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在戀綜當(dāng)公用替身的漂亮攝影師(四) ……
白凌風(fēng)鳳眼微瞇, 整個人透露出一股好事被打斷的不爽:“surprise啥啊,都被你們提前發(fā)現(xiàn)了。”
聽出白凌風(fēng)話語里不甚明顯的埋怨,路周回皮笑肉不笑地扯開嘴角, 算是回應(yīng)。
怎么?覺得他拉門拉得很不是時候?
路周視線往白凌風(fēng)身后看去,毫無遮掩看向錯身躲在白凌風(fēng)身后的阮旖。
許久不見, 少年出落得愈發(fā)耀眼, 也愈發(fā)勾人了。
也不知道兩人在幽黑擁擠的門板角落里發(fā)生了什么, 竟然讓少年一雙筆直修長的腿持續(xù)微微發(fā)抖,身上的褲子也皺巴巴的,呈現(xiàn)出一種很明顯的, 還沒來得及整理的狀態(tài)。
看完身體,路周眼神往上, 定在阮旖的臉上。
鬢角的軟發(fā)被汗水打濕,透著濕亮?xí)崦恋墓鉂伞驼拼蟮哪贪仔∧樕先局t意, 像是羞出來的春色、嘴巴也紅潤通透, 不過唇周線條明顯, 看著不像是被人含著偷偷啄磨過的樣子……
路周打量的視線太明顯, 阮旖作為被盯著的當(dāng)事人很不適應(yīng),把阮旖當(dāng)做自己未來老婆的白凌風(fēng)也很不爽。
同性戀之間的雷達(dá)靈,情敵之間的雷達(dá)也很靈。
白凌風(fēng)一眼就能確定,對面站著的這個男嘉賓看小軟的眼神一點也不清白。
但顧忌著正在直播錄制,他只能學(xué)著路周,皮笑肉不笑扯了下嘴角, 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至于過分僵硬,而后抬手示意:“累了吧?可以去沙發(fā)那里坐著休息一下。”
潛臺詞,不要堵在這里礙他的眼。
路周同樣也有顧慮,心中驚濤駭浪, 面上卻只能暫時隱忍不發(fā)。
他嗯了聲,最后深深看了阮旖一眼,推著行李箱轉(zhuǎn)身往沙發(fā)處走去。
而一直站在路周旁邊,充當(dāng)背景板的商岐之這時開口了:“麻煩,幫我開麥。”
說話的對象明顯是阮旖。
白凌風(fēng)卻裝傻,先一步伸手,語氣豪爽:“行。”
商岐之自然不會讓他得手。
白凌風(fēng)手掌離他還有一定距離時,商岐之就大跨步往后一退,眉頭輕擰,拒絕意味明顯:“多謝好意,不過我拜托的是這位工作人員。”
白凌風(fēng)不讓,繼續(xù)往前:“嗐,我也會,保管給你弄好。”
商岐之眉頭擰得更深,渾身散發(fā)出生人莫近的冷氣:“不必。”
氣氛有點劍拔弩張那味了。
阮旖對面,現(xiàn)場導(dǎo)演的面部表情猙獰到快要脫韁。
意思很明顯,讓阮旖別傻站著了,快點緊急救場。
其實按理說,戀綜開頭不一點要老套的一見鐘情戲碼,來點互相看不過眼的新穎情節(jié)也不錯。
前期死對頭,后期小情侶,也挺香的。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誰說死對頭不能當(dāng)老婆?
但壞就壞在,對上的兩個人,一個是潔癖的贊助商爸爸,一個是玩世不恭、背景滔天的富二代,他們節(jié)目組一個都得罪不起,可不敢拿兩人的矛盾來當(dāng)噱頭,只能在有苗頭的時候就趕緊掐滅。
阮旖打工人雷達(dá)靈敏,得到信號,趕緊掛著攝像機往前,他先看向比較好說話的白凌風(fēng)。
“白先生,我來吧,你去坐著休息休息。”
對上阮旖濕淋淋,滿是拜托意味的眼瞳,白凌風(fēng)實在做不出裝看不見,一意孤行的垃圾事。
雖然不想讓自己老婆和別的男人過多接觸,但他還是勸慰自己“這只是小軟的工作而已”,朝著阮旖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好。”
說罷,白凌風(fēng)不再搭理商岐之,轉(zhuǎn)身就走,變臉?biāo)俣攘罹W(wǎng)線對面的網(wǎng)友咂舌。
一回生二回熟,阮旖彎彎眼睛,熟練伸手。
只是這次商岐之不是特別配合,在阮旖碰到他衣領(lǐng)之前,他先夾著一張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的、獨立包裝的消毒濕巾遞給阮旖。
一個字沒說,但意思很明顯。
阮旖接住棱角分明的濕紙巾,表情僵住一瞬。
商先生這是嫌他臟嗎?
可嫌他臟的話,為什么又要讓他幫忙呢?
不想被胡思亂想的壞情緒影響,阮旖只得安慰自己,是商岐之太潔癖,不是自己臟。
很快做好心理疏導(dǎo),阮旖抿著唇撕開濕巾,很乖地給自己擦手。
那乖巧的小模樣,就像是在外鬼混回來,自覺舔爪,清理自己的渣小貓。
商岐之一言不發(fā),目光凜然盯著阮旖把兩只白皙手掌擦拭干凈,這才紆尊降貴,微微低頭。
在阮旖手剛搭上他衣領(lǐng)時,他意味不明輕聲說了句:“我嘴疼。”
麥還沒開,這句話只有阮旖聽見了。
阮旖微愣。
商岐之嘴疼為什么要告訴他,又不是他弄的。
系統(tǒng)適時提醒:“宿主寶寶,你忘啦?就是你弄的,你當(dāng)時摔他身上,給了他一沖拳。”
阮旖:……
阮旖心虛了。
他抬眼,怯怯去看商岐之。
看到商岐之面色如常,似是沒有任何怨懟情緒,只是單純在描述事實,阮旖心底微松,也小聲回:“商先生,抱歉。我會負(fù)責(zé)的,等會兒我就去詢問醫(yī)生,看看有什么辦法可以幫你緩解疼痛。”
“嗯。”商岐之不冷不淡應(yīng)下。
給商岐之把麥弄好,阮旖像是npc一般,目送商岐之也走到沙發(fā)處坐下。
三人各自占據(jù)一個沙發(fā)坐定,工作人員出現(xiàn)cue流程了,大致意思就是,人還缺一個,要晚點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的可以互相自我介紹,認(rèn)識一下,然后上樓分房了。
迫于流程,三人不得不開始自我介紹。
最先開口的性格比較灑脫的白凌風(fēng),而后跟著是路周,最后才是一臉冷淡的商岐之。
因為前期嘉賓的職業(yè)是保密的,要等后期才能公布,所以三人只簡單說了一下姓名和年齡。
場面很冷,三人自我介紹時甚至都沒有看對方哪怕一眼,而是一致看著對面,阮旖站著的方向。
敏感一點的工作人員互相對視,心里都覺得怪怪的。
這王不見王的架勢,不像是來參加戀綜的,倒像是以情敵身份來參加相親大會的。
而且還是看上同一個對象那種。
導(dǎo)演也覺出不對,但也只能自我安慰,可能是嘉賓們暫時還不熟悉,等后面熟悉了就會好。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三人各自拿著行李,往樓上去。
阮旖則端著攝像機,走在最后拍攝。
到了二樓,三個人各自看著房間,白凌風(fēng)最先定好主意,選了一間電競主題的房間,路周緊跟其后,選了那間阮旖瞟了好幾眼的有榻榻米和搖籃的奶油風(fēng)房間,至于商岐之,則一臉看不清神情地選了黑白灰簡約現(xiàn)代風(fēng)。
房間里有好幾個固定機位,各個角度的畫面都能拍上,用不上攝影師了,阮旖跟著大部隊準(zhǔn)備退走,卻被早已想要攔人的路周以幫忙檢查一下攝像頭的理由叫進了房間。
被路周領(lǐng)著進了浴室,阮旖后知后覺,為了保證嘉賓隱私安全,浴室都是沒有安裝攝像頭的,自然那也就根本不需要他來看什么攝像頭。
他扭頭,發(fā)現(xiàn)浴室門已經(jīng)被路周關(guān)上。
路周靠在門板上,邪氣又陰郁,頭上的棒球帽被他摘了下來,拿在手里把玩。
他聲音冷,眼神也冰,看著阮旖道:“當(dāng)初為什么不告而別?”
這是阮旖穿的第三個小世界,一個萬人迷文學(xué)世界。
世界難度升級,阮旖只得到了一個大致的世界線和最終結(jié)局要求,至于讓結(jié)局達(dá)成的中間過程,全靠他自己摸索,這可比給出了明確時間節(jié)點和任務(wù)點的前兩個世界難多了。
在這個世界里,阮旖需要在戀綜里當(dāng)攝影師。
因為長相和四個嘉賓們心中共同的白月光很像,而被四個嘉賓各種糾纏。
而他本人不知道白月光的存在,還以為四個嘉賓對他的好都是出于對他的喜歡,迷戀。
因著有些討好型人格,不管嘉賓們提出怎樣過分的要求,“阮旖”都會努力滿足。
與此同時,他又非常苦惱。
苦惱于自己只有一個人,沒辦法分成四份,他沒辦法拒絕任何一個人,他不忍心讓四人中的一個傷心。
這種痛苦糾纏一直糾纏著他,直到節(jié)目拍攝末期,節(jié)目組空降第五位嘉賓。
他這才知道,原來他只是一個嘉賓們默認(rèn)存在的公用替身,而第五位嘉賓,才是四個男人心中深藏的摯愛。
一時間,“阮旖”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自尊心和崩塌的信念讓他想不開,選擇在一個無人的夜晚,走進了戀愛小屋外的大海中完成自我解脫。
戀綜的嘉賓都是有背景的,一個小攝影師的離世不足為懼,很輕松就能壓下來。
但到底是發(fā)生過親密接觸的人,四個男人再冷情,也不可能一點破綻都沒有。
白月光從四人的反應(yīng)中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從其他工作人員嘴里套了話,知道了四個男人和小攝影師的過往,心里有了芥蒂,便退出了節(jié)目。
而四人也因為白月光的退出徹底認(rèn)清自己的心,開啟了追夫火葬場。
后面的劇情和阮旖就沒有關(guān)系了。
他只需要在戀綜錄制期間扮演好討好型人格的缺愛小可憐就可以。
知道劇情的時候,阮旖還和系統(tǒng)嘀咕:“這個世界的阮旖才不是反派,明明是小可憐。”
系統(tǒng)也認(rèn)可,和阮旖嘀咕著甩鍋,說是上面的系統(tǒng)分任務(wù)的時候太糊弄了,根本沒有仔細(xì)看。
但不管怎么樣,都穿進這個世界了,該完成的任務(wù)還是要完成。
代入原本的“阮旖”人設(shè),阮旖眼含水霧望著路周,沒說話。
“阮旖”和其余三個嘉賓都是戀綜錄制后才認(rèn)識的,只有和路周,兩人是在很早之前就認(rèn)識的。
那時候,“阮旖”即將大學(xué)畢業(yè),一邊準(zhǔn)備著畢業(yè)作品,一邊給還只有十萬粉的小網(wǎng)紅路周當(dāng)攝影和剪輯。
可以說,路周那時候定時更新的作品都有“阮旖”熬了一個又一個大夜的一份功勞。
只可惜,世事弄人。
路周為了發(fā)展,簽約了一個不錯的mcn公司。
公司老板的兒子對路周有點意思,敏銳察覺到路周對“阮旖”的不同之后,私底下找“阮旖”談了話。
在老板兒子的威逼利誘下,“阮旖”不得不悄無聲息消失在了路周的世界里。
這一消失,就是好幾年。
再次重逢,路周已經(jīng)成為千萬粉的大網(wǎng)紅,也早已和當(dāng)初那個mcn公司解了約。
因為兩人的前緣,路周應(yīng)該是四個男嘉賓里對“阮旖”最真情實感的一個。
也因為他對阮旖的熟悉,他最先發(fā)現(xiàn)阮旖和白月光的相似,也最先把阮旖當(dāng)成白月光的替身。
第72章 在戀綜當(dāng)公用替身的漂亮攝影師(五) ……
面對路周的逼問, 阮旖心里不忿。
為什么不告而別?
還不是因為對方在外面沾花惹草?
明明路周才是那個罪魁禍?zhǔn)祝F(xiàn)在倒反過來一副受害者模樣質(zhì)問他。
太討厭了!
可被任務(wù)桎梏著,哪怕心里再不爽, 阮旖面上也只得演。
他慌亂挪開和路周對視的視線,只低垂著眉眼對著地板, 叫路周看不清他的面容, 卻又能輕易察覺到縈繞在他周身的寂寥情緒。
“家里有事情。”
短短悶悶, 聽起來真的很敷衍的五個字,和當(dāng)初“阮旖”離開時的理由一樣。
路周不是傻子,自然不會信這種理由。
家里有什么事情, 需要在一夜之間銷聲匿跡,無法聯(lián)系?
要真是家里有事, 不應(yīng)該更需要他的幫助嗎?
路周薄唇輕蔑一笑,想要開啟毒舌技能。
但目光掃到阮旖緊抿到發(fā)白的唇瓣和緊緊攥著衣擺壓抑情緒的手掌, 他又舍不得說傷人心的話了。
當(dāng)年的事情, 他其實心里有數(shù)不是嗎?
既然如此, 又何必追著可憐少年咄咄逼人呢?
他這樣, 與其說是想要一個說法,倒不如是在對著少年發(fā)泄自己的情緒……
思緒百轉(zhuǎn)千回,到了唇邊,便只剩下妥協(xié)似的嘆息:“行吧。”
過去的,就過去了。
但現(xiàn)在的……
路周想到什么,直起身子, 往阮旖的方向走了幾步。
棒球帽被他攥成一股,帽檐代替手指,輕輕托著阮旖的下巴。
“過去的事情我不問了,但現(xiàn)在, 我們兩個老友重逢,你就只用頭頂對著我,這合適嗎?”
聽到路周說不再追問過去的事情,阮旖心里一動,半信半疑。
他順著棒球帽的力度抬頭,同時抬眼去看男人的神情。
好像確實是沒有剛開始那么冷了?
他就這樣輕輕松松把人糊弄過去了?
真好!
心里開心,情緒不可避免從眼睛里帶了出來。
阮旖小聲嘟囔:“還不是你太兇,嚇到我了。”
路周哽了一下,竟然覺得無法反駁。
他喉頭發(fā)緊,生硬解釋:“沒有兇你。”
他只是面對失而復(fù)得的珍寶有些不知所措。
再加上看到了阮旖和其他男嘉賓的親密互動,心里嫉妒,便下意識行為過激了些。
阮旖不稀得反駁。
剛才那副恨不得把他吃進肚子里的表情,還不算兇他?
耳機里響起刺耳的電波聲,阮旖順著揭過話題,指指門外:“那我出去工作了。”
路周眼瞳驟然放大,噤聲了。
他剛才情緒上頭,光想著把人拉進沒有監(jiān)控的浴室狠狠質(zhì)問,卻忘記了兩人身上別著麥,阮旖手里還拿著攝影機。
還好他沒說什么引人遐想的話,就算直播出去了,網(wǎng)友們也只會以為他們是在敘舊。
輕吐一口濁氣,路周勉強壓下未平的心緒,神情復(fù)雜對阮旖說:“好,你去吧,我們晚點再敘舊。”
阮旖露出一個很干的禮貌微笑:“好哦。”
心里想的卻是:誰想和你敘舊哦,最討厭你了。
和路周錯身,打開浴室門,阮旖飛快走出了布置溫馨的房間。
沒等他走下樓,又被打開門的白凌風(fēng)抓了個正著。
白凌風(fēng)朝他招手,用口型無聲喊他:“小軟。”
阮旖對白凌風(fēng)印象挺好,沒多少防備走過去,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詢問:“白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嗎?”
被鏡頭對著,白凌風(fēng)不著痕跡壓下想對著路周房間門板翻白眼的沖動,含蓄點頭:“嗯,進屋來說。”
阮旖便跟著進了屋。
一進屋,他發(fā)現(xiàn)白凌風(fēng)房間里的監(jiān)控設(shè)備都被毛巾蓋住了。
不僅如此,白凌風(fēng)還熟練伸手,動作自然的給他也閉了麥。
確定沒有設(shè)備可以監(jiān)聽到自己和阮旖說話之后,白凌風(fēng)眼睛黑得發(fā)亮,直直問:“小軟,之前在門板后面拍攝的時候我出了一身汗,你肯定也出汗了吧?要不要在我房間洗個戰(zhàn)斗澡,再換個衣服?”
怕阮旖拒絕,白凌風(fēng)飛快勸說:“這個天氣,身上裹著汗和灰多難受啊,更別說你還穿著一身黑。”
阮旖本就搖擺,聽白凌風(fēng)這樣說,頓時更不堅定了。
他確實被身上的汗粘得很難受。
這種難受,既是身體層面的,又是精神層面的。
對他來說,可以說是雙層折磨。
保持著最后一點理智,阮旖小聲問:“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白凌風(fēng)見阮旖松動了,連忙繼續(xù)勸:“沒事啊,反正這會兒也沒直播了,你暫停拍攝十幾二十分鐘也沒事。”
知道阮旖敬業(yè),白凌風(fēng)又說:“導(dǎo)演要是找你,我?guī)湍憬忉尅!?br />
又是這個說法。
但阮旖知道,白凌風(fēng)是說到做到的人。
所以他當(dāng)即放下最后的堅持,臉頰薄紅:“那麻煩你了,風(fēng)哥。”
白凌風(fēng)愉快擺手:“小事兒。”
笑得一副不值錢的樣子,白凌風(fēng)接著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被我說服,洗澡水、干凈的換洗衣物、洗漱用品、浴巾什么的,我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你只管去洗澡就行。”
阮旖?jīng)]想到白凌風(fēng)骨子里是這樣的細(xì)心體貼,他感動看向白凌風(fēng),真誠道:“風(fēng)哥,謝謝你。”
白凌風(fēng)被阮旖干凈澄澈的眼神看得心里發(fā)麻。他告誡自己,一定要把狐貍尾巴藏住了,不能讓小軟發(fā)現(xiàn)他這樣做的私心。
“不,不客氣,”白凌風(fēng)打開浴室門,向阮旖展示里面的情況,同時略顯心虛地轉(zhuǎn)移話題,“小軟你看看,我有沒有漏了什么?”
在別人房間里洗澡,哪里容得他挑剔?
而且……
阮旖視線在浴室里掃過。
白凌風(fēng)準(zhǔn)備得實在充分,他真的沒覺得漏了什么。
“沒有,風(fēng)哥你準(zhǔn)備得很齊全。”
白凌風(fēng)笑著搓后頸,主動關(guān)門:“行,那你洗吧,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阮旖應(yīng)下。
確定浴室門關(guān)好之后,他飛快將自己剝了個精光,抬腳走進了浴缸里。
他本想著,洗戰(zhàn)斗澡應(yīng)該會用淋浴的,結(jié)果白凌風(fēng)洗澡水都給他放好了。
抱著不能浪費的原則,他淺淺泡一下好了。
工作了一上午,其實也挺疲憊的。
阮旖讓系統(tǒng)幫忙看著,定著時間在浴缸里閉眼泡了十五分鐘。
時間一到,他走到淋浴下,飛快把自己沖洗干凈,而后穿上白凌風(fēng)準(zhǔn)備的換洗衣物。
白凌風(fēng)比他高壯一些,對于白凌風(fēng)來說偏修身的衣褲,到了他身上就成了寬松款。
好在他不算矮,能穿,穿上也不違和。
許是怕別人看出來,白凌風(fēng)給他準(zhǔn)備的換洗衣服和他本來的差不多,都是黑衣黑褲,只有內(nèi)褲和襪子是白色的。
乍一看,不會發(fā)現(xiàn)不同。
穿上干凈衣服,阮旖頓時覺得身上清爽了好幾個度。
只是……
他看著還沒消退的一缸洗澡水,略顯著急。
浴缸好像壞了,不能排水。
但他又實在不擅長這個,搗鼓了好一會兒,浴缸里的水位都沒消散多少。
“咚咚!”敲門聲響起。
緊跟著,白凌風(fēng)關(guān)切的問詢聲也跟著出現(xiàn)。
“小軟,你洗好了嗎?我不是催你,我就是沒聽到聲音了,怕你不小心在浴缸里睡過去了,很危險。”
阮旖心驚兩下,連忙走過去開門。
門縫后是一張被熱氣熏得粉白的小臉,漂亮得熟透的蜜桃,看著誘人,聞著饞人。
阮旖臉頰很紅,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洗澡洗熱了,還是太不好意思了。
他像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小貓咪一樣,怯怯說:“風(fēng)哥,我好像把浴缸弄壞了,里面的水排不出去。”
戀愛小屋有專門的維修人員,阮旖倒不擔(dān)心浴缸。
他就是怕浴缸壞了會給白凌風(fēng)帶來不方便。
白凌風(fēng)吞下吸到鼻腔里的氤氳香氣,好幾秒才慢半拍滾著喉結(jié)回答:“那你洗好澡了嗎?”
阮旖點頭:“洗好了。”
“那就行。浴缸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修,晚點我看看。實在不行,我就叫維修人員來修。”
聞言,阮旖不好意思,但也只能暫時應(yīng)下。
“給你添麻煩了。”
白凌風(fēng)不喜歡阮旖用這么見外的語氣和他說話。
他擺手:“真沒事。是我叫你來洗澡的,出問題了也該是我來負(fù)責(zé)。”
阮旖覺得白凌風(fēng)這個邏輯不對,他想反駁,卻被白凌風(fēng)一句“導(dǎo)演好像找你有事,我給傳話的工作人員說了,你晚點過去”給抵了回去。
導(dǎo)演找他有事?
阮旖登時顧不上想浴缸了。
他一秒進入打工人狀態(tài),如臨大敵般拿好設(shè)備準(zhǔn)備往外沖。
白凌風(fēng)喊住應(yīng)激小貓:“小軟!等等!”
阮旖迷糊回頭,額頭隱約又有點冒細(xì)汗的傾向了。
他急急的:“風(fēng)哥,還有什么事嗎?”
“口罩和帽子你還沒戴。”
白凌風(fēng)大步走過去,直接幫忙給阮旖把口罩和帽子戴好。
動作輕柔調(diào)整好,確定沒問題后,白凌風(fēng)拍拍手:“好了,小軟你走吧。”
阮旖甜甜道謝,轉(zhuǎn)身小跑離開。
房門關(guān)上,室內(nèi)恢復(fù)寂靜。
白凌風(fēng)掃了依舊蓋著毛巾的攝像頭一眼,舔濕嘴唇,走進浴室。
他在泡沫還未消散的洗澡水前蹲下身,眼睛微瞇,湊近嗅吻了幾下。
“小軟的洗澡水好香。”
想到自己那會兒湊近阮旖身旁聞到的味道,白凌風(fēng)又補充:“不過還是沒有小軟的體香香。”
指尖拂過,泡沫散開,露出下面體感微涼的洗澡水。
白凌風(fēng)目光堅定,三兩下薅掉自己的衣服,赤身跨進浴缸。
他躺在里面,想象著不久之前阮旖窩在里面的姿勢。
有些興奮時,他迫不及待拿過不遠(yuǎn)處阮旖換下的衣物蓋在臉上,癡迷深吸。
*
晚些時候,最后一位嘉賓遲戌姍姍來遲。
和前面?zhèn)人風(fēng)格明顯的三人不同,遲戌看起來是個很淡很安靜的人,往餐桌旁一坐,像個隱形人似的。
但只有和遲戌對視過的阮旖知道,遲戌才不是什么淡人,他眼里的情緒濃得像是要吃人。
不過想到遲戌的人設(shè)——一個代入情緒沉浸式寫文的編劇,阮旖又覺得沒啥問題了。
看遲戌這樣子,估摸著就是還沒從手頭上的劇本里抽離出來。
想通后,阮旖往攝像機后面一躲,假裝自己也是個隱形人,專注拍著素材。
畫面里,是四個各自吃飯,互不搭腔的沉默男人。
節(jié)目組準(zhǔn)備的豪華破冰晚餐,硬是被他們吃出了拼桌餐的效果。
導(dǎo)演急得在監(jiān)視器后面抓耳撓腮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安慰自己,這才剛開始呢,幾人性格都比較內(nèi)斂,沒話說很正常,等過幾天熟悉了,說不定就啪一下來電了。
就這樣,導(dǎo)演揣著一顆微死的心,一直看著四人吃完飯。
許是把期待值拉得過低,等看到猛虎進食的白凌風(fēng)特地停下問第一個放下筷子的商岐之“飯量這么小”時,導(dǎo)演硬是沒聽出那話里的輕蔑嘲諷,還當(dāng)白凌風(fēng)是在關(guān)心商岐之,感動到猛拍旁邊工作人員的肩膀,手指激動指場內(nèi),疊聲問:“看到?jīng)]?看到?jīng)]?他們互動了!”
工作人員也是人精,哪怕想法再怎么和導(dǎo)演不一樣,臉上卻還是笑著,疊聲應(yīng)和導(dǎo)演:“看到了,好好磕。”
餐桌旁,被“嗑”到了的兩人互動還在繼續(xù)。
商岐之抬起眼皮,目光冷凜,視線不經(jīng)意間從某臺攝像機的方向清掃而過,淡聲說:“口腔受傷,嘴疼,吃不下。”
阮旖原本還在偷偷笑導(dǎo)演眼神有問題,這么生硬的糖都能磕下去。
聽到商岐之的話后,他藏在口罩后的笑容瞬間僵硬,后面白凌風(fēng)吐槽商岐之嬌氣的話他也沒聽到。
阮旖滿腦子都是,他好像答應(yīng)了商岐之會去找醫(yī)生問問有沒有緩解方式來著?
下午工作太忙,他忘記了,嗚。
心里惴惴,害怕沒吃飽的霸總報復(fù)自己,阮旖想著,等會兒晚一點,他一定要做些什么緊急彌補一下。
晚上九點半,被導(dǎo)演支使去給要洗漱的商岐之取麥時,阮旖難得生出激動,忙不迭點頭:“好的,一定完成任務(wù)。”
第73章 在戀綜當(dāng)公用替身的漂亮攝影師(六) ……
商岐之不是作息規(guī)律的主兒, 有時候公司有事,他一個人在書房加班到深夜是常事。
今天之所以洗漱這么早,完全是節(jié)目組要求。
因為晚點還有拍攝, 拍攝內(nèi)容是睡衣趴。
在導(dǎo)演的想象中,到時候的畫面是這樣的——四個風(fēng)格不同的男嘉賓穿著私密性很強的睡衣, 圍坐在暖黃曖昧的燈光下, 聊天, 對視,然后擦出心動的小火花。
夜聊結(jié)束,就可以選出初到戀愛小屋的心動對象了。
雖然包括阮旖在內(nèi)的很多工作人員都覺得導(dǎo)演的幻想有很大可能會破滅, 但這并不妨礙他們有條不紊地做著準(zhǔn)備工作。
阮旖的工作,就是被分去給商岐之取麥。
阮旖還沒太大感覺, 系統(tǒng)先不滿意起來,它在阮旖的腦海里蛐蛐商岐之。
“什么霸總, 分明是個巨嬰, 看你開麥關(guān)麥這么多次, 未必自己還弄不來嗎?我看他就是專門在折騰你。”
阮旖晃晃手中提著的冰敷袋和藥品, 安撫鬧脾氣的系統(tǒng):“沒事啦小精,他折騰我,我正好可以推進劇情進度啊。”
系統(tǒng)一想:“也是,誰讓你在這個世界里是個任勞任怨的小笨驢呢。”
阮旖皺巴著小臉,有點氣乎的樣子。
“我不是小笨驢。”
驢這個動物,仔細(xì)看還是挺可愛的, 但就是這個名字,莫名聽起來不是很好聽。
系統(tǒng)早和阮旖熟悉了,知道他沒真生氣,便也沒急著哄人, 故意繼續(xù)逗阮旖玩。
“好好好,宿主寶寶不是小笨驢,是小笨貓。”
“我也不是小笨貓,禁止動物塑我!”
一人一統(tǒng),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走到商岐之房外。
阮旖后知后覺。
小精怕不是知道他緊張,路上故意逗他,來給他減輕壓力。
他的系統(tǒng)好好哦。
“咔嚓。”
阮旖在心里暗暗夸系統(tǒng)的時候,門板發(fā)出輕微的響動,應(yīng)聲而開,就像是房間的主人早早等在房門內(nèi)一般。
愣愣和商岐之對視上,阮旖心跳加快加重了些。
被嚇的。
阮旖滾滾喉結(jié),禮貌打招呼:“商先生,我來給你取麥。”
商岐之微斂眉眼打量著他,表情看起來不太好。
男人輕嗯,轉(zhuǎn)身往里走,丟下一句:“進來吧,東西放門口。”
阮旖被冷到,很小程度縮了一下脖子。
這種原本應(yīng)該會很猥瑣的動作,被他做出來,硬是只剩下靈動的活潑與可愛。
商岐之余光掃見玻璃上映照的畫面,腳步微頓。
阮旖做完搞怪的小動作就轉(zhuǎn)身輕手輕腳關(guān)門去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男人的一點小反常。
關(guān)好門,他收著腳步聲,大步朝商岐之跟去。
商岐之沒回頭。
但這并不妨礙他光聽聲音就想象出了一個小貓攆著主人的腳步追拖鞋的畫面。
他的腳步不自覺慢下來,最后停在沒有攝像頭的浴室里。
因著男人沒動了,阮旖很快追上人,并且自覺轉(zhuǎn)身掩門。
他乖乖在商岐之面前站定,抿了抿潤紅的唇瓣,輕聲說:“商先生,我現(xiàn)在幫你取麥嗎?”
兩人湊得有些近,商岐之很輕易就能看到他緊張到發(fā)顫的睫毛。
也不知道面前的少年是怎么長的,漏在外面的胳膊上光潔滑膩,沒有一絲汗毛。
但這一對睫毛,卻生得濃密挺翹到不行。
要不是睫毛的顏色和發(fā)色一樣,是比黑色淺淡一些的深茶色,不然還不知道這雙眼睛會夸張成什么樣子。
抬手關(guān)麥后,商岐之淡聲開口:“等一下。”
“哦,好的。”
阮旖本欲抬起的手頓時落下去,緊貼著褲縫線,老實乖巧得如同剛上學(xué)的小學(xué)生,老師說什么都乖乖照做。
商岐之注意到,阮旖的指尖有在悄悄碾著一點褲子的布料,看起來很不安,指尖粉得很不像話。
睫毛支棱著,像是小貓接受外界信息的天線,很敏感。
但凡他呼吸重一點,這兩排小天線都得顫個不停。
也沒賣太久關(guān)子,商岐之在阮旖睫毛顫動得越發(fā)明顯時,聽不清情緒地開口:“你身上的衣服是穿的別人的?”
阮旖心里咯噔一下。
心想,商岐之怎么這么敏銳。
他穿白凌風(fēng)的衣服穿了一下午,同事都沒有發(fā)現(xiàn),商岐之看他這一眼,竟然就看出來了。
不明白商岐之為什么這么問,阮旖小心臟撲通著嗯了聲,還是老實回答:“我的衣服弄臟了。”
商岐之也嗯,說出的話直白到傷人:“和你的味道不一樣,很臭。我潔癖,受不了。”
意思很明顯,阮旖別想穿著這一身丑衣服近他的身。
聽到很臭兩個字時,阮旖忍不住抬眼去看商岐之,同時鼻尖輕輕聳動,聞著自己身上衣物的味道。
沒有吧,他穿了一下午,都沒聞出來臭味啊。
不過因為商岐之話里話外說的意思是說白凌風(fēng)臭,不是說他,所以他不理解,但不應(yīng)激。
他眨了一下眼睛,望著商岐之,很明顯是在等著商岐之的下一步指示。
商岐之也沒讓他失望,很快說出解決辦法:“換掉。”
阮旖覺得商岐之龜毛。
嘴上卻應(yīng)下:“好哦,那麻煩商先生等我十來分鐘,我快去快回。”
工作人員和嘉賓住的不是同一棟樓,在旁邊,走路要幾分鐘。
商岐之的聲音快于阮旖轉(zhuǎn)身的動作。
他說:“太久了,浪費時間。”
阮旖理解。
好吧,霸總的時間都很寶貴的,一分鐘幾十上百萬的生意。
等他十幾分鐘,就是上千萬,算起來,確實有點浪費。
只是,商岐之不讓他回去,那他怎么換衣服?
在阮旖疑惑的神情中,商岐之淡淡道:“脫掉,穿我的。”
剛巧,兩人旁邊的置物架上就搭著一件濃墨顏色的黑襯衫。
商岐之指著給阮旖看了下。
阮旖伸手,想拿下來找地方去換。
只是,他現(xiàn)在就在浴室里,還能去哪里換?
外面都是攝像頭。
商岐之看出他的打算,冷漠道:“就在這里換。不要把污染范圍變大。”
阮旖心梗。
污染范圍?
他只是穿了白凌風(fēng)一件衣服,不是穿了生化武器,怎么就扯到污染范圍上去了。
但到底他只是一個弱勢的小攝影師,不敢反抗金主爸爸的命令,只能紅著耳尖,垂著腦袋說好。
好在商岐之的眼神看起來很清明,正得發(fā)邪,給他減輕了一些當(dāng)著人面換衣服的不適感。
他眼睛看著地板,默默給自己洗腦。
“我看不見商岐之,約等于商岐之沒看見我換衣服,商岐之看不見我,我看不見商岐之……”
洗腦得差不多時,阮旖把臉上的口罩摘掉,指尖揪住衣擺,干脆地把衣服往上掀。
粉白的指尖落在純黑的短袖上,對比明顯,像是落在襯布上的極品珍珠。
商岐之靜靜看著鏡面里映照的清晰畫面,像是觀賞。
他看著阮旖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磕絆的動作。
以及那因為接觸到冷空氣而泛起顫栗的淡粉色肌膚。
黑色短袖徹底脫離,商岐之能看到的部分更多了些。
流暢的鎖骨線條、微微開放的花蕾、內(nèi)收緊致的腰線,小巧可愛的肚臍……
商岐之沒說話,阮旖自然也不知道,男人的眼里寫滿了對他身體的贊賞。
他的手搭在黑色的褲腰上,有些猶豫。
耳朵尖紅意明顯,聲音略顫著發(fā)問:“商先生,褲子要脫嗎?”
商岐之眸光一暗,視線落到他指尖壓著的布料上。
褲腰寬松,這會兒沒了短袖的遮擋,直接露出了里面的白邊,和性感的胯骨。
商岐之聲音更冷:“脫掉。”
不過商岐之到底沒有變態(tài)到那個份上,加上時間也不夠,他在阮旖小腦袋瓜思考“不會內(nèi)褲也需要脫吧”時,給出了答案:“內(nèi)褲可以不換。”
阮旖松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商岐之。
“什么叫做內(nèi)褲可以不換?(可以加重音),本來就不需要換!要是內(nèi)褲也需要當(dāng)著他的面換,那也太羞恥了!”
而且商岐之就給他準(zhǔn)備了一件襯衫,沒有褲子他都可以接受,權(quán)當(dāng)自己穿的是裙子,但要是內(nèi)褲也不給他穿,那他不就掛空擋了?
“好的。”阮旖嘴上乖乖應(yīng)著。
褲子尺寸不是特別合適,穿的時候費勁,脫的時候就方便不少,把褲腰上的系帶繩結(jié)一拽,都不需要阮旖用手扒拉,垂墜感很好的運動褲直接順著他修長的兩條腿一滑到底,堆積到他的腳背上。
黑與白的極致對比,加以大團粉色點綴,灼燒眼球的同時,也很考驗理智。
商岐之眼睫和聲音都壓得很低:“走出來。”
阮旖經(jīng)歷過前兩個世界,對著脫得只剩內(nèi)褲的操作接受良好。
就是室內(nèi)空調(diào)開得低,有點冷。
想著速戰(zhàn)速決,阮旖很干脆地跨出褲管,只有臉頰和眼尾的粉暈暴露著他的點點羞澀。
商岐之這會兒莫名很體貼,沒等阮旖動作,他就拿過襯衫,展開,繞了一周,搭在了阮旖肩頭。
“嘶。”阮旖不自覺顫抖了一下。
好冷!
空調(diào)冷!
商岐之揮動襯衫產(chǎn)生的風(fēng)冷!
商岐之的襯衫更冷!
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布料,又滑又冰,一點都不暖和。
“冷?”商岐之收回手,淡聲問。
阮旖糾結(jié)了一下,沒敢說謊,畢竟他的手都冷到發(fā)抖了。
“有一點。不過沒事的,等一下應(yīng)該就好了。”
商岐之沒說話,抬手又扯了一塊大浴巾搭在阮旖的肩頭。
瞬間,暖意襲來,將阮旖牢牢包裹。
要不是和商岐之不熟,他都想喟嘆出聲。
好溫暖!好舒服!
商岐之看著他如找到過冬食物小動物般不自覺露出驚喜又滿足的神情,唇角很小幅度牽扯了一下。
又等了十幾秒,確定阮旖徹底回溫,商岐之才繼續(xù)拉進度。
“現(xiàn)在可以幫我取麥了。”
阮旖:⊙o⊙)
他進商岐之房間這么久,竟然現(xiàn)在才開始進入正題。
霸總的龜毛,真不是說說而已。
恢復(fù)紅潤的指尖搭上男人的襯衫領(lǐng)口,扒拉、撕膠布,動作一氣呵成。
為了更好固定麥克風(fēng)的連接線,在阮旖看不到的地方,應(yīng)該還有膠布貼著。
阮旖小眼神眨動,小聲說:“商先生,可能還需要解開一下襯衫,我要幫你撕一下其他地方的膠帶。”
膠帶是商岐之自己貼的,他知道在哪里。
但他不準(zhǔn)備自己動手。
他淡聲:“嗯。”
而后松弛攤開手,一副丑惡的皇帝做派。
阮旖心里的小人指鼻尖,像是表情包:“我嗎?他的意思是要讓我?guī)退撘路刻懊亮税桑俊?br />
系統(tǒng)覺得,自己的小宿主做任務(wù)越來越熟練的同時,內(nèi)心戲好像也更豐富了,很會吐槽。
它接戲:“好像是的。”
阮旖頭頂冒了一串無語的小黑點,嘴上說:“商先生,冒犯了。”
他伸手的動作慢慢的,心里還有點期待,希望商岐之能厲聲阻止他的冒犯。
結(jié)果,商岐之還是只嗯了聲,表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阮旖:這該死的“嗯”又重出江湖了。
眼見已成定局,阮旖死心,老老實實幫人解紐扣。
一顆、兩顆、三顆……
也不知道商岐之的襯衫是怎么回事,紐扣多得像是原始品種西瓜里的西瓜籽,一顆又一顆,密密麻麻,仿佛看不到盡頭。
而且!還非常難解!
解到最后,阮旖的指尖都被磨得又紅又燙。
商岐之襯衫散開時,阮旖吐了老大一口氣。
終于解完了!
心里帶著一點氣,阮旖根本沒有分出心神去看商岐之優(yōu)越的身材,掀飛商岐之襯衫的動作毫不猶豫,仿佛是一個手起刀落的冷漠殺魚老師傅。
一眼找到讓他解了一排紐扣的罪魁禍?zhǔn)祝旱簦?br />
別在商岐之褲腰上的設(shè)備,取掉!
阮旖像纏魚線一般,將設(shè)備纏好,握在手上,聲音輕快:“商先生,麥取掉了,你洗漱吧,我出去了。”
商岐之眉頭一挑:“你就這樣出去?”
阮旖眼睛眨巴。
他哪樣出去?
低頭一看,阮旖立馬精神了。
他兩條腿還赤裸著,只有上身有布料遮擋。
還好商岐之提醒了他,不然他這副裝扮出現(xiàn)在鏡頭里的話,導(dǎo)演得氣死。
阮旖試探:“那我重新穿回衣服再出去?”
商岐之:“不嫌麻煩?”
阮旖沉默。
嫌他,他覺得很麻煩。
室內(nèi)開著空調(diào),很冷,他來回穿穿脫脫的,真的很冷。
但他也不能留在浴室里,觀摩商岐之洗澡吧。
但事實證明,他確實可以。
商岐之聲音還是聽不出波動,說出話卻大膽到不行。
“你就在里面待著吧。”
阮旖啊了聲:“商先生,不太好吧。”
商先生沒說話,只用行動回答他。
男人毫不顧忌,指尖搭在皮帶上,掰動解開,金屬聲脆響。
系統(tǒng):“宿主寶寶,他都不介意被你看到,你還怕什么。”
阮旖:……
“也是?”
行吧,他被商岐之的態(tài)度和系統(tǒng)的話語說服了。
好像看個同性洗澡也不是大事?如果不去考慮這是同性戀綜的錄制現(xiàn)場的話。
視線掃到鏡子里男人光裸的肌膚,阮旖在心里化身尖叫雞,連忙閉眼。
老天爺,他感覺自己要長針眼了。
不過他還沒長過針眼,不知道長針眼是什么感覺。
耳邊是清脆砸落地面的連續(xù)水流聲,阮旖緊閉雙眼,睫毛顫抖得像是要跳舞,一直在腦海里和系統(tǒng)討論長針眼是什么感覺,根本不知道站在淋浴下的男人,隔著玻璃看向他的眼神多么具有侵略性。
不知道是男人覺得關(guān)著玻璃門洗澡太熱還是太悶,和系統(tǒng)討論得正起勁的阮旖聽到了一陣玻璃滑動的聲音,而后更加響亮清晰的水流聲傳進他的耳朵里。
和悶濕的水聲一同傳來的,還有濺到他小腿和腳背上的點點水珠。
第一下被濺到時,阮旖猝不及防抖了抖。
一想到這個水是商岐之的洗澡水,他心里就覺得怪異得很,沒忍住往旁邊挪了挪。
阮旖自以為挪動的幅度動作很小。
卻不知,落在男人眼里,他移開的就是天塹般的距離,瞬間讓男人眸色深了幾個度。
商岐之往后捋著濕發(fā),唇線繃得死緊,仗著阮旖看不見,可以往阮旖的方向挪了一大步,從而讓更多洗澡水濺到阮旖的腿上。
透亮的水珠匯聚在一起,受到重力的影響,在光滑細(xì)膩的牛奶白肌膚上成股往下緩慢流動。
阮旖被弄得不舒服,閉著眼伸手在腿上抓了抓。
摸了一手商岐之的洗澡水不說,還把原本就被熱氣蒸得泛粉的腿肉撓出了幾道清淺的紅印。
紅印錯落交織,引人遐想。
要不是自己視線一錯不錯看完全過程,或許商岐都要以為是什么狗男人留下的印子。
紅色太刺激人的血性,商岐之不知不覺就成了硬漢。
但很顯然,兩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和身處的場景都不適合做些什么。
他撤步的同時,伸手再次把玻璃門合攏,而后扭轉(zhuǎn)開關(guān)的方向,讓落在身上的水流變成冷水。
阮旖?jīng)]再被水珠濺到腿肉,但他隱約感覺到,室內(nèi)的溫度好像下降了幾度,空氣中的水蒸氣好像變冷了。
但他只以為是商岐之關(guān)了玻璃門的緣故,沒有多想。
又等了幾分鐘,水聲停止,玻璃門再次打開,腳步聲踢踏,而后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
阮旖拿不準(zhǔn)商岐之穿衣服需要用的時間,沒敢睜眼。
沒了水聲的調(diào)節(jié),浴室內(nèi)過于安靜,阮旖消散的不安感又重返心頭。
雖然他是那個閉著眼睛聽商岐之穿衣服動靜的人,可他就是莫名羞恥,好似自己才是那個被盯著的人。
不過他確實也沒想錯,商岐之穿衣服的時候,眼神是直直落在他臉上的。
欣賞夠面前少年顫動如鴉羽的睫毛和緊抿的唇瓣,商岐之這才緩緩開頭:“好了,睜眼吧。”
阮旖試探性睜眼,生怕看到什么不能看的。
好在,商岐之還算有隱私感,一身深灰色的絲質(zhì)居家服已經(jīng)穿好,只有半干的濕發(fā)在提醒著阮旖他剛才洗了個澡。
阮旖說:“商先生,等你吹完頭發(fā)我再給你戴麥吧。”
商岐之沒說什么,伸手拿過吹風(fēng),打開,對著自己的頭頂無所顧忌吹了一通。
干了七八成后,他就關(guān)掉吹風(fēng),把頭發(fā)捋到腦后,示意阮旖可以了。
阮旖看呆了。
這就是霸總嗎?洗過頭之后隨便一吹就是一個側(cè)分的背頭。
好牛。
震驚的同時,阮旖又忍不住想。
背頭是霸總的標(biāo)配嗎?他哥哥也是這個發(fā)型。
記憶中,哥哥掌管家業(yè)的時候年紀(jì)還很小,梳著背頭穿著西裝有點像小孩兒穿大人衣服。但哥哥進步又很快,在他還沒太大知覺的時候,哥哥就成長為了梳著背頭一點都不違和的總裁。
商岐之敏銳覺察到阮旖在走神,并且很大可能在想別的男人。
他心下不爽,敲了敲洗漱池臺面提醒。
阮旖秒回神,壓下心底的思念,立馬進入工作狀態(tài):“商先生,我馬上幫你戴麥。”
他假借著忙碌,消化著自己的惆悵,也抵擋著商岐之疑似不滿的視線。
商岐之心里的不滿,也在看到鏡子里,阮旖像個貼心的小妻子一般幫他整理穿戴時煙消云散的。
他穿著舒適的家居服,少年穿著他的襯衫。
他們好配。
阮旖動作很快幫商岐之把麥重新戴好,想到什么,他問商岐之:“商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能給我看看你的口腔嗎?”
怕商岐之誤會自己是變態(tài),阮旖連忙補充:“我問過醫(yī)生,醫(yī)生說口腔受到撞擊之后如果沒破皮,只需要冰敷一下。要是破皮了,可能就需要吃點消炎藥。再嚴(yán)重些,就需要去醫(yī)院掛號讓醫(yī)生專門開藥。所以我可能需要仔細(xì)看一下商先生你口腔里的具體情況。”
阮旖其實想直接把藥拿給商岐之就了事,但他怕這樣做的話,自己的討好型人格不夠討好。
商岐之眉頭輕動,頷首,張嘴,儼然一副很配合的模樣。
只是他太高了,站的位置正好把頭頂?shù)墓饩擋住,阮旖睜大眼睛左看右看,硬是沒有看清楚他嘴巴里的情況,急得都想直接鉆進他嘴巴里了。
不知不覺,阮旖抬手搭在商岐之的肩頭借力,讓自己站得更高些。
“商先生,你頭再仰一點,往右邊轉(zhuǎn)一點。”
他漂亮的小臉上滿是擔(dān)憂與認(rèn)真,指揮著男人,絲毫不覺自己的后腰被男人伸出的大掌托著,是一個很曖昧很親昵的姿勢。
調(diào)整了一番角度,阮旖終于看清商岐之嘴巴里的情況。
腮幫的肉確實破皮了。
因為過了最初的出血期,現(xiàn)在只能看到創(chuàng)口處的發(fā)白和腫脹。
阮旖看了看受傷位置,是很容易和后槽牙摩擦到的地方,確實很影響食欲。
自己常年不舒服,吃不進東西,所以阮旖很能共情商岐之。
頓時,他的三分內(nèi)疚膨脹成八分。
他仰頭去看商岐之,眼尾紅著,仔細(xì)看還能看出睫毛根部的濕潤。
看著像是哭了。
“商先生,很抱歉,因為我的失誤,給你的生活帶來了很大不便。”
商岐之此時的眉眼冷意褪去,看著竟有幾分與他長相不符的溫柔。
“道歉沒用,你需要做的,是盡力彌補。”
只是說出口的話,依舊直白到傷人,但凡阮旖心理再脆弱一點,都會內(nèi)疚到直接哭出來。
阮旖確實也有點忍不住了。
但他可以想象,要是他真的因為商岐之一句話哭出來,商岐之肯定會說出更加冷厲的話語。
他不想聽到那樣的話,他也深知,商岐之說的沒錯。
于是他飛快眨動幾下眼睫,把淚意攪散,聲音破碎但堅定:“我知道了,商先生。我?guī)Я吮蟠拖姿巵恚睃c你試試,看有沒有效果,要是沒有,我再想辦法。”
商岐之:“嗯。”
聊完肘擊事件處理后續(xù),兩人就可以出去了。
只是……
阮旖看看自己身上的襯衫和浴巾,又看看堆在地上臟衣服。
他怎么出去啊……
商岐之看出他的困擾,淡淡道:“等一下,我再幫你拿一條褲子進來。”
阮旖也不覺得穿商岐之褲子有什么不對,畢竟就是商岐之龜毛,他才把白凌風(fēng)的衣服脫掉的。
“好呀,麻煩商先生。”他看向男人,又乖又期待地道謝。
商岐之深看他一眼,出門找褲子去了。
很快,商岐之拿著一條黑色的修身西褲回來。
許是夏天穿的休閑款式,西褲布料還挺輕薄,穿在身上感覺比白凌風(fēng)的運動褲更加涼快,阮旖還挺滿意的。
唯一令阮旖困擾的是,這個西褲他穿上腰有些大,但又沒辦法像運動褲一樣用帶子系著。
這時,商岐之適時將手里拿著的一指寬的黑色系皮帶遞給阮旖。
阮旖眼神感激,接過皮帶系好。
受到上個世界當(dāng)小主播的影響,阮旖現(xiàn)在很注重搭配。
穿好褲子后,他又調(diào)整了一下襯衫,把襯衫扣成低調(diào)時髦的款式,這才雙眼晶亮看向商岐之。
商岐之頷首,心里縈繞著淡淡不舍。
剛才等待的時間里,他仿若體會到了作為老公在出門前等待老婆打扮時的感覺。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新奇,又極具吸引力。
兩人出了浴室,回到臥室。
臥室里沒有氤氳的水蒸氣,體感溫度更冷些,阮旖小幅度縮了一下脖頸,他往門口處走,拿了冷敷袋和消炎藥給商岐之。
不過商岐之沒來得及當(dāng)場用,因為工作人員在通知了,說是夜談的直播即將開始,要嘉賓們下去集合了。
導(dǎo)演的設(shè)想再次破碎,本該坐在一起暢聊的四個人連目光都沒有交匯。
氣氛冷了幾分鐘,白凌風(fēng)先是受不了,直接出聲催促走流程,氣得導(dǎo)演在監(jiān)視器后面捂著胸口想出速效救心丸。
他哪里是請了四個嘉賓。
分明是請來了四個祖宗!
路周和遲戌他都稍微還能拿捏一點,偏生出聲的是他惹不起的二世祖。
見狀,旁邊有工作人員急忙安慰:“張導(dǎo),沒事沒事,直播彈幕目前來看還挺好的。”
導(dǎo)演湊過去一看。
【哈哈哈哈哈哈第一次見這么清新脫俗的戀綜,嘉賓之間絲毫不來電,但就是莫名吸引我看下去是怎么回事?】
【媽媽耶,四個男嘉賓都好帥,不同風(fēng)格的帥,他們的帥可以讓我忽略他們的離譜】
【我其實還挺期待的,真的很想知道他們的心動對象是誰,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加一!】
【加10086!】
導(dǎo)演眼睛一亮。
咦,他好像還能活一會兒?
既然彈幕都在催公布心動對象,導(dǎo)演也不再拖,揮揮手就招呼人上去送信封。
四個人前后打開信封,聽完工作人員宣布規(guī)則后,白凌風(fēng)迫不及待發(fā)問:“那要是我的心動嘉賓不在他們中間怎么辦?”
話音落,其余三人也看向宣布規(guī)則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
啊啊啊啊啊啊啊!導(dǎo)演能分幾顆速效救心丸給她嗎?她才是真的要掛了。
第74章 在戀綜當(dāng)公用替身的漂亮攝影師(七) ……
事關(guān)重大, 只負(fù)責(zé)宣讀規(guī)則的工作人員不敢亂來,只得硬生生抗下四道視線,轉(zhuǎn)而用更焦急的眼神望向?qū)а萸缶取?br />
導(dǎo)演緊急收回想要掐人中的沖動, 強裝淡然,舉著顫抖成篩糠的手, 比了個“過過過”的手勢。
工作人員懂了, 快速回頭對四人說:“要是實在沒有, 這次可以不寫。”
白凌風(fēng)興致盎然長哦一聲。
在工作人員以為他又要口吐什么狂言時,他反卻歡歡喜喜捧著信紙,眉目含笑叼了只筆往沙發(fā)靠背上倚去。
一副要“大寫特寫”的模樣。
落筆寫了兩下, 似是想起了什么,白凌風(fēng)趕忙豎起一只手遮擋。
像極了生怕別人抄他答案的嘚瑟學(xué)生。
其余人, 反應(yīng)各不相同。
商岐之指腹搓著展開的紙張,很顯然心底是有人選的。
只是他的動作在筆尖落在紙上的瞬間頓住了, 而后臉色秒變鐵青, 渾身持續(xù)散發(fā)著能凍死人的冷意。
路周則抿直唇線, 捏著信封, 低垂著頭,用看起來有些失落的假象掩蓋他直盯某個方向的余光。
一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沒有將信封打開。
而作為存在感最淡的人,遲戌這次反應(yīng)卻很果決。
他緊跟白凌風(fēng)之后,打開信封,取出信紙, 洋洋灑灑寫了起來。
按照規(guī)定,在寫完給心儀對象的信件之后,嘉賓們需要在信封上寫上對方的名字,而后將信封投入信箱之中。
等嘉賓回房間之后, 工作人員會將信箱里的信封拿出來,核對名字,再在指定時間將信封投遞到對應(yīng)嘉賓房間門口的小信箱里。
導(dǎo)演根據(jù)四人的反應(yīng)盤算了一下,覺得這次應(yīng)該能有兩封信,心里還挺美。
他就說,不可能四個人都沒有心動對象。
對著信箱的鏡頭略微調(diào)整,準(zhǔn)備拍攝嘉賓投信時的特寫。
結(jié)果卻令導(dǎo)演大失所望。
四個男人前后站起來,卻沒有一個人往信箱的方向去。
導(dǎo)演爾康手。
祖宗們,去哪兒啊?
信箱不在那個方向啊。
作為嘴替,工作人員忍著尷尬,巴巴提醒眾人不要忘記投信。
嘉賓方的默認(rèn)嘴替——白凌風(fēng)霸氣擺手:“我不投,我回房間去了。”
其余三人沒說話,只用行動表示他們也是。
導(dǎo)演瞬間天塌地陷。
哪里出問題了啊?
白凌風(fēng)和遲戌不是都寫了嗎?怎么不投信箱啊。
此時的彈幕。
【?????我最期待的環(huán)節(jié)就這樣潦草結(jié)束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好清新脫俗的“戀綜”啊!】
【第六感告訴我,事出反常必有妖,故事開始變得精彩起來了呢!】
*
晚上十一點,“戀愛的他”第一天錄制宣告結(jié)束,所有工作人員原地下班,只有阮旖垮著漂亮臉蛋反向而行。
嗚,他不想加班。
但他又不得不加班。
因為他還要去幫龜毛的霸總摘麥克風(fēng),關(guān)攝像頭。
其他人都沒有要求晚上關(guān)攝像頭,只有商岐之。
木著臉敲開房門,看到臉色更冷、氣勢更甚的商岐之時,阮旖一秒變慫。
他在口罩下?lián)P起一個勉強的禮貌微笑,小聲和商岐之打了個招呼。
“商先生。”
“嗯。”
不需要阮旖過多解釋,商岐之就側(cè)身而立,讓出供阮旖進出的空間。
只是這次,商岐之沒有第一時間轉(zhuǎn)身就走,而是停在原地,斂著視線看阮旖貼著他的身體,小心翼翼進入他的房間。
簡單的衣料摩挲,有時候比直接的肌膚相貼還來得撩人。
商岐之重重舔舐著口腔里的傷口,試圖用疼痛壓制身體不正常的膨脹。
但似乎,效果不佳。
他差點在阮旖錯身而過的瞬間掛住阮旖飄揚的衣擺。
“商先生,我先去關(guān)攝像頭。”阮旖站在距離商岐之一步遠(yuǎn)的位置,乖乖說著。
“嗯。”
阮旖去關(guān)攝像頭,商岐之也轉(zhuǎn)身,借著關(guān)門,平復(fù)起伏的心緒。
可不知為何,面對著淺灰色的門板時,商岐之心中沒有平靜,反而迫切的叫囂著、需要著些什么。
商岐之很了解自己,也不愿委屈自己。
他干脆轉(zhuǎn)身,大步走近忙碌的阮旖身邊,像只沉默的大狗,跟在阮旖身后,貪婪而無聲地嗅聞。
阮旖以為商岐之是過來學(xué)習(xí)怎么開關(guān)攝像機的,緊張了幾秒后,慢慢松弛下來。
關(guān)到最后一個機位時,他已經(jīng)能很自然地給商岐之講解怎樣操作。
商岐之喉間輕嗯,其實視線根本沒有從阮旖身上挪開過。
這個按鍵,那個開關(guān)的,他根本沒看一眼。
“商先生,你要上手試試嗎?”阮旖扭頭,眼睛亮晶晶問。
被問到的瞬間,商岐之眼里只有少年漂亮的臉,腦海里一片空白。
不動聲色定了兩秒,恢復(fù)了幾絲神志,商岐之這才想明白阮旖問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淡聲拒絕:“不要。”
阮旖:……
他就多余問商岐之一句。
也是,對于商岐之這種霸總來說,開關(guān)攝像機都是小小小事,哪里有資格勞他動手呢。
阮旖的小心臟已經(jīng)被商岐之的直白鍛煉得更加強大。
商岐之說不要,他就毫不猶豫動手:“那我關(guān)了。”
輕微的一聲響動后,最后一個攝像機被關(guān)閉。
緊跟著,阮旖又輕車熟路幫商岐之把麥克風(fēng)關(guān)掉取下。
腦袋轉(zhuǎn)動著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遺漏的,阮旖迫不及待道:“商先生,都搞定了,我回去了。”
“不急。”
輕飄飄的兩個字,卻有千斤重,直接把阮旖定在原地。
想走不能走,阮旖心底跟貓抓似的。
他像個被留堂的可憐小學(xué)生,眼巴巴看向商岐之:“是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商岐之嗯了聲,指指沙發(fā)的方向:“坐。”
阮旖乖乖坐過去。
很快,身側(cè)的沙發(fā)凹陷,一股陌生的強勢男人味闖入鼻腔,讓阮旖生出一種很強烈的被壓迫感。
他想躲,但又不敢。
只能坐在原地,攥著衣擺緩解緊張。
一陣窸窣的紙張摩擦聲后,阮旖眼前出現(xiàn)了一張折痕明顯的信紙。
他聽見商岐之用依舊冷淡的聲音問他:“你叫什么?”
阮旖差點就想說,他沒叫啊,他都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還是腦子比嘴快了一秒,在即將脫口而出的瞬間,他后知后覺,商岐之似乎是在問他的名字。
到了嘴邊的解釋就變成了:“我叫阮旖。”
“寫一下。”商岐之用筆尖點了點紙面。
“哦。”
阮旖指尖發(fā)顫,小心接過沾有男人體溫的紙筆,壓在大腿上,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
寫完,看著略顯歪扭但仍有筆鋒的字跡,阮旖為自己找補:“太軟了。沒寫好。”
商岐之把那兩個字看進心里,輕嗯一聲:“確實。”
瞬間,阮旖不高興了。
他就自謙一下,商岐之怎么還順著貶低他呢。
不開心。
商岐之似是沒有看到少年抿直的唇瓣,還在繼續(xù)說:“腕力不夠。”腿肉也軟。
阮旖更不開心了,抿著的唇瓣線條逐漸下彎。
想要為自己找回面子的沖動超過對商岐之的害怕,阮旖彎腰將信紙鋪到桌面上,氣悶說:“我再寫一個。”
商岐之:“寫我名字。”
阮旖心里生氣,沒有應(yīng),手下的動作倒是沒耽誤。
他決心要給商岐之一點好字看看,一個“商”寫得筆走龍蛇,霸氣十足。
寫到“岐”時,他頓住了。
莫名其妙的,他的腦子像是糊住了,硬是怎樣都想不起商岐之是哪個qi。
不愿讓商岐之看了自己的笑話,阮旖在腦海里問系統(tǒng)是哪個qi,結(jié)果好巧不巧,系統(tǒng)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這個時候竟然不在線。
阮旖氣極。
但越氣腦子越亂。
維持落筆的動作十幾秒,他沒想起來不說,還把自己急得滿臉通紅,額頭冒汗。
但到底,阮旖不敢亂寫一個,他垂眼看著信紙,耳尖通紅,小聲問商岐之:“商先生,你是哪個qi呀?”
商岐之微表情活了一秒。
而后身體跟著動起來。
胸膛覆上阮旖的后背,商岐之兩手往前,將阮旖抱在懷里似的,一手按著信紙,另一手握著阮旖的拿筆的手,引著動起來。
沒寫兩筆,阮旖就想起來了。
他語氣透著股小激動:“商先生,我知道了!”
商岐之沒松手,只嗯了一聲,還是繼續(xù)握著掌中的柔軟帶著寫字。
在商岐之的引導(dǎo)下,阮旖寫出了一個比“商”更霸氣的“岐”。
原本他還覺得自己寫得不錯。
結(jié)果現(xiàn)在兩個字?jǐn)[在一起,他頓時又自卑了。
阮旖失落,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我的字沒有商先生的好看。”
小動物嗚鳴似的,聽得人心里酸脹。
商岐之將人抱得更緊些,難得耐心道:“想學(xué)嗎?我教你。”
阮旖這會兒滿心滿眼都是自己技不如人,聽到商岐之說要教他,他立馬點腦袋:“想。”
不著痕跡舔了下被阮旖發(fā)絲掃過的唇面,商岐之臉頰朝阮旖的方向靠近了些:“這一筆,要重一點……”
阮旖被商岐之抱著,用不太舒服的姿勢寫了好幾個并排的“阮旖商岐之”。
密密麻麻,親昵曖昧。
男人心底那點不知道心儀對象名字的不滿,漸漸被滿足替換。
第75章 在戀綜當(dāng)公用替身的漂亮攝影師(八) ……
揉著酸軟的手腕從商岐之房間出來后, 阮旖在走廊里站了會兒,確定商岐之的房門沒有任何動靜后,他悄悄走到斜對角的房間, 抬手輕輕敲了敲。
咔噠。
很輕很快的開門聲,就好像房間主人一直等候在門內(nèi)。
門板打開, 一張文藝深沉的面龐出現(xiàn)在阮旖眼前。
阮旖緊張抿嘴唇, 禮貌打招呼:“遲老師好, 我是阮旖。聽導(dǎo)演說您找我有事?”
遲戌眼神專注望著門外的人,不動聲色舔了下齒關(guān)。
“對,我想要找你幫我一個很重要的忙。可以進來詳談嗎?”
遲戌, 藝名“一戊”,國際知名文藝片導(dǎo)演, 風(fēng)格清新而怪誕,產(chǎn)出的幾部作品在國內(nèi)受眾不多, 但在國際上卻很吃得開, 獲獎無數(shù)不說, 得的還全是重量級大獎。
按照劇情設(shè)定, 遲戌的作品是“阮旖”的攝影啟蒙片,遲戌是“阮旖”的偶像。
所以在知道遲戌就是自己偶像,并且偶像點名說需要自己的幫助時,阮旖二話不說就來了。
遲戌讓進房間,他也毫不猶豫:“可以。”
見他答應(yīng)得干脆,遲戌很輕地笑了一下, 如同幽靜的深林湖面,微微漾開波瀾。
最后一個來,房間自然沒得選,遲戌入住的是被三人挑剩下的古典風(fēng)房間。
房間里隨處可見古風(fēng)字畫、擺件與紗幔, 遲戌穿著一身禪意十足的棉綢家居服站在其中,一人一屋的氣場倒是意外和諧。
招呼阮旖在茶桌旁坐下后,遲戌動作優(yōu)雅,倒了一杯茶推到阮旖面前,看阮旖端起來喝了一口,他才緩慢開口,慢慢說起自己找阮旖來的意圖。
“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一名導(dǎo)演。”
阮旖眼睛亮亮地點頭:“嗯嗯。”
“但同時,我其實也是編劇。我拍的電影,全是我自己寫的劇本。”
阮旖震驚,由衷佩服道:“遲老師你好厲害!”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有導(dǎo)演會自己寫劇本的。
遲戌謙遜輕笑,而后很快轉(zhuǎn)變?yōu)榈嘈Α?br />
“我是體驗派,經(jīng)常在寫劇本的時候代入進角色,邊演邊寫。只是這次,我好像遇到了瓶頸期,有幾個情節(jié)卡了很久,都沒辦法寫出滿意的版本。”
停頓兩秒,遲戌輕嘆:“可它們又是我劇本里最高潮的所在,棄不掉,舍不得。”
不知不覺中,阮旖就被遲戌牽著情緒走。
聞言,他有些小著急地詢問:“那我能幫遲老師做些什么呢?”
說這么一通,遲戌光用背景介紹吊著他的胃口,一點正文內(nèi)容都沒進。
遲戌望他一眼,拿起桌面上的劇本簡介遞過來。
“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很像我劇本里的男主角。所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扮演男主角和我搭戲。我想試著通過和你互動,來把腦海里的畫面演出來。”
阮旖接過劇本簡介,好奇看起來,眉頭一會兒松開,一會兒皺起。
這個劇本,依舊是遲戌的風(fēng)格。
文藝,但又透著股荒誕宿命感。
劇本的主角是一對同性戀人。
原本健康的戀愛關(guān)系,在其中一方出軌,并將出軌事實擺在明面上后,開始變得扭曲又變態(tài)。
一個被綠后死活不分手不說,還找虐似的各種詢問愛人和別人□□時的細(xì)節(jié)。
另一個則喜歡看對方被刺激到發(fā)狂時的表現(xiàn),哪怕被強/制/愛,關(guān)小黑屋,也還是忍不住出軌刺激對方。
為了刺激,每次找的出軌對象還都是不同的男人。
阮旖看完,震撼不已。
他試探性問遲戌:“遲老師,你覺得我像哪一個主角啊?”
遲戌薄唇輕動,吐出一個名字。
阮旖半僵,心底不可避免涌現(xiàn)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繼續(xù)問:“那遲老師你需要我和你搭的是什么戲啊?”
遲戌喉結(jié)輕動,眸色變深。
“床戲。”
遲戌觀察著阮旖的表現(xiàn),適時補充解釋:“你放心,只是演戲,我不會真的要求你和我發(fā)生關(guān)系。作為交換,你有什么需求也可以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滿足你。希望你認(rèn)真考慮一下,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阮旖表面看著還挺淡定,其實腦海里已經(jīng)震驚到擺了滿屏的感嘆號彈幕。
床戲?
遲戌要和他搭床戲?!!!
系統(tǒng)提醒:“宿主寶寶,你在這個世界里是討好型人格哦~”
阮旖只得含淚答應(yīng)。
他自我說服:權(quán)當(dāng)為藝術(shù)獻身了。
*
劇本里,床戲有好幾場。
開始搭戲前,遲戌彬彬有禮問阮旖:“我們按照順序來,先搭一搭第一場床戲找找感覺,可以嗎?”
阮旖腦袋還有些懵,下意識點頭:“可以。”
結(jié)果等遲戌把道具拿出來,他才反應(yīng)過來,遲戌劇本里的床戲設(shè)置根本沒按套路走。
第一場床戲就是整個劇本里最激烈的一場,涉及捆綁、強制。
偏生遲戌這時候還問他:“我需要用相機紀(jì)錄下來,你介意嗎?”
阮旖問自己,介意嗎?
嗚。
當(dāng)然介意啊。
可他都已經(jīng)上了這條賊船,介意也沒用了啊。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阮旖麻木搖頭:“不介意。”
他知道,遲戌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存檔。
有了存檔,要是后期寫劇本的時候沒了靈感,還可以拿出來看看。
拍攝的時候要是哪里不對,也可以拿出來當(dāng)參考,方便調(diào)整細(xì)節(jié)。
只是理智上理解是一回事,真聽到遲戌說“我們約定一個安全詞吧,要是等會兒你受不了,你就說出安全詞,我會立馬停下”時,阮旖還是莫名紅了耳根。
他想,真是好羞恥一場床戲。
竟然還要他想勞什子的安全詞。
阮旖拒絕想,并將麻煩甩回去。
“遲老師,你想吧,我聽你的。”
身前的少年已經(jīng)取了口罩,露出白皙又精致的面龐。
因為害羞,那瓷白的臉蛋上染了醉人的緋紅。
遲戌看得意動,也心動,脫口而出:“那安全詞就定‘遲戌,停下,我受不了了’?可以嗎?演戲的時候聽到我本名,我會很快清醒。”
阮旖:……
“可以。”
說是安全詞,結(jié)果真定下來,成了安全句。
老長一串。
遲戌不放心,說:“你重復(fù)兩遍,我怕你到時候一害怕會忘記。”
阮旖眉頭一皺。
遲戌竟然敢質(zhì)疑他的記憶力?
唇瓣分開,阮旖快快重復(fù):“遲戌,停下,我受不了了。遲戌,停下!我受不了了!”
說到最后,阮旖還帶了點真情實感。
希望遲戌快點演完,快點寫完劇本,快點結(jié)束這場鬧劇。
遲戌被喊得眸色閃動,低聲夸獎:“很棒,沒有錯。”
定完安全詞,架好拍攝設(shè)備,遲戌再給阮旖講解了一下人設(shè)和前景提要,搭戲正式開始。
遲戌演技好。
他臉色一變,阮旖就不自覺跟著代入進去,根本不需要場記打板提醒拍攝開始。
“我們分手吧,你不要再糾纏我了。”阮旖說。
遲戌原本的神色還算冷靜,一聽到分手兩個字,他就像被人注射了興奮藥物,神情一下子猙獰起來,朝著阮旖撲過去,將人摟住。
“分手?不可能!我死也不會和你分手!”
阮旖不解:“就算我綠了你,你也不會和我分手?”
“對!”
遲戌低吼一聲,飛快抓過旁邊掛著的尾指粗的柔軟白繩,朝著阮旖的手腕綁去。
阮旖意識到不對,開始掙扎。
“你瘋了嗎?放開我!”
遲戌沒說自己到底是瘋了還是沒瘋,只悶著頭壓制阮旖,動作迅速用繩子將阮旖的手腕捆綁起來。
綁好手,遲戌又將阮旖抗在肩頭,往床邊走去。
砰一聲,阮旖被重重砸在床上。
床墊柔軟,還有被子做緩沖,不疼,就是腦袋震得有點發(fā)懵。
阮旖被摔得生出些脾氣。
手掙脫不出,他就用腳去踹遲戌。
“放開我!”
卻不想,遲戌根本不怕他踢,他的腳剛伸出去,就被遲戌抓住了腳腕。
很快,遲戌拽著綁他手沒用完的繩子,各種纏繞,順從他的手往前,交叉纏繞過他的身體,最后捆住他的腳。
遲戌一手牽著最后一點沒用完的繩索,另一手則順著捆綁的痕跡游走。
每走到一處地方,遲戌都會停下來自說自話一會兒。
手指來到繩索交叉,被勒得有些突起弧度的胸前。
遲戌問:“寶貝,這里勒得痛不痛?是繩子勒著痛一點,還是被他吃的時候更痛一點?我就不一樣,我每次吃,都輕輕的。”
手指來到被繩子綁出溢出弧度的大腿。
遲戌說:“寶貝大腿的肉好多,每次我都握不住,會從指縫中間漫出來。”
把繩子捆綁的軌跡都順著摸了一遍后,遲戌目光突然冷下來,整個人散發(fā)著涼颼颼的氣息。
“穿著衣服不方便檢查,我都看不到寶貝身上有沒有被別人留下印子。要不,我把寶貝的衣服都剪掉吧?”
看似問句,實則陳述句。
說完,遲戌根本不管阮旖的意見,滿房間找起工具來。
節(jié)目組很貼心,房間里的日用物品都準(zhǔn)備得很齊全。
遲戌一伸手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就看到了里面靜靜躺著的銀色剪刀。
第76章 在戀綜當(dāng)公用替身的漂亮攝影師(九) ……
遲戌握著剪刀, 臉上的笑容看似冷靜其實底下全是不再遮掩的偏執(zhí)。
阮旖被他笑得頭皮發(fā)麻,心跳不可控制跟著他的腳步聲加重。
砰!砰!砰砰!
遲戌在床邊坐下,手捏著剪刀, 腦袋往阮旖的胸口貼去。
靠得近了,聽見的心跳聲愈發(fā)明顯、蓬勃。
男人笑聲輕快, 耳朵輕輕在阮旖心臟處蹭動, 看起來依戀又繾綣。
“寶貝, 你好為我心動,我好開心。”
阮旖?jīng)]敢說話,他怕遲戌演進去了, 聽到他說不中聽的話會直接一剪刀把他送走。
但他的眼睛瞪圓了些,眼里流露出藏不住的無力吐槽。
不是, 這就是變態(tài)的離譜腦回路嗎?
被嚇到的心跳加快,硬是能翻譯成心動。
“寶貝, 我可以把快樂放大一些嗎?”遲戌笑著問。
這一瞬, 阮旖也不知道自己的哪根筋突然和遲戌的腦電波連上了, 竟然有點猜到遲戌口中的“把快樂放大一下”是什么操作。
“不……嗚……”
男人冰涼的, 染著茶香的唇覆到了阮旖的唇上,把他的拒絕堵死。
意思很明顯:只能接受,不能拒絕。
唇瓣被啃咬,阮旖意識迷離間想,自己這回是真為藝術(shù)獻身了。
就是不知道要獻到什么程度。
看遲戌這個劇本的變態(tài)程度,他心里感覺不太妙。
下一刻, 阮旖的不妙感化為實質(zhì),變成冰涼堅硬的觸感挨到他的皮膚上,惹起陣陣顫栗。
遲戌這個瘋子竟然一邊親他,一邊憑手感摸索著剪他的衣服!
要不是被剪衣服的人是自己, 阮旖都想贊嘆一句遲戌真是藝高人膽大了。
阮旖身體被嚇軟,呼吸都不敢重了,生怕胸膛起伏明顯了會把遲戌手里的剪刀嚇歪。
“咔嚓……咔嚓……”
“嘖……嘖……”
布料破碎聲和親吻水聲交疊著在阮旖耳邊響著,像是一首驚心動魄的曖昧情歌。
或許是幾秒,又或者是幾分鐘。
阮旖酥麻的嘴巴重獲自由。
空氣撲在血液流速過快的濡濕唇瓣上,又熱又涼。
怪異的觸感讓阮旖不自覺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耳邊立馬出現(xiàn)遲戌帶笑的變態(tài)聲:“寶貝這么喜歡吃我的口水?”
阮旖:……
阮旖閉眼,嘴唇僵硬,保持著被含腫的微嘟狀態(tài)。
無語。
真是好自戀一變態(tài)。
“寶貝嘟著嘴巴,是想讓我繼續(xù)親嗎?”
阮旖眼睛歘一下睜開,腫脹的唇瓣縮回抿緊。
繼續(xù)親?
休想!沒門!
粉潤的唇瓣藏起來了,遲戌也不執(zhí)著,注意力往下轉(zhuǎn)移,指腹碾著光滑的指腹,指尖順著剪出來的不規(guī)則痕跡輕輕轉(zhuǎn)圈。
遲戌繼續(xù)自說自話:“寶貝把嘴巴閉起來是想讓我換個地方親,告訴我不能厚此薄彼是不是?好,我會聽寶貝的話。”
溫?zé)岬耐孪⑥D(zhuǎn)移,撲灑在沒怎么見過天日的嫩花上。
“唔……”
好難受,好怪異。
阮旖?jīng)]忍住發(fā)出難耐的哼聲,胸膛往后縮,試圖躲開遲戌的呼吸。
遲戌比他自由。
他躲,遲戌就伸長脖頸追上去,唇瓣說什么都不肯離開那塊微微凸起的肌膚。
直到左右大小和顏色明顯不一樣,遲戌這才緩慢抬頭,嘴唇順著阮旖的鎖骨往上,又吸又啄,最后停在阮旖發(fā)燙的雙唇上。
又是一下纏綿的輕吻。
遲戌嘴唇撤離,指尖按在新繳出來的空洞里,意有所指問:“我親寶貝左邊的時候,寶貝一直躲,是不是想讓我也親親右邊?”
好熟悉的問話句式。
阮旖不用想,都知道遲戌下一步的行動是什么。
果不其然,擅長一碗水端平的遲戌又埋下腦袋,去安撫被冷落的右邊。
同時不忘在左邊撥弄,輕扯,拉拽。
遲戌盲似乎盲剪上了癮。
迷迷糊糊間,阮旖又感覺到了剪刀的存在。
有了前兩個洞的鋪墊,阮旖這會兒沒那么害怕了。
他想,雖然遲戌演戲的時候很變態(tài),但到底行為上是有數(shù)的,只是給他心理上的震撼,沒有真的傷害到他的□□。
又是好一頓黏膩的親啄聲。
遲戌抬頭,欣賞自己的新作。
因為有繩索的存在,遲戌剪的圖案不連貫,全是一個又一個的小洞。
破爛似的衣服,但凡換個人穿,都會顯得落魄又滑稽。
但阮旖皮膚白,長得好,穿破麻袋似的爛衣服也像在穿情/趣內(nèi)衣。
尤其是配上身上紅腫斑駁的印子,更加惹人遐想。
遲戌看著,喉結(jié)滾了滾。
眼里有很明顯的饞意。
阮旖聽見他又在變態(tài)發(fā)言。
“寶貝,我給你把衣服都剪掉,只穿繩子好不好?”
阮旖眨眼,消化了一下什么叫做“只穿繩子”。
他氣笑了。
真不愧是文化人,聽聽,這話說得多冠冕堂皇。
要撕他衣服都不直說的,只說給他穿繩子,好像繩子是件衣服似的。
知道自己沒有發(fā)言權(quán)。
也不想給出反應(yīng)打斷遲戌的靈感。
阮旖選擇保持沉默。
他假裝自己是個任人擺弄的玩偶,隨便遲戌在他身上怎么操作。
咔嚓聲又響了一陣,而后跟著響起布料破開的撕拉聲。
阮旖無聊,視線四處掃著,最后停在天花板上。
他才注意,正對床的天花板不是白頂,而是一塊可以反出景象,類似銅鏡的東西。
清晰度一般,比不上鏡子,但還是足以讓阮旖看清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他眼睜睜看著,遲戌大手一撕一拽,他上身的布料就應(yīng)聲少了一塊。
撕完上衣,遲戌欣賞了會兒,四處親了會兒,便又琢磨起了別的地方。
他說得挺冠冕堂皇。
“寶貝,衣服脫完了,我也給你把褲子脫了好不好?穿著褲子,熱。”
脫褲子?
這個阮旖真想拒絕。
他試圖表達(dá)自己的意見:“我不熱,不脫褲子吧。”
誰知,他說完這句后,遲戌當(dāng)場給他表演了一個變臉。
原本溫柔的神情瞬間變得冰冷。
“寶貝不脫褲子,是因為里面藏了印子嗎?還是說,你只想給別人看,不想給我用?”
阮旖被他陰沉沉的語氣說得神經(jīng)亂跳。
眼見遲戌越說臉越臭,他嚇得改口:“你脫吧你脫吧。”
他本來想多解釋一句,說自己沒有藏印子,但又怕自己說的話不符合人設(shè),只得閉嘴。
聽見讓脫,遲戌的臉色才堪堪好轉(zhuǎn)了些。
他獎勵似的啄吻了一下阮旖單薄的腰腹。
“寶貝,真乖。”
這次,遲戌沒再盲剪,手法比剪衣服的時候更注意了些。
“寶貝,你的腿肉把褲管占得好滿,我必須要剪得很小心,才不會傷到你。”
阮旖狐疑。
遲戌這話,是在說他腿胖吧?
他腿哪里胖了,明明剛剛好。
小脾氣上來,阮旖有點不開心。
遲戌挪開剪刀,轉(zhuǎn)用手撕拽的瞬間,他抬腳,故意給了遲戌一腳。
遲戌被踢到,悶哼一聲。
沒躲避,反而往前湊了湊,夸:“寶貝好會踢球。”
那語氣,夸得可真心實意。
阮旖不好意思,又羞又惱縮了縮被灼燙的腳尖。
這種感覺真的奇怪又憋屈。
就像是你給了對方一個報復(fù)的耳光,對方不僅沒覺得你是在打他,反而還覺得你是在獎勵他。
報仇的爽感都沒了。
阮旖別開眼,歇了再次踹人的心思。
這樣的遲戌,踹著真的很沒勁。
不過遲戌倒是有勁得很。
沒幾下,他就把阮旖的外褲撕拉了個完全,只給阮旖留了白色底褲。
他眼神貼得很近,呼吸都噴在阮旖的腿上了。
偏他表情嚴(yán)肅得很,說自己是在檢查阮旖身上有沒有印子。
遇到被繩子擋住的地方,他還會上手撥弄繩子,把藏在下面的縫隙露出來。
阮旖被弄得有點難受,嗓音軟軟碎碎的:“沒有……真的沒有……”
遲戌被他哼得也跟著難受,不再檢查,而是抱著人,磨磨蹭蹭,像是有皮膚饑渴癥似的,貼個沒完。
阮旖本來是有些熱的。
結(jié)果被遲戌這樣壓著貼,一身冷氣散去,全是細(xì)密的熱汗。
他小潔癖有點發(fā)作,不滿道:“好熱,我出汗了。”
遲戌將人黏得更緊了些,聲音發(fā)啞:“沒事,我等會兒給寶貝洗澡。”
阮旖:“行吧。”
他估摸了一下遲戌的狀態(tài),忍不住提醒:“那你快點,我明天還要上班。”
苦命的小攝影師,起床都很早的。
遲戌壓著聲音,呼吸急促:“好,馬上。”
然后阮旖就見識了歷史上最慢的“馬上”。
誰家好人的“馬上”是十多二十分鐘啊。
阮旖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他只知道,他被遲戌壓得膀胱發(fā)脹。
憋到臉蛋發(fā)紅,阮旖實在忍不住了。
他扭了扭身子,不自在小聲說:“我想上廁所。”
遲戌伸手在他小腹摸了摸:“很急?”
阮旖一秒咬唇。
遲戌肯定是故意的!知道他尿急,還故意用手壓他肚子。
他臉頰染上薄怒紅暈:“急!”
他決定了,要是遲戌再按他一下,他就說出安全詞,再不管遲戌的靈感。
“好。”遲戌脹著起身,將人抱起走去廁所。
一進廁所,阮旖就直面洗漱鏡的高清暴擊。
他驚呼:“關(guān)燈!”
這鏡子也太清晰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被捆成小豬崽的囧樣。
太羞恥了。
也是這時候,阮旖才發(fā)現(xiàn),就他脫了七七八八,遲戌身上的衣服還穿得好著呢,只是布料更皺了些。
心里不滿,阮旖哼哼,在遲戌懷里不配合地扭了扭,催促:“快關(guān)燈呀。”
知道懷中人是真的惱了,遲戌抬手,啪一下暗滅了所有燈,只有地面上映著幾道從房間里透過來的光線。
不用再直面自己的窘態(tài),阮旖心里舒服了些,又想起自己的著急事來。
“你把我放下,我自己來。”
黑暗中,遲戌的聲音帶著笑:“寶貝你確定?”
阮旖感受了下自己雙手雙腳的不自由。
不確定了。
他試圖和遲戌商量:“你先把我松開,等我上完廁所再綁我。”
遲戌:“麻煩。不如我直接幫寶貝好了。”
演戲狀態(tài)的遲戌想來獨斷專行。
話音剛落,他的手就搭上了阮旖的褲邊。
聲音窸窸窣窣的。
阮旖聽見遲戌遺憾道:“可惜沒把剪刀帶進來。”
阮旖耳朵動動,腦電波久違的再次和遲戌的搭上。
他暗罵,遲戌這個變態(tài)!
這么變態(tài)的角色和劇情,拍出來真的可以過審嗎?
“噓~”遲戌吹起哨子,讓阮旖無暇顧及過審的問題。
阮旖紅著耳尖,哆哆嗦嗦解決起自己的三急問題。
第77章 在戀綜當(dāng)公用替身的漂亮攝影師(十) ……
早起鬧鐘的嗡聲響起, 阮旖噌一下睜開眼。
對上天花板上的模糊鏡像畫面時,阮旖腦海里就一個想法——要遭!他竟然還在遲戌床上睡著!
昨晚等他上完廁所,遲戌突然陷入魔怔, 非要幫他洗那里,說要把被別人用過的痕跡洗干凈, 不給洗就冷著聲音陰惻惻說話, 一副隨時隨地要黑化的癲樣。
拒絕無果, 他只能軟著身體任人擺弄。
洗完后,阮旖羞恥到腦袋直冒煙。
被抱著出來到臥室里,他也不許遲戌開燈, 將就著朦朧的光線繼續(xù)演。
反正攝像機有夜視功能,關(guān)燈了也影響不大。
遲戌也是難得的聽話, 還真沒開燈。摸著黑將他抱回床上后,也沒做其他的, 就把他摟在懷里摸來摸去, 親來親去。
再然后……阮旖就沒了印象。
應(yīng)該是白天工作太累了, 不知不覺中他就昏睡了過去。
打工人的緊迫感讓阮旖顧不上復(fù)盤太多, 他試探性動了動胳膊,想看看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還被綁著。
確定胳膊能夠運用自如,阮旖心頭的大石頭落地。
還好,還好遲戌沒變態(tài)到捆他一晚上。
猛地坐起來,阮旖大致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情況。
衣著整齊,胳膊腿兒上都沒有紅印。
看樣子, 估計是他剛睡著,遲戌就松開了他,并幫他穿上了衣服。
雖然演戲時候的遲戌很變態(tài),讓他不太喜歡。
但一想到自己在幫忙搭戲的中途睡著了, 阮旖還是有點被自己的不敬業(yè)羞恥到。
怕什么來什么。
阮旖正尷尬著,讓他尷尬的罪魁禍?zhǔn)拙统霈F(xiàn)在了床邊,伸手幫他關(guān)掉鬧鐘的同時,輕聲問他:“軟軟你醒了,昨晚睡得還好嗎?”
光聽這溫潤的聲線,阮旖就沒有辦法將正常狀態(tài)下的遲戌和演戲時的遲戌等同在一起。
很割裂。
他頂著發(fā)紅的耳尖,小眼神想看遲戌又不太敢看的樣子。
“挺,挺好的。”
遲戌輕笑:“那就好。真的很感謝軟軟你昨晚對我的幫助。我的靈感好像回來了一部分。如果可以,今晚我們能繼續(xù)嗎?”
說完,他又一副生怕阮旖誤會的模樣解釋道:“我知道,這個請求實在有些過分。軟軟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拒絕我,我都沒關(guān)系的。我只是看到你,就像看到了繆斯,情不自禁就發(fā)出了貪婪的請求,希望你能原諒我的冒昧。”
阮旖知道靈感對導(dǎo)演的重要性 ,遲戌這一通解釋下來,他早忘記了昨晚的羞恥,心里只剩被人需要的小得意、被人夸獎的小矜驕。
像是被人類用愛慕語言哄騙得頭腦發(fā)暈的貓貓大王,阮旖矜持遞出尊貴的貓貓爪,糯滋滋的聲音發(fā)飄:“可以繼續(xù)的。”
遲戌眼里閃過一絲不可置信,而后變成壓抑不住的欣喜,最后是克制的禮貌道謝。
系統(tǒng)點評:“嘖嘖,遲戌這演技有點東西。我覺得他當(dāng)導(dǎo)演都屈才了,他應(yīng)該又當(dāng)編劇又當(dāng)導(dǎo)演還當(dāng)演員,一次性把所有獎項全部包攬到自己的頭上。”
阮旖覺得系統(tǒng)這話酸酸的,怪怪的,還有點意有所指。
但他只當(dāng)是系統(tǒng)慣常的毒舌吐槽,沒往心里去。
對他來說,現(xiàn)在最要緊的頭等大事是趕緊收拾好去上班。
再不快點,就要遲到啦!
遲戌看他著急,體貼表示:“軟軟你可以用我的浴室洗漱。”
這確實是個好提議,用遲戌的浴室,就可以不用急匆匆跑回員工宿舍,能省很多時間。
阮旖理智來回拉扯:“我真的可以用嗎?遲老師你沒有潔癖吧?”
遲戌肯定:“當(dāng)然可以,我沒潔癖。軟軟你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我都還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你能用我的浴室,我開心還來不及。”
在遲戌又哄又捧的強烈要求下,阮旖進到遲戌的浴室洗漱。
牙刷遲戌有備份,他直接拆了一把新的給阮旖用。
遞給阮旖之前,他還很貼心地幫忙擠好了適量的牙膏。
阮旖接過來的時候,有點受寵若驚。
系統(tǒng)卻說:“這都是宿主寶寶你應(yīng)得的。你晚上出了那么多力,他白天要是再不對你好點,怎么說得過去?”
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不知為何,阮旖總覺得系統(tǒng)這話說得有點耐人尋味。
“軟軟,我毛巾沒有帶多余的,你要是擦臉,可能需要和我共用一匹毛巾,你不介意吧?”
遲戌說話的聲音讓阮旖走神的思緒喚回,嘴巴里含著牙膏泡沫,不好說話,他就貓咪甩頭似的左右搖腦袋表示自己不介意。
搖完頭,阮旖繼續(xù)刷牙。
想到什么,他的臉上飄過一絲不自然,悄悄抬眼瞥了遲戌一下。
而且遲戌現(xiàn)在才說共用毛巾的事情也晚了啊。
昨天晚上,他都已經(jīng)被迫用過遲戌的浴巾擦身體了。他身上現(xiàn)在穿的衣物,從里到外也是遲戌的。
要真介意,哪里介意得完?
稀里糊涂刷完牙,阮旖又在遲戌的幫助下洗了臉,整理好了發(fā)型。
確定自己一切打理妥帖之后,他悄咪咪打開了房門,一溜煙跑出了嘉賓住的樓,奔向食堂,假裝也是才從員工宿舍跑出來的一員。
結(jié)果早飯還沒吃完,又被領(lǐng)導(dǎo)逮到,提醒他別忘記了去開商岐之房間的攝像頭。
嘴里的奶黃包頓時不奶也不甜了,阮旖假笑說好的,心里一個勁喊著自己命好苦。
命好苦的阮旖不敢耽擱,吃完最后幾口早飯,立馬又像安了彈簧似的,噔噔噔往戀愛小屋跑去。
氣喘勻了,他才敢抬手敲商岐之的房門。
開門,對上商岐之黑沉的視線,阮旖莫名有點心虛。
他乖乖打招呼:“商先生,早上好。”
商岐之視線上下,將他打量了一遍,低嗯了聲,開門讓他進去。
門一關(guān),商岐之體內(nèi)的惡劣因子就不再壓抑,開口就是有點耳熟的變態(tài)發(fā)言:“衣服脫了。”
阮旖:……
阮旖麻木,不敢不從,只能繃著小臉把身上禪意風(fēng)的長袖長褲脫掉。
他還是第一次穿這種風(fēng)格的衣服,還沒稀罕夠呢,這就又要脫下了。
漂亮少年臉上的遺憾和不舍太明顯,商岐之想忽視都難。
這么不舍,是因為這身衣服的主人嗎?
眸光湛冷,商岐之凜聲說:“內(nèi)褲也脫了。”
這話一出,阮旖自己抱自己的動作都僵硬了好幾秒。
他看向商岐之,眼里印著請求。
“商先生,我可以不脫嗎?”
商岐之心里聚著火,鐵石心腸,就一個字:“脫。”
兩人對視,眼神對峙。
想到自己的憋屈人格,最終還是阮旖先敗下陣來。
他抿緊唇瓣,在熹微的朦朧晨光中,緩緩拽下不太合身的白色底褲。
商岐之繼續(xù)說:“走出來。”
阮旖耳尖通紅,低著腦袋照做,兩腳一前一后從堆在一起的褲管里走出來。
確定阮旖完全獨立站在一邊,商岐之抬腳,毫不留情將那團衣服堆踢到角落。
看起來像是嫌棄得要死。
踢完衣服,商岐之目光如有實質(zhì),緊緊盯著阮旖泛粉的肌膚。
阮旖被看得很不自在,也很羞恥,沒忍住伸出白皙的手掌,交疊在一起,遮住了自己最后的尊嚴(yán)。
卻不知,這樣欲蓋彌彰的朦朧,才最誘人。
商岐之喉結(jié)不自然滾動了個來回后,強行壓制住某些欲望,沉聲說:“去打開我的衣柜,找一身衣服出來穿上。”
能穿衣服,自然再好不過。
阮旖眼睛亮起來,重重嗯了聲,遮掩著前面,小跑著往衣柜去。
想穿衣服的念頭太迫切,像是一顆熟透的水蜜桃,跟著他的跑動一起顫啊顫,跳啊跳。
視線跟過去,商岐之毫不顧忌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阮旖,喉結(jié)滑動的頻率更加急促。
看著阮旖挑衣服,他也生出再換一身衣服的想法。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很合身的衣服,突然變得不合適起來,又繃又小,箍得人難受。
這般想著,商岐之便走近阮旖,淡聲貼在阮旖耳邊說了句:“幫我也選一套。”
阮旖正挑衣服挑得認(rèn)真,根本沒有注意商岐之的靠近。
商岐之突然出聲,嚇了他一大跳,完全是肌肉記憶般往后退了一步。
這一退,他就直接退到了商岐之的懷里。
商岐之身上穿著黑色的襯衣西褲,很涼皮膚。
剛挨上去,阮旖就被冷得一激靈。
他哆嗦著身子想退出來,商岐之卻掐著他的腰,啞聲說:“別亂動,小心又摔了。就這樣挑。”
阮旖哼哼,小聲說:“涼。”
怕商岐之不理解,他補充:“你的衣服,好冰。”
商岐之回:“嗯。”
阮旖不明所以,不知道這個嗯是什么含義。
下一秒,他感覺到肩胛骨處有手在動。
不像是掌心的觸感,也不像是故意摸他。
倒像是商岐之在做什么,手背無意中觸碰到了他。
很快,肩胛骨處的觸碰往下,沿著他的脊柱,一直到腰窩。
觸感在腰窩中間停留的時間略久了些。
緊接著,阮旖就聽到了很輕很悶的布料落地聲。
這一聲之后,貼著他的就不再是冰涼的衣料。
而是溫?zé)岚l(fā)燙的男人軀體。
第78章 在戀綜當(dāng)公用替身的漂亮攝影師(十一)^^……
阮旖再遲鈍也意識到了商岐之剛才干了什么。
他不確定現(xiàn)在的商岐之狀態(tài)是半裸還是□□, 一顆心亂七八糟跳著,根本不敢回頭,脖子僵硬立著, 發(fā)出小動物般無助的輕聲低呼。
“商先生……”
“嗯,”商岐之身上火熱, 聲音依舊冷得聽不出情緒, “還冰?”
阮旖小結(jié)巴道:“不……不冰了。”
豈止是不冰了。
身后簡直像是貼上了一個人形暖寶寶。
暖寶寶像是為他貼身定制的, 隨時根據(jù)他的動作調(diào)整形狀,從而保證他的后背、腰臀,甚至于大腿小腿, 全都被溫暖包裹著。
暖和的同時,也讓阮旖有種被猛獸盯著后脖頸的危險感。
他偷偷往前挪一點。
結(jié)果腳尖剛踩實地面, 身體還沒來得及跟著同步往前,就被商岐之很霸道地掐著腰往回按了一下。
后腰結(jié)結(jié)實實貼在了商岐之明顯梆硬的腹肌上。
商岐之聲音也硬, 像是在訓(xùn)斥不聽話的小貓:“別折騰, 認(rèn)真選。”
在商岐之看不到的地方, 阮旖不滿扁嘴, 做了個怪表情。
他想罵人!
他哪里亂折騰了?
他哪里沒認(rèn)真選了?
他不過是稍微動了一下,商岐之就兇他。
商岐之是狗!
心里罵著人,手指很誠實地搭上了一件胸口有個英文字母的黑色短袖,阮旖受氣包一樣,聲音又小又可憐:“我可以穿這件嗎?”
商岐之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手跟著伸過來, 貼著他白皙滑膩的小臂,不經(jīng)意輕蹭的同時,來回?fù)芘羌诙绦洹?br />
眉頭微擰,神情嚴(yán)謹(jǐn)又認(rèn)真, 像在審核什么大生意。
阮旖等了十幾秒,終于得到回復(fù)。
“你先穿上看看。”
阮旖只以為商岐之是讓他試試大小合不合適,聞言乖乖點頭:“好。”
他伸手去取衣服,商岐之指尖先他一步搭上衣架。
“別動,我來。”
商岐之動作麻利把衣服取下來,而后犯難了會兒。
他沒照顧過人,不知道給人穿衣服是什么流程,最后還是在腦海里重復(fù)自己穿衣時的步驟,這才有了思路。
把衣服理成一個圈,商岐之對準(zhǔn)阮旖的腦袋套下去。
眼前突然一黑,再一亮。
阮旖頂著被衣服弄亂的深茶色亂發(fā),神情呆懵。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他聽見商岐之的指揮:“胳膊伸出來。”
哦,商岐之在幫他穿衣服。
阮旖恍然大悟想。
商岐之這個冷面閻王,竟然幫他穿衣服?
阮旖下意識僵硬了幾分,像個關(guān)節(jié)滯澀的木偶娃娃,伸手配合。
他胳膊軟著,被商岐之輕握著往兩個袖洞里送。
很簡單,也能很快完成的動作,硬是把兩個人都弄出了一身細(xì)密的薄汗。
汗珠碰撞融合,化為水痕附著,顯得阮旖的皮膚觸感更加滑膩。
聞著那明顯是從皮肉下滲透出來的幽深甜香,商岐之一時之間有些心猿意馬。
他后悔就這樣給阮旖穿上衣服了。
衣服穿上,有了隔擋,他就沒辦法毫無阻礙貼到阮旖上半身的肌膚。
視線不愉斂著,無意間掃到阮旖未著寸縷的下身,商岐之暗下來的眸光恢復(fù)閃動。
他胳膊橫著,用近乎霸道的姿態(tài)將阮旖攬著往后帶了幾步,調(diào)轉(zhuǎn)方向,成功讓兩人一起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的試衣鏡畫面里。
一人多高的大片鏡面里,只穿了底褲,一身薄肌的高大男人從后面箍著漂亮少年的腰。
原本寬松的衣擺,被男人強勁有力的小臂勒成了收腰款,襯得少年的腰身格外細(xì)韌。
乍一看,只以為少年穿的是改良版蓬蓬裙。
也因為衣擺被箍著,沒辦法自然垂落,原本可以被遮擋住的部位暴露在空氣中。
若隱若現(xiàn)的一抹粉,灼紅了商岐之的眼。
鬼使神差的,他下意識伸手想去碰觸。
鏡面清晰,一點細(xì)微的小動作都可以隨時被捕捉察覺。
阮旖看到商岐之動了。
緊跟著,他的衣擺也跟著更往上了一些。
暴露的皮膚更多。
原本若隱若現(xiàn)的畫面變成毫無遮擋。
阮旖羞得要死,根本沒心思去想商岐之突然動這一下是要干什么。
他下意識伸手往下拉拽衣擺,大腿扭攪著,試圖遮擋。
手還沒來得及覆上去,想要碰觸的寶物就被藏起來了。
商岐之很不爽。
但他目光觸及到眼前的羞粉紅耳尖時,那點不愉快的情緒又淡了幾分。
取而代之的,是想把耳尖弄得更紅的惡劣情緒。
唇齒靠近,近到嘴唇仿佛接觸到了阮旖耳垂上的小絨毛,商岐之這才開口,問得挺認(rèn)真。
“你怎么是粉色的?”
阮旖?jīng)]懂,呆萌反問:“粉色?哪里呀?”
商岐之被他那個小尾音勾得骨頭縫里都又酥又軟。
像是終于找到合適的機會,商岐之伸手,沒入衣擺。
“這里。”
很輕的兩個字,配上盤玩的動作之后,影響力呈幾百倍增長。
阮旖被碰得很不自在,一瞬間,全身上下登時激出了陣陣酥軟。
他想躲。
可前后左右都是商岐之的包圍圈,加之他還正被商岐之捏在手里。投鼠忌器,讓他根本動不了。
沒法,他只能維持著原本的動作,靠在商岐之的懷里,窩窩囊囊小聲說:“就是粉色呀。不是粉色,還能是什么顏色。”
商岐之指尖撥弄。
“肉色。有時候也會是更深一點的顏色,像紫色。”
男人這樣一說,阮旖也想起之前在其他小世界看到的。
確實是如商岐之所言。
他身體脫力,更加依靠商岐之的懷抱。
小臉上卻露出有點嫌棄的表情,咦了聲:“不好看。”
除了粉色之外的其他顏色,看起來都臟臟的。
尤其是在凹凸不平的狀態(tài)下,更加丑陋。
阮旖單純訴說自己的想法,聽進商岐之的耳朵里,卻活像自己被狠狠嫌棄了。
他第一次像個毛頭小子一般,迫切地想要證明什么。
歘的,修身布料被猛拉下一個角。
男人聲音緊繃,為自己解釋:“不難看。”
見阮旖眼睛沒找到地方,他又壓了壓褲腰,語氣嚴(yán)肅:“你看了就知道。”
阮旖本想說,他之前看過,現(xiàn)在不用看也知道。
可直覺告訴他,這樣說要遭。
而且是很慘的那種遭。
唇瓣鼓鼓,阮旖強行把話咽了回去,跟著配合的用眼神掃了一下。
不過,掃過之后,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這種顏色,在他的認(rèn)知里還是丑的。
但他不好直說。
怕傷到商岐之的自尊心。
也怕商岐之不服,繼續(xù)逼他看,直到他說好看為止。
又或者,更狠一些,商岐之直接把他的顏色也弄丑,讓他跟著一起“同流合污”。
礙于這些原因,最后阮旖只干巴巴憋出一句:“好像是還,還可以。”
因為說謊,阮旖聲音還有點小結(jié)巴,眼神也飄忽著,根本沒敢和鏡子里的商岐之對視。
商岐之看出來了。
他也倔,總想讓阮旖打心里認(rèn)同他的想法。
于是,他兩只手分別行動。
一手往上掀,一手往下拽,直到兩抹顏色都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這狂野的操作把阮旖嚇得驚慌失措,兩手無助又慌亂地抓著空氣。
商岐之眼尾跳了跳,分出一只大掌去控阮旖的手,語氣執(zhí)著:“這樣看,是不是不丑。”
阮旖不知道丑不丑,他只知道,商岐之是個神經(jīng)病。
“不丑不丑。”這下阮旖說得又快又堅定,一點都不結(jié)巴。
倒不是他贊同商岐之的說法了。
他單純就是被商岐之嚇傻了。
怕自己的反應(yīng)再敷衍下去,商岐之會做出更嚇人的事情。
“嗯。”
得到滿意的反應(yīng),商岐之眉目溫和了點。
他其實還想讓兩個小朋友靠得更近些對比。
要是能合影留戀,或者深情擁抱,那就更好不過。
但他怕把阮旖嚇到,只能暫時作罷。
話頭一轉(zhuǎn),商岐之指著衣柜放貼身衣物的角落問阮旖:“想穿黑色還是白色?”
阮旖看著那片黑多白少的區(qū)域,臉頰上的緋紅還沒消散,腦子轉(zhuǎn)得慢慢的。
他想到自己很少穿黑色的貼身衣物,就說:“黑色。”
商岐之輕嗯一聲,又摟著人走回抽屜前,順著取了一條黑色的。
又選了一條黑色輕薄外褲拿在手里,商岐之問:“站著穿,還是坐著穿?”
阮旖感覺了一下自己軟面條似的四肢,毫不猶豫:“坐著。”
“嗯。”
商岐之一手拿褲子,另一手抱著阮旖的腰,直接將人豎著提起往床邊去。
兩人身高差異不大,被商岐之這樣抱著,阮旖腳尖只在地面上一點的位置輕輕晃悠。
腰間的力道有些重,阮旖像個氣球人一般隨風(fēng)晃蕩時忍不住想,他的腰今天也是遭老罪了。
一直被商岐之勒過來摟過去的,肯定都紅了好大一片。
可他慫,不敢說,只能忍著。
終于貼到柔軟床面時,阮旖差點發(fā)出舒服的喟嘆。
他伸手,想去拿褲子過來穿,商岐之卻先他一步單膝蹲下。
商岐之一邊指著他,一邊捉起他的一只腳。
看樣子,是想親自幫他穿褲子。
阮旖這回是真有點受寵若驚了。
“商先生,我自己來就好。”
商岐之抬眼看他,沒說話,只用行動表示自己的獨裁專制,動作不停,將那白玉似的腳往褲腿里引去。
眼看著自己的腳被送進了褲腿里,阮旖歇了自己穿的心思。
商岐之就是個犟種,他倔不過的。
只是這個角度,實在有點羞恥。
恍恍惚惚中,他和商岐之對指了起來。
阮旖一顆心提著,生怕商岐之覺得他不禮貌,和他翻臉。
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給他穿褲子的全程,商岐之都視若無睹,面色沉靜。
第79章 在戀綜當(dāng)公用替身的漂亮攝影師(十二)^^……
一雙長腿被商岐之?dāng)[弄著, 阮旖重心不穩(wěn),便上身后傾了些,兩手撐在床面上借力。
他看著商岐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把黑色布料沿著他小腿往上提, 越過膝彎,停在大腿中上段的位置。
因為他是坐著的, 商岐之要想完全給他把內(nèi)褲提到合適的位置, 就需要他配合抬屁股。
阮旖知道, 到他發(fā)揮的時候了。
他腳尖踩地,正準(zhǔn)備站起來,商岐之卻先他一步行動, 彎腰俯身,一手探入他腰臀和床面的縫隙中, 啞聲對他說:“攬著我。”
阮旖心里吐槽,簡簡單單的穿褲子流程, 硬是被商岐之復(fù)雜化了, 手卻很老實, 乖乖攀上商岐之的脖頸, 呈現(xiàn)出全身心信任和依賴的姿勢。
說到底,商岐之搞得再復(fù)雜也是為了服務(wù)他,他不能那么沒良心,得了便宜還賣乖。
察覺到脖子上和胸前的溫?zé)嵊|感,商岐之舒服得想直接就著這個姿勢把人壓倒在床上干些什么。
可兩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不允許他這樣干。
他只能壓著忍著,粗著呼吸, 用空出的另一只手在后面摸索著將內(nèi)褲往上拉拽,直到完全將飽滿的渾圓包裹住。
為了撫慰自己躁動的心,商岐之在最后的檢查環(huán)節(jié)假公濟私張開手掌,仔細(xì)摸了一把, 又輕捏了一下,這才若無其事繼續(xù)下一步的行動。
借著現(xiàn)成的姿勢,商岐之摟著阮旖的大腿把人托抱起來。
他出聲提醒:“在床上站好,看看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內(nèi)褲這種貼身衣服,要是穿著不舒服,會很影響穿著者的精神狀態(tài)。
要是嚴(yán)重些,可能還會把私密位置磨出血痕。
阮旖聽話,腳掌踩在柔軟的床面上,慢慢從商岐之托舉的懷里退出來。
床墊太軟,他站著沒有安全感,又連忙伸手搭住商岐之的肩膀,商岐之因他這一下動作抖了抖眼角,順勢抬手扶住他光潔的胳膊,服務(wù)意識明顯。
短袖衣擺遮擋著,看不清下面的具體情況。
阮旖伸手去撩,同時和商岐之說:“穿著是很舒——”
沒等他把體驗感完整說完,他就感覺有什么從大腿上擦過,一下落到他的腳背上。
下一秒,沒了遮擋的清涼感再次襲來。
阮旖眨眨看,看看距離自己很近的商岐之,再低頭看看落在自己腳背上的黑色布料和光禿禿的小阮旖,后知后覺意識到什么,滿臉通紅。
嗖一下曲腿蹲下,阮旖用寬大的衣擺把自己整個罩遮在里面,眼睛不好意思看商岐之,只敢紅著臉小聲哼說著甩鍋:“商先生,你是不是給了一條經(jīng)常穿的給我呀?太寬松了,我穿不住。”
商岐之眼前還縈繞著漂亮的粉色,聽他這樣說,勉強回神,喉結(jié)滾滾,眼神黑沉。
“是你太小了。”商岐之如是說。
通紅的耳尖捕捉到關(guān)鍵詞“小”,阮旖騰的抬頭,一雙漂亮眼睛含羞帶怒輕瞪著商岐之,不高興地為自己辯駁:“我年紀(jì)還小,沒發(fā)育完全,還能長的。”
商岐之不置可否,轉(zhuǎn)而問:“你多少歲?”
阮旖:“十九。”
十九?
商岐之在心里盤算了一下兩人的年齡差,說話嗓音柔和了幾分。
“確實還小。”
阮旖點頭:“是吧。”
點完頭,他又總覺得怪怪的。
商岐之這人說話不帶主語,他都不知道商岐之說的到底是他的小朋友,還是他的年紀(jì)。
不過眼下,似乎年紀(jì)大小并不是最重要的問題。
他不自在拽了拽衣擺,輕輕說:“能重新給我拿一條緊一點的嗎?”
他總不能一直這樣團在商岐之的床上。
商岐之看了看床上白云團子似的人兒,頷首轉(zhuǎn)身。
再回來,手里捏著一條看不出使用痕跡的黑色內(nèi)褲。
“試試這條。”
阮旖說好,扭著屁股調(diào)整姿勢在床上坐下,腳尖習(xí)慣性探出去,撩飛了一塊掛在上面的布料。
商岐之低聲是想幫忙穿內(nèi)褲的。
結(jié)果忙沒幫上,先被自己和阮旖一起穿過的內(nèi)褲蓋了一臉。
阮旖身上實在太香,不過是套了這么一會兒,布料上便染得全是他的味道,甜蜜清香。
商岐之頓住,像是被蓋傻了。
想到商岐之的潔癖,阮旖求生欲爆棚,連忙伸手一撈,趕在商岐之沒動作之前,先將那闖了禍的黑色布料拽到自己屁股下面坐著,藏起來。
眼前恢復(fù)光明,鼻息處環(huán)繞的香味淺淡了幾分。
商岐之垂眸看了看惴惴不安,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的阮旖,沒說話,只低頭去握那白里透粉的腳掌。
腳掌再次套進褲腿里,阮旖這才敢用小眼神去看商岐之的表情。
觀察了一會兒,他一顆心勉強落回原處。
商岐之臉色還行,也沒說什么,應(yīng)該是不準(zhǔn)備和他算賬了。
商岐之這次動作比上一次快些,很快就給阮旖把兩個腿都套好了,并說:“站起來看看。”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臺詞。
阮旖腳掌落到床面上時,頗有些不安。
為了以防萬一,他提前揪住了褲腰。
就算大了,也不會像上一次那樣掉得猝不及防。
商岐之問:“站穩(wěn)了嗎?”
阮旖一手扶人肩膀,一手抓褲頭:“站穩(wěn)了。”
“那你松手。”
阮旖乖乖哦了聲,試探性一點點松開了手。
這回他密切關(guān)注著,內(nèi)褲一旦呈現(xiàn)掉落的趨勢,他就會飛快抓住。
徹底松開手,內(nèi)褲沒有掉落,阮旖驚喜:“不掉了,這條是合適的。”
商岐之嗯了一聲,表情說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為了驗證是不是真的的不掉,阮旖還輕輕蹦了兩下。
衣擺扇出的香風(fēng),撲了商岐之滿臉。
商岐之深嗅,扶著人淡聲道:“行了,穿外褲吧。”
“哦。”
黑臉霸總發(fā)話,阮旖秒變老實小貓,曲腿坐回床上,乖乖等著男人給自己套外褲。
外褲穿得很快。
穿好后,商岐之依舊像昨天一樣,給阮旖加了一條同色系的黑色腰帶固定著,杜絕了外褲不小心掉落的風(fēng)險。
把人伺候好,商岐之說:“該你給我選衣服了。”
阮旖?jīng)]意見,呲溜一下滑下床,穿著略大兩碼的拖鞋啪嗒啪嗒往衣柜前走去。
他左右看看,最后挑選了一件白襯衫和一條煙灰色的西褲給商岐之。
阮旖眼睛亮著:“商先生穿這一套吧,我還沒見過你穿白色呢。”
不知道哪幾個字眼戳中了商岐之的心思,他嗯了一聲,很干脆點頭,而后拿過西褲,干脆利落往身上套好。
輪到穿衣服時,他卻不動了,只說:“我?guī)湍愦┝搜澴樱闶遣皇且惨Y尚往來一下?”
阮旖正抱著白襯衫,抿著唇認(rèn)真打量男人的身材呢。
聞言,下意識鼓了下嘴巴。
果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白吃的午餐。
商岐之不愧是商人,吃不得半點虧。
“好哦。”阮旖應(yīng)下。
穿衣服就穿衣服吧。
伸手一套,再把扣子一系就完事了。
小男仆阮旖上線。
他昂起脖頸,假裝自己是個從業(yè)經(jīng)驗很豐富的私人管家。
白襯衫抖開,拎著送到商岐之手邊。
小男仆敬業(yè)提醒:“先生,請伸手。”
商岐之被他一板一眼的小模樣逗得心里發(fā)癢,中肯點評:“很像那么一回事。”
阮旖唇角不可控制揚了揚,又被他飛速壓下。
他現(xiàn)在可是小管家,不能喜形于色。
他矜持道:“都是先生調(diào)教得好。”
調(diào)教嗎?
商岐之眼神毫不掩飾落到阮旖身上。
他想象著阮旖穿著可愛女仆裝,跪坐在那里,被他調(diào)教的畫面。
騰一下,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生出冒頭的趨勢。
如果可以的話,他確實挺想試試調(diào)教小男仆的。
不過現(xiàn)在兩人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更像是小妻子在給臨行前的丈夫整理著裝才對。
商岐之低頭,靜靜看著正在給自己扣扣子的阮旖,眸底是少有的溫柔。
兩人都穿戴整齊后,阮旖不敢再在商岐之房間耽擱。
他動作飛快把錄制設(shè)備都打開后,慌里慌張跑下樓去忙工作。
早晨七點半。
一樓廚房里,昨晚抽中做早飯任務(wù)的白凌風(fēng)和路周忙得熱火朝天。
按照導(dǎo)演原本的設(shè)想,做早飯的環(huán)節(jié)應(yīng)該是曖昧的,溫馨的,能夠碰撞出火花的。
結(jié)果到了白凌風(fēng)和路周這里,曖昧和溫馨根本看不見蹤影。
有的全是炫技的火花。
路周做三明治,白凌風(fēng)做西紅柿牛腩面,風(fēng)格差異明顯。
白凌風(fēng)話多,牛腩在鍋里燉得咕咚冒泡,他閑得沒事,就抱著胳膊在路周旁邊看,時不時銳評拉踩兩句。
“欸我說路周,你一個中國人,怎么長了個西方胃?大早上的,吃什么冷冰冰的三明治?吃點熱乎的東西暖暖胃多好。”
“路周你這西紅柿切得有點厚啊。”
“蛋怎么還流心啊?都沒煎熟。”
路周覺得聒噪。
但礙于直播鏡頭在,他生生忍了,敷衍著回了白凌風(fēng)幾句。
“我喜歡。”
“隨便切的。”
“悶一下就熟了。”
但等白凌風(fēng)打著讓工作人員幫忙嘗嘗味道的幌子,明目張膽夾著一塊形狀類似愛心的牛肉,跑到鏡頭拍不到的角落里去找阮旖獻殷勤時,他終于忍不了了。
“咣當(dāng)”一聲,沾染著血跡的菜刀落到臺面上,頓時將在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白凌風(fēng)還舉著牛肉呢,根本沒心思關(guān)注路周。
還是旁邊的工作人員緊張問了一句:“路老師,沒事吧?”
路周按著流血的傷口,有意無意朝著阮旖那邊的鏡頭虛弱一笑。
“沒事,分切的時候不小心劃到手了。”
可惜了。
那么大的動靜,都沒把白凌風(fēng)手里的牛肉嚇掉。
第80章 在戀綜當(dāng)公用替身的漂亮攝影師(十三)^^……
注意到阮旖的視線也看向了路周那邊, 白凌風(fēng)很心機地挪了下位置遮住路周,嘴上催促:“來,攝像老師快嘗嘗我的手藝, 點評一下。”
路周那個冰塊臉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如先吃他的牛肉, 不然等會兒涼過頭, 就不好吃了。
看路周在流動水下沖了沖手, 而后沒事人一樣繼續(xù)給三明治擺盤,阮旖在白凌風(fēng)的提醒下收回眼神。
白凌風(fēng)離他近,站的角度合適, 正好把周圍打量他倆的視線都遮擋住了。
鼻尖下飄的牛肉味酸酸咸咸,聞起來很好吃, 一下就把阮旖的饞意給勾了起來。
在口罩下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阮旖小幅度揪下口罩, 笑得乖軟說:“白老師盛情難卻, 那我就嘗嘗。”
聽他答應(yīng)說要嘗嘗, 白凌風(fēng)那叫一個高興, 頓時旁若無人似的,發(fā)出哄小孩兒張嘴吃飯的“啊~”聲。
阮旖被哄得怪不好意思,薄紅著臉羞澀啟唇,微微仰頭去接牛肉。
從白凌風(fēng)的視角看過去,正好看到從粉潤口腔里探出一個小腦袋的淺紅色舌尖。
被津液濕潤后,阮旖唇面閃著柔和的亮光, 舌尖飽滿又靈活。
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白凌風(fēng)不可控制咽了咽口水。
阮旖饞不饞他做的牛腩,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現(xiàn)在很饞阮旖,饞得要死那種。
要是條件允許, 他真想把自己舌頭送過去和阮旖的貼一貼,來個友好會面。
“唔……”牛腩有點大塊,阮旖接了滿嘴,腮幫子被塞得鼓囊又可愛。
用手捂著嘴嚼了兩下,感受到口腔里的美妙滋味,阮旖不住點腦袋,發(fā)出滿足的單音節(jié)嗯唔聲。
看他這表現(xiàn),白凌風(fēng)就覺得自己的廚藝得到了認(rèn)可,頓時也笑起來,活像是得了什么天大夸獎。
意猶未盡把嘴里的肉咽下去,阮旖豎了大拇指真誠夸獎:“白老師,好好吃!”
白凌風(fēng)笑意更加止不住,摸了把寸頭,毛頭小子似的:“好吃就行,下次還給你做。”
阮旖回以甜甜道謝,卻不敢接太多話。
現(xiàn)在還在直播呢,可別和他聊忘了。
在導(dǎo)演的示意下,阮旖提醒白凌風(fēng)回到廚房的鏡頭下。
和阮旖的距離遠(yuǎn)了,白凌風(fēng)的笑意立馬淡下來,變臉?biāo)俣茸尶粗辈サ挠^眾稱奇。
再一結(jié)合白凌風(fēng)摳摳搜搜給商岐之三人面里加入的牛腩分量,有些敏感的觀眾一下開始八卦起來。
【他絕對私藏了!備菜的時候我看他切了好大一塊牛腩,就算縮水,也肯定不止這么一點!】
【回前面的哈哈,我看見了,他悄悄用飯盒舀了一盒藏起來放角落里了。】
【結(jié)合他之前給攝影師說的話,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前面的,我也……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才那個攝影師的聲音和昨天路周房間里的那個攝影師是一樣的,是那種清亮中帶點甜的少年音,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到攝影師本人有多可愛。】
【所以這是什么意想不到的cp組合?戀綜嘉賓和節(jié)攝影師,我竟然有點嗑到!】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關(guān)注到,其實路周剛才有偷偷關(guān)注白凌風(fēng)那邊,我懷疑他是吃醋了所以才走神不小心切到手的!】
【為什么不是故意苦肉計爭關(guān)注呢?新歡和舊愛的暗戳戳較勁,嘿嘿。】
彈幕里的討論嚴(yán)重偏離主線。節(jié)目組有關(guān)注到,但看不是什么攻擊性的彈幕,便也沒有多做干涉。
餐廳里,四人前后吃完早餐,而后像沒有交集的合租室友般,各自分散。
路周無聲無息上了樓。
商岐之穿著整齊,一身精英老板范兒的去上班。
遲戌最后下樓,吃完飯便主動擔(dān)起收拾碗筷的責(zé)任,在洗碗池面前認(rèn)真洗刷了好一陣。
白凌風(fēng)則從廚房里拿了個飯盒裝在紙袋里,提溜著出了門。
畫面定格在白凌風(fēng)瀟灑離去的硬挺背影上,早晨的直播到此結(jié)束,而日常的素材拍攝仍在繼續(xù)中。
阮旖不是跟拍攝影師,不需要固定跟著某位嘉賓,直播一結(jié)束,他就有了點空閑。
摸魚時,聽其他工作人員提起早上直播嘉賓做飯的事,阮旖突然想到路周受傷時的落寞眼神,討好型人格的雷達(dá)叮咚叮咚響起來。
和系統(tǒng)嘀咕了幾句,阮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點什么鞏固人設(shè)。
想了想,他拿了戀愛小屋里的藥箱,提上樓放在路周門口。
怕路周不知道,他給路周發(fā)了個消息說了下。
弄完一切,阮旖正準(zhǔn)備深藏功與名般轉(zhuǎn)身離開,緊閉的房門在這時打開了。
和面色冷白,眼底陰郁的男人對上眼,阮旖懵懵眨眼,干巴巴喊了聲:“路老師。”
路周看看他,再看看藥箱,神色不明說了句:“你就這樣走了嗎?”
阮旖:“啊?”
他藥都送到了,還不能走嗎?
阮旖琢磨了下路周的意思,試探性問:“是需要我?guī)兔ι纤巻幔俊?br />
路周眸色更深幾分,反問:“可以嗎?”
阮旖覺得他語氣怪怪的。
“可以啊。”
“那麻煩你了。”路周轉(zhuǎn)身,讓開位置。
阮旖提起小藥箱,抱在懷里跟進門。
再次進到路周的房間,阮旖還是不得不感嘆,路周選的這個奶油風(fēng)房間實在和他本人風(fēng)格不搭。
瞅了瞅自己一直很心動的懸掛搖椅,不出意料的,上面沒有一點使用痕跡。
兩人在柔軟的米色布藝軟沙發(fā)上坐下,路周臉依舊冷冷的,行為上卻挺主動,阮旖還在開藥箱,他就把受傷的手指伸過去等著了。
阮旖拿出需要用的東西,抬眼猝不及防看到這一幕,莫名感覺眼前的路周有點可憐。
像是沒有朋友、沒有玩具,不會表達(dá),只會傻傻站在原地渴望著關(guān)注的可憐小孩兒。
被自己的腦補影響到,阮旖消毒上藥的動作不自覺輕了很多,睫毛輕顫,整個人從內(nèi)到外透著一股認(rèn)真,像是醫(yī)者仁心的年輕醫(yī)生。
緊緊盯著阮旖嘟起吹氣的嫩紅唇肉,路周想,他喜歡小醫(yī)生,想讓小醫(yī)生多心疼心疼自己。
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阮旖給自己包扎完指尖上的傷口,路周慢悠悠問:“有燙傷膏嗎?”
這話一出,阮旖敏銳發(fā)現(xiàn)不對,追問:“你燙傷了嗎?”
路周斂下睫毛,頂著那副“我很大只但我很可憐”的模樣嗯了聲:“不小心燙到的。”
想著一只羊也是放,兩只羊也是趕,阮旖便說:“有燙傷膏。傷處在哪里?給我看看,我?guī)湍闵纤帯!?br />
路周說好,卻遲遲沒有把傷處給阮旖看。
在阮旖催促詢問的眼神下,他看了看攝像機的位置,表示不方便。
阮旖想拍腦門。
他又忘記了,現(xiàn)在還在錄制綜藝。
“那我把藥留下,你自己上?”
“去廁所吧。”
廁所沒有攝像頭。
阮旖眼珠轉(zhuǎn)轉(zhuǎn):“也行。”
他估摸著,燙傷的地方應(yīng)該不太好上藥,所以路周才執(zhí)著讓他幫忙。
兩人又一前一后轉(zhuǎn)移陣地。
一進廁所,路周就熟練給自己閉麥,而后掀起衣擺,又扒拉下褲腰。
阮旖定睛一看。
好家伙,燙傷竟然在最后一排腹肌下面一點,人魚線的微端,接近毛發(fā)的位置。
青筋明顯的皮膚上,一塊橢圓形的紅痕烙在上面。
阮旖動動嘴唇,疑惑道:“這個位置,怎么燙到的?”
路周面不改色:“早上做造型,卷發(fā)棒燙的。”
阮旖:……
真是一個令人意外,但仔細(xì)想想又覺得不算離譜的緣由。
位置略顯尷尬,阮旖擰開蓋子,猶豫了幾秒才做好心理建設(shè),擠了黃豆大小的膏體抹上去。
藥膏初初貼到皮膚,觸感冰涼。
等阮旖指尖覆上去,揉碾抹開,路周的感官就全部被不可言說的欲望占據(jù)。
他想讓阮旖醫(yī)生擦藥的力度再重些、范圍再往下些,好把他的欲望按頭壓下去。
路周啞聲說:“阮旖,你現(xiàn)在看起來很像一個醫(yī)生。”
醫(yī)生?
是在說他很專業(yè)嗎?
阮旖嘴角自得輕揚:“有嗎?”
路周神色里多了幾分認(rèn)真:“有。”
阮旖笑。
有點開心。
看著阮旖臉上的笑意,路周眼尾動了動。
他好像悟到了阮旖喜歡怎樣的聊天方式了。
按照自己的理解,路周拋了幾輪話題試探。
果不其然,就見阮旖對他的態(tài)度更親近了。
露出一個輕淺的笑,路周狀若無意問起:“你最近有賺外快的打算嗎?我近期有個廣告要拍,但認(rèn)識的攝影師都拍不出我想要的感覺。”
說罷,路周又頂著他那張有些冷淡的帥臉說:“合作了這么多攝影師,我覺得還是你拍的我最有感覺,很多粉絲也說,我現(xiàn)在的視頻都沒有最初的味道了。”
又被夸了。
阮旖耳尖動動,告訴自己要矜持,嘴巴卻不自覺問了出口:“是什么廣告啊?”
“沐浴露,”路周淡定說,“應(yīng)該要拍一點露肌肉或者濕身的畫面。”
見阮旖動搖,路周動之以情:“你能幫幫我嗎?我最近很長一段時間的流量都不太好,要是這個廣告的數(shù)據(jù)不好看,后期找我合作的廣告方肯定會越來越少,你知道的,我能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全靠自己,我實在不甘心就這樣走下坡路。”
阮旖受不了別人這樣求他,嘴巴一快,就答應(yīng)了。
“可以。什么時候拍攝呀?”
路周體貼:“看你時間,這周內(nèi)拍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