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這輛吧。”
方遠換了輛摩托車。
他發現在這座中心地帶略顯擁堵的城市里開著四輪車實在不是個好選擇，哪怕他的駕駛技術堪比賽車手也依舊不怎么方便。
如果僅僅是以這個城市作為活動范圍，不跑長途，搞一輛摩托車反而是最合適的，于是方遠就這么做了。
由于黑色摩托的傳說已經存在了，所以方遠特意換了一輛白色的，并親自動手把摩托車的聲浪加了極致的消音。
方某一生不弱于人，且不屑于跟風。
既然賽爾提的黑色摩托瘋狂炸街，隔著兩個路口都能聽見那“唏律律”的聲音，他干脆反其道而行之，當個無聲無息的白色幽靈。
嗡嗡…
方遠的手機一震。
只見日歷彈出了一個記錄，上面僅有三個字：收租日。
以前的身份都是些打工的，每次打個電話說“這個班我不上了”，但這次當的身份是包租公，顯然不能打個電話說“房子我不要了”。
不過他也懶得自己上門，原身的現在僅僅是24歲，來到池袋的時候，這里已經是完全的熱鬧市區了，想當包租公也不容易，幾處房產都是零零散散的。
……
“你好……這里是田中，收租嗎？沒問題，詳細地址請發短信給我，我們會盡快上門…好的。”
街頭邊的十字路口，一個頂著一頭雷鬼風格的臟辮卻穿著一套深色西裝的男人掛斷電話，然后等待了片刻，直到聽到叮咚一聲的短信消息。
“喂，靜雄，有活了。”
不遠處，靠著電線桿抽煙的金發墨鏡男看了他一眼，然后猛吸一口，把剩下的煙屁股熄滅，裝進隨身的滅煙袋。
“收租？”
“對，嘛，看起來都是些還不錯的地段，應該不會太麻煩，走吧，這次的老板很大度，說是兩天內搞定的話還能有紅包呢。”
田中湯姆伸了伸腰，他們也算是混出了名堂了，以前做的討債收租大多數都是些窮鬼賭徒，現在居然都能接到“上層社會”的單子了。
“兩天內？沒記錯的話咱們還有個別委托吧？”
“事分輕重緩急…其他的往后推一推就好了。”
田中湯姆倒是一副老油條的樣子，干這行的時間都很充裕，雇主也都是提前通知，怎么安排都是他們自己說了算，只要不超時，就是怎么賺得多怎么來。
……
“就他媽你是藤田…唔啊！”
池袋街頭，方遠左手拿著一包零食，右手拿著一串鑰匙，飛起一腳把那帶著藍色頭巾的混混從他摩托車上踢飛出去。
周邊一群人看著他飛過馬路，一頭插進對面的綠化帶，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滾！”
“對不起！”
“打攪您了！”
“土肥圓，你還活著嗎？！”
十幾個氣勢洶洶的混混四散而逃，完全沒有任何想要決一死戰的氣勢。
“一群神經病。”
方遠罵了一句，不過臉上卻帶著笑容，絲毫看不出煩躁。
他也的確沒覺得煩，甚至巴不得這群人明天繼續，然后他換個姿勢再來一次。
“該說不說，這邊社會風氣就是好啊。”
“哈哈哈哈，滿大街都是小混混，你管這叫社會風氣好？”
“你是？”
“赤林海月，姑且算是個大混混，你好。”
一個看上去十分成熟的大叔走了過來，向方遠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認識一下。
他的右眼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痕，帶著方框墨鏡，發色略微發紅，雖然穿著西裝，但卻沒怎么收拾，上面的扣子松開，坦然的露著脖子和項鏈。
有一種一看就知道很不一般的感覺。
大混混？就是黑幫咯。
“赤林…我好像聽說過你。”
方遠開口說道，并握住了他的手。
“哦？真的假的啊？”
赤林有些驚訝，隨后手上略微發力……
咔嚓！
隨著手中傳來的軟綿綿的觸感和那一聲清脆的骨折聲，他的臉色瞬間一變：
“我不是故意的！你的手怎么…該死，我認識一個醫生，我帶你去…嗯？”
“哈哈哈，開個玩笑，別介意。”
方遠相當喪良心的笑了笑，然后舉起他那像是爛泥一樣的手，輕輕一甩就恢復如初。
“好小子……你踏馬嚇死我了…”
赤林擦了一擦頭上的冷汗。
見面握手時靠握力一較高下幾乎是他們的日常娛樂活動，有時候握力旗鼓相當，也有時候碰上力氣不夠的，有人死撐著，也有人直接認輸。
但用這種邪門兒的手法應對的真是頭一遭，簡直堪稱是心理陰影了。
“哈哈哈哈，好玩吧。”
方遠笑的像個孩子，這一手他從學會了波紋之后就一直有所預謀，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沒找到機會。
“好玩個鬼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傳說中的縮骨功？”
赤林有些驚訝，剛才那手感和骨折的聲音聽起來可真不像假的。
“你就當是吧，玩笑到此為止，請問有何貴干？粟楠會的赤鬼閣下。”
“你居然真認識我啊，還以為是隨口一說呢。”
赤林這下可真有點驚訝了。
他的名聲在道上也算是有名了，粟楠會作為池袋首屈一指的黑幫，赤青雙鬼的地位就如同是雙紅花棍，不過也僅僅是道上有名。
實際上黑幫日常的活動中，他們這個級別的并不會隨便出面，能認識他們的人絕對不多。
“別多想，只是剛好聽說過。”
赤林恍然大悟，不再深究。
畢竟他這造型也的確不難記住。
“你也別多想，我也就是認識一下而已，看你這一腳踢得解氣，要是想混幫派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薦。”
最近界面上越來越不太平，幫派收了保護費就得干實事兒，人手其實是有點缺了，最近正在考慮要不要擴招。
而且看那一腳的力量，這家伙也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大概和最近街頭上名氣相當大的平和島靜雄屬于一類人，要是能拉過來為己所用，當然是個好事。
“就這事兒？”
“就這樣。”
“行吧，目前我還沒什么想法，不過交個朋友倒是可以。”
方遠笑了笑，很干脆的給他留了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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