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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第 131 章 落依山將岑朝來擠到一……

    黑山主率領詭人前往桑霧森林, 途中遭遇了幾次詭物的攻擊,幸而每次都逢兇化吉。步入林中之后更是兇險萬分,看著不起眼的花草可能都是偽裝的毒物,黑山主折損了幾個詭人。他們得盡快的接上長東離開桑霧森林。

    長東率領著眾人夜間從審判塔逃獄, 死了很多人, 也有不少人受傷, 風青不眠不休的為那些受傷的異人治療。

    長東受了很重的傷,他的修為在一堆異人之中并不高,因為擅長搞暗探的工作所以受到了重視, 被岑朝來提拔,做了暗部的首領。

    “你休息一會兒吧!遍L東的胸腔被槍炮轟出一個碗大的洞口,經風青的救助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傷口處的皮膚薄如蟬翼, 隔著皮膚可以看見里面的血肉和內臟。

    風青沒日沒夜的拯救大家, 已經是筋疲力竭, 臉色極為蒼白。她憂愁的望著圣城的方向, 長東道:“不要擔憂,巫主已經派人來接應援助我們了。”

    風青聽到巫主兩個字之后眼神明顯的波動了一下,長東都看在眼底。他遇到風青并將她從審判塔帶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將她的身份摸得一清二楚,知曉她對巫主的情誼。

    詭域的黑夜一如既往的沒有月亮, 霧悄無聲息的在森林中彌漫開,空氣中散發著濕臭的味道,詭物的叫聲從不同的方向傳來。

    所有人都不敢放松一絲警惕,他們在桑霧森林約定的地點潛伏了一夜, 不僅要躲避審判塔的追殺,還要面對森林中兇殘的詭物,短短一夜就已經傷亡了幾十人。大家在內心中期盼著圣城的援兵早日到來。

    “他們來了!”

    異人聽到細碎的聲音, 不知道是潛伏的詭物還是審判塔的獄警,他立馬驚慌的叫了起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廝殺,他們的神經已經繃緊到了極限,稍微波動一下就會斷裂。

    密集的腳步聲傳來。

    所有人都握緊了武器,只等待長東的一聲令響,立馬就發起進攻。

    黑暗和濃霧的森林,越是看不見越是恐懼。潮濕滑膩的青苔一不小心就會滑倒,石縫的水滴聲折磨著每個人緊繃的神經。

    黑山主帶著面具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一瞬間,所有人都快要瘋癲了。

    “長東?”黑山主一眼鎖定被圍在異人中間的虛弱無比的男人。他看了一眼風青,并沒有和她交流。

    “是,你是黑山主?”長東雖然沒有見過黑山主,但是黑山主的一切他早已探查清楚。

    “辛苦了,跟我走吧。卡車進不來,停在森林外面了!

    所有人幾乎要喜極而泣,三三兩兩的互相攙扶著站起來,跟隨著圣城的詭人朝著外面走去。

    異人們雖然知道這些圣城的詭人不會傷害他們,但還是做不到完全的放松,警戒的提防著他們?墒谴蠹铱吹皆幦藗兩袂樘┤糇匀唬杂X的走在隊伍的外面將他們護在其中,這份忌憚就放松了很多。有了黑山主的援助,他們走出桑霧森林就容易了很多。

    程思勤和護衛隊躲在草叢中。他們在無垠之野徘徊了很久,圣水早已用完,一直靠戰死的兄弟身上的圣水才得以保持清醒。

    他們一個星期之前,做足了充足的準備才終于下定決心穿越桑霧森林,可是短短幾天,程思勤身邊的護衛只剩下了兩個人。他們聽到動靜嚇得魂都沒了,以為又是詭物,藏好了之后才看清楚那浩浩蕩蕩的是圣城的人。幸而有濃霧的遮掩,圣城才沒有發現他們。

    等圣城的人一離開,護衛就護送著程思勤朝著審判塔出發,幸運的是,接下來的路程他們沒有遇到什么危險性比較大的詭物。

    岑朝來最近忙得腳不沾地,早上來政務大樓上班,落依山迷迷糊糊的跟在他身后,抱著被子在車上繼續睡。岑朝來一身正裝,落依山環著岑朝來的腰枕在他腿上睡得口水都出來。岑朝來將他嘴角的口水擦干凈。

    仙人掌從后視鏡看了一眼。

    到了政務大樓,落依山下車的時候還沒睡醒,只知道跟在岑朝來的身后。三個人穿越大廳。眾人紛紛駐足打招呼,眼神不敢落在兩個人身上。

    “巫主萬安!

    岑朝來走進電梯后朝大家頷首,落依山抱著他的腰枕著他的胸膛繼續睡。

    眾人余光瞟見,不由得佩服落依山的的膽量,又萬分羨慕巫主對他的恩寵。

    落依山打了一個哈欠,“大家的眼神都快把我戳穿了。”

    仙人掌站在前面背對著兩個人,但是從電梯的反光可以看到兩個人模糊的影子。聞言暗忖:是啊,哪一個不羨慕嫉恨呢。他猝不及防和電梯中反光的巫主眼神對上,那雙瞳孔漆黑,仙人掌感覺被那雙眼睛看著時自己的想法無處可藏,他立馬膽戰心驚的收回了視線。

    岑朝來坐在辦公桌后辦公,落依山盤腿坐在他身后的地毯上玩積木。溫暖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曬得落依山又開始昏昏欲睡。

    程音和蠶語同時敲門進來,兩個人看到辦公室里的落依山反應并不大,并不像其他人那樣覺得他在這里有礙公務。反而喜歡他待在這里,因為落依山在的時候,巫主會微微收斂情緒。

    “臼人已經安排妥帖了。”程音將人接回來之后,沒日沒夜的安排處理那群人的事務,終于在昨夜處理好了。

    “這么多人,很難一時讓所有人都得到工作的安排。”程音近來比較頭疼這個問題。圣城里面的工作已經有很多人在搶著做,一時間安排不了這么多人。

    岑朝來抬起下巴朝蠶語示意,“交給他來安排!

    落依山本來在玩玩具,聽了幾句之后也起了興趣,立馬拋下玩具,將岑朝來往旁邊擠了擠,和他共坐一個位置。

    程音和蠶語看到這一幕還是不免有些驚訝,但是巫主一臉平靜,兩個人壓下心中的驚訝,平靜的匯報。

    蠶語拿出計劃報告,遞給巫主之后慢慢的講述匯報。

    岑朝來看了幾頁,他看報告的速度很快,落依山跟不上,他壓住岑朝來翻頁的紙張,看完了之后催促岑朝來翻頁。岑朝來翻了幾頁,被他嚴重影響閱讀的速度,干脆把報告丟給落依山,自己聽蠶語口述。

    落依山抱著報告看,覺得自己一個人看不如剛才有趣,于是把報告放下來,撐著下巴聽他們講話。

    “目前各行各業其實都很缺人,例如服裝、餐飲、交通、養殖可以讓那些臼人在圣城的未開發的荒野之地養殖詭獸、種植蔬菜糧食詭人們都不愛從事生產和勞動,臼人們可以雇傭他們裝修房屋、美化城市

    圣城一直都很缺乏人才,詭人們不會,臼人們比較懂,他們可以干這個,他們有錢之后可以雇傭臼人,既不讓詭人無所事事,降低了他們到處滋事的頻率,又交會了他們技能且錢幣的發行不能一直無限制,否則錢就不值錢了”

    “第二批臼人開商鋪依舊只收取低廉的租金,在第一年給予他們寬厚的扶持政策,鼓勵大家生產經營。等到了第二批臼人抵達,收取的租賃資金比第一批基礎上多50%,第三批百分百這樣眾人心中就有對比,覺得圣城很好,懊惱自己來的太晚,沒有享受到福利政策!

    落依山看著侃侃而談的蠶語,小聲嘀咕:“奸商!

    蠶語并不生氣,落依山怎么說都是他的財主。程音更不在意落依山的話了,只覺得他說話行事就像個小孩。

    程音提議道:“我覺得可以可以成立一個工商協會,在那里懸掛招聘啟事,也可以公布圣城發布的任務,這樣信息可以流通起來,大家可以在工商協會找到自己心儀的工作”

    岑朝來想了一下,也覺得很不錯。“鼓勵大家生產勞作創新,能減免的稅務盡量減免。工商協會這個提議也很不錯,你和其他部門的主管商議可行性!

    “是!

    程音和蠶語兩個人退出去。

    岑朝來拿起桌子上的報告繼續翻看蠶語的提議。

    甲一敲門進來匯報黑山主和長東過來了。

    岑朝來拍拍落依山的腰,“先去沙發上玩一會兒。” 落依山起身,將椅子還給岑朝來。

    黑山主和長東一前一后的走進來,風青跟在最后面。

    落依山哪怕安靜下來,他的存在感也不會很低,但是岑朝來的存在感太強烈了,氣場也很強大,以至于完全覆蓋住了落依山的存在。

    三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沙發上落依山的存在。

    岑朝來先是慰問他們,“辛苦了。”

    長東眼含熱淚,“圣城比我想象的更加的好。”

    黑山主和長東匯報了近來的事情。

    風青也沒想到圣城的變化這么大,大得她幾乎快要認不出來了。她滿眼激動的看著巫主,但是男人的視線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就離開了。

    風青垂下眸子,掩蓋住眼里的悲傷。

    甲一在無垠之野沒有找到風青的蹤跡,岑朝來便吩咐長東在審判塔暗中尋找風青。

    風青想起自己救助完落依山之后的遭遇,心中悲切,“我聽從巫主的吩咐準備離開桑霧森林前往圣城,但是我被藍山抓住了,他覺得我行跡十分可疑,把我關在刑室審訊。之后藍山在獸潮之中死亡,三個審判者爭搶刑室的管理權,對刑室疏忽了,我才得以逃脫,之后又遇見了長東,被他救了回來。謝謝巫主一直沒有放棄救我!

    “你的治愈異能很高,如果你愿意,以后就去醫部吧?”

    雖然是推薦建議,但是風青能夠感知到假如自己不愿意去,那以后和這個男人再也沒有交集了。

    “謝巫主。”

    “長東留下,其余人先退下吧!

    長東之前率領暗部一直留在審判塔,寧愿冒險也不愿意回到圣城。圣城的權勢已經被三區區長并各部門部長瓜分完畢,他回來也吃不到肉了,還可能被其他人瓜分權利,暗部也會被收編。

    長東覺得不如留在外面,審判塔尚有他的用武之地,可以立功。如若不是暴露了蹤跡,審判塔不斷的追查,長東是堅決不愿意來到圣城的。從一個部門的首領變為其他人的手下,這落差的滋味真是難以接受。

    “害怕暗部回到了圣城沒有用武之地,被其他部門收編?亦或者是被打散進行重編?”岑朝來看著長東。

    長東趕緊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但是暗部是他多年的心血,看著它這樣走到盡頭,長東心中滴血。

    “消息永遠是最重要的存在,暗部永遠不會消失!

    長東抬頭看著巫主,眼神中充滿了激動。他聽出了巫主的未盡之言,知道暗部以后可以繼續打探消息,就是不知以何種方式進行。探聽永遠是在暗中進行,否則容易打草驚蛇。他看了一眼沙發上躺著不動的背影,又看了看巫主,想提醒但又覺得巫主不可能遺忘,對方只是覺得沙發上的人知曉也無妨。

    “暗部不會解散,但是也不會存在明面上!

    長東聽完后思忖了良久,三區和各部門部長已經知道暗部的存在和歸來,要想在暗地中進行打探十分的艱難。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解決巫主給出的難題,那么他和這個暗部部長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暗部可以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在明面上吸引注意力,一部分在暗中繼續探查各類消息,只是暗部未拆解,又沒個正當事的話難以會引起他人的警戒。”

    “你想要,我可以給,只是你若是沒有做好怎么辦呢?”

    “屬下以性命擔保,只要沒完成目的就一直不會放棄,且巫主只要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暗部可以無聲無息的滲透到圣城的每一個角落,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您的眼睛和耳朵!

    “三個月的時間太長了!

    長東咬咬牙,“最少兩個月,兩個月,我保證圣城無論多么隱蔽的事情,只要您想知曉,您都會知道!

    岑朝來很滿意,這事他早就計劃好,只是他想看看長東是否有毅力和野心。他于是說道:“暗部之后會分為兩個部門,明面上是監察各個部門,暗地的部門是探聽,所有人只會知曉明面上的部門!

    長東喜出望外,“暗部永遠愿意為巫主效勞!

    “下去吧。甲一下周一會發布任命文書的。”

    落依山坐起來,和長東對視了一眼。

    落依山覺得他看人的眼神讓人非常的不爽,爬滿了雞皮疙瘩,像暗中窺視的攝像頭。

    落依山背過他走到岑朝來身邊。岑朝來把他抱到腿上,拍著他的腰示意他不用緊張。

    長東立馬落下眼皮,退了出去。

    第132章 第 132 章 被抓做了典型

    落依山坐在岑朝來的腿上看著他的下巴, 出神的想:只要岑朝來想知道我的事情,我以后在他的面前也沒有隱私了嗎?這也太可怕了吧。不過自己在岑朝來面前好像也沒有什么秘密,這樣一想,落依山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太透明了, 沒有一點神秘感。

    “你覺得我需不需要一點神秘感?”落依山板著臉, 有種小孩故作深沉的滑稽可愛。

    岑朝來低下頭和他對視, 看到落依山故作神秘的模樣,面相和眼神嚴重的不搭配,看著更蠢了。但是他可不想落依山天天琢磨著怎么神秘, 讓人摸不透心思。他更喜歡落依山單純的心思,一眼就可以看穿他的想法,不用費神落依山搞什么幺蛾子,也不用擔心他被外人哄騙。

    岑朝來不會因為落依山說什么無聊的事情而忽視他, 雖然他看似沒有聽, 但是落依山的話都進入了他的腦中, 岑朝來都會給落依山一個回應或者回答。所以落依山習慣性在他面前藏不住心事, 什么話都會和岑朝來吐露。而且落依山雖然單純但心思很玲瓏,知道很多接近他的人是想踩在他身上接近自己,所以落依山都會告知自己。岑朝來為此也經?滟澛湟郎。

    “我有一點看不穿你了。”岑朝來為了哄人假裝配合的說!澳阍谙胧裁?”

    落依山果然開心的笑笑,“我騙你的!哈哈哈。”

    中午的時候, 食堂將兩個人的午餐送了上來。

    落依山看到餐盤里的青菜,“今天居然有青菜!”落依山更喜歡吃肉,但是天天吃肉導致他萬分的饞青菜了。

    “以后你可以天天吃青菜了!

    “耶!”落依山剛剛聽到了蠶語的計劃,覺得以后的日子豐富多彩。

    吃完了午飯, 岑朝來并沒有休息的意圖。

    落依山看著岑朝來,無邪的說著:“一起休息一會吧,天天工作會猝死的, 你死了我怎么辦呢?”

    甲一正在收拾餐盤,聞言驚出一身冷汗。

    岑朝來若無其事的繼續翻閱著計劃書。落依山仰天長嘆:“我覺得你的人生好無趣,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勾心斗角。”他按住岑朝來的計劃書,“聽完我的話你一點觸動也沒有嗎?”

    岑朝來心想聽你詛咒我,我能有什么觸動?罵不想罵,只能保持沉默。頭也不抬,抬起胳膊指了指沙發的方向。

    落依山皺著眉頭吐槽:“我不想睡了,無聊死了!”

    “那就出去玩!

    “哼!”落依山朝他冷哼一聲,踹了一腳岑朝來屁股下的椅子就跑了。

    落依山跑出去,先去各部門的辦公室溜達了一圈,沒有發現什么好玩的事情,最后不帶走一片云彩的離開。落依山就像一只傲慢優雅的貓咪,闖進每個辦公室,被眾人驚艷和好奇的目光盯著,但是眾人又不敢去打攪領導的貓咪。

    落依山無聊的在走廊上溜達著。雖然落依山在政務大樓無權無職,但自家部門的領導都對他客客氣氣,大家都自覺的避讓開,避免不小心得罪了他。

    落依山閑逛到程音的辦公室,程音的長腿翹在桌子上,睡得打呼嚕。助理看著趴在窗戶上偷瞄的落依山,又看看自己睡得呼嚕聲震天響,形象全無的領導,滿臉的不忍直視。

    落依山心里更氣了。

    程音被他仇視的目光盯著,不想醒都難。他坐起來拿起身上蓋著的外套穿好,神情困倦的打開門,站在門邊問道:“小十三,有什么事嗎?我睡著的時候夢游得罪你了?”

    落依山不理會他的調侃和挖苦,“為什么你在呼呼大睡,阿朝卻天天那么忙!”

    程音搓了搓頭發,“你說話簡直就是戳我心窩子,我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好嗎?”

    “可是我經常看到你睡覺,比阿朝早退!

    “咳咳!背桃魧擂蔚奈孀∽欤澳侵皇莻別情況!彼D移話題,“識君一直想找你玩,他專門給你做了一個機器人,你想去看看嗎?”

    落依山看著晚識君的面子上決定放他一馬,去找晚識君玩。去程音家的路落依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于是自己一個人就前往了。

    程音家大門緊鎖,院子里的花草都十分的凌亂,若不是看到底下有花盆,落依山都懷疑這是一堆雜草,根本就不是花園。

    落依山敲了敲門,晚識君起初并沒有回應。

    “識君,是我呀,十三!”

    門立馬就開了,晚識君給落依山一個巨大的熊抱。“你哥哥說你給我做了一個機器人,可以給我看看嗎?我好奇死了!”

    晚識君害羞的笑著,噔噔的上樓,他的長胳膊抓住樓梯的扶手欄桿,像攀住樹枝一般直接晃到了樓上,不到一會兒,就從屋外走進客廳,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機器人。

    落依山一看,就知道是程音做的,不過顏色應該是晚識君繪畫的,因為顏色的界限非常的模糊,顯得臟臟的,顯然是手指精細不太好的晚識君涂繪的。但是落依山很喜歡。

    落依山提議道:“我們出去玩吧。”

    晚識君從來不會拒絕落依山任何的請求。

    兩個人吃吃喝喝玩到下午三點,落依山正帶著晚識君逛瓷器店,晚識君就被人推搡了一下,“圣城為什么會有詭獸存在,老板把他驅逐出去!影響我買東西的心情了!”

    晚識君無辜的看著那個人,熊般的體型立馬蜷縮在一起,看著十分的可憐。

    落依山火冒三丈,站到晚識君前面道:“他不是詭獸!這里這么大,怎么影響到你了!不要自己心情不好,就把情緒發泄在無辜的人身上!”

    那個男人好似聽了什么好笑的話,指著晚識君嘲諷道:“就他,長成這樣還不是詭獸?”

    落依山踩在椅子上去捂住晚識君的耳朵,可是晚識君還是聽到了男人的嘲諷,他雖然表達不了,可是眼神慢慢的黯然下來。

    落依山摸摸他的臉,“別難過,你比他像人多了。他這種人就是外強中干,我替你教訓一下他,他的嘴巴就放干凈了!闭f完,他轉身一巴掌就抽在男人的臉上。

    落依山的巴掌太猝不及防,那個男人被他打了一巴掌,整個人都愣住了。落依山站得板凳上,比那個異人高出了一大截,他居高臨下鄙夷的看著異人,狠色道:“嘴巴放干凈點。”

    異人火冒三丈,一腳鏟向落依山站著的椅子。晚識君快速的將落依山抱起來避免了他摔倒,板凳咕嚕嚕的飛出去老遠,撞倒了幾個擺出的瓷器。老板臉都皺起來了!俺鋈ゴ!我要報警了!”

    但是根本就無人聽,圣城幾乎都是雄性,大家一身勁兒無處發泄,難得看到有人在鬧事,大家紛紛起哄。

    晚識君看到那個異人欺負落依山,頓時把程音的叮囑全部拋之腦后,立馬憤怒的和那個異人打斗了起來。

    異人完全不是晚識君的對手,簡直就是單方面被晚識君捶。

    “打死他,讓他看看誰是爸爸!”落依山站在旁邊,叫囂著給晚識君加油。

    巡警到來的時候,那個異人被晚識君打得只剩下一口氣了。

    丁四正在修煉,聽到了落依山打架鬧事被抓進來了,腦子嗡的一下。上好的赤珠,咔的一聲裂成了兩半,腦子嗡嗡的。

    他還記得因為落依山的枕邊風導致巫主冷落自己的那段時間,雖然知道巫主只是對自己的處事方式不滿,但是落依山確實是個燙手人物。且現在,巫主對他的態度更不一般,若是處理不當,自己這個法務部部長的位置也到頭了。

    丁四坐在辦公桌上沉思了良久,衣服都汗濕了,心率幾乎到了極限。他長嘆了一口氣,嘶啞的喉嚨在電話里吩咐:“按照法規處罰,不用有任何區別對待。等下”丁四掙扎了許久,最后還是道:“算了,就按照我說的做!

    丁四掛斷了那巡警的電話,又撥通政務大樓巫主辦公室的電話。

    “巫主萬安!

    “嗯。”

    丁四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落先生在鬧市打架鬧事,我讓下面按照法規辦事了。法規強調平等,大家之前一直都對掌權者和公民的身份地位是否平等存在質疑,所以”

    電話那頭靜默了許久,丁四的心臟都快從跳出嗓子眼。許久,對面才說道:“我知道了,按照法律法規行事,不用給任何的特殊對待!

    落依山坐在看守室,看到巡警打完電話后心情明朗的走回來。巡警看著落依山妍媚的面容,近看更是驚心動魄,被他的相貌沖擊得語無倫次的審問并向他核實過程。

    丁四雖然強調按照規定辦事,但依舊不放心手下的人,怕一不小心惹出時來,別說警局被端了,就是法務部都沒了。他在這個位置上還沒坐熱,多少人盯著他屁股下的位置呢!

    丁四揮手讓巡警起身,自己來詢問。他不著痕跡的打量落依山,沒見他露在外面的皮膚有什么傷痕,心里松了一口氣,又把主動鬧事的那個異人在心里罵了一頓。

    “你說那個異人先辱罵晚識君,然后你才動手扇了那個異人一巴掌,接著那個異人對你動手,晚識君為了保護你才和那個異人打起來的是嗎?這個過程是否有誤?”

    丁四希望他如實回答,審問的時候需要他們使用的手段越少越好。

    落依山敢作敢當,“是的。”他雖然對違法行為供認不諱,但是心里還是有些害怕,他左右張望著,小聲的問道:“阿朝知道了嗎?”

    丁四瞄了他一眼,“巫主知道!

    落依山更害怕了!八麃砹藛?”

    “你說呢?”

    落依山失望的垂下頭,但心里也清楚,自己這次處在浪尖上,被當做了典型,岑朝來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能包庇自己,否則圣城的秩序無法建立,圣城的管理層也無法服眾。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落依山鎮定的抬起頭,“我會關多久?”

    “一個月!

    落依山猛地抬頭,眼睛立即濕潤了。丁四心想:你當初打架的時候不是挺囂張的嗎?還在旁邊加油打氣。

    丁四頗為頭疼,巫主犯事坐監都比這祖宗好處理!按照規矩來就行。雖然巫主說按規章辦事,但是他不能真的這樣辦,畢竟是巫主的心上人。巫主不說,但是他這個下屬不能不思量領導深層的想法,要按規章辦事但又要不著痕跡的優待,不能給人留下話柄。

    落依山抽噎了一聲,摳著手指說道:“那識君呢?他不會說話,你們別為難他,審問我吧,我不會隱瞞的!

    丁四也不愿意把落依山得罪死了,“在隔壁的審訊室,他沒有事情,但是鬧事了肯定要有所懲戒,他把人打得太狠了,關三個月!

    落依山哭得更傷心了,“他什么都不懂,別關他了!

    “他既然是‘臼人’那就必須遵守法規!

    落依山愧疚的低下頭。

    落依山被獄警羈押到牢房。牢房只有接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戶,沒有床,一張涼席鋪在地上。牢房非常的潮濕,空氣不流通,彌漫著一股餿味兒,落依山一進去就差點被熏吐了。

    落依山叫住獄警,“給我換一個地方,我不要住這里,這里又臟又臭!

    獄警不知道他身份,譏笑道:“你以為你是來享受呢?這是牢房。”

    落依山委屈的啜泣一聲,靠著墻蹲下來哭了。落依山過了飯點才被關進來,這時候肚子餓得咕咕叫。他此時有些想念岑朝來,但是又很害怕面對岑朝來。

    半夜,落依山躺在地板上,被硌得全身疼,根本睡不著。他爬起來拍拍牢門,“有沒有人,地板太硬了,再給我一床墊褥吧!”

    值班的獄警被他吵醒,一臉不悅的走過來一腳踹在牢門上,“安靜點,再吵就做蹲起200個!”

    落依山被獄警兇悍的動作嚇得往后退了幾步,不敢再提要求。他靠墻坐著,昏昏欲睡的時候看到窗戶上趴著一只鬼臉詭獸,嚇得大叫不已。

    鬼臉詭獸好奇的看著落依山,從窗戶的縫隙中鉆進來,在落依山的面前站了一下,把人嚇得失聲才桀桀的笑著離開。

    獄警氣洶洶的用警棍敲著牢門,“安靜!”

    落依山用手捂住嘴巴蜷縮成一團,怕他沖進來打自己。

    岑朝來來看落依山的時候,落依山細白的手腕上戴著沉甸甸的金屬鐐銬,短短一個星期,落依山憔悴不已,眼眶紅腫,嘴唇干裂發白,整個人瘦了一圈。

    落依山看到岑朝來的時候激動的朝他跑過來,“阿朝!”

    兩個高壯的獄警攔住落依山,岑朝來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眼神深邃的看著他,眉間微微蹙起,導致面相看著很兇。

    “阿朝,我知道錯了,你帶我出去吧。這里晚上有好恐怖的詭獸,它們經常鉆進牢房在我的身上跳來跳去。”落依山的聲音嘶啞,是嚇得尖叫傷了喉嚨。

    他抓住岑朝來的手哭著道:“我知道錯了,我害怕,我再也不鬧事了,我乖乖的,你帶我出去吧,這里只能睡在地板上,很冷,我睡不著。阿朝”

    第133章 第 133 章 打贏坐牢

    兩個肌肉壯碩的獄警按住身形伶仃的落依山, 落依山噙淚難過的看著岑朝來。

    岑朝來揮退獄警,反手捏住他的手腕用手指環住,低聲道:“你觸犯了法規,被判了坐監30天那就要坐夠30天!

    落依山的哭聲頓時更加的細弱悲傷, 他要去抓岑朝來的手, “阿朝, 我不要,阿朝救救我,我害怕!

    岑朝來看著他哭腫的眼睛和渴求的眼神, 嘶啞的喉嚨也不如之前那么清脆,拂去他臉上滑落到淚珠,“我會讓他們將牢房里的鬼面詭獸驅趕出去。坐監不是讓你來享受生活的,是讓你在里面反思改過自新的!

    落依山低著頭肩膀不斷地顫動, “我知道錯了”

    “你出獄的時候我會來接你。”岑朝來站起來。

    落依山眼眶濕潤的看著他, 放棄讓他帶自己離開的想法。

    岑朝來承諾道:“我會在每周探視的時間來看你!

    落依山深色黯然的點點頭。

    獄警帶著落依山回去牢房。

    岑朝來坐在椅子上不動, 丁四一直守在門口, 獄警帶著人離開后,他才推門走進來,他看著巫主冷冰冰的臉,硬著頭皮道:“是我忽視了”他沒有想到牢房里有詭獸, 獄警們習以為常并沒有朝他匯報。

    岑朝來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那一眼足以讓丁四繃緊了。

    “我不希望有其他的因素讓他受驚!

    丁四艱澀的點頭,“是。”

    落依山被兩個獄警夾在中間, 愈發的顯得瘦小可憐。他低著頭,眼睛紅腫,默默地流淚。

    關押在牢房中的犯人聽到外面的動靜, 立馬好奇的趴在窗戶邊圍觀,看到中間的犯人時,雖然那人低著頭,可是獨一無二的灰棕色的卷發以及露出來的戴著鐐銬的細白手腕,難以想象當它握住其他的東西的時候是有多么的舒爽。大家盯著那截手腕,意淫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不肯放開。

    獄警打開牢門,落依山站在門口遲疑的不敢進去,先是抬頭看了一眼窗戶上,然后又在牢房里搜索鬼面詭獸的蹤跡。

    獄警知道了他的身份,耐心的等待著315,不敢催促,等315進了屋才鎖上門。說實話,他們真的不能理解巫主為什么將這么千嬌百媚的情人狠心關在里面,哭得那么楚楚可憐,看著幾乎都要破碎掉了,反正他們是舍不得的。但是一想到不久前推行的律法,只覺得315很倒霉。

    兩個人沒有走多遠,就從對講機接收到了指令,回到落依山的牢室,將里面的詭獸清除干凈且在保持通風的情況下不能有任何的詭獸從窗戶里爬出來,門口要守著人,不要讓他受到驚嚇。

    落依山躺在薄薄的一層草莖編的涼席上,縮緊了四肢警戒的盯著窗戶,希望不要再有詭獸從窗戶鉆進來了。他已經整整一周晚上被嚇醒了。

    次日,落依山睜開眼睛,看到地面上的窗戶投影變成了網格狀。他朝著窗戶看過去,柵欄似的窗戶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安裝上了鐵絲網格,網格很密集,錢幣大小,這樣鬼面詭獸就鉆不進來,落依山緊張的情緒平復了很多。

    外面的警鈴鳴響了三聲,十分鐘后所有的犯人都要衣著整齊站在牢室門口,室內必須衛生整潔,床墊卷起放在角落。犯人們要雙手貼在兩邊褲縫等待獄警們分發早餐,順便接受衛生檢查。

    落依山晚上睡不好,白天也醒不來,每天早上等待檢查的時候頭發亂糟糟的,房務也沒有整理,每次都被懲罰不準吃早餐,還被獄警懲罰做50個蹲起或者靠墻半蹲半個小時。

    經過一個星期的改變,落依山已經習慣了監獄里的生活。他醒來整理好房務,儀容儀表之后,警鈴還沒有響起,落依山不由得懷疑警鈴是不是壞掉了?墒抢畏恐袥]有鐘表,這讓人覺得更加的難熬和忐忑。

    落依山焦慮的在牢房中走來走去,感覺過去了一兩個鐘頭,可是他也只在這個五六平的小牢房走了八個來回而已。

    終于,落依山聽到外面傳來皮鞋踩在地板上傳來的咯噔聲,他跑到門口隔著一扇小窗戶朝外面看,一隊獄警推著餐車走進來。落依山趕緊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叮叮叮——”三聲警鈴聲響起,落依山雙手貼著兩側褲縫站在指定的地方。給落依山開門檢查軍務分發早餐的獄警對這間牢房的犯人已經不抱有希望,只希望對方今天能夠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懲罰,不要拖拖拉拉。但是他今天打開門,看到落依山儀容儀表整潔的站在規定的位置,整個人小小的詫異了一下。以至于他對著犯人愉悅的說了一句:“早上好!

    落依山被兇慣了,聞言愣了一下,干巴巴的回應:“早上好!

    獄警有些尷尬,微微避開對視,繞過人進了牢房仔細的檢查軍務,發現一切都整理得非常的好。

    獄警回首看向犯人,他看到那雙紅腫的眼睛,面容雖然憔悴,可是精神狀態比之前好上了太多。

    他想起了監獄里獄警中間流傳的關于這個犯人的身份,不由得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隊長找人替這個犯人完成的。畢竟這個犯人真的很嬌氣,嫌棄吃得不好,睡得不好,還有鬼面詭獸鬼面詭獸有什么可怕的呢?它只是長得驚悚點,好奇心很旺盛,隨便一個臼人就能按死它,可是這個犯人每晚被鬼面詭獸嚇哭。

    值班的獄警一夜要警告他七八次,后來就干脆任由他哭,不管了。現在牢房房務干凈整潔,犯人儀容儀表也非常的好,變化有點大。

    獄警知道自己想多了,進了這里,不管是誰都會按照法規行事,不會有區別對待。獄警將早餐的面包、雞蛋和牛奶裝進餐盤分給犯人。他沒有錯過犯人臉上嫌棄的神色,教育道:“這里是監獄,不是你家。你是犯錯了來接受改造!

    落依山沒有說話,接過餐盤回到牢房,盤腿坐在地上小口的吃起來。落依山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么難吃的東西了,他吃得很慢,差點被雞蛋黃捏住,喝了一口牛奶才好了些。

    半個小時候,警鈴聲再次響起,牢門齊刷刷的被打開。

    “所有人出列,門右方靠墻站立。”

    落依山馬馬虎虎的站立好,環顧了一下四周,每個人都借此機會打量著四周的人和物,“目視前方,不要東張西望!”

    一個個獄警出列,指定犯人,“你們三個跟我來!

    “你們兩個跟著我。”

    “你們四個去圖書館!

    一個個犯人被獄警領走,最后只剩下落依山一個人,警徽級別最高的獄警走到落依山面前,他語氣雖然冰冷,但是態度客氣,“315跟我來!

    落依山懵懂的跟在隊長的身后。

    “我可以詢問一下,晚識君在哪里嗎?”

    隊長覺得315天真好笑,獄警怎么可能會回答這樣隱秘的問題呢?但是315的身份特殊,隊長昨晚已經接到了上面的叮囑,要教育犯人,讓他意識到錯誤,不需要搞特殊對待,但是也不要讓他受到其他的傷害和驚恐。

    典獄長覺得315的身份實在是特殊,最后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隊長來處理。

    隊長心中十分的憋火不喜,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我不能告訴你,但是這里的每一個犯人都要接受教育和處罰!标犻L聲音清冽,讓人絲毫聽不出他的煩惱。

    隊長將落依山帶到體育館,看了一眼時間,說道:“你要在三個小時內,將體育館里所有的椅子都擦洗一遍,且要將場館的地全部都拖干凈。”

    落依山咋舌:“什么?!”

    隊長壓著不悅又耐心的重復了一遍,然后走到門口監視著落依山。

    落依山呆立了許久,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怎么操作都是一臉懵。他看著拜訪在角落里的掃把和拖把,大紅色的水桶,茫然的看著隊長。

    隊長皺眉,“快點!

    落依山訕訕道:“我不會。”

    隊長以為他是在故意唱反調,但很快想起了他的身份。于是微微凝眉又從其他館調來了一個犯人,“你帶領315一起打掃體育館。”

    落依山跟著編碼326的犯人手腳生疏的清理體育館。

    326看著他用濕漉漉的抹布擦拭著椅子,無語的嘆口氣,“擰干一點!椅子都是濕的,等會兒我們會受到處罰!”

    落依山無辜的哦了一聲,擰干抹布繼續擦拭。其實落依山很嫌棄大紅桶中臟污的水,感覺像是把手伸進了下水道。

    326也看出來他沒做過什么事情,一身皮肉都是嬌生慣養,手指細長白嫩,他盯著落依山的臉看了一會兒,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女人了,腦子快要被那點事情占領了。

    落依山感覺326離自己越來越近,幾乎要和自己貼在一起了,落依山不舒服的往旁邊退了退。又一次之后,326惡人先告狀道:“我們平均分配后一人打掃一半,你跑到角落里了,是不是想偷懶?!”

    落依山皺眉,敞白道:“我只是不喜歡和你貼得太近!

    326冷嘲一聲,“你什么也不會,逃避任務,我才不得不將你那部分也一起做的,你還嫌棄我?”

    隊長看到那邊異常,警告道:“326和315不可以交流,請認真的完成任務!”

    326冷眼看了一下落依山的工作速度,譏笑道:“三個小時你根本干不完,你會被處罰!彼粗315的臉,惡意橫生,“你讓我弄一下,我幫你干完,你在旁邊休息什么也不用干,也不用受到處罰!

    落依山手里拿著的抹布還在滴水,他的腳邊淌了一灘,微微皺眉,“給你弄一下?怎么弄?你要打我一頓出氣嗎?”落依山雖然不想干活,但是如果用挨打來代替,他也覺得不劃算。

    326聞言笑了,但是315越是什么都不懂,他越是感覺到興趣勃發,他淫邪的看著落依山露在外面的手和脖子,“就是讓我睡,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不會,我都可以幫你!

    落依山聞言,差點氣暈了,白臉氣得通紅,當即打報告:“隊長,326讓我陪他睡覺,說他可以幫我完成所有的工作!”

    隊長腦子嗡了一下,整個人裂開了。他看著326,不敢置信這么一會兒功夫這個人就能給他惹下這么大的禍事,當即拿著警棍上去就是一頓狠抽,“326違反犯規,關禁閉三天!”

    326被打得滿地打滾,落依山看得心里爽快,但也害怕警棍落在自己身上,他往后退了幾步。

    326被獄警帶下去的時候,眼神惡毒怨恨的看著落依山。

    第134章 第 134 章 艱難的生存

    審判塔除了西區還在騎士長的管轄當中, 其余的三區已經被收回了。

    騎士長對審判長絕無二心,整個審判塔已完全重新回到審判者掌中。但審判塔并沒有隨著大統一而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反而因為其他一系列的事情,讓大家對審判長以及審判者的能力產生了質疑, 再加上圣城的沖擊, 眾人堅定的信念搖搖晃晃。

    審判塔征伐圣城, 一敗再敗,最后輸得一敗涂地,士氣大跌, 消耗甚大,一時半會兒再也沒有進攻的本錢了。所有人潛意識中認為圣城不可戰勝,無人可敵,審判塔神圣的地位開始在大家的心中動搖, 大家開始心慌。

    藍山審判者死于獸潮, 導致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審判者死在了獸潮中, 導致大家對獸潮更是深深的畏懼,整日心神不寧。審判塔的整個春天幾乎是混亂的狀態,塔里的運營非常的混亂,臼人們惶惶不安。

    審判塔還是像往常一樣派發任務, 接到任務的臼人們乘坐專列前往目的地。他們從未料想到圣城居然會劫持列車上的臼人,雖然獄警回來后稟告是哪些臼人自愿跟著他們離開。

    審判長受到了深深的打擊。

    “我對他們不好嗎?”審判長自我懷疑的反問。

    三位審判者和騎士長站在他身后,相留和騎士長則是保持緘默,神態凝重。新提干的兩位審判者剛上任, 怕說錯了話不敢抬頭。

    相留雖然和南北二區審判者地位相同,但地位和權力比他們兩個人地位要高出一截,說話的分量要重很多。

    “您是審判塔中每一個人的再生父母, 賜予他們安穩的生活,庇佑眾人,是那群人不懂得感恩。”

    騎士長站在三位審判者之中,她的身份顯得額外的特殊,有一絲尷尬。但是她本人卻有一種凌駕眾人之上的氣場,它的煙嗓一如既往厚重,只是少了一絲以前的灑脫!皞人選擇而已,也如相留所說,審判長不必為此傷懷!

    “我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藍山雖然桀驁,脾性暴躁,但是為了抵擋獸潮保護眾人,他抵死都未后退一步!彼榫w低落的喃喃自語著,“不,或許我也變了,我曾經”

    “審判長!”相留打斷審判長的回憶,不想他將那事說出口,免得在眾人面前形象大跌。

    審判長朝他苦笑一聲,長嘆一口氣。有些事一旦做過,它在時間中永遠的存在,不會因為他人不知就心生慶幸,它每一日都在叩問內心,令他反復的自責。

    騎士長敏銳的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異常,但是她深知知道太多不一定有好處。她不在乎自己的話審判長和眾位審判者聽完之后心中是否舒爽,她注重事實的發展,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這次臼人背叛外逃,側面說明圣城和審判塔在眾人心中已經是相提并論的存在了。我們的一再落敗和審判塔這幾年的風雨動搖,讓臼人的生活不如從前,且驚恐不安,他們追隨著圣子,憧憬更自由富裕平等的生活。”

    相留瞇起眼睛,整個詭域除了審判長之外,唯有巫主和騎士長讓他心生忌憚,一個創下了宏圖偉業,在未來或許會超越審判塔,一個在道德上讓人無可挑剔,引得無數人追隨。

    相留詰問:“難道這就是臼人背叛他們神明的理由嗎?”

    騎士長搖搖頭,“當然不是,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一場背叛?墒钱斔麄冎皇亲非蟪燥柎┡@一簡單的生存需求時也無可指摘!

    “我不認同騎士長的觀點,您是認為圣城比審判塔更加好嗎?”南區審判者一直聆聽著沒有發言,這會兒終于抓住了騎士長話中弊端,趕緊發言。

    北區落后了一步,心生懊惱,他急忙的捧場,“是啊,審判塔才是永遠獨一無二的存在。圣城一旦遭遇獸潮,就像盤子里的肉任人吃。到時候那些叛逃的臼人就知道后悔了!

    相留瞟了一眼這二人,心中閃過失望。藍山雖然莽撞,可是也有實力。這兩個新提任的明顯實力不足,只會捧哏。更可悲的是這兩位還是經過篩選之后提拔上來的。審判塔太缺乏能力出眾者了!拔艺J為還是岑朝來這個小人在臼人中煽風點火,動搖大家的信念。他留在審判塔的暗線雖然拔除,但也有可能會有其他的暗線!

    前段時間,審判塔發現了長東等人的蹤跡,悄無聲息的展開了一場鋪天蓋地的追殺,清剿了很多的暗樁。各區也趁機拔除了其他人安插的眼線。

    眾人都不再說話,相留又道:“我也在圣城安插了暗樁,只等到時候給他們致命一擊。”

    大家紛紛看向相留,前面幾場戰斗,相留輸得一敗涂地之后已經失去了戰意,整個人像個戰敗的公雞,整日非常的沮喪,每天除了處理東區的公務就是沉浸在科研室做研究。大家都覺得他已經放棄了,沒想到他竟然在圣城悄無聲息的的插了暗樁。

    審判長的神色并不驚訝,看得出來他是知道這件事情。他長長的嗟嘆了一聲,又想起了專列的事情。被信徒拋棄對他的打擊很大。

    “臼人出逃的事情按壓下來,不要動搖人心。專列照常出行,臼人們也需要生存,每一趟專列增加獄警50名并跟隨一名審判者!睂徟虚L看向騎士長,“騎士長也一起值班吧。”

    “行!

    尼恩門也沒敲,直接闖進了段應的辦公室。

    段應從文案中抬頭,蹙眉看向尼恩,見他眉飛色舞,好似知道什么天大的秘密要和人分享一般,不由得好奇的問道:“怎么了?”

    尼恩這時候反而又難以啟齒了,有些糾結。

    “你好奇怪,有什么事情讓你感覺到為難了嗎?”

    尼恩看了一眼段應,下定決心的走向段應,“你還記得落依山嗎?”

    “當然,他是我的好朋友!

    “也是我的,是我們中立派和幫扶會每一個成員的好朋友。”眾人還記得落依山帶他們吃香喝辣的日子。

    在經歷東巫主率領眾人逃獄,落依山的神預言之后,審判塔將圣城妖魔化。判定東巫主和詭物勾連,唆使詭物進攻審判塔。落依山是東巫主的情人,所以在裝神弄鬼欺騙大家,根本就不是什么能夠預知未來的圣子。審判塔禁止眾人討論東區和圣子的話題。很多臼人深信不疑,但是也有的人保持著理智和思考,沒有相信。

    尼恩湊到段應的耳邊,小聲道:“大家私底下都在傳,前段時間前往流淵的專列被圣城截停,將近有四百臼人逃往了圣城!

    段應知道尼恩的性格,知道他雖然有時候做事不靠譜,但是從不說什么空穴來風之事。他微微瞇起了眼睛。

    “你沒點什么想法嗎?”尼恩見他沒有反應,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段應淡然的反問:“我要什么感想?”

    尼恩看著段應的眼睛,確定他的內心在聽聞了這個消息之后一定有所波動,和自己產生了一樣的想法。但是段應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反應。

    “你變化了很多!蹦岫鞲锌牧伺亩螒募绨。

    段應笑問:“往好的還是壞的?”

    “成熟穩重了不少。”

    段應確實心中有了一絲想法,但很快就被按壓了下去。幫扶會接收的婦女兒童比往年更多,一年比一年艱難,每隔一段時間,都有餓死人的情況。牽一發而動全身,段應不能夠輕易的做決定。

    尼恩不甘心,追問道:“你真的沒有什么想法嗎?憑我們中立派根本供養不起這么多人,大家沒有一天吃飽的!

    段應沉默著。

    尼恩不愿意再看著中立派的兄弟們再一個個的減少了。他知道段應的內心一定比所有人更加的痛苦和煎熬?墒窃俨桓淖,所有人都會活不下去。

    助手敲門進來,看到兩個人都靜默著沒說話,氣氛怪異,她站在門口疑惑的看著兩個人。

    尼恩率先笑了起來,但不是向段應妥協,只是讓了一步!艾幀,你可以跟我結婚嗎?”

    瑤瑤高傲的覷了他一眼,“我的人生目標就是和阿嵐姐一樣,做一個自立自強的女人,婚姻什么的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

    尼恩不放棄的說道:“我可以給你當賢內助,你主外!

    瑤瑤和段應都聞言笑了起來。

    段應看著瑤瑤,“有意向可以考慮一下,沒意向我就禁止他騷擾我的助手!

    瑤瑤粉面嬌羞,抬起下巴看了尼恩一眼,傲嬌道:“看他表現,我再考慮考慮吧。”

    尼恩歡欣鼓舞,“瑤瑤果然是我的女神,心地這么善良!甭湟郎饺羰窃诖,一定會給他貼上新時代新青年的標簽。

    “你找我什么事?”段應看著瑤瑤手里抱著的文件。

    “審判塔撥的救助金下來了。”但是瑤瑤的面容不是很高興,反而很惆悵。

    段應打開文件翻開了一眼,救助金比去年少了30%。尼恩看兩個人面色凝重,問了也沒人回答,湊過來瞄了一眼,頓時氣得無語。“把人逼死,明知道經常有人餓死還減少救援金!

    所有人都沉默,大家都知道審判塔最近很難,不止他們幫扶會艱難,連底下的臼人生活得也很艱難。

    尼恩嘆口氣,走出去之前道:“我覺得你真的可以考慮考慮!

    段應低著頭,幫扶會都是老弱病殘以及流離的婦女,想要離開審判塔簡直就是難上加難,而且圣城愿意接收這么大的包袱嗎?

    段應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非黑即白的熱血少年了,他可以為了目標向不公低頭妥協,也體悟到人在局中,一言一行都不能根據自己的個人想法來了。為了顧全大局,不得不犧牲很多東西甚至包括自己。

    瑤瑤聽不懂兩個人的啞謎,只是看到段應比往日更加的沉默,有些心疼,“阿婆們說小鳳姐她們經常外出!

    段應聽她的未盡之言,看著她難以啟齒的模樣,皺眉道:“怎么了?她們外出又遭人欺負了?”

    瑤瑤紅了眼眶,抽泣一聲,“她們經常帶著食物回來給孩子們吃,阿婆們猜測她們應該是為了大家又重操舊業!

    段應如遭雷劈。詭域中男性生存艱難,女性生存更加的艱難。哪怕得到了審判塔的庇佑,但是女性在生理上不如男性,暗中吃了不少虧,很多女性為了生存不得不暗中和男□□易。秋嵐在時,救了很多這樣的女性,給她們家和溫飽,傳授新思想和生活技能。

    段應繼任之后,阿鳳她們很擔心段應會嫌棄她們臟,把她們趕出去,但是段應和秋嵐一樣,對她們沒有任何的嫌惡,像秋嵐一樣包容接納她們。

    “是我沒用!彼t了眼眶,站起來往外走。

    瑤瑤攔住他,“會長,你別罵阿鳳姐她們。她們也是好心,大家只是無、無路可走了。”她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句話也是在扎會長的心,愧疚的看著會長,支支吾吾:“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大家都活不下去,孩子快要餓死了所以”她越描越黑,不知道怎么說了。

    “我有什么資格去責備她們呢?我沒用才讓她們受傷。”他朝著協會后院走去,進門看到阿婆們坐在院子里縫制衣服,做一些手工。

    “阿鳳她們呢?”

    阿婆們愣住,也知道東窗事發了,各個流著眼淚,“剛睡!

    段應出神的站在院子中央,阿鳳聽到外面的動靜走出來,看到會長站在院門口。這里只有女性出沒,阿鳳也不怎么注意衣著,出來的時候只穿著抹胸長褲,她看到段應尷尬的急忙回到屋里穿衣服。

    段應無心尷尬,他看到阿鳳身上被凌虐出來的青青紫紫,憤懣的同時也深感無力。

    阿婆過來安慰他,她已經有90的高齡了,經歷了詭域一切風風雨雨。她身形枯瘦,黑褐色皮膚松弛的掛在骨架上,慈祥的撫摸著段應的頭,幾乎看不見的眼睛湊近看著段應,溫和的說道:“會長,你很好,你和秋嵐會長一樣是個好人,只是生活從來不是大家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你不要愧疚!

    段應抽噎一聲,八尺男兒跌坐在青石板上。

    阿鳳穿好了衣服走出來,羞愧道:“對不起。”

    段應垂淚,搖搖頭!霸趺词悄銓ξ艺f對不起呢?應該是我說對不起。你快回去休息一下,我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身體,其他人呢?有身體不適的都讓醫生一起看看!

    阿鳳偏頭捂面哭泣,笑說道:“浪費那個錢做什么!

    段應的頭幾乎要低到地板磚上,喃喃道:“要的!

    阿婆笑說:“阿鳳你們就聽會長的,聽話,?”阿婆親切的關懷,讓眾人都想起了在母親身邊時的溫暖,她干枯卻柔軟的身軀,面容在時間中已經模糊,溫暖的叮嚀卻猶在耳側。

    阿鳳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低著頭,長發蓋住她秀氣的臉龐,頭不斷地點著。她將頭發挽在耳邊,“阿婆,你眼睛不好別縫了,等會兒我們來做。”

    “我雖然老了,可是閉著眼睛也絲毫不輸給你們。你們好好休息!

    阿鳳回了屋。

    阿婆坐在院子里縫衣服,渾濁的眼睛里一滴滴水滴落在布料上,蒼老的聲音哭泣著小聲的道:“都是好姑娘,好姑娘啊!

    第135章 第 135 章 幫扶會的求助

    在監獄的第三周, 落依山排到食堂打餐,終于看到了晚識君的身影。其他人都是孤身在打飯的窗口排列,唯有晚識君身邊站著兩個獄警,兩個獄警在他身邊被襯托得像侏儒一樣。

    晚識君在一眾詭人和臼人中格外的顯眼, 落依山一眼就看到他了。晚識君也看到了站在窗口后面打飯的落依山。

    晚識君沖拖獄警的束縛, 擠開幾個排隊的詭人, 趴在窗口上興奮的朝著落依山嗚嗚的叫著。落依山也萬分激動的看著他,“識君!”

    隊長站在不遠處監督看管著落依山,看到食堂的秩序被二人打亂, 咳嗽了一聲!白⒁庵刃,獄警把468號犯人拉開!”

    兩個獄警立馬沖上前拉開468,但是兩個人根本拉不走晚識君。程音之前又特意來打過招呼,晚識君情況特殊, 請求大家多多照顧, 監獄長不想得罪他, 特意讓這兩個獄警專門看管照顧晚識君。

    食堂里其他的犯人紛紛起了怨言, 落依山趕緊道:“排隊,識君趕緊去排隊!

    晚識君最聽落依山的話,立馬拖著兩個獄警去落依山那個窗口的隊伍排隊。

    輪到晚識君的時候,落依山給他的分量打了最多, 裝滿了晚識君喜歡吃的東西。

    晚識君嗚嗚的叫著,落依山小聲道:“別擔心我,我很好!彪m然還是難以適應這里的生活,但是落依山不像最初那么惶恐不安了, 他誠心的接受改造,動手打人是不對的,暴力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晚識君端著飯缽朝著餐桌走去, 他經過之處大家紛紛驚懼的閃躲。晚識君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期盼的看著落依山,等待著和他一起用餐。

    落依山朝他擺擺手,無法向他解釋兩個人現在在接受處罰,不能夠像在外面一樣一起進餐。

    晚識君等待了很久,一直到食堂的人都走完了都沒有等到落依山出來和自己一起吃飯。

    監管他的獄警看到他異常的行為,很擔心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直緊繃著。但是晚識君一直很乖巧的坐著,遙望著窗口的方向。

    漸漸的,晚識君慢慢的意識到落依山不能陪自己了。他用勺子吃著冷掉的飯菜,覺得落依山給自己打的飯菜是最好吃的。

    獄警見他又突然很開心,面上雖然因為程首領的緣故對晚識君客客氣氣,照顧有加,可是內心卻覺得他就是個野獸。

    落依山征求一直監守自己的隊長,“我可以和我的朋友一起吃飯嗎?”

    隊長搖搖頭。

    落依山失落的坐在狹小的餐桌前,覺得飯菜沒滋沒味。

    隊長提醒道:“315請注意,浪費食物會遭受懲罰!

    落依山勉強的吃著食物。

    落依山吃完飯又跟著廚師一起收拾廚房,他還是不會收撿打掃衛生,但是態度很認真。

    落依山離開前跑到窗口去看了一眼,晚識君已經離開了。落依山回想了一下晚識君的狀態,看著雖然有些委頓,但是沒遭受什么欺凌,也沒有瘦。落依山微微放下心來。

    下午的時間,落依山比較輕松,基本上就是圖書館學習,自由活動以及跑操。

    落依山自由活動的時候,為了防止其他犯人察覺到315被區別對待,隊長并沒有跟得太緊。落依山也不喜歡他一直跟著自己,像無處不在的攝像頭,監視著自己的一切。

    落依山在草地上散步,在監獄里,自由活動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每隔三天才有一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落依山感受著風吹過臉頰的感覺,他用腳尖碾著落葉。

    草地上還有幾個詭人,他們或踱步,或躺在地上,感受著短暫的美好的自由時光。今天的陽光格外的刺眼,晃得人睜不開眼睛,落依山走到樹蔭下,他抱著腿靠著樹干坐下來。

    326從禁閉室出來之后就一直被看管得非常的嚴格,負責他的獄警對他的要求達到了吹毛求疵,總是放大問題懲罰他?傊326出來之后的生活非常的煎熬,不得不更加的謹言慎行。

    “就是他嗎?”

    兩個犯人站在326身后,觀察著落依山。

    326極為兇狠陰森的盯著落依山,他的嗓子就像是刀片割過一般,尖利又喘不上氣的感覺,“是的。”

    “挺漂亮的,怪不得你想睡他!蹦莾蓚犯人摸著下巴,淫邪的看著落依山的臀部,即使被寬大的囚服裹著,也能看出它渾圓的程度。

    落依山似有所察,回頭看見了326和他身后的同伴,落依山嫌惡的轉過頭。

    “他看我們的眼神好像在看垃圾!

    “眼神夠辣!

    326看著兩個同伴,他們著迷失智的模樣和自己之前如出一轍!笆呛芷!

    同伴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獄警,“把他打暈了拖到角落里玩一頓吧,老子好久沒有發泄了。”326和同伴就是犯了流氓罪才被最抓進來改造的。

    326拉住他,假模假樣道:“別沖動犯事!

    同伴越是看著落依山的背影,心里越是渴望想要。326的阻攔讓他煩躁不已,覺得326就是個膽小的廢物。

    326看著他急切的好色樣,心中冷笑,裝模作樣攔了幾下就走了,語焉不詳的叮囑關懷道:“他身邊總是跟著3樓監獄隊長,你別沖動,他不是我們能玩的!

    兩個同伴一聽,更是不服氣,“什么人我們不能玩?我還沒玩過這樣細皮嫩肉的!

    哨聲響,落依山的自由活動時間結束,隊長站在場館的門口等待著落依山。落依山慢吞吞的朝著門口走去,依依不舍的回頭看向青青草坪,落依山是真的后悔自己的沖動了,有千萬種方法修理那個垃圾,自己卻選擇了最不理智的一種,落依山懊惱不已。

    晚上,落依山躺在草席上,距離上周阿朝來探望自己才過了兩天,落依山覺得剩余的五天格外的難熬。

    政務大樓頂層燈火通明,甲一將神廟的具體情況呈報給岑朝來。岑朝來看完了報告放在桌面上。

    甲一匯報道:“落先生打架坐牢的事情已經壓下去了!甭湟郎降耐饷查L相特殊,幸好現在消息傳播速度還不快,岑朝來第一時間就派人壓了下來。

    第二批臼人抵達之后,岑朝來原計劃安排落依山搬去神廟繼續做圣子,落依山打架斗毆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打亂了他的計劃。岑朝來雖然很快就將事件按壓下來了,但還是狠下心來讓落依山接受教訓。

    岑朝來去監獄探望了落依山兩次,落依山第二次的狀態比第一次要好上很多,但是狀態還是很差,懨懨的沒有精神,一雙綠眼睛可憐的看著自己,岑朝來心軟過,但是決定還沒改變。小錯不糾,必釀大禍。

    落依山若是做了圣子,一言一行都在眾人眼中,神怎么可以心胸狹小,與普通人糾纏打架呢?神懲罰普通人,只需要在不敬之人身上降下神跡作為懲戒,那個人就會死在眾人的口水和排擠中。落依山選擇了最不理智且最沒效果的方法。

    “這段時間先宣傳圣子的神跡。待落依山出來之后,正式封冊他為圣子。”岑朝來思索著封落依山為圣子的那天,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制造神跡,才能讓所有人都堅定的認為落依山就是天選之子。

    大家越是相信落依山是天選之子,被天選之子選擇的圣城也肯定是上天的旨意。一個組織的強大和團結是需要民眾的信仰和追崇。

    “是!

    岑朝來靠在椅子上捏著眉心。此時已經是深夜,岑朝來回到莊園,明亮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別墅,看起來卻非常的冷寂孤寒。

    岑朝來站在門口,對清冷的環境生出一絲不習慣。他轉身朝外走去,金雕跟上。

    “不用跟著!

    金雕在門口駐足,目送著巫主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岑朝來站在燈柱下遙望著前面鐵墻高筑的監獄。路燈壞了久未修理,黑夜中森然高墻外站著一個朦朧的黑影,在月光下額外清冷。

    晚上八點,監獄所有牢房熄燈。落依山躺著黑暗中輾轉反復,有月亮的時候落依山會透過窗戶遙望月亮,滿天烏云時,落依山只能數數,數到幾千的時候落依山就睡著了。

    今夜又沒有月光星光,已經連續七天了。落依山心中失落,背對著窗戶閉上眼睛,悄然不知何時窗戶上坐著一個人,這個人也和之前的他一樣遙望著陰沉的天空。

    岑朝來聽著落依山清淺的呼吸聲逐漸沉穩后才起身離去。凌晨兩點,金雕才見到消失的巫主出現在莊園。

    次日,岑朝來剛起床,尸鬼王就帶著一身寒露急色匆匆的出現在莊園。

    岑朝來大刀闊斧的坐在沙發上,長時間睡眠不足導致太陽穴抽痛不已。他胳膊肘撐著膝蓋,捏著眉心微微闔目,“什么事情?”

    “我的人昨夜在班河河灘上撿到了一個渾身是傷的異人,就把他撿回了圣城。他醒過來之后就要求見圣子,說他叫尼恩,是圣子的好友。他交給了我們一封信,希望圣子能夠幫助他們幫扶會!

    岑朝來對這個人有印象,落依山不會和他主動提及自己的私交,但是岑朝來不會不清楚他的社交。

    尸鬼王將信件奉上,岑朝來打開看完,上面是段應的求助和印章。信已經被河水打濕了,白色的紙張上黑字暈染,鮮血斑駁,內容能看懂大概。

    “他人現在在哪里?”岑朝來邊看邊問。段應先是簡短的詢問了落依山的近況之后,然后提及自己的要求。

    “我曾聽聞過你的講座,你描述的圣城十分的美好,幫扶會在審判塔生存艱難,我想帶著幫扶會投奔圣城。我們總共有一千零六人,老人153人,婦女208人,殘疾人257人,兒童229人,在幫扶會幫忙的義工有159人,其中包含中立派103人。

    我們不愿意放棄任何一位成員,幫扶會懇求能夠得到你和圣城的幫助如果你和巫主愿意接納我們每一位成員,就告知尼恩他們。我知道這對于你們而言需要冒著極大的危險和苦難,但是懇請你們救救這些可憐的人,給予他們一條生路”

    “老人和殘疾人對于剛發展的圣城而言,會增加我們的負擔。”

    會議室中,眾人將尼恩帶來的信看了一遍。

    紅林不太贊同的說道:“女人和兒童是發展的資源,成年男性也是力量資源,其余的會拖我們的后腿。”

    其余人并沒表態,但顯然眾人心中想法都是一樣的。

    尸鬼王曾是族長,對每個團體成員都一視同仁,首先不贊同。“他們團結一致,如果因為一部分人行動不便,無利可圖就放棄他們,這個協會其他人也不會跟著大家走的,因為他們不會放棄同伴,他們同生共死,福禍同享。而且這也從側面說明了我們圣城沒有能力和擔當,不能夠保護對圣城心生向往的臼人,反而是自毀形象。”尸鬼族就是全族上下齊心協力,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同伴,所以尸鬼王十分鄙棄放棄同伴的行為。

    紅林正色道:“現在不是講情懷的時候。他們都是老弱病殘,給我們的援助接應的行為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困難,我只想減少圣城的損傷罷了!

    “我贊成尸鬼王的意見!背桃粼彩羌易遄彘L,他說道:“要救就全部救走。丟下一部分算是什么事兒?”

    黑山主沒有表態,他作為人的情感已經十分的淡薄了。從桑霧森林走出來,他看到一棵樹上懸掛著的白色骨架,樹枝上掛著熟悉的布料,他也只是恍惚了幾秒,腦海中兩個人的記憶飛快的閃過。

    大家關于救一部分還是全部救這個問題陷入了爭執和討論。

    醫院,尼恩躺在病床上落寞的看著天花板。中立派和他一起出來的有十個同伴,最后只有他一個人抵達了圣城。

    大家拼盡全力用生命替他清出一條路,護送他徒步穿越桑霧森林和無垠之野。他在這里躺了三天,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也許段應提出不放棄任何一個同伴這個要求讓圣城覺得為難,迄今為止,圣城沒有派出任何一個代表來和他會面。

    尼恩十分的失落,想要離開,但是他千辛萬苦的抵達圣城,死了那么多的兄弟,還懷揣著段應的殷切期盼,尼恩不甘心。

    他趁人不注意溜出了醫院,尼恩走在街道上,明亮的陽光落在身上,四周不再是黑漆漆的石壁,開闊的視野,陽光觸手可及。一棟棟獨立的住宅,風穿過堂屋,窗簾翻飛道路寬敞干凈,四通八達,兩側種滿了花草公交車載著行人消失在拐角處,路上的詭人和臼人神情輕松的漫步,街道兩側林立的商鋪一切和審判塔截然不同。

    雖然圣城最豪華的地方和審判塔的天堂相差甚遠,但是這里更為自由溫暖,和諧美好,尼恩僅是看了一眼,他就已經心生向往。他淚流滿面,若是不能將大家帶到這個更為自由的城市,他怎么面對大家。

    “請問你知道圣子住在哪里嗎?”尼恩打起精神,攔住一個臼人詢問。如果身邊經過詭人,尼恩還是不太能適應的避開,不能像其他的臼人一般和詭人和平相處,尤其是尸鬼,長相太驚悚了。

    尼恩連連詢問了幾個人,大家都不知道。他在馬路上拉拉扯扯的行為太招眼了。

    一輛黑車緩緩的停在尼恩面前,尼恩提起警戒的看著黑車,金雕從駕駛座上下來,“巫主要見你,請上車!

    尼恩從車門縫隙中隱約瞥見車后座坐著一個人,哪怕光線昏暗,他未看清那是什么人,也和那個人隔著一段距離,依舊被那個人的氣場和威壓震懾,手腳發軟,口齒不清。他得知那個男人是巫主之后,更是緊張得不能夠呼吸。

    “別緊張,快上去吧!

    金雕笑著安慰。

    尼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后座的,隱約記得自己上車的時候還腿軟跌了一跤,最后極為狼狽的上了車。他離巫在最遠的位置坐著,屁股不敢坐實,虛虛的貼著車座。

    “巫、巫主。”尼恩聽見自己的牙齒打顫發出磕碰聲,聲音太小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聽見。

    “傷口痊愈了?”

    尼恩愣了愣,“痊愈了。”他完全摸不清楚這個男人要說什么,他以為對方要問幫扶會逃離的計劃,但是這個男人卻問他傷勢。他連和男人對視的勇氣都沒有,更無法揣測他的心情和想法。

    “你在找落依山?”

    尼恩知道落依山是這個男人的情人,他點頭,“我想請求他幫助我們!彼羁值玫骄芙^,明明抵達圣城之前,他將幫扶會對圣城的意義想出了很多條,準備商討辯論的時候說服他們。但是現在被這個男人看著,他就腦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只會干巴巴的講那幾句話。

    岑朝來看著角落的尼恩,尼恩的眼角傷疤上剛剛愈合,長出粉肉。他看出尼恩十分的緊張!奥湟郎阶罱苊,沒有時間見你!彼吹侥岫魉查g失望的神色,嘴角噙著一分笑,道:“對他很失望嗎?”

    尼恩確實是很失望,來之前他想過哪怕圣城所有人都拒絕幫助幫扶會,但是沒有想到落依山也會。

    “我以為”

    “以為他很善良,絕不會袖手旁觀?”岑朝來很快的接過他的話,他語氣十分的平淡,卻讓人無端的感受到譏諷。

    岑朝來沒再繼續和尼恩對話的欲.望,“他確實善良。你下去吧,待會兒會有人找你商量援助接應幫扶會的事情!

    尼恩站在路邊,看著黑車遠去,掀起的灰塵迷蒙了他的眼睛。他呆呆的站立在路邊,果然不到一會兒,就有人來找他。

    第136章 第 136 章 落依山一耳光扇在岑朝……

    岑朝來今日一反常態, 沒有準時準點前往賬務大樓,而是驅車前往了監獄。今天是探監日,他想落依山應該從昨夜燈熄滅之時就應該在數秒記倒計時了。

    早上,落依山從睜開眼睛就開始期待和岑朝來見面了。

    落依山今天要在九點之前, 將閱覽室的書全部按序列整理擺放好, 要給分類標簽掉落的書籍重新補上標簽。

    圖書館非常的清幽安靜, 沒有什么人。落依山也清閑自在,哼著小調,想著待會兒和岑朝來見面要和他分享有趣的事情, 問問他可不可以行使一下特權,不干別的就抱抱他就好了。如果岑朝來拒絕,他就落依山想了半天,想不出拿捏岑朝來的辦法。

    落依山想得太過投入, 直到兩個人站在自己身后很近的距離才注意到對方。

    他疑惑的看著兩個人空蕩蕩的手, “今天不是讀書日。”他朝外張望, 沒有看到門口有獄警。這兩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 落依山有些不舒服,直覺危險的往后退了一步,準備朝外走去。

    “干什么!放開!”

    瘦高個的詭人看到落依山經過,立馬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說道:“干你!”另外一個肌肉飽碩的壯漢擋住了落依山的路, 隔絕了門外的視線。

    落依山張嘴大叫,卻被捂住了嘴巴,他驚慌的掙扎,卻被兩個人輕而易舉的束縛住手腳, 他被瘦高個扛起來朝著書架后面走去,落依山瘋狂的掙扎,但是沒有任何的用處。

    隊長本來站在閱覽室門口, 326突然在不遠處暈倒,隊長過去檢查他的身體狀況,326 過了一會兒幽幽的轉醒,“低血糖暈倒了!

    隊長垂眸看了他一眼,站起來,“沒事了就回去!

    326虛弱的站起來,感激的笑著道:“哎,知道了,謝謝關懷。”

    隊長沒理會他的油嘴滑舌,朝著閱覽室門口走去。326陰冷的目光瞥向閱覽室,剛才隊長走開的一會兒功夫,那兩個蠢貨應該鉆進去了,最好弄死那個小賤人!

    326心中暗恨的想著,雖然有些遺憾沒有吃到那個小賤人,但是心中憋著的氣發泄了也很舒爽。又有兩個自愿送死的,他喜聞樂見。

    326暗地里一直觀察著315,早就留意到了隊長一直在他左右監管。但他看得出來,說是監管看著更像保護。326猜測315身份不簡單,想了很久,才選了這兩個有腦無謀的廢物,果然這兩個廢物按照他的計劃般進行。

    隊長站在門口皺眉著朝里面瞧,沒有看到人影,最外面一排書架整整齊齊,標簽也被修補補貼好了。315或許是去了里面。

    落依山被壯漢壓在身上,雙手被瘦高個按壓在地面上,嘴巴被壯漢的囚服堵住。他們看著落依山掙扎的驚恐的面容更加的興奮,尤其是那雙濕紅的眼睛,可是就是美人的嘴巴被堵住了聽不見他的慘叫。

    “嗬嗬——”兩個人壓抑的粗喘。

    “不行,我要忍不住了!”

    “我也忍不住了,皮膚真嫩。”瘦高個興奮得幾乎要早寫了。

    落依山連連干嘔,他看著壯漢扭曲的興奮的笑容,驚恐到了極點。他的膝蓋被壯漢壓著,無法動彈彎曲,胳膊幾乎被折得脫臼。落依山拼死掙扎著。壯漢和瘦高個對視一眼,兩個人興奮到了極致,壯漢已經迫不及待的拉下來褲子。

    落依山爆發所有的力氣,腳猛地一蹬,厚重的書架連拍倒下。

    壯漢和瘦高個都嚇傻了,兩個人保持著姿勢一動也不敢動。

    隊長立馬沖進去,來到最后一排書架,他看到里面的場景的時候,腦子嗡嗡的,感覺自己活到了盡頭。他對上315驚恐無助的眼眸,看到他腦后灘著一汪鮮艷的血,在看到兩個犯人□□的行為時,眼睛猩紅的沖了上去。

    “你他媽的,為什么要來找死!”他瘋了一樣,拿著警棍對著兩個犯人死打,哭叫著:“為什么要找死!你們去死吧!”

    瘦高個和壯漢被他瘋癲的模樣嚇到了,連連閃躲,“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警官,我們再也不敢了!”

    “不敢?不敢有什么用?”隊長仇恨的盯著兩人,“我們都得死!都得死!”他的警棍不斷地落在兩個人身上。

    二人被打得半死不活,見他已經完全瘋癲,完全沒有收手的趨勢,兩個人也不想被打死于是展開了反抗。最終閱覽室的動靜引起了其他獄警的注意力,大家提著槍朝著這邊趕來。

    “放棄反抗,否則立刻擊斃!”

    二人激憤的大叫:“他要打死我們!我們在自衛!”

    獄警們看著瘋癲的隊長,確實是見他每一下都往死里打。大家立馬沖上前壓住了了隊長,他們走近了才看到書架下還壓著一個人,半邊身體壓在書架下面,衣服凌亂,腦袋后面淌血,大家立馬就明白了。

    眾人之前也經常見到隊長跟在這個犯人身后形影不離,明明見他總是神色很不耐煩,但是卻不敢對315甩臉子。

    大家私底下朝他打聽,但是隊長對315閉口不談,大家私底下揣測315的身份。這件事被監獄長知曉了之后,狠狠的懲戒了大家一頓,當月薪水扣半。大家于是心照不宣315肯定非富即貴。

    獄警們看到眼前這一幕,也感覺天崩地裂!瓣犻L,先冷靜下來啊,把人送到醫務室!”

    隊長才冷靜下來,整個人死寂的看著大家挪開書架,隊長一個壯漢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同事也不敢隨意的搬動315,只是檢查他身上的傷口,“還好,只是壓著腿部,沒有受傷。”書架一挪開,大家一看就清楚了,但沒有人敢去動他的腦袋,擔心造成更嚴重的創傷。

    他們看著角落里兩個犯人,黑著臉幾乎快要將他們生吞活剝了。每個人都垂頭喪氣,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兩個犯人這時才感覺到后怕,倉皇驚恐的站在角落里手足無措,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驚慌和緊張。

    醫務室的醫生抬著擔架過來,先是緊急給他包扎后腦勺止血,然后檢查了一下315身上的傷口,將他抬上擔架后匆匆離去。

    同事去攙扶隊長,隊長身體如同一灘軟泥。同事見他面色如金,入妄般喃喃自語,湊過耳朵去聽。

    “我死定了!

    同事心生不忍,從未見他如此失魂落魄,“醫生檢查了,就腦袋被砸出血,身上的傷口不嚴重!

    “你不懂。”他癲狂的大哭大叫:“你們不懂!我不僅什么都沒有了,我還會死的!”

    眾人看他這般模樣,心中俱是苦澀,不知從何安慰。只能將兩個犯人按壓住跪在他的面前,希望他能解氣,不要堵在心口。

    十點整,岑朝來前腳抵達監獄的大門,后腳就被監獄長告知落依山受了傷,去了醫務室。

    監獄長不知道怎么將這個消息說出來的,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明明沒有下雨,他卻感覺自己淋了一場雨一般,渾身濕漉漉的。

    岑朝來打開車門,從車中下來,黑色的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一腳碾碎了監獄長所有的勇氣。他站在監獄長面前,不怒自威,挺拔的身軀擋住了所有的光線,將監獄長籠罩在他的陰影下,“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監獄長不寒而栗,話幾乎說不完整。

    金雕站在一側,也是心里不斷地打鼓,暗罵廢物,一個人都看不好。他的手心背后都是汗,大氣也不敢呼。

    “315在、在閱覽室被兩個犯人欺負,被倒、倒下的書架砸傷了,被送往了醫務室。”監獄長能坐到這個位置,有一部分是因為他舌燦蓮花,但現在他幾乎快要變成口吃。其實具體情況他還不是很清楚,他是在迎接巫主的路上被告知315出事了,滿臉的笑意頓時僵在臉上,明明笑著卻感覺到他無比的驚恐,不知所措。

    岑朝來垂下眼皮睨著他,“前面帶路。”

    監獄長沒有覺得自己逃過一劫,他擦拭著臉上的汗,像個提線木偶般朝前走去。金雕看著巫主的背影,只希望人沒事。但是發生這種事情,不管落依山有沒有受傷,它的本質上在巫主這里已經就不算是一件小事了。

    落依山身上的傷勢不是很嚴重,只是有點腦震蕩,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

    岑朝來進來的時候,看到落依山趴在床上,后腦勺的頭發都被剔除了,網罩籠著紗布。他的臉側放著,看著墻上的鐘默默地流淚。岑朝來熟悉他每個眼神的思想情感,很清楚人是委屈難受,在想著怎么告狀。

    醫生處理完傷口也不敢離開,站在旁邊時時刻刻的監守著,看到監獄長丟了魂一般出現在門口,抬頭看向監獄長身后高大的男人,對方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但是沒有人敢大聲呼吸,所有人的嗓子好似上銹的鏈條一般艱澀的咔咔動彈不得。

    落依山注意到身邊的異常,他轉過頭,先是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頭暈眼花,然后不斷地干嘔。岑朝來走過去托起他的頭,讓他干嘔的時候不至于堵住自己的口鼻。

    “嘔——”落依山難受了半晌,什么也吐不出來。緩過來之后先前的默哭在看到岑朝來的時候變成嚎啕大哭。如果甲一在,就會對這個場景非常的熟悉。落依山雖然嬌氣,但是在巫主面前格外的嬌氣,一點委屈也要擴大成幾十倍幾百倍。

    “啪!”巴掌聲在寂靜的病房響起。所有人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巫主臉上的巴掌印,呆住了。

    岑朝來定定的看著落依山,眼神晦暗。

    落依山握住拳頭憤憤的紅著瞪著岑朝來,他面上看著高傲,但是身體卻因為恐懼不受控的顫抖著。

    第137章 第 137 章【提前更新】 岑朝來承……

    岑朝來半張俊臉上巴掌印十分的突兀, 他的下頜骨緊繃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室內鴉雀無聲,氣氛尷尬又緊張。所有人內心忐忑不已,有恨不得自戳雙眼, 巫主被人扇了一巴掌, 是他們失職了, 但是巫主是被他情人扇了一巴掌,這就

    大家埋著頭,恨不得自己消失在原地。

    眾人以為巫主會大發雷霆, 唯有金雕覺得不太可能,落依山放肆的時候多得去了,可是打耳光確實很下巫主面子,尤其在這么多人面前金雕一時也說不準。

    岑朝來在落依山的畏懼中松散的挎住他, 他確實懵了幾秒, 之后怒火高漲, 但很快平息下怒火。沒有保護好枕邊人確實是一個男人無能的錯。

    岑朝來沒用力, 怕碰到人身上的傷口。他擦拭去落依山臉上的淚珠,才轉頭看著醫生,“他受了哪些傷?”

    醫生被先前一幕驚得下巴快要掉下來了,嚇得快要說不出話, 幾乎是職業本能的脫口而出:“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后腦勺頭骨碎裂,但幸而沒有大事,只是中度腦震蕩!

    落依山像是找到了家長的孩子, 抱著岑朝來又哭又是告狀:“你個混蛋!我、我!我恨死你了!”

    落依山其實也被自己嚇住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給岑朝來一巴掌,或許他內心深處對岑朝來積怨已久,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這次受委屈之后就怨氣潰堤了。

    落依山放松了身體之后哭得語無倫次, 想說的話擠在一起失去了邏輯,“腦袋疼,全身都疼,你幫我把兩個垃圾閹割了,我要廢了他們!”

    岑朝來睨視著監獄長,監獄長面色青白,行尸走肉的杵著,身上散發著尿騷味兒。

    金雕斜眼看著監獄長,暗罵幾聲,推搡了一下典獄長,典獄長像個紙人一般重心全無輕飄飄的跌坐在地上,眼珠子艱澀的轉動了一圈才落在病床上。

    落依山還在大聲的哭著,岑朝來避開他的傷口抱著他。落依山脖子上、手腕處的指痕青紫,十分清晰。岑朝來的臉色完全暗了下來,落依山抱著他,在他耳邊哭訴著兩個人對著他所做的行徑。

    “他們扒我衣服,掐我腰,還有摸我屁股和腿我很疼,我怕死了,阿朝,我怕死了,嗚嗚~”被羞辱的恐懼和恥辱使落依山爆發了所有的力氣,才獲得了自救。

    岑朝來臉色幾近鐵青,呼吸都變緩慢粗重。

    典獄長這時好像才回神一般,跪在地上顫巍巍的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大聲道:“那兩個賤人抓住了,我吩咐人時刻跟在315身邊的,是他失職!是他沒有照管好315!巫主,真不是我的原因。”

    監獄長痛哭流涕,哭得撕心裂肺,甚至蓋住了落依山的哭聲。

    落依山本來哭得很傷心,聞聲看向了監獄長,見他形容狼狽,面色如紙,落依山抱著岑朝來的脖子抽泣,“我不要看到他們,阿朝把他們趕出去!”

    金雕不等巫主發話,沖還在懵逼的醫生和典獄長低聲呵斥道:“還不快滾出去!”

    醫生看了巫主一眼,立馬朝外跑去,典獄長慢了一步,幾乎是被金雕一腳踢著連滾帶爬著出去。

    金雕輕聲出來后掩上門,壓低著嗓音警告著監獄長,他咬牙道:“我勸你在巫主出來之前,將事情過程巨細無遺的弄清楚一一稟報,否則你就等死吧!”

    丁四已經得知了消息匆匆的趕來。雖然金雕沒有什么具體的職位,甚至身份地位比丁四法務部部長的身份低很多,但是他是巫主身邊的近衛,丁四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他趕來的時候已經將事情原委都弄清楚了,丁四一身熱汗氣喘如牛的看著醫務室緊閉的大門,心卻涼得徹底。

    監獄長看到丁四如同看到主心骨,膝行過來抱住丁四的大腿,他如同看到了救命恩人般哭著求救,“部長救我!真不是我粗心大意啊!”

    丁四心煩意亂,一腳將他踹開,壓低聲音警告:“你給我安靜的在一邊呆著!”他看著金雕,兩個人雖然沒有什么交情,日常見面也只是點頭之交,但是現在他只想套出一點里面的情況的消息。

    金雕做了一個揉眼睛嚎啕大哭的動作,手擺出耳朵的形狀,嘴巴湊過去口型不斷地動著。

    丁四一眼就看明白了,知道巫主在里面哄人。落依山沒有受很重的傷已經是萬幸。

    丁四毫無形象的倚靠在墻上,金雕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丁四一臉吃了屎一般惡心的表情,面色愁苦,陰狠的盯著監獄長。他吩咐下屬,“去把那兩個賤人帶過來!”他也知道監獄長和隊長無辜,可是這失職捅出天大的簍子,他看了都棘手,接下來是生是死皆是這兩個人的命了。

    金雕見門一直緊閉,走遠了點聯系甲一將公務全部往后推延。

    甲一在電話那頭提心吊膽,“人沒事吧?”

    “傷勢看不明顯,哭得很兇,告狀呢,巫主一直哄著。”金雕不敢說落依山扇了巫主一巴掌,他想起來就覺得頭皮發麻。

    落依山哭了很久,腦震蕩讓他極為難受,整個人很渙散,說話語序顛倒,岑朝來卻聽得很認真,不管他是胡言亂語還是說些沒意義的話都給予了回應,時不時拿過水給他解渴。

    落依山身體不適,精神力也不足,岑朝來哄了他將近三個小時,落依山才睡下。

    岑朝來走出來,眼神掠過面色緊張的丁四,看著金雕說道:“調侃落依山什么呢?”

    金雕沒想到自己走那么遠,巫主還是聽到了說話聲,低著頭訕訕的干笑了幾下。

    丁四硬著頭皮站在岑朝來面前,“巫主,我”他看到巫主臉上分明的巴掌印,瞬間愣住

    岑朝來沒看到他一般,從他身邊經過。

    丁四回神后立即追上去,誰打的不言而喻,他心驚膽跳,覺得自己也估計自身難保了,強行鎮定著使眼色讓人把那兩個罪魁禍首拖上來。

    岑朝來在醫務室外的一處涼棚下坐下來,這個方向只要一抬頭就可以從窗戶看見病床上的人。

    兩個犯人腦子里的精.蟲死了之后已經恢復了理智,再看到隊長癲狂的模樣就知曉自己踢到了鐵板。兩個人已經心死如灰無所畏懼了,但是在看到涼棚底下站著的人的時候,心還是哆嗦了一下,產生了畏懼。

    岑朝來的目光落在這兩個人身上,想起了落依山控訴時依舊哆嗦的身體,目光一寸寸掃過他們身軀。

    丁四已經不指望監獄長能起作用,道:“屬下已經調查清楚,這兩個人受到了326的蠱惑所以才對落先生見色起意,326在閱覽室門口制造低血糖暈倒引開隊長,這兩個人就趁機摸進了閱覽室對落先生圖謀不軌!

    “我所說是否有遺漏?”丁四惡狠狠的看著這兩個垃圾,牙咬緊了。

    兩個人知曉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禍,事無巨細的交代了過程,但這兩個人雖然下作但又義薄云天,不愿意連累兄弟,澄清道:“326沒有慫恿我們,他多次勸阻過我們,他正好經過閱覽室時暈倒了,我們兩個是臨時起意!

    丁四忍不住怒罵:“兩個蠢貨!”他就是被這兩個沒有腦子的蠢貨給坑了,氣得胸口悶漲,326那點伎倆騙得過這兩個無腦的蠢貨,卻忽悠不了他們。今天就算是326真無辜,暈倒在閱覽室外真是意外,就憑他在監獄里冒犯落依山,這場巧合也要他拿命來抵償。何況這世界上哪來那么多的巧合,所有的巧合不過是一場精心謀劃。

    326很快被拖拽了上來,跪在隊長身邊。

    隊長低著頭,認命一般全程不語。

    326知曉自己的計劃已經敗露,可是他們沒有證據,他拒不承認就好了。

    “我沒有誘導他們,我是真的低血糖暈倒,醫務室應該還有我的診療記錄!

    醫生看了326一眼,因為326還沒有離開,他就接到了電話去急救,所以對326 的印象特別的深刻,“是的,他確實是低血糖!

    岑朝來看著故作鎮定的326冷笑一聲。若是這個男人質疑他,326會堅定的反駁,因為整個過程他確實是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可是這個男人不屑的看著他,像是知曉他的心思且有把握的模樣,326反而覺得心慌。

    岑朝來看到落依山動了一下,他道:“按落依山說的做,手腳和眼睛也都不用留著了。”他看著丁四,一字一句道:“326留下來!

    丁四聽出警告的意味,他知道若是自己找不出326計劃的紕漏,自己也要受到連帶責任。

    “把人帶走!倍∷姆愿老聦。

    岑朝來朝著醫務室走去,他開門進來的時候落依山正好睜開眼睛。整個人沒有反應過來,將岑朝來剛才已經抵達的事情忘記了,抱著人又是一陣哭訴告狀。眾人垂眸用余光窺見里面的情景。

    丁四簡直就是暴跳如雷,若不是顧及形象,他真想拿著鞭子抽在那幾個人身上,大罵:你惹他做什么!怎么就偏偏惹了他!

    丁四讓人把兩人堵住嘴拖下去處理,只留下強作鎮定的326。丁四一腳踹在監獄長的肩膀上,監獄長圓溜溜的滾出涼棚,“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落依山又是一陣干嘔,吐完之后面色發白,“我想回去,我不要呆在醫院!”他將自己犯事坐監的事情忘了個干凈,只是潛意識的想要回家。

    岑朝來見人哭,道:“你和別人打架,犯規被懲戒坐監一個月,所以不能離開,你還要在這里待上一星期!

    落依山如遭雷劈,不敢置信自己和人打架進了牢子。他對坐監的記憶含糊不清,接受懲罰的過程全部遺忘,回到了最初的心態。

    落依山又開始哀求,抽噎著撒嬌:“我不想呆在這里,阿朝帶我回家,我全身都疼!

    岑朝來看著他濕紅的眼睛和包扎著傷口的額頭,心生不忍,“不可以!

    落依山哭聲變大,“阿朝抱抱我!

    岑朝來強忍著不為所動,落依山拉了拉他的胳膊,哭訴著:“阿朝,抱抱我呀!

    岑朝來環住他的身體,承認自己在落依山面前輸得一敗涂地。

    落依山繼續哭求:“阿朝帶我回家,我不喜歡這里,這里好難聞!彼难蹨I打濕了岑朝來的衣領,岑朝來將他抱在腿上,輕輕的拍著他的腰,安撫著落依山激動的情緒。

    落依山抓著他的衣領,眼睛都哭紅了,“阿朝,我想回家,我再也不打架了。”他的身體不斷地顫抖,時不時因為頭暈伴隨著干嘔。

    岑朝來后來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心絞在一起,將他的臉埋在自己的胸口。他道:“我來這里陪你,你做錯了事情就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其實這種情況下,落依山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也是呆在醫務室養傷,也可以保外就醫。但是以后落依山站得高,被眾人矚目,一言一行都受到關注,謹言慎行非常的重要,岑朝來寧愿他吃點小教訓長記性。

    落依山知道這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讓步,若是自己再鬧也挺沒有意思的!澳銜恢贝粼谖疑磉厗?”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就在你身邊辦公!

    落依山哭得止不住,打了一個哭顫,抽泣著抓住他的手捏了捏,提要求道:“我受傷了你要多遷就我。病患感覺到了關懷,身心舒暢了病體才康愈得快!

    “嗯。”

    翌日,丁四天不亮就在政務大樓頂層恭候著,甲一來的時候看他滿臉倦怠,道:“巫主這幾日不在這里辦公!彼D了頓,“人沒事,巫主氣消了不會懲戒你的!

    丁四苦笑一聲,求見不得何嘗不是一場懲戒。他把326審訊過來交代記錄冊遞給甲一,“你幫我轉交給巫主吧!

    甲一接過文件,“行。”他今日來這里,也是拿一些文件送到監獄那邊交給巫主處理。

    第138章 第 138 章 接人出獄

    甲一拿著文件站在監獄的臨時休息室門口, 金雕和火樹人兩個人站在門口值守,看到甲一,做了一個還在睡的姿勢。

    甲一看了看時間,往日這個時間點巫主早就已經清醒了, 估摸著落依山還在睡。

    甲一在門口站了沒幾分鐘, 門就從里面被拉開, 岑朝來穿著黑色的睡袍站在門口。

    甲一眼角余光瞥見了室內的場景,臨時休息室算得上簡陋,兩張一米寬的鐵床拼湊成一張, 黑色的被子隆起小山包,被窩外露出包裹著白紗布的圓腦袋。

    昨日落依山并未意識到自己的頭發被剔除了,晚上洗漱的時候對著鏡子才發現,頭發只剩下上面的一半, 下面光禿禿的, 丑得不忍直視。

    落依山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自閉了半宿。夜里把岑朝來搖醒, 鬧著要剃光頭。

    岑朝來喜歡他的長卷發,飄逸又光滑,側麻花辮顯得人俏皮靈動,濕漉漉貼在潮濕的皮膚上時也顯得格外的性感魅惑。

    岑朝來很是喜愛他那副模樣, 落依山說要剃光頭,岑朝來也受到了一點沖擊,但很快也接受了,只是有點遺憾一頭及腰的卷毛。岑朝來承諾了明早找剃頭匠來給他剃成光頭, 落依山才沉默的睡了。

    “去找一個剃頭匠來!被饦淙俗蛉找估镖s來的,沒見著落依山的全貌,金雕知曉, 應了聲就去找監獄里的剃頭匠。

    甲一把文件放下,看了一眼室內的環境,簡陋至極,除了拼湊出來的雙人床就只有一張鐵桌并一個椅子。窗戶狹小,室內也顯得十分的昏暗。

    甲一也知道這是目前監獄能準備出來最好的地方了,但是心里還是暗惱。

    “我知道你覺得巫主住在這里憋屈,但是沒辦法!

    甲一長嘆了一口氣,“我在這里值守,你去休息吃點飯吧!

    火樹人朝里飛快的探望了一眼,確認無事才和甲一替換。

    岑朝來坐在窗戶邊看著報告。

    被子窸窸窣窣的動了起來,落依山醒了過來,從被窩里鉆出來,做在床上回神,等開機成功后朝著岑朝來走去,擠進岑朝來懷里跨坐在他的腿上枕著肩膀。

    岑朝來手指摸了摸他紅腫的眼睛,那塊皮膚太薄了!疤焯炜,眼睛遲早哭瞎了。”

    落依山哼哼唧唧,不樂意他這么說,也不讓人摸,把臉埋進人脖子藏起來。等岑朝來忙于公務無心顧暇自己了,又不甘心人無視自己。他轉過身背靠著岑朝來的胸膛。推開岑朝來的手拿起報告書豎起來,“這樣看得清楚嗎?”

    “嗯!

    落依山保持姿勢不動,岑朝來看完了去翻頁,落依山躲開,“你看完了和我說,我來翻!

    下一頁,落依山估摸了一會兒時間,“看完了嗎?看完了吱一聲我翻頁了哦。”

    岑朝來任他翻了幾頁,覺得效率太低了,把人放到桌子上坐著,自己拿起報告看。

    落依山腳踩在他的膝蓋上,對岑朝來嫌棄自己妨礙他的行為十分不滿,故意叫喚:“阿朝,頭好疼,不舒服!

    岑朝來雙腿微分的靠在椅子上,放松的看著他虛假的表演,并時不時附上一句嗯。

    落依山連續踢了幾下他的膝蓋,岑朝來不動如山,全神貫注的看著報告,直到金雕帶著剃頭匠來了,岑朝來才得以安靜。

    見慣了落依山灰棕色的及腰卷發,看到他光禿禿如同鹵蛋般的頭頂,所有人都有一絲不習慣。人還是那般美,眼睛也是那般靈動,就是看著更傻了,不怎么靈光似的。

    甲一和金雕兩個人第一時間轉過身憋住笑,要是忍不住當人面笑了,事就大了。

    落依山看著他們兩個人背對著自己不斷顫動的肩膀,咬牙切齒道:“想笑就笑吧!哼!”

    他氣咻咻的沖進房間,岑朝來正在和其他部門部長連線,商議如何從審判塔全員不落的帶走幫扶會成員的事宜,落依山光禿禿的腦袋就沖進了視頻的范圍。

    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全部落在落依山的身上,目光都有一絲敬佩和掂量,因為大家都在視頻中看到巫主臉上未消散的巴掌印了,大家都垂下眼睛,可是又忍不住好奇的去看巫主臉上的巴掌印,但是他本人卻一本正經,絲毫看不出情緒。

    剛才眾人還在各抒己見爭執不休,現在全部默契的停了下來。眾人正色中又有些扭曲,從未見過這么光亮圓滑的腦袋,反光一般。

    “噗嗤——”不知道是誰沒有忍住先笑出了一聲,接下來所有人都破防的笑起來,整個線上會議笑聲連篇。

    “不準笑!”落依山比他們還要破防,他站在岑朝來的背后,氣急敗壞的大叫:“不準笑,再笑我讓阿朝把你們全部剃成光頭!”

    岑朝來頭疼的捏了捏眉心,神色苦惱,感慨這些下屬定力還是不足,需要繼續訓練。

    視頻中,眾人笑得東倒西歪。

    “腦袋好圓啊!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其余人就忍不住的跟著點評,“亮閃閃的反光呢!

    “看著更不靈光了。”

    “不準笑,不準說!”落依山惡狠狠的看著眾人,但他看著只是虛張聲勢,在一群財狼虎豹面前叫得兇卻沒有任何的威脅。

    “程音,我聽出你的聲音了!”落依山圓溜溜的眼睛瞪著程音。

    程音捧住笑得酸痛的腹部,他憋得很辛苦,“我沒有,別污蔑我,不是我點評的。”

    落依山見眾人根本不拿自己的威脅當回事,氣得抓著岑朝來的胳膊,“阿朝,他們嘲笑我!”

    岑朝來看著他的腦袋,不能否認那些人說的是事實,但是把人氣著了他也不舍,他對著視頻輕飄飄道:“大家對光頭很感興趣就去嘗試一下?”視頻中眾人頓時安靜如雞,沉默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文案。

    落依山瞪了他們一眼,出去吃早飯。因為腦震蕩,落依山吃什么吐什么,兩三天下來,人瘦了一圈,也想起了自己坐監的原因。想起自己在閱覽室的遭遇還心有余悸,得到岑朝來的陪伴也算是因禍得福。

    落依山出去了,視頻里的氛圍才恢復正常。

    程音道:“可以讓人先吸引審判塔的注意力,再讓其他人暗中轉移幫扶會的眾人!

    黑山主提出反對,“他們將近有一千人,都沒有戰斗力,目標很容易暴露。”

    紅林奸猾道:“暴露了,審判塔要殺他們,不就是將自己逼于不仁不義之地了嗎?”

    程音攻訐他的觀點,“審判塔出于仁義的考量不殺害幫扶會,難道會放過圣城的人員嗎?”

    尸鬼王道:“只要有詭物想要進入審判塔,就會被他們的防御系統察覺,我們根本進入不了內部。”

    尼恩聽著大家議論紛紛,心急如焚,確實有很多的因素增加了援助接應的苦難。

    程音垂眸,“審判塔的防御系統感應不到臼人區的異人,可是我們混進去的人太多了容易引起注意,他們幫扶會的人這么多人出來,更是動靜不小。”

    橫亙在救援面前的問題始終無法解決,大家一直商議不出答案。

    岑朝來眉頭緊鎖。

    尼恩知道他們提出的一人不落的要求確實是很難,他蠕動著嘴唇,準備讓他們只帶走小孩也行時。屏幕中央的男人問道:“我們的鐵軌修到哪里了?”

    黑山主道:“在無垠之野和桑霧森林的交界處!

    岑朝來又問道:“從桑霧森林的邊緣的對岸挖一個通往審判塔的地下通道需要多久?”

    無人作答。

    岑朝來朝尸鬼王追問:“五天有沒有把握?”

    尸鬼王點頭,“可以完成!

    岑朝來道:“挖地下通道的任務交給你。”他接著指揮道:“程音率領異人從地下通道潛入審判塔,協助幫扶會的成員轉移。尸鬼王完成任務后率領尸鬼協助黑山主攔住那些馴化的詭物。”

    “是!”

    最后岑朝來的目光落在尼恩的身上,“我會派人送你回到審判塔,你和段應交接清楚救援的時間!

    尼恩萬分激動,“是!”

    這個方法不是萬全之策,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向審判塔發起挑釁,不利于圣城目前的發展計劃,但是誰說發展一定是在安穩中進行的呢?

    兩天后落依山出獄,因為一番耽擱,出獄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落依山正在床上酣然大睡。

    甲一知道巫主今晚要前往桑霧森林指揮前線作戰,于是道:“巫主,讓我把人送回莊園,您前往桑霧森林吧!

    岑朝來抓緊時間處理了一些事務,把人從床上抱起來,“答應要接他出獄的。我把人送回去再出發!

    落依山從床上轉移到岑朝來的懷抱中,睡得像個豬似的,一點反應也沒有。岑朝來抱著他上車,一路朝著莊園前進。

    岑朝來把人放在床上,接著又是馬不停蹄的奔赴目的地。

    次日,落依山睜開眼睛,腦震蕩的癥狀已經減輕,落依山沒有像以前一樣一醒來就頭暈惡心想吐,記事不清楚的模樣。

    火樹人在外面聽到了動靜,敲門進來,“早餐準備好了!

    落依山問道:“阿朝呢?”

    “巫主有事情要外出去處理!

    落依山哦了一聲,起床洗漱后下樓吃早餐。

    火樹人在一旁道:“程首領跟隨著巫主一起外出辦事,委托您這段時間代替他去監獄探望他的弟弟!

    火樹人是不愿意轉述的,落依山身體不適,若是在這個過程中身體在遭受到了創傷,巫主問責他也擔待不起。但是落依山和晚識君是好友,若是落依山時候知道了自己隱瞞不報,定會驅逐自己,火樹人斟酌了許久,還是如實已告。

    第139章 第 139 章 計劃被泄露了

    岑朝來抵達桑霧森林的時候, 尸鬼王、黑山主、程音已經各自率領人馬蓄勢待發。

    森林里潮濕露寒,大家的身上掛著一層白霜,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神色莊重肅穆的統一望著審判塔的方向。

    森林中的詭物們遠遠的張望著, 它們感受到了危險, 呼朋喚友的趕緊逃命。

    仙人掌撥開樹枝在前面開路, 岑朝來從林中走出來,站在眾人面前。他的眼神從三軍身上掃過,滿意每個人身上凌銳的士氣。

    透過層層相疊的枝丫, 岑朝來遙望著審判塔的方向。他的聲音響亮充滿了不可一世的狂傲,“今日不僅是援助接應幫扶會,更是我們首次向審判塔發出挑戰!

    岑朝來桀驁的眼神讓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必勝無疑,“我們只有贏沒有輸!”風將他的聲音傳遞得很遠, 大家的腦中只有“贏”, 渾身熱血沸騰。

    烏云被風吹散, 露出月亮的一抹彎彎的尖角。

    岑朝來做了一個向前的手勢。

    尸鬼王的聲音蒼勁雄厚, “所有尸鬼潛入地下通道后隱身接應異人。”七魚率先進入洞穴,剩余的尸鬼們的一批批身形矯健跳進地下洞穴。

    尸鬼王和岑朝來對視了一眼,隱身后率領著剩余的尸鬼部隊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快速前進。

    程音嚴肅的仰望著重新被烏云覆蓋住的月亮,目光閃爍著嗜血的恨意。

    岑朝來道:“去吧!

    程音像一只輕巧敏捷的豹子, 嘴角噙著吊兒郎當的笑容率領著異人躥入叢林。

    “我們也出發吧!贬瘉碚f完,身形已經消失在眾人眼前,黑山主率領著詭人們跟上。穿過森林,一片黑影如潮水般朝著審判塔涌去。

    審判塔監察寮的獄警很快就發現了外面的異常, 頓時拉響獸潮來襲的警報。一瞬間,漆黑的審判塔瞬間變得通亮,防御系統瞬間展開。四區的人員不到片刻就進入了作戰狀態。

    監察寮的人直到敵人逼至眼前, 才發覺自己拉錯了警報,這不是獸潮,這是圣城的軍隊。監察寮的獄警頓時變得更為緊張,圣城的軍隊比獸潮更難對付!

    四區區長看著岑朝來率領著詭人直逼審判塔,頓時皺緊了眉頭。雙方二話不說,直接展開了混戰。

    十一樓至十五樓的臼人對警報聲格外的敏感,睡夢中被驚醒了之后,大家都提心吊膽,豎耳傾聽,卻沒有聽到震懾人心的獸吼聲。大家心中疑惑,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黑山主很快就發現審判塔預知了他們會突襲一般,做足了防備工作。他們剛進入審判塔的范圍不久,很快就被審判塔的馴化大軍包圍了。

    黑山主心中疑惑,看著巫主。

    岑朝來也很快意識到計劃被泄露,他們成了入甕之鱉了。

    岑朝來目光森然道:“嘖,有人泄露消息通敵了啊!

    黑山主臉上的面具頻繁的轉換,“是誰?”

    “對啊,是誰呢?”岑朝來低聲說著,他語調輕柔,但是卻讓人頭皮發麻。

    黑山主回憶起參與會議的人員,思索著誰最有可能背叛圣城,出賣計劃。千相冊封印的人員排除在外,他們對巫主絕無二心,那么只剩下七魚、豹子以及一些他們提干的人了,不對,還有落依山,嗯,落依山排除,這個也不可能背叛巫主。

    審判塔的包圍圈越縮越小。圣城的詭人手腳展不開。

    騎士長率領著騎士們手持長劍,將每一個突破包圍圈的詭人驅趕進去,她一首持著冰盾,一手持著長劍,騎著飛馬詭獸,率領著圓桌騎士所向披靡。

    有人試圖從上空突破,但是剛展開翅膀,就被火炮和異能轟炸。

    岑朝來的千絲萬縷展開,瞬間將上空飛行的詭物控制住,牽制著他們與審判塔展開對抗。“所有人見審判塔阻攔者格殺勿論!”狂風吹亂了岑朝來的頭發,他的眉眼被黑發遮擋,眾人看著他詭譎的的面容,嘴角噙著陰冷的笑。

    被審判塔包圍的飛行類詭人從上空的突破口飛出,然后解救被包圍的同伴。

    南北二區戰斗力大不如從前,二區異人被圣城打怕了,看見圣城的標志就害怕,異人們沒有了之前北獸王和程音在位時的勇猛無敵。戰斗時畏畏縮縮,這反而激勵了圣城的軍隊。

    雙方殺紅了眼,敵弱我就強。雖然死亡的人數在不斷地上升,但是每一聲嘶吼都充滿了力量和必勝的信念。

    相留的呼吸逐漸的沉重,“上,我們必勝無疑!今日讓圣城有去無回!”

    一萬馴化大軍鋪天蓋地的沖出來,像絞肉機一般將圣城的軍隊纏住撕扯。戰場上血液四濺,肢體軀干四飛。岑朝來的千絲萬縷讓人忌憚不已,被千絲萬縷勾住的每一個人都會成為他的傀儡,轉而廝殺自己的同伴。一時之間,審判塔兩萬人馬竟然扛不住圣城三千異人。

    騎士長的冰封千里被岑朝來控制著肉盾擋在面前,她的騎士大軍前進不了半步。她隔著重重傀儡堆成的人海遙望著那個在寒風呼嘯中的男人,他衣角獵獵,嘴角雖然是漫不經心的笑容,但是眼神勢在必得。

    騎士長緊緊的皺著眉頭,不,這太不對勁兒了。岑朝來率領三千異人對抗兩萬人馬,究竟是哪里來的必勝無疑的信心?騎士長不明白他的目的何在,但上一次這個男人讓人捉摸不清時就是率領東區人員逃獄。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必然有詐!但是她已經以身入局,想抽身控場但岑朝來卻不肯讓她離開了。

    岑朝來看著騎士長,隔著厚重的頭盔,他只能看到兩個黑漆漆的洞,但是他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察覺到了他另有目的?墒轻瘉碓趺磿潘x開破壞自己的計劃呢。西區的騎士們很快就被岑朝來千絲萬縷牽制的傀儡們包圍。

    岑朝來坐在審判塔的窗臺上,手指翻舞,被傀儡們絞殺的騎士們吃力的抵抗著,頭頂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坐在窗臺上的男人輕輕松松就阻攔困住了西區所向披靡的騎士團,眾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我們能戰勝他嗎?

    騎士長很快就察覺到了大家士氣愈發的低落,她率先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伴隨著冰盾破裂化為凌厲的冰錐向岑朝來疾射而去。岑朝來在空中翻飛,避開直擊致命點的冰錐,踩著冰刺落地。

    騎士長逼得岑朝來后退,給大家帶來了帶來了一絲信心。

    南北二區區長前后夾擊黑山主,相留率領馴化大軍協助騎士長。

    黑山主看著南北二區的區長,感覺他們的實力遠不如之前鼎鼎有名的兩位。他譏笑道:“審判塔居然提拔你們為區長,果然是窮途末路了!

    兩位區長臉都青了,下手比之前更加的狠厲。黑山主雙手持著血鐮刀,石晶人源源不斷的從他的身上解體出來纏住敵手,血鐮刀刀尖從南區區長的喉嚨擦過,留下一抹血絲。

    南區區長死里逃生,后怕不已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鋸齒狀的傷口疼的他渾身冒冷汗。

    審判長擋住岑朝來對騎士長的致命一擊,岑朝來的脖子微微側偏,凌厲的風刀落在他身后的樹上,大樹攔腰折斷。兩個人很快就進入了不死不休的戰斗之中。

    “我沒有想到我們這一戰來得這么快!睂徟虚L道。他和岑朝來勢均力敵,兩敗俱傷都不利于各自陣營的發展。

    “你要攻打審判塔?不太像!彼暳艘谎蹜饒,很快就否決了自己的猜疑,“你要做什么呢?”隨著他的逼問,他下手更快更狠。

    岑朝來也比之前反應更加的敏捷,千絲萬縷也更加的堅韌。絲線和葉刀的碰撞迸發出激烈的火花,岑朝來直逼審判長。

    審判長瞬間異化成樹人。岑朝來的匕首扎在樹身上,發出清冽的金屬聲。他握住匕首的手臂輕微的顫抖。岑朝來在樹冠間穿梭,審判長操控著藤蔓像蛇一般追擊撕咬著岑朝來。

    七魚沒有前進多久,就發現腳底下越來越潮濕,隨著水位逐漸上漲,他很快意識到假如河的河水倒灌了進來。他根本無心思考為什么地下通道突然被河水倒灌,雖然尸鬼在沒有氧氣以及水中都能夠生存,但是臼人無法生存。

    七魚想到程首領在審判塔等待著他們的接應援助,沒有了地下通道,他們接不走幫扶會的人,不僅前功盡棄,還會使程首領他們被困在審判塔孤立無援。七魚心慌意亂,撤退是不可能的,七魚果斷下決定前去支援黑山主,迂回幫程首領解困。

    程音率領著兩百異人悄無聲息的鉆入審判塔,他們對審判塔的結構了如指掌,獄警和四區人員都被黑山主纏住,程音他們暢通無阻,很快就抵達了十樓。程音和段應碰面,幫扶會中黑壓壓的一片,大家翹首以望的等待著圣城的人。

    程音道:“跟我們走!”

    段應早就在約定的時間前,囑咐大人背著孩子,年輕人照顧行動不便的老人和殘疾人,盡量什么也不要帶,跟著圣城的人使勁兒的跑。幫扶會的小孩兒們吃的苦比別人多,也很懂事,大人們讓他們安靜不哭,他們就真的一聲不吭,雖然懼怕黑暗,感受到緊張急迫的氛圍,他們也只是緊緊的閉上眼睛抓住大人的衣服。

    程音帶著眾人朝著地下通道的方向跑去,在看到洞口處站著密密麻麻的獄警時,程音的心慢跳了一拍。若是他自己率領著兩百異人,面對將近上千人馬,他絲毫不懼,反而戰意盎然,可是他身后還有一千多沒有戰斗能力的弱勢臼人,程音要保護好他們就被牽制了手腳。

    第140章 第 140 章 一決高下

    程思勤畏縮的站在護衛隊后面。他回到審判塔讓眾人吃驚不已, 哪怕是審判長也頗為驚訝。

    程思勤知道自己區長的位置已經被審判長安排獄警取締,也沒有反抗爭執,反而笑瞇瞇的說自己確實是沒有能力,讓位給新任區長挺好, 他只求生活富足就行。

    審判長沒想到他這么識大體, 暗忖自己低估了程思勤的心性, 心中也有些愧疚,于是給他一個沒有實權的閑職,如他要求的那般吃喝不愁, 生活富足。程思勤一直挺滿意,言行和口頭上人前人后都沒有任何不滿和置喙。

    原本程思勤一直就這么庸庸碌碌的在審判塔混下去了,可是不久之前審判長傳喚了他。

    “你不是一直很擔心你的侄兒前來復仇嗎?他率領了兩百異人潛入了審判塔,這是你除去他的好時機。”

    程思勤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絲毫也不覺得丟人的說道:“我和他斗了二十年, 都沒有戰勝他, 這哪里是說贏就能贏的!彼约旱谋亲 , 也不在乎審判長瞬間的沉默,他知曉自己沒有骨氣的模樣讓人瞧不起,可是人為什么要和自己的命過不去呢?

    審判長早已料到他會拒絕退縮一般,語氣幾乎不變, “如果我給你三千人馬呢?”

    程思勤立馬笑意十足道:“我一定可以拿下那個叛賊!

    “很好。你率先去18號電梯左前方300米處,那里有一個隱蔽的地下通道,已經埋伏好了炮彈,你在看到程音的一瞬間引爆那些炸彈, 看到地下通道的人格殺勿論。”審判長頓了頓,“至于幫扶會的人,先不要傷害他們!

    程思勤雖然貪生怕死, 但是他腦子十分的靈活,聯想到之前審判塔的臼人假裝接任務乘坐專列潛逃,很快就反應過來幫扶會的人也想逃往圣城。他沒有觸及審判長的霉頭,而是頗有心機的問道:“那要是抓住了幫扶會會長和中立派的眾人呢?”

    審判長捏住了眉心,“抓住就行,一視同仁。”他想問問他們:自己對他們不夠好嗎?為什么要逃?

    程思勤立馬點頭,“好的,好的。”他是一點也不能理解審判長的大義,一群對自己不忠不義的人留著做什么呢?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鏟除程音,除去心頭大患,他就高興。

    誰管審判長什么高義。程思勤只知道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他恨自己沒有趁著程音還小的時候弄死他,以至于提心吊膽多年。

    程音新仇加舊恨,看到程思勤居然笑了。他神情乖張,以至于程思勤躲在人群后面都有些怕,他哆嗦著手,“活捉幫扶會,殺了那群逃獄的異人!

    獄警們一齊沖了上去。程音笑瞇瞇的看著程思勤,后牙槽咬得咯吱作響。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直接沖進去拿下程思勤,可是他沒有。

    地下通道里面不斷地響起轟炸聲,河水倒灌的速度越來越快,炸飛的水花四濺,澆濕了眾人。

    段應對程音道:“程首領,你們已經盡力了,我只求你們拼盡全力帶著我們的孩子逃出去,我們愿意幫你們拖住他們!睅头鰰總人的臉上神色都很從容,他們淡定的面對著威脅和死亡,“謝謝你們!

    程音嬉笑的臉變得嚴肅,“我奉了巫主的命令將你們一個不落的帶回圣城,我程音說到做到。”他呲著大白牙恐嚇程思勤,“程思勤你說對不對?我程音說要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就一定要親自手刃你!

    程音并沒有因為接應的路線被獄警阻斷而陷入慌亂,他想起了之前接應蠶語的那條地下通道,他可以博一把,拖延時間,等待黑山主的援助。

    程音道:“幫扶會眾人跟我走,其余人留在后面斷后!彼暑I著眾人朝著之前的那條地下通道跑去。

    程思勤被程音那句話嚇得直哆嗦,躲在人群后吱哇亂叫:“殺了程音,殺了那些叛賊!”

    獄警們被異人們攔住,但是獄警人多,異人的數量不斷地減少。中立派的眾人自主的留下來和異人一起斷后。

    程音抓住段應,將地下通道的位置告知他,“你帶著人往那里跑!闭f完他逆流而行,每前進一步,機械火炮槍口就從他的背后的翼骨鉆出來一只,八只機械火炮像蜘蛛腿一般展開,朝著獄警不斷的射擊,攔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段應眼含熱淚,他看著中立派的兄弟和前來接應援助他們的異人一個個無聲的倒下,沒有拖拉,含淚道:“大家堅持堅持,跟我跑,咬緊牙不要跟丟了!”他背起一個腿腳不方便的老人,前面抱著一個小孩,快速的在前面領路。

    段應帶著眾人鉆進程音說的那條地下通道,可是帶著眾人行走不到幾百米,就被前方坍塌的泥土擋住了去路。

    眾人面色絕望,段應回首看著眾人:“大家一起挖!”他把老人和小孩放在一邊,率先用雙手扒開泥土,年輕的男女們紛紛站出來用雙手挖,老人和小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加入了進來,往前面挖了不到五十米。段應突然讓大家后退,他聽見對面有挖掘和說話的聲音。

    “大家躲起來不要發出聲音!倍囱ɡ锸值幕璋,但只要小心隱蔽,不容易被肉眼發現。

    尸鬼王臨行之際接到巫主的指令,讓他去看一下這一條地下通道有沒有被審判塔炸毀。如果沒有,他就挖通這條通道進去,既可以接應程音,也可以給審判塔內部來個二次襲擊。

    當時藍山發現了這條地下通道,被岑朝來設計埋在里面,后來死里逃生。之后藍山率人將這條隧道又炸塌了一截。

    尸鬼王率領著眾多尸鬼不斷地挖掘,終于快要將這條通道挖穿了。

    尸鬼王和段應幾乎是同時發起進攻,脊骨鞭和藤蔓糾纏在一起,雙方開始較勁兒。

    尼恩率先認出了尸鬼王,“別打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他們是圣城的尸鬼族詭人,我們是幫扶會的成員!

    尸鬼王和段應同時收手,兩個人眼神交匯,都有下次約戰一試高低的意味。

    尼恩原本擔心幫扶會眾人會排斥恐懼尸鬼們的長相,可是大家除了剛開始有些害怕,接下來都很淡定,比他還要從容幾分;蛟S大家疲于奔命,又或許沒有什么比餓死還可怕了。

    “程首領和我們的同伴在后面斷尾!倍螒f道。

    尸鬼王當機立斷,指揮一個下屬帶領幫扶會的眾人朝著桑霧森林的火車軌道那里去,他帶上百人援助程音。

    程音一馬當先,他背后的機械體是最強的裝備,輸出的炮彈都是他的異能,可以精準打擊。

    “攔住他們,拖延到天亮!”程音看了一眼外面,天際暈染著一抹暗色橘粉,太陽快要升起了。若是天亮了他們還沒有回到桑霧森林邊緣的鐵路軌道,圣城就會知道他們的行動失敗。

    程音非常疑惑,程思勤是如何知道那條地下通道的?里面的尸鬼又如何?全部被炸死了嗎?正當疑惑之際,尸鬼王率領著尸鬼急忙趕到。

    晨光熹微,橘粉色將天際暈染得愈發明艷。

    七魚率領著尸鬼協助黑山主擋住馴化大軍,他們像游魚一般在戰場穿梭,總是猝不及防的給敵方致命一刀。

    審判長半邊身子燃燒著熊熊大火,他抖落火苗,地上到處都是焚燒的痕跡。但他神色堅毅,針對岑朝來的每一招都很致命。

    岑朝來嘴角躺著血,左手骨折,小臂朝后彎折,千絲萬縷和短匕交換出擊。他的速度較之之前也要慢上很多。

    颶風席卷著葉刀攻向岑朝來,巨大的樹枝朝著他掃去,岑朝來在他樹冠間靈活的閃躲,但是身上還是不免被劃開不少的血口。

    岑朝來現在不需要主動進攻,他只需要拖,拖到審判長身上的火越燒越旺,燒到他成為焦炭。

    千絲萬縷越來越少,岑朝來只能用千絲萬縷護住身上的致命點,葉刀穿過他的身體,鮮血不斷滴落在審判長的身上。

    騎士長身形狼狽,尸鬼們神出鬼沒,對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威脅和困擾。她看著遠方不斷燃燒的大樹,枝椏不斷地燃燒著脫落。

    “水系異能協助審判長!”她在戰場上調控指揮著,有幾個水系異能的異人朝著審判長而去。但是審判長的體型太大,火勢也太旺了,他們送出去的水幾乎是杯水車薪。而且經過一夜的戰斗,他們的異能幾乎也快要耗盡。

    岑朝來被藤蔓掃落,從幾十米高的樹冠上墜落下來。他吐出一口鮮血,撐著地面爬了起來,匕首雖然擋住了襲來的藤蔓可是也被抽飛。

    岑朝來屈膝,雙手撐住膝蓋,不斷地咯血,他笑看著審判長,“你輸了。”

    審判長不甘心的閉上眼睛,龐大的身軀倒向假如河,河水瞬間涌起五六米高的浪朝著兩岸涌來,大家被浪拍擊倒下,又被浪卷入河水中。卷入河中的眾人與河中的詭獸展開搏斗,一時間,水花四射,河面沸騰。鮮血染紅了這片河道。

    審判長的體型不斷地縮小,直至變為人形。相留潛入河水將他拖上岸。岑朝來站在對岸,目光漆黑的看著他們。他手中的絲線翻卷,相留抱著審判長躲開。

    岑朝來踩著河面上的浮尸來到兩個人面前。

    審判長半身焦黑,全身僵硬動彈不得。相留擋在他的面前,形容狼狽的仇視著岑朝來。

    岑朝來用絲線從假如河中勾起匕首,他握住匕首一步步的走向相留,“誰朝你們泄露了圣城今晚的計劃?”

    相留冷笑一聲,“我不會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如你所愿。”岑朝來握住匕首抹向相留的脖子,猩熱的血噴灑得岑朝來滿身滿臉都是。鮮血從岑朝來的睫毛上滴落,落在地面上。

    眾人紛紛從假如河中爬上了岸,有不少人目睹了審判者被巫主一刀抹了脖子。大家看著他腳邊動彈不得的審判長,紛紛不敢再動。

    圣城的人將他們驅趕包圍。

    金雕從天空中盤旋落下,“已經接到了幫扶會眾人,一個不落全部送往了圣城!

    岑朝來嗯了一聲,他看了一眼自己扭曲的左臂。程音提著程思勤的腦袋從審判塔中一瘸一拐但神色暢快的走出來。

    岑朝來道:“走,回去了!

    眾人俱是驚詫的看向他。金雕急忙的追問道:“現在可以一舉除去他們,要放過他們嗎?”他們人數折半,就這么回去大家心里恐怕都會不甘心。

    審判長更是不解,“你不殺我?”說完,他想到什么,臉色俱變,“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傷害里面任何一個無辜的人!”說完,他掙扎著起身。

    “我不殺你,是因為審判塔還有存在的意義,也對里面的臼人不感興趣,他們想去圣城我就收留,想呆在審判塔我也無所謂。”

    審判長灰白著臉,嘴唇囁嚅,好似什么破碎了一般!拔也恍牛阈逕挿绞酱醵,屠滅部落,你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你不會放過塔里無辜的人!”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岑朝來睨視著他,“隨便你怎么想。”

    審判長挫敗的爬起來,騎士長過去攙扶著審判長,她的長劍不在手上,不知丟失在何處,盔甲上出現一道重重的裂痕。

    岑朝來看向圣城的眾人,又看向審判塔,朝下屬解釋道:“詭域意識現在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審判塔身上,所以審判塔還不能倒下。”

    岑朝來率領著眾人撤離,回首朝著審判長說道:“你不是我的敵人,也永遠算不上是我的對手。”

    “你什么意思!”審判長嘶吼著,他的眼睛爆滿血絲,可是岑朝來頭也不回,對他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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