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不了一起去死好了。

    太宰治原本的想法就是這樣。

    只是，大仇未報。

    他說：“小榮嘢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在原地踏步只會自取滅亡。”山崎榮嘢語氣平淡地說：“你我皆是如此，只能不停前進，直至死亡。”

    “不只是這一點。”

    太宰治看著她的臉說道：“以前是非常平易近人的人呢。”

    “哼…”她笑了一下：“你是在說我飛黃騰達了后就翻臉不認人了嗎？”

    “才不是，小榮嘢15、6歲的時候特別愛吐槽喔～”

    現在則是長時間沉著一張臉，沒有太多情緒，眼神不復往日清澈，變得更加陰鷙。

    “說得我好像很老了似的，距離那個時候也才kan?kan過去三年。”

    僅僅是三年時間就將她的人生天翻地覆。

    山崎榮嘢上身前傾，用手托著下巴，眼簾半搭著看他，評價道：“你還是一樣。”

    “我也有變化喔～”

    她歪著腦袋，不明所以：“哪里？”

    “變得更加愛小榮嘢了。”

    山崎榮嘢：“……”

    人無語到極致是會笑的。

    她露出一副被氣笑的表情，撫額道：“你是真的沒變。”

    還是賤兮兮的。

    山崎榮嘢想開口罵人但又有一種因為太久沒罵他而罵不出口的無力感。

    太宰治見她這模樣倒是被逗得不行，肩膀一抖一抖，又不笑出聲。

    “我真的很想罵人。”她認真地說。

    他捂著嘴：“我聽著。”

    “…死變態。”

    太宰治笑得更厲害了。

    兩人說話間隙，侍者上了今日例湯。

    山崎榮嘢的是清淡的菌菇金湯，太宰治的那份是顏色鮮艷的俄式甜菜湯，上方的酸奶油還被繪成花朵模樣。

    前菜則是外觀看起來差不多的類似大號意面筒的食物，底下澆著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奶黃泡泡汁，有著幾顆青豆做點綴，而貼著主食的那邊還放著一片蕾絲花紋狀的脆片裝飾。

    分量不大，意面筒不過一兩口的事情，從中間切開，內陷層層疊疊，叉起一塊送入口中，吃不太出來是什么，口感像是在吃全素的薺菜餡，有天然纖維感，同是能嘗出一點味道柔和的番茄味。

    “外皮我們采用傳統意式千層方式手工制作，內部餡料使用了超過六種蔬菜混合調拌，為改善口感，主廚添加了超高花青素含量的紫色非轉基因古老番茄。醬汁使用日式攪拌傳統抹茶的手法得到大量細密泡沫，加速香氣散發，以最佳賞味時期呈現于您的面前。”

    山崎榮嘢&太宰治：（嚼嚼嚼.jpg）

    高級的講解與炫技般的做菜手法一直到太宰治的主菜，生肉塔塔端上后戛然而止。

    血紅的生肉蛋糕上鋪著一顆生蛋黃，蘸醬是奇怪綠色的芥末冰激凌。

    山崎榮嘢遠離他道：“你今晚刷牙前不準親我。”

    太宰治戳破蛋黃，將塔塔與少許冰激凌混合在一起說：“和手握也沒什么區別，只是沒有米飯而已。”

    “oh，no。”山崎榮嘢被嚇得都說了英文：“你現在和漢尼拔有什么區別。”

    他吃了一口，評價道：“人肉應該沒這么好吃。”

    帶著淡淡奶香的肉被醇厚的蛋黃，仔細咀嚼又有帶著自然辣味的芥末，冰激凌被生肉完全吸收，嫩滑細膩的口感差點直接滑入食道。

    “我將授予你日本漢尼拔的稱號。”