?”
安小朵見她表情古怪,小心地問:“何小姐你認識?”
何碧璽短促地笑了一下:“這個名字不算特別,有同名也不稀奇,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爸的朋友。”
“好,我問問看。”
何碧璽目送安小朵下車,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臉上浮出一抹不忍之色。
何碧璽在周諾言辦公室等了一會兒,才見他推門進來,半小時前他下手術(shù)臺,秘書打電話給他說何碧璽在等他,他交代完病人家屬立即過來。
何碧璽打開保溫桶,倒了一碗玉米排骨湯在碗里:“先喝湯吧。”
“讓你不用特意送過來,怎么就不聽話?”周諾言無奈,脫下醫(yī)生白袍掛在衣架上,然后在茶幾旁坐下來。
何碧璽不樂意,斜了他一眼:“誰叫某人一點吃飯的自覺都沒有!我大老遠送湯送飯過來,怎么著?還要挨你批?周諾言,你什么意思?七年之癢了?”
周諾言看著炸毛的何碧璽,失笑道:“我不過就說一句,你堵我這么多句,欺負我剛下手術(shù)臺是吧?”
何碧璽哼了一聲,不說話。
“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這么快就七年了,可咱們倆結(jié)婚前都認識不止七年了,要能癢早癢了。你難得這段時間不用工作,有時間就在家多陪陪兒子,你不知道他有多想你陪。”
“等我轉(zhuǎn)去做設(shè)計,有的是時間。”
“說起這個,你怎么突然想轉(zhuǎn)行了?”
“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我要真等到那一天再引退身價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我開口,RAY跟唐均年都爭著投資。”
“這是真心話?”
何碧璽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不是,真心話是老娘不想干了,累了,想讓你養(yǎng),每天跟秦箏那種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搶飯碗沒意思。”
“我養(yǎng)你沒問題啊,你開心就好。”
“我們再生一個吧。”
“不要,”周諾言斷然拒絕,“我有一個兒子就夠了。”
何碧璽小聲嘟囔:“可我還想要一個女兒。”
周諾言不為所動:“做人不要那么貪心。”
何碧璽支著頭,靠在沙發(fā)上生悶氣。
周諾言慢條斯理地喝著湯,何碧璽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一點都不擔心,別的事他可以隨她,唯獨這點不行,何碧璽意外流產(chǎn)過一次,后來千辛萬苦才有了小景年,懷孕跟生產(chǎn)都吃足了苦頭,他絕不讓她再經(jīng)歷一次。
“是不是你身邊誰懷上了?”周諾言問她。何碧璽想要女兒的心思幾年來沒停過,只要一看身邊有誰懷孕,她的心就開始蠢蠢欲動。
果然,他聽見何碧璽說:“安小朵啊,怎么?你沒聽黎孝安說起?”
周諾言說:“他現(xiàn)在來找我都是問萌慧的病情,哪里有時間說別的。”
“萌慧的病有起色了嗎?”何碧璽的臉不自覺地有幾分凝重,“手術(shù)日期定下了沒?”
“等她身體狀況好點才能定。”
何碧璽嘆了口氣,李萌慧跟她算是同期出道的,當年公司對李萌慧也是相當器重,給了很多機會。可惜李萌慧剛有點人氣的時候,遇上了黎孝安,立刻掉進了愛河里,每天除了談情說愛外沒一件事上心,后來還違約跑去結(jié)婚生子,黎孝安付了一大筆違約金才完事。照說談戀愛談得如此義無反顧,愛情的保質(zhì)期應(yīng)該長久一些才是,可事實卻不是這樣。
“你慢慢吃吧,我去看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