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警局的審訊室燈光慘白，照在李若宏那張蒼白的臉上。
他西裝上的泥水已經干涸，結成一塊塊難看的污漬，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
"李若宏，說說吧。"
王錦城將一杯熱茶推到李若宏面前，自己則坐在對面，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你的歌舞廳里，為什么會藏著黃昏社的成員？"
茶水蒸騰的熱氣模糊了李若宏的視線。
他下意識地伸手握住茶杯，指尖傳來的溫度讓他稍微鎮定了一些。
"王局長，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李若宏強作鎮定，聲音卻有些發抖，"歌舞廳開門做生意，來者不拒，誰知道客人是什么身份？"
此刻李若宏也有些懵逼了，要知道那兩個可是無極界域巫師協會的神道擁有者，怎么現在變成黃昏社的成員了。
不管是不是，現在的他只能矢口否認。
王錦城冷笑一聲，從文件夾里抽出幾張照片甩在桌上。
照片上是幾塊森白的頭骨，頭骨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
“這些東西，可都是你李若宏安排歌舞廳經理去采購的，購買后把這東西連帶著伙食一起放到001包廂，現在你跟我說你不認識這兩個人？
而且我詢問了經理，他剛開始還以為是你養的情人，結果每次送飯都還要帶一些奇怪的頭骨，而且這兩個人在001包廂待了整整三天，都沒有出過門。"
王錦城的手指重重敲在照片上。
"好巧不巧，今天，你的歌舞廳就爆炸了。
李若宏，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李若宏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想起那兩個自稱來自無極界域巫術協會的人，想起他們承諾的永生之術，想起舅舅穆春生聽到這個消息時眼中閃過的貪婪光芒。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李若宏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飄忽不定。
王錦城突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李若宏：
"李若宏！你以為這是在玩過家家嗎？"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兩個疑似黃昏社的成員從你的歌舞廳001包廂跑出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李若宏的身體猛地一顫，茶杯從手中滑落，茶水濺在他的褲子上，但他渾然不覺。
"我....."
"還有這個。"王錦城從口袋里掏出那兩張撲克牌，啪的一聲拍在桌上，"認識嗎？"
李若宏的目光落在撲克牌上，【紅心9】和【梅花6】。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看來你認識。"
王錦城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這兩張撲克牌，一個是梅花6，就是殺害極光君的兇手。
而這個人，恰好最擅長的就是易容偽裝。
另一個紅心9，卻是個恐怖的爆炸份子，之前就利用爆炸從浮生繪手中逃脫。"
"不可能！"
李若宏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們明明是無極界域巫術協會的人，怎么可能是黃昏社？他們給我看過符咒和法陣，那絕對是巫神道的手段！"
王錦城瞇起眼睛："哦？現在你承認認識他們了？"
李若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頹然靠在椅背上，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李若宏，你被利用了。"
王錦城重新坐下，聲音緩和了一些。
"黃昏社的梅花6精通各種邪術，甚至能把極光君的靈魂給抽走，偽裝成巫神道的人再簡單不過。
他們故意接近你，就是為了在紅塵界域制造混亂，而之所以承諾給你舅舅穆春生永生，目的也是為了將穆春生給掉包。
就像花都財團的宗文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黃昏社的紅心6給調包了，如果不是黃昏社露出馬腳，恐怕我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
李若宏聞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指節發白。
他想起那兩個人在包廂里對他說的話，想起他們承諾的種種好處，想起自己如何在舅舅面前邀功......
如果這一切都是騙局，那他在北斗財團的前途就全毀了。
"他們......他們說能幫舅舅獲得永生..."
李若宏心理防線徹底崩塌，有些嘶啞的開口道。
"條件是讓北斗財團成為無極界域的據點，等界域戰爭開始時里應外合......"
王錦城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繼續說。"
"我......我本來也不信，但他們展示了幾個法術......"
李若宏的額頭抵在桌面上。
"我鬼迷心竅，就安排他們住在001包廂，自己去跟舅舅匯報......今天剛得到舅舅的答復，回去找他們的時候，歌舞廳就......"
"就爆炸了。"
王錦城冷冷地接上他的話，"而那兩個'巫術師'，早就不見蹤影了。"
審訊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李若宏的肩膀微微發抖，他終于意識到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王局長，我......"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恐懼，"我會被判叛界域罪嗎？"
王錦城沒有立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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