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序來接的禹赫,先帶人去吃了個飯,緊接著就把人送去了外婆家。
當天晚上,禹清還在飯局上,家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她看了一眼手機,是外婆打來的電話,老人家很少給她打電話,一般只有許女士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在旁邊聽著,偶爾扯著嗓子叮囑她幾句。
禹清皺了皺眉,跟桌上的人說了聲,拿起手機起身打算出去。
電話接通的時候,她人才起身,那頭外婆的聲音滿是焦急:“小清,你現在忙不忙?你爸和小赫跟人打架……”
老人家因為焦急有些語無倫次的,再加上禹清很是不可思議,溫和的神情完全繃不住,問了句:“誰跟誰打架?”
她剛聽見的時候還以為是禹爸和禹赫打架,到后面才知道是禹爸和禹赫父子倆跟別人打架。
電話里說不清,禹清安撫了外婆幾句就讓司機開車送自己去醫院。
事情是發生在傍晚,許女士開車把父子倆送去了醫院,外婆一個人在家里實在不安,怕出什么事,這才忍不住給禹清打了電話。
禹清還在半路上呢,許女士電話就打過來了,說父子倆沒事,讓她忙自己的就行,不用過去了。
“我已經在過去的路上了,還有大概十分鐘到!庇砬鍩o奈,“這么晚了,你們回那邊也不方便,今天晚上就在市里住下吧,外婆那邊我給她打電話說一聲……”
許女士還是被勸住了,再加上禹爸明天還得來醫院做個檢查,來回確實不太方便,于是她答應了下來。
等禹清過來,許女士板著臉不吭聲,一旁禹爸和禹赫正七嘴八舌說著什么,可一看到禹清從車上下來,父子倆就都沒了聲兒。
“這么晚了,連累你也跑一趟……”許女士見到禹清也緩和了臉色,朝禹清走了幾步,看著禹清身上的衣服就知道她過來前肯定還在飯局上,身上還裹著酒味,許女士更心疼了,瞥見旁邊的禹爸更來氣。
禹清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撫她:“我過來前正在吃飯,沒喝什么酒,我們先上車……”
她是沒喝什么酒,身上的酒味完全是在包間里沾染上的,她不喝,總會有其他人喝。
一家四人上了車,禹清這才問起兩人的檢查結果:“醫生怎么說的?傷到哪里了?”
上車前她仔細看過兩人,父子倆臉上都有些傷,但看著并不嚴重。
許女士把袋子遞給禹清,道:“沒什么大礙,就是些皮肉傷,大老爺們皮糙肉厚的,就是你爸身上有些老毛病,正好借這個機會檢查一下……”
“爸,你最近還胃疼?”禹清問。
禹爸有胃炎,本來應該戒酒,但他戒了幾年也沒戒掉。
禹爸搖頭:“沒,很久沒疼了,我覺得都好了!
“好不好你說了算的嗎?那得檢查完了醫生說了才算!”許女士沒好氣的懟他。
禹爸本來就心虛,再加上平常在老婆面前本來也不是個會吵吵的,這會兒只陪著笑。
一個人也吵不起來,許女士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禹清這才問起父子倆打架的原因。
這一問,許女士沒吭聲,臉色不好看,禹爸也不說話,只有禹赫瞥了父母一眼,說了個大概。
具體的情況禹赫自己也不清楚:“我去叫老爸回家吃飯,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跟人吵起來了!
“吵什么?”禹清挑眉問,禹爸是個老好人的性格,禹清長這么大就沒見他跟人紅過臉,當初在醫院里許女士當著那么多親戚的面給了他一巴掌,他都沒跟許女士惱過。
禹清這才更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讓禹爸跟人吵起來。
禹赫搖頭:“你還是問老爸吧,我過去的時候他們吵的已經開始動手了!
當時禹爸是在打麻將,那地方人可不少,男女老少還有小孩,一開始禹爸和人吵架的時候大多數還在看戲,眼看著突然開始動手了,才有人上前想要拉架,禹赫也不是;貋,大部分人都不熟悉,一看老爸被人欺負,熱血上頭,根本什么都沒顧得上。
禹清又看向禹爸。
禹爸先看了看許女士才開口:“就是上次在電話里跟你說的那事兒……”
上次禹爸打電話來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就是禹清在酒吧那天,她當然還記得禹爸特意打個電話過來說的是什么。
許女士終于忍不住開口:“你那些麻友有幾個是好東西的?你還敢給小清打電話,你把小清當什么?啊?禹鎮冬,你——”
“我錯了!庇戆终J錯果斷,他早就覺得自己做錯了,“我就是一時昏了頭,當時電話沒打完我就后悔了……”
他低著頭,語氣里都是后悔。
那會兒麻友說要給禹清介紹個對象,還說是禹清以前的同學,喜歡她很久了之類的。
禹清沉默著,這事兒她還真不敢隨便開口,畢竟她也瞞著父母一件大事兒。
許女士撇開臉,生氣歸生氣,但更多的是氣禹爸那個麻友。
禹爸道:“那天打完電話以后沒多久,她就又追問起這個事兒,還讓我把你微信給那個男孩子,說什么讓你們年輕人自己聊……”
禹爸沒給,還扯了些話推了這件事兒。
“我就說小清有自己的想法,目前更多的心思還是在事業上,不著急……”禹爸嘆了口氣,“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哪曉得她嘴巴碎……”
今天下午打麻將的時候,周圍人又把話題繞到了誰家兒子找不到老婆,誰家女兒訂婚了的事情上,說著說著,就有人問起了禹爸,問他禹清的情況。
禹爸打著哈哈就想把話題扯開,他那個麻友卻插口說了起來。
“反正說的話不好聽!庇戆脂F在想起來還覺得生氣,“我就跟她吵起來了。”
他打麻將的地方就是那個麻友家里,這邊一吵,禹爸一張嘴,那邊是一家子好幾張嘴,吵的臉紅脖子粗的,一上頭,抓起手邊的幾張牌就扔了過去。
那邊一見禹爸動手,就也沖了上來。
“還好人多拉著了,就破了點皮,都沒什么大事兒!痹S女士道。
禹清問:“那邊呢?情況怎么樣?”
雖然她對那家人也沒什么好觀感,可該問的還是得問,禹爸和禹赫沒什么大事,萬一那邊有人出了什么大事也不好。
許女士搖頭:“我問過你外婆了,跟你爸和你弟一樣,都是些皮外傷,連村里診所都沒去!
禹赫小聲說話:“本來我也覺得沒必要來醫院!
“來醫院檢查檢查也好,正好把今年的體檢做了!敝罌]什么大事,禹清放下心來,“明天我去把外婆接過來,她差不多也得做個體檢了!
許女士點頭:“這倒是……但是你那么忙,明天我回去接就行。”
禹清看過了禹爸和禹赫出來的那些檢查報告,確實都沒有什么大問題,正好這時候到家了。
一家人進了電梯,禹清道:“爸,你今晚和禹赫睡一間房,媽,你睡我那邊……”
這邊就兩間臥室,還有一個書房,書房里倒是有一張折疊床,但睡得開,倒也沒必要。
電梯很快就到了十一樓,電梯門還沒打開,外頭說話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等電梯門一開,里外的人就對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