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1 章 司爵!!!
274、
竹清平昏倒, 司爵的確有一瞬的著急,好在他為竹清平修復了傷口之后,確認了對方僅僅只是勞累過度昏睡過去。
大概是在自己的身邊太過于安心了, 所以直接睡著了吧。
一想到這個事實, 司爵不免低笑出聲。
旁邊將青柯捆綁著的云澤有點躊躇地走了過來,他只要看見司爵,便會想到澤音,而這個事實令他全身上下都涌出了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琉璃盯著司爵和竹清平,眼神之中有點羨慕,但她很快就喚了一聲。“司爵……師兄。”
其實她對司爵師兄的情感也比較微妙, 畢竟在以前, 她可從不覺得司爵很厲害, 要不是后來聶風村一事再加上令儀真人之事,她都未曾想過司爵竟然會這么厲害。
“現在不能喊他師兄了。”開旋走上前,語氣幽深。
眾人因為他的話都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實在是因為他說這話的時候好似沒有釋放任何的善意。
“開旋……”有人低低地喚了他一聲, 甚至伸手拽了一把開旋的袖口。
開旋甩開了對方, “你對我動手動腳做什么?”
那人當真覺得自己好心沒好報,瞬間懶得管了。
“司爵現在可是我們仙劍派的恩人!地位不一樣了!”開旋這次表情開朗,滿眼都是開心。
“哇, 開旋師兄, 你說話別大喘氣啊!”
“干嘛啊,我做什么了啊!?”
開旋顯然理解不了。
司爵見他們如此和諧友好的樣子,心中竟然感到了一絲的熨燙,隨即道:“先將竹清平帶回去修養吧。”
“好!”
其他弟子自然是愿意做這種事情的,所以司爵轉頭看向了一直在旁邊凝視著他的虛無真人一行人。
他虛虛行了一禮。“師尊。”
虛無真人表情有點復雜,他伸出一只手撓了撓自己的額頭, “本尊現在可什么都管不了。”
云野師尊略微有點疲憊,道:“今日之事,的確是司爵出手幫助,我們這些老人哪該還像之前那般對待他呢?”
“令儀真人這事頗為蹊蹺,竹清平為這事勞心勞力……有些線索的確指向不明確。”
司爵倒也對他們此時直接變了話語并無意外。
但是現今情況復雜,早已不是單純的門派之爭的問題,而是小世界中過多外來者導致的變動已經開始使久修大陸變得崩潰,除了要將外來者送回他們各自的世界之外,他更重要的是收拾符鈾留下來的爛攤子。
“有些事情,需要各位師尊的幫助。”司爵深吸一口氣,眼神平靜地望向了在場的所有人。
“愿聞其詳。”靈啼真人攏了攏袖子,表情淡淡,但那濃稠的化不開的眼眸深處卻是滿滿的復雜。
*
清晨的陽光透過蒼梧閣的紗窗,斑駁地灑在竹清平的床榻之上。
竹清平自睡夢中蘇醒。
他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感受著這難得的寧靜與溫暖——這種感覺已經許久未曾有過,只有在和司爵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有這種感覺。
竹清平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
他眨了眨眼,終于注意到了窗邊坐著的人。
那人穿著寬松的黑色衣袍,與他熟悉的那人是一模一樣的喜好。
他此時正靜靜地坐著,背影挺拔而優雅,陽光將他的輪廓勾勒得異常溫柔,仿佛一幅精美的畫卷。
竹清平心中一動,不愿打破這溫柔的早晨,便輕輕下了床榻,腳步放得很輕,生怕打破了這美好的畫面。
司爵似乎并未察覺到竹清平的接近,依舊凝望著窗外。
竹清平走近了些,只見司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卻又藏著無盡的堅定。他不由得心中疑惑,伸出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之上。
“司爵,你在看什么?”竹清平輕聲問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好似他們之前很多次的對話。
竹清平沒有問司爵到底在涅深淵秘境遇到了什么,也沒有問他到底是如何回來的,他只是珍惜當下他們可以相遇的時光。
司爵轉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嘴角微微挑起,笑著將竹清平的身子往自己的身邊一攬,“你醒了。”
“嗯。”竹清平輕輕點了點頭,伸手也將司爵攬進了自己的懷里。
司爵微微一笑,指了指窗外:“看,那朝陽初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司爵突然那么文藝,竹清平還有點不太習慣,他總是覺得這次司爵回來好像又有點什么改變,但是他又說不上來,一時竟然有點心慌。
他強自按捺下自己的這種想法,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一輪紅日正緩緩升起。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動,仿佛與司爵之間建立了一種奇妙的聯系。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一同欣賞著這清晨的美景。
一切都好似靜止了一般。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柔和。
這一刻,竹清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幸福。
他低下頭,在司爵的額頭上落下了個在晨曦掩飾下的吻。
“咳咳……”耳邊突兀傳來了一道咳嗽聲,打斷了他們此時的寧靜。
竹清平幾乎是觸電一般從司爵的懷中逃離開來。
“倒也沒有必要偷偷摸摸啦,反正我也習慣了。”
竟是臨楪祈。
“你怎么來了?”司爵順勢將竹清平又摟緊了些,完全不在乎他們之間這膩膩歪歪的事情被其他人看見。
臨楪祈當真是沒眼看,此時此刻,他又再次想念起了自己在苗疆溫溫軟軟的妻子。
雖然心底當真是看不得其他人秀恩愛,但是嘴巴里卻也知道如今更重要的事情,“不僅僅只有我,還有澤音他們也都來了,哦,還有你那反叛軍首領朋友也在趕來的路上……”
臨楪祈笑嘻嘻地繼續道:“你的消息一發過來,我們就全員出動啦。”
竹清平算是聽懂了,他試圖從司爵的懷中努力站直身子,可惜之前還要和他劃清關系的司爵好似變成了黏黏怪,愣是不愿意放手。
司爵的力道很大,竹清平一時無奈,只得任由他雙手緊扣,只是低頭詢問他:“你讓他們都來做什么?”
這次,司爵沒有回答他。
臨楪祈張口欲言,但是看到司爵懶懶劃過來的眼神,便自動消音了。
“那我先去準備你要求的事情啦,溜了溜了。”深知自己不該繼續在此逗留,刺激自己,所以臨楪祈立刻就轉頭離開了蒼梧閣。
“他……這么著急做什么?”竹清平微微感到有點奇怪,但是他又說不上來。
這是大戰之后理應有的狀態嗎?總感覺有種過分的輕松寫意了?
見竹清平的表情略微有點困惑,司爵便順手又將對方的下巴用手指給拉扯了過來。“好了,別看其他人,看我不好嗎?”
竹清平被他這句話說的臉紅心跳,一時抿了抿唇。
“親一個?”司爵的眼梢微微向上挑起,眼底是化不開的欲/望。
“你……”竹清平沒有想過他們剛剛還那般文藝,轉頭司爵卻問這話。
如果是從前,他倒是也愿意的,可是現在他卻不想,“我不愿,你先跟我說一說,為何你當初要推開我。”
這的確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竹清平的心上,他試圖想要遺忘,可是事實是,的確很難。
司爵一時有點心虛,但是如今他想通了,“當時我以為我會死,所以我選擇了離開。”
“……你不相信我。”竹清平并未因為對方的這話而感到任何的快意。
“抱歉,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要你一直等我,不如恨我,恨我你就可以放棄我。”司爵知道自己的想法確實有點自私,可他從來習慣了這樣的做法,所以當他做出抉擇之后,便會不顧一切地去達成。
這其中,的確是忽略了竹清平的感受。
直至現在,他才意識到這一點。
“對不起。”他再一次地道歉。
竹清平深深吸了一口氣,司爵竟然緊張了起來,眼神都下意識地變得無辜起來,希望自己這副模樣,能夠讓竹清平心軟。
“我還不想立刻原諒你,這樣會顯得我極其沒有原則。”竹清平說完這話,竟是對著司爵微微一笑。
好像……不太妙。
可竹清平已然從對方的懷中用力掙扎出來。
他轉身離開蒼梧閣自己的寢室,站在那門口處輕笑一聲:“我得看你之后的表現。”
司爵:……這……也沒說竹清平會這樣啊!
第一次,他明白了什么叫做馬失前蹄!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他接下來的計劃到底能不能成啊……
不會在所有人的面前丟個面子吧?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竹清平已經出了自己的寢室,卻見外頭地面上鋪滿了紅毯,就連走廊上也掛滿了紅燈籠,而且往來的的弟子看見他行禮之時還非要最后說一聲:恭喜。
竹清平:……?
什么情況?
他皺眉攔住了準備離開的某個弟子。“仙劍派這是誰要進行道侶大典嗎?”
這喜氣洋洋的紅色,實在太標志性了。
那小弟子笑容滿面。“自然是您和司爵大能的道侶大典呀。”
一句話,把竹清平震得僵在原地。
司爵!!!
第 272 章 當他說完這話之時,天……
275、
不過短短幾步路的時間, 竹清平又回到了司爵面前。
“你做什么了?”
司爵心虛,所以眼睛微弱地朝著一邊瞥。
“你跟我說說,你做什么了?”
竹清平壓抑著情緒繼續問。
司爵試圖躲藏眼神, 可是竹清平逼著他, 甚至將他的腦袋給牢牢地握住,讓他不得不必須直視他。
“我承認,我想和你進行道侶大典。”司爵實話實說。
“……你認為我會和你進行這道侶大典?”竹清平當真感到難以置信。
司爵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卻被竹清平一把拍開,無可奈何之下,司爵又實話實說。“本來以為可以的, 但現在感覺……有點危險?”
竹清平卸力一般地向后倒退了兩步, 門外似乎已經有弟子偷偷摸摸地在偷窺, 被竹清平一甩袖子關上了門,同時祭出了屏障。
“你給我點面子唄。”已經完全沒有了外人,司爵直接討饒。
拜托,竹清平是他的愛人, 他沒必要和他硬著來。
他伸手為竹清平捏了捏肩, “別生氣,我之前的確是腦子不太好使,我們也別總是因為這種小事而置氣……”
“小事?”竹清平眼刀子一上去, 司爵立刻又氣軟了三分。
“不是小事, 當然不是小事!”司爵趕緊改了自己的說辭,“但是我做這事也是情有可原啊,你想想,如果我前去涅深淵秘境,沒有活著回來,你還等我那不得守寡嘛……”
“我要是守寡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憑什么為我做決定?”一想到這事,竹清平心頭就是難壓的火氣。
司爵犯了難。
他的確知道錯了。
“你。”竹清平突然又開了口。“這次為何要和我舉行道侶大典之事,也不提前告訴我?”
“這……這不就你還沒醒嘛?”
“可是,為何你那么著急?”竹清平在冷靜之后,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
司爵沒有想過竹清平竟然可以那么敏感,而這次,即便他再怎么不想讓竹清平知道,他覺得也是不行的。
在閉上眼眸又重新睜開眼睛之后,司爵決定說出一切。
“這不僅僅只是個道侶大典,我的一切目的是將久修大陸上所有勢力的修士全部召集起來。”
“如果這樣,上一次大戰不就是個好時機?”
“不,還不全……而且,還有個原因。”司爵盯著竹清平那困惑的眼神,平淡地道:“我希望我不會再有后悔。”
“什么意思?”
“這次從涅深淵秘境回來,我是帶著任務的。”
雖然早就知道司爵這次行動絕對不會那般簡單,但是真的親耳聽到這事,還是讓竹清平的臉色微變,他幾乎是立刻上手檢查起了司爵的臉頰,將司爵略微有點娃娃臉的臉頰捏出了薄薄一層肉來。
“我的身體可沒有受傷……”司爵對竹清平手上的動作感到尤其的無奈,于是試圖阻止對方。
可能是竹清平也發覺這樣的行為看著像是已經完全原諒司爵了,這未免實在是太容易了,于是他又趕緊將自己的手給收了回去。
偏偏他又畫蛇添足說了一句。“誰讓你讓人如此擔心?”
司爵看出竹清平如今只是氣頭上,心底還是有他,便穩了。
他伸出手抓住了對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摩挲,這才慢條斯理地道:“久修大陸快崩盤了。”
這話說的簡直和今天他吃了什么飯一樣簡單。
可是他明明在宣告一個世界的覆滅。
“崩盤?什么意思?”竹清平理解不了。
“由于之前那天道,也就是符鈾太過于插手這里的事情,導致世界岌岌可危,許多外來者快要將整個小世界塞滿了,而只要等我將這些其他世界的人送回去,久修大陸就很有可能崩盤……至于是以什么方式崩盤,我還一概不知。”
“你是說,久修大陸上的其他外來者,都能回去?”竹清平早先便已經聽司爵說過這些事情,所以略微有點概念,但他如今比較重視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這樣,你是不是也能回去了?”
竹清平抓取重點的能力從來都是很好的。
司爵那雙眼睛中滿是淡漠。
“是,但我決定留下來。”
“為何?”竹清平皺皺眉,司爵曾經和他說過他的妹妹,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回去找他妹妹,既然如此,現在又為何說放棄就放棄?
竹清平認為,以司爵的性格,不太像是會在臨門一腳時會放棄的類型。
司爵抿唇,將他在涅神淵秘境之中發現的事情告訴了竹清平,畢竟竹清平不是別人,所以他沒有必要掩飾。
他最后說:“其實只要我完成了至高神給我的任務,達到了分神的修為,那么很多事情也迎刃而解了。”
司爵全然沒有被至高神的那些話所蒙蔽,畢竟只要他能成為分神,回家也是極其簡單的事情,自然保護莎莎的事情也變得簡單。
“……你說的也對。”竹清平用一臉無奈的表情望著他,大約也是覺得司爵的思維有點太賴皮了。
將這件事情解釋到位,司爵的表情又是一變,他伸手抱住竹清平的肩膀,一邊討好地揉一揉,一邊慘兮兮地問:“所以,愿意和我舉辦道侶大典嘛?我真的是要拯救在這個世界上的萬千外來者呀。”
這個原因還算是有理,竹清平只得吐出一口氣,松了口,但還是道:“你要記住,我僅僅只是為了這些外來者能夠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才會這么做,與感情無關。”
“好好好。”司爵可不在乎這些,他看得出來,現在竹清平只是皮薄,畢竟之前他的確是傷害了他狠了,所以他現在想著好好報復回來——其實他也沒有想到竹清平也是有小脾氣的。
怪不得有句老話叫做:好脾氣的人生氣了也會咬人。
但……司爵認為,這樣的竹清平其實也挺可愛的的呢。
*
萬山之巔。
仙劍派的宗門內。
今日的氣氛異常莊重而熱烈。
天空中,彩云繚繞,仙鶴齊鳴,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大典慶賀。
仙鶴為道侶大典的新人銜來一籃又一籃鮮粉欲滴的花瓣,來到這對碧人的上空,將這一籃一籃的鮮花瓣傾倒下來。
無數花瓣落下,簌簌落落地飄落到了兩人的身上。
司爵身著一襲華貴的玄色長袍,手中緊握著穿著紅色喜服的竹清平的手,在鮮花禮炮以及路過弟子掩蓋在音樂禮炮的恭喜聲中,他們的步伐堅定而有力,穿過了那長長的紅毯,走向了宗門最高的祭壇。
祭壇之上,虛無真人鶴發童顏,仙風道骨,他微微頷首,目光中透露出對這對新人的祝福。今日,他是這對新人的見證者,也是他們愛情的守護者。
司爵和竹清平站在祭壇前,兩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他們的相識,并非是天意注定,或者說是全是阻礙。
可是,他們兩人卻憑借著對對方的愛,強行闖出了一條通向康莊未來的大道。
從前種種,竟然在此時此刻,出現在了司爵的腦海之中,他想起,之前一次又一次他處心積慮的經歷,如同是灌溉花朵的養分,竟然會開出如此絢麗的一朵花,這朵花在他們后續的經歷中悄然滋長,不給命運任何停下的機會。
如今,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終于要結為道侶——這是司爵最為私人的心愿。
他一直想要給竹清平一場盛大的婚禮,只是之前一直醉心于逆反命運的捉弄,如今一切都差不多平息,他自然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做他最想做的事情。
他們在高高的祭壇之上,俯瞰著整個仙劍派。
底下是從久修大陸各地趕來的人,同時也是司爵在這個世界中與之有所鏈接的人們。
司爵在逡巡了一番底下的眾人后,終于看向了面前的竹清平。
“竹清平,你可愿意與我結為道侶,共度此生,無論風雨,無論艱險,都彼此相守,不離不棄?”司爵深情地看著竹清平,聲音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竹清平雖然對司爵心中還有氣,可是現下的情況令他下意識地沉浸其中,心中莫名涌出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他抿住唇,輕輕點頭,眼中竟然含了淚,但他還是努力說出了接下來的話。
“司爵,我愿意。我愿意與你結為道侶,無論未來如何,都與你攜手共度。”
這一刻,他說的都是真的。
虛無真人見狀,微笑著點了點頭,他輕輕一揮手中的拂塵,祭壇上頓時光芒萬丈。
隨著虛無真人的咒語聲起,兩人的身上都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華。
這是仙劍派特有的道侶大典儀式,象征著兩人的情感得到了天地的認可。
萬朝來賀的賓客們紛紛起立,為這對新人送上最真摯的祝福。他們的聲音匯聚成一股洪流,回蕩在整個仙劍派的上空。
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他們慶祝。
竹清平與司爵的眼神緊緊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確定。
所以,司爵拉著竹清平面向了在場的所有人,道:“在這個好日子里,我同樣希望,外來的游子,都能歸家。”
當他說完這話之時,天光大盛,無數光束垂直而下。
第 273 章 他說:“如果可以,請……
276、
這種奇異的自然現象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撼地抬起了頭。
“這是……什么情況?”有人幾乎啞然。
虛無真人站在高高的祭臺之上, 眼眸深處是濃稠得化不開的復雜。
歷來,久修大陸上發生奇相,導致的后果都是人所無法撼動的結果。
這一次……會有意外嗎?
而天光似乎灑落在了一些人的身上。
他們都尤其驚訝, 伸出手感受著這種神奇的感覺。
在他周圍的人都感到了意外。
司爵的衣角隨風而動, 冰冷的視線劃過那些打上光柱的人們。
“今日,是你們歸家之時,當然,你們若是愿意,也可以留下來,但必須知曉, 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
司爵強行用出竅之力打開了通向異世界的大門, 而這確實也會導致他短時間修為倒退, 若是此時此刻有其他人來犯,的確會很危險。
但如果這些外來者不離開,那么這個小世界也瀕臨崩潰。
所以,司爵早已沒有了退路。
當外來者們聽到了這句話之后, 都是心中震動。
他們都已經從自己的世界來到這個世界很久了, 久到早已失去了希望,后來他們來到了司益盟,終于找到了家的溫暖, 而這之后, 他們的盟主竟然還說可以送他們回家。
“可是……盟主,若我們離開,你……”
司爵打斷了那個男子的話。“我自然有辦法,如今我已是出竅,久修大陸上有誰能夠與我相斗?”
說話的時候,身邊的竹清平表情復雜地望著對方, 因為他敏銳地感受到司爵的身體在顫抖,而他的表情也尤其的僵硬,遠不是他所說的話那般平靜。
可是,如果這就是司爵想要的,他必須幫助他一同做。
現在,也不是生氣的時候了。
“盟主……”有人感激涕零,有人面色復雜,但更多的人是喜色。
他們可以回家了,離開家中這般久,他們終于可以回到屬于他們自己的世界。
雖然周圍的這些司益盟的朋友他們同樣舍不得,但是在現世的自己家,才是更為讓他們懷念的存在。
“我選擇回去。”
“我選擇回去。”
無數人說出了他們心底最深處的愿望,這也是他們一開始的愿望。
而司益盟在成立之初,給予他們的承諾就是一定會帶他們回家。
如今過去十多年了,他們原本以為這件事情或許遙遙無期,誰知竟然就這么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其實他們也設想過,假設真的回不去,那么一直留在這個世界和司益盟的朋友們生活也可以,可是既然有了這個機會……
沒有人會不選擇抓取。
當然,也有人會選擇不回去。
因為,有些人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在另外一個世界早就沒有家了,司益盟就是他的家,所以他寧愿留下來。
隨著他們一個個做出了選擇,那天光大開的天幕終于綻放出刺眼的白光。
無數在場的修士紛紛閉上了雙目……
白光褪去……
當在場的所有修士再次睜開了眼睛,竟然驚訝地發現原本站在他們身邊的有些人神奇消失了。
司爵卸力一般地向后倒去了些,被竹清平穩穩地托住,這才沒有在眾人面前露出丑態。
“你可還行?”
“還行。”
兩人迅速地說了句話,司爵也好歹是恢復了點力氣,重新站直了身體。
可就像是在玩司爵一般,他越不想要什么發生,越會發生什么。
久修大陸的天空突然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仿佛天穹即將崩塌。
遠處的山峰開始劇烈震動,山石滾落,煙塵彌漫。
山林之中的鳥兒驚慌地飛向天空,野獸則尋找著安全的避難所。而那些無法迅速逃離的植物,只能無奈地承受著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
仙劍派的祭臺上,司爵面色凝重地凝視著遠方,身體的乏力并未褪去,可是眼下的一切又是他必須守護之重——他想保護屬于竹清平的這個世界,哪怕需要付出一切。
第一次,司爵發覺,原來自己也能守護這么多人,而不是毀滅。
即便……他一開始,僅僅只是自私地想要保護竹清平罷了。
竹清平,讓他成為了個和自己以前完全不同的人。
他身旁,站著的便是那個他最不愿意失去的竹清平,此時的他,雖然驚訝于如今的狀態,卻也立刻祭出了自己的長劍,嚴陣以待。
虛無真人的表情冰冷,但是他也敏銳地知曉發生了什么。
“天變……”
他恍然獨自喃喃自語,只有他身邊的司爵以及竹清平能夠聽得清楚。
司爵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堅定:“諸位,今日我久修大陸面臨滅頂之災,我等身為修士,當以守護蒼生為己任。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要拼盡全力,抵御這場災難。”
隨著司爵的話音落下,遠處的山峰開始坍塌,巨石如流星般墜落,砸向地面,激起一陣陣塵埃。
勢頭越來越猛,直逼仙劍派的祭臺。
司爵抬手一揮,一道強大的氣息沖天而起,與墜落的巨石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更多的山峰開始崩塌,巨石如雨點般密集地落下。
仙劍派的修士們紛紛出手,各種法術、劍氣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密集的防御網。
云澤與澤音首當其沖,他們也終于在那次之后再一次合作。
只是此時也并不是握手言和的時候,所以云澤只是趁著空隙瞥了他一眼,便直接一個鞭子將砸向他們這周圍的巨大山石給直接震碎了。
澤音道:“我來助你。”
云澤沒有吭聲,但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此時此刻,大家必須要擰成一股繩。
前日司爵所說的話,還歷歷在目,他們雖然早已知道久修大陸會面臨滅頂之災,甚至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可是這災禍席卷之處,竟是無人能敵。
隨著時間的推移,防御網開始出現裂痕,越來越多的修士在這抵御之中倒下。
臨楪祈也已經感到疲憊了,他重重地墜落下了陷落的黑色深淵,再也找不到蹤跡。
“不——!”無數哀嚎自這仙劍派中響起,不僅僅只是仙劍派,其余地方的戰斗也是如火如荼。
這場毀滅是全世界范圍之內的,所以即便并未參與這次仙劍派道侶大典的人,也都會遭遇。
四方樓、虛音宮、玄天書院全都遭此橫禍。
只是相比于仙劍派有所準備,他們甚至連準備都沒有準備,就突遭橫禍。
逃亡的金世羽與許易天難以理解地看向從高空砸下來的火球,看著生靈涂炭的畫面……直至終結。
而魏昧逸,他由于之前在與司爵的戰斗之中傷到了肩膀,一個手臂直接失去了作用,自然也不可能在這天災之中存活下來。
魏淵蒼老的眼睛望著這可怕的天災,對著高空大喊:“憑什么——!”
隨即,這聲戛然而止。
司爵在混亂之中,看著身邊的修士一個個倒下,心如刀絞。
不遠處的竹清平顯然也是難敵這場災禍,平日里干凈的臉上已經滿是污跡。
一塊巨石即將砸向他,司爵立刻沖過去幫他震碎了,隨即因為力竭而重重摔落在祭臺之上。
竹清平緊張地抱緊了司爵的身體。“你怎么樣?”
他的表情復雜,眼底卻依舊還存有著希望。
為何,在這種時候還能有希望呢?
或許,這才是竹清平吧。
司爵竟是笑了。
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放棄。
他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的真氣凝聚于手槍,準備發出最后一擊。
手槍中的虛皇在那邊嗡嗡作響,好似在說著遺言。“你這小子,所遇之事,老夫平生未見,你倒是此生無憾了!”
“罷了,就讓我來助你一次!”
說完,燕云竟是自發地沖向了高空,將那一塊幾乎可以把整個仙劍派毀滅的巨石給全然震碎了。
但……與此同時,燕云盡碎。
“虛皇……”
司爵嘔出一口鮮血。
可現在根本沒有時間給司爵悲痛,因為,一道巨大的裂縫從天空中裂開,一道光束從中射出,直接擊中了祭臺。
在刺眼的光芒之中,銀狼橫空出世,替他們擋下來這最沉重的一擊。
“嗷嗚……”虛弱的聲音在他們前方傳來,可是他們被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什么也看不見……
強光終于散去,銀狼倒在祭臺之上,身體抽搐,它那終日銳利的眸子變得尤為疲憊,好似馬上就能陷入沉沉的長眠。
“亞歷山大。”司爵目眥欲裂,上前兩步將那已經失去生息的銀狼摟在了懷中,隨即,他抬頭望向那繼續朝他們而來的天災,眼底深處是完全的憤怒。
一道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的聲音懶懶的。
“看,你的力量是微弱的,要我說,不如放棄,我可以帶你離開,不過個小小世界,哪有涅神淵秘境來得舒坦?”
這聲音竟是帶著些許的誘惑。
司爵冷笑一聲,擦拭了自己嘴角溢出的鮮血,旁邊的竹清平和虛無真人已經再次用法術祭出了防御罩,可是很顯然,即便是他們,也在這樣沉痛的天災之下,毫無反手之力。
隨即,最后一道天光砸下。
虛無真人與竹清平一同湮滅在了無盡的白光之下。
“不——!”司爵用力朝著那處飛奔而去,在白光還未完全將竹清平的身體完全掩蓋之前,他好似看見竹清平朝他微弱地笑了下。
他說:“如果可以,請好好活下去。”
第 274 章 司爵站在高空中,嘴角……
277、
廢墟深處, 司爵獨自站立。
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孤獨。
四周是一片荒蕪,曾經的輝煌與繁榮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斷壁殘垣和無盡的塵埃。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沉重的氣息, 仿佛連時間都在這里凝固。
司爵的眼神深邃, 透露出深深的痛苦。
他的眼睛里沒有淚水,但那是一種比淚水更深沉的哀傷。
他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廢墟,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或許是過去的記憶,或許是失落的希望。他的眼神中有著對過去的不舍,對現實的無奈, 對未來的迷茫。
他的面容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每一道皺紋都似乎在訴說著一個故事, 一個關于戰斗、犧牲和失敗的故事。
他的皮膚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蒼白,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但他的身軀依然挺立,如同一座不屈的雕像。
司爵的雙手緊握著, 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他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絕望, 這種絕望來自于對力量的渴望,對勝利的執著,以及對失敗的無法接受。
“竹清平!”他對著漆黑的廢墟大喊。
“不要再生我的氣了……”他的聲音又變得頹敗下來。
黑暗的深處, 沒有任何人的聲音, 是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間,整個廢墟的空間被一道耀眼的光芒所充滿。
這道光芒如同從天而降的神跡,照亮了久修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將黑暗和絕望一掃而空。
光芒中,至高神的身形逐漸顯現,他的到來仿佛是命運的轉折點, 給這片廢墟帶來了新的希望和生機。
至高神的形態莊嚴而神圣,他的存在超越了凡人的想象。
他的身軀被一層淡淡的光暈所環繞,這光暈如同星辰般璀璨,散發著溫暖而強大的力量。
神的面容無法用言語描述,他既包含了無限的慈愛,也蘊含著不可侵犯的威嚴,同時還有著一種不在乎生命的漠然。
司爵抬起頭,眼中反射著至高神的光輝。
至高神的目光穿透了司爵的靈魂,他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絕望。
至高神緩緩地伸出手,他的手指細長而優雅,指尖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當神的手觸碰到司爵的額頭時,一股強大的能量涌入他的體內,這股能量純凈而強大,他洗滌了司爵的心靈,治愈了他的創傷。
在這一刻,司爵感到自己仿佛與整個宇宙連接在一起。
他的心靈得到了凈化,他的視野變得更加開闊。
至高神看著司爵,嘆息道:“司爵,你終究還是失敗了。”
司爵抬頭望向至高神,他的聲音顫抖而堅定:“我知道我失敗了,但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要讓死去的人活過來,我要重建久修大陸!”
至高神微微搖頭,聲音低沉而嚴肅:“生死輪回,乃是宇宙之定律。死去的人無法復活,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司爵緊握雙拳,眼神中是一種陰翳的偏執,看得讓人頭皮發麻。
“不!我不信!一定有辦法可以讓他活過來,讓他們都活過來……”
他不肯接受這樣的結果。
從前的他即便再怎么失敗,也沒有想過放棄,但同樣沒有哪一次的失敗,會比這次還要大。
這結果像是對他的嘲諷。
然而,司爵不愿接受。
他冷冷地盯著至高神。“你不可能沒有辦法。”
好似若是至高神拒絕,他便要拉著至高神一同墜入無間地獄。
“有趣,螻蟻竟然妄圖染指明月。”
螻蟻自然是司爵,而明月自然是他自己。
但可能是覺得自己的生命實在是太過于無趣,他竟然沒有掐死眼前的螻蟻,反而懶懶道:“或許,你可以嘗試尋找‘時間之沙’。據說,它擁有逆轉時間的神奇力量。但是,它隱藏在未知的時空之中,尋找它的過程將充滿危險和未知。”
司爵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愿意!無論多么危險,我都要找到‘時間之沙’,讓死去的人活過來!”
至高神輕笑一聲,眼神漠然,他將一枚發光的指環交給司爵:“這枚指環可以幫助你穿梭時空,尋找‘時間之沙’。但你要記住,每一次穿梭都會消耗你的生命力。如果你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找到‘時間之沙’,你將永遠迷失在時空之中。”
司爵緊緊握住指環,如同重新看見了希望。
“我明白了,我一定會找到‘時間之沙’,讓久修大陸重現生機!”
隨著至高神的消失,司爵踏上了尋找“時間之沙”的旅程。他穿梭在未知的時空之中,經歷了無數次的生死考驗。他遇到了各種各樣的挑戰和困難,但他從未放棄過。他堅信,只要他不放棄,就一定能夠找到“時間之沙”,讓死去的人活過來。
在漫長的旅途中,司爵逐漸發現了一些線索。他根據這些線索,一步步接近了“時間之沙”的所在。
一年、又一年。
連司爵都不清楚在這些時空縫隙中穿梭了多少次。
也不知道是在第幾十年,他竟然無意間回到了屬于自己的世界——也是他曾經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的時間線中,他看到了還未來到久修大陸的自己,以及還在上學的莎莎。
在那一刻,他的大腦深處好似明白了什么。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這是一個徹底的閉環。
只有他來到久修大陸,久修大陸才會覆滅,而為了復活那個人,他會接受至高神的建議去搜尋“時間之沙”,而在搜尋的路上,他會回到自己曾經的世界。
既然如此,那邊順應一切。
因為,無論如何,他也必須回去。
只有無窮無盡地回去,他才有可能救下竹清平,救下整個久修大陸。
這是希望的燭火。
于是,他將曾經自己從莎莎筆下看到的一切,通過莎莎的夢境一步步地告訴了曾經的自己。
他當然想念莎莎,也想念曾經的生活,但是他不能因為眷戀曾經的記憶,而停下腳步。
因為他更想要讓竹清平以及屬于他的世界復活。
在這期間,至高神好似成為了他的損友,他經常會下來看一看司爵努力的成果,看著他一邊接近“時間之沙”,一邊又遠離“時間之沙”。
他好似把這當作了他漫長生命中的調劑品。
司爵懶得理會他。
有時候,至高神會問他:“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司爵一開始會回答他:“值得。”
但后來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司爵便回以沉默。
值得嗎?
當然是值得的。
只是漫長的生命當真是太令人厭煩了,厭煩到連他都快要忘記曾經的種種了。
在黑暗之中,他甚至無法感受時間的流逝,就連他的修為慢慢變為了分神階段,他都沒有發現。
于是,在他晉升的某一日,至高神又來找他了。
“不如跟我回涅深淵,反正你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時間之沙’,要我說,不如跟我一同去涅深淵秘境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在這里死磕‘時間之殺”來的好?”
司爵不理會他,他手頭還在通過在各個小世界找到的諸多線索排查“時間之沙”所在的方位,而且他隱隱覺得自己好像終于要得到具體地址了。
可至高神偏偏總是來打擾他思考。
“聽我說話了?”
他湊到司爵的耳邊,“我真的可以幫你哦。”
司爵只當對方胡言亂語,繼續在搜尋“時間之沙”的蹤跡。
而終于,在找尋了不知多久之后,他終于從某個小世界的沙漠深處刨出了“時間之沙”。
它看起來只是個平平無奇的鐘表,但是聽說只要在任意個小世界撥動它的時針,就可以回到以前。
只是一切重塑,那個時候的一切都得重新來過。
至高神嘆息一聲,“所以我說,不如跟我一起回涅深淵秘境,你用了這個不僅可能會失去生命,你最想要復活的人可能都記不起你。”
“歸零。”司爵握著那鐘表喃喃自語。
“嗯,可以這么說吧。”至高神挑挑眉,對此并不是太感興趣,但他對司爵的決定感興趣。
其實如果讓他來選……
“欸!”至高神難以置信地看著司爵轉頭就直接從這個小世界回到了久修大陸這個小世界。
此時的久修大陸已經是漆黑一片,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灰燼。
至高神盯著司爵的動作,快司爵一步蓋在了司爵那企圖動的手指上。
“你真的想好了?”至高神一臉不可置信,“你要明確,你會死,而他不會記得你,一切都歸于一開始,很多事情會發生巨大的改變。”
“這夠了。”司爵淡淡地笑了一下。
接下來的話,才是讓至高神更為困惑的,“因為我相信,我……會找過來的。”
說完,司爵便已經輕輕拂開了至高神蓋在鐘表上的手,毫無猶豫地將那時針往后狠狠地撥動了好幾圈。
陡然間,山河流川倒轉流動,星辰日月逆向旋轉。
眼前的一幕幕如同畫卷一般展現在司爵的眼中。
而司爵也在其中看見了自己和竹清平的細微角落,他伸手試圖想要摸一摸竹清平那張溫和疏離的臉,卻被某種禁制給阻止了。
“放棄吧,你現在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不如說,當你轉動了這個鐘表,你便不會處于這個世界了。”
司爵在聽完這句話,痛苦地咳嗽出聲。
由于再也無力拿著那鐘表,鐘表隨之墜落,消失在了這個小世界的某處,等待著另外一個有緣人去發現。
司爵站在高空中,嘴角帶著笑容,沉沉地睡去。
至高神在他的身邊嘆息了一聲,好似在嘆息英雄的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